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先生書說卷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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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東萊先生書說》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5596
颗粒名称: 東萊先生書說卷第七
分类号: B221.24
页数: 24
页码: 四六九-四九二
摘要: 本文记述了仲虺诰强调汤伐桀是奉天之行,非个人野心。汤有慙德,故作诰。夏王有罪,汤奉天命伐之。
关键词: 宋代哲学 仲虺 奉天命

内容

湯誓
  商書
  伊尹相湯伐桀升自陑遂與桀戰于鳴條之野作湯誓
  湯誓
  觀伊尹去亳適夏旣醜有夏復歸于毫見孟子所謂
  五就湯五就桀甚明然湯累進伊尹於夏本欲開導使
  桀悛攺桀終不可回此伊尹復歸毫定伐夏之謀然
  此豈湯伊尹之本心所謂聿求元聖與之戮力湯之
  於伊尹學焉而後臣伊尹亦自謂惟尹躬暨湯咸有
  一德克享天心當時湯有事未甞不咨伊尹而後行
  欲知天命之留只看伊尹所適盖聖人身便是天命
  孔子序書言伊尹相湯伐桀可見然先伊尹而後湯
  者非有意但文勢順也升自而或謂出其不意或謂
  湯得人和不必地利故升陑而戰二說皆不可用謂
  之出不意旣非王者之師謂之得人和不必地利亦
  非人情也王者固仁義之兵然利害向背亦必决擇
  升自陑者必用師當行之道夏之可攻處也
  王曰格爾眾庶悉聽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稱乱有夏多
  罪天命殛之
  湯告衆庶而稱王曰則桀爲獨夫可知夫湯未有天
  下而曰王桀未失天下而為獨夫者天命所在故也
  盖桀天命未絕之時湯拳拳尊君之心可知如五貢
  伊尹可見至此天命巳絕桀則一獨夫耳此惟聖人
  見得分明聖人察民心歸於我而天命不庸釋故稱
  王而告衆盖知天命之切者莫如民心知民心之切
  者莫如聖人非台小子敢行稱乱此全非湯伐桀乃
  天也使湯不得天命人心之歸則爲稱乱世矣
  今爾有衆汝曰我后不恤我衆舍我穡事而割正夏予
  惟聞汝衆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
  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衆力率割夏邑有衆率怠弗協
  曰時曰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
  今商之衆曰我后不恤我衆舍我穡事而割正夏觀
  此見得湯之德澤入於民者深教化示於民者明桀
  之民雖不聊生然商之民陶陶於農畝而不知非德
  澤之深者能如此乎桀爲無道而且以為正夏正如
  正統之正非教化之明而尊卑上下之分猶不忘乎
  此雖怨湯之言乃足以見湯之德澤教化也予惟聞
  汝衆言固有當於予心特畏上帝不敢不正耳夏罪
  其如台尢見湯德澤深處盖夏之民在塗炭之内而
  吕氏女
  商之民常在春風和氣之中故曰夏罪其如我何不
  知夏之虐也故湯舉夏之罪曰夏王率過衆力率割
  夏邑天下之力當作衆人之事夏王乃聚衆人之力
  而爲一人之事故曰率過衆力想其多爲宫室䑓榭
  男不得耕女不得織而皆罹凍餒餓殍之患割者爲
  屠戮残虐之政以割下也有衆率怠弗協方桀爲威
  虐天下冝奔走畏懼而乃率怠何哉盖畏虐之極必
  至墮死民至不聊生之地皆有不願留之心自知必
  死則苟且度日耳雖有威虐其如之何夏徳若兹今
  朕必往夫商民所以不肯往者只見得一國之内不
  被桀之虐而湯則以天下為心一民失所皆湯之責
  沉天下皆在塗炭乎彼知禾於一國不知天命所在
  若聖人則有不容巳者爾
  爾尚輔予一人致天之罰予其大尞汝爾無不信朕不
  食言爾不從誓言予則孥戮汝罔有攸赦
  此申嚴賞罰以警眾也几用師自不可廢此等事然
  與上古則不同禹伐苗止曰爾尚一乃心力其克有
  勳至啓乃曰用命賞于祖弗用命戮于社予則拏戮
  汝盖巳不同湯誓師之辝與啓相若而又曰朕不食
  言罔有攸赦此世變風移聖人不得不然亦敬心愈
  加之意非湯之德不足也亦見得天下大勢漸變
  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作夏社疑至臣扈夏師敗績
  湯遂從之遂伐三朡俘厥寳玉誼伯仲伯作典寳
  仲虺之誥第二
  湯歸自夏至于大坰仲虺作誥仲虺之誥成湯放桀于
  南巢惟有慙德曰予恐來世以台為口實仲虺乃作誥
  湯伐桀而歸于大埛未至於毫方在中道遂作誥仲
  虺欲作誥不待至毫而中道遂作者湯既伐夏其愧
  忸之心蝢然發於〓中若不能一朝居苟不作誥以
  銷散之則過而不化必有害於進修之業惟有慙德
  曰予恐來世以台為口實湯非是畏後丗議論正恐
  後世乱臣賊子以湯爲藉口而爲乱然自古君臣变
  易者亦或有之近如后羿之變亦是放君篡位此事
  非湯作始湯何為恐後丗以爲口實盖后羿之事天
  下皆曉然知其爲小人之惡誰肯信之若湯爲一代
  之聖人天下以爲聖人旣為之則几欲此者夫何不
  可為此湯所以恐也又一說湏看嚴延年論其意同
  乃作者継湯有慙而作誥也
  曰嗚呼惟天生民有欲無主乃乱惟天生聰明時乂有
  夏昏德民墜塗炭
  夫湯之伐桀旣有慙德則是湯非欲往當時之民又
  不欲往然則湯爲誰往邪於此最可驗聖人之知天
  處惟天生民有飮食衣服之欲苟無人君以樽節之
  則乱惟天生聰明時乂有民則有君自然之理然天
  生聰明之君以治民亦非私於聖人盖五行之氣自
  有得其至精者則爲出群拔類之人以治其餘此仲
  虺從本源說有夏昏德正與聰明相背其源旣昏濁
  則其流豈能清澈自然天下之民皆在塗炭之中
  天乃錫王勇智表正萬邦纘禹舊服兹率厥典奉若天
  命
  天乃錫王勇智此勇智非自外來即所謂聰明自其
  中出者也聦明體也勇智用也自古止有兩端曰智
  曰勇勇則能行智則能知前靣論大綱故舉本根後
  靣却說聦明發見處如此則能表正萬邦使四方視
  爲儀表而皆得其正纘禹舊服禹之服至此乃能継
  其緒以此見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兹率厥典湯之勇
  智未甞生一事皆循常行之理而巳常人看典小了
  不知典即萬丗常行之理能如此則能奉順天命矣
  自常人觀之仲虺稱湯勇智必有甚髙難行之事不
  過是率厥典而巳
  夏王有罪矯誣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
  用爽厥師
  夏王昏德不知天之理几事皆假託天之辞以布命
  令于下帝用不臧以覆物言之則爲天以主宰言之
  則爲帝天以桀爲不臧而用湯以受命何以見得帝用
  不藏及式商受命盖就人心觀天最爲親切人心從
  違即天從違也惟聖人見得的當用爽厥師者有夏
  之民以桀昏迷亦皆懵然不知道理故用湯以開明
  其衆一丗之民如醉如夢至如此夢之覺醉之醒故
  曰爽几此皆仲虺解湯之慙德先言天之立君自然
  道理有夏昏德所以亡湯有德如此所以王何慙之
  有
  簡賢附勢寔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
  之有秕小大戰戰罔不懼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聽聞
  然自此以上皆言天命所在至簡賢附勢以下方言
  人事至惟王不迩聲色方言湯德至厥惟舊哉之後
  又戒湯爲君之事此一篇之次第也當桀之時天下
  小人成群見湯之賢則簡忽之見桀在天子之位則
  親附之此小人之常態當此時肇造我邦于有夏若
  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自常理論則湯之徒當視桀
  衆爲莠爲秕今桀之徒反視湯之徒爲莠爲秕此盖
  主人不憎盜而盜憎主人其勢未有兩立者小大戰
  戰而懼非辜者懼其賢而見害也况我之德言足聽
  聞乎言名譽彰聞尢爲所忌
  惟王不迩聲色不殖貨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賞用人惟
  己改過不吝克寬克仁彰信兆民
  惟王不迩聲色不殖貨利古人見聖人切當故其稱
  聖人皆自本源而言之而不爲髙大之論然非聖人
  不能如此聲色貨利而欲不迩不殖自非純乎天無
  一毫人欲者不能湯之所以爲湯不過乎此湯之本
  原旣巳清徹則几於事爲無不當理德勉者勉之以
  官功勉者勉之以賞見於崇德報功不差毫髮也用
  人惟已正如記所謂取人以身惟本原既正故能以
  身爲度而任天下之才苟吾身自無權衡則何以稱
  天下之物攺過不吝以顏子可見顏子幾聖者也其
  過則不貳所謂有不善未甞不知知之未甞復行也
  然顏子之不式未若聖人之不吝克寬克仁自古言
  寬仁者皆以爲省刑罰薄稅歛然而多有寬仁而不
  治者聖人寬仁省刑罰薄稅歛固在其中而能彰明
  孚信於兆民其間盖有不容言者學者冝致思焉意
  者有以將其惠而民威之也彰信兆民是久於其道
  而天下化成之意
  乃葛伯仇餉初征自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
  獨後予攸徂之民室家相慶曰徯予后后來其蘇民之
  戴商厥惟舊哉
  乃葛伯仇餉湯之征葛亦非私意盖爲民誅之故曰
  爲其殺是童子而征之也自此以往東西交怨室家
  相慶民之戴商豈一夕之故哉當此之時君臣易位
  雖爲天下之大變然觀其征伐之時所謂唐虞都俞
  揖遜之氣象依然若存盖堯舜禹湯以道相傳丗雖
  降而道不降湯之心猶堯舜之心不幸當天下之大
  變不得巳而爲之時雖變湯之心不變事雖異湯之心
  不異後丗用兵師之所至荆棘生焉民莫不驚潰奔
  竄湯之師所至民皆欣欣有喜何也盖湯弔民伐罪
  布寬仁之政兵之所至皆蘇息故其氣象與後丗不
  同
  佑賢輔德顯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邦
  乃其昌
  仲虺作誥至此畢矣自惟王以下至彰信兆民是舉
  湯前日之政自葛伯以下至厥惟舊哉是民之望如
  此仲虺欲湯大其初政副其民望故因戒以爲君之
  職侮亡者侵侮之侮推亡固存者有亡形則推絕之
  有存理則培固之是皆遏惡揚善人君所當爲之職
  也此一叚是行其所無事因天下所當爲爲之
  德日新萬邦惟懷志自滿九族乃離
  德曰新者聖人之德常運而不息則日新使湯以慙
  忸之念𠋣於胷中而不化則於德有所雜而不純有
  所雜而止止則不能曰新盖謂湯於此正當曰新其
  徳以大其初業豈可留慙忸之念又况上靣許多事
  皆是合當做底志自滿與篇意似不相協仲虺恐湯
  有慙德在〓中有害維新之業故欲其日新一篇之
  言皆是振起湯之心又恐湯墮此一偏故又戒以自
  满此理如反覆手之易湯固不至此盖仲虺於未形
  中戒之也此書至爲湯有慙德而作湯妄有自满之
  意然於此乃見古人精微處此書正爲解湯之慙忸
  故歷舉湯之德業天命人心之所在几人德業之盛
  則有自满之理故仲虺自其本原塞之湯固不如此
  然湏如此說乃爲全備也
  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垂裕後昆
  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其意謂湯當此正宜勉明大
  德以立民極豈可常留慚忸而不化以怠其初業昭
  大德即是建中盖欲建中豈有外求亦於本原用工
  尔建中于民非家至户曉看制事制心却元來湯只
  是自身上做出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天下之事不外
  於心自不必說事盖古人論事本末躰用悉備正如
  易旣言敬以直内又言義以方外本原旣厚則取之
  不盡用之不竭自然流裕於後丗子孫三百年之商
  皆在此大德非於外有所謂大德即上面不迩声色
  以下盖再立天地湏重新整蝢起
  予聞曰能自得師者王謂人莫已若者亡好問則裕自
  用則小
  能自得師自字最要看後丗有尊德樂道之君然人
  以爲有道德則敬之非所謂自得師惟自得師則真
  可以王者湯之於伊尹正如此謂莫已若則孤峭特
  立傲然處萬物之上烏得而不亡好問則天下之善
  皆己之善豈有不裕自用則一已之能有限豈不小
  此皆不自滿之意也仲虺所以諄諄者以人君地位易
  得過自滿邊來
  嗚呼謹厥終惟其始殖有禮覆昏暴欽崇天道永保天
  命
  有禮則殖昏暴則覆天之常也所謂惠迪吉從逆㐫
  此便是天道謹厥終惟其始盖湯此時正當正始正始
  之初欲下來好湏是此時做得正當欽崇天道亦如
  勑天之命惟時惟幾能欽崇便見得天道知天道便
  能欽崇正如所謂尊德性知德性便能尊看尊字便
  見德性欽字巳說盡更說崇字愈分明永保天命能
  欽崇則能永保天命也
  湯誥第三
  湯既黜夏命復歸于亳作湯誥湯誥王歸自克夏至于
  毫誕告萬方王曰嗟爾萬方有衆明聽予一人誥
  觀湯誥一篇見得治天下大槩所以有天下六百年
  盖本於此立一代之規模天下之耳目垂六百年—
  之基業皆可見於此此湯即位第一事誕告萬方非
  家至户曉想湯即位之始萬國之君皆朝于亳故以
  此告嘆爾萬邦有衆湏看他吁嗟嘆息閔其勞苦之
  意明聽予一人誥又湏看其作新天下耳目之意只
  看此二句巳見湯誥一篇之意
  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
  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即天命之謂性若有常性即
  率性之謂道克綏厥猷惟后即修道之謂教天之所
  賦爲命人之所受爲性子思言修湯言綏修是品節
  裁成之謂綏是安養之謂然修與綏非自外添互相
  發明亦因其所受者以修之綏之而巳仲虺言惟天
  生民有欲無主乃乱惟天生聦明時乂與此同但仲虺
  從情上說乃自末以及本湯從性說乃自本以及末
  雖皆論此理然聖賢之間廣狹深淺亦自不同
  夏王滅德作威以敷虐于爾萬方百姓爾萬方百姓罹
  其凶害弗忍荼毒並告無辜于上下神祇天道福善禍
  淫降灾于夏以彰厥罪
  夏王滅德作威德者人之本有私欲而滅之故曰滅
  威者性之所無以私欲而強作之故曰作以敷虐于
  爾萬方百姓人君者天下之原其勢甚利其君旣作
  威則其酷虐自然廣布于萬方百姓而無一人得離
  其惡使在上者轉此機爲善亦如此此一章當連下
  文觀之方天下被桀之虐聳然畏懼若太山之壓其
  勢不可支及威虐之極百姓共怒於桀一人而告于
  上下神祇降災于夏而桀至此亦不可逭天之罰特
  反覆手間耳降災非獨災異几天象變於上人心怨
  於中地理乱於下皆是
  肆台小子將天命明威弗敢赦敢用元牡敢昭告于上
  天神后請罪有夏聿求元聖與之勠力以與爾有罪請
  命
  將天命明威威即上天之威此特明之而巳天命明
  威便是萬方百姓並告無辜處不敢赦方見得湯不
  得巳之心此如有所督迫不可得而巳者昭告上天
  若後丗乱臣賊子藉湯爲口實者以此心觀之方見
  大不相似敢用元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於此見湯
  無一毫私意是以無愧無怍夏牲用元言湯未敢攺
  深味昭告于上帝之時則湯之心可見矣請罪有夏
  問罪於桀也聿求元聖伊尹也以與尔有衆請命當
  桀在上民墜塗炭其命皆在死所湯於此伐桀則爲
  衆迓續其命故曰請命以此見湯伐桀全不爲己都
  是爲民自古占驗於天先觀聖賢之心與萬民之心
  如一則公心也〓心乃天之心聖賢之心亦天心也
  湯時民既如此而伊尹又與之同力則天心可見矣
  上天孚佑下民罪人黜伏天命弗僣賁若草木兆民允
  殖
  上天孚佑下民聖人知天於未見之先衆人知天於
  巳見之後孚佑下民見聖人知天於先而至此果不
  失所期也罪人黜伏桀巳竄伏於南巢也天命弗僣
  差賁然如草水賁者粲然有文采此理甚明若草木
  哉者培之傾者覆之咸其自取也兆民允殖民本有
  生殖之理於此乃信
  俾予一人輯寧爾邦家兹朕未知獲戾于上下慄慄危
  懼若將隕于深淵
  俾予一人輯寧尔邦家湯初以民心天命所在不得
  不伐桀今民既安矣自當有聖人出而治之今乃使
  我一人輯寧尔邦家盖湯之伐桀出於不得巳而既
  伐之後以天下爲大慊然不敢當也兹朕未知獲戾
  于上下謂我不知今巳獲戾于上下乎未𫉬戾於上
  下乎慓慓危懼若將殂于深淵此盖湯之敬心當知
  湯未甞獲戾常若巳獲戾者於此可見聖人之心也
  凡我造邦無從匪彝無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
  几我造邦之人無從匪彝無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
  天休此非號令有邦之君觀其辞氣深欲其鑒前事
  之可畏體我今曰之心一從匪彝即滔淫則不能守
  尔典矣人不爲邪即爲正不爲善即爲惡苟無即滔
  淫無從匪彝便自然能守其典天休即在尔典中能
  守尔典則能承天休何者此心恬愉安泰其爲休美
  可知几福禄之鍾祥瑞之來皆其發見者也
  爾有善朕弗敢蔽罪當朕躬弗敢自赦惟簡在上帝之
  心萬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無以尔萬方
  天之心有善則福之人君居中或蔽塞之則天之福
  不得及於善故几爲君者致天之命於民而勿蔽足
  矣而朕躬有罪亦豈敢拂天之意而自赦一簡在上
  帝之心以此見湯合人已爲一區而一歸於天有天
  下而不與焉之意其尔萬邦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
  者有罪無以尔萬方此二句當連上看上雖言一簡
  在天心而不與至此則爲君之責又不可不自任此
  非湯引咎歸已盖人君天下之源本源有不澄徹處
  道理自當如此自前而觀則所謂樂天知命故不憂
  自後而觀則又不得不居憂之大者君仁莫不仁君
  義莫不義萬邦有罪其誰之罪邪
  嗚呼尚克時忱乃亦有終咎單作明居
  嗚呼尚克時忱乃亦有終此再三嗟嘆之意庶幾惟
  此是信乃能成其終然湯之誥皆聖人之格言可寳
  萬丗萬國豈有不信湯於此若恐下之未信而望其
  信焉此善誘善導之意其辞語温醇篤厚使人慕念
  無極如易所謂澤上有地臨君子以教思無窮
  初六日晡時徐新田伯姪許敬姚来別去後寫畢此卷明日將有荻罡行當來
  便返右冢 庭中酴醾花開修縣甫書

知识出处

東萊先生書說

《東萊先生書說》

《东莱先生书说》是吕祖谦所著的阐释《尚书》的作品。该书原本是讲学之稿,1192年由其内弟曾致虚锓木于南康。一般认为今传《增修东莱书说》为吕祖谦弟子时澜据其讲义增修而成。《洛诰》至《秦誓》方为祖谦亲笔。该书今存时澜增修本三十五卷、严修能手抄《东莱先生书说》残本九卷及黄伦《尚书精义》所引书坊刻本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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