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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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書經注》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5960
颗粒名称: 酒誥
分类号: K221.04
页数: 9
页码: 三十一-三十六
摘要: 本文是周公对康叔的诰词,主要是告诫康叔在东土治理殷民时要明德、慎罚、远近仁义,以及如何通过敷求殷先哲王的保民之道和尽心治理殷民。其中,强调了敬慎、忠信、保民等原则,并反复叮嘱康叔要以德治民,不可贪图安逸和轻率地使用刑罚。
关键词: 德治 酗酒 祭祀

内容

蔡氏曰商受酗酒天下化之妹土商之都邑其
  染惡尤甚武王以其地封康叔故作書告敎之
  云
  王若曰明大命于妹邦
  妹詩作沬皆紂故都之地或云卽邶也豈沬乃
  衞之通稱或武王始封康叔於沬邦至成王始
  併與朝歌而爲衞與不可考矣此以下令康叔
  誥殷民之辭也
  乃穆考文王肇國在西土厥誥毖庶邦庶士越少
  正御事朝夕日祀兹酒惟天降命肇我民惟元祀
  天降威我民用大亂喪德亦罔非酒惟行越小大
  邦用喪亦罔非酒惟辜
  此述文王所以戒公侯卿大夫士之大命使康
  叔以誥妹土也以謚稱曰文考以世次曰穆考
  文王爲西伯故得誥庶邦及其庶士少正御事
  毖戒謹也此篇几言戒酒皆曰毖此必當時方
  言也朝夕戒勑之曰惟祭祀則於此用酒天之
  令民作酒其始爲大祭祀設耳至於天之所以
  降威人之所以大亂喪德者無非以酗酒之行
  及小大邦所以喪亡亦無非酗酒之爲罪耳
  文王誥敎小子有正有事無彞酒越庶國飲惟祀
  德將無醉惟曰我民迪小子惟土物愛厥心臧聰
  聽祖考之彞訓越小大德小子惟一
  此述文王所以敎戒小子之大命小子卽凡公
  侯卿大夫之子所謂國子貴遊子弟者是也我
  民迪小子又凡民之子弟生長貴家血氣未定
  易湎於酒故文王每誥敎之有正者謂各有正
  長之官如諸子司業之類是也有事謂各有子
  弟之事如温淸視膳洒埽應對之類是也有正
  有事不可常於酒凡諸國家其飲酒惟於祭祀
  之時然亦必以德將之不可至醉也國之子弟
  文王得以誥敎之至於凡民子弟則又使其民
  各導迪之惟土物之愛服勤田畝心不外用則
  自然皆善而不爲惡然惟小子者亦須明聽祖
  考之常訓凡小德大德皆一視之不以德大而
  不爲不以德小而忽之如謹酒之事不可以爲
  小也
  妹士嗣爾股肱純其藝黍稷奔走事厥考厥長肇
  牽車牛遠服賈用孝養厥父母厥父母慶自洗腆
  致用酒
  此武王敎妹土之民之大命也妹土謂妹土之
  民也嗣爾猶言繼此以後也謂爾民繼此以徃
  其手足但當純一種藝以趨事其父兄或服乘
  遠賈以孝養其父母歲時喜慶然後致其潔厚
  以用酒可也此文王敎民惟土物愛之意
  庶士有正越庶伯君子其爾典聽朕敎爾大克羞
  耇惟君爾乃飲食醉飽丕惟曰爾克永觀省作稽
  中德爾尙克羞饋祀爾乃自介用𨓜兹乃允惟王
  正事之臣兹亦惟天若元德永不忘在王家
  此敎妹土之臣之大命也羞耇惟君惟猶與也
  猶羽毛惟木之惟謂羞老與羞于君所也古者
  君燕其臣宰夫爲主羞膳媵爵執膳爵凡羞於
  君者皆士也永觀省常自顧諟省察也凡所作
  爲必稽中德勿使有所過羞則心行無愧可以
  交於神明故克羞饋祀也介介福也逸𨓜燕樂也
  謂几爾士君子惟養老與侍燕則可以飲食醉
  飽惟祭祀事畢則可以受釐介福燕樂飲酒此
  所以信足爲王正事之臣此亦足以感動上天
  順爾大德使永保厥位施及子孫不忘在王家
  矣
  王曰封我西土棐徂邦君御事小子尙克用文王
  敎不腆于酒故我至于今克受殷之命
  棐匪通徂徃也遠也上章述文王西土之敎以
  敎妹土故此又總言而明證之謂我西土非已
  徃遠事也其邦君御事小子今尙克用文王之
  敎不厚于酒故我今日克受殷家之天命此言
  文王毖酒之效其大如此
  王曰封我聞惟曰左昔殷先哲王迪畏天顯小民
  經德秉哲自成湯咸至于帝乙成王畏相惟御事
  厥棐有恭不敢自暇自𨓜矧曰其敢崇飲
  此述商之先君所以不飲之羙也殷先哲王湯
  也迪畏凡見於行事者皆畏敬也畏天之明命
  畏小民之難保經其德而不變所以處已也秉
  其哲而不惑所以用人也湯之垂𡸁裕如此故自
  湯而下至于帝乙雖歴久遠而皆能成其爲君
  之道畏敬輔相之臣與几御事之臣惟與也厥
  棐有恭謂匪外爲是恭敬之貎其處心實不敢
  自暇自�逸�況敢崇飲於酒乎此章皆言商先王
  爲君之事下章始言爲臣之事而舊說以御事
  以下爲言臣之事者非也
  越在外服侯甸男衞邦伯越在内服百僚庶尹惟
  亞惟服宗工越百姓里居罔敢湎于酒不惟不敢
  亦不暇惟助成王德顯越尹人祗辟
  此述商先王諸臣之不飲也外服者在外治事
  之臣内服者在内治事之人侯服甸服男服衞
  服諸侯也邦伯其國之長官也百僚百官僚采
  也庶尹庶官之長卿士也惟亞猶云亞旅長官
  之副也服宗工几長官之屬事從其長者也百
  姓里居故家巨室也皆罔敢沉湎于酒不惟不
  敢也亦且不暇不敢者有所畏而不敢不暇者
  有所勉而不暇也惟上以助其王德之明下以
  尹正其人各敬君事而已
  我聞亦惟曰在今後嗣王酣身厥命罔顯于民祗
  保越怨不易誕惟厥縱滛泆于非彝用燕喪威儀
  民罔不䀌傷心惟荒腆于酒不惟自息乃逸𨓜厥心
  疾狠不克畏死辜在商邑越殷國滅無罹弗惟德
  馨香祀登聞于天誕惟民怨庶羣自酒腥聞在上
  故天降喪于殷罔愛于殷惟逸𨓜天非虐惟民自速
  辜
  商受以荒腆而亡也其辭猶曰我聞殷惟以敬
  畏而興我聞殷亦惟以荒腆而亡云爾受沈酣
  其身命令不著於民其所祗保者惟作怨之事
  不肯悛改大惟縱滛泆于非彞泰誓所謂奇技
  滛巧也用宴飲而喪其威儀史記謂受爲酒池
  肉林使男女裸而相逐也此民所以無不痛傷
  其心悼國之將亡也而受方荒怠益厚于酒不
  思自息其縱�逸�其心疾狠雖殺身而不畏也辜
  萃商邑雖滅國而不憂也弗事上帝無馨香之
  德以格天大惟民怨與羣酗腥穢之德以聞于
  上帝故天降喪于殷無有眷愛之意者亦惟受
  縱𨓜逸故也天豈虐殷惟殷人酗酒自速其辜爾
  曰民者猶曰人也
  王曰封予不惟若兹多誥古人有言曰人無於水
  監當於民監今惟殷墜厥命我其可不大監撫於
  時
  此接上章兩節而言也謂予所以歴述商先王
  與後王之事者非但如此多言而己惟深欲以
  爲監戒也古人有言以水爲監見形容以人爲
  監見吉凶今惟殷所以墜厥命者我其可不大
  以爲監戒而撫治今民乎此所以告康叔治衞
  而深以酒戒妹土之官民也
  予惟曰汝劼毖殷獻臣侯甸男衞矧太史友内史
  友越獻臣百宗工矧惟爾事服休服采矧惟若疇
  圻父薄違農父若保宏父定辟矧汝剛制于酒
  劼用力也毖與誥毖語意同獻賢也侯甸男衞
  殷畿内外諸侯也康叔孟侯實爲之長所當劼
  毖之也太史内史殷之史官博知故實法制之
  臣也矧惟爾事以下則康叔諸臣也疇類也圻
  父司馬掌政薄違所以討不順命者也農父司
  徒掌夫家徒役若保則順安萬民者也宏父司
  空掌事定辟則定治地之法者也此諸侯之三
  卿也一曰定辟司冦定刑辟之事或者司空兼
  之與康叔孟侯治殷固必用力誥毖殷之遺臣
  與其諸侯況太史内史文獻在焉康叔與之友
  及其賢臣百尊官又可不毖誥之乎殷臣猶然
  況事爾之臣服休服采者又不可不毖誥之乎
  諸臣猶然況三卿爲爾之副貳又可不毖誥之乎
  三卿猶然況爾爲國君可不剛制于酒乎武王
  述殷先王之羙兼敘君臣其述後王沈酣之習
  不及諸臣以今諸臣尙在正望康叔告敎之故
  前章已專敎妹土之臣此章又歴述其羣臣諸
  侯而使康叔劼毖之也紂之滛酗當時諸侯羣
  臣習以成風故康叔治殷武王專以酒爲誥然
  謂之獻臣則似賢矣而亦在誥毖之數何也習
  俗移人賢人以下槩或不免如兩晉清談雖諸
  名勝皆然葢燕飲之習皆士大夫之所易流者
  可不戒哉故併康叔君臣而戒之管蔡惟不能
  謹故反爲武庚所醉卒陷於惡云
  厥或誥曰羣飲汝勿佚盡執拘以歸于周予其殺
  此防殷民之亂也古者羣飲惟蜡惟鄕飲射則
  聚眾而飲皆有司治之無故而忽羣飲非姦宄
  卽叛亂可知蘇氏曰予其殺者未必殺也猶今
  法曰當斬者皆定其獄以待命不必死也然必
  立法者欲人畏而不敢犯也羣飲葢亦當時之
  法有羣聚飲酒謀爲大姦者其詳不可得而聞
  矣如今之法有曰夜聚曉散者皆死罪葢聚而
  爲妖逆者也使後世不知其詳而特聞其禁凡
  民夜相過者輒殺之可乎
  又惟殷之迪諸臣惟工乃湎于酒勿庸殺之姑惟
  敎之有斯明享乃不用我敎辭惟我一人弗恤弗
  蠲乃事時同于殺
  殷紂導迪爲惡之諸臣百工乃湎于酒此士大
  夫不羙之習未必遽能爲亂是以不殺而敎能
  知有此意則我其明享之謂監拔之也乃不用
  我敎辭惟我一人亦弗恤之矣而其爲事又弗
  蠲潔則與羣飲之人同誅殺之罪矣弗蠲謂凡
  因酒而爲汙穢之行者
  王曰封汝典聽朕毖勿辯乃司民湎于酒
  辯治也乃司卽上文諸臣百工也不治諸臣之
  湎酒則民將皆湎于酒矣
  履祥按書序稱成王旣伐管叔蔡叔以殷餘民
  封康叔作康誥酒誥梓材自王安石始疑梓材
  之書至五𡶶峰胡氏始正書序之誤以三書係之
  武王之紀朱子是之而其他證驗亦多但康誥
  曰小子封酒誥惟曰封則康叔之年加長矣康
  誥曰在兹東土則武王未來自商也酒誥曰明
  大命于妹邦則武王封康叔之書前後則非一
  時矣康叔始封於衞書無明文而酒誥則曰妹
  邦豈衞妹古或通稱兼以沬水得名與或先妹
  邦而後加衞亦未可知也詩傳稱武王克商分
  紂都以東曰衞西曰鄘北曰邶紂都朝歌今在
  衞州衞縣之西二十二里謂之殷墟武王封康
  叔於衞但不知何時兼鄘邶而有之夫兼鄘邶
  而有之必成王旣伐管蔡黜殷之後序所謂以
  殷餘民封康叔者也但謂康誥以下爲成王書
  則不可爾至於梓材前後不同諸儒固嘗論之
  今已別加考訂附于作洛大誥治之後焉
  梓材
  惟三月哉生魄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東國洛四
  方民大和會侯甸男邦采衞百工播民和見士于
  周周公咸勤乃洪大誥治曰孔氏傳作王曰封按伏生今文作周公曰而無封字
  以厥庶民曁厥臣達大家以厥臣達王惟邦君汝
  若恒越曰我有師師司徒司馬司空尹旅曰予罔
  厲殺人亦厥君先敬勞肆徂厥敬勞肆徃姦宄殺
  人歴人宥肆亦見疑作爲厥君事戕敗人宥王啟監厥
  亂爲民曰無胥戕無胥虐至于敬疑作矜寡至于屬婦
  合由以容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養引
  恬自古王若兹監罔攸辟惟曰若稽田旣勤敷菑
  惟其陳修爲厥疆畎若作室家旣勤垣墉惟其塗
  曁茨若作梓材旣勤樸斵惟其塗丹雘今王惟曰
  先王旣勤用明德懷爲夾庶邦享作兄弟方來亦
  旣用明德后式典集庶邦丕享皇天旣付中國民
  越厥疆土于先王肆王惟德用和懌先後迷民用
  懌先王受命已若兹監惟曰欲至于萬年惟王子
  子孫孫永保民
  履祥按梓材之書本出伏生今文而伏生大傳
  以爲周公命伯禽之書及孔安國以所聞伏生
  之書考定乃以爲成王命康叔之書故王介甫
  吳才老朱子蔡仲默皆疑之以其辭氣非先王
  之自言其辭事非命康叔之事也然吳才老斷
  自王其效邦君以下非康叔之誥似洛誥之文
  朱子是之蔡氏斷自今王以下非康叔之誥乃
  人臣告君之語亦朱子意也愚嘗考之梓材一
  篇首尾可疑吳氏朱子以爲洛誥之文以集庶
  邦丕享和懌先後迷民皆宅洛之議也夫宅洛
  之事其總敘見於召誥曰三月惟丙午朏云云
  甲子周公乃朝用書命庶殷侯甸男邦伯厥旣
  命庶殷庶殷丕作其命庶殷之書卽多士之書
  敘所謂惟三月周公初于新邑洛用誥商王士
  者也其命侯甸男邦伯亦必有書矣其書安在
  曰梓材之書是也其敘卽康誥之敘所謂惟三
  月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東國洛四方民大和
  會侯甸男邦采衞百工播民和見士于周周公
  咸勤乃洪大誥治者也蘇氏所謂洛誥之敘也
  朱子亦嘗以爲然夫蘇氏旣以康誥之敘爲洛
  誥之敘吳氏又以梓材之文似洛誥之文而朱
  子皆然之則是前儒之意俱以爲宅洛之書矣
  今以康誥之敘冠梓材之首合爲一書豈不昭
  然明白也哉然則篇首王曰封之語何也曰此
  非梓材之本文也何以知之以伏生之傳知之
  也夫梓材之書爲周公道王德意以誥諸侯之
  書故伏生誤以爲周公命伯禽之書大傳所說
  喬梓之事固非梓材之本意然旣以爲周公命
  伯禽之書則篇首當有周公曰之語無王曰封
  之語矣縱王曰之辭容或有之若封之一字决
  所必無矣此則安國以後誤之也葢是書也本
  在多士之列而今文古文躐於召誥之前繼於
  康誥酒誥之後故其敘誤冠於康誥之首而其
  文誤衍於酒誥之尾是敘也蘇氏知其不可冠
  於康誥則不得不歸之洛誥但洛誥乃告卜徃
  復成王徃來周公留後之文非咸勤誥治之事
  而梓材之書其前章皆周公咸勤之意其後章
  則乃洪大誥治之辭其間辭意亦無不脗合焉
  者左氏曰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爲東都崇文
  德焉是作洛之際築城攻位爲宮室畫郊里必
  合諸侯各率其卿士大家將其徒眾以受役焉
  所謂四方民大和會侯甸男邦采會百工播民
  和見士於周也周公咸勤則勞來撫恤之也大
  家如殷民六族殷民七族懷姓九宗之類皆將
  其醜類從於諸侯以聽役於王室者爲諸侯者
  當以其臣民下通意於大家以其臣上通意於
  王室承上勞下邦君之常職也故曰以厥庶民
  曁厥臣達大家以厥臣達王惟邦君汝若恒也
  古者動大眾興大役則司徒率徒眾司空畫土
  彊司馬以軍法治之軍行師從師師者一師之
  長也卽三卿也卿行旅從尹從者一旅之長卽
  三卿之副也周公喻邦君又欲邦君告其卿大
  夫曰予罔暴厲殺人葢不欲其以軍法從事也
  然亦必邦君先能敬以勞來其民則自此以徃
  三卿尹旅皆能敬以勞來其民故曰越曰我有
  師師司徒司馬司空尹旅曰予罔厲殺人亦厥
  君先敬勞肆徂厥敬勞也古者徒役起於夫家
  丘甸而罪歀𨽻之人又服役於其下故凡徃日姦
  宄殺人者自有本罪而其所連歴之人古法所
  謂胥靡今法所謂干連知情藏匿者與爲公家
  之事而竝緣傷人者皆入于罪歀𨽻今旣興此大
  役服勞王事皆與赦除同於良民故曰肆徃姦
  究殺人歴人宥肆亦見厥君事戕敗人宥也凡
  此優恤赦宥之事皆侯甸邦君之所當承流則
  又述王啟侯監之言在於爲民不在於厲虐故
  曰王啟監厥亂爲民曰無胥戕無胥虐也古者
  興役動眾孤寡之人無所與不幸而在焉必加
  優恤之若晉師之歸老疾勾踐乃耆老之子是
  也古者徒役之中亦有臣矣如女子入於舂槀
  之類葢供樵爨之役於此亦必優恤之故曰至
  於敬寡至于屬婦合由以容也則又繼述王敎
  邦君之命皆爲恬養之仁而不在他故曰王其
  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養引恬也自此以
  上皆爲咸勤之事而又以自古王若兹監罔攸
  辟結之宅洛之事上承武王定鼎之意而繼志
  述事以文太平故卽作洛之時田里居室器用
  之事爲喻自此以下旣字爲多故曰惟曰若稽
  田旣勤敷菑惟其陳修爲厥彊畎若作室家旣
  勤垣墉惟其塗墍茨若作梓材旣勤樸斵惟其
  塗丹雘者此遷洛之議而又述今王惟曰以繼
  之夫營洛之事一爲四方朝貢道里之均故曰
  先王旣勤用明德懷爲夾庶邦享作兄弟方來
  亦旣用明德后式典集庶邦丕享一爲殷民密
  邇王室之化故曰皇天旣付中國民越厥彊土
  于先王肆王惟德用和懌先後迷民用懌先
  王受命而又終之曰已若兹監惟曰欲至于萬
  年惟王子子孫孫永保民則又述王之德意使
  諸侯皆知之不惟作洛之際敬勞其民而所以
  爲國家長久之計者亦無出於保民者此又召
  誥之意凡此已上所謂洪大誥治也周家營洛
  之事總敘於召誥而又各自爲書各自有敘其
  後偹召公之誥者則名召誥命庶殷者則名多
  士候甸男邦伯者則名梓材述君臣徃復之辭
  成王徃來之事周公留洛之冊者則總曰洛誥
  意者周書當有兩大誥前大誥爾多邦一大誥
  也此乃洪大誥治又一大誥也前旣名大誥故
  此周公道王之德意者不復名大誥而以篇内
  梓材之語名之爾今以後大誥之敘逸𨓜在康誥
  後大誥之文名爲梓材者今合爲一篇以旣前
  哲之意而俟後之君子庶幾復見古書之舊云
  畢

知识出处

書經注

《書經注》

本書宋金履祥撰。履祥有《尚書表注》,《四庫》館臣已著錄。此書未見著錄,據柳貫撰《仁山行狀》「先生早歲所注《尚書》,章釋句解,已成書」云云,即指此書也。蓋爲履祥後來作《尚書表注》之權輿,於《麟經》用功亦深矣。若《高宗肜日》,孔安國《大傳》以爲「武丁祭成湯,有雉飛升鼎耳而雊。武丁問諸祖己,祖己曰:『雉者野烏也,不當升鼎。今升鼎者,欲爲用也。無則遠方將有來朝者乎?』故武丁内反諸己,以思先王之道。三年,編髮重譯至者六國。孔子曰:『吾於《高宗肜日》,見德之有報之疾也。』」《史記·商本紀》亦同。而仁山注此篇,以爲祖庚之時繹于高宗之廟而作。王國維舉殷虛卜辭三例以實其說,稱「仁山之說雖與《書序》及古今文家不同,然得其證于後出之卜辭,可知殷之史事在周世已若存若亡,此孔子所以有文獻不足之歎」云。然此書刻於何時,已不可考,元庚辰秋齊芳書院刻有二十二卷本,然已佚。清陸心源據無錫秦蕙田家藏本重鋟,收入《十萬卷樓叢書》,凡十二卷,依《尚書孔疏》本逐篇爲注,於舊說多所駁正。若以「血流漂杵」之「杵」爲「鹵」,訓爲「血流地濕」。以「大卞」之「下」爲「弁」,弁有「端拱」之義。其說多爲門人許謙氏著《讀書叢說》所採引。前有陸心源序,稱「雖若近于新奇,實不悖于古訓,與後世穿鑿附會者異矣。自若璩閻氏著《尚書古文疏證》,學者多斥古文而崇今文,發其端者宋吳氏《書稗傳》、王氏《書疑》也,先生受業于王氏而不掊擊古文,蓋猶守紫陽之遺訓」云云。可謂知言矣。是書未入胡刻《金華叢書》,蓋未之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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