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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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6032
颗粒名称: 詩篇目
页数: 17
页码: 一至三十四

内容

逸齊
  詩之所繫與作者姓名皆附著其下有異說者悉
  據經傳為之辯明歸諸至當詩之所繫與舊譜不合者二十有五篇作詩之人可考其
  姓名者四十一篇正其有異說者四十有二篇
  第一卷周南正風
  關雎文王
  關雎詠太姒之徳為文王風化之始而韓齊魯三
  家皆以為康王政衰之詩故司馬遷劉向揚雄范
  曄並祖其說近世說詩者以關雎為畢公作謂得
  之張超或謂得之蔡邕畢公為康王大臣册命尊
  為父師盡規固其職也而張超蔡邕皆漢儒多見
  古書必有所據然則關雎雖作於康王之時乃畢
  公追詠文王太姒之事以為規諫故孔子定為一
  經之首止取其事實非問其所作之先後毛氏從
  孔子所刪之旨而釋之亦未嘗究其所作之時彼
  韓齊魯三家乃直以為刺康王不知其事實繫於
  文王也凡詩皆繫其所本如七月之風生民之雅
  思文之頌並作於成王之世而風則繫之公劉雅
  頌則繫之后稷此其義也若曰關雎止刺康王非
  詠文王之事則不得為正風聖人刪詩豈以刺詩
  為一經之首耶由是言之則四家之優劣可見矣
  葛覃文王卷耳文王樛木文王螽斯文王
  桃夭文王兔罝文王
  芣苢文王
  劉向列女傳曰蔡人之妻者宋人之女也既嫁於
  蔡而夫有惡疾其母將改嫁之女曰夫不幸乃妾
  之不幸也奈何去之適人之道一與之醮終身不
  改且采采芣苢之草雖其臭惡猶始於捋采之終
  於懐擷之況夫婦乎乃作芣苢之詩向乃楚元王
  交之孫元王本授魯詩向之說必出於魯氏之學
  今芣苢非有惡臭而宜於産子則所謂樂有子者
  是矣魯詩果不足信也
  漢廣文王
  汝墳文王
  韓氏以汝墳為思親劉向列女傳曰周南大夫受
  命平治水土過時不來其妻恐其懈於王事言國
  家多難惟勉强之無有譴怒遺父母憂乃作詩曰
  魴魚頳尾王室如燬雖則如燬父母孔邇今據詩
  婦人則以夫為君子未有以父母為君子者是詩
  言未見君子惄如調飢既見君子不我遐棄真夫
  婦之言也韓氏之徒以父母孔邇一言遂謂由思
  親而作殊不知玩味一篇之旨如卒章皆勉之以
  正之言與今詩序及劉向之說合益知毛氏可信
  矣麟之趾文王
  周南諸詩皆王者之事不列於天下之雅特婉其
  名謂之王者之風豈以紂猶在上不可以有二王
  故耶名曰國風其諸得文王避紂之意歟
  第二卷召南正風
  鵲巢文王采蘩文王
  草蟲文王
  草蟲序言大夫妻能以禮自防其詩未必出婦人
  女子之口蓋詩人喜其知禮為之歌詠其事下篇
  倣此
  采蘋文王
  甘棠文王
  甘棠皆以為武王之詩其意謂文王雖分岐為周
  召二公采地實未嘗往莅其國至武王克商乃分
  周公左召公右而成王之時又有分陜之說則召
  伯聽訟已非文王之世而是詩又作於召伯既去
  之後故以其詩繫之武王抑不知詩序謂召伯之
  教明於南國非謂召伯施已之教乃推明周家貞
  信之教耳召南既繫之召公故謂召伯之教也且
  南國染商之汚舊矣太王王季雖有其徳未能及
  人至文王道化既行始被於南國而召伯聽訟之
  日又能推明其教行露既繫之文王甘棠雖在召
  伯既去之後亦未必作於武王之時不若繫於文
  王為宜大序言先王所以教亦不可謂專指太王
  王季蓋大序作於後世併與文王謂之先王可也
  行露文王召南申女作
  劉向列女傳召南申女者申人之女也既許嫁於
  酆夫家禮不備欲迎之女與其人言曰夫婦者人
  倫之始也不可不正夫家輕違禮制不可以行夫
  家訟之守節持義必死不往而作詩曰雖速我獄
  室家不足又曰雖速我訟亦不女從其說雖疑出
  於魯詩然與今詩序相應故取之
  羔羊文王殷其靁文王摽有梅文王小星文王
  江有汜文王野有死麕文王
  何彼穠矣文王
  何彼穠矣之詩先儒皆繫之武王其說蓋以文王
  為平正之王猶書以為寧王也既以平王之孫為
  文王之孫遂以齊侯之子為齊太公之子殊不知
  武王娶太公望之女謂之邑姜則武王之女謂太
  公之子乃甥舅也必無婚姻之理或者又謂齊侯
  乃齊一之侯猶易言康侯終不若據春秋所書魯
  莊公元年及十有一年冬皆書王姬歸于齊實平
  王孫女嫁齊襄公桓公也嫁桓公者傳謂之恭姬
  則肅雝可知矣詩雖作於後世而王姬之徳乃能
  
  
  
  
  
  
  
  
  不替文王雝雝在宫肅肅在廟之餘風彼行露亦
  作於文王之後以能興文王貞信之教尚可為文
  王之詩則王姬實文王之孫子能不替文王肅雝
  之徳豈不可為文王之詩乎況文王肅雝之徳霑
  溉于後人不特王姬為然在成王之時助祭之多
  士號為秉文之徳者亦曰肅雝顯相頌既繫之文
  王則風繫之文王何疑之有
  騶虞文王
  或疑周南無周公之詩而召南有召公之詩竊謂
  聖人刪詩於古人之盛徳至善何敢廢而不錄周
  公之美已詠於豳而召公無燕國之詩故以二詩
  附之召南此一說也又周南乃王者之風周公人
  臣也豈得並列亦一說也由是言之則武王既有
  天下二詩設若為武王之詩亦不得列於召南諸
  侯之風矣甘棠何彼穠矣繫之文王亦有二義一
  則明文王可以兼王者諸侯之事二則明二南專
  敘文王之風化學者試以是思之則聖人刪詩之
  旨斷可識矣
  第三卷邶國變風
  柏舟頃公
  柏舟之詩韓氏以為宣姜自誓而劉向列女傳曰
  衞宣夫人者齊侯之女也嫁于衞至城門而衞君
  死保母曰可以還矣女不聽遂入持三年之喪畢
  弟請曰衞小國也不容二庖願請同庖夫人曰唯
  夫婦同庖終不聽乃作詩曰我心非石不可轉也
  我心非席不可卷也向之說必出於魯詩故其言
  如此據是詩有憂心悄悄慍于羣小等語正與仁
  而不遇之言合若婦人自誓當如鄘柏舟曰之死
  矢靡它又曰母也天只不諒人只引類而言則毛
  氏之說得矣孔子讀柏舟見匹夫執志之不可易
  此言可以為據
  緑衣莊公衞莊姜作
  燕燕州吁衞莊姜作
  燕燕之詩韓氏以為定姜歸其婦鄭康成釋坊記
  又以為衞獻公無禮於定姜定姜作此詩陸徳明
  釋之曰此魯詩也據是詩言先君之思以勗寡人
  蓋莊姜謂戴媯儻能不忘先君當有以助我若歸
  其婦豈得言先君之思又言逺送于野瞻望弗及
  皆莊姜戀戀不忍訣之辭定姜既遭無禮矣何戀
  戀之有玩詩之文以求其義毛氏為得
  日月州吁衞莊姜作
  終風州吁衞莊姜作
  擊鼓州吁
  凡言國人乃國中之人目見其事者其言確然可
  信下皆倣此
  凱風宣公
  先儒以凱風為州吁之詩苐見其居雄雉之前耳
  據序言衞之淫風流行若州吁暴亂則甚矣未聞
  其淫亂之刺淫亂不恤國事蓋自宣公始七子之
  母不安其室豈非淫亂之化乎宜繫之宣公
  雄雉宣公匏有苦葉宣公谷風宣公
  式微宣公
  劉向列女傳曰黎莊公之夫人既往而不同欲其
  傅母憐其失意謂夫人曰夫婦之道有義則合無
  義則去今不得意胡不去乎乃作詩曰式微式微
  胡不歸夫人曰婦人之義一而已矣彼雖不吾以
  吾可以離於婦道乎乃作詩曰微君之故胡為乎
  中露竊嘗考是詩終篇之旨正與其臣勸以歸之
  言合豈二婦人亦能賦古詩以見志耶
  旄丘宣公簡兮宣公
  泉水宣公
  此詩言衞女思歸亦未必真女子之作乃詩人述
  其情耳後皆倣此
  北門宣公北風宣公靜女宣公新臺宣公
  二子乗舟宣公
  是詩序以為國人劉向新序乃謂伋之傅母恐其
  死也而作二子乗舟之詩向又謂夀閔其兄作憂
  思之詩黍離是也黍離為王風之首聖人刪詩必
  得其實向之言殆未可信是詩亦然
  第四卷鄘國變風
  柏舟武公共姜作
  牆有茨惠公君子偕老惠公桑中惠公鶉之奔奔惠公
  定之方中文公蝃蝀文公相鼠文公干旄文公
  載馳戴公許穆夫人作
  許穆夫人衞戴公之妹也以衞宣公之無道也而
  其後文公為衞之賢君其女許穆夫人宋桓夫人
  亦皆能以禮自克一洗故家汚亂之習是詩歴敘
  其欲歸之私情終畏義而止尤為聖人所取也
  第五卷衞國變風
  淇澳武公考槃莊公
  碩人莊公
  列女傳謂莊姜始至操行衰惰傅母作詩今詩言
  初說農郊翟茀以朝蓋為得禮不見衰惰之狀況
  既譽為碩人且極道容色之美非傅母所宜言國
  人之辭也凡言人皆國之詩人後倣此
  氓宣公竹竿宣公
  在異國而思衞作詩以寄宗國採詩者得之衞地宜繫之宣公
  芄蘭惠公
  河廣惠公宋桓夫人作
  宋桓夫人乃宋襄公之母也嫁宋桓公既生襄公
  而被出思其子不能止卒以禮自克此聖人所取
  也既被出而歸衞宜繫惠公
  伯兮宣公有狐宣公
  木瓜戴公
  木瓜美齊桓公而詩繫之衞蓋作於衞人也猗嗟
  刺魯莊公而詩繫之齊蓋作於齊人也齊遺戴公
  以車馬器服故繫之戴公魯以桓公微弱致襄公
  之惡故繫之襄公雖曰録詩者據所得之地而繫
  之亦本其美刺之由耳
  第六卷王國變風
  黍離平王
  劉向新序以為衞宣公子夀閔其兄伋之見害作
  憂思之詩黍離是也蓋魯詩出於浮丘伯以授楚
  元王交向乃交之孫則向之言必本於魯詩也黍
  離為王風篇首聖人刪詩豈以衞公子之詩冠之
  王風乎詩序數言形容周大夫過故國之情纏綿
  悽惋至今讀之使人流涕聖人刪詩豈亦有見於
  此遂信為王風而不疑耶凡詩序言大夫者皆在
  位之君子非民間之詩也後皆倣此
  君子于役平王
  君子陽陽平王
  是詩序言君子遭亂當時必有主名惜乎不傳後
  皆倣此
  揚之水平王中谷有蓷平王兔爰桓王
  葛藟平王
  是詩序言王族詩有父母兄弟之說蓋本宗自高
  祖而下之九族也
  采葛桓王
  大車桓王
  劉向列女傳曰楚伐息破之虜其君使守門納息
  夫人於宫楚王出遊息夫人出見息君曰人生要
  一死而已何至自苦妾無須臾之日而忘君也終
  不以身更貳醮生離於地上豈如死并於地下哉
  乃作詩曰榖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
  日息君止之夫人不聽遂自殺息君亦自殺楚王
  賢其夫人守節有義乃以諸侯之禮合而葬之據
  詩前二章言大車言毳衣正是大夫聽訟之事與
  息君夫人絶不相關案左氏傳息夫人為楚子生
  堵敖及成王未言楚子問之對曰吾一婦人而事
  二夫縱不能死其又奚言則是息夫人未嘗自殺也
  丘中有麻莊王
  第七卷鄭國變風
  緇衣武公將仲子莊公叔于田莊公大叔于田莊公
  清人文公公子素作
  是詩序言公子素作雖不可考必鄭之公子也素
  或是其字
  羔裘莊公遵大路莊公女曰雞鳴莊公有女同車昭公
  山有扶蘇昭公蘀兮昭公狡童昭公褰裳昭公
  丰昭公東門之墠昭公風雨昭公子衿昭公
  揚之水昭公
  凡言君子作是詩疑出於國史詩固有國史為之
  者如史克作魯頌是也又左氏傳稱君子曰皆丘
  明之言殆類是歟不然則在位之君子也後皆倣
  此
  出其東門厲公野有蔓草厲公
  先儒以東門蔓草繫之昭公殆非也東門序言公
  子五爭蔓草序言民窮於兵革且五爭自魯桓公
  十一年至莊公十四年首尾二十載可謂窮於兵
  革矣而桓公十七年昭公已卒蓋在五爭之中間
  二詩乃五爭既畢之後豈得繫之昭公况二詩與
  溱洧皆在鄭風之末宜繫之厲公
  溱洧厲公
  第八卷齊國變風
  雞鳴哀公
  還哀公
  齊詩以還為營其辭曰子之營兮遭我虖嶩之間
  兮說者曰營丘也齊太公封於營之丘班固引用
  其說且營丘乃齊國所封之地名哀公既居其國
  矣又言子之營兮可乎若以為營是以一國為田
  獵之所也韓氏以還為旋義亦相近
  著哀公東方之日哀公東方未明哀公南山襄公
  甫田襄公盧令襄公敝笱襄公載驅襄公
  猗嗟襄公
  猗嗟說見木瓜
  第九卷魏國變風
  葛屨汾沮洳園有桃陟岵
  十畝之間伐檀碩鼠
  先儒謂魏無世家其詩在平王桓王之間然則詩
  無所繫蓋不可考矣今據魏以魯閔公元年為晉
  獻公所滅而詩序言魏地陿隘又言日以侵削又
  言役乎大國又言國削而小民無所居其將亡之
  詩乎魏亡於桓王之時檜亡於幽王之時皆去孔
  子為甚逺故序不指其君然則詩序亦考其人於
  史耳二國亡既久併與史而亡之宜聖人不能知
  其詩為何世而太史公不能為世家也
  第十卷唐國變風
  蟋蟀僖公山有樞昭公揚之水昭公椒聊昭公
  綢繆昭公枤杜昭公羔裘昭公
  鴇羽
  先儒以鴇羽繫之昭公非也據是詩序言昭公之
  後大亂五世蓋自昭公至小子侯始及五世由是
  言之是詩其作於小子侯之後乎
  無衣武公
  案左氏傳魯莊公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
  一軍為晉侯杜預曰曲沃武公遂并晉國是詩序
  言武公始并晉國其大夫為之請命乎天子之使
  而作是詩天子之使其虢公乎
  有枤之杜武公葛生獻公采苓獻公
  第十一卷秦國變風
  車鄰秦仲駟驖襄公小戎襄公蒹葭襄公
  終南襄公黃鳥穆公晨風康公無衣康公
  渭陽康公秦康公作
  權輿康公
  第十二卷陳國變風
  宛丘幽公東門之枌幽公衡門僖公東門之池僖公
  東門之揚僖公墓門陳佗/防有鵲巢宣公
  月出靈公
  詩序刺在位說美色正指孔寧儀行父之事宜繫
  之靈公
  株林靈公澤陂靈公
  第十三卷檜國變風
  羔裘素冠隰有萇楚匪風
  檜無世家先儒謂詩在周夷厲之際觀匪風之思
  周辭意迫切亦將亡之詩也餘說見魏國風
  第十四卷曹國變風
  蜉蝣昭公候人共公鳲鳩共公下泉共公
  第十五卷豳國變風
  七月公劉周公作
  鴟鴞周公周公作
  東山周公破斧周公伐柯周公九罭周公
  狼跋周公
  先儒以豳詩七篇皆繫之成王竊謂七月乃周公
  為成王陳先公之事公劉實始居豳宜繫之公劉
  鴟鴞言周公之志東山言周公之使民破斧言周
  公遭四國之毁伐柯九罭言周公不見知於朝廷
  狼跋言周公不失其聖皆不當繫之成王宜為周
  公之詩若成王則詩在正雅不當列之變風也
  第十六卷正小雅
  鹿鳴文王
  司馬遷曰仁義陵遲鹿鳴刺焉蔡邕亦曰鹿鳴者
  周大臣之所作也王道衰大臣知賢者幽隱故彈
  絃風諫且鹿鳴文武治内之政先聖孔子自衞反
  魯雅頌各得其所不應以刺詩冠小雅之篇首就
  如二人之說其殆關雎之類雖作於文王之後實
  則文王之事也况常棣亦非作於當時由管蔡之
  失道故周公歌文武燕兄弟之事然則仁義陵遲
  王道既衰大臣歌文武治内之政以風諫之理亦
  可信但不可直以為刺耳孔子讀鹿鳴見君臣之
  有禮則非刺明矣
  四牡文武皇皇者華文武
  常棣文武周公作
  常棣序言閔管蔡之失道國語亦以為周文公之
  詩學者以魚麗序有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内之說
  遂疑此詩非周公之作又左氏載富辰之言謂召
  穆公思周徳之不類而作是詩惟杜預斷之曰周
  公作之召公歌之故孔氏正義詳著其說謂召虎
  見厲王之時兄弟恩疏重歌周公所作之詩以親
  之由是而言則謂周公閔管蔡之失道追詠文武
  治内之事有何不可詩雖作於周公而燕兄弟乃
  文武治内之政宜為文武之詩
  伐木文武天保文武
  采薇文武
  采薇序雖指言文王之時大抵天保以上采薇以
  下文武之世皆歌此樂章宜為文武之詩班固漢
  志謂懿王時戎狄交侵中國被其苦詩人歌之曰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殆與召虎歌周公所作之詩
  同意非懿王之詩也
  出車文武枤杜文武魚麗文武
  南陔文武白華文武華黍文武
  亡詩六篇僅存其義皆不言作於何時毛氏以南
  陔白華華黍次之文武之雅以由庚崇丘由儀列
  之成王之雅必有師承今從之
  南有嘉魚成王南山有臺成王
  由庚成王崇丘成王由儀成王
  由庚以下三亡詩說已見前
  蓼蕭成王湛露成王彤弓成王菁菁者莪成王
  第十七卷變小雅
  六月宣王采芭宣王車攻宣王吉日宣王
  鴻鴈宣王庭燎宣王沔水宣王鶴鳴宣王
  祈父宣王白駒宣王黃鳥宣王我行其野宣王
  斯干宣王無羊宣王
  第十八卷變小雅
  節南山幽王家父作
  董仲舒曰周室之衰其卿大夫緩於誼而急於利
  亡推讓之風而有爭田之訟故詩人疾而刺之曰
  節彼南山維石巖巖赫赫師尹民具爾瞻仲舒不
  見毛氏詩其說必出於三家今據是詩所刺尹氏
  之過惡多矣未嘗及爭訟之事且其卒章明言家
  父作誦以究王訩正與序家父刺幽王之言合仲
  舒之論屈矣案左氏傳韓宣子來聘季武子賦節
  之卒章杜氏謂取式訛爾心以畜萬邦之義先儒
  遂以是詩本名節然孔叢子言孔子讀節南山見
  忠臣之憂世則知不可去南山二字亦非為爭田
  也
  正月幽王十月之交幽王
  雨無正幽王
  韓氏作雨無極正大夫刺幽王也篇首多雨無其
  極傷我稼穡八字竊謂韓詩世罕有之未必其真
  或後人見詩中有正大夫離居之語故加二句且
  牽合以為正大夫刺幽王不然則是詩上二章皆
  十句又加二句似不可信况終篇皆衆多如雨之
  意與雨無其極全不相應識者當知去取矣
  第十九卷變小雅
  小旻幽王小宛幽王
  鄭氏謂十月之交雨無正小旻小宛皆厲王之詩
  毛公作傳遷其第因改之耳其說曰師尹皇父不
  得並政襃姒豔妻不得偕寵畨與鄭桓不得同位
  先儒非之謂使師尹皇父畨與鄭桓先後其事襃
  姒以色居位謂之豔妻其誰曰不可又謂韓詩之
  次與毛氏合案幽王八年以鄭桓為司徒安知前
  無畨為此官則四詩非厲王明矣竊嘗考之經猶
  有五說證鄭氏之妄十月辛卯日有食之驗之唐
  歴在幽王六年一也百川沸騰山冢崒崩稽之史
  記幽王二年三川皆震二也雨無正言周宗既滅
  即指赫赫宗周襃姒滅之之事明非厲王三也小
  旻言謀夫孔多發言盈庭謂七子之徒厲王監謗
  益嚴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安有孔多盈庭之刺
  四也小宛言念昔先人有懐二人先人謂宣王二
  人謂文武若厲王之先人乃夷王安能懐文武之
  事五也
  小弁幽王
  小弁之序曰太子之傅作是時太子宜臼見棄故
  有是詩而趙岐釋孟子乃以為伯竒之詩又曰伯
  竒仁而父虐之故作小弁之詩曰何辜于天中山
  王劉勝亦以為伯竒之詩蓋皆指吉甫之子伯竒
  也案是詩有曰踧踧周道鞠為茂草我心憂傷惄
  焉如𢷬乃憂周道將為茂草蓋憂周室之將亡真
  太子體國之言若吉甫之子安得被棄而憂周室
  則趙岐劉勝之說非矣由不見毛氏詩故也
  巧言幽王
  何人斯幽王蘇公作
  巷伯幽王寺人孟子作
  谷風幽王蓼莪幽王大東幽王
  第二十卷變小雅
  四月幽王北山幽王無將大車幽王小明幽王
  鼓鐘幽王
  孔頴達謂鄭氏於中候握河紀注云昭王時鼓鐘
  之詩所為作以時未見毛詩依三家為說也或謂
  史無幽王巡淮之事遂疑非幽王之詩且史與經
  異猶當捨史而信經若史之所闕幸而存於經乃
  反疑之是欲捨經而信史也其可哉
  楚茨幽王信南山幽王甫田幽王大田幽王
  四篇類也說者曰文指相類承上篇略之也故大
  田不言君子
  瞻彼洛矣幽王裳裳者華幽王桑扈幽王鴛鴦幽王
  頍弁幽王
  孔頴達曰諸公同姓之公也
  車牽幽王
  青蠅幽王
  袁孝政釋劉子曰魏武公信讒詩刺之曰營營青
  蠅止于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今據魏自有國風
  若果為魏詩聖人刪詩雅頌各得其所豈容以風
  為雅袁氏亦豈惑於韓齊魯三家之說乎
  賔之初筵幽王衞武公作
  韓氏以是詩為武公飲酒悔過今據詩始言大侯
  既抗則將祭而射也次言烝衎烈祖則既射而祭
  也次言酌彼康爵則既祭而燕也所陳皆君臣上
  下之禮文武公雖入為卿士然人臣耳豈得用此
  禮文耶則非武公自悔過之詩明矣况武公在幽
  王時春秋已高不應尚有酒過也然是詩歴陳飲
  酒始於禮卒於亂其亦以自警歟
  第二十一卷變小雅
  魚藻幽王采菽幽王
  角弓幽王
  角弓之詩指言兄弟序詩以為父兄蓋諸父兄弟
  皆當相親今乃使怨生於骨肉所謂於所厚者薄
  無所不薄也
  菀柳幽王都人士幽王
  周人乃周室中都之人也天下之風俗每視中都
  為厚薄然聞而知者不若見而知之為審是詩所
  陳都人士女之服飾纎悉可考序詩者謂古者長
  民衣服不貳從容有常然則四方以中都為風俗
  中都以長民者為風俗非周之盛世不能然
  采緑幽王黍苗幽王隰桑幽王白華幽王
  緜蠻幽王
  是詩乃微賤之臣怨大臣不用仁心而序以為刺
  亂何也蓋治世則上下相親大臣必能下士如周
  公是也今大臣専於自營遺忘微賤亂之道也
  瓠葉幽王
  漸漸之石幽王
  下國乃小國之人從征役者也王者用兵固不止
  於役小國然大國之人財力猶可支梧惟小國被
  困尤甚
  苕之華幽王何草不黄幽王
  第二十二卷正大雅
  文王文王周公作
  吕氏春秋曰周公旦乃作詩曰文王在上於昭于
  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以繩文王之徳此特明文
  王之詩為周公所作耳詳考大明以下至卷阿諸
  篇歴陳周家之盛上言后稷先公之積累次及文
  武之功業次及成王之太平皆周公召公欲成王
  知王業之艱難故其言諄復告誡真得大臣輔佐
  之體周公為首相制禮作樂皆出其手故序不著
  其名至公劉泂酌卷阿則明言召康公此其義也
  大明文王緜太王棫樸文王
  旱麓太王王季
  旱麓序明言太王王季而孔頴達以為文王受祖
  之業殊不知考詩有玉瓚黄流之詠乃王季受此
  賜於帝乙見之孔叢子或者以豈弟君子為斥文
  王何其疎耶觀此益知詩序之可據
  思齊文王皇矣文王
  第二十三卷正大雅
  靈臺文王下武武王文王有聲武王生民后稷
  行葦成王既醉成王鳧鷖成王假樂成王
  公劉公劉召康公作
  泂酌成王召康公作
  卷阿成王召康公作
  召公所陳三詩以戒成王公劉則厚民泂酌則奉
  天卷阿則求賢國家大政無出此三者周公作詩
  書固多矣究其意皆本之三者以進戒以是知周
  召事君可謂無異心也第二十四卷變大雅
  民勞厲王召穆公作
  召穆公虎乃康公十六世孫康公在成王時陳三
  詩以進戒類臯陶賡歌穆公有乃祖風烈厲王雖
  不見信用屢陳規諫傳記所載可為矜式觀是詩
  所言如綏四方先於惠中國無縱詭隨所以遏寇
  虐誠至論也
  板厲王凡伯作
  凡伯周之世卿也在厲王時凡伯作板之詩有曰
  老夫灌灌又曰匪我言耄則凡伯在厲王之世已
  非少壯矣其後瞻卬召旻之刺幽王蓋板之子若
  孫也
  蕩厲王召穆公作
  抑厲王衛武公作
  國語楚左史倚相曰衛武公年九十五作懿以自
  警韋昭曰懿即抑也今案武公厲王時猶未即位
  若年九十五乃幽王之時矣况其詩皆告戒人主
  之語非專為已作序謂亦以自警則可矣然命名
  以首句抑抑威儀為義不得為懿也
  桑柔厲王芮伯作
  左氏傳以為周芮良夫之詩疑芮伯之字也書與
  春秋皆有芮伯其世卿歟
  第二十五卷變大雅
  雲漢宣王仍叔作
  仍叔亦周之世臣也春秋書仍叔之子來聘乃周
  威王之十三年去宣王即位之初已百餘年左氏
  云仍叔之子弱蓋未滿二十也故杜預云譏使童
  子出聘以歲考之殆其曾孫歟
  崧高宣王尹吉甫作
  烝民宣王尹吉甫作
  韓奕宣王尹吉甫作
  江漢宣王尹吉甫作
  崧高以下四詩乃尹吉甫一時之作其詩自言吉
  甫作誦謂作此詩使工歌誦之張詵注楊脩與曹
  植書不更孔公風雅無别之說乃曰仲山甫作周
  頌周公作鴟鴞且脩止論風雅正謂周公之鴟鴞
  在豳風仲山甫之烝民在周雅爾詵乃誤以誦為
  頌謂仲山甫之頌在雅周公之詩在風不然豈不
  知周頌之作為成王太平之時所用之樂章仲山
  甫乃宣王之臣豈有作周頌之理此雖易知其謬
  誤亦不可不辨也
  常武宣王召穆公作
  瞻卬幽王凡伯作
  召旻幽王凡伯作凡伯說見板
  第二十六卷周頌
  清廟文王周公作
  王襃四子講德論曰昔周公詠文王之德而作清
  廟國語亦以時邁思文為周文公之頌則頌作於
  周公無疑也蓋太平然後頌聲作周公之前不可
  謂太平不應有頌明堂位謂周公六年朝諸侯於
  明堂制禮作樂然則周頌三十一篇其皆出於周
  公之手歟
  維天之命文王維清文王烈文成王天作先王先公
  昊天有成命成王我將文王
  時邁成王周公作
  左氏傳載楚子之言謂昔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
  干戈國語乃稱周文公之頌曰載戢干戈皆時邁
  之文左傳國語同出於左氏自抵牾如此今據武
  王克商未定而終固未暇巡守而時未可謂之太
  平何有頌聲又以武亦為克商之作夫大武乃宗
  廟象功之樂舞也武王猶在位豈自作大武之舞
  將何所施耶况其詩曰於皇武王以為武王自言
  可乎又以賚為武之三桓為武之六尤不可信詩
  三百定於聖人之手今乃合三篇為一可乎蓋荆
  楚之國簡編雜亂文獻不足何可據也周官曰六
  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時巡考制度于四岳然
  則時邁其成王十二歲一巡守之詩乎
  執競武王
  思文后稷周公作
  國語以思文為周文公之頌參之孝經郊祀后稷
  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皆曰則周公其人夫
  禮既制於周公思文又為周公之作則昊天有成
  命郊祀天地我將祀文王於明堂皆出於周公可
  以類推矣
  臣工成王噫嘻成王振鷺成王豐年成王
  有瞽成王潛成王雝后稷
  漢章帝建初七年詔引肅雝之臣辟公之相太子
  賢釋之曰詩大雅云有來雝雝至止肅肅相維辟
  公天子穆穆此雖為賢之不審亦豈韓齊魯三家
  以頌為雅耶然是詩明言於薦廣牡相予肆祀為
  祭祀之樂章明甚賢豈不誦其詩而信其妄何哉
  雅頌昔嘗亂矣賴孔子刪詩然後雅頌各得其所
  賢復欲亂之耶
  載見武王有客成王武武王閔子小子成王
  訪落成王敬之成王小毖成王載芟成王
  良耜成王絲衣成王酌武王桓武王賚武王
  酌桓賚雖皆武王之事然未有其詩成王太平之
  後追頌其美宜繫之武王
  般成王
  時邁巡守告祭柴望般巡守祀四嶽河海二頌一
  時之作也武王既未暇巡守未有頌聲則二頌皆
  當繫之成王書言武王厎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
  所過名山大川乃因行師而致祭皇天后土不可
  以為岱宗名山大川不可以為河嶽學者宜深考
  之
  第二十七卷魯頌
  駉僖公史克作
  有駜僖公史克作
  泮水僖公史克作
  閟宫僖公史克作
  史克作頌見之詩序韓氏乃曰奚斯作魯頌而班
  固西都賦序王延夀魯靈光賦序皆云奚斯頌魯
  揚雄法言亦曰正考甫嘗睎尹吉甫公子奚斯嘗
  睎正考甫意謂尹吉甫頌周正考甫奚斯效之殊
  不考是詩曰新廟奕奕奚斯所作是奚斯作新廟
  非作魯頌也韓氏傳授之妄班固王延夀據韓詩
  不足深誚揚雄法言欲準論語乃不知尹吉甫作
  周雅謂之作誦非作周頌也正考甫得商頌於周
  非作商頌也公子奚斯作魯廟非作魯頌也著書
  果難哉
  第二十八卷商頌
  那成湯烈祖中宗玄鳥高宗長發高宗
  殷武高宗
  商頌十二篇乃正考甫得之周太師而正考甫為
  孔子七世祖聖人刪詩於其祖之所存宜得其實
  而太史公乃謂宋襄公行仁義欲為盟主其大夫
  正考甫美之追道契湯高宗所以興作商頌其說
  本之韓氏然其言亦據五篇為說耳使十二篇俱
  存固不止於契成湯高宗之事也夫頌者美其功
  德之作也魯人頌僖公其言僖公之美備矣設若
  為襄公作頌乃無一辭及宋何哉况序與國語之
  言合耶
  第二十九卷附說
  第三十卷廣詁
  詩補傳篇目
  明序篇
  人皆知詩亡然後春秋作以為詩之美刺與春秋
  相表裏而不知詩之美刺實繫於序蓋詩有小序
  有大序小序一言國史記作詩者之本義也大序
  之下皆大序也亦國史之所述間有聖人之遺言
  可考而知惟關雎為一經之首併論三百篇之大
  旨猶易乾坤之文言故特詳焉世固以文言為聖
  人之贊易而於詩序乃惑於傳記而疑之先儒有
  知其說者謂繫辭為易大傳詩序為詩大傳又謂
  學詩而不求序猶欲入室而不由戶也異哉唐人
  之議詩序也曰子夏不序詩有三焉知不及一也
  暴揚中冓之私春秋所不道二也諸侯猶世不敢
  以云三也又曰漢之學者欲顯其傳因藉之子夏
  且子夏猶知不及漢去詩益遠何自而知之謂春
  秋所不道是不知聖人授經於丘明經所不欲言
  者傳則明著其迹至謂諸侯猶世不敢以云此正
  為史官懼天禍人刑者之見也在子夏猶云不敢
  則古之國史其賢矣乎昔者齊太史書崔氏之大
  惡兄弟幾盡而南史氏猶執簡以往是豈計死生
  禍福而廢棄其官守哉序雖不作於子夏議則疎
  矣文中子曰聖人述史有三焉述書帝王之制備述
  詩興衰之由顯述春秋邪正之迹明信如其說聖
  人於春秋則脩之既因魯史之舊而明其邪正之
  迹於書則定之又各冠序於篇首而備帝王之制
  於詩則刪之苟不據序之所存亦何自而見其興
  衰之由而知其美刺之當否哉今觀春秋之襃貶
  與詩序相應者蓋多有之如陳佗如衛州吁如鄭
  忽皆已為君春秋書曰蔡人殺陳佗曰衛人殺州
  吁曰鄭忽出奔此書名之例也而詩序亦曰陳佗
  不義曰衛州吁暴亂曰鄭人刺忽春秋或書爵詩
  序亦曰凡伯曰芮伯春秋或書字詩序亦曰仍叔
  曰行父春秋或書人詩序亦曰周人曰國人春秋
  或書其君詩序亦曰刺其君春秋或書夫人詩序
  亦曰刺衛夫人春秋或書大夫詩序亦曰刺周大
  夫此其大略也至如詩序書請命于周豈非春秋
  尊王命之意歟書天子之使豈非春秋重王人之
  意歟書王道書有德書以禮書守義書美書嘉書
  言書陳書喜書樂書予書襃賞豈非春秋與善之
  意歟書失道書無德書不義書無禮書刺書怨書
  惡書疾書傷書憂書懼書去之豈非春秋貶惡之
  意歟書思書閔書止書悔書絶書責書誓書救亂
  此春秋反正之意也書風書勸書戒書勉書誘書
  箴書規書誨書自警此春秋責備之意也如書周
  之君臣惟文武周公加以聖之一字餘皆不與焉
  如書賢者書君子書忠臣書孝子書仁人書善人
  書小人書讒賊書播惡書荒淫書大亂書大壞之
  類皆無曲筆宜為聖人之所取也大抵春秋雖嚴
  而其辭深而婉詩序雖通而其辭直以著如春秋
  止書狄入衛不言滅也詩序則曰衛為狄所滅春
  秋止書城楚丘不言封也詩序則曰齊桓公救而
  封之春秋不書曲沃伯為晉侯詩序則曰美武公
  始并晉國春秋不書魯僖公修泮宫詩序則曰頌
  僖公能修泮宫蓋春秋不與夷狄之滅國不許諸
  侯之專封以武公納寶賂而兼宗國雖請王命實
  以非義而要君以僖公因其舊而修學校雖為美
  事亦為國者所當然是以不書於經詩序則並記
  其實聖人以春秋之嚴而立一王之法以詩之通
  而不忘人之善道並行而不相悖其斯之謂歟沈
  重謂鄭氏譜詩之意以大序為子夏作以小序為
  卜商意有未盡毛公足成之蓋其說以關雎一序
  為大序餘皆為小序既已考之不審矣梁昭明遂
  信之取關雎一序編之文選題以卜子夏後漢書
  乃曰衛宏從謝曼卿學因作毛詩序善得風雅之
  旨隋經籍志亦曰先儒相承謂毛詩序子夏所創
  毛公及衛敬仲更加潤色所謂相承即鄭氏譜詩
  之意耳他非有根據今博考經籍惟孔子家語言
  子夏習於詩能通其義未嘗言作序也王肅注家
  語乃以為今之詩序則所謂子夏者未可信矣子
  夏尚未必為詩序則謂毛衛潤色者何足信也孰
  若求諸夫子之言以為信論語曰周有大賚善人
  是富此夫子記周家之政也而與賚之序同緇衣
  曰長民者衣服不貳從容有常以齊其民則民德
  歸壹記禮者稱子曰以實之蓋以為夫子之言也
  而與都人士之序同孔叢子記夫子之讀詩曰於
  周南召南見周道所以盛也於柏舟見匹夫執志
  之不可易也於淇澳見學之可為君子也於考槃
  見遁世之士而不悶也於木瓜見苞苴之禮行也
  於緇衣見好賢之心至也於雞鳴見君子之不忘
  其敬也於伐檀見賢者先事後食也於蟋蟀見陶
  唐儉德之大也於下泉見亂世之思明君也於七
  月見豳公所以造周也於東山見周公先公而後
  私也於狼跋見周公之遠志所以為聖也於鹿鳴
  見君臣之有禮也於彤弓見有功之必報也於羔
  羊見善政之有應也於節南山見忠臣之憂世也
  於蓼莪見孝子之思養也於楚茨見孝子之思祭
  也於裳裳者華見賢者世保其禄也於采菽見明
  王所以敬諸侯也其言皆與今序同其義又左氏
  傳載高克帥師與清人之序同國語載正考甫得
  商頌與那之序同至如大序言情動於中與治世
  亂世亡國之音同於樂記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
  雅曰頌同於周官公乃為詩以遺王名之曰鴟鴞
  同於金縢由是言之使詩序作於夫子之前則是
  為聖人之所録作於夫子之後則是取諸夫子之
  遺言也庸可廢耶復有二說可明詩序其來也遠
  假樂之序曰嘉成王也經文初無嘉之一字而子
  思中庸左氏傳皆以假樂為嘉樂豈嘗見今之詩
  序耶六月之序由庚之後繼以南有嘉魚崇丘之
  後繼以南山有臺皆古詩之次第也今亡詩之篇
  次乃合由庚崇丘由儀為一此秦火之後經生為
  之也使六月之序果作於毛衛之徒則二人者皆
  生於秦火之後當如亡詩之次第矣且其詩既亡
  其次既亂毛衛之徒何由知古詩之次第為六月
  之序哉學者捨經籍明據而不知信乃欲以無根
  相承之說為六經之疵亦惑矣
  毛氏大毛公不顯其名小毛公名萇
  昔河間獻王德脩學好古事惟其實理求其是獨
  立詩毛氏春秋左氏博士其去取諸家可謂審矣
  是時淮南王安亦好書所招致率多浮辯惟獻王
  所得皆古文先秦舊書其獨立毛氏豈於古文舊
  書有合故耶不然漢初傳詩者止魯韓齊三家毛
  最晚出何為毛傳既行三氏俱廢昔之學者蓋亦
  不輕於取舍非有所見安肯遽去彼而就此也况
  經籍成於聖人之手故經學必出於聖門為得其
  宗否則為異說何以明之孝經十八章子思中庸
  孟子七篇左氏春秋傳與夫大學緇衣等篇皆孔
  門之傳授也今觀數書所取詩之斷章往往與毛
  氏訓解相應至荀卿子劉向說苑新序列女傳引
  詩之言與毛義絶異蓋魯詩出於浮丘伯乃荀卿
  門人楚元王交亦學浮丘之詩向乃元王之孫則
  荀卿劉向乃魯詩之源流也齊詩世不傳韓詩外
  傳亦與毛氏不合由是言之則先儒謂毛氏詩出
  於子夏淵源有自得聖人之宗旨斷可識矣文中
  子一書或賦詩見志或論詩要義皆與毛氏相表
  裏若通者亦孔氏之徒歟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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