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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6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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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号: Z126
页数: 9
页码: 一至十六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國風·衛風》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逸齊
  淇奥美武公之德也有文章又能聽其規諫以禮自
  防故能入相于周美而作是詩也
  淇奥之序取詩之數語以形容衛武公之德曰有
  文章即詩之有匪君子也曰又能聽其規諫即詩
  之如切如磋也曰以禮自防即詩之如琢如磨也
  曰故能入相于周即詩之猗重較兮也舉此而言
  誰謂詩序不可信哉武公之德信能如此則史記
  所載襲攻其兄之事疑無其實矣
  瞻彼淇奥緑竹猗猗於宜有匪君子如切如
  磋七河如琢如磨瑟兮僩遐板下同兮赫兮咺况
  晚下同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況元下同兮
  淇衛水名奥水傍之隈也淇多美竹漢書所謂淇
  園之竹是也猗猗始盛也有匪文章也匪與斐同
  周官以為且其匪色禮記則以爲有斐君子治骨
  角曰切磋治玉石曰琢磨詩人謂武公之德見於
  文章者如其竹之始盛由切磋琢磨之致然切磋
  者以利器攻骨角而成其文喻武公能受人之規
  諫以成其德也琢磨者以玉石就錯礪而成其器
  喻武公以禮自防而成其德也大學以切磋為道
  學謂道之以學與道問學之意同正利器攻骨角
  之喻也以琢磨為自修謂自知修省與内自省之
  意同正玉石就錯礪之喻也武公能資諸人盡諸
  已者如此所以内而能恂慄知其志氣之有立也
  故曰瑟兮僴兮外而有威儀知其聲聞之不息也
  故曰赫兮咺兮自非盛德至善何以有此文章宜
  民之愛之終不能忘也說瑟兮僩兮者以為矜莊
  寛大說赫兮咺兮者以為赫赫宣著既與大學之
  義不同且矜莊與寛大相反則知僩非寛大也赫
  赫與宣著無異則知咺非宣著也盖能矜莊則志
  氣自然僩兮有立有成儀則聲聞自然咺兮不息
  荀卿曰陋者俄且僩釋之者引說文曰晉魏之間
  謂猛為僩蓋懦則無立猛則能立事恂信順也慄
  莊栗也武公信順而莊栗有寛而栗柔而立之氣
  象故知其志氣之有立也說文與字書皆謂朝鮮
  以兒啼不止為咺蓋衆口咺然譽武公之善而不
  止也武公有威可畏有儀可象得令聞長世之道
  是以令名之起人爭與之故知其聲聞不息也
  瞻彼淇奥緑竹青青子丁有匪君子充耳琇瑩營會古外弁
  皮變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青青茂盛貌充耳瑱也琇瑩美石也天子用玉瑱
  諸侯以石會弁皮弁之會縫也詩人謂武公之德
  如淇竹之茂盛瑱以琇瑩冠以皮弁飾以玉璂如
  星之燦以見德之稱其服也申言志之有立名之
  不息德善之不可忘蓋美之之意無己也
  瞻彼淇奥緑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寛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如簀密盛也猗倚也重較卿士之車也周官輿人
  釋之曰較兩輢上出式者盖較高五尺五寸式高
  三尺三寸古者立乘故常憑較應為敬則垂手以
  憑式故首得俯較既出于式上故曰重較詩人謂
  武公之德如淇竹之密如金錫之精如圭璧之美
  有寛綽之容乘重較之車入相於周人以為宜善
  戲謔兮不為虐兮謂雖燕閒談噱亦有可觀而無
  過也始言猗猗中言青青卒言如簀以言德之彌
  盛也始言瑟兮僩兮赫兮咺兮張而不弛也卒言
  善戲謔兮不為虐兮弛而不張也一張一弛文武
  之道也詩人之美武公可謂盛德至善也是詩三
  章皆比而賦之也
  考槃刺莊公也不能繼先公之業使賢者退而窮處
  莊公不能繼先公之業必其無好善之心故賢者
  甘于退處此干旄之反也孔子曰吾於考槃見遯
  世而無悶既曰無悶則說是詩者第當言退處之
  樂不必謂誓不出仕亦不必謂不能忘懷蓋詩人
  方詠其退處而樂謂其能不怨上之不用誠為樂
  天知命若又言其誓不出仕不能忘懷則異于無悶之說矣
  考槃在㵎碩人之寛獨寐寤言永矢弗諼考槃在阿
  碩人之薖獨寐寤歌永矢弗過考槃在陸碩人之軸
  獨寐寤宿永矢弗告
  考繫也槃器也謂擊器以為樂也澗山水之閒也
  曲陵曰阿高平曰陸寛謂襟抱之寛博也薖草也
  猶言在草野軸卷也猶言卷而懷詩人謂遯世之
  士擊器于澗于阿于陸自得其樂自非襟抱寛博
  安於草野知卷而懷之之道何以有此樂也言謂
  言語歌謂歌詠宿謂止宿皆以獨言之盖詩人指
  所見之人未嘗有朋儔也皆以寐寤言之以其寐
  寤之閒得以自如也永矢弗諼自誓不忘此樂也
  永矢弗過自誓不復他往也永矢弗告自誓不以
  此樂語人也矢雖有二訓若訓以陳則不可加以
  永字自誓而必以永言有終焉之意此所謂無悶
  也是詩三章皆賦也
  碩人閔莊姜也莊公惑於嬖妾使驕上僭莊姜賢而
  不荅終以無子國人閔而憂之
  作碩人之詩者謂莊姜不見荅以致無子故閔而
  憂之詩之所陳初不及莊公惑於嬖妾使驕上僭
  之事序詩者推本言之謂莊姜所以不見荅者由
  此耳莊姜之賢即燕燕日月終風之詩可以想見
  是詩亦不及其賢也
  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宫之妹
  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碩大也猶言大人盖男子婦人有德者之通稱也
  頎長貌錦衣而加褧禮所謂衣錦尚絅惡其文之
  著此言莊姜德稱其服也以齊侯之子嫁為衛侯
  之妻傳所謂諸侯之女嫁於諸侯則其尊同此言
  莊姜宜為配也東宫太子之宫以明莊姜為齊太
  子同母之妹也妻之姊妹曰姨姊妹之夫曰私邢
  侯譚公皆莊妻姊妹之夫此言莊姜之所出於親
  戚皆貴也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茅之始生者曰荑手實似之脂之凝者曰膏膚實
  似之蝤蠐木中之蝎以比領之潔白瓠犀瓠中之
  瓣以比齒之整齊螓之首顙廣而方蛾之眉細曲
  而長笑之巧而輔頬動謂之倩目之美而黑白明
  謂之盻此言莊姜容體之善也
  碩人敖敖說于農郊四牡有驕朱幩鑣鑣翟茀以朝
  大夫夙退無使君勞
  敖敖長貌說說駕也農郊近郊也四牡駕車之四
  馬也朱幩四牡之飾也翟茀夫人之車以翟羽為
  茀蔽也莊姜始來自齊說駕于近郊其四牡則齒
  壯而驕其朱幩則鑣鑣而盛其駕車以朝也國人
  皆樂得以為之配遂語于諸大夫使蚤退朝無以
  政事勞君盖甚樂君之得賢配也召南之詩人視
  王姬之車而知其有肅雝之德此章言國人見莊
  姜之車馬遂樂之如此其至亦必有道矣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葭菼揭揭
  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洋洋大也活活流貌罛魚罟也濊濊施罟之聲鱣
  鮪大魚也發發魚大之狀葭蘆也菼薍也施罟者
  之所資掲掲長也此章以河之流喻齊國之盛大
  以施罟喻莊公求昬於齊以鱣鮪喻莊姜來歸於
  衛以葭菼喻親迎禮容之盛又有姪娣之媵謂之
  庶姜孽孽而衆多送女之大夫謂之庶士朅然而
  武壯此言莊姜來歸之始無一不如人意奈何莊
  公之惑不見荅而使之無子其閔而憂之婉其意
  於言之所不及此其所以為風刺與是詩四章一
  章三章皆賦也二章四章皆比而賦之也
  氓刺時也宣公之時禮義消亡淫風大行男女無别
  遂相奔誘華花落色衰復相棄背或乃困而自悔喪
  其妃偶故序其事以風焉美反正刺淫泆也
  當禮義消亡之時而失身之女能道反正之言故
  序詩者以為美然淫泆在初反正在終雖悔亦何
  及詩人之意亦欲人知戒其初而已然其初為淫
  風之所感乃上之過其終乃斯人之自能悔悟於
  衆醉之中忽聞道醒者之語則序詩者加以美之
  一字未可訾也刺淫泆而謂之刺時則繫之於上
  者可知矣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
  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此章記其初蚩蚩無知之氓抱泉布而來從我貿
  絲其意非為絲也即欲謀我為室家耳是時必有
  謀昬之言詩之所不及不然安得已有從之之意
  遂送其去涉淇水之外至於一成之頓丘是時必
  有廹促之言亦詩之所不及不然安得遽有無良
  媒無我怒秋以為期之約然此亦悔悟之後追道
  前日之事故有是語耳使其初能覺其非為絲而
  為我謀又能知無良媒為非禮安肯輕從其約也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旣見復關
  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此章記其相諾之後踐其初約既不以禮昬姻不
  敢遵大路而行從垝敗之垣以出入望前日氓所
  復歸之關其未見也泣涕漣漣而悲其既見也則
  載笑載言而喜是時爾卜之龜爾筮之蓍其卦兆
  之體以為無咎遂以爾之車來遷我之賄何為有
  今日之相棄此亦追悔之言也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
  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此章深悔前日之苟合以為後人之戒謂桑未落
  之時沃若而潤澤嗟爾之鳩無愛其沃若而遂食
  其葚以喻男子情意盛時亦如桑之沃若嗟爾女
  子無愛其情意而與之耽樂言其終必為患盖鳩
  食桑葚過則必醉女與士耽久則必棄謂士之耽
  猶可說女之耽不可說者乃女子甚鄙其夫而自
  惜其身之言若曰彼男子為非亦何足道我女子
  一失不復可言矣非真以男子為可也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
  漸車帷裳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此章怨其夫之相棄而自述其勞苦也謂男子情
  意既衰如桑之黄而落矣故棄我而不恤爾殊不
  思自我往爾家三歲之間窘於衣食雖淇水湯湯
  而盛我與爾牽車往來漸其帷裳不敢憚其勞苦
  今我未嘗有差爽而爾自不一其行由爾之心罔
  中故二三其德也
  三歲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
  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
  此章亦述其勞苦而自傷也謂我三歲為爾之婦
  不敢以室家之事為勞先衆人而起後衆人而卧
  無一日不然今爾家事亦既遂矣遽加我以暴兄
  弟不知我之不得已而復歸但咥然而笑其前日
  之失静言思之亦自痛悼耳誰復憐哉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緫角之晏
  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己焉哉
  此章乃反正之言也謂我之嫁爾本期偕老今既
  老矣乃見棄而使我怨彼淇水則有岸原隰則有
  泮何女子之身乃無泮岸如此追念緫角始笄之
  時晏樂相從晏晏安也謂安然言笑旦旦明也謂
  成此明誓我實無知不能思爾之反復以致今日
  彼時反復之不思今亦何及矣據卒章乃老而後
  見棄而中間二章既言三歲食貧又言三歲為婦
  似若止嫁三年而見棄者意此婦人初嫁之時其
  夫貧窶此婦人以遷去之賄經營生理三歲之間
  即見其效家事遂意不復如向者之貧故以為言
  耳若止為婦三歲而見棄不得為老使我怨也是
  詩六章間有比興之言其實皆賦也
  竹竿衛女思歸也適異國而不見荅思而能以禮者
  也
  竹竿衛女之思歸視泉水載馳其情為尤切泉水
  之詩止為父母既終于禮不得歸寧非有他故載
  馳之詩以宗國顛覆不得歸唁其情己切然未若
  適異國而不見荅利害廹于身故其情為尤切莊
  姜不見荅亦能自克竹竿之衛女其莊姜之徒與
  在異國而思衛列之衛詩豈以是而寄宗國采詩
  者得之衛地與
  籊籊竹竿以釣于淇豈不爾思遠莫致之泉源在左
  淇水在右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淇水在右泉源在
  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儺淇水滺滺由檜楫松舟駕言
  出遊以寫我憂
  籊籊長而殺也以竹竿而釣于淇乃兒童遊釣之
  所衛女思歸而不得故思幼時出遊見儕輩兒童
  出遊而釣今欲復見而不可有不忘本之氣象謂
  我豈不思爾淇水遊釣之樂以道遠莫能致耳不
  言違禮而言道遠尚其私情未克也既而思泉源
  在其左淇水在其右亦舊時遊觀之可樂者今我
  為女子既有行而適異國當遠父母兄弟雖欲復
  往有不可者此乃以禮自克之言也于是申言幼
  時在父母家遊觀於淇水泉源之閒巧笑之瑳然
  佩玉之儺然其樂可想而不可復往矣亦自克之
  言也卒章既言淇水滺滺而可樂以檜為楫以松
  為舟其遊觀之具又善今既不可復往第當命駕
  出遊以輸寫心之憂爾此亦發乎情止乎禮義者
  也是詩四章皆賦也
  芄蘭刺惠公也驕而無禮大夫刺之
  左氏傳曰惠公之即位也少杜預計其年纔十五
  六耳驕而無禮可以想見大夫刺之亦知其資質
  非美不足于為君之道也惠公朔見逐與鄭昭公
  忽無異春秋書衛曰衛侯朔書鄭曰忽豈以惠公
  以年幼故恕之昭公以無謀故鄙之與
  芄蘭之支童子佩觿雖則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
  垂帶悸兮芄蘭之葉童子佩韘雖則佩韘能不我甲
  容兮遂兮垂帶悸兮
  芄蘭蔓生支葉柔弱喻惠公懦而無立也觿用以
  解結韘用以射御皆成人之佩服也惠公年雖幼
  既即位則服成人之服而其智不足以知人故曰
  能不我知其仁不足以長人故曰能不我甲甲為
  日之長故昔人以甲喻長既服成人之服不特佩
  觿韘二物也容容刀也遂佩玉之璲也詩曰鞞琫
  容刀又曰鞙鞙佩璲惠公垂容刀佩璲於帶間其
  心悸動不能自安與後之為君見郎吏而刮席者
  同盖不知禮故無以立也知禮則不驕矣是詩二
  章皆比而賦之也
  河廣宋襄公母歸於衛思而不止故作是詩也宋
  襄公之母即宋桓夫人衛文公之妹也生襄公
  而見出以其子襄公之在宋也故思而不止然則
  非思宋也思其子也宋襄公之為太子也嘗請立
  目夷公曰何故對曰臣之舅在衛臣若終立則不
  可以往託舅為言思其母也宋襄公之母子可謂
  慈孝兩盡矣然婦人見出義與廟絶母既不可以
  歸宋而襄公終立亦不可如衛卒皆以禮自克所
  以為可美也以衛宣昭之無道也而其後文公為
  衛之賢君許穆夫人宋桓夫人亦皆知禮能自拔
  於汙亂之中一洗君父之習聖人存之六經豈苟
  然哉
  誰謂河廣一葦杭之誰謂宋遠跂予望之誰謂河廣
  曾不容刀誰謂宋遠曾不崇朝
  凡人之情理所不可則雖近以為遠意有所欲則
  雖遠以為近宋衛不為甚遠而襄公之母之思其
  子謂河雖廣束葦可以杭喻宋雖遠可以跂足而
  望河雖廣不足以容刀舟喻宋雖遠自旦至夕時
  可至此所謂雖遠以為近也其思如此而終不往
  止乎禮義也是詩二章皆比而賦之也杭渡也刀
  小船也
  伯兮刺時也言君子行役為王前驅過時而不反焉
  春秋魯桓公五年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以
  其時考之疑衛宣公之詩也而所謂過時不反以
  其思之深知其役之久也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執殳為王前驅
  伯叔尊稱詩人多用之如叔兮伯兮倡子和女是
  也此詩婦人之尊其夫故以伯兮呼之朅武壯貌
  所以為邦之英傑也殳長尋有四尺在車之左故
  曰前驅此役之至重且勞者婦人閔其夫之勞久
  而不歸也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婦人自謂自其夫之役于東也不復塗飾首如蓬
  之狀非無脂膏潘沐以夫不在無適為容也鄭是
  時已徙在周之東為從周王伐鄭故曰自伯之東
  鄭實非衛之東也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婦人思行役者之在道雨則有霑濡之苦日則有
  暴炙之困使我之思不啻首之疾夫人之愛其身
  莫甚於首所謂如救頭然言莫急於此今乃甘心
  於首疾則視夫又甚于首矣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
  諼訓忘即萱也以其能忘憂故謂之諼背北堂也
  婦人謂已所居在堂之北故欲樹萱於彼也痗病
  也謂我之所思心已病矣非萱之所能忘也是詩
  四章皆賦也一說其雨其雨杲杲出日猶言伯且
  來伯且來復不來謂且雨而復晴也亦通
  有狐刺時也衛之男女失時喪其妃耦焉古者國有
  凶荒則殺禮而多昬會男女之無夫家者所以育人
  民也
  夫民之昬姻失時事雖多端如有狐之詩直以民
  之困窮上不加恤故望以古之盛世荒政聚民之
  事盖荒政十曰多昬乃大司徒所掌既謂之聚萬
  民必有施行之條目惜乎無傳意其如後世常平
  貸民之法序詩者謂會男女之無夫家者所以育
  人民詩之所謂會即禮之所謂聚此遺意之略可
  見者如此衛去古未遠不能潤澤而行之詩所以
  刺時也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
  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淇側
  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狐之為物性孤而多疑故常獨行綏綏獨行不果
  之貌說者以綏綏為匹行謂人不如狐也竊意詩
  人方刺男女之無夫家故取性孤獨行之物以為
  喻且淇水之有梁者淇水之可厲者及淇水之側
  皆狐之所甚疑而不敢渡者今獨行于彼縱使欲
  求其匹不可得矣以喻民之困窮者下則無裳中
  則無帶上則無服其貧窶至此宜乎如狐獨行不
  可以得妃耦也盖窮極之辭不敢斥言上之不恤
  序詩者從而發明之使誦其詩者隱然見其意於
  言外此序所以有功於詩也是詩三章皆上比而
  下賦也昔禹未娶行塗山有狐九尾人歌之曰綏
  綏白狐九尾龎龎則綏綏非匹行明矣
  木瓜美齊桓公也衛國有狄人之敗出處于漕齊桓
  公救而封之遺之車馬器服焉衛人思之欲厚報之
  而作是詩也
  案春秋魯閔公二年書狄入衛僖公二年書城楚
  丘而左氏傳乃曰及狄人戰於熒澤衛人敗績遂
  滅衛又曰諸侯城楚丘而封衛焉且君死于位曰
  滅以衛之敗懿公死焉而宋桓公宵齊衛之遺民
  七百有三十人益以共滕之民為五千人立戴公
  於漕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乘甲士三千人
  以戍漕歸公乘馬祭服五稱牛羊豕雞狗皆三百
  與門材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两齊語亦曰衛人
  出廬于漕齊桓公城楚丘以封之與之繋馬三百
  則左氏謂之滅衛封衛未為過也春秋尊中國故
  書之曰入不與夷狄之滅中國也春秋尊王命故
  書之曰城不與諸侯之專封也昔者衛滅𨚍鄘晋
  滅魏聖人皆存其詩且列國猶不許相吞況夷狄
  乎昔者葵丘之命亦曰無有封而不告且霸者猶
  不許擅命況王者乎聖人有興滅國之志宜不與
  狄人之滅衛也聖人有為東周之志宜不與齊桓
  之封衛也詩序既言衛為狄所滅又曰齊桓公救
  而封之乃與左氏合意者春秋立一王之法故嚴
  於取與左氏則並紀其實或者亦出於聖人授經
  之意與聖人存其實於詩而嚴其辭於春秋豈苟
  然哉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
  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
  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木瓜木桃木李皆果之一種而少異者形如瓜而
  有鼻者謂之木瓜形員而小者謂之木桃形如瓜
  而無鼻者謂之木李瓊也瑤也玖也皆玉之名也
  瑤次于瓊玖次于瑤琚在佩玉珩璜之中衛人欲
  厚報齊之惠謂人以木果投我者我當以玉佩報
  之猶非所以為報特用此以永繼其好爾此皆物
  輕意重之謂也是詩三章皆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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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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