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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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6036
颗粒名称: 關雎
分类号: Z126
页数: 5
页码: 三至十二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國風·周南·關雎》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關雎后妃之德也雎七胥反
  文王未嘗稱王而大姒曰后妃雖曰後世之追稱
  然二南之詩蓋所以立萬世王者諸侯之法故其
  言后妃夫人特設此稱為天下一國風化之本曲
  禮曰天子有后有夫人又曰天子之妃曰后諸侯
  曰夫人然則天子之配曰后諸侯之配曰夫人則
  周南加妃之字於后以明其配所以别天子之夫
  人耳召南之夫人則無所嫌故直謂之夫人也后
  妃之德則詩之所陳者是也
  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
  用之邦國焉風風也敎也風以動之敎以化之風並如字
  關雎后妃之德也謂之小序自風之始以後謂之
  大序三百篇皆然而關雎為特詳蓋經之首篇併
  陳三百篇之大義也如易之乾坤二卦彖象文言
  比他卦為悉備玩味大序之文殆與文言相類非
  經聖人之手其孰能之序詩者謂后妃有關雎之
  德為正家之本故其動化天下效見於夫婦皆得
  其正天下夫婦皆正則比屋可封矣易曰正家而
  天下定此之謂也其詩謂之風蓋取風之義天之
  所以動化萬物者莫神於風君之所以動化萬民
  者亦若此序詩者推言王者后妃之風化故舉王
  畿之内六鄉之人王畿之外六服之國為言用之
  鄉人者謂近而用以化六鄉之人用之邦國者謂
  遠而用以化六服之國申言風敎之義謂化之所
  始既有感動之理則敎之及人必有丕變之效宜
  近而六鄉之人遠而六服之國胥效胥然也說者
  以鄉飲酒禮乃合樂周南關雎召南鵲巢為用之
  邦國且大序之首上下皆論風化遽以歌詩勦入
  其中已不可信而謂鄉飲酒為鄉人燕禮為邦國
  牽合之甚今不取
  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
  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永歌之
  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此言詩出於人心方其心無所感則志亦無自而
  生迨其有感而動則志於是有所往昔人所謂在
  高山在流水是也故由其有感而在心則謂之志
  由其既發而為言則謂之詩以是知詩者原於志
  有所往故其情之發越不能自默惟其感之者既
  至則直言不足以暢其情於是作於聲氣而嗟嘆
  見於容止而舞蹈記曰詩言其志也歌咏其聲也
  舞動其容也三者本於心然後樂器從之詩之出
  於人心者如此烏得而已邪
  情發於聲聲成文謂之音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
  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此言詩既出於人心則其發越於外者皆情之眞
  也眞情之發越既由於政之所感故其形於言者
  始則單出而為聲終則雜比而為音謂之音則播
  之金石絲竹矣實能寫人情之喜怒哀樂故審其
  音之安樂則知政之和審其音之怨怒則知政之
  乖審其音之哀思則知民之困夫民至於困則無
  政之可言矣非審樂知政之君子不足以語此
  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
  此言詩之功用如此其大事之得失若可以自欺
  而矢詩以歌之是是非非有不可掩者天地之高
  厚鬼神之冥漠若難於感動而歌詩以祀之產祥
  降嘏有不可誣者蓋詩原於人心之誠正無一毫
  之私偽故形於美刺則吟咏而不厭播之聲音則
  對越而無愧曰莫近於詩謂詩之道貫通乎幽明
  為不遠矣
  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敎化移風俗
  此言先王設采詩之官求民間之詩被之絃歌其
  用為甚廣蓋詩本於誠正故正聲入乎耳而善端
  油然動於中彼夫婦不以正合者聞詩人所陳夫
  婦之道必能反經而遵禮矣彼孝敬有虧於身者
  聞詩人所陳孝敬之行必能知悔而有成矣彼人
  倫有陷於薄者聞詩人所陳人倫之懿必能相率
  而歸厚矣上而感格於君心知敎化在於謹始必
  能端本自反而敎化美矣下而感格於庶民知風
  俗貴於不偷必能省身自愧而風俗移矣詩之感人其效之速有如此者
  故詩有六義焉一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
  雅六曰頌
  此論詩之體有六本之風化者風也鋪陳其事者
  賦也取物為况者比也因感而興者興也正言其
  實者雅也揚揄其美者頌也有一篇之中具數體
  者有一篇之中專用一體者後之分國風雅頌為
  四詩者其義亦若此而已六詩見之周官其來舊
  矣所謂敎六詩者其亦敎六義與
  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
  聞之者足以戒故曰風風刺之風去聲
  此論變風之體也上言風風也敎也謂正風也變
  風之作亦由上以不善化其下故下陳其詩以諷
  其上既曰諷矣則主乎文辭不務正諫使言之者
  可以免罪聞之者自知警戒以其言有感發動化
  之妙故與正風同謂之風也
  至于王道衰禮義廢政敎失國異政家殊俗而變風
  變雅作矣
  上既論變風之體此則論風雅所由變至于王道
  已衰禮義已廢政敎已失國自為政家自為俗則
  亂極矣此變風變雅俱作之時也蓋風之變始於
  周公之陳王業是時雅猶未變也雅之變始於厲
  王之小雅盡廢序變雅者首及之蓋變風原於諷
  其上變雅原於王道衰詩人心乎愛君風雅之所
  同然變風變雅俱作之時則周既衰矣此序詩者
  所以詳言之也
  國史明乎得失之迹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吟詠
  情性以風其上達於事變而懷其舊俗者也故變風
  發乎情止乎禮義發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
  之澤也
  此言諸國之史所以録變風之詩者以其明見國
  家得失之迹傷人倫之廢壞哀刑政之苛虐以至
  於此然其詩皆吟咏情性之眞以申諷諫之義非
  通達世故之變不忘舊俗之美何以及此是以存
  而不敢廢因知變風之作蓋當亂世而其言皆發
  於眞情而無矯偽知禮義之歸而無邪僻發於眞
  情而無矯偽以見民之性本善不為世變之所移
  知禮義之歸而無邪僻以見先王禮義之澤在人
  心者未泯也此為諸國之史而言故專論變風不
  及變雅也
  是以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
  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
  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頌者美盛德之形
  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是謂四始詩之至也
  此言國風雅頌之四詩蓋於六義之中取其體之
  大者而名之其為體雖不同皆有其始本於一國
  之君有善有否此風之始也言其天下之政有小
  有大此小雅大雅之始也美其德之形容而致功
  之可告神明此頌之始也詩之為詩無以加此故
  曰詩之至也然風者由其下之俗而知其君雅者
  由其上之政而知其民頌者由其德而知其功此
  風雅頌之辨也一國之有頌亦原於功德惟周頌
  功德有餘則辭愈約魯頌功德不足則辭愈詳此
  為異耳至如商頌成湯之功德有似武王故那詩
  亦似執競中宗高宗功德不及成湯故詩視那為
  加詳然則頌之名雖同而功德之優劣亦不能無
  辨也彼賦比興之體則無所始不可以名詩故名
  詩者於六義之中取其半也
  然則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繫之周公南言化
  自北而南也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也先王之所
  以教故繫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
  此言二南正始為王化之本其道則一夫詩既立
  此為王者諸侯之法安得不别而言之周南以化
  言召南以德言蓋道德者敎化之本敎化者道德
  之效道則無所不該舉其效則德在其中故周南
  亦曰后妃之德德則隨遇而見舉其德則效在其
  中故召南亦曰文王之化安有聖賢淺深之辨哉
  其曰自北而南者以文王之化自岐周以至于江
  漢南國之遠故以自北而南言之曰先王之所以
  敎者以周之為諸侯也久矣而大王王季皆為賢
  君論王者之風故不得不歸之文王諸侯之風則
  自大王王季已有善敎於其國故以先王所以敎
  言之曰所以敎則大王王季文王皆與焉由詩序
  之時而言文王亦可謂之先王也其繫之周公召
  公雖因於所得之地其亦成文王之志與
  是以關雎樂得淑女以配君子憂在進賢不淫其色
  哀窈窕思賢才而無傷善之心焉是關雎之義也
  此言作關雎之詩者既樂得是淑女以配其君能
  以進賢女為己憂而非以色道淫又哀是淑女能
  思賢女之進用而惟恐傷之夫好之至之謂樂與
  樂有子之意同念之深之謂哀與哀王孫之意同
  明乎哀樂之說者可與語關雎之義矣學者於關
  雎之詩惑於所作之時故其說不一遂失詩人之
  本意竊謂大姒之賢以不妬忌為本故衆善皆由
  之而出而助成文王齊家以平天下之道為萬世
  法蓋基於此故關雎之詩形容大姒不妬忌之德
  特取之為一經之首詎可易言哉然則是詩或作
  於其時或作於其後皆不足疑其形容大姒不妬
  忌之德則一而已
  關關雎七余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關關和聲也雎鳩王雎也窈窕幽閒也淑善也逑
  匹也詩人謂雎鳩之為物摯而有别異於衆禽而
  關關和鳴遠在河中之洲以為可比后妃遂以喻
  大姒有幽閒淑善之德為文王之配曰好逑有相
  愛好之意劉向記魏貞之言曰雎鳩之鳥未嘗見
  乘居而匹處也所謂有别者如此
  參初金下同差初宜下同荇蘅猛下同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荇接余也流周流也言大姒不妬忌故能求左右
  之賢女為己之助寤寐不忘然大姒思求左右之
  賢女固非廣取女色以助淫樂蓋后妃以奉祭祀
  為重故汲汲於求助夫賢女之助固不止於祭祀
  詩人舉事之重者謂參差荇菜必賴左右周流取
  之而後可以成禮則事之小者從可知矣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此言大姒既欲求左右之賢女以助祭祀故於其
  求之未得也寤寐服膺而至於中夜廢寢輾轉以
  待旦愈覺夜之悠長也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
  左右芼莫報之窈窕淑女鍾鼔樂洛之
  此言大姒喜得左右之賢女采取此荇菜芼擇此
  荇菜以助祭祀既以琴瑟相友又以鍾鼓相樂無
  一毫嫉妬害善之心大姒之德如此可謂盛德也
  已夫為君子之好逑而能和鳴有别求左右之賢
  女而能先於助祭則心之所樂不至於淫矣思賢
  女之未得則反側忘寢喜賢女之既得則友樂無
  厭則心之所哀不至於傷矣大姒不妬忌故冇是
  心詩人識其心故有是言序詩者明關雎之義既
  陳之於大序孔子識關雎之聲又記之於論語信
  詩之義與樂之聲果相通也是詩五章其一章比
  也餘皆賦也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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