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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6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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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号: Z126
页数: 9
页码: 一至十六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國風·豳風》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豳本戎狄之地在禹貢雍州岐山之北原隰之野
  漢之右扶風栒邑也后稷之曾孫公劉當夏太康
  時實始徙居之脩后稷之業勤恤愛民民咸歸之
  而國成焉七月所陳即其事也國語乃謂夏之衰
  棄稷不務不窋自竄戎狄之間且不窋后稷之子
  也豈能及夏之衰而公劉居豳實詠之大雅篤公
  劉之篇是也當以經證國語之誤豳周公之詩也
  而七月䲭鴞二詩又周公所自作不列之正風何
  也蓋豳非周之列國而周公乃為遭變而作是詩
  故不得謂之正風也七月篤公劉二詩皆周之王
  業所由興也篤公劉入於雅七月不入雅何也蓋
  雅所言王者之事七月之詩以周公之故屈居於
  風也篤公劉作於召公無遭變之嫌宜入於雅且
  以明厚於民為政之大也召公無國風何也召公
  二詩已附見於召南矣召南諸侯之風故以召公
  之詩附焉周南王者之風故周公之詩不得而附
  也孔子未刪詩之前季札觀樂豳次於齊居秦之
  上意國史以豳秦皆戎地故以其類而次之孔子
  處豳於變風之末實尊之也尊之者何變而克正
  詩近於雅非周公孰能之此聖人之微旨也
  七月陳王業也周公遭變故陳后稷先公風化之所
  由致王業之艱難也
  周公作是詩所陳一歲之事備矣而以七月為首
  何也意者夏正建寅至七月則過於中是詩以農
  為本前乎此則田功未畢至七月則凡耕稼耘耔
  皆已訖功止俟其成耳國君於是月而訓農則卒
  歲與來歲之事無不畢舉蓋其意欲使之豫備無
  後時之悔詳觀雅頌與周官之書周家以農開國
  者其大略皆見於是詩以農事為王業孟子所謂
  王道是也后稷始農事公劉實繼之故其風化之
  及於後者皆以稼穡艱難為急先務因遭變而言
  此冀成王知立國之本必能保此已成之王業不
  及流言而專論王業蓋有風諫之義此所以謂之
  風而不入於雅也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必發二之日栗烈無
  衣無褐曷何以卒歲
  是詩錯舉夏周之正故夏正以月言周正以日言
  夏正以建寅為歲首得四時之序蓋從古而然見
  之堯典者可考也商始變為建丑周遂變為建子
  以示損益之意至於便於民事則夏正不可易也
  孔子曰行夏之時此之謂也公劉居豳在夏太康
  時既陳豳事宜用夏正周公周之大臣改用建子
  未必非周公之制作故兼存周正以建子為陽生
  故曰一之日二之日周詩以日月分隂陽四月嫌
  於無隂故特以四月秀葽言之十月嫌於無陽故
  特以歲亦陽止言之或謂一之日二之日猶言今
  日明日殆不然也且以鑿氷一事觀之豈應今日
  鑿之明日納之又明日開之況月令季冬鑿氷仲
  春開氷與是詩相應無可疑者火大火也火星中
  而寒暑退季冬平旦正中大寒退季夏黄昏正中
  大暑退至七月則火流而西矣九月霜始降故當
  授衣也授與敬授人時之意同下言一之日謂夏
  之仲冬二之日謂夏之季冬觱發者風寒也栗烈
  者氣寒也風氣如此苟無絲毛之衣褐終歲何以
  禦寒此章言授衣之時也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舉趾同我婦子饁炎輒彼南畝田
  畯俊至喜
  三之日謂夏之孟春四之日謂夏之仲春于耜謂
  備稼器也舉趾謂始耕田也農夫既興作而在南
  畝其婦子則為黍食以餉之田大夫見其如此所
  以喜也此章言治田之時也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載陽有鳴倉庚女執懿筐
  遵彼微行爰求柔桑
  
  月令仲春之月倉庚始鳴至季春則陽盛而鳴日
  益衆可以興女功矣於是女子執懿美之筐循牆
  而微行以求初生之柔桑以始蠶事詩凡言有皆
  謂衆多也此章言女功之時也
  春日遲遲采蘩祁祁巨之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
  春日遲遲而舒長采蘩祁祁而衆多蓋蘩乃婦人
  采為祭祀之用女子感其所見念當嫁娶之時將
  遠其父母所以傷悲謂不得久於家殆與豳公之
  子同時而且稼矣此章言昬姻之時也
  七月流火八月萑戶官葦韋鬼蠶月條徒彫桑取彼斧斨七羊
  以伐遠揚猗於綺彼女桑
  萑葦即薍葭可為蠶之曲薄八月此物已堅成可
  用蠶月謂蠶事既畢之月取斧斨之器凡桑附枝
  遠而揚者皆伐而去之謂之條桑女桑亦桑之小
  者猗倚也猗重較兮猗于畝邱皆當訓倚蓋遠揚
  以其高而難取故倚彼女桑而取之至今民俗猶
  然此章言治桑之時也
  七月鳴鵙圭覓八月載績載玄載黄我朱孔陽為公子裳
  鵙仲夏始鳴至七月則鳴之極而將去矣絲事畢
  而麻事起矣故八月則載績其麻絲麻既成則加
  之以染其玄黄者自服以朱色之鮮明者為公子
  之裳蓋裳之色宜於朱也此章言治裳之時也
  四月秀葽於遥五月鳴蜩徒彫八月其穫戶郭十月隕于敏蘀
  託一之日于貉戶各取彼狐狸力之為公子裘
  月令孟夏苦菜秀仲夏蟬始鳴葽是苦菜之類也蜩蝉之類也
  仲秋則早禾可穫孟冬則木葉皆落可以取狐貉之屬矣狐貉
  之厚以居則二物皆可為裘以貉之重者自服狐狸之輕者為
  公子之裘蓋裘以輕為貴也此章言治裘之時也
  二之日其同載纘子管武功言私其豵子公獻豜古牽于公
  二之日夏之季冬也此月最為農隙故國人竭作
  而旧獵夫田獵非特去害田之獸蓋欲繼纘武事
  使不忘戰豕一歲曰豵三歲曰豜私有其小者獻
  公以大者以見其民厚於君而薄於己也此言田
  獵之時也
  五月斯螽終動股六月莎雞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
  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牀下穹起弓窒珍悉熏許云鼠
  塞向墐覲戶嗟我婦子曰為改歲入此室處
  斯螽如蝗而青仲夏以兩股相切作聲所謂以股
  鳴者莎雞如蝗而斑季夏飛而羽索索有聲所謂
  以翼鳴者自七月至十月皆記蟋蟀一物此古文
  之一體也此物孟秋猶在草野仲秋即入人簷宇
  季秋猶飛走戶庭孟冬即韜伏牀下視微物猶爾
  則居民宜以此時葺治屋室穹空則窒實之鼠穴
  則熏出之北向之牖則閉塞之篳織之戶則墐塗
  之然後可以告其婦子以歲事將改當入處密室
  以禦寒也此章言治屋之時也
  六月食鬱及薁於六七月亨普庚葵及菽叔八月剥普卜棗
  十月穫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
  鬱棣屬薁蘡薁也二物性温季夏宜食以助陽葵
  承露也菽豆也二物性滑孟秋宜食以助隂剥撃
  也穫刈也棗之類皆宜於人仲秋則剥取之稻稌
  也宜於造酒孟冬則穫收之凡此皆養老者之所
  須以介眉壽幼者祝老者之辭也凍醪冬釀春熟
  故曰春酒老人多有眉毫故曰眉壽此章言備物
  以養老之時也
  七月食瓜八月斷壺九月叔苴七餘采荼徒薪樗勑書食
  嗣我農夫
  孟秋則瓜之屬皆可以食仲秋則匏之屬必斷其
  蔓季秋則苴麻可拾苦菜可采樗木可薪此皆薪
  菜之不美者農夫蓄以自養故曰食我農夫此章
  言備物以自養之時也
  九月築場圃十月納禾稼黍稷重直容穋六禾麻菽麥
  嗟我農夫我稼既同上入執宫功
  場圃之地春則鋤為圃以毓菜茹秋則築為場以
  納禾稼至孟冬則納禾稼皆畢矣黍稷重穋禾麻
  菽麥各以其類廩而藏之於是自相告語我稼既
  已俱入矣當就役於公矣不俟號召相率上入都
  邑執宫室之功此章言樂趨力役之時也
  晝爾于茅宵爾索綯徒刀亟紀力其乘屋其始播百穀
  宫功既成不敢自暇晝則取其茅宵則索其綯亟
  乘此時治田間之廬以為來歲播百穀之始此章
  言豫治田事之時也
  二之日鑿冰沖沖三之日納于凌力證隂四之日其蚤
  獻羔祭韭久
  季冬水澤腹堅則鑿之沖沖而釋孟春東風解凍
  則納于凌隂之室仲春蟄蟲咸動則獻羔開冰用
  其蚤恐不及事也祭以韭配以時物也此章言藏
  冰之時也
  九月肅霜十月滌場朋酒斯饗曰殺羔羊躋子奚彼公
  堂稱彼兕觥號彭萬壽無疆
  季秋則霜既肅矣孟冬則場既滌矣可以相樂矣
  豳民於是以朋酒而饗上殺羔羊以為禮咸躋于
  公堂稱揚兕觥祝君萬壽此章言燕樂之時也鄭
  氏分風雅頌於一篇穿鑿之甚就如其說不知樂
  工如何分龡邪今不取三復是詩豳之風俗可以
  想見何其君民之間上下相親不啻如家人父子
  其君則授民以時令俾之務農桑治屋室老幼有
  養昬姻以時飲食裘褐以備其飢寒纘武藏冰以
  防其災患其民則厚於公上染絲麻則以朱為公
  子裳取狐貉則以狐為公子裘小獸則私於已大
  獸則獻於公既相率執君之役又相與祝君之壽
  嗚呼周之王業由於得民世三十年八百其基於
  此歟國人以羔羊朋酒自詣公堂其禮甚野其意
  甚真雖在立國之初庶事草草然非三代之時安
  得此風俗也篤公劉之詩曰乃造其曹執豕于牢
  酌之用匏食之飲之君之宗之此公劉待臣民之
  禮也正七月所詠一時之事後世惟漢高祖還歸
  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樂飲極歡道舊故
  為笑樂十餘日高祖欲去父兄固請留沛中空縣
  皆之邑西獻牛酒高祖復留止張飲三日頗有豳
  之遺風漢之得民蓋亦於此可卜矣是詩十五章
  皆賦也
  右七月舊八章每章二事獨中間言治室屋一
  章一事竊意古人文章辭逹而已非如後人拘
  於體制必取長短整齊今紬繹是詩實十五章
  每章一事語之多寡或十餘句或止四句又記
  蟋蟀自七月至十月方指其物此古文之最簡
  要者故表而出之七月周公所自作蓋大誥無
  逸之手也
  䲭尺之下同鴞于驕下同周公救亂也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
  為詩以遺王名之曰䲭鴞焉
  成王由管叔鮮蔡叔度之流言疑周公故周公居
  東以避管蔡雖已伏其辜而成王之疑未釋也君
  臣相疑亂之道也周公作是詩以貽王輸露忠欵
  語意悲切至今誦之足以見周公惓惓王室之意
  而成王以幼沖之資尚未開悟但未敢誚公耳亂
  猶在也故序詩者以救亂為言
  䲭鴞䲭鴞既取我子無毁我室恩斯勤斯鬻由六子之
  閔斯
  䲭鴞梟之類也攫鳥子而食故鳥之愛其巢者呼
  䲭鴞而告之曰既取我子矣毋更毁我巢也我之
  甚愛此巢盡力此巢以養鬻其子爾今既取之誠
  可哀閔柰何又欲毁我巢乎周公以䲭鴞比武庚
  及從管蔡作亂者以子比管蔡以巢比王室公為
  流言中傷謂公將不利於孺子是欲成王疑周公
  而不終居攝之事所謂危王室也
  迨天之未隂雨徹彼桑土杜綢直留繆莫侯牖戶今女下
  民或敢侮予
  桑土桑根也綢繆纒綿也鳥之營巢必於未隂雨
  之時剥取桑根纒綿巢之戶牖而後巢可成也周
  公自謂我於王室當未亂之初明政刑以固國本
  如鳥之營巢今女無知之下民柰何敢肆侵侮欲
  危我王室乎
  予手拮吉据居予所捋力活荼徒予所蓄租子胡予口卒
  瘏徒曰予未有室家
  周公謂我之經營王室如鳥之營巢拮据撠挶也
  瘏病也手則挶持其草口則捋采其荼至於蓄積
  租取不特手病口亦病矣鳥未成巢猶我之王室
  未安也鳥足喻人之手風人之辭也
  予羽譙譙在消予尾翛翛素彫予室翹翹祁消風雨所漂匹遥
  摇予維音嘵嘵呼堯
  周公謂我經營王室之勞如鳥之狀羽則譙譙而
  殺矣尾則翛翛而敝矣及巢既成翹翹而危乃為
  風雨所漂摇故嘵嘵然哀鳴告愬今我之為是詩
  乃嘵嘵之音也周公之言如此奈王之未悟何自
  非雷風作乎上金縢啟乎下周公其危哉周公既
  危王室從之矣是詩四章皆比也
  東山周公東征也周公東征三年而歸勞力報歸士大
  夫美之故作是詩也一章言其完也二章言其思也
  三章言其室家之望女汝也四章樂洛男女之得及
  時也君子之於人序其情而閔其勞所以說悦下同也說
  以使民民忘其死其惟東山乎
  周公居東至三年之久士卒之相從者亦勞矣宜
  有怨歎之辭周公既知其情而閔其勞故士卒亦
  以見知為說大夫美其事作為是詩以鋪陳之一
  章言士卒自幸全其師旅而歸二章言士卒在東
  室家之思三章言士卒在東室家之望四章言既
  歸之後昬姻得以及時所謂說以使民民忘其死
  惟周公能之
  我徂東山慆慆徒刀下同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我東曰
  歸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戶剛枚莫杯蜎蜎烏元者蠋
  蜀烝在桑野敦都迴彼獨宿亦在車下
  東山指其地慆慆言其久自東喜其還零雨記其
  時故每章皆言之此章言士卒自東而西歸見其
  室家喜極而悲謂室家制裳衣而寄我亦勤矣我
  幸無行陣銜枚之事但衆人未免如蜎蜎桑野之
  蠋敦然獨宿於車下耳今既全歸所以喜極而悲
  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果臝力果之
  實亦施羊䜴于宇伊威在室蠨蕭蛸所交在戶町他頂畽他短
  鹿場熠以執燿以照宵行亦可畏也伊可懷也
  此章道室家之思謂士卒之去東山其家荒寂果
  臝栝樓也則延蔓于簷下伊威委黍也則入藏於
  室中蠨蛸長踦也則結網於當戶畦壠之地則為
  麋鹿之場螢火熠燿則宵夜行其間室家見如此
  景物初若可畏然婦人獨處豈敢畏此所可念者
  因征夫之出故致此耳此所謂言其思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鸛古玩鳴于
  垤田節婦歎于室洒埽穹窒我征聿至有敦徒端瓜苦烝
  在栗薪自我不見于今三年
  此章道室家之望謂士卒之在東山見鸛水鳥也
  而鳴于蟻垤蓋蟻穴居知雨故將雨則壅土成峯
  鸛見之則喜而鳴我是時亦念汝必歎于室必洒
  埽糞土窒塞穹穴以待我之至今我視敦然成聚
  之瓜烝然延蔓栗薪之上不見此已三年矣知汝
  望我之歸為甚久也此所謂言室家之望女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倉庚于飛
  熠燿其羽之子于歸皇駁邦角其馬親結其縭九十其
  儀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
  倉庚鳴於仲春嫁娶之候也士卒既歸當倉庚之
  飛其羽熠燿鮮明之時女則得及時男則乘駁馬
  而親迎母為親結其縭其儀之多至於九十則昬
  姻之禮無有闕者以未有室家者既歸而成禮若
  此其甚善則有室家而來歸者其情不言而可知
  也此所謂樂男女之得及時也四章皆序其情而
  閔其勞此周公所嘗言而大夫為文其辭於詩也
  是詩四章皆賦也
  破斧美周公也周大夫以惡四國焉
  凡詩言四國皆謂四方之國也說者以四國謂管
  蔡商奄而淮夷亦在叛國之數乃不及之則知其
  非矣蓋管蔡毁周公而四方之國從而播揚故謂
  之流言是詩美周公能誅討叛人而惡四國之人
  不知周公之忠若謂指管蔡商奄則狼跋之序不
  當謂遠則四國也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七羊周公東征四國是皇哀我人
  斯亦孔之將既破我斧又缺我錡巨宜周公東征四國
  是吪五戈哀我人斯亦孔之嘉既破我斧又缺我銶求
  周公東征四國是遒在羞哀我人斯亦孔之休
  隋銎曰斧方銎曰斨錡鑿屬銶木屬皇正也吪化
  也遒斂也周公居東不免用刑言其破缺甚之之
  辭亦漂杵之類也彼四國之人固已得其正矣固
  已化其愚矣固已斂其惡矣以明周公之用刑非
  為一己之私哀斯人將至於亂故以身任其責然
  則周公之心可謂甚大甚善甚美矣是詩三章皆
  賦也
  伐柯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直遥廷之不知也
  此周公居東未歸之時周大夫美周公之善處而
  刺朝廷不知其忠尚遲遲而未迎周公也朝廷者
  人主與羣臣論國是之地成王未悟而羣臣不能力爭是誰之過歟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伐柯伐
  柯其則不遠我覯古豆之子籩豆有踐賤淺
  伐柯者非斧不能取妻者非媒不成欲歸周公非
  禮不可也伐柯者執手中之柯而伐之其取則不
  遠矣覯見也之子謂周公也周公大臣也以大臣
  之禮迎之則周公歸矣所謂執柯以伐柯言其易
  也籩豆有踐踐陳也舉待大臣之禮一端為言則
  其餘可知也是詩二章皆興也
  九罭于逼下同美周公也周大夫刺朝廷之不知也
  是詩之美周公刺朝廷其意與伐柯相類然伐柯
  則言朝廷不能以禮迎周公是詩則言周公之尊
  不當久處外地詩辭可見也
  九罭之魚鱒才損魴房我覯之子衮衣繡裳
  九罭網之有囊者不足以得大魚而鱒魴之美乃
  在其間喻周公不當居東也東人見周公以上公
  之服處此地是以刺朝廷不能速還公也
  鴻飛遵渚公歸無所於女信處鴻飛遵陸公歸不復
  於女信宿
  鴻當高飛雲漢而乃下遵於渚陸喻周公宜在廟
  堂今既未得其所未復其舊於女朝廷諸臣信能
  自安處乎信能自安息乎
  是以有衮衣兮無以我公歸兮無使我心悲兮
  此章謂我東人以有衮衣在此為重無使公遽歸
  使我心思公而悲也前三章引大義而責諸臣後
  一章述私情而欲留公此東人之志也是詩前三
  章皆比而賦之後一章賦也
  狼跋蒲末下同美周公也周公攝政遠則四國流言近則王
  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聖也
  詩序言周公攝政遠則有流言近則王不知此推
  本其初而言觀詩之所詠乃周公東歸及復辟後
  事故曰德音不瑕謂其終始無瑕也不失其聖之
  語亦合終始而言之
  狼跋其胡載疐丁四其尾公孫遜下同碩膚赤舄昔几几狼
  疐其尾載跋其胡公孫碩膚德音不瑕
  狼跋雖為周公而作然變風之體其辭尚譎如鶉
  之奔奔刺宣姜乃取鶉鵲之不淫以起興此以美
  而顯其惡也狼跋美周公乃取狼之貪以起興此
  以惡而顯其美也老狼以貪故前則躐其胡後則
  跲其尾卒不逃於機穽安能不失其猛周公以無
  貪欲之私故王雖不知而終能悔悟四國雖有流
  言而終能自明進退不失其聖此其所以為周公
  歟碩大也膚美也赤舄上公之服也詩人謂周公
  遜大美而不居故在上公之位則赤舄有几几之
  安而終身之令名莫得而瑕疵也是詩二章皆興
  也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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