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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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尚書集傳》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5849
颗粒名称: 書卷之十一
分类号: K221.04
页数: 19
页码: 一-二十九
摘要: 本文记述了尚书卷之十一的情况。其中包括大禹谟、皋陶谟、益稷等。
关键词: 文献 尚书

内容

周官 周書
  吕氏曰金縢成王初年之書洛誥周公還政之書無逸立政
  周公教戒之書周官成王親政制治之書合數書以觀可以
  見成王之本質可以見其離師傅而不反過此有君陳乃周
  公旣没之後有顧命乃其身將没之時成王進德終始之序
  備矣周公格君之功著矣
  成王旣黜殷命滅淮夷還音旋歸在豐作周官
  孔氏曰黜殷命在周公東征時滅淮夷在宅洛即政後事相
  因故連言之愚曰淮夷累叛故滅之春秋毁其宗廟社稷曰滅詩曾湏言僖公服淮夷則是成王滅之其後復國也
  ○陳氏曰殺武庚平淮夷則周之天下定矣文王廟在豐發
  册告庶官且爲一代之大典故必於廟愚曰周公定六官詳見於周禮首言推王國
  設官分職蓋自宅洛時官制巳定繼有淮奄之役今滅淮夷還歸乃作書舉建官之大警厲百官使各盡厥職故以周官名篇
  周官
  惟周王撫萬邦巡侯甸四征弗庭綏厥兆民六服羣辟罔不承
  德歸于宗周董正治官
  林氏曰撫安也萬邦揔言其多也侯甸即下六服略言之上
  下互相備也四征四面征伐也○葛氏曰弗庭諸侯弗來賔
  服王庭者唐孔氏曰周制無萬國惟伐殷及淮夷非四征大言之爾○林氏曰周王之君萬
  邦而撫之也必以時而巡守其巡之也則擇其不庭者而討
  之所以安其兆民○新安王氏曰周九服其内六服侯甸男
  采衛要其外三服夷鎭蕃王者所不治林氏曰此六服去王畿三千里公侯伯子男封
  焉盖九州之内也至夷鎭蕃揔謂之蕃國乃九州外也○宗周說見召誥○愚曰董儆而
  督之之謂正整而理之之謂治官凡任治之官○陳氏曰史
  言歸于宗周是歸鎬京而董正之也序言還歸在豐作周官
  是發册以告之之時也○愚曰自古外患旣平而内治隨弛
  者多矣晉武乎吳唐莊宗克梁君臣燕逸遂不克終成王當
  六服旣承周德即歸董正治官不敢恃外寧而忘内治也
  王曰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曰唐虞稽古建官惟
  百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庶政惟和萬國咸寧夏商官
  倍亦克用乂
  新安王氏曰此言因時建官之制若發語辭○愚曰制猶造
  也保猶護也古之大道常制治於未亂保邦於未危旣亂旣
  危而圖之則無及矣孫氏曰先言制治盖能制治則可保邦又更端而言曰唐虞
  稽考古道知制治保邦在於用人故酌古制以建官其數惟
  百曰字匕疑有缺文上古朴畧雖以鳥火雲龍紀官其制未備唐虞時其事漸詳故攷古參今立官至於百也○百揆四
  岳州牧說見舜典○新安王氏曰侯伯諸侯之伯也伯長也
  古者州各有牧五國有長○愚曰百揆四岳統其治於内州
  牧侯伯統其治於外舉要職言之林氏曰侯伯各屬於其州之牧州牧各率其方之諸侯屬
  於四岳四岳而下則百揆揔之四岳雖掌四方諸侯然其職則在内上下相統内外相維故庶政皆
  和萬邦皆安和謂順理適宜無乖舛也夏氏曰庶攺和則制台而不亂萬國寧則保邦
  而不危此繳前二句世愈降則事愈繁而官愈詳因時施宜乃所以治
  故夏商官倍亦能用乂
  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
  新安王氏曰此言建官之本○孫氏曰古之明王官雖繁簡
  不同其要在得人而巳吕氏曰官非其人固爲虚位使人之布列參錯倒置𨿽得其人亦何所施成三恐人
  泥徒法而不循其本故遑提而言之
  今予小子祗勤于德夙夜不逮仰惟前代時若訓迪厥官
  新安王氏曰此成王董正治官之大意也○愚曰祗于德則
  致敬不忽勤于德則力行不怠夙興夜寐惟日不足故仰惟
  前代是順教導厥官俾各盡職以共治下文所序是也史言
  董正治官紀實也王言訓迪厥官婉詞也○新安王氏曰下
  文自立太師至大明黜陟此建官之制也自凡我有官君子
  至惟爾不任推廣建官惟人之意也三事曁大夫至萬邦無
  斁揔申戒之也
  立太師太傳太保兹惟三公論道經邦爕素協反理隂陽官不必
  備惟其人立少師少傳少保曰三孤貳公弘化寅亮天地弼予
  一人
  吕氏曰此以下皆訓迪之辭○愚曰立建立也太以其職尊
  而莫加也少對太而言盖其次也猶周禮言太宰小宰也○
  孔氏曰師天子所師法傳傳相天子保保安天子此惟三公
  之職林氏曰孔氏欲釋其名則其言當如此要之三公皆王者之師旣有三人不得不立名以爲尊𤰞之等耳○陳氏曰文王
  時巳有太師武王時巳有太保而司徒司馬司空之名其見乆矣周公特參定以爲一代之制耳○新安王氏曰
  公言其德宏大無私也王氏曰老子云公乃土公與王同德○愚曰經邦所謂經
  綸天下之大經也朱氏中庸注曰經論皆治絲之事經者理而分之綸者比其類而合之○氏曰經邦
  者所以有其道之大常○吕氏曰爕理和調之謂○愚曰道者萬化之原
  萬事之本所以統理天人者也論道者講貫闡明此道以立
  天下之大本推以經邦使教化行政事舉民物咸若和氣黨
  陶三光全寒暑平四時序所以爕理隂陽而成調元賛化之
  功非道全德備可爲王者師不足以居是職故官不可必求
  其備惟其人之稱則任之葉氏曰成王以周召爲師保而太傳無聞周公死召公爲太保而不設師
  傳蓋難其人也或曰孤言其德特出於人也○吕氏曰三孤副貳三
  公而弘大其化寅敬也亮明也敬明天地之理以弼予一人
  隂陽以氣言天地以形言爕理者運之者也寅亮者承之者
  也此公孤之分也王氏曰化待道而後立天地待隂陽而後立論道而不諭然後弼故公論道而孤弘化公爕理
  隂陽而孤寅亮天地公論於前而孤弼於後也○吕氏曰弼予一人乃格君心之任獨言於孤而公之職反不言論道經邦爕理隂陽未
  有不自君心始盖以三公者人主之師不敢以弼一人待之尊之至也○愚曰今周禮不載公孤之職及冬官恐經秦火遺逸也
  冢宰掌邦治統百官均四海
  吕氏曰三公三孤天子所與調精祲之原而無所治者也
  萬事而分治之則六𡖖之職六𡖖者萬事之綱也○冡寧說
  見伊訓○吕氏曰冡宰内統百官外均四海宰相之職也百
  官異職官攝之使揔於一是之謂統四海異宜調齊之咸適
  其平是之謂均王氏曰均者逺近多寡各得其分之謂○吕氏曰管攝者非官官而制之自百而六自六而一所
  至簡也調齊者非人人而量之大者與之爲大小者與之爲小所居至不易也明乎簡易理相業無餘藴矣
  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擾兆民
  愚曰徒衆也主民衆故稱司徒林氏曰古人各即一事名官獨冢宰無不統故不以一事名
  爲治莫先於教化故冡宰之後司徒次之司徒實掌養民教民之事今獨言教取其
  重者言之猶宗伯掌禮樂而獨言掌邦禮也五典說見舜典○無垢張氏曰擾猶擾
  龍之擾馴習而安之愚曰民知教則擾隂馴服以安其上周禮大司徒掌邦教以佐王安擾邦國○王氏曰民
  無教則強鬩而不順教所以擾之使順也宗伯掌邦禮治神人和上下
  宗說見舜典秩宗○新安王氏曰禮官之長故曰宗伯○愚
  曰教民莫先於禮樂故宗伯次之治者理之之謂以禮理治
  之使各適於理而安其分○孫氏曰禮以定上下之等差等
  差定則和矣吕氏曰失其禮則僣亂謟妄而瀆乎神陵犯乖争而悖乎人上下皆失其分安得和乎宗伯兼掌樂和亦
  兼樂而言之司馬掌邦政統六師乎邦國
  林氏曰主戎馬之事故曰司馬政者正也所以正人不正也
  征之爲言亦正也用兵征伐蓋政之大者故謂之邦政○愚
  曰五典以教之禮樂以和之而猶有不率者焉則大者加以
  甲兵小者加以刑罰所不得巳也故司馬司㓂次之○六師
  說見𠉥征○愚曰削去亂者而使之乎故曰平邦國吕氏曰上者之
  用師特欲乎邦國之不乎者耳非貪忿而夸功
  司㓂掌邦禁詰姦慝吐得反刑暴亂
  林氏曰主㓂賊之事故曰司㓂○愚曰先王之設刑法所以
  禁人使不爲惡而非以虐民故刑曰邦禁姦詐慝惡乃暴亂
  之本以其隱而難知故言詰謂窮詰其情也暴虐爲亂
  慝之著以其巳見所犯故言刑謂加刑也要之詰而後刑刑
  者必詰互文也
  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
  孔氏曰主國空土以居民故曰司空○愚曰暴亂者去然後
  民得安其居故司空終焉○孔氏曰四民士農工商也○愚
  曰居四民者使各得其所而安其業之謂也時地利者使民
  趨時以盡地利如春耕夏耨秋歛冬藏之類失其時則地有
  遺利矣
  六分職各率其屬以倡
  天亮
  反
  九牧阜成兆民
  林氏曰六ᖖ屬官各六十共三百六十○愚曰周以六典治
  邦國自王朝至諸侯皆用六典以爲治六ᖖ分職各率其屬
  脩舉六典於内以倡率九州之牧使九牧各率其州之諸侯
  遵王朝六典以治其國而阜成兆民阜謂厚其生成謂化成
  也周禮於六官之首皆曰設官分職以爲民極者此也自倡
  九牧至大明黜陟所以訓迪侯牧也
  吕氏曰冡宰祖天子統百
  官司徒以下無非冡宰所
  統乃均列爲六ᖖ猶乾坤與六子並列於
  也夫綱在網之中百豈處身之外哉
  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時巡考制度于四岳諸侯各朝于
  方岳大明黜陟
  孔氏曰五服侯甸男采衞○王氏曰周制每期歲則一服入
  見更六年而五服各一朝也
  新安王氏曰六年五服一朝
  則有一午休息○詳見或問
  又六
  年則五服兩朝王然後出巡則十二嵅矣
  所以十二年一出而
  不患其䟽者盖有行
  人
  人之類終繹于道王出
  不必頻而周知天下之故
  春東夏南秋西冬北故曰時巡考
  正制度于四岳之下如虞帝巡狩然○新安王氏曰諸侯各
  以其方朝于岳下黜降陟升也
  按孟子言入其疆士地闢田野
  治養老尊賢俊傑在位則有慶
  慶以地土地荒無遺老失賢掊克在位則有讓王制言問百年
  見之命太師陳詩觀民風命巿納價觀民之好
  山川神祇有不
  者爲不敬君削以地宗廟有不順者爲不孝君詘以爵變禮易樂者
  爲不從君流革制度衣服者爲畔君討有功德於民者如
  律
  ○新安王氏曰六ᖖ倡九牧則六典行於侯國諸侯循之則
  爲謹侯度違之則爲亂舊章故十二年間諸侯再朝王一巡
  守考制度而行黜陟焉
  愚曰朝覲述所職自下達上也巡狩巡所
  守自上察下也制度紀綱所以乆而不墜
  禮樂刑政所以四達不悖歟○吕氏曰舜五載一狩而成王十二年出
  之升降事之繁簡典籍之多寡用度之豐約與成王觀會通而行典禮
  皆可
  推矣
  王曰嗚呼凡我有官君子欽乃攸司愼乃出令令出惟行弗惟
  反以公滅私民其允懷學古入官議事以制政乃不迷其爾典
  常作之師
  吕氏曰此合小大之官同訓之也○林氏曰君子有位者之
  通稱
  說詳見
  酒誥
  ○孔氏曰敬汝所司
  林氏曰官各有司不欽則康
  官矣孔子嘗爲委吏曰會
  當而巳矣嘗爲乗田曰牛羊茁壯長而巳矣所謂欽乃攸司也○吕
  氏曰當時體統旣定各司其
  一或不欽左不恭于左右不恭于
  則綱條
  陵奪矣
  ○吕氏曰謹汝出令戒以審令於未出之前令出則
  惟行而不可反矣
  王氏曰令出而反之則民輕上而不信令亂之
  始也然不謹出令則令必至於反○蘇氏曰令
  出不善固當攺之然数出数攺則民不信匕雖有善令不行矣故教
  以謹令非教其遂非也○吕氏曰令之大者固出於君然百司
  府
  自下條教於其
  屬亦莫非令
  ○林氏曰公私相爲消長公則不私私則不公
  人所以不能公者私勝之也必以公滅去其私○愚曰公者
  人心同然之理私者一巳偏徇之情故私則人皆違之公則
  人皆懷之懷猶歸心也私意盡滅則民心允懷允懷者實然
  懷之也○王氏曰學古以入官
  吕氏曰學古而後入官盖淵源
  必考其自來軌轍必觀其己試
  議事以時王之制則政識所嚮而不迷矣
  孔氏曰臨事而議以
  制其出入○新安王
  氏曰議事以古義
  裁之故曰以制
  然而當務以典常爲師○愚曰事有施於古
  而不宜於令施於今而不合於古者皆非典常典常者理之
  通古今常行而不可變者也爾當守爲師法
  或曰典常謂
  五典五常也
  無以利口亂厥言畜疑敗謀怠忽荒政不學墻而蒞事惟煩
  愚曰此一節反上文而戒之也利口者其辭侫足以颠倒是
  非使人亂其所守之職吕氏曰周家典常皆文武周公所講畫至精至備凡蒞官者謹師之而巳苟
  口妄欲更攺以紛亂職業則動摇一代之洽體豈細故哉自古變亂祖宗之法度未有不始於利口之人也○吕氏曰
  有疑即辨可否立决蓄而不辨一前一却謀之所以敗也蘇氏
  曰聞讒言不即辨而藏之中曰蓄疑其敗謀害政無大於此者○愚曰此承利口而言○張氏曰怠則不勤
  忽則不謹政之所以荒而不治也○愚曰學則通古今以義
  理處事皆得其當不學則如面墻而立懵無所見使之臨事
  則擾亂而莫知所措矣煩謂擾亂也
  戒爾𡖖士功崇惟志業廣惟勤惟克果斷乃罔後艱
  新安王氏曰𡖖士六𡖖也洪範曰𡖖士惟月師尹惟曰左傳武公爲平王𡖖士注曰王𡖖之執政者也
  位尊職重故特戒之○愚曰事之所成者爲功職之所務者
  爲業如士業於學學問思辨皆學業也至道充德備則爲學之功成矣農業於田耕耨耘播皆農業也至収穫有秋則成
  矣志者心之所期也勤者为之所勉也成功之崇𤰞原於立
  志之髙下有志者事竟成未有無志而能成者也故功崇惟
  志職業勤勉則日脩怠惰則日廢故業廣惟勤王氏曰周公思兼三王所謂志
  也夜以繼日所謂勤也○吕氏曰勤由志而生志待勤而遂志之與勤惟能果斷勇决而爲
  之則功業就於後無有難者苟悠豫遷延後難成矣王氏曰功以志
  崇業以勤廣斷以勇克三者天下之達道也○林氏曰猛虎之猶豫不若蜂蠆之致蝥賁育之狐疑不如童子之必至臨事而必爲乃可
  以無後○三山陳氏曰志非果斷則不立勤非果斷則易倦
  位不期驕禄不期侈恭儉惟德無載爾僞作德心逸日休作僞
  心勞日拙居寵思危罔不惟畏弗畏入畏
  王氏曰功業旣成則戒於驕侈○愚曰驕矜肆也侈奢泰也
  恭謙謹也儉節制也載猶載物之載薛氏曰載事也謂從事於此○孫氏曰
  貴不與驕期而驕自至富不與侈期而侈自來然則何以制
  之恭則不驕儉則不侈然不出於德而行以僞則不可○愚
  曰自得之謂德中心之實也飾虚之謂僞外貎之詐也爲之
  以實是爲作德作德出於自然故心逸爲之以詐是爲作僞
  作僞由於矯飾故心勞○玉氏曰心𨿽逸而德日起所以爲
  休心𨿽勞而僞日彰所以爲拙○愚曰寵謂禄位榮寵也寵
  與危常相尋人臣居寵必當思危無往而不畏不畏則驕侈
  放恣必入於可畏之禍矣此甲上文恭儉之戒也吕氏曰後之患失者與思
  危告相似然思危者以寵爲憂患失者以爲樂所存大不同
  推賢讓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厖武江反舉能其官惟爾之能稱匪
  其人惟爾不任
  張氏曰賢有德者推而上之能有才者讓而先之○孔氏曰
  厖亂也○新安王氏曰推賢遜能則同僚濟濟師師不忌不
  争是以能和若其不和則有忌有争政事安得不雜亂乎吕氏
  曰人倩相下然後能相入後世羣臣紛争人各有心東曹所西或奪之左臺所建右或毁之政事厖雜莫知適從者正坐不相下苟
  在列者推賢遜能彼此相下安得不和政亦安得而厖乎○新安王氏曰六𡖖皆得自揀其僚
  屬○夏氏曰能其官謂了其所職也舉人而能其官則彼之
  能即爾之能盖非爾舉之則彼無自而顯其能也所舉非其
  人則彼之不能其職即爾之不職蓋彼之不能任職由爾所
  致也○愚曰爲政莫大於舉賢才莫不善於蔽賢嫉能
  王曰嗚呼三事曁大夫敬爾有官亂爾有政以佑乃辟求康兆
  民萬邦惟無斁
  蘇氏曰三事三公也○吕氏曰成玉訓戒旣終復提其要而
  揔告之各敬爾所有之官各治爾所有之政即始所謂欽乃
  攸司也由三公而下尊𤰞各止其所而天下治矣然統而言
  之則在於佑𦔳汝君永安兆民而巳愚曰前言阜成兆民指當時言也此言永康兆民期
  於永乆也○王氏曰天之所以立君君之所以設官分職者凡以安
  民而巳民永安則萬邦戴上無厭斁矣
  難化哉○張氏曰猷訓訓之出乎道者也○孜孜說見益稷
  ○愚曰成王謂欲盡明德當法是周公之猷訓日致其勤以
  行之無敢安逸暇豫盖周公之猷訓即明德之所寓不言必
  式而言庶幾能式盖難其事不敢易其言也凡人之情未見
  聖人則切於向慕若不能及見旣見聖人則反玩以爲常亦
  不能遵由聖人之道君陳實親見周公而繼之當式周公之
  猷訓不可徒見而不能由爾其戒哉戒其勿如凡人也蓋君
  陳動化於上猶風也商民從化於下猶草也風動則草從之
  ○吳氏曰使君陳不能式周公猷訓則下民亦不能守周公
  猷訓矣陳氏曰苟君陳不能法周公則下民亦不能法君陳矣○新安王氏曰爲政本於
  德此章教君陳法周公修德也
  圖厥政莫或不艱有廢有興出入自爾師虞庶言同則繹爾有
  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后于内爾乃順之于外曰斯謀斯猷惟我
  后之德嗚呼臣人咸若時惟艮顯哉
  新安王氏曰此教君陳以爲政也○繹說見立政○孔氏曰
  順行也○吕氏曰凡圖謀政事若大若小無一可忽○愚曰
  周公之訓所不可易至於政則謹始和中由俗而革或有當
  廢或有當興爾必出而謀之國人入而謀之左右與師衆共
  虞度之衆論旣同又當紬繹而審思之孫氏曰出入自爾師虞所以同乎人庶言同則
  繹所以斷於巳○夏氏曰虞之於人繹之於己而有嘉謀嘉猷愚曰謀之善則
  得其善道矣可以損益前規必須入告於我然後順之於外言以
  爲出於吾君之所爲非惟見汝不敢輕變舊章斯民亦以其
  事出於君而不敢違也○愚曰臣人猶言人臣也○新安王
  氏曰良言其善顯言其善之昭著也○夏氏曰成王恐凡在
  位或輕變前政故歎而并警之薛氏曰忠臣之事君期於集事而不期於名譽故上亦樂於聽
  從有善計善道則告君而順施之歸美於上而不有其德則后有聽言之美臣有善事之譽成玉非欲臣之譽巳亦欲成巳之
  陳之美也
  王曰君陳爾惟弘周公不訓無依勢作威無倚法以削實而有
  制從王容反容以和
  王氏曰此下告以政之節目也廣而大之之謂弘○愚曰上
  旣言有廢興恐君陳易於變易復戒以惟弘周公大訓吕氏曰周
  公之訓旣大猶欲弘之盖继前人之政苟止以持循爲心所成必降前人數等推奮然期大前業然後僅能不替前言懋昭
  周公之訓式周公猷訓互相備也倚法以削謂刻畫於法無
  從厚之意周公之政以寛爲主故戒以作威倚法然苟無制
  則將流於縱弛必寛而有制使從容以適其和林氏曰和如和羹鹹酸適中之
  謂和下文皆反覆言寛而有制使之意君陳居和中之時此二語
  乃當時治體之要也吕氏曰大體固當寛苟無制而流於縱則乖争陵犯所由起安能和乎馴擾調娱於品節
  之間游息養化於範圍之内斯其所以和也
  殷民在辟予曰辟爾惟勿辟扶亦反予曰宥爾惟勿宥惟廢中
  夏氏曰上是待殷民之不犯法者此言待民之在辟者不徇
  上意惟以中理斷之蔡氏曰上戒其徇巳此戒其徇君有弗若于汝政弗化于汝訓辟以止辟乃辟
  愚曰有不順治不率教者雖以中理斷其辟然辟之而未至
  於可以止辟又不可辟也如舜誅四罪而天下咸服此乃辟以止辟則辟之可也不辟則反無以止辟矣
  ○張氏曰聖人不得巳然後用刑則刑者期於無刑而巳故曰辟以止辟乃辟○吕氏曰懲一而可以儆百然後刑焉用刑當於其要會
  不可泛施也
  狃女九反于姦宄敗常亂俗三細不宥
  唐孔氏曰狃憤習也狃于姦宄言爲之不止也敗常道亂風
  俗其罪雖小三犯不赦恐其滋大所以絶惡源也言三者再
  猶可赦耳○愚曰辟雖不可輕此則不可不辟
  爾無忿疾于頑無求備於一夫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
  簡厥修亦簡其或不修進厥良以率其或不良
  三山陳氏曰頑不率數者不可以忿疾之其有率教者皆當
  獎授之然能於此而不能於彼不可以求備下文又分言之
  曰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此即無忿疾于頑之意簡
  厥修亦簡其或不修進厥良以率其或不良即無求備之意
  ○愚曰狃惡者固不可縱頑而未率者又不可忿怒疾惡之
  寛恕善導雖頑可格忿疾之則愈不可化百姓有過在予一人民有頑梗者正當自
  反不暇况可忿疾之乎士君子之善猶不能全况可求備於殷之民乎故
  必有所忍始能有濟小不忍則亂大謀安能濟乎○吕氏曰
  忍猶有強抑堅制之意至於有容則洪裕寛綽恢恢有餘德
  之所以大也忍言事容言德淺深固有間進乎此者亦有序
  林氏曰強恕而行者忍也人與己猶二也一視同
  者容也巳與物混混乎爲一矣自有忍而充於有容曰忍之迹泯而廣大之德矣
  ○三山陳氏曰句踐之於吳六王之於狄所謂忍也使其不忍則趣亡矣其何以濟湯之於葛文王之於昆夷所謂容也包於度内若天
  地然非大而何忍與容凡人莫不當然居上者據事物之會忤激交
  至尤當深致力也○夏氏曰待頑與無能者當如此然待旣
  化者又當簡之進之○愚曰修謂方修於善良謂巳進於善
  ○吕氏曰善衆而惡寡治之始乎惡惡衆而善寡治之始乎
  善皆從其尤者而先之殷民爲惡者猶衆不可勝誅簡别其
  修者而示之亦所以簡其不修進用其良者而勸之乃所以
  率其不良善舉而惡自勸矣
  惟民生厚因物有遷違上所命從厥攸好去聲爾克敬典在德時
  乃罔不變允升于大猷惟予一人膺受多福其爾之休終有辭
  於永世
  新安王氏曰前言爲政之方悉矣此又歸於修德盖德者政
  之本也○三山陳氏曰成王欲無忿疾無求備者以民生本
  厚故也○夏氏曰民之生萬善備於一性本自醇厚惟因物
  欲遂遷於薄惡至違上所教命各從其所私好如商民好酒雖戒約而不從
  言民或梏於物則言語未易以正也孔氏曰人於上不從其令而從其所好○林氏曰猶
  言其所令反其所好則民不從也向之厚者雖化而薄而其本厚者未嘗不存
  汝當克敬常在於德以德率之則民無不變惡爲善信躋於
  大道愚曰汝常敬协而不變故能使殷民無不變也惡習盡變然後能信升於道一毫未變安能至於允升膺當
  也民化則人君安富尊榮所以膺受多福爾之休美終有稱
  譽之辭於永世愚曰謂永乆於世而不○吕氏曰化之慱福之厚名之長
  皆出於敬典在德而巳
  顧命 周書
  吕氏曰堯舜禹湯文武無顧命成王獨有之始終授受國有
  常典成王初三監幾摇王室故正其終始特詳焉顧命成王
  所以正其終康王之誥康王所以正其始
  成王將崩命召公畢公率諸侯相康王作顧命
  林氏曰二公爲二伯故成王將崩命二公率諸侯以相康王
  王制曰八州八伯各以其屬屬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爲左右曰二伯虞有四岳又有十二州牧四岳即方伯也牧即州伯也成王
  之初二伯則周公召公爲之公羊曰自陜而東周公主之自陜而西召公主之周公旣没則畢公代焉君𠁗序曰周公爲師康王命畢公
  以父師呼之而康王之誥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是畢公代周公爲東伯亦代之爲師也○陳氏曰畢公爲太師然此書序在彤伯
  之次以大司馬而兼太師也召公以太宰兼太保而畢公次於召公不以兼官加正官也毛公亦三公而不言盖命二伯率諸侯故不及
  毛公○唐孔氏曰顧還視也言將死回顧而爲命林氏曰書篇名皆取篇中
  字爲别顧命費誓則特命焉亦史官一時之意○吕氏曰大臣者非可以寄安危而屬
  存亡不在此位召畢内揔衆職外統緒侯君存則輔政君没
  則託孤蓋一職也漢武帝垂没始拔霍光託以孤幼世稱爲
  知人不知平時大臣果安用乎
  顧命
  惟四月哉生魄王不懌甲子王乃洮他刀反頮音晦水相去聲被皮義反
  冕服憑皮冰反玉几乃同召直笑反太保𠁗芮如鋭反伯彤徒冬反伯畢
  公衛侯毛公師氏虎臣百尹御事
  孔氏曰成王崩年之四月皇極經世紀成王在位三十七年起丙戍盡壬戍○哉生魄
  說見武成○孔氏曰王有疾故不恱懌林氏曰天子之疾曰不懌曰不豫崩曰登遐曰
  晏駕皆臣子不忍斥言之也○新安王氏曰盥手曰洮沃靣曰頮○夏氏曰
  以水洮頮之也孔氏曰王發大命臨羣臣必齋戒沐浴今疾病故但洮○蘇氏曰相相禮
  者以衮冕服被王身論語曰疾君視之東首加朝服拖紳孔子不敢以褻服見其君成王不敢以褻服臨其臣
  君臣之禮豈以疾而廢哉○三山陳氏曰古人臨死之際猶不忘敬如此○
  林氏曰几所憑以爲安周禮司几筵凢大朝覲王位設黼扆
  扆前設左右玉几○孔氏曰同召六𡖖下至御事太保畢毛
  稱公則三公矣林氏曰召公爲太保畢公爲太師則毛公爲太傳必矣此先後六𡖖次第
  冡宰召公領之司徒芮伯爲之宗伯彤伯爲之司馬畢公領
  之司㓂衛侯爲之林氏曰左傳史記言康叔爲司㓂此衛侯於次第五是司宼也它可類推司空毛公
  領之葉氏曰太保獨言名或謂尊者特名以異之○王肅曰彤姒姓其餘五國姬姓
  畢毛衛皆文王子○葉氏曰芮彤畢毛食於畿内之邑名林氏
  曰杜預謂芮在馮晉緜畢在長安縣左傳有毛伯而此曰公伯其爵也兼三公之官故曰公亦猶春秋有祭公又曰祭伯也外諸
  侯入爲𡖖士者也林氏曰周家命官之意見於此者有四以言𡖖兼王三公之事諸侯入爲公𡖖公𡖖多同姓之
  邦三公六𡖖各以職任爲尊𤰞不以爵秩爲髙下○周禮師氏中大夫掌以媺詔王音
  美善道也居虎門之左司王朝虎門路寢門也王視朝於路寢門外畫虎以明勇猛於守同猶察也凡國
  之貴遊子弟學焉貴遊子弟王公之子弟凡王舉則從舉猶行也聽治亦如
  之使其屬守王之門外且蹕蹕止行人不得迫王宫也○薛氏曰師氏蓋
  貳太師之職者也○孔氏曰虎臣虎賁氏○周禮虎賁氏下
  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虎士八伯人掌先後王而趨以卒
  伍舎則守王閑王在國則守王宫國有大故則守王門○吕
  氏曰師氏虎臣宿衛之臣也百尹百官之長衛事凡庶僚御
  治事者也三山陳氏曰御事盖羣士也○愚曰序止言命召公畢公盖序舉其要經備其詳互見也○愚曰天
  子者天下之共主也當與天下之人共戴而君之成王將崩
  臨廣朝召三公六𡖖大夫君士憑玉几出命命相康主所以
  顯其事於衆公天位而嚴大寶也窒窺伺之端遏禍亂之原
  成王於此正其終康王於此正其始顧命之書誠萬世帝王
  終始授受之法也林氏曰後世人君將托後嗣獨引親信數人入卧内受遺詔謂之顧命之臣東漢目殤以降國
  嗣皆立於外戚宦官唐自𥡆宗爲宦官立者七君其本由人君欲乆享天禄以繼嗣爲不祥而深諱之一旦倉卒夜半禁中出片紙以某
  人爲嗣則羣臣命無敢違者雖有嫡嗣不能屬於大臣倉卒之際廢立紛然顧命之書誠萬世之法
  王曰嗚呼疾大漸惟幾音機病日臻旣彌留恐不獲誓言嗣兹予
  審訓命汝
  唐孔氏曰此方是顧命之辭○吕氏曰成王去崩纔一日猶
  盥洗以致其潔冠服以致其嚴顧托之方淵奥精明盖臨衆
  之敬不以困備廢而素定之理雖垂没固烱然也惟善治氣
  者歷疾病而不惰惟善養心者臨死生而不昏此豈一朝一
  夕之積哉薛氏曰死生大矣纎毫芥於方寸則不能處此况有天下之大乎惟學之有宗見之甚明安於性命之歸所
  以處死生而不亂也○新安王氏曰成王初疑周公天資非卓然髙明而臨没之際如此皆周召輔成之也是王天資未必不及而
  德不逮者無古帝王之學也○孔氏曰漸進幾危也○包氏論語注曰疾甚
  曰病○孔氏曰病日至言困甚巳愈留言無瘳○林氏曰恐
  死將至不得誓言繼嗣之事以此之此我所以詳審訓命汝
  愚曰訓教之也命使之也○吕氏曰誓言則發之力審訓命則思之熟不易其言欲羣臣不苟於聽也
  昔君文王武王宣重直龍反光奠麗去聲陳教則肄以至反肄不違用
  克達殷集大命
  愚曰昔君猶先君也○新安王氏曰宣昭布也○三山陳氏
  曰文武光明之德相繼故曰重光吕氏曰堯舜君臣而並故謂之重華文武父子而處故謂
  之重光自古聖人相繼之盛惟此兩時爲然○孔氏曰奠定也○陳氏曰麗附也○
  夏氏曰陳教謂布其教以訓民○張氏曰定其所麗則麗乎
  善矣能麗乎善則天下化之而善故莫麗而後陳教王氏曰易曰重
  明麗乎正乃化成天下宣重光所謂重明也奠麗所謂麗乎正也陳教所謂化成天下也○陳氏曰肄勤勞也
  ○張氏曰其奠麗陳教其勤勞○林氏曰勞而不違未嘗息
  底蒲也綴雜彩○貝說見盤庚中○孔氏曰豐莞音官也以彩
  色畫帛爲緣彫鏤玉飾几新安王氏曰華王則文出於自然彫王則文来成於篆刻故等級不同○
  吕氏曰廂之夾室謂之夾又謂之房○唐孔氏曰筍皮爲席
  紛如綬有文而狹○吕氏曰天子負扆南面朝諸侯則牖間
  南向之席坐之正也先儒以西序爲聽事之坐東序爲養老
  之坐西夾爲燕私之坐經無明文盖四席者平居随事而設
  至傳顧命則並陳之徧象其平生之居處也○新安王氏曰
  嗣子將繼統正位故陳四坐以明此爲天子之席嗣君受之
  以御朝會燕饗者也
  越玉五重直容反陳寶赤刀大訓弘璧琬音宛琰以冉反在西序大玉
  夷玉天球河圖在東序𠉥之舞衣大貝𪔌扶云反鼓在西房兊之
  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東房
  三山陳氏曰此陳王者之寶也○林氏曰越及也及玉五重
  陳寶愚曰此仍上文而言盖緫言之其下復分别焉○孔氏曰玉五重
  大璧琬琰爲二重大玉夷玉天球爲三重○三山陳氏曰重
  者玉有一雙古者雙玉爲㲄音角○愚曰自赤刀至竹矢皆寶
  也孔叢子言昆吳之劔鍊赤豈寶刀固赤歟其詳不可知也孔安國書序曰伏羲神農黄帝
  之書謂之三墳少昊顓頊髙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至於夏
  商周之書歷代寶之以爲大訓大訓盖歷代帝王之書也○
  孔氏曰弘璧在璧也○新安王氏曰員玉曰璧○周禮典瑞
  琬圭以治德琰圭以易行考工記琬圭琰圭皆九寸○唐孔氏曰鋭上曰圭琰有鋒芒琬無鋒芒琬
  琰别玉而孔氏共以爲重者以其形質同也○愚曰大玉夷玉皆玉名二玉以玉名則玉璞也球
  玉磬其名不可臆說○孔氏曰伏犧王天下龍馬出河則其
  文以畫八卦謂之河圖○唐孔氏曰𠉥前代之國舞衣舞者
  之衣大貝大於餘貝叢鼓長八尺周禮叢鼓鼓軍事皆先代之器○
  孔氏曰兊和古之巧人垂舜共工○三山陳氏曰舞衣
  竹矢以古物合法度而精巧莫加故傳寶之○王氏曰玉所
  以象德也大訓河圖道之所在也赤刀鼖鼓弓矢武事之所
  用也舞衣樂之貝也大貝利之盡也吕氏曰序不惟赤刀圭璧而大訓在焉東序不惟
  球玉而河圖在焉則其所寶者斷可識矣舞衣大貝和戈垂矢之屬錯然並列四海之巨麗千載之典刑聚見於此○新安王
  氏曰天子有天下之大必有天下之寶出於歴代所傳以爲
  宗社之守器是以王崩嗣子繼統出而陳之以明前王所守
  後王所受者在是也古者諸侯有國猶各有寶如魯有夏后之璜封父之弓衛有大輅宻須之鼓盗竊寶五大
  弓春秋譏其失守觀此則陳寶之意可見矣○周禮天府國之玉鎮大寶器載焉若有大祭大䘮則出而陳之旣事藏之
  大輅在賔階面綴輅在阼才故反階面先輅在左塾音孰之前次輅
  在右塾之前
  三山陳氏曰此陳王者之所乘也○林氏曰輅事也○孔氏
  曰大輅玉輅也綴輅金輅也先輅象輅也次輅木輅也唐孔氏曰
  周禮巾車掌主之五輅玉輅以祀金輅以賔象輅以朝革輅以即戎木輅以田大輅輅之最大故知其爲玉輅綴輅繫綴於玉輅之下故
  爲金輅馬耽王肅云不陳戎輅者戎事非常故不陳也五輅金即次象故先輅爲象輅木輅在象輅之下故次輅爲木輅也鄭氏以爲綴
  次皆副貳之車大輅玉輅也綴輅是玉輅之貳先輅金輅也次輅是金輅之貳未知孰是○吕氏西階謂之
  賔階東階謂之阼階爾雅曰阼階主階也○鄭氏禮記註曰阼猶酢也東階所以荅酢賔客也○爾雅
  曰門側之堂謂之塾孔氏曰大輅綴輅皆南向○顧氏曰先輅在左塾之前在寢門内之西北面對玉輅次輅
  在右塾之前在寢門内之東北面對金輅○新安王氏曰四輅並陳以明前王所傳
  嗣王所受乘以奉祀朝會田狩也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故此以上皆先西而後東玉輅在右
  金輅在左玉三重在西三重在東皆尚右之義記曰周人殯於西階之上賔在西則不得不以右爲上矣○愚曰鬼神属隂故尚右右西
  方隂位也
  二人雀弁皮彦反執惠立于畢門之内四人綦音其弁執戈上刄夾
  兩階戺音俟一人冕執劉立于東堂一人冕執鉞立于西堂一人
  冕執戣音逵立于東垂一人冕執瞿其俱反立于西垂一人冕執鋭
  立于側階
  三山陳氏曰此王者之衛也薛氏曰衛兵不見以長見之也○孔氏曰享
  也綦鹿子皮鄭氏曰赤黑色曰雀白黑曰綦○唐孔氏曰禮士服弁大夫服
  冕○孔氏曰惠三隅矛三止陳氏曰戈上刄亦兵器○夏氏曰上刄刄向上也劉鉞屬戣
  瞿皆戟屬鋭矛屬○王肅曰皆兵器之名也○孔氏曰路寢
  門一曰畢門○唐孔氏曰堂稜曰戺○吕氏曰兩階戺阼階
  賔階之稜也士皆立於堂下○孔氏曰東堂西堂路寢東西
  廂之前堂唐孔氏曰鄭玄云序内半以前曰堂謂序内簷下自室壁至于堂廉中分以前揔名爲堂○唐孔
  氏曰垂者邊垂逺外之名冕者在堂上而言垂知在堂上之
  逺地立於東西堂之階上也唐孔氏曰先門次階次堂從外向内而叙之也次東西垂次側階又
  從近向逺而叙之也○吕氏曰側階未知其方亦階側之上也大夫皆立
  於堂上新安王氏曰此皆上左者殯在西嗣君在東執兵衛嗣君放以左爲先○吕氏曰古者執兵以宿衛王宫士大夫職
  之無事而奉燕私則從容養德有膏澤之潤有事而司葉侮則堅明守義無腹心之虞秦漢階揗執戟尚餘一二比制旣廢人主接士大
  夫者僅有視朝数刻而周廬堂陛或環以椎埋嚚悍之徒有志復古者當深繹也○三山陳氏曰自設黼扆至此典章文物之備豈爲華
  侈之具哉一以象前王平生所坐所寶所乘所衛以起嗣王之追慕而盡誠紹述也一以昭前王委重投艱之意使嗣王肅故以祗承也
  一以起羣臣諸侯之直敬想慕前王而繫心於嗣王也一以張人主之崇髙冨貴尊無二上而傳受之正如此以絶天下顗望之萌也
  王麻冕黼裳由賔階隮𡖖士邦君麻冕蟻裳入即位太保太史太宗皆麻冕彤裳太保承介圭上宗奉同𤦛音帽由阼階躋太史
  秉書由賔階躋御王册命
  吕氏曰儀物旣備然後延康王受顧命而踐位自是始稱王
  ○唐孔氏曰禮績麻三十升以爲冕故稱麻冕盖衮冕也夏氏
  曰升者八十縷極細之布也○林氏曰論語曰麻冕禮也今也純險吾從衆古者冕皆用麻孔子時始易而用絲○周禮
  司服享先王則衮冕○吕氏曰將奠於成王而受册命故麻
  冕○新安王氏曰是時王柩在殯君臣尚未成服也○蘇氏
  曰君目皆吉服然皆有變衮冕之裳四章此獨用黼示變也
  ○吕氏曰由賔階升猶以子道自居不敢自爲主也○孔氏
  曰𡖖士公𡖖大夫也○唐孔氏曰𡖖士王臣故先於邦君愚曰
  顧命時不言邦君蓋邦君至也始至○林氏曰周禮公服衮冕伯服鷩冕子男
  毳冕孤絺冕𡖖大夫元冕此𡖖士邦君及太保等之麻冕盖
  吝從其命服○孔氏曰蟻色如蟻○新安王氏曰𡖖士邦君
  但陪位無職事故入即其所次之位○孔氏曰太宗上宗即
  大宗伯太史乃宗伯之属以其秉册命故先之○唐孔氏曰彤赤也禮祭服皆元
  衣纁裳纁是赤色之淺者○蘇氏曰蟻裳彤裳亦變也新安王氏
  曰服非純吉召公芮伯斟酌典禮情文曲盡○唐孔氏曰介大也大圭鎭圭也周禮
  玉人鎭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孔氏曰同爵名王氏曰同以祭先王
  玉人天子執冒四寸以朝諸侯鄭氏注曰冒言德能覆被天下○王氏曰三者
  皆傳器也○愚曰太保兼冡宰揔大權故承介圭宗伯主祭
  祀朝覲之禮故奉同𤦛○吕氏曰太保宗伯以先王之命承
  奉符寳以傳嗣王有主道焉故升自阼階太史將册書以賛
  王故與王接武升自賔階○林氏曰書即册命也秉言持之
  以升御言奉之以進
  曰皇后憑玉几道揚末命命汝嗣訓臨君周邦率循大卞爕和
  天下用荅揚文武之光訓
  孔氏曰皇后大君也指成王○愚曰道言也揚稱也末命臨
  終之命也唐孔氏曰言憑玉几所道所以感動康王令哀而聽之不忽也顧命中成王自言嗣
  守文武大訓故此言命汝嗣訓也吕氏曰不曰嗣位而曰嗣訓訓所以守位循其本也臨
  之君之猶君臨也○孔氏曰大卞大法也○愚曰爕亦和也
  爕和天下化之至也以此對荅發揚文武光明之訓所謂嗣
  訓也册命諸儒或以爲止述成王顧命之辭此曰巳下則太史進册而陳此言或以爲此曰巳下即册命之辭切意册命中必述成
  王命召畢之因載顧命之語而終之以皇后下之言史文不欲盡載故略其前之巳見而獨載此○新安王氏
  曰王受册書時在柩前太史讀而授之
  王再拜興荅曰眇眇予末小予其能而亂四方以敬忌天威
  愚曰太史讀册畢王再拜受册起而荅也眇眇小貎視之微
  細也末𤰞下也其未定之辭其能猶未必能也敬者謹之而
  不敢忽忌者畏之而不敢違恐不能下治四方以上承天威
  此非姑爲謙辭謹之至也蔡氏曰顧命有迓天威嗣守文武大訓之語故太史所告康主所荅皆於
  乃受同瑁王三宿三祭三咤他嫁反上宗曰饗
  愚曰巳受册則爲王矣於是受同瑁於太宗同以奉祭承大
  統瑁以臨朝握大權言受同瑁而不言受介圭豈互見歟抑居䘮未欲全受傳器而少示其變歟當涘知者
  乃酌酒祭告成王言巳受所傳顧命也○蘇氏曰酌者實爵
  以授王王受而置之於神所曰宿酹酒於神前地上曰祭至
  齒而不飲曰咤曰嚌示飲而實不忍也葉氏曰禮有祭酒啐酒宜若啐酒然○唐孔
  氏曰禮於祭未必飲神之酒受神之福○孔氏曰禮成於三故三宿三祭三咤○
  陳氏曰上宗致神之辭曰饗所以嘏王也林氏曰予福曰嘏特性少牢之禮尸
  嘏主人此則上宗嘏王太保受同降盥以異同秉璋以酢授宗人同拜王荅拜太保受
  同祭嚌才細反宅授宗人同拜王荅拜太保降収
  孔氏曰半圭曰璋報祭曰酢唐孔氏曰祭統云君孰圭瓉太宗執璋瓉謂亞獻用璋瓉此亦亞獻
  之類酢訓報王巳祭太保又報祭飲酒之禮稱獻酢亦報之義也○新安王氏曰無終獻者此非正祭也太保受王同
  下堂盥手洗異同林氏曰易爵而洗也實酒秉璋以酢祭宗人小宗伯
  佐太宗者太宗供王宗人供太保○林氏曰太保酢故拜將
  拜故以同授宗人○夏氏曰拜謂拜成王之殯告巳傳顧命
  也○新安王氏曰王荅拜者因太保拜而對拜也○夏氏曰
  王尊所受顧命亦拜成王柩也○林氏曰太保旣拜又受同
  於宗人而祭旣祭而嚌亦享其福也吕氏曰方在䘮疚故歆神之惠而不甘其味○
  愚曰旣受福乃宅居所處之位以其同授宗人而拜王又荅
  拜所以敬禮之成也○孔氏曰至是禮終太保下堂有司収
  徹愚曰王祭饗與太保事同而所記不同王言饗可知太保有宗人之賛太保言秉暲可知王之秉圭太保拜而王荅拜可知王之祭
  饗而王與太保亦拜互見以相備也太保降収則公𡖖以下皆出矣
  諸侯出廟門俟
  吕氏曰廟門即路寢門成王之殯在焉故曰廟○愚曰俟待
  新王之出而朝後篇所言是也林氏曰後篇言諸侯入應門則此言出廟門侯者乃言其自廟
  門而出於外以俟非俟於廟門之外也
  康王之誥
  吕氏曰舜除堯之䘮格廟而咨岳牧成王除武王之䘮朝廟
  而訪羣臣皆百代之正禮然成湯方没伊尹遽偕羣后侯甸
  訓太甲禮固有時而變也說者不疑太甲受伊尹之訓扵居
  憂之時乃疑康王受召畢諸侯之戒於宅卹之日過矣
  康王旣尸天子遂誥諸侯作康王之誥
  尸說見五子之歌○孔氏曰因事曰遂諸侯陳戒遂報誥之
  林氏曰古人諒隂三年不言而康王受顧命及受諸侯之戒皆有報辭盖継承大統與天下正始不得不有言以荅之此外則不復言也
  ○愚曰曰尸天子曰遂誥曰報誥則非專特發號諒隂不言之意巳見矣
  康王之誥唐孔氏曰伏生以此篇合於顧命
  王出在應門之内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
  侯入應門右皆布秉去聲黄朱賔稱奉圭兼幣曰一二臣衛敢執
  壤奠皆再拜稽首王義嗣德荅拜
  吕氏曰周之朝儀略見於此鄭衆注周禮謂王有五門一曰
  臯門二曰雉門三曰庫門四曰應門五曰路門又曰畢門以
  諸門至此而畢也葉氏曰天子三朝外朝在雉門之内朝士掌之内朝在應門之内司士掌之燕朝在路寢大儀
  掌之○孔氏曰王出畢門立應門内南面二公爲二伯各率其
  所掌諸侯隨其方爲位皆北靣唐孔氏曰北靣以東爲右西爲左○葉氏曰西方諸侯而入左
  東方諸侯而入右左尊右耳從太保畢公之官也○吕氏曰列于左右此朝會分班儀也
  ○孔氏曰諸侯皆陳四黄馬朱鬛以爲庭實新安王氏曰四馬曰秉一車用
  四馬故也○林氏曰按詩中馬多言黄是黄馬古所貴也○唐孔氏曰左傳宋公子地有白馬四向進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
  吕氏曰黄朱若篚厥玄黄之属賔諸侯也吕氏曰王朝謂諸侯爲賔謂諸侯之孤𡖖爲客○或曰賔當作稱
  也○林氏曰奉圭諸侯各奉其所執之圭以授天子即輯五
  瑞也兼幣兼以幣獻也唐孔氏曰成王新崩即有諸侯在京師者以來朝而遇國䘮因而見新君也○
  愚曰舉其奉圭與幣而致辭於王曰云云夏氏曰周禮小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
  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盖諸侯朝王皆有幣如以馬爲幣則以圭兼之以皮爲幣則以璋兼之故周禮則謂之合幣在書則謂
  之兼幣上文旣言布乘黄朱是以馬爲幣也故賔季圭以兼之○孔氏曰一二謙辭諸侯所以蕃
  衛王室故稱臣衛莫贄也○新安王氏曰爲天子守土故敢
  執壤地所出者而奠贄○愚曰諸侯皆拜稽以進其贄也○
  吕氏曰王新履尊位義諸侯之嗣德不忘故荅拜而受其贄
  此非常禮也
  太保曁丙伯咸進相去聲揖皆再拜稽首
  吕氏曰此朝會合班儀也周官外朝之法乃常朝之儀非新
  天子朝諸侯之儀○林氏曰前者率諸侯朝王而召畢爲二
  伯故召畢率之以入此率羣臣戒王而冡宰司徒最尊故太
  保與芮伯咸進○張氏曰相儐相之人也冡宰司徒咸進率
  羣臣將戒於王而相揖之然後各定其位位定然後羣臣皆
  再拜稽首以進戒唐孔氏曰太保芮伯進言而不言諸侯以囚見外下文王告庶邦不言朝臣以外見内互相
  也○林氏曰下文乃告庶邦則知此之進戒諸侯百官皆在愚曰羣臣進戒而諸侯咸在則知上文諸侯朝王而王荅拜之時
  羣臣亦在
  曰敢敬告天子皇天攺大邦殷之命惟周文武誕受句絶姜若克
  卹西土惟新陟王畢恊賞罰戡定厥功用敷遺後人休今王敬
  之哉張皇六師無壞音怪我髙祖寡命
  林氏曰此進戒之辭○王氏曰言大邦殷見天命不足恃○
  張氏曰天攺殷之命令文武大受之○馬融曰羑道也說文曰羑
  善也○愚曰惟道是順能憂卹西土之民孔氏曰西七本其所起○新安王
  氏曰此推文武得天下之由○王氏曰古以升遐爲陟時成
  王未謚故稱新陟王○林氏曰賞當其功罰當其罪無有不
  合○戡說見西伯戡黎○吕氏曰戡定天下業垂後嗣○新
  安王氏曰此推成王保天下之要吕氏曰羣臣不舉成王之道德教化而獨舉賞罰盖康王
  習保傳之教巳識其體今而嗣服方欲見於用賞罰乃道德見於用之大者也○愚曰今王指康王敬者
  德之大本召公昔屢以敬德告成王今復首以告康王可謂
  要言矣○孔氏曰皇大也○吕氏曰守成之主多溺於宴安
  而無立志故告以奮振自強大戒戎備無弛惰而隳壞我髙
  德之祖艱難寡得之基命不知畏天不知憂民不習世故不
  自振起乃繼世者所同病故召公必精言之愚曰周家以亡立國至成王深仁厚
  澤極矣康王以仁厚之質承泰和之後召畢慮其流弊或至於弛故以賞罰六師之說振起之所以預防其偏亦猶周公以誥戎兵告成
  王也夫周之弊弱東遷之後可見猶太公言曾後世寖弱矣聖賢巳預見於未然之先此洪範三德所以爲皇極之大用也
  王若曰庶邦侯甸男衛惟予一人釗報誥昔君文武不平富不
  務咎底至齊信用昭明于天下則亦有能羆之士不二心之臣
  保乂王家用端命于上帝皇天用訓厥道付𢌿四方乃命建侯
  樹屏在我後之人
  愚曰諸侯分布四方共治天下故所誥主諸侯而言王朝公
  𡖥亦侯伯入爲之告諸侯則朝臣可知○蔡氏曰康王在䘮
  故稱名春秋嗣王在䘮亦書名○愚曰因其告而報之以誥
  富者惠養之謂丕則大而無外平則均而無偏慱施濟衆至
  仁之體也○孔氏曰不務咎惡厎致也吕氏曰苟志於仁矣無惡也文武至仁不務咎
  若不待言而必言之者盖發明文武天地發生之心粹然專以愛育長養爲事○吕氏曰厎致其至則無
  毫髮之不盡齊壹於信則無毫髮之不實○愚曰誠則形形
  則著文武之仁極誠如此故能昭明於天下而不可掩羣臣
  以賞罰六師告康王明君道之大用也康王以文武至仁誥
  諸侯明君道之大本也互相發明○孔氏曰文武旣聖則亦
  有勇猛如熊羆之士忠一不二心之臣共保安乂治王家愚曰
  文武尙頼羣臣之𦔳况我豈不頼爾諸侯羣臣之𦔳乎乂○吕氏曰莫非命也順受其正則謂
  式化厥訓旣歷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寧道有升
  降政由俗革不臧厥臧民罔攸勸
  新安王氏曰畢公同姓故言父爲太師故言師稱父師而不
  名尋之至也先王成王也毖謹也○林氏曰釋殷民之尤頑
  者而遷之洛王室謂王城也王氏曰王室德化易以漸𣑱聦明易以檢察威重易以镇服
  ○唐孔氏曰歲星太歲皆十二年一周故十二年曰一紀父
  子易人爲世○吕氏曰文武敷大德而受命言得之難周公
  輔相而綏定言安之難殷頑民尤難安周公尤謹之遷于洛
  邑用使化其教訓旣歴三紀世巳變而風始移言教化浹洽
  之難○愚曰殷民係天下安危殷民化則四方無虞人君以
  天下爲體四方無獻則一人以之寧道無乎而不在世治則
  爲道之升世亂則爲道之降猶易言道長道消記言道隆道
  汚也○王氏曰道有升降故俗有厚薄俗有厚薄故政隨而
  革今商俗巳異於前不善其善者則民無所勸而爲善吕氏曰西
  乃𨿽無虞然道有升降回復無窮可不思所以維持之乎所以維恃之政要必由俗變更而後可
  惟公懋德克勤小物弼亮四世正色率下罔不祗師言嘉績多
  于先王予小子垂拱仰成
  懋說見禹謨○垂拱說見武成○唐孔氏曰小物猶小事也
  勤小事則大者可知亮佐也晉語言文王詢于八虞訪于辛
  尹重之以周召畢榮則畢公在文王時巳爲大臣是輔佐文
  武成康四世也○吕氏曰畢公天下之大老康王不稱其成
  德而稱其懋德不稱其揔大體而稱其勤小物蓋以成德自
  居則止矣於小物而忽焉則非所謂顚沛造次於是者也惟
  勉於德者貫稚耄而不息故勤於物者一小大而無間畢公
  風采凝峻表儀朝著若小若大罔不祗服父師之訓唐孔氏曰師法
  其言德容之重衆望之孚養之非一日之積嘉績在先王之世
  多矣今予惟仰其成歸重畢公將付以保釐之寄也
  王曰嗚呼父師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往哉
  愚曰敬命以周公之事尊元老也夏氏曰此乃周公之事未終待公終之也
  旌别彼列反淑慝表厥宅里彰善癉丁但反惡樹之風聲弗率訓與
  殊厥井疆俾克畏慕
  唐孔氏曰旌旗所以識貴賤故言旌别淑善慝惡也○表說
  見仲氏之誥○愚曰二十五家爲里宅者所居之家里者所
  宅之里○新安王氏曰癉病也使人有所感動曰風使人有
  所聽聞曰聲○孟子方里爲井井九百畒○孔氏曰疆界也
  ○新安王氏曰民之所處在邑有里居之宅民之所耕在野
  有井田之疆旌别其善惡而表異其宅里所以顯其善者病
  其不善者以此立風聲而感動之吕氏曰榮辱止於一時而風聲所傳流芳遺臭百年而未
  淑𨿽事往陳興起如新若猶有弗循訓教典常者則又異其在野之井疆
  使不得與爲善者並則待之加嚴矣○吕氏曰所以爲是區
  别者非欲絶之乃欲使其能畏慕卒歸於善無垢張氏曰苟施此於周公君
  陳之時則不可盖爲惡者衆未易區别或反召變推此時可施
  申畫郊圻音畿愼固封守始教反以康四海
  愚曰王城之外立四郊郊即商民所居之處○新安王氏曰
  所界也商民叛服係天下之安危𨿽世變風移亦不可不慮
  郊圻之界昔巳規畫今申畫之所以防其侵越封疆之守昔
  己嚴備今謹固之所以防其窺伺如是則京師安而四海皆
  安矣愚曰民初叛由三監倡之淮奄和之今𨿽巳化防檢猶如此恐姦黨或相扇以階亂耳教化防柅俱及其至夫一方有警三
  方動京師不安四海能安哉
  政貴有恒胡登反辭尚體要不惟好呼報反異商俗靡靡利口惟賢
  餘風未殄公其念哉
  夏氏曰體要理足而言約也○愚曰政有常則純靖而不擾
  辭體要則典重而不浮風俗所以厚好異則反是○唐孔氏
  曰靡靡相隨順之意愚曰靡靡浮苟徇之紂惡聞其過惟以靡靡隨
  順利口捷給能從上意者爲賢嚮人遂成風俗由此亡國餘
  風至今不絶公其念之欲其變惡俗也蘇氏曰商俗俗盡二世似紂張釋之
  之告文帝即康王之告畢公者也○吕氏曰欲公以渾厚淳朴鎮之也
  我聞曰世禄之家鮮克由禮以蕩陵德實悖天道敝化奢麗萬
  世同流
  愚曰古之𡖖大夫功德顯著者則子孫繼世享其廪禄故移
  於豢養莫知艱難少能由禮○吕氏曰旣不由禮則心無所
  制肆其放蕩陵蔑有德天道虧盈而益謙則拂天道甚矣或口
  冨貴子弟見有德者退然謹飭反陵而海之○或曰德𨿽性之固有然敬則存肆則泯以放蕩而陵蔑其德盖人欲勝則天理消也興
  門之俗儉衰門之俗奢家之衰敝其化無不奢侈靡麗雖相
  去萬世實同一流
  兹殷庶士席寵惟舊怙音户侈滅義服美于人驕淫矜侉苦瓜反將
  由惡終雖収放心閑之惟艱資冨能訓惟以永年惟德惟義時
  乃大訓不由古訓于何其訓
  愚曰席猶藉也席寵惟舊盖世禄之家也侈者放肆於欲無
  所不爲義者裁制於理不敢妄爲依怙其侈所以滅義○吕
  氏曰義滅則無復羞惡之端徒以服飾美於人而身之不美
  則莫之恥流而不反驕淫矜侉百邪並見夏氏曰其氣則
  其慾則淫其心則矜其言則侉殆將以惡終矣○愚曰傳曰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
  以約失之者鮮矣故怙侈則以惡終殷士頼洛邑之教𨿽巳
  収其放心然閑之則甚難閑者以木閑獸也三山陳氏曰人之心莫難於巳之
  時尤難於旣収之後苟其根尚在雖一時収歛將遇事復發閑之所以爲艱而所以閑之者豈法制之
  謂哉曰教而巳資財富厚而能遵教則不至於奢靡淫佚可
  以持身保家可以長守禄位可以養全壽命是能訓則永年
  路以朝夕燕出入田僕掌馭田路以田以鄙賔待賔客也田路木輅也田田獵也鄙循行都鄙也○愚曰周禮止
  有太僕此言太僕正正長也盖太僕下大夫二人伯冏其長
  也以其長羣僕近習之臣朝夕與人君居處而薰陶涵養君
  德故册命焉
  冏命
  王若曰伯冏惟予弗克于德嗣先人宅丕后怵勑律反惕他歴反帷
  厲中夜以興思免厥愆
  朱氏孟子注曰怵惕心驚動貎○孔氏曰厲危也中夜半夜
  也興起也○王氏曰人主流於邪僻而不自知者由所與居
  者非其人則思免厥愆在謹擇左右近習故𥡆王先言此
  昔在文武聦明齊聖小大之臣咸懷忠良其侍御僕從才用反罔
  匪正人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欽發號施令罔有
  不臧下民祗若萬邦咸休
  昔在聦明說見堯典○齊聖說見微子之命○愚曰聦明自
  其質之生知者言之齊聖自其德充於極至者言之盡心之
  謂忠甚善之謂良唐魏證言龍逢比于忠臣也臯陶益稷良臣也侍陪侍也御制而用
  之也僕僕役也從隨從也忠良者必正人正人必忠良近習
  多傾邪故以正人言之咸瀤罔匪無一人不然也承順而奉
  之也弼拂而正之也所謂將順正救也内外之臣無一不正
  故無時而不承弼其君居坐也○王氏曰發之以爲警戒之
  謂號施之以爲法守之謂令○吕氏曰文武動容周旋何嘗
  不中禮今必先言近臣承弼之功而後繼以罔有不欽盖左
  右交修近臣之常職而内外交相養亦聖人不巳之功也愚曰
  出入起居發號施令就太僕職掌言之○愚曰敬者心之所由以存萬善之根萬
  化之原也聖人心純乎敬無往不在非出於勉強故形於政
  教無有不善下民皆敬而順之萬邦之廣皆休美吕氏曰世主出入起
  諸夏以贖刑若所謂四方司政典獄與有邦因
  而併告天下之典獄者也
  吕刑
  惟吕命王享國百年耄毛報反荒度待反作刑以詰起一反四方
  愚曰惟吕命疑有缺文○吕氏曰百年耄荒乃倦于萬幾之
  時林氏曰漢孔氏謂耄亂荒忽言其老之盖血氣雖衰而留心治道如此蘇氏以荒屬下句其字訓大與荒度上功同皆通○
  新安王氏曰揆度其宜○愚曰作制也○新安王氏曰詰治
  也不曰治而曰詰窮其情而後可治○吕氏曰𥡆王作書於
  旣耄閲世故察物情熟矣古今犴獄言之略盡用刑者宜盡
  心焉○蘇氏曰刑必老者制之以其更事而仁也
  王曰若古有訓蚩尺之反尤惟始作亂延及于平民罔不㓂賊鴟
  尺之反義姦宄奪攘矯虔苖民弗用靈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
  法殺戮無辜爰始淫爲劓刵如志反椓丁角反黥其京反越兹麗力反
  刑并必政反制罔差有辭民興胥漸平聲泯泯面忍反棼棼𠔃云反罔中
  于信以覆詛側助反盟
  林氏曰若古猶言若昔起語之辭○吕氏曰序書斷自唐虞
  蓋文獻不足無所考證東遷之前大訓河圖之類尚藏王府
  故三皇五帝之事尚見此書○蘇氏曰炎帝世衰蚩尤作亂
  黄帝誅之史記蚩尤諸侯也○吕氏曰鴻荒之世渾厚淳厖開暴亂之
  端者蚩尤也○張氏曰平民無罪惡之民○㓂賊姦宄說見
  舜典○唐孔氏曰鴟是梟類貪殘之鳥○蘇氏曰鴟義以鷙
  殺爲義如後世所謂俠也吕氏曰指惡爲善也○新安王氏曰強取曰奪
  物自至而取之曰攘欺詐曰矯𢦤害曰虔○孫氏曰大至㓂
  賊小至矯虔○吕氏曰蚩尤惡力旣盛驅扇薰炙平民無不
  化於爲惡故雖翦絶於黄帝而餘毒復爲苖民○林氏曰苖
  三苖之君曰苖民猶言殷人周人統一國言之也唐孔氏曰以其凶
  非天不中惟人在命天罰不極庶民罔有令政在于天下
  蘇氏曰呼其大官大族而戒之林氏曰旣戒其君又戒其臣○愚曰𥡆王深
  知用刑之難故言之即多懼况用之乎○孔氏曰我敬於刑
  當使有德者惟典刑○張氏曰今天佑相斯民故立司政典
  獄之官使之爲天之配以在下而代之以牧民也林氏曰天愛民吾亦愛民
  是配之也○吕氏曰無證佐者爲單辭聽之尤難曰明而復曰清
  蓋篤敬之至澄之又澄然後能不待證佐而坐照其情○孔
  氏曰民之所以治由典獄無不以中而聽獄之兩辭刑獄清
  則民治無垢張氏曰以中而聽兩辭則直者得理曲者得罪君子有所怗小人有所懼上下安得相犯貴賤安得相陵乎民之大
  治也蓋如此○愚曰明清以聽單辭以中而聽兩辭中不偏也家猶
  藏也私家者私之所藏也○陳氏曰府藏聚物者也○蘇氏
  曰辜功猶罪狀也古者論罪有功意功其迹狀也○林氏曰
  報如報虐以威之報有是惡必有是報出乎爾者反乎爾者
  也○吕氏曰獄貨非所以爲寶貨積而罪亦積乃所以聚汝
  辜罪之功狀終有時而償報以庶尤而衆罪交至矣○孔氏
  曰當長畏懼惟爲天所罰無垢張氏曰天罰昭然自古及今所不昧也永畏非一夕一朝之畏也○
  愚曰鬻獄而降罰非天道失中蓋獄者乃人命生死之所在
  故也苟用刑失中而天罰其不極由播於庶民者無有令善
  之政在於天下故也天罰不極而下疑有缺文○吕氏曰𥡆王之告髙則望
  之以天𤰞則防之以貨蓋克念罔念一息間耳○愚曰任刑
  之大本在敬與中用心以敬爲主用法以中爲主前章巳論
  之至此復提敬與中訓之後章復申以中焉
  王曰嗚呼嗣孫今往何監非德于民之中尚明聽之哉哲人惟
  刑無疆之辭屬于五極咸中有慶受王嘉師監于兹祥刑
  孔氏曰嗣世之孫○愚曰司政典獄以職稱之也伯父童孫
  以齒稱之也有邦有土以地稱之也官伯指其臣之大者告
  之嗣孫指其幼者告之互舉以致勤𢢽之意○新安王氏曰
  此書困諸侯來朝而布告前曰來有邦有土呼至前而告之
  也終曰今往言將歸國而勉之也○孔氏曰當何所監視非
  當立德於民爲之中乎庶幾明聽我言而行之哉無姤張氏日民各有
  中得此中則安得𨺻於刑哉顧民不能中推在上者以德導之耳○或曰非以德用刑而示民之中乎○愚曰此向疑有缺文○吕
  氏曰屬繫屬也○愚曰用刑貴於明而明又戒於過察而尖
  中惟哲人於刑凡獄辭之無窮皆推而屬於五者之極極謂
  盡而止也雖知其情之所極而所用之刑則咸適於中而不
  過所以有慶孔氏曰哲人惟用刑乃有無窮之善辭名聞後出以其折嶽屬于五極皆中有慶所以然也○張氏曰五
  極五刑得其中也○吕氏曰五刑咸中然後有慶有一或偏則猶有所憾不得爲慶矣中者吕刑之綱領也苖民罔是中者也臯陶明是
  中者也𥡆正之告勉是中者也至末章所訓目中之外亦無他說焉嘉者美之至也嘉師盖人受
  天地之中以生萬善備具初無惡也兹祥刑即此所言咸中
  有慶者是也○吕氏曰今受王嘉美之衆藹然無缺當共護
  養其可不監於此祥刑而忍輕𢦤之乎
  文侯之命 周書
  吕氏曰此書作於東遷之初由此而上則爲成康爲文武由
  此而下則爲春秋爲戰國乃消長升降之交會故法語舊典
  尚有一二未泯而陵遲頽墮之意巳見於辭命之間矣
  乎王錫晉文侯秬鬯圭瓉才但反作文侯之命
  秬鬯說見洛誥○唐孔氏曰按史記幽王嬖襃姒廢申后逐
  太子宜臼宜臼奔申申侯與犬戎殺幽王晉文侯與鄭武公
  及申侯共立宜臼是爲平王東徙於落邑以避戎㓂平王以
  文侯爲方伯賜之秬鬯之酒以圭瓉副焉圭瓉者酌鬱鬯之
  杓杓下有槃瓉則槃之谷也是以圭爲杓之柄故謂圭瓉○
  愚曰經言錫秬鬯弓矢馬序獨言秬鬯舉其重者也葉氏曰諸侯以
  能守其守廟不䘮匕鬯爲重餘不足言○林氏曰書言秬鬯而序言圭瓉互相備也○吕氏曰周書載以秬
  鬯錫其臣者凢兩見周公相成王致太平始有二卣之錫東
  遷之時視卜洛時何如也平王之錫文侯之受曾是以爲足
  乎序蓋貶之且傷之也無垢張氏曰使平王知有父子方且来死不給豈爲弑父者所立使其權以事方
  且枕戈嘗膽以報父讎而命文侯畧無哀痛之辭豈大成申侯凶暴初造國家故爲此畏懼將有待而爲乎而在位五十年各無設施惕
  之水發於怨歎是於申侯厚報其殺父立巳之恩尚忍言之哉孔存此書盖以著平王之罪也○夏氏曰古人謂書自文侯之命以下
  無復王者之誥命然是書乃平王初年𨿽錫命文侯未必當理道有天子之權苟能自是振刷周道亦未至盡絶奈何至魯隱公之相在
  位且五十年竟以不振故孔子斷自隱公而春秋作焉書終於文使之命孔子盖有望於平王春秋始於隱公孔子盖絶意於平王也
  文侯之命
  王若曰父義和丕顯文武克愼明德昭升于上敷聞在下惟時
  上帝集厥命于文王亦惟先正克左右昭事厥辟趑小大謀猷
  罔不率從肆先祖懷在位
  唐孔氏曰晉康叔之後與王同姓不曰伯父叔父而竟稱父
  尤親之也文侯名仇字義和林氏曰天子於諸侯稱其名正也今稱其字尊之也○明德
  說見梓材○新安王氏曰丕顯者言其德之所成克著言
  其德之所修昭升敷聞言其德之所至吕氏曰克漢者維恃保養明德之所以存德聚
  則升形則著達于上下而無間帝命之所以集文武之精藴平王何足以知之盖生長保傳間聞見所熟𨿽習而不察猶其也
  ○吕氏曰二帝三王之書始篇曰欽明文思光被四表
  上下終篇曰克謹明德昭升于上敷聞于下帝王之學王人
  之際老師宿儒之傳無毫髮差也降是則異端並作言帝王
  者始支矣林氏曰明德言文武集命言文王盖文王受命作周武王但承其志也先正說見君牙
  ○愚曰昭事事其君者昭顯也事之極至故能昭顯文武雖
  聖亦頼先正能左右昭事其君於小大謀猷皆無所違背故
  文武而下諸君爲平王之祖者得以安於其位唐孔氏曰將說巳無賢臣故先
  言先由得賢之力
  嗚呼閔予小子嗣造天不愆殄資澤于下民侵我國家純節
  我御事罔或耆壽俊在厥服予則罔克曰惟祖惟父其伊恤朕
  躬嗚呼有績予一人永綏在位
  愚曰平王歎而自傷言巳嗣世造爲天之大罪戾○吕氏曰
  犬戎之禍西周之亡實幽王之愆平王過則稱己猶有周家
  忠厚之遺也○新安王氏曰戎㓂戎也易曰有戎勿恤○孔
  氏曰純大也○林氏曰王室中圯資用惠澤及於下民者殄
  絶矣如所謂䘮亂蔑資曾莫惠我師者也資澤旣殄則民心
  去故夷狄乘間侵害我國家其禍甚大愚曰純猶一也謂害遍盡即我治
  事之臣無有耆宿壽考俊德在其服位張氏曰旣無老成之人又無俊德之士○王氏
  曰無競維人周室所以至此者以無人故也○孔氏曰伊誰也○愚曰在位之臣旣
  無可分憂寄者内顧己才又不能勝其責惟曰四方諸侯之
  在祖父行者其誰當憂恤朕躬乎又歎而思諸侯若有功于
  我一人則我可以永安在位矣蔡氏曰盖悲無有如上文先正之昭事而先王得安在位也
  父義和汝克昭乃顯祖汝肇刑文武用會紹乃辟追孝于前文
  人汝多修扞我于艱若汝予嘉
  孔氏曰顯祖唐叔○夏氏曰爾祖有功周室今爾有功於我
  是汝能昭楊其祖也○愚曰幽王失信犬戎之難諸侯莫有
  至者文侯始以身爲天下倡取法文武之道以勤王室○吕
  氏曰謂者合之使前離紹者繼之使不絶○孔氏曰汝辟平
  王自謂也追孝於前世文德之人繼先祖之志爲孝王氏曰言使巳
  不失天下以祀其先王○蘇氏曰多所修完扞衛我于艱難○王肅曰如
  汝之功我所嘉也○吕氏曰文侯未必能真若此乎王當想
  望之時得文侯扶持之飢者易爲食故許之不知其過乎王
  之失大抵求於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輕徒延頸以望諸侯
  之極救而不思自強以進君德
  王曰父義和其歸視爾師寧爾邦用賚爾秬鬯一卣彤弓一彤
  矢百盧弓一盧矢百馬四疋父往哉柔逺能邇惠康小民無荒
  寧簡恤爾都用成爾顯德
  孔氏曰師衆彤赤盧黑也○卣說見洛誥○陳氏曰以其能
  承於先祖故賜之圭瓉使得以爲秬鬯以其有功於征伐故
  賜之弓矢使得以專征葉氏曰覲禮侯來朝天子饗之賜以車服此常禮也及敵王所愾而献其功於是
  有如賜賜弓矢然後征賜斧鉞然後殺賜圭瓉然後爲鬯未賜圭瓉則資鬯於天子此非常禮也○愚曰古者駕車
  用四馬必備純色又小大相稱故言四匹匹偶也○柔逺能
  邇說見臯陶謨○陳氏曰小民難保故欲惠以利之康以安
  之○王氏曰簡者察賢否功過而辨之之謂恤者憂而念之
  之謂簡之者義也恤之者仁也有國然後有都言都則國可
  知○吕氏曰東遷之初大讎未報王略未復正君臣坐薪嘗
  謄之時奔亡之餘僅得苟安君臣釋然遽自以爲足曰歸視
  爾師寧爾邦兵巳罷矣曰賚爾秬鬯弓矢功巳報矣曰柔逺
  能邇教之以平世之政軍旅不復講矣曰簡恤爾都勉之以
  本邦之治王室無復事矣嗚呼君臣如此周之所以終於東
  乎
  費誓
  愚曰孔子定帝王之晝而侯國之事如伯禽之誓師秦塆之
  悔過足爲後世法故附於末焉
  魯侯伯禽宅曲阜徐夷並興東郊不開作費音祕誓
  唐孔氏曰伯禽魯侯名成王即政始就封于魯居曲阜之地
  於時徐州之戎淮浦之夷並起㓂魯林氏曰魯在禹貢徐州之境其地南抵淮徐戎淮夷
  盖錯居魯之境内○孔氏曰此戎夷錯處中國帝王之所覊縻秦始皇逐出之○詳見或問戎夷在魯之東故
  魯東郊之門不敢開孫炎曰國外十里爲郊魯侯征之師會於費地而誓
  蘇氏曰費在東海郡後爲季氏邑非曾東郊蓋當時治兵於費○吕氏曰夏啓初嗣位驟當有
  扈之變伯禽初就封驟當徐夷變一旦誓師若老於行車
  者蓋大禹周公之家學本末具舉而無遺也
  費誓公曰嗟人無譁户瓜反聽命徂兹句絶淮夷徐戎並興
  孔氏曰譁喧譁也○愚曰徂往也徂兹往而征也今夷戎
  並興序先戎而後夷經先夷而後戎或者小大首從之不同而各有所主歟
  善敹了彫反乃甲胄敿居表反乃干無敢不弔音的備乃弓矢鍜乃戈
  矛厲乃鋒刄無敢不善
  孔氏曰敹簡唐孔氏曰敹穿徹也乃汝也○甲胄說見說命中○孔氏
  曰干楯常凖反敿施楯紛也唐孔氏曰紛如綬而小繫於楯以持之弔至也○唐孔
  氏曰備具也每弓百矢新安王氏曰古人用重弓防損折○孔氏曰鍜錬厲磨
  也唐孔氏曰凡金爲兵皆須鍜鋒刄之兵非獨戈矛互文通稱也○愚曰金鐵錬而後堅故以鍜言鋒刄磨而後利故以厲言○
  吕氏曰伯禽應敵整暇有序先治戎備次除道路次嚴部伍
  次立期會此治戎備也甲以衛身胄以衛首干以扞蔽皆自
  衛者長兵用弓矢短兵用戈矛鋒刄皆攻人者先自衛而後
  攻人
  今惟淫舎音捨牿工毒反牛馬杜乃擭華化反捻乃恊反乃穽在性反無敢
  傷牿牿之傷汝則有常刑
  吕氏曰戎備旣修則師可出故繼以除道路○孔氏曰淫大
  舍放牿牢鄭氏曰牢閑也言放牧吕氏曰不用兵則馬在閑廏用兵則牛駕車馬服乘皆散於外杜塞擭
  捕獸機檻捻窒穽穿地䧟獸吕氏曰舉此則險阻屏翳有害師屯者無不除治矣○愚曰傷
  牿謂傷牿之牛馬唐孔氏曰牛馬在梏遂以梏爲牛馬之名
  馬牛其風臣妾逋布吳反逃勿敢越逐祗復之我商賚汝乃越逐
  不復汝則有常刑無敢㓂攘踰垣音𡊮墻窮馬牛誘臣妾汝則有
  常刑
  吕氏曰師旣出則部曲當嚴此嚴部曲也○賈逵曰牝牡相
  誘曰風唐孔氏曰言相逐放逸○孔氏曰役人賤者男曰臣女曰妾新安王氏
  曰師行無婦人蓋國君自將𡖖大夫爲偏禆或有宦女從行○唐孔氏曰逋亦逃也○孔氏曰
  勿敢弃越壘伍而求逐之祗敬復還商度賚賜也吕氏曰商度輕重而
  賞之越逐爲失伍不還爲攘盗皆有常刑吕氏曰師行奔逸雖非常遇然衆散兵遺常必
  由之當此時惟宜鎮之以静故戒其勿越遂若越逐則奔者未及逐者先亂帷使各守部伍則潰亂者徐將自止此出師鎮亂之法也人
  誘於祗復之當憚於不復之刑則流散者不召自集此出師招集散亡之法也本部不敢離局它部不敢匿姦何潰亂之憂哉○㓂
  攘說見吕刑○夏氏曰潜入盗物曰竊以言引人曰誘○新
  安王氏曰𤰞墻曰垣常刑平時所行之法不以軍行加重吕氏
  曰此不惟欲田野不擾自古䘮師每因剽掠失部曲爲敵所乘
  甲戍我惟征徐戎峙直里反乃糗去九反粮音良無敢不逮汝則有大
  刑
  吕氏曰部伍嚴則兵可用矣故於此立期會戎夷並興今獨
  攻徐戎蓋量敵之堅瑕緩急而先攻之也○蔡氏曰征者上
  伐下也敵國不相征言征則是承王命率諸侯以征之○孔
  氏曰峙儲峙○愚曰糗乾粮○孔氏曰逮及大刑死刑也
  魯人三郊三遂峙乃楨音貞幹工翰反甲戍我惟築無敢不供昔恭汝
  則有無餘刑非殺
  唐孔氏曰指言魯人明更有它國之人鄉在郊内遂在郊外
  三郊三遂謂魯人三軍周禮大司徒云萬千五百家爲鄉司馬法云萬二千五百人爲軍小司徒云凡起徒
  役無過家一人是一家出一人一鄉爲軍天子六軍出自六鄉則大國三軍亦當出自三鄉也周禮萬二千五百家爲遂遂人職云稽其
  人民簡其兵器以起徒役則六遂亦當出六軍鄉爲正遂爲副○吕氏曰兩㓂勢重故悉起正副
  之兵以應之○唐孔氏曰楨幹擬築之用楨當𤗼兩端者也
  幹在牆兩邊者也○孔氏曰但稱魯人峙其楨幹道近也張氏
  曰上之糗粮有及於它國可知矣○夏氏曰築壁壘預爲捍禦以備不虞且攻
  且守萬全之策也吕氏曰攻築同日者彼方禦我之攻勢不得擾我之築○吕氏曰無餘
  刑刑之者無餘但非殺謂降死刑一等
  魯人三郊三遂峙但芻初俱反茭音交無敢不多汝則有大刑
  說文曰芻刈草也茭乾芻也○吕氏曰糗粮人食芻茭馬食
  視楨幹尤急故其刑不同○林氏曰刑非聖賢所忍言至用
  兵則不厭於三令五申所以重戎事而全民命也王氏曰待之以可畏之刑
  然後人從令從令然後可以勝敵勝敵而後人勉於死亡而宗社可保則仁民孰大乎此雖然先王不得巳而用兵其於刑必使人易避
  難犯中喻至熟而後加焉故𨿽嚴而人不怨也
  秦誓
  秦𥠇公伐鄭晉襄公帥色類反師敗諸崤户交反還言旋歸作秦誓
  蘇氏曰𥠇公名任好襄公歡文公子○愚曰崤晉阨險之地
  社預曰殽在弘農澠也縣○唐孔氏曰䅈鄭路經殷關而東禮征伐朝聘過人之功必遣使假道春秋僖公三十
  三年晉人及姜戎敗秦于殽左氏傳初晉文公秦𥡆公圍鄭鄭使燭之武說秦伯曰越國以鄙逺君知
  其難也焉用亡鄭以陪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舎鄭以爲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夫晋何厭之有旣東封鄭又欲肆
  其西封秦伯說與鄭盟使𣏌子戍之乃還子犯請擊之文公不可亦去之三十二年晋文公卒𣏌子自鄭使告于秦曰鄭人使我掌其此
  門之管若潜師以來國可得也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逺非所聞也且行千里其誰不知公辭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蹇
  叔哭之曰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晋人禦師必於殽余収爾骨焉秦師遂東及滑鄭商人弦髙將巿於
  周遇之矯鄭伯之命以牛十二犒師孟明曰鄭有備矣不可兾也遂滅滑而還晋先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襄公墨衰經
  以從戎敗秦師於殽陵獲孟明西乞白乙以帰襄公之母文嬴秦女也請而帰之秦伯素服郊次向師而哭曰孤違蹇叔以辱二三子孤
  之罪也大夫何罪○按公羊糓梁傳諌伐鄭哭師百異奚亦在焉○吕氏曰潜師襲鄭書法宜曰
  襲而曰伐發其謀也師未加鄭移兵滅滑書法宜曰滑而曰
  鄭誅其心也秦不伐晉而襄公敗之乘人之隙者人亦乘之
  也愚日言崤以見𥡆公之貪而忘險還歸作誓傷於外者反於家動心忍性將
  進於善也胡氏春秋傳曰書序專取𥡆公悔過主於勸善其詞恕春秋備書秦晉用兵之失兼於懲𢙣其法嚴故人晉君而以
  狄視秦也秦𥡆悔過推是心以往便可進於帝王夫子取此書附
  於帝王之末所以誘進天下皆可至帝王之域也
  秦誓
  公曰嗟我士聽無譁予誓告汝羣言之首古人有言曰民訖自
  若是多盤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
  唐孔氏曰士羣臣通稱○譁說見費誓○愚曰誓告告之力
  也民人也○孔氏曰訖盡若順盤樂也○愚曰人盡自順是
  理則多盤樂或曰若是謂順其理之所是也○漢東平王蒼曰爲善最樂○吕氏曰惟人不能皆然此憂患之所由生
  公盖以前日取敗乃不順理所致○唐孔氏曰順理固樂然見人有非理而
  責之此無難也惟己有非理受人之責即能攺之如水之流
  下是帷艱哉吕氏曰受人之責苟私意有毫髮之未盡則聽諌必有毫毛之齟齬湔除滫治俾畧無扞格沛如順流豈
  易乎哉非真自克者不能爲此言○愚曰此皆古人之言深切公之病故公舉
  以爲羣言之首
  我心之憂日月逾邁若弗云來
  愚曰逾過也邁行之逺也弗猶不也憂歲月之迅逝若不再
  來恐追悔無及也
  惟古之謀人則曰未就予忌惟今之謀人姑將以爲親
  玉氏曰古之謀人謂以先王之道爲謀者孔氏曰謂蹇叔等也今之謀
  人謂苟一時之利爲謀者唐孔氏曰謂𣏌子等也○吕氏曰忌語辭也如
  抑鬯弓忌之類公自述其過謂非不知其爲古之謀人徒謂
  其不能就巳而違之非不知其爲今之謀人姑樂其順己而
  親之
  𨿽則云然尚猷詢兹黄髮則罔所愆
  孔氏詩䟽曰老人髮白而復黄○孔氏曰前𨿽則云然今庶
  幾謀問此黄髮則無所過吕氏曰尚者庶幾而不敢必用力知難者之言
  畨畨音波良士旅力旣愆我尚有之仡仡許乙反勇夫射御不違我
  尚不欲惟截截善諞言俾君子易辭我皇多有之
  張氏曰畨畨老成之稱新安王氏曰皤老人白貎疑皤番通用○旅膂通用說見君牙
  ○孔氏曰愆過也○張氏曰有者納用之也蘇氏曰不弃之謂有仡仡
  壯勇貎○夏氏曰不違中的合度無有違失○馬融曰截截
  辭語截削省要也○說文曰諞便巧言也○新安王氏曰諞
  言能變亂是非雖君子亦爲之變志易辭○蘇氏曰皇暇也
  多如人以是多之多多○張氏曰尚有良士務德不務力也
  林氏曰指蹇叔百里奚之徒勇夫不欲尚謀不尚技也愚曰指孟明等也不多有諞
  言貴實不貴言也林氏曰指𣏌子之徒○吕氏曰𥡆公之心一復好惡從而一變方寸旣攺羣動皆新自此將無
  事乎曰尊老貴德之心欲其保養而不復替喜功生事之習欲其防閑而不復萌邪侫之徒雖巳知厭欲其絶去本根而不復植當從事
  者方自此始
  昧昧我思之如有一介音界臣斷丁亂反斷猗於宜反無他吐何反技大綺
  反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人之有技若巳有之人之彦聖其心
  好之不啻失豉反如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孫黎民亦職
  有利哉
  三山陳氏曰昧昧有深沉之意○新安王氏曰微小曰介○
  吕氏曰斷斷專慤貎○葉氏曰猗語𦔳○吕氏曰昧昧之思
  深潜篤至故言君子小人之情狀甚眞言治亂之狀甚决小
  知者大受之賊斷斷無他技則賊之者寡葉氏無按尹能容人之技故其
  心廣大易直休休然其如有容固心之本體所以迫隘忌克
  者小知賊之也其如者莫測其限量而難乎形容也○愚曰
  美士曰彦通化曰聖技藝之末也聖德之盛也合小大而言
  好又甚於若巳有矣○夏氏曰口之所稱有限心之所好無
  窮○愚曰是眞實能容非勉強也○黎民說見堯典○張氏
  曰亦者有彼而又有此之辭愚曰亦反辭也而含不盡之意○孔氏曰職主也
  ○愚曰好善之至如此則才德並用流澤無窮亦職有利甚
  言其利益也吕氏曰時蹇叔百里奚在秦而猶曰如有一介臣豈非善端初後畧見二帝三王之規模思得大受之士以共
  此而於二三臣者有所未足乎當是時安得眞懦大人迎其善端而廣充之
  人之有技冐莫報反疾以惡去声之人之彦聖而違之俾不達是不
  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亦曰殆哉
  孔氏曰冐蔽疾害也○愚曰惡憎違背也不達俾才德者不
  得通達吕氏曰小人之於君子不推疾之惡之違之而巳今慮百圖非使之不能自達其心終不巳○孔氏曰
  殆危也○孟子曰好善優於天下不祥之實蔽賢者當之蘇氏
  曰前一人如房玄齡後一人如李林甫○禮記大學一介作一个猗作𠔃是能作
  寔能亦職作尚亦冒作媢不達作不通
  邦之杌五骨反隉五結反曰由一人邦之榮懹亦尚一人之慶
  張氏曰杌如木之動摇隉如阜之圯壤○愚曰榮木茂盛也
  ○蘇氏曰懷安也○夏氏曰邦之不安由用一人如後所稱
  者邦之安榮亦頼一人之慶如前所稱者○愚曰𥡆公深悔
  前日用人之失故思得有容之士爲之輔相也新安王氏曰𥡆公作誓之後文
  二年有彭猗之師三年有伐晉之師七年有令狐之師十年有伐晋之師十三年有紛曲之師兩國暴骨春秋所深貶盖過而不攺春秋
  不得赦其罪悔過美意書亦不得廢其言也
  書卷之十二終

知识出处

尚書集傳

《尚書集傳》

宋陳大猷撰。自序稱「既集《書傳》,復因同志問難,記其去取曲折,以成此編」。則此編本因《集傳》而作。今《集傳》已佚,存者惟此兩卷。朱彝尊《經義考》引張雲章之言,謂「大猷,東陽人。登紹定二年進士,(案「紹定」,刻本誤「紹興」,今改正。)由從仕郎歷六部架閣,著《尚書集傳》。又有「都昌陳大猷者,號東齋,饒雙峰弟子。著《書傳會通》,仕爲黃州軍州判官」。乃陳㵆之父,與東陽陳氏實爲兩人。彝尊附辨其說,則謂「鄱陽董氏《書傳纂注》,列引用姓氏於陳氏《書集傳》,特注明東齋字,未可定《集傳》爲東陽陳氏之書,而非都昌陳氏之書。納喇性德作是書《序》,則仍從雲章之說」。案:董鼎《書傳纂注》所引,其見於輯錄者有《東齋書傳》、《復齋集義》,其見於《纂注》者則一稱「復齋陳氏」,仍連其號:一稱「陳氏大猷」,惟舉其名。(案是書標氏標名例不畫一,大抵北宋以前皆稱其氏,南宋以後則入朱子學派者稱某氏,不入朱子學派者雖王十朋、劉一止皆稱其名。)所列大猷諸說,此書不載,蓋皆《集傳》之文。惟《甘誓》「怠棄三政」一條採用此書,亦稱陳氏大猷。則所謂「陳氏大猷」者,卽此人而非東齋矣。又此書皆論《集傳》去取諸說之故,與朱子《四書或問》例同。董鼎書於《禹貢》「冀州」引《東齋書傳》一條,謂「與蔡《傳》所謂「梁州錯法」不合,然蔡亦似未的」云云,於此書之例當有辨定,而書中不一及之。知其《集傳》無此條矣。且此陳大猷爲理宗初人,故所引諸家僅及蔡、沈而止。其稱朱子曰「朱氏晦庵氏」,持論頗示異同。至論《堯典》「敬」字一條,首舉「心之精神謂之聖」,此《孔叢子》之語。而楊簡標爲宗旨者,其學出慈湖,更無疑義。若都昌陳大猷乃開慶元年進士。(見其子㵆《禮記集說序》)當理宗之末年,時代旣後。又大猷受業饒魯,魯受業黃榦,榦受業朱子,淵源相接。尊朱子若神明而視楊氏若敵國,安有是語哉?彝尊蓋偶見董鼎注東齋字,而未及核檢其書也。今參考諸說,仍定爲東陽陳大猷之書,著於録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十一《尚書集傳或問提要》)。案:宋有兩陳大猷,一爲東陽陳大猷,號文獻,即著此書者。一是都昌陳大猷,號東齋。未可相混也。是書未爲胡鳳丹《金華叢書書目提要》所錄。其版本今存者有《書集傳》十二卷,《或問》二卷,元刻本,國家圖書館藏。此本亦《續修四庫全書》及《中華再造善本》所據底本也。大猷用朱子釋經之門法,用東萊《讀詩記》條例,輯諸說附以己意而成此書。卷首有「綱領」、「書始末」、「書序」、「傳注傳授」、「集傳條例」「進書集傳上表録本」等,卷一「堯典」、「舜典」,卷二「大禹謨」、「皋陶謨」、「益稷」卷三「禹貢」、「甘誓」、「五子之歌」、「胤征」,卷四「商書」、「湯誓」、「仲虺之誥」、「湯誥」、「伊訓」、「太甲」、「咸有一德」,卷五「盤庚」、「說命」、「高宗肜日」,卷六「西伯戡黎」、「微子」、「泰誓」、「牧誓」、「武成」,卷七「洪範」、「金滕」、「大誥」、「微子之命」、「康誥」、「酒誥」、「梓材」,卷九「召誥」、「洛誥」、「多士」、「無逸」,卷十「君奭」「蔡仲之命」、「多方」、「立政」,卷十一「周官」、「顧命」、「康王之誥」,卷十二「冏命」、「呂刑」、「文侯之命」、「費誓」、「秦誓」。《或問》爲上下二卷,設主客之問答也。《集傳》未見胡氏父子收録,蓋其未之見也。四庫館臣稱「内府藏本」,未知所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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