谷風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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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6960
颗粒名称: 谷風之什
分类号: Z126
页数: 8
页码: 一至十六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變小雅·谷風之什》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四月大夫刺幽王也在位貪殘下國構禍怨亂並興
  焉周室在位之人以貪而致殘則下國之遠因亂而
  生怨幽王曾不加卹欲無禍得乎四月次於大東之
  後蓋大東乃貪殘之實而此詩則遭禍而怨刺也
  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寧忍予秋日淒淒
  七西百卉許貴具腓芳非亂離瘼莫矣奚其適歸冬日烈烈
  飄風發發民莫不穀我獨何害
  詩人於一章言四月之正陽至六月火星中而暑
  退於二章言秋日之淒涼致百卉之摇落於三章
  言冬日之烈烈而寒飄風發發而疾獨不及春蓋
  以春氣和暢萬物發育和平之象也夏時炎赫萬
  物暵乾秋時慘凛萬物凋落冬時隆烈萬物摧敗
  皆憂虞之象也詩人處亂世而遭禍難如在此三
  時故一章歎先祖之神今已在天非復人矣何忍
  我受禍而不知卹乎二章歎遭亂離散於何所歸
  乎三章歎凡民莫不善我何為獨罹其害乎意作
  此詩者被禍尤甚故其怨辭若此也腓動也言百
  卉之摇動如腓然
  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廢為殘賊莫知其尤
  古人言草木猶言禽獸大司馬蒐田獻禽以祭社
  則兼獸而言考工記天下大獸五則兼羽者而言
  然則以栗以梅為嘉卉古人亦通言草木耳梅栗
  皆嘉卉今乃廢其生為殘賊之物喻君子不遂其
  生莫知得罪之由也亦怨辭也
  相息亮彼泉水載清載濁我日構禍曷何葛云能穀
  視彼泉水亦有時而清有時而濁而我之集禍於
  身何時而能善乎自歎如泉水之無清時亦怨辭
  也
  滔滔土刀江漢南國之紀盡瘁似醉以仕寧莫我有
  滔滔水大貌江漢滔滔尚能為南國之紀謂使衆
  水各有所統不至混然無别今王既無綱紀則君
  子雖盡瘁事國莫知有我者謂其勤惰不分亦怨
  辭也
  匪鶉徒丸匪鳶以專翰飛戾天匪鱣張連匪鮪于軌潛逃于淵
  鶉鵰也鳶鷙鳥也其飛則上薄雲漢鱣鮪大魚也
  其潛則逃于深淵喻君子遭禍不能飛潛無所避
  也
  山有蕨薇隰有杞桋夷君子作歌維以告哀
  枸檵也桋赤棟也山則有蕨薇隰則有杞桋皆
  遂其性君子獨不得其所殆草木之不如所以
  作此歌告哀於時王也自言君子猶左氏傳稱君子
  曰蓋假君子之言冀王之聽信而改過也是詩八
  章皆興也
  北山大夫刺幽王也役使不均已勞於從事而不得
  養其父母焉
  大東專言賦之不均此詩專言役之不均以見幽
  王之時賦役皆不均平賦不均則以傷財而告病
  役不均則不得養其父母尤為可刺也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從事王事靡盬
  古憂我父母
  凡詩人言南北雖或指所見大槩南言其明北言
  其不明蓼莪言南山烈烈猶望其明也陟彼北山
  則不復望其明矣杞枸檵也以其甘而可食故人
  多采之喻王如北山而役我多於衆人也然我亦
  偕士子同從王事耳王事固不可廢敗奈何役我
  獨多使不得養其父母哉
  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夫不
  均我從事獨賢
  溥與普同大而且周也率循也濱厓也孔叢子曰
  我從事獨賢勞事獨多也言溥天率土均為王臣
  而使我獨勞也上章既以北山微諷王之不明故
  此章不欲斥王而曰大夫不均也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布彭嘉我未老鮮息淺我方將旅力
  方剛經營四方
  彭彭張大貌傍傍旁出貌四牡方張大言其未息
  也王事方旁出言其不一也嘉善也以我未耄老
  為善也鮮少也以我方將大為少也旅陳也使我
  陳力以經營於四方也人臣方少壯有力宜為國
  家之驅使特以其不均故可刺耳左氏傳庭實旅
  百杜預以旅訓陳是其證也
  或燕燕居息或盡瘁事國或息偃在牀或不己于行
  或不知叫號戶刀或慘慘七感劬勞或棲遲偃仰或王事
  鞅於两掌或湛都南樂洛飲酒或慘慘畏咎或出入風諷
  議或靡事不為
  此三章皆歷陳不均之事彼則燕安居處此則疲
  於國事彼則息偃牀第此則行役不止彼則深居
  簡出叫號有所不知此則慘慘憂戚劬勞無所辭
  避彼則棲遲於家偃仰自如此則王事所拘鞅掌
  無措彼則湛樂燕飲此則慘戚畏罪彼則出入風
  議專事口吻此則無所不為越其官守同為王臣
  而勞逸不均如此以見明不能察此其所以為北
  山歟說者謂鞅也掌也皆所以拘物謂為王事所
  拘也義亦通是詩六章獨北山為興餘皆賦也
  無將大車大夫悔將小人也
  說者以將為扶進此必大夫嘗在下位扶進位在
  上者初不知其小人也既而知之以為汚辱故悔
  而作是詩
  無將大車祇支自塵兮無思百憂祇自疷都禮兮無將
  大車維塵冥冥莫庭無思百憂不出于熲古迥無將大車
  維塵雝於勇兮無思百憂祇自重直用兮
  乘車謂之大車國風刺大夫不能聽訟曰大車檻
  檻則大車亦大夫之所乘也車者君子之器故將
  之者以為榮今小人乘之則將之者以為辱曰祇
  自塵兮謂適所以自取塵汚也疷病也與小人並
  進其憂非一不可逭矣無為徒思祇自病耳曰維
  塵冥冥則為塵所昬也熲小明也自歎明不能遠
  故扶進小人而不知無為徒思不能出于所昬也
  曰維塵雝兮則為塵所蔽也重猶累也為小人所
  累則其行重而遲無為徒思不能去其所累也是
  詩三章皆賦也
  小明大夫悔仕於亂世也
  說者謂幽王日小其明此鑿說也大雅有明明在
  下而此詩有明明上天故大雅謂之大明小雅謂
  之小明初無他義其悔仕於亂世則詩辭可見也
  明明上天照臨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求野二月
  初吉載離寒暑心之憂矣其毒大泰苦念彼共恭人涕
  零如雨豈不懷歸畏此罪罟
  詩人稱天有三義或以比君之尊或窮則呼天或
  稱天以命衆大槩比君之尊多美詩也窮則呼天
  多刺詩也稱天命衆則美刺皆有之此詩謂明明
  上天照臨下土蓋呼天而訴之也征行也徂往也
  艽荒遠之地也二月夏正之二月也朔日謂之初
  吉離歷也言自二月征行於遠地歷寒暑則歲暮
  矣而猶未得休息所以憂心大苦言其甚也共人
  謂僚友中温恭之人勇退而不仕者足以自樂大
  夫既悔仕而進退不可恐不免禍所以涕泣如雨
  畏罪罟而不敢去也
  昔我往矣日月方除直慮曷云其還歲聿云莫暮念我
  獨兮我事孔庶心之憂矣憚我不暇念彼共人睠睠
  懷顧豈不懷歸畏此譴怒
  除除陳生新也上章言初吉下章言方奥皆謂二
  月也何時可言歸歲已莫矣蓋身獨而事庶亦從
  事獨賢之意也既自憂憚不暇故睠睠懷勇退之
  人而我畏上之譴怒不敢去也
  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於六曷云其還政事愈蹙子六歲聿
  云莫采蕭穫菽心之憂矣自詒伊戚念彼共人興言
  出宿豈不懷歸畏此反覆芳福
  方奥謂二月方煖也思歸雖切而王事愈益蹙迫
  感歲時之既晚采蕭穫菽各己訖事而猶未得歸
  因自悔此誰使之然乃我不知蚤去自遺此憂戚
  耳念彼退閑之共人雖起意言欲出宿與之款而
  不可得蓋畏王政之反覆而不敢輕出也
  嗟爾君子無恒安處昌慮靖共爾位正直是與神之聽
  之式穀以女嗟爾君子無恒安息靖共爾位好呼報是
  正直神之聽之介爾景福
  此詩大槩與北山相類疑出一人之手北山始歎
  從事獨賢其終歷陳或燕燕居息與盡瘁事國之
  語此詩亦始歎念我獨兮我事孔庶故後二章遂
  歎同列之君子不宜常自安處休息使我獨勞亦
  宜靖共以效職正直之是務靖共則無驕慢正直
  則無回邪如此則神將聽之與爾以福禄矣以鬼
  神為言規切之至也己則悔仕又以勉同列蓋賢
  者雖不得志不忘體國斯其所以為忠厚歟是詩
  五章皆賦也
  鼓鐘刺幽王也
  鄭氏於中候握河紀注云昭王時鼓鐘之詩所為
  作蓋是時毛詩未行故據三家以為言耳此詩列
  幽王衆篇之中不應為昭王也
  鼓鐘將將七羊淮水湯湯傷憂心且傷淑人君子懷允
  不忘
  幽王飲酒于鎬詩人以為不能以自樂謂其不能
  與民同樂也鼓鐘于淮詩人為之憂心且傷謂其
  不能憂民之憂也說者以史無幽王東廵之事遂
  欲闕其疑竊謂古人之事不見於史者多矣幸而
  見於六經且經聖人之刪取豈不愈於史乎鼓擊
  也將將聲之揚也湯湯溢貌詩人於亂世聞王鼓
  樂之聲反以為憂傷因思和平之世淑人君子鼓
  樂于此與民同之信可思而不可忘也
  鼓鐘喈喈皆淮水湝湝戶皆憂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
  不回
  喈喈聲之衆也湝湝則不溢矣悲亦傷也淑人君
  子所以能與民同樂以其德無回邪故也
  鼓鐘伐鼛古毛淮有三洲憂心且妯勅留淑人君子其德
  不猶
  鼛大鼓也水中可居曰洲言水退則洲出也妯心
  動而不寧也淑人君子與民同樂其德不若幽王
  之獨樂也始言水之溢次言其不溢次言其水之
  退以見流連之久也
  鼓鐘欽欽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籥不僭
  七心此章雖皆言作樂然謂古之與民同樂如此以明
  幽王之不能然也鐘聲欽欽則其聲之可敬也琴
  瑟在堂笙磬在下同音則其聲之克諧也雅二雅
  也南二南也言播此二詩於籥皆不僭亂也幽王
  之樂亦古之樂耳聲音未嘗變而聽之者自不樂
  耳或謂古樂器有雅塤頌塤雅瑟頌瑟雅篪頌篪
  雅簫頌簫獨風無其器謂吹雅於籥可也今乃雅
  兼南言之何哉竊嘗考之儀禮乃合樂周南關雎
  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說者謂合金石絲
  竹而歌之既言合歌則聲必周旋相應所謂不僭
  者如此故周官有龡豳詩龡豳雅龡豳頌之說則
  國風雅頌皆可播之管籥矣是詩四章皆賦也
  楚茨徐咨刺幽王也政煩賦重田萊多荒饑饉降喪民
  卒流亡祭祀不饗故君子思古焉
  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四章皆記農事蓋周家開
  國以此幽王不知稼穡艱難忘其本矣故詩人詳
  舉先王盛時之事以告之信南山之序明言成王
  之業觀四詩所詠非成周盛時不能如此前二篇
  言宗廟祖考王者之祭也後二篇言方社田祖農
  夫之祭也序此篇者推原幽王之亂始由政煩如
  所謂衆多如雨是也政煩則賦重如所謂困於役
  傷於財是也故下則人民勞苦生業遂廢田萊所
  以多荒上則昊天疾威災異薦臻饑饉所以降喪
  人失其養則民卒流亡神失其依則祭祀不饗君
  子思古以刺之無一辭及亂世之事下三篇亦然
  非有序以發之人以為正雅矣
  楚楚者茨言抽勅留其棘自昔何為我藝魚世黍稷我黍
  與與我稷翼翼我倉既盈我庾維億以為酒食以饗
  以祀以妥湯果以侑以介景福
  茨蒺藜也棘荆棘也此章謂后稷敎民稼穡之初
  凡楚楚茨生之處棘抽發其閒在昔何為言無用
  之地也自后稷敎以藝黍稷皆為良田故子孫皆
  知務農我黍與與相與而生也我稷翼翼相翼而
  生也大雅曰乃積乃倉此在都者也國語曰野有
  庾積此在野者也在都者既充盈在野者以億計
  則豐饒可知矣於是人君則為酒食以饗祀而報
  先祖之賜禮曰尸升筵祝主人皆拜妥尸說者曰
  妥使安坐也尸告飽祝獨侑不拜說者曰侑勸也
  先祖既饗其祀遂介助主人以大福也所謂先成
  民而後致力於神者如此
  濟濟子禮蹌蹌七羊絜爾牛羊以往烝嘗或
  剥或亨普庚或肆四或將祝祭于祊蒲彭祀事孔明先祖是皇
  神保是
  饗孝孫有慶報以介福萬壽無疆
  自此章而下皆言祭祀之禮容及飲福之事濟濟
  蹌蹌步趨之容也絜爾牛羊滌牲而芻之也冬祭
  曰烝秋祭曰嘗剥解其皮也亨飪之使熟也肆陳
  其骨體於俎也將奉持而進之也郊特牲曰索祭
  祝于祊說者曰廟門曰祊魂氣無不之故祼鬯求
  諸隂焫蕭求諸陽索祭祝于祊求諸隂陽之閒也
  如此則祀事甚明備矣其奉先祖可謂大矣於是
  神靈來饗孝孫可謂有慶矣孝孫指主人也主祭
  而鬼神饗之所謂慶也介助以福是乃神之報主
  人也五福莫先於壽萬壽無疆人主之福也神保
  猶言天保楚辭謂之靈保鬼神之稱也
  執爨七亂踖踖七夕為俎孔碩或燔煩或炙之勅君婦莫莫
  麥為豆孔庶為賓為客獻酬交錯禮儀卒
  度笑語卒獲神保是格報以介福萬壽攸酢
  案少牢禮雍人有雍爨廩人有廩爨蓋雍爨以亨
  羊豕廩爨以炊黍稷踖踖謂執爨者容之敬也俎
  以載牲體所貴乎孔碩謂其大也豆以共内羞庶
  羞所貴乎孔庶謂其多也燔炙從獻者也周官量
  人凡祭祀饗賓制其從獻脯燔之數量說者曰從
  獻者肉殽從酒也儀禮特性主人獻尸賓長以肝
  從主婦獻尸兄弟長以燔從說者謂難熟者近之
  易熟者遠之故肝炙而肉燔也君婦后也天子曰
  君婦餘皆謂之主婦也莫莫靜而敬也言后佐王
  供豆籩其容如此既祭之後則有歸賓客俎留同
  姓燕之禮獻酬交錯而不倦禮儀備而卒合於度
  笑語洽而卒得其宜此兼賓客同姓而言之也坊
  記曰尸飲三衆賓飲一示民有上下也因其酒肉
  聚其宗族以敎民睦也神既來格來饗故報以介
  助之福使君萬壽神以是酢君也
  我孔熯呼但矣式禮莫愆工祝致告徂賚孝孫苾蒲必芬
  孚云孝祀神嗜飲食卜爾百福如幾機如式既齊既稷
  既匡既勅永錫爾極時萬時億
  熯乾也人勞則中乾此言奉祀者雖勞而用禮莫
  有過愆敬之至也善於事曰工於是善於為祀者
  致神之意以嘏主人徂往也賚予也謂神往賚子
  孫以福也苾芬者飲食之氣也苾猶言有飶其香
  芬猶言有椒其馨此舉牲酒之奉而言之也子孫
  之奉祀馨香如此故神亦好其飲食卜爾以百順
  之福如幾猶言如期謂不遲晚也如式猶言如法
  謂不乏少也既齊既稷備其物也既匡既勅盡其
  誠也器實曰齊在器曰盛齊與粢同曲禮曰稷曰
  明粢實其器以黍稷而執豆籩者皆嚴正而謹飭
  此舉粢盛之奉而言之也子孫之奉祀物與誠兩
  盡如此故神亦永錫爾以皇極之福使億萬斯年
  而不替也
  禮儀既備鐘鼓既戒孝孫徂位工祝致告神具醉止
  皇尸載起鼓鐘送尸神保聿歸諸宰君婦廢徹直列不遲諸父
  兄弟備言燕私
  禮儀既備言禮之無闕也鐘鼓既戒言樂之不亂
  也此祀事既畢孝孫往於位而立矣祝於是告利
  成焉謂致尸意於主人也具皆也言非止一神也
  皇大也尊其尸也神醉而尸起送尸而神歸誠敬
  之至如神在也諸宰謂膳夫之屬廢徹諸饌君婦
  親徹豆籩而九嬪之屬贊之也不遲不敢以祀畢
  而慢其事也自是以往可以燕同姓矣故曰備言
  燕私少牢注云利猶養也成畢也言孝子之養禮
  畢
  樂具入奏以綏後禄爾殽既將莫怨具慶既醉既飽
  小大稽首神嗜飲食使君壽考孔惠孔時維其盡之
  子子孫孫勿替引之
  此燕私之禮也祭在廟燕在寢故樂具而入奏於
  寢也諸父兄弟既同燕私皆祖考之綏我後人之
  禄也於是既進其殽莫有怨言皆相慶幸醉飽之
  後咸稽首而言謂神既嗜君之飲食報君以壽考
  矣君又能推神之惠及時燕樂禮無不盡者豈惟
  一時之福哉當子子孫孫母替此福而引長之也
  此同姓稱願之辭是詩六章皆賦也
  信南山刺幽王也不能脩成王之業疆理天下以奉
  禹功故君子思古焉
  序言不能脩成王之業疆理天下以奉禹功蓋推
  本而言之自禹能盡力溝洫然後后稷播種之功
  可施是農功自禹始也故魯論有禹稷躬稼之說
  况禹貢咸則三壤成賦中邦則所謂邱甸之法亦
  始於禹至成周命司徒井牧其田野而後其法大
  備故孟子謂夏后之賦商人之助周人之徹其實
  皆什一也幽王既慢其經界井地之法漸廢故詩
  人刺其不能疆理天下則成王之業不脩而遂忘
  大禹之功矣
  信彼南山維禹甸見田之畇畇勻原隰曾孫田之我疆
  我理南東其畝
  南山指周之終南而言信之一字謂視南山之田
  而後信禹之功信成王之業也曾孫指成王也禹
  言甸而成王言田蓋甸舉其略田言其詳也邱甸
  之法至成周詳矣言疆理必曰南東其畝蓋田事
  喜陽而惡隂南東向陽則茂遂西北傍隂則不實
  凡詩言南畝亦取此義或曰南東順地勢及水之
  所趨義亦通
  上天同雲雨于付雪雰雰芬云益之以霡亡革霂木既優既
  渥既霑既足生我百穀
  冬日上天同雲言雲四合一色將雪之候也雪欲
  盛雰雰雪盛貌雨欲微霡霂雨微貌方冬盛雪之
  後及春繼以微雨則潤澤浹洽豐年之祥也故曰
  生我百穀
  疆場奕同翼翼黍稷彧彧於六曾孫之穡以為酒食畀必寐
  我尸賓壽考萬年
  場畔也翼翼形相比貌彧彧色成文貌畀與也言
  疆場之間黍稷既豐可以為酒食與賓尸獻酬而
  神報之以萬年之福也亦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
  之意
  中田有廬力居疆場有瓜是剥邦角是菹側居獻之皇祖曾
  孫壽考受天之祜
  井田之制百畝之田其中二畝半作廬以便田事
  而其畔則種瓜以盡地利夫斷壺食瓜本以養農
  夫今乃剥削淹漬以為菹以供祀事蓋王者之祀
  貴乎備物大至於玉帛牲牢微至蘋蘩蕰藻無不
  用也而以瓜為菹又見於此所謂苟可薦者莫不
  咸在矣詩人舉至微之物而有取於農夫之瓜亦
  以見因農事之成而報祭也孔子居郷黨雖疏食
  菜羮瓜祭必齊如也以此見古人祭祀物雖薄而
  誠則至故受福亦厚也
  祭以清酒從以騂息營牡享于祖考執其鸞刀以啓其
  毛取其血膋聊
  清酒取其絜清之義若所謂玄酒是也祀事用鬱
  鬯并五齊又有三酒以供諸臣之所酢騂赤色周
  所尚也刀有鸞貴其割中節也啓其毛以告純也
  取其血以告殺也取其膋以升臭也上章言瓜菹
  因物之微以見其備也此章言牲酒因物之重以
  見其備也
  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報以介福
  萬壽無疆
  烝進也又冬祭曰烝苾苾芬芬馨香上達也祀事
  於是明備矣王者之祀既惟先祖之是大則先祖
  之報必助以萬年之福也是詩六章皆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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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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