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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距黑水東北距西河得今永興秦鳳涇原
  環慶鄜坊麟府熙河等路及唐隴西西凉吐蕃
  吐谷渾疊宕甘肅瓜沙等地
  弱水旣西
  說見導水
  涇屬渭汭
  見下文導水涇水出原州百泉縣南流至京兆
  府南陵縣入渭屬注也
  漆沮旣從
  漆出今同州白水縣卽漢志西洛水或云出西
  夏界中厯保安鄜同之境而入渭沮出今坊州
  昇平縣北子午嶺與漆水合至同州朝邑縣東
  南入渭
  澧水攸同
  灃水出今京兆府鄭縣終南山東北流入渭
  荆岐旣旅終南惇物至于鳥鼠
  荆北條荆山在今耀州富平縣岐山在今鳳翔
  府岐山縣旅定其祭秩也終南在今京兆府南
  自西傾秦隴連亙雍南以至太華故謂之終南
  惇物在武功鳥鼠卽渭源說見下文三山不言
  所治皆卽山以名其地自東而西舉其起止中
  間水土之平可見矣
  原隰底績至于豬野
  原隰詩所謂度其隰原者在今邠州豬野在今
  梁州姑臧縣名休屠澤魏太武伐凉謂姑臧城
  東西門外湧泉合于城北其大如河其餘溝渭
  流入澤中其間乃無燥地澤草茂盛按水土如
  此此禹所以底績也
  三危旣宅三苗丕敘
  沙州燉煌縣東四十里有卑兩山一名化兩山
  有三峯甚高人以爲三危又巖昌羗卽三苗之
  種其地有疊州山多重疊三危山有三重或在
  其地戎人凡山有三峯者便指以三危故漢志
  西指化兩樊綽又指麗水之山但禹貢卽山以
   名地而自唐以來地屬吐蕃難於考定聖人黜
  惡以遠爲罰經理則不以遠爲間故於三危之
  地亦安定之而三苗之在其地者亦知順序矣
  厥土惟黃壤厥田惟上上厥賦中下
  黃土之正色而又細柔故厥田爲九州第一後
  世號關中爲沃野謂之天府蓋以此也然就其
  間較之亦惟涇渭澧漆之區最爲沃壤西邊近
  沙磧北邊山狄故禹於雍州自終南至鳥鼠則
  自東而西自原隰至豬野三危則自内而外賦
  出第六生聚蓋不同也雍州之地至戰國秦漢
  富庻甲天下漢衰地力耗自唐漸復然不能及
  東南至宋朝滋不及然雍冀之非古西以夏北
  以契丹也揚州厥田下下而賦下上自唐以來
  雖關中亦仰東南之粟至宋朝則軍國之需皆
  仰給於東南矣生聚之繁於此爲盛古今地力
  風土其不同蓋有由矣
  厥貢惟球琳琅玕
  球玉可以爲磬琳美玉琅玕靑玉雍之西有崑
  崙之玉其類非一皆球琳也其東有藍田靑玉
  蓋琅玕也
  浮于積石至于龍門西河會于渭汭
  渭爲雍中巨流南則灃北則涇漆沮皆入之至
  西河爲甚徑但自岍隴以西則皆浮于積石河
  而下至龍門之上其入于西河者至華陽會于
  渭汭則浮渭而下者至是會于河可知也朱子
  按潏水集云邢恕奏乞下熙河路逭船五百隻
  於黃河順流載兵下會州以取興州熙河路漕
  臣李復奏黃河過會州入韋精山石硤險窄自
  上垂流直下高數十尺船豈可過至西安州之
  東大河分六七道散流謂之南山逆流數十里
  方再合逆溜水淺灘不勝舟此聲若出必爲夏
  人侮笑事遂寢朱子謂浮于積石至于龍門西
  河則古來河道固可通舟矣而復之言如此何
  也履祥按神禹導水溏川必有通道但天地人
  事每亦相因自三代之衰河源皆爲戎狄不通
  朝貢至秦并兼而河源亦在長城之外漢武帝
  極力開拓僅得河南空無匈奴開朔方始得渭
  搜之地受休屠之隆始得豬野之澤然自積石
  以下源委未盡得也則故道堙廢其來久矣如
  蜀南大渡河自吐蕃界經雅州諸部落至黎州
   爲南邊要害之地建隆三年平蜀以地圖來上
  太祖皇帝見大渡之南城寨勞遠以玉斧畫河
  爲界曰此外吾不有也此後河流忽中陷五六
  十丈澎湃如瀑船筏不通名爲噎口蠻人不復
  可以窺伺殆天設險以限戎蠻也又如自荆入
  蜀素號水險近數十年四川請於荆湖和糴運
  米入蜀舟人貫習三峽遂爲安流以此推之李
  復所奏河道一則固恐出於吏民之託辭一則
  故道久廢岸谷變遷亦恐非復禹迹之舊也
  織皮崑崙析支渭搜西戎卽敘
  蘇氏謂此錯簡當在厥貢球琳琅玕之下然雍
  州西界黑水此諸國又在黑水之外故附於後
  以織皮冠之者此皆皮服之國貢織皮者也崑
  崙國名崑崙山旁小國也崑崙無定所而莊騷
  雜書皆云西王母所居爲是則在今肅州酒泉
  郡南山石室玉堂珠璣鏤飾尚在事具晉書張
  駮傳太守馬岌所言是必古崑崙國也今西北
  別有崑崙都國去中國甚遠析支國名有析支
  河唐與吐蕃舊界也常在唐北庭金滿縣西漢
  書西域傳言輪臺以東捷枝渭犂捷枝卽析支
  渭犂卽渭搜與然漢武帝開朔方又自有渭搜
  縣爲漢北極界今屬夏州西戎班孟堅謂卽西
  域
  導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壺口雷首至于太岳
  底柱析城至于王屋大行恆山至于碣石入于海
  此以下導山也岍岐荆雍山也岍在今隴州吳
  山下一名吳岳蓋虞周之世疑以此爲西岳故
  又有岳山之名汧水出其西而南入渭汭水出
  其北而東入涇岐荆說見雍州壺口而下九山
  冀山也禹於帝都所親治導故冀山爲多壺口
  太岳碣石說見冀州雷首在今河中府河東縣
  雷水出焉山臨大河北去蒲坂三十里底柱在
  今陝州陝縣三門鎮大河中流有石如柱世言
  禹鑿底柱爲之三門至今爲河流之險唐時又
  嘗鑿之不能殺其勢也然三門又分天門地門
  人門惟地門不可過耳析城在今澤州陽城縣
  山峯四面如城王屋在今孟州西北王屋縣泲
  水出焉太行在今懷州之北連亘數州爲河北
  脊以接恆岳程子謂太行山千里片石衆山皆
  石上起峯爾恆山北岳在今定州之北碣石一
   在平州之南一在高麗界中至于碣石入于海
  一說謂恆碣之間諸水皆入于海亦通○禹貢
  一篇經緯脉絡舉天下山川分載九州北南以
  緯之又合爲導山導水西東以經之然後源委
  脉絡可指諸掌不爾則散而無統矣導岍而下
  鄭王諸儒分爲三條四列條之說導岍而下北
  條西傾而下中條嶓冡以下南條也列之說導
  岍而下正陰列西傾而下次陰列嶓冡而下次
  陽列岷山而下正陽列列之說比條爲密然皆
  不離地脉之說就地脉之說論之則西傾嶓冡
  岷山三列猶可通導岍而下一列爲不可通蓋
  雍之西其山隴自南而北冀之諸山皆又自北
  而南今北條陰列所紀乃自西而東此其說之
  不可通者也言地理者謂大行西南跨大河與
  商虢秦楚諸山相接諸山總在山形之内則北
  條逾河之說固有此理然此亦大地全體之常
  形爾大抵禹貢所書多是卽山以名其地故導
  山之說所以治水土也然隨山刋木禹功之始
  而經敘導山又在導水之前而其導山又必自
  西而下則聖人之規模次第曁可知矣蓋其治
  水之初利在奠民擊鮮續食固是一時之急著
  然必自西而下者天下山川相爲綱紀必且自
  西徂東窮源極委廣覽天下之形勢周知川源
  之險阻而後分畫賦功次第而舉故導山乃所
  以爲導水計也自其大者言之導岍而下爲河
  漆沮泲洚陸也西傾而下爲渭涇灃也爲洛爲
  淮泗也嶓冡而下爲漢沔潛三澨也自岷山而
  下爲江沱九江彭蠡也自其細而言之則固多
  矣如導岍則汧汭可知及岐則杜漆可知至荆
  則伊可知析城則汾洚可知太行則懷
  沁淇池國蕩諸水可知恆山則恆衞潞滋易桑
  乾可知至碣石則大小遼水可知導西傾則西
  黑北洮南桓可知朱圉鳥鼠至于太華則西漢
  嘉陵褒斜灞滻可知熊耳外方則丹白波穀伊
  潁可知桐柏至于陪尾則汝渦濠泗沂可知導
  嶓冡至于荆山則漳沮潛夏可知岷山之陽則
  靑衣大渡馬湖涪黔江可知至于衡山則九江
  諸源至于敷淺原則水之西入洞庭東會彭蠡
  者又皆不言可知矣凡此諸說禹蓋兼舉並行
  不可以一說斷也
  西傾朱圉鳥鼠至于太華熊耳外方桐柏至于陪
  尾
  西傾至太華雍山也西傾說見梁州一名嵹臺
  山謂之西傾則其西地勢反而下水皆西流入
  黑水矣自此而東則洮出其北白水江出其南
  朱圉山在今秦州伏羗縣一名白巖山太華今
  華州熊耳外方桐柏豫山也熊耳見下文外方
  舊說嵩山非也嵩高世名中岳安得反謂外方
  又與江夏内方相爲内外哉按今河南府伊陽
  縣伊闕鎮之西陸渾山據唐志一名方山蓋古
  爲外方春秋時秦晉遷陸渾之戎居此因以陸
  渾名其山其山固嵩高之聯峯然謂爲嵩高則
  非爾桐柏見下文陪尾徐山也泗山陪尾在今
  襲慶府泗水縣桃虛西北舊說拘於地脉以陪
  尾卽漢志横尾山在安州安陸縣今屬信陽軍
  導嶓冡至于荆山内方至于大別
  嶓冡說見梁州其形如冡荆山說見荆州漳水
  所出舊南入江近世導之東流入諸湖濼合潛
  江以通漢内方山漢志竟陵縣章山古文以爲
  内方今荆門軍長林縣也大別山在今漢陽軍
  漢陽縣其形如龍西有小別山漢水至此入江
  謂之沔口云
  岷山之陽至于衡山過九江至于敷淺原
  岷山梁州說見下文山南曰陽蓋岷山一帶南
  出爲大渡之源又包靑衣以東馬湖江黔江諸
  源東山一枝爲衡山其南行而東者爲嶺包瀟
  湘之原而又一枝北向以至敷淺原故禹自衡
  山過洞庭而至敷淺原也敷古文作傅通典註
  江州潯陽縣有蒲塘馹前有敷淺原原西有傳
  陽山朱子親至其處謂廬山當其地而敷陽山
  乃在廬阜之西南則是敷淺原之陽也蓋廬山
  雖高而其中原田連亘人民奠居所以有敷𢾾淺
  原之名後世匡俗結廬居之遂名廬阜而其支
  隴林麓猶存舊名爾導山而云過九江則導山
  卽所以導水可知
  導弱水至於合黎餘波入于流沙
  此以下導水蓋總敘之源委泝源而及流卽大
  以統細也弱水出吐谷渾界窮石山至甘州張
  掖縣合黎山下唐志言自合黎峽口西出卽居
  延澤經云至于合黎餘波入于流沙則居延乃
  古合黎澤爾水溢則被流沙也雜書言西域使
  者乘毛車以渡弱淵豈非指此爲弱淵與蓋弱
  水散漫無力不能負芥投之則委靡墊溺及底
  而後止惟皮船可渡其間一渡名娑夷水廣盡
  一矢用藤爲橋極費工力以水沙不可施柱故
  用藤橋也流沙通典謂在沙川西八十里其沙
  隨風流行大抵西北之地多是沙磧史書所謂
  河沙諸國佛書所謂沙界恆河沙是也沙則水
  滲而下如沙州以西山北之地卽連流沙弱水
  滲其下山南之地卽連蒲昌海西域二河潛其
  中王元章云山東孫氏子自少爲兵嘗乘皮船
  以渡久之又船行至南詔葢軍人不知典籍此
  非但渡弱水而西又循黑水而南矣又嘗問西
  域賈人識流沙否曰識之非惟沙流石亦隨之
  流也
  導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
  漢志黑水出張掖雞山南至燉煌過三危山張
  掖今甘州燉煌今沙州也按黑水出雍之西而
  南入于南海爲雍梁二州之西界蓋出崑崙之
  南谷也自積石西傾岷山靑衣岡脊以西諸水
  天竺以東諸水皆入之故黑水諸源亦非一唐
  樊綽云西夷之水南流而入于南海者凡四曰
  區江曰西珥河曰麗水曰瀰渃江其曰麗水者
  古黑水也三危山峙其上程泰之以爲麗水遠
  小其所謂西珥河卻與漢志葉榆澤相貫廣處
  可二十里又漢滇池卽葉榆之地漢武初開滇
  池其地有黑水祠乃蜀之正西北距巖昌不遠
  巖昌卽三苗之種又與敘于三危者合履祥按
  二氏所考諸源非一其實則合而爲瀘水沈存
  中謂夷人謂黑爲盧則瀘水卽黑水也蠻中固
  有西珥河亦有東珥河東西二珥者皆因諸蠻
  而得名安知其不指正流爲西珥也唐以漢永
  昌故地置姚州有西瀘葢唐旣以馬湖江爲瀘
  故遂以姚州之瀘爲西瀘而雲南之地又有瀘
  南縣諸葛孔明征南中五月渡瀘卽此水也但
  兩漢志以瀘爲温字從省誤後人失考爾故東
  漢志謂黑水祠爲温水者卽此瀘水也今按西
  南夷圖西珥河北合龍德河中合印鴻川南合
  導江川其印鴻川東過葉榆之水又東合流名
  西珥河過滇池則黑水祠在焉東南與麗水合
  而區江亦合于麗水者此皆黑水諸源也故黑
  水經過雲南但名瀘水至交趾又名歸化江廣
  如江漢合流處東南入海而海道圖自名黑水
  口在大理國東南大理卽雲南也唐名南詔至
  宋名大理云
  導河積石至于龍門南至于華陰東至于底柱又
  東至于孟津東過洛汭至于大伾北過洚水至于
  大陸又北播爲九河同爲逆河入于海
  爾雅河出崑崙而說崑崙者多誕妄今不盡辨
  而說具總論積石在今積石軍其下蘭州臯蘭
  山石門黃河所出西南涵浸轉而東北流洮水
  北流入之又北而湟水會星海諸水入之其祁
  連山靑海諸水出浩舋東流合于湟水皆入焉
  皆崑崙北谷諸水也又北入北狄界中漸轉而
  東至唐受降城折而南流爲冀西河大抵盤束
  山硤之間千數百里禹載壺口治梁岐皆爲冀
  河巳見冀州故此不書又南至河中府龍門縣
  之西山開岸闊自高而下奔放傾瀉聲如萬雷
  是爲龍門南至華州華山之陰渭水入焉水勢
  撞擊地名潼關折而東流爲冀南河至陝州陝
  縣底柱壅河中流世傳禹鑿三門以通之又名
  三門山又東至今孟州孟津河流始緩南北通
  津謂之孟津東過今河南府鞏縣洛水入焉名
  爲洛汭又東至澶州黎陽縣大伾山卽今黎陽
  山也折而北流爲冀東河至今冀之信都降水
  入焉今名枯降河是也又北至大陸說見冀州
  又北播爲九河說見兖州逆河之得名以潮至
  而水逆流也漢志作迎河謂迎接九河也亦通
  古河入海之地葢在右碣石自周定王五年河
  始徙葢自禹以前河决而北故禹播九釃漯以
  東殺之至漢河决而東故并行於漯而沛亦爲
  河所并至宋則河决而南矣蓋古河北流旣久
  濁流舊淤土膏日息則地形反高故河不復北
  趨漸次東决至五代晉漢時河繞梁山以東北
  入海至紹熙甲寅南連大野并行泗水以入于
  淮於是有南北淸河之分北淸河卽泲水故道
  南淸河并泗水入淮今淮安之西二十里對岸
  淸河口是也今梁山又塞而黃河遂西浸睢陽
  之境此古今之變也
  嶓冡導漾東流爲漢又東爲滄浪之水過三澨至
  于大別南入于江東匯澤爲彭蠡東爲北江入于
  海
  嶓冡說見梁州漢水初出舊名爲漾至漢中爲
  漢又一源名沔水故以漢沔通稱然據書意則
  沔蓋褒水也又東爲滄浪之水今均州武當山
  之北四十里名滄浪州三澨卽泌河其一源名
  三家河又一源名三里河西南流至鄧州東南
  合白河淸水河入漢是名三澨也又東南至今
  漢陽軍大別山而南入江是名沔口自嶓冡至
  此凡二千四百二十里東匯澤爲彭蠡朱子以
  爲多句東爲北江入于海鄭漁仲以爲羡文意
  禹治水之時與今不同方江漢未奠今江西諸
  水壅遏不通匯而爲湖雖非江漢所匯而勢實
  匯之史官追記固易差失而古書多是隱見互
  見若先敘江而匯澤在江條之内似無甚失惟
  先敘漢以及彭蠡而後敘江如此互見則首尾
  横决反爲失之中江北江想當時方言如此以
  識江漢合流之别彭蠡源淺而與江漢竝列爲
  北中南此恐亦當時東南之方言爾
  岷山導江東別爲沱東至于澧過九江至于東陵
  東迤北會于匯東匯澤爲彭蠡東爲中江入于海
  江出岷山岷山數百峯大西山爲最大雪山三
  峯闖其後冬夏如爛銀山一谷名鐵豹嶺者有
  西岳廟廟下名羊膊石江水正源也其西南分
  一源又爲大渡河矣江至永康軍導江縣諸源
  旣盛遂分爲沱東至眉州彭山縣復合于江江
  南受靑衣大渡馬湖江北受嘉陵江又南受黔
  江出三峽而後東至于澧不書諸水以梁州蔡
  蒙和夷潛沔皆互見而三峽天險非入都通道
  計不施功故不書東至澧過九江則禹時澧自
  入江而九江始入今則澧與九江俱匯爲洞庭
  而併入江矣故說者遂以澧亦在九江之數非
  也詳見荆州至于東陵今岳州巴陵也東迤北
  會于匯當特會于漢蓋江勢迤北處正受漢口
  若至彭蠡則東流久矣匯字必因上文而誤也
  禹於導江之功在荆爲多葢荆地界濕沮洳江
  漢朝宗則揚自彭蠡而下不復致力矣
  導沇水東流爲濟入于河溢爲滎東出于陶丘北
  又東至于菏又東北會于汶又北東入于海
  泲出王屋在今孟州王屋縣西北始發源山頂
  崖下曰沇水旣見而伏東出於泲源縣湧爲二
  源東源周迴七百步其深不測西源周迴六百
  八十五步其深一丈合流至温縣是爲泲水至
  懷州武德縣入河伏而南出溢爲滎澤東出于
  陶丘北則今曹州濟陰縣又東至于菏說見豫
  州又東北會于汶在今東平府中都縣又北東
  入于海今靑州北海也泲水性沈勁太行爲河
  北脊其西水皆西流其東水皆東流泲出王屋
  本太行脊西之山而伏流以東南出及旣入河
  又伏橫而南出至王莽末泲入河不復南出而
  河南無泲瀆滎自受河爲浚儀渭然泲則未嘗
  不伏流地中今阿井煑膠爲性鎮墜能淸濁水
  吳興陳氏謂今厯下凡發地皆水溢蓋泲水過
  其下也
  導淮自桐柏東會于泗沂東入于海
  地里竝見前章淮出桐柏初甚湧復潛流三十
  里然後東馳亦尚淺其深處爲十四潭至井汝
  潁渦禹時不費治導故不書豫之沮隋唐之汴
  今之黃河皆入淮矣自桐柏至海凡千七百里
  導渭自鳥鼠同穴東會于灃又東會于涇又東過
  漆沮入于河
  鳥鼠山說見雍州爾雅其鳥爲鵌其鼠爲鼵穴
  地三四尺鼠在内鳥在外孔氏書傳共爲雌雄
  張氏地理記不爲牝牡又其山一名靑雀山渭
  自烏鼠至入河一千八百七十里
  導洛自熊耳東北會于澗瀍又東會于伊又東北
  入于河
  說見豫州北方諸水雖大河亦氷惟洛水不氷
  所以謂之温洛一是天地之中二是其北連山
  以障北風三則前人謂其中有石東漢都洛陽
  以漢運火德故去水加佳爲洛後世仍從水名
  九州攸同四隩旣宅九山刋旅九川滌源九澤旣
  陂四海會同
  此總結平治之功也九州攸同者言九州之内
  經理無間也四隩旣宅者言九州之外四海之
  隈亦已安居也刋者去蓊鬱驅猛獸興種藝也
  旅者定祭秩立表鎮也九川凡九州之川不曰
  通流而曰滌源者此所謂濬𤀹畎澮距川則田里
  無水潦壅塞之患也陂者九州之澤有陂障無
  潰决也四海會同凡水皆會同于海各得所歸
  無復橫流也
  六府孔修庻土交正底愼財賦咸則三壤成賦中
  邦
  此總敘貢賦之典也府官府也六府水火金木
  土穀之府也水土旣平故六者之利無不興而
  六者之官無不舉也庻土交正底愼財賦此土
  賦也咸則三壤成賦中邦此田賦也庻土謂凡
  山澤丘陵墳衍原隰之土交皆也謂皆物其土
  地之所宜以任土事也底定愼謹也謂定庻土
  之所出謹財賦之所入則任民所宜貢土所有
  不强其無不盡其有也則等其土田爲上中下
  而各定其什一之賦也中邦中國也古者田之
  可井者則整齊經理謂之中國其田不可井者
  則隘塞之地疆以戎索故有九州内之夷狄蔡
  氏曰土賦或及於四夷田賦則止於中國也
  錫土姓祗台德先不距朕行
  水土旣平田制旣定於是修封建之法各使守
  之錫土者賞其功勞定其限制也錫姓者表其
  勳德輯其分族也封建之來固久經洪水之患
  則限制多不明有水土之功則庸勞所宜賞此
  所以修封建之制也當曉堯舜在上封建雖非
  禹所專而實出禹所畫所謂弼成五服者此章
  以下是也台朕指禹也如春秋我魯也禹旣任
  天下之事則率屬倡牧儀刑百辟者固其職此
  所以袛敬我德以爲率先而其所行諸侯自無
  所違距也周公謂作周孚先是也
  五百里甸服百里賦納總二百里納銍三百里納
  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
  此節以下太約言遠近征役朝貢疆理之宜也
  服事也皆所以供王事也五百里甸服自都城
  以外四面各廣五百里商周所謂王畿千里者
  也甸田也千里之内天子所自治是爲天子之
  田而畿内百姓所供事也賦納總者其賦則禾
  連稾束之以納也禾以爲糧稾以茨屋以飼國
  馬以爲薪芻凡雜用也銍者刈其穗也若今刈
  粟刈黍者惟刈取其穗也其工省於總矣秸稾
  也服役事也謂輸將之事也有殼曰粟無殼曰
  米總納繁重故惟百里之内納之若二百里則
  去總而納銍四百里遠則简𥳑銍而納粟五百里
  又遠則去殼而納米近者重而遠者輕重者粗
  而輕者精賦皆什一力則以遠近爲輕重爾古
  人九數有粟米均輸二法蓋本於此然獨三百
  里之民納稾而不粟視它處爲甚輕而有服役
  之事焉服役獨在三百里者葢酌五百里之中
  爲轉輸粟米之賦也史記謂古之善賈者百里
  不販樵千里不販糶以其遠而重也然則聖人
  賦民必不使之四百里而負粟五百里而負米
  矣故制爲田賦自百里而止於二百里焉乃若
  四百里粟五百里米不言賦納葢不遠納於帝
  都亦行百里或二百里而三百里之民轉而輸
  之於都爾夫三百里之民受遠郊之米粟而爲
  轉輸力苦勞而賦則省又以見古者賦役不兩
  重此帝王之良法而後世之所可行者也
  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諸侯
  甸服之外四面各五百里爲諸侯之服侯維也
  所以維衞天子也一曰侯后也爲民羣后也采
  朝廷公卿大夫元士食采之邑也甸服千里固
  不以封而凡公卿大夫之邑亦取於侯服則千
  里之畿天子專之後世不然故天子之地浸弱
  男邦小國也諸侯大國也内小國則弱有所依
  外大國則内無所逼而外足以禦蔡氏曰甸服
  分爲五等侯服分爲三等外諸侯分各二等
  五百里綏服三百里揆文敎二百里奮武衞
  侯服之外四面各五百里爲綏服綏安也内則
  侯甸外則要荒而綏服當其中故取綏安之義
  内三百里揆文敎所以接華夏之敎以撫要荒
  外二百里奮武衞所以禦要荒之變以安華夏
  優文險武又有深意然内三百里揆文敎則自
  此以内凡有國者文敎可知外二百里奮武衞
  則自此以外凡有國者武備可知
  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蔡
  綏服之外四面各五百里爲要服要如裳之有
  要也所以綱統四裔也舊說要約也其地遠於
  畿甸雜於夷狄雖州牧侯伯爲之綱領控制而
  其文法則畧於中國矣又於其中分三百里爲
  夷二百里爲蔡夷者易也取簡易之意蔡者放
  也如蔡叔之蔡有罪者則蔡於此焉
  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蠻二百里流
  要服之外四面各五百里爲荒服此爲四遠蠻
  夷之地田野不井人民不多故謂之荒所以經
  畧之者又簡於要服矣其中三百里謂之蠻因
  其俗也二百里謂之流則有罪者流徙於此如
  流共工于幽州是也蔡流皆放逐罪人之地罪
  有輕重故地有遠近云右五服二面各二千五
  百里四面相距方五千里雖幅員二萬里夷蠻
  又在其中聖人不務廣地如此然此亦大約限
  制以爲朝貢之節詳畧之宜耳每服之中又自
  分爲二三節此周制九服之所由起也
  東漸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曁聲敎訖于四海
  漸如漸民以仁之漸被如被四表之被此統言
  聲敎之達也聲如立之風聲之聲敎則上行下
  效之謂禹迹所至不惟治水土而己其聲律身
  度觀民設敎本末備舉東漸于海則敎化漸淪
  于海西被于流沙則敎化冐覆于流沙至於北
  雖止於恆碣南雖止于衡陽而南北地長聲敎
  旁達不可爲限故南北不言所至總而言之其
  敎化則盡於四海矣聖人爲後世計雖立爲五
  服之限而敎化所及感慕無外故外薄四海咸
  建五長以經理之焉
  禹錫𤣥圭告厥成功
  此告成也錫如師錫之錫𤣥水色也禹旣平水
  土故以𤣥圭爲贄入覲而告成于帝焉一說禹
  治水獲𤣥玉之瑞故謂之錫禹不自居以歸之
  帝而吿成功焉
  履祥按禹貢一篇夏史之追書也夫旣夏史之
  追書則紀成功之書爾夫旣紀成功之書則禹
  之治水其先後次第規模不盡見於此而於此
  可以推見爾何者禹貢於九州獨冀州載修治
  之辭於上餘州則皆曰某山旣藝旣旅某水旣
  道旣從某澤旣豬底定是皆記其成功耳其先
  後次第不盡見於此矣而謂於此可以推見何
  也曰禹貢一篇分敘九州以經之總敘山川以
  緯之每州之下奠山川豬藪澤而後繼之以物
  土宜定田制又繼之以經賦法通朝貢其總敘
  於後則列山川敘源委總成功定封建別限制
  同敎化是禹八年之間其先後次第經理規模
  廣大周宻本末備具蓋可想也而其先後次第
  則證諸禹所自言者而猶可見禹曰洪水滔天
  懷山襄陵予乘四載隨山刋木曁益奏庻鮮食
  此禹功之始孟子所謂龍蛇禽獸之害烈山澤
  而焚之者也此禹貢分敘所以先於刋定諸山
  總敘所以先於導山是也禹曰子决九川距四
  海濬𤀹畎澮距川曁稷播奏庻艱食鮮食此禹功
  之中孔子所謂盡力乎溝洫者也此禹貢分敘
  所以定川澤辨厥土等田制總敘所以有導川
  則壤成賦甸服等事也蓋禹之治水不但疏決
  河患鑿阻𤀹濬川而已凡天下平土皆制其井畝
  疏爲溝澮以達于川所謂畎澮者卽田間之畎
  一同之澮也所謂溝洫者卽一井之溝一成之
  洫也則是井田之制自禹定之此禹中間功庸
  最爲周宻至於所謂懋遷有無萬邦作乂所謂
  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外薄四海咸建五長則禹
  功之終也分敘之浮于某水達于某水總敘之
  六府孔修庻土交正迄于四海皆是也或曰書
  曰洪水滔天旣曰滔天矣則禹之治水若何用
  功耶曰滔天云者當時方言形容其勢耳愚昔
  聞之家庭曰洪水滔天卽如後世滛雨大水河
  决之灾但堯末年連歲有此然洪水之變多在
  水潦旣降之後秋水時至之節而禹之疏鑿則
  在其間水泉縮退霜降水涸之日爾或曰禹之
  治水固先冀都而兖靑徐揚次第先及何也曰
  朱子有言洪水之患河爲大禹之用功於河爲
  多且以後世證之漢時河决東入靑齊西被梁
  楚南溢淮泗宋朝前後河決亦然至紹熙甲寅
  以後尤甚遂分爲南北清河而南淸河遂并泗
  水以入淮而患始息河患所被大率古兖靑徐
  之境也緬想神禹導河載壺口治梁岐闢龍門
  疏砥柱淤大陸播爲九河使之北流釃爲泲漯
  使之東殺又通于菏泗使之甚則可以南泄是
  以冀兖靑徐次第皆平至於揚荆則以江漢下
  流水所澤聚而揚爲尤下亦不得不次第先及
  豫雖近河而自太華殽函以東至于鞏連山以
  爲之限但滎菏在其東偏耳河旣導則伊洛不
  勞而入梁雍諸水之源計不甚用功所以獨後
  乃若正疆理物土宜定井地濬𤀹畎澮經貢賦同
  風化則無間也或者又曰古今有變更山川無
  消長而禹貢地理有與今日不同者何也曰是
  固不同也有人力之變者汴之通河淮潛之通
  江漢是也有名號之變者九江洞庭之異名敷
  淺匡廬之異號外方陸渾之異稱諸若此類多
  有不可究詰者是也但江漢同歸而分爲中北
  彭蠡諸水而指爲漢匯此則尤有可疑者予已
  釋而辨之矣抑蓋有天地自然之變者如河徙
  而南泲涸而洑而冀兖靑豫徐之支流水澤皆
  易其源委甚至九河淪而爲小海碣石陷而在
  海中此尤其變之大者也大抵天地之間山陵
  土石自有消長顧其消長之數甚長而人之年
  壽有限則不及見其消長遂以爲古今有定形
  爾山與土石且有消長而況水乎昔沈存中奉
  使河北邊太行而北山崖之間往往銜螺蚌之
  殼及石子橫亙石壁如帶謂必昔之海濱今東
  距海已千里以愚觀之此卽昔之河濱也所謂
  自東河至東海千里而遙者也夫以昔之河濱
  而今在山崖石壁之間卽河日邊山日長石日
  凝益可知也此皆天地之間今人尚可考見其
  𩔗非一而人鮮不謂迂者朝菌不知晦朔夏蟲
  不可語冰其斯之謂矣然則禹貢地理古今之
  不同又安知其非天地之變遷消長若河碣之
  比耶或曰條列之說如何曰予嘗疏於前矣王
  鄭分每章爲條每段爲列可爾若指爲山勢之
  脉絡恐未然也夫天地常形固相爲句連貫通
  然其條理亦各有脉絡若以脉絡之可見者言
  之崑崙四垂而爲海天下諸山皆起於崑崙而
  崑崙無定名地之最高山之所聚江河諸源之
  所出卽崑崙爾崑崙之山綿亙紏繆句連盤錯
  其南爲岷山最大其東北爲積石諸峯其東爲
  西傾朱圉鳥鼠諸峯其西北諸山尤爲綿亙紛
  錯河之所以北弱水之所以西黑水之所以南
  皆是也惟江河渭漢行乎中國自崑崙而東北
  言之則自積石而北爲湟水星海靑海以至浩
  亹皆河源也入匈奴以東爲陰山又東南自代
  北雲朔分而南趨爲北岳以至太行是爲河北
  之脊壺口雷首太岳柝城王屋皆其羣峯河之
  折而南汾晉諸水之所以西入河涿𣵠易㓂漳恆
  衞之所以東入海也分而東趨者行幽燕之北
  爲五關之險以至營平而爲碣石此北絡也自
  崑崙以東言之則東爲西傾而洮水出其北入
  河恆水出其南入江又東爲朱圉鳥鼠諸隴則
  爲渭之源自渭源以北卽夾河源而北以東若
  岍岐若荆山諸峯涇水漆沮諸源也自渭以南
  卽西傾而下諸峯亙爲終南屹爲太華東北爲
  殽陝東南爲熊耳外方嵩高伊洛之源又南爲
  桐柏淮源以達于淮西諸山此中絡也又自西
  傾朱圉而南分是爲嶓冡漢源夾漢而趨者北
  卽終南華熊諸隴南則蜀東諸峯說者謂蜀東
  諸山皆嶓冡正謂其岡岫綿亙爾又東則爲荆
  山内方此中絡之次也自崑崙之東南言之是
  爲岷山江源夾江而東者北支卽西傾以南嶓
  冡以西之脉爲桓水西漢水嘉陵江諸源其南
  支卽南趨爲蒙蔡諸山靑衣大渡馬湖江諸源
  又東包涪黔一盤而北爲三峽其東出者包絡
  九江之源中盤中爲衡山其再盤而北爲廬阜
  其嶺之東出者又爲袁吉章貢盱信諸江之源
  至分水魚梁嶺三盤而北趨過新安峙天目盡
  昇潤凡再盤之間其水聚爲洞庭三盤之間其
  水聚爲彭蠡三盤以東則南爲閩浙北爲震澤
  此南絡也惟泰山則特起東方橫亙左右以障
  中原此所以爲異與大抵水者山之液故山盤
  而水之源出焉此所以聚爲川流之盛地道以
  句連爲固故山束而水之流壅焉此所以資於
  疏闢之功凡此其大約云爾或曰古今天下廣
  狹一也禹貢五服四距五千里而周制九服自
  王畿以外每方自爲五千里何也或謂尺有長
  短則周尺不應半禹之尺或謂禹五服之外外
  薄四海不在其數周則盡外薄所至而經畫之
  此說爲近然亦不應外薄之地與五服之地相
  半也考之經文甸服方千里而曰五百里則凡
  所謂五百里者舉一面計之也若周官則曰規
  方千里曰王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某服則舉
  兩面通計之也是則禹貢所謂五百里甸服者
  乃千里而周官所謂外方五百里者乃二百五
  十里也至漢地志又言東西九千餘里南北一
  萬三千餘里則漢東西視禹貢幾一倍南北視
  禹貢幾二倍然考其所載山川又不盡出禹迹
  之外何也古者聖人制數周宻其制方田之數
  以御田疇廣狹制句股之數以御遠近高深方
  田之制行則自井畝徑遂之直積而爲道路川
  澮截然直方無有迂曲故中邦之地雖廣而里
  數則徑自秦漢開阡陌於是道里始迂遠矣此
  古今里數多少之不同一也周髀之經曰數之
  法始出於圓圓出於方方出於矩矩出於九
  九故折矩以爲句句廣三股修四徑隅五禹之
  所以治天下者此矩之所由生也是則句股算
  法自禹制之葢積矩以爲方田而句股以測高
  下淺深遠近此禹之所以疆理天下而弼成五
  服者也句股之數宻則於山川迂回之處與道
  里曲折之間以句股之多計弦之直而得遠近
  之實大率句三股四弦直五以正五斜七取之
  自秦漢以來誇多務廣固盡外薄之遠其計道
  里又但以人迹爲數不復論句股弦直故漢之
  九千里太約準古六千五百里漢三千里準古
  一千九百七十一里而尺步長短之異制又不
  在此數此古今里數多少之不同二也至於禹
  貢外薄之地在五服之外而後世斥候所到盡
  在里數之内此其多少之不同又不待言者或
  者又曰冀在九州爲北堯都冀州則自甸服之
  外北短南長五服之地北無所展而南有所棄
  則如之何曰隆古都冀政敎四達則冀北之野
  生聚敎訓必不如後世之爲窮漭所以冀賦爲
  九州第一而水平之後分爲幽并其廣可知兼
  堯都平陽雖曰在冀自平陽以南渡河至陝於
  今地理三百七十五里正五斜七於古葢二百
  六十餘里耳則是甸服之地自跨冀豫冀山而
  豫平緬想當時何服之地當亦如周室王畿之
  制葢成周之制雖云規方千里以爲王畿然西
  自邠岐豊鎬爲方八百里東則洛陽四達方六
  百里總爲千里爾五服之制其間絶長補短計
  亦如此何則周都豊鎬西至犬戎約餘千里而
  犬戎之地自爲荒服先王之制賓服者享荒服
  者王自穆王以犬戎地近責其從賓服之享自
  是荒服者不至則是五服之制計古亦有因地
  而爲長短者葢諸侯之分特以爲朝貢之限制
  亦有在近而視遠雖遠而視近者大率地有廣
  狹俗有夷夏未必四面截然如此正方聖人立
  爲限制之經於中固必有通變之義讀書者不
  可拘於一說而不知聖人體用之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