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補傳卷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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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6560
颗粒名称: 詩補傳卷第十二
分类号: Z126
页数: 6
页码: 一至十一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國風·陳風》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國風逸齊
  陳
  陳帝舜之胄有虞閼父者為周武王陶正豈以河
  濱之故習歟武王封閼父之子媯滿於陳都宛丘
  之側與宋杞以備三恪妻以元女大姬封域在禹
  貢豫州之東大姬無子好巫覡禱祈鬼神歌舞之
  樂民俗化之至五世幽公當厲王之時淫荒無度
  變風始作次秦之下亦以其昏亂虞之故家遺俗
  無復存者誠秦之不若也
  宛丘刺幽公也淫荒昏亂游蕩無度焉
  人君之游豫苟有益於民如春省耕而補不足秋
  省斂而助不給乃民之所望固為善也其次能與
  民同樂如田獵鼓樂民見羽旄之美聞鍾鼔之音
  欣然有喜色抑其次也今陳之幽公以淫昏之故
  游蕩無度國人歌詩以刺之諷味其言備見一時
  鄙厭之意此國人之情也
  子之蕩他浪兮宛丘之上兮洵苟有情兮而無望兮坎
  苦感下同其擊鼔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直置下同其鷺羽坎其擊
  缶方有宛丘之道無冬無夏值其鷺翿導
  宛丘在成都之側自為地名說者或以為中央下
  或以為中央高既曰宛矣固不得為高也或言上
  或言下或言道據所見云爾幽公始而游於宛丘
  民猶有望也既而屢出蕩而忘反則民信其止為
  情欲耳無復可望如古人之游豫也故聞其擊鼔
  擊缶之聲見其鷺羽鷺翿之舞第若可厭鄙耳無
  復有欣欣之喜也鼓以革為之缶則土鼓也易言
  不鼔缶而歌史言請秦王擊缶坎者擊鼓之聲也
  鷺羽一名翳舞者所持以指麾也翿即羽也冬夏
  猶言寒暑無時不相值也幽公游蕩不避寒暑使
  國人無時不值於宛丘則人情之鄙厭不言而喻
  矣是詩三章皆賦也一說幽公游蕩信有情欲耳
  而無令望也亦通
  東門之枌符云下同疾亂也幽公淫荒風化之所行男女棄
  其舊業亟欺冀會於道路歌舞於市井爾
  幽公荒淫宛丘刺之此詩疾之刺之者刺其君不
  能正之於上也疾之者疾時人胥傚之於下也男
  女不服舊業亟會於道路歌舞於市井則無恥之
  甚也無恥故可疾也
  東門之枌宛丘之栩況浦子仲之子婆娑素何下同其下穀且
  于差南方之原不績其麻市也婆娑穀旦于逝越以
  鬷子公邁視爾如荍祁饒貽我握椒
  東門即去宛丘之道路也枌也栩也即道路間之
  木也婆娑盤旋歌舞之貌子仲氏之子既先往於
  東門之下則南方原氏之女亦不復績麻而往會
  之舉二氏之男女為言則下此者可知矣古人姓
  氏幸而存於經不得而廢也如丘中有麻之留氏
  如桑中之姜氏弋氏庸氏皆其類也或謂南方之
  原為南方之原野則於文義有礙且宛丘既自東
  門而出則在東而不在南矣必無出東門而往南
  方之理意謂南方原氏之女來會於東門之市井
  耳况春秋莊公二十七年有公子友如陳葬原仲
  之事則原為陳大夫何疑之有二章言穀旦于差
  謂差擇吉日以為期也三章言穀旦于逝謂期日
  已至而遂往也越以〓邁〓之為言總也謂於是
  總往於所會之地也荍芘芣也荍取其華之色椒
  取其氣之芬此男女相贈之物也是詩三章皆賦
  也
  衡門誘酉僖公也愿願而無立志故作是詩以誘掖
  其君也
  陳小國也僖公天資慤愿僅能自守耳豈能抗志
  以有立哉故詩人欲誘道扶持使之卓然奮起有
  為於國不至安於卑陋而遂止也然是詩之體頗
  異衆作一章正言其愿而無立二章三章皆誘掖
  之辭也
  衡門之下可以棲遲泌悲位之洋洋可以樂洛飢
  衡門謂横木為門其規模淺陋無帡幪之可託今
  乃遊息於下自以為安泌始流之貌言其洋洋漫
  流無波瀾之足觀今乃游泳其間自以為樂蓋安
  則棲遲而不去樂則忘飢而廢食以喻僖公之性
  安於卑陋而無立志也
  豈其食魚必河之魴房豈其取娶妻必齊之姜豈其
  食魚必河之鯉豈其取妻必宋之子
  先儒謂洛鯉河魴貴於牛羊則魴鯉乃魚之美者
  齊姜姓宋子姓姜子乃女之貴者食魚當求魴鯉
  取妻當求姜子皆誘以大而起其志蓋圖王不成
  猶可以伯安於卑陋則陳止於陳耳惜乎僖公不
  足以進此亦猶孟子語齊宣以王道自謂吾惽不
  能進於是也是詩與甫田皆視其君之失而正救
  之齊襄公志大心勞所謂過也詩人則抑之陳僖
  公愿而無立志所謂不及也詩人則誘之孔子曰
  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孰謂詩人之正
  救其君不與聖人敎人之意同學與政果無二致
  也是詩三章皆興也
  東門之池刺時也疾其君之淫昏而思賢女以配君
  子也
  凡詩言刺時蓋指一時之事或指其君或指其臣
  民是詩之序明言疾其君之淫昏必其君有淫行
  如衛宣公之類不然何以遽加以疾之一字蓋疾
  近於惡如衛宣公之類直可惡矣無復可正救陳
  君之淫昏詩人猶思得賢女以配之雖由其心之
  愛君亦其君之資質猶可與為善也
  東門之池可以漚烏豆下同麻彼美淑姬可與晤五故下同歌東門
  之池可以漚紵彼美淑姬可與晤語東門之池可以
  漚菅古顔彼美淑姬可與晤言
  陳風三詩皆言東門蓋指所見以起興也水性至
  柔池有防限賢女之喻也漚久漬也麻也紵也菅
  也必得水之久漬乃可治以為用以喻君子必得
  賢女相與漸染可以成德也晤欲明也賢女於君
  子凡笑歌言語之際亦有以曉悟之故其聽之也
  熟而入之也深如齊雞鳴蓋於夙夜卧起之際有
  相成之道亦此之類也是詩三章皆比而賦之也
  東門之楊刺時也昏姻失時男女多違親迎魚敬女猶
  有不至者也
  是詩刺當時昏姻以有故而失時則男女多殺禮
  不復能如古之親迎今幸已有成約而女復有異
  志而不至亦由於上之人淫昏有以化之故也
  東門之楊其葉牂牂子桑昏以為期明星煌煌東門之
  楊其葉肺肺普貝昏以為期明星皙皙之世
  東門之楊葉雖牂牂肺肺而盛然漸至於凋落耳
  喻男女已失嫁娶之時及今猶可以昏姻乃復男
  行而女不隨既有成約期以吉日之昏暮可以行
  禮今夜已鄉晨啓明之星煌煌皙皙而女猶不至
  則又不能踐約矣正如東門之楊竟至衰落是誠
  可刺也昏姻取幽隂之義故行禮用昏暮古今皆
  然是詩二章皆比而賦之也
  墓門刺陳佗也陳佗無良師傅以至於不義惡加於
  萬民焉
  案春秋在氏傳魯桓公五年陳侯鮑卒謂陳桓公
  也於是陳亂文公子佗殺大子免而代之公疾病
  而亂作國人分散佗桓公之弟也桓公卒而佗立
  明年為蔡人所殺佗當桓疾病殺大子而以己代
  之可謂不義陳由是亂國人至於分散所謂惡加
  於民也詩人刺之以佗之不義由於無良師傅蓋
  以恕待之謂其資質可與為善可與為不善視師
  傅之賢否如何耳序詩者不以為君直言陳陀蓋
  得春秋不稱爵書蔡人殺陳佗之旨與書衛州吁
  鄭忽同也使詩序不經聖人之手孰敢竊春秋之
  法書三君之名哉
  墓門有棘斧以斯所宜之夫也不良國人知之知而不
  已誰昔然矣墓門有梅有鴞萃徂醉止夫也不良歌以
  訊之訊予不顧顛倒思予
  佗無良師傅非可以責佗父兄當任其咎也無賢
  父兄則無良師傅使佗之父兄能知古人教世子
  之道則佗其庶幾矣棘也梅也皆有實之可食喻
  佗可與為善也不幸生於墓門則非其地喻其無
  賢父兄也斯離析也鴞惡鳥也棘與梅既生非其
  地則或為斧斤之斯析或為惡鳥之棲萃則不足
  為美矣喻其無良師傅與之相處遂戕其性而染
  其惡也故詩人於首章原其所自則曰師傅之不
  良國人且知之佗之父兄豈不知之而不能去之
  乎此向者誰使之然哉蓋責其父兄也於卒章要
  其所終則曰師傅之不良予既歌以訊告於佗矣
  苟不顧予之訊以至顛倒而後思予之言亦何及
  哉蓋責佗也佗之惡亦甚矣而詩人待佗為甚恕
  既追咎於師傅又冀佗之悔悟忠厚之至也是詩
  二章皆比而賦之也
  防有鵲巢憂讒賊也宣公多信讒君子憂懼焉
  古者謂讒人必曰讒賊蓋其巧發奇中甚於以刃
  殺人彼以刃殺人者人得以禦之而善為讒者譸
  張為幻足以惑亂是非隂被中傷者皆不知為計
  以是言之甚於以刃殺人者矣況為宣公者多信
  其言不能考察此君子所以憂懼也夫所貴於考
  察者亦有理之可據理之所必無者讒人以為有
  何足信哉是詩二章皆據理之言也
  防有鵲巢卭其恭下同有旨苕徒雕誰侜陟留予美心焉忉忉中
  唐有甓蒲歷卭有旨鷊五歷誰侜予美心焉惕惕吐歷
  鵲必依大木為巢為防以止水必無大木安有鵲
  巢陵苕生於下濕卭高仰之地必無潤澤安有美
  苕中唐在堂塗之閒人朝夕所埽除必無瓴甓旨
  鷊綬草也與陵苕性相類亦卭之所必無而讒者
  皆以為有彼好聽者遽信之何哉侜壅蔽也蓋予
  雖有美為讒言所壅蔽所以始則忉忉而憂終則
  惕惕而懼也是詩二章皆興而賦之也
  月出刺好呼報下同色也在位不好德而說悦美色焉
  在位之人化其君之淫昏惟女色是好則其志荒
  矣序詩者以不好德而說美色發之蓋以責在位
  為卿士大夫者當知禮義亷恥豈與庶民無知惟
  上所化邪故以不好德刺之若為庶民而作則直
  言其淫亂耳
  月出皎兮佼古卯下同人僚了兮舒窈烏了糾其趙兮勞心悄七小
  兮月出皓胡老兮佼人懰力久兮舒懮於久受兮勞心慅七老
  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力召兮舒夭於表紹兮勞心慘兮
  齊風以東方之日東方之月喻君臣此詩止刺在
  位故以月出言之晝欲有所為則夜必有所思月
  之始出皎潔皓白光照萬物在位之君子能於此
  時思其政則為好德矣今乃思佼好之人欲舒我
  之憂思而不可得至於我心之勞則好德不如好
  色誠有愧於月之象矣傳曰政如農功日夜思之
  周公亦仰而思之夜以繼日此皆好德之思也陳
  之諸臣何足與語此僚兮懰兮燎兮皆好貌窈糾
  懮受夭紹皆憂貌悄兮慅兮慘兮皆勞貌諸國方
  言多不同未易以一義求也是詩三章皆賦也
  株陟朱下同林刺靈公也淫乎夏戶雅姬驅馳而往朝夕不休
  息焉
  陳靈公與夏姬亂至與其臣相戲於朝又驅馳而
  往朝夕不休息其無忌憚之甚殆與疾驅於通道
  大都者無以異國人刺之其辭比他詩為迫切奈
  靈公無羞惡之心何
  胡為乎株林從夏南匪適株林從夏南駕我乘繩證馬
  說稅于株野乘我乘駒朝食于株
  株不必為邑名殆夏姬所居之地也國人正辭以
  詰之曰何為乎株林豈欲與夏南相從乎若非往
  株林與夏南相從何故駕乘馬而說乎株野乘乘
  駒而朝食于株乎憂君之意切故其辭亦切也不
  斥夏姬而言夏南固嫌於褻然夏南實主其家國
  人亦豫憂其禍必作於夏南也是詩二章皆賦也
  澤陂彼皮下同刺時也言靈公君臣淫於其國男女相說憂思息嗣感傷
  
  焉
  序詩者言君臣淫於其國蓋指靈公與孔寧儀行
  父之事其下化之至於男女相說憂思感傷說者
  謂東門之枌宛丘之應澤陂株林之應信乎上有
  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
  涕他弟泗四滂普光沱徒何彼澤之陂有蒲與蕳古顔有美一
  人碩大且卷其員寤寐無為中心悁悁烏玄彼澤之陂有
  蒲菡戶感萏大感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張輦轉
  伏枕
  澤者水之鍾也陂者水之障也蒲苻離也荷芙蕖
  之葉也蕳蘭草所謂澤蘭也菡萏芙蕖之華也皆
  澤陂所有之物也蒲以喻男子荷取其葉之穉蕳
  取其氣之芬菡萏取其色之麗皆以喻女子詩人
  以蒲配荷以蒲配蕳以蒲配菡萏所謂男女相說
  也蓋淫風之行由於男子無剛德柔從於人若蒲
  然故年之穉者則取之氣之芬者則取之色之麗
  者則取之其未得之也則既思其人而感傷又思
  其人髮之卷又思其人貌之儼寤寐之間不復他
  有所為或涕泗俱下或悁悁憂慼或輾轉廢寢此
  皆合男女之情而言之詩人言其情而不及於亂
  亦欲其止於禮義也是詩三章皆比而賦之也
  詩補傳卷第十二
  後學成德校訂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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