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誥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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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增修東萊書說》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5565
颗粒名称: 酒誥第十二
分类号: B244.99
页数: 6
页码: 一-十
摘要: 本文介绍了周公对康叔的训诫,强调饮酒必须有所节制,并以殷商遗民为例,指出酒祸之烈,告诫康叔必须以文王之德为榜样,敬畏天命,畏敬小民,不可纵酒作乐。周公以殷商灭亡的教训为例,说明饮酒过度会丧失德行,导致亡国。因此,必须禁止饮酒,使百姓归正。同时,周公也指出了祭祀时可以用酒,但不可常饮。最后,周公强调康叔必须继承文王的传统,以德行治理国家,成为后世的楷模。
关键词: 周公 康叔 殷商遗民

内容

王若曰明大命于妹邦
  酒小事爾周公乃爲之作一篇之書何也蓋酒之
  爲病在後世視之則甚輕當時視之則甚重大抵
  有一身之病有一世之病或病於彊或病於弱此
  一身之病東漢之病在矯激西漢之病在虛浮此
  舉世之病商舉世之病在酒周公所以大誥之也
  乃穆考文王肇國在西土厥誥毖庶邦庶士越少正
  御事朝夕曰祀兹酒
  文王於穆在廟所以言穆考文王夫文王自西土
  肇國所以告戒庶邦庶士以至于少正御事使毖
  謹者自朝至夕惟祀方可用酒文王爲西伯何以
  得告庶邦多士蓋文王乃方伯之長統屬庶邦庶
  士者也文王所以朝夕告戒頃刻不休者當時紂
  爲長夜之飲沈酣於酒池肉林紂飲酒之工夫不
  已故文王告戒之工夫亦不巳畧有間耳則工夫
  有淺深多者偏勝而沈酣之化行矣
  惟天降命肇我民惟元祀天降威我民用大亂喪德
  亦罔非酒惟行越小大邦用喪亦罔非酒惟辜
  天下之物無一不用於天自然而然非人之所能
  爲也以酒論之麴糵水火之齊皆天所置有是理
  則有是事天之降命所以使我民置此酒者以祭
  祀無酒則無以薦其馨香置酒之本意惟祭祀而
  巳非以資人酣飲也後人失其本意所以大喪亂
  其德者無非由酒大邦小邦所以喪滅者亦皆由
  酒得罪以飲酒致禍而曰天降威者天理不在人
  心之外民爲酒所用即天之降威也
  文王誥教小子有正有事無彞酒越庶國飲惟祀德
  將無醉惟曰我民迪小子惟土物愛厥心臧聰聽祖
  考之彞訓越小大德小子惟一
  文王之在當時乃衆迷中獨悟衆醉中獨醒者所
  以告戒有正有事之人不可常於酒至於庶國惟
  祭祀方可飲於飲福受胙之時雖飲神之福亦必
  德以將之不至於醉中人無所主則爲麴糵所迷
  奪矣文王言我民當導迪其小子惟土物是愛勤
  稼穡服田畆其心方善大抵縱酒者多不事家業
  之人爾小子當聽祖考之彝訓祖考者老成之人
  也歴事旣多所以教子孫者必不許之縱酒聰聽
  者欲其用精神以聽也聽之不聰則誨爾諄諄聽
  我藐藐矣越小大德小子惟一者當時飲酒者必
  以爲小德無害於事但於大德用力足矣殊不知
  以酒爲小德正病之根源也以爲小德而不戒是
  以至於縱而不巳故文王教之合而爲一不可分
  彼爲大德此爲小德當以一體觀之
  妹土嗣爾股肱純其藝黍稷奔走事厥考厥長肇牽
  車牛逺服賈用孝養厥父母厥父母慶自洗腆致用
  酒
  前舉文王之言至此乃成王自告康叔以治本國
  之事康叔當使妹土之民竭股肱之力四肢所用
  嗣續而無怠統一而不雜專工於稼穡之事奔走
  以事其父與其長下民之分竭力耕田供爲子職
  而巳何暇於縱酒乎安常樂業念不至酒不服田
  畆心無所用則必向於酒矣其有肇牽車牛遠服
  賈出而爲商以其所得孝養其父母父母以其遠
  歸而喜躬自洗濯腆厚致酒以慰勞之是時乃可
  用酒周公前所以禁酒者如此之嚴至此復教之
  用酒者蓋聖人之教至於斷絶人情則不行所以
  閉其飲酒之門多矣故開其一而使之有節但不
  可踰此節耳
  庶士有正越庶伯君子其爾典聽朕教爾大克羞耉
  惟君爾乃飲食醉飽
  庶士有職事者以至於百君子爲官長者皆在爾
  統率之下爾當聽我之教爾若大能羞養老成人
  乃爲君當然之事爾方可飲至于醉食至于飽周
  公開飲 酒之門不過三事祭祀用酒父母慶用酒
  至於養老用酒三者無非於其良心發處開之祭
  祀孝養養老皆良心之所發也於此飲酒豈至於
  縱乃所以養其温厚和氣也
  丕惟曰爾克永觀省作稽中德爾尚克羞饋祀爾乃
  自介用逸茲乃允惟王正事之臣兹亦惟天若元德
  永不忘在王家
  周公言康叔果能如此我方大許爾謂爾長永觀
  顧 省察動作皆稽中德大抵言一節一行者易而
  一飲一啄之際爲難謹康叔若非常永觀顧省察
  一動一作必稽中德則口腹亦豈易制工夫至於
  此矣爾庶幾能羞饋祀則可以保宗廟矣爾乃可
  自大用安逸而一身不至放縱矣此乃信爲王者
  正天下事之臣而天亦順其元德周家世世不忘
  乎不荒於酒躬率一國之民亦爲國君常事爾而
  其末所以稱之如此之重至於天若元德者蓋進
  德之驗惟於其最難屏者工夫密察則德進不巳
  而天亦不能違也酒雖細故玩而難遠康叔達觀
  時省稽考之意不忘於動作之間酒始不得乘間
  而入而中德所厚邪慮不入而善日充實至於天
  若於永觀作稽而深求其所用工則知所謂天若
  元德者矣
  王曰封我西土棐徂邦君御事小子尚克用文王教
  不腆于酒故我至于今克受殷之命
  學者爲學必省察其身苟有瑕過因循難去必日
  消 磨蕩滌使浸浸遷變乃至天若元德之地夫以
  酒之一事周公墾切如此欲其深長思省則學者
  可不知所自省哉又舉文王之事以言之我西土
  能輔助文王自以往邦君以至于御事小子之臣
  皆庶幾能用文王之教不腆厚于酒故我至今能
  受商之命而有天下蓋酒雖人之所嗜所性不存
  焉於此旣薄則於彼必厚天下之理相爲消長所
  以能受商之命者乃不厚於酒而厚於德之力也
  王曰封我聞惟曰在昔殷先哲王迪畏天顯小民經
  德秉哲自成湯咸至于帝乙成王畏相惟御事厥棐
  有恭不敢自暇自逸矧曰其敢崇飲越在外服侯甸
  男衛邦伯越在内服百僚庶尹惟亞惟服宗工越百
  姓里居罔敢湎于酒不惟不敢亦不暇惟助成王德
  顯越尹人祗辟
  又舉商之所以興者告康叔我聞昔日商王之興
  蓋以是道而畏天畏民也天有顯道小民難保何
  敢不畏能畏小民是真能畏天也經德秉哲者商
  先哲王持養之功也常厥德保厥位經德則無失
  德矣德雖本然修之有可繼也今天其命哲則哲
  亦人主本然之明不保持則有時爲物所蔽而昏
  矣盛德之主無不尊畏其輔助之臣相與賛成一
  巳之德其心克自抑畏君旣抑畏凡在位在職者
  皆肅恭以輔上而體其君之心夫自成湯至于帝
  乙賢聖之君六七作其成王業在於畏相臣之輔
  助其君者惟有篤恭君臣之間皆不敢自暇逸矣
  況敢大飲于酒乎商之所以興其君之心在畏相
  臣之心在棐恭上下皆於恭敬用功矧曰其敢崇
  飲言況有工夫崇尚酒也朝廷君臣旣如此在外
  服者有侯甸男衛邦伯之諸侯在内服者有百僚
  庶尹惟亞惟服宗工至於百姓里居不在位而閑
  居者皆不敢沈湎于酒不惟畏之而不敢上下内
  外舉在篤恭中此心豈暇及於酒惟欲助成王德
  耳又大而爲尹人者亦專以敬君爲事見商之時
  通天下皆篤恭矣而又獨言顯越尹人祗辟者蓋
  敬君之事惟觀之尹人爲明所以謂之顯尹人百
  官諸侯之長也尹人知敬君則他人可知上下篤
  恭之中於尹人祗辟尤見篤恭之顯也
  我聞亦惟曰在今後嗣王酣身厥命罔顯于民祗保
  越怨不易誕惟厥縱滛泆于非彝用燕喪威儀民罔
  不䀌傷心惟荒腆于酒不惟自息乃逸厥心疾很不
  克畏死辜在商邑越殷國滅無罹弗惟德馨香祀登
  聞于天誕惟民怨庶羣自酒腥聞在上故天降喪于
  殷罔愛於殷惟逸天非虐惟民自速辜
  又舉商之所以亡者在今後王酣身紂爲長夜之
  飲置身於酒其命所以顛錯昏迷無由得顯于民
  又不恤民之怨其所祗敬保養者專在於怨不能
  轉易先王之興敬保其德而不易後世乃敬保其
  怨而不易夫怨豈當保復不能轉易祗保者猶言
  惡力巳及不可復救也乃大惟縱肆淫泆於非法
  之中用燕飲以喪其威儀夫一動一作無非天命
  之流行也縱酒之至威儀悉喪民罔不䀌傷心君
  民相親見君如此動其良心䀌然傷感傷感重於
  怨怨之極而無可奈何乃至於傷民傷心矣紂猶
  不自覺方荒淫自厚于酒其惡漸長無有休止反
  自以爲安逸人之飲酒今日沈醉明日旣醒亦自
  知其困敝而不安矣紂之酣身不復醒矣所以安
  之而不自知無有休息酒之所爲暴心日長凶疾
  很厲死亦不畏閭巷不肖醉酒無藉不畏死之狀
  甚明商邑指王家言也當時縱酒之罪止於紂與
  衆逋逃之人耳而無辜之人無不罹其禍使商國
  靡有孑遺無有德之馨香寓于祭祀而顯聞于天
  者但大有民之怨氣耳風俗旣成人皆嗜酒罪合
  于一腥穢充塞天所以降喪于商其所以不愛于
  商者惟其以酒爲安天亦豈故欲虐爾民亦惟爾
  小民自放逸以取罪戾而巳前言殷先哲王上下
  皆畏敬此言後嗣王通天下風俗皆昏亂兩段正
  相應也
  王曰封予不惟若兹多誥古人有言曰人無於水監
  當於民監今惟殷墜厥命我其可不大監撫于時
  周公以王命告康叔言我之告汝所以若兹之多
  者爾在文武之側朝夕所聞不外此事親見文王
  之家法森嚴如此況古人之言水能照妍醜耳不
  必於水觀但於民觀之足矣今惟商墜厥命監莫
  大於此其可不以此大監之有所悚動以撫當時
  百姓乎
  予惟曰汝劼毖殷獻臣侯甸男衛矧太史友内史友
  越獻臣百宗工矧惟爾事服休服采矧惟若疇圻父
  薄違農父若保宏父定辟矧汝剛制于酒
  周公又言我思爾一國之中繫爾統率者甚多汝
  所當堅固謹戒在内則有商獻臣汝當尊敬者在
  外則有侯甸男采衛又況有太史内史朝夕相親
  相近者於獻臣百宗工及供爾事者服休坐而論
  道之臣服采起而作事之臣可不謹戒又況有三
  卿者繫君之所定國之存亡繫焉安可不堅固尊
  敬乎圻父司馬也順衆人之事故謂之若疇農父
  司徒也掌邦教之官格民非心者薄猶言迫也迫
  去民之非違而使之格故謂之薄違宏父司空也掌
  邦土之官順保民居故謂之若保凡此三卿汝所
  當劼毖者況汝能剛制於酒剛制者當時酒之爲
  病甚深苟泛泛悠悠不用力斷然制之則安能制
  也故謂之剛制
  厥或誥曰羣飲汝勿佚盡執拘以歸于周予其殺又
  惟殷之迪諸臣惟工乃湎于酒勿庸殺之姑惟教之
  有斯明享乃不用我教辭惟我一人弗恤弗蠲乃事
  時同于殺
  其有告爾云商民復羣聚而飲酒汝不可縱當盡
  執拘使歸于周我其殺之至此周公之刑甚嚴矣
  刑雖甚嚴曰其者又疑而未定之辭也周公誠意
  懇惻深思漸染之深導迫之誤至于沈湎未可遽
  殺故謂之勿庸且當教之其有不湎于酒爾必彰
  明使享禄位以示勸於天下至不聽我教辭不蠲
  潔其事是終不能悛改時則同歸于殺言惟至此
  者方可殺也夫羣飲者殺之周公本意也又以爲
  勿庸而姑教之從者褒顯而用猶不從者始不得
  巳而殺至誠懇惻之心可見矣
  王曰封汝典聽朕毖勿辯乃司民湎于酒
  至是又教康叔以反躬汝當常聽我之言以謹毖
  其民若復有湎于酒者汝不可辯說以爲汙俗之
  舊爾實司牧其民民湎于酒誰之過則康叔安得
  辭其責可不盡心以率民乎

知识出处

增修東萊書說

《增修東萊書說》

出版者: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

出版地:扬州

《增修东莱书说》宋吕祖谦撰。祖谦有《古周易》已著录。是编《文献通考》作十卷,赵希弁《读书附志》作六卷,悉与此本不合。盖彼乃祖谦原书,未经编次,传钞者随意分卷,故二家互异。此本则其门人时澜所增修也。原书始《洛诰》,终《秦誓》。其《召诰》以前、《尧典》以后,则门人杂记之语录,颇多俚俗,澜始删润其文,成二十二卷。又编定原书爲十三卷,合成是编。王应麟《玉海》云:“林少颖《书说》至《洛诰》而终,吕成公《书说》自《洛诰》而始,盖之奇受学于吕居仁,祖谦又受学于之奇,本以终始其师说,爲一家之学。而澜之所续,则又终始祖谦一人之说也。”澜,婺州清江人。厉鹗《宋诗纪事》收其诗一篇,而不能举其仕履。考周必大《平园集》有祭澜文,称“从政郎差充西外睦宗院宗学敎授”,而澜自序则称“以西邸文学入三山监丞”。盖作是书时爲监丞,其后则以敎授终也。吴师道曰:“清江时铸,字寿卿,吕成公同年进士,与弟鋹率羣从子弟十馀人悉从公游,若澐、若澜、若泾,尤时氏之秀。成公辑《书说》,澜以平昔所闻纂成之。今所行《书传》是也。”然则是书一名爲《书传》矣。又,朱彝尊《经义考》,是书三十五卷之外,又别出时澜《增修书说》三十卷,并注曰:“存。”今三十卷者未见,不知所据何本也。(《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十一《书説提要》)案:馆臣及胡凤丹《重刻增修东莱书説序》并称,澜“婺州清江人”。婺州有浦江县,无清江之邑名。考《增修书説自序》,自称“门人金华时澜”。《金华府志》“时澜”条注云:“《金华贤达传》:字子澜,兰谿人。师吕祖谦。淳熙辛丑进士,累官朝散郎,通判台州。祖谦辑《书说》自《秦誓》泝《洛诰》,未毕而卒。澜补完之。有《南堂集》若干卷。兄澐字子云,师祖谦。著《尚书》、《周官馀论》未成卒。”则澜爲兰溪人。国家图书馆藏《增修东莱书説》三十五卷,《图説》一卷,宋刻本,《图説》卷一至十一配毛氏汲古阁影宋钞本。此集无由得致。此外别有纳兰氏《通志堂经解》本,浙江图书馆有藏本。胡氏《金华丛书》虽未详其据本,惟见卷首载纳兰成德康熙丙辰序,盖《通志堂经解》本也。然二本相校,文字多有出入,抑镌刻时未及细校欤?特存之以资参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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