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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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2737
颗粒名称: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七
分类号: I207.222
页数: 9
页码: 一-十七
摘要: 本文是郑定斋回复两封信的合集,主题涉及对圣人之道、礼乐制度以及社会政治的讨论。在第一封信中,他讨论了对于圣人之道和礼乐制度的看法,认为应当以真诚的态度实行圣人之道,同时注重礼乐制度的实践。在第二封信中,他讨论了对于社会政治的看法,强调了君子应当以絜矩之道治理天下,实现上行下效,而人们应当以真诚的态度实行道德准则。
关键词: 圣人之道 礼乐制度 社会政治

内容

尺牘
  答李嚴州
  藕花秋潔水瀉明河侯度奏功朝班趣覲江山戀德台候某賤軀
  病暑遂成年例杜門謝却人事者三越月矣故一節不能陸續奏
  記徒有引領北望仁政於千峰松月之下軍將扣門有出望外端
  拜函書披讀詞染於粲奪目高風襲人且有折俎泉符以裕其溝
  中之瘠兵厨名釀以澡其愁外之塵庭雀驚呼堦苔攺色書生有
  此奇事何感如之厚齋郎省人物也斜飛外藩豈上心得巳哉曩
  者斯民昏墊仄席憂勤遂以右馮累君摩撫襦袴之謠天低易達
  兩載成資曲培望實予環之命多出於垂滿此今日之造化所謂
  謹名器有定力之新機今其時矣綠綈方底當巳駕夜潮而上舍
  雙溪道太末未必能遂雅志耳異時衢婺遏糴常爲嚴病今年白
  粲之舟舳艫相銜自西而上波及兩郡頓消翔踴皆君賜也不然
  兩郡決不能奠枕前之爲政者聞之當愧死矣鄉守嚴明官吏斂
  束雨暘以時數十年無此政甚幸甚幸敬岩進職移節廟堂所以
  處之者密矣厚矣社倉之剏其心是也其事非也今州縣大家以
  不納常賦爲雄孰能推民吾同胞之心捐〓於賦外謗議之興理
  所必至但當自貴難以尤人若利民諸事今日固有掣肘難行之
  病但往往初未嘗出於確實惻怛之心且無纖悉周密之慮講之
  不精託之非人其觀靜不合未必一一皆有掣肘未免使苟且架
  漏者指以自文矣使吾發之以誠處之盡善如是而不能行斯無
  媿也高明以爲如何頂夫兄一出不審僑寄外家昌黎所謂磨肌
  刮骨吐出心肝企足以待寘我讎冤名曰交窮者端爲此兄發也
  是可浩歎豐貺巳領却當轉寄昨聞令弟都運舘寓燕堂夜雨對
  〓塤篪交和其樂無涯某以未曾瞻識不敢拜書怡次乞導此傾
  嚮長公少公名滿天下定當聯韉入對映照班行尙能航一葦面
  駕於大室慶禮幅紙抒謝言不盡心尙冀台照
  慰鄭定齋
  某踽踽陋巷幾與世隔春初剽聞執事丁太夫人之艱非有的說
  道路云邈無從訪問又不敢率易奉唁得罪慶門孟夏望後時天
  葬出示所惠書始知其詳且悲且媿越二日陳廣文來訪亦言得
  書嘗辱寄聲存問媿且感者以平生知己如執事者不一二數而
  慶弔絕不相聞豈人之情哉然山川悠阻影響昧昧勢旣不得以
  自通習〓廢事亦山人處士之常態執事誠以古心相照決不以
  音問疎曠棄絕之是故隱淪不振之姓名猶在湖海容納之內而
  記存勞來之眞情悠然發於寢苫枕塊之餘藹然見于故人尺牘
  之後吁是豈今日士大夫之常德哉此愧猶可諉也此感則永矢
  弗忘也執事自罹大變戴星奔馳跋履險阻勞悴甚矣攀號擗踊
  茹哀飲痛嗟何及矣卜其宅兆負土成墳大事終矣毀不滅性聖
  人所戒酌飲不入曾子所悔雖欲致拳拳愛助之祝今巳臯矣不
  復措辭矣雖然蓼莪昊天之恨寸草春暉之感豈有新故之間哉
  況恩深滄海如何報之語執事之素心也讀禮之餘益思盡其遠
  者大者斯爲達孝矣愚聞居處不莊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涖
  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戰陳無勇非孝也將爲善思貽
  父母令名必果將爲不善思貽父母羞辱必不果此皆執事躬行
  心得之餘而某又不能忘言者是欲少補前日愛助不及之誠而
  巳某近得魏國張忠獻憂居三帖中謂故舊曰公不以其哀苦而
  幸之教使不浡於學道是區區之望也魏公功業之盛年德之尊
  而其言猶拳拳如此蓋其孜孜求善出於中誠豈勉强者所能此
  所以爲魏公也盛德之事學者莫不興起後有北山何先生之跋
  而某與舍姪亦綴數語敢以爲執事獻千里將誠不敢効世俗禮
  仰乞台覽
  答湖滄王全夫
  觀下諭之目深見讀書不苟不爲入耳出口之學甚善足下可謂
  有願學之心而欠勇往之志有涵泳之意而欠講辨之工所以義
  理孤單而滯礙未融也來諭一有所著雖事物未至而其心已有
  偏倚此三語初看時甚異旣曰有所著不可謂事物未至旣曰事
  物未至又安有所偏細玩之則知語滯而不通蓋此章大意如當
  喜則喜而不留其喜當怒則怒而不留其怒有可怒者不以喜而
  忘其怒有可喜者不以怒而忘其喜此之爲不失其正留其喜怒
  此朱子所謂一或有之也當怒不怒當喜不喜此朱子所謂不能
  察也忘其當喜忘其當怒此朱子所謂欲動情勝所以失其正也
  朱子謂於心上理會是見於念慮之微者是也後章大意是心旣
  正矣知其當親愛一向偏於親愛雖有可賤惡者而不加審也知
  其所當賤惡一向偏於賤惡雖有可哀矜者亦不加審也如父子
  之當愛此心不可謂不正也而不復審其惡焉此正是事上病耕
  種之欲豐碩此心亦不可謂不正而不能審其巳碩亦只是事上
  病此正是正心以後之事朱子所謂是見於事爲之失者不可謂
  之未安若敖惰者卽敬畏之少殺者也非今人之所謂敖惰肆其
  無禮之謂也曰當然之則明敖惰止可如是而巳亦不必疑而缺
  之也又來諭絜矩一叚與本文斷續不貫而難曉本說君子能絜
  矩然後上行下効而天下平恐人不識所謂絜矩又解其義於後
  今如來諭但欲識絜矩之義而不必行絜矩之用也而可乎所謂
  自得者乃自然而得是集義所生者獨自得之如義襲而取眞弊
  至於尙新奇立異論爲吾道之害矣不踐迹聖人病之也非取之
  也此外巳言之更不重述
  通蔡子明
  曩蒙謙光訪別于今五年中問僅能一上主書之敬蒙答教甚寵
  且有名詩巨編之賜嗣是影響昧昧益守隱約雖聞榮登魁甲分
  教上饒慶事蟬聯俱不敢脩一紙半行以溷冰臚者非慢也雖以
  禍患相仍亦山人處士固陋之常態意足下仕路崢嶸交遊日廣
  東閣之下英俊如林那復念及疎嬾無用之書生哉立齋姪出示
  近書乃蒙寄聲存問恍然自失不自意不肖姓名猶在齒牙悠揚
  之間捫心愧感銘篆難忘仰惟久軒先生負一世之重望結聖主
  之深知坐廟堂參大政天下想望其風采鈞衡之拜四海蒼生日
  夜延頸以俟况如某者久蒙賢父子顧遇之隆其爲囑望蓋可知
  也竊聞議者曰方世變之轇轕國勢日輕國計日匱弊倖日繁民
  生日用天下事幾不可爲矣久軒抱經濟之學行其所無事物來
  順應未嘗作意也今天下之大本在前星之名未正關睢之求未
  廣雖妙選宮僚往往局於避忌之多端而不得盡其箴規涵養之
  實又曰今天下之大患在北司之勢鴟張羣陰磅礴眾正塞瘖蔽
  惑人主之聰明斷喪士大夫之心術未形之幾不可不慮又舉一
  世之大弊士大夫奔競無廉恥苟且不事事州縣之疾苦不聞財
  貨之本源不講邊備之單弱不恤甚而綱常淪壞而不知但有富
  貴一念浩浩乎不可遏此所關者豈不甚大而廣又恐不可以不
  作意也愚嘗謂天下之官莫尊於宰相亦莫難於宰相凡一時粗
  有才望莫不於此敗其所長者前後相望何也蓋天下之事機無
  窮一人之志慮有限彼皆欲獨運以專權徇私而固位此其所以
  爲取敗之道人主無職事在論一相宰相之職雖無不總其要止
  在於收拾人才而巳賢者養其望能者責其成智者竭其謀勇者
  盡其力合一世之人物共一世之事功各因其才而公用之吾何
  容心焉此眞所謂不作意而行其所無事者也然人才不易知非
  廣詢博探參伍其賢否何由可以得其長而當其任顯趨庭之際
  盍請於久軒竭一時之祿賜大作規橅闢翹材之舘廣聘天下之
  名士以居之日孜孜而訪問焉須得平生不識面之人凡目下稱
  師稱恩而有求者不使充斥乎其間當有奇謀精畫効忠于前者
  則深謝之謹識之熟講之力行之其私謁者斥絕之果能如是何
  世變轇轕之足慮乎豈惟相業規橅光前絕後而於東閣令譽休
  美亦有關也此呂正獻張宣公之遺範左右其勉之謹發愚衷上
  答記錄之盛心若夫爲治之大原大本動關上德非草茅之所敢
  言及于政事之至纖至悉綱目多端亦非筆舌之所可旣靑燈夜
  坐嘗與立齋商略之或恐自能詳布于左右謹奉書不宣
  答季伯韶
  幸甚得隸部封一氓之數遥望使星炯炯斗牛間可仰而不可近
  豈敢以一字千其常分哉自顧隱微不肖何足以辱眷記而不忘
  如此特枉墨妙勞問劬劬且有折俎之饋此尤出望外下拜極其
  愧感屬以郡政不綱居民延燎燬其七八百年之星祠井里惴惴
  度日寓公率以義約爲救焚之備貧乏如某亦在推擇不免質衣
  物以奉承不知造物者於何處持盈虧之權陰有以助之義也捧
  來諭不覺失笑賜問三政何先尤認謙虛不鄙夷之盛心若社倉
  有名無實義役豐歉不齊又非一路通行尙可緩也若夫歸併一
  事卽過割稅賦也此則今日州縣之通患婺郡二十年不過割矣
  貧富之不常年異而歲不同烏有許久不進不退之理此勢家巨
  室之不願聞而暴官汙吏之不肯行也由此逃亡戸絕者不與釐
  正而稅長代輸破家蕩產比比皆是而爭役之訟自是而擾擾矣
  不清其源不行之力未見其有益於百姓也此不望於厚齋將誰
  望賢昆仲當今偉人皆淸廟不可缺之器明堂不可捨之材豈久
  於外臺者願卽矜念民可少甦非賜問不敢僭及云云
  答何師尹
  某迂疎無用苟全性命於陋巷懊蒙識察卽以臭味相求開心布
  誠傾倒無餘藴雖平生故人有未能然者自顧何以得此於當代
  之偉人哉自是以來此心炯炯依嚮頃刻未嘗忘書疏之疎密政
  不足計也好風西來冰函飛墮龍蛇滿幅英論竦然遙望康廬彭
  蠡彌高彌深敬審朱明未垂暑氣未王羽扇牙籌敵塞民飽台候
  某憂患餘息生意剝落殆盡所以自治者甚踈亦無以淑人而况
  利欲波蕩士習風靡安有向此冷淡生活者杜門自安其拙而巳
  北山先生時有失血之證氣體多倦年來亦少講說以是無足爲
  執事道者執事去學校而治兵理財世俗之見宜有未解者吾儒
  之學無精粗皆當爲之事牛羊會計聖人亦盡心焉自古言理財
  者多矣未甞知善理財者莫善於儒者自古稱儒者多矣未嘗知
  理財亦儒者分內事今廟堂何所見乃以執事爲之此漢唐以下
  之所未識是豈果有取於此乎亦偶中暗合耳不然何它事之未
  善也執事之不鄙夷其職隨事輒效所以寬民力以培養國本歲
  蠲百萬在它人爲甚難在執事特餘事也有如神機絕識而可但
  爲國用支局而巳乎大則當運籌決策於用兵之所次則折衝禦
  侮於形勢之地可也今在外不離於九江之境豈天意亦有所囑
  乎使之習風寒熟事情將以大任也察敵勢之虛實審兵將之勇
  懦上聯襄蜀下援長淮善用兵者未嘗不於此而展布焉此豈酣
  豢富貴者所能識此執事向者不勝西事之憂言於當路增湖右
  之戍誠爲急著似聞未能盡如執事之請而招軍巳至內地人心
  驚疑無肯應者似聞巳有中輟之旨此蓋長沙所當深慮竊聞其
  幕府泰然未審果何如也區區之愚不若且移副閫舊治練袁吉
  之兵亦次者也台意以爲如何書生不識時宜然亦同此憂國之
  心願執事專意講求西南之衝要於閒暇未及然之時今之攫攘
  官職者必退避於緩急之際未必非執事當此重擔惟高明更加
  之熟慮若夫豐碑巨碣意則雅矣句則健矣讀者知所警矣執事
  談笑翰墨自是出人數等於斯時也而可以此爲事業哉區區所
  望於執事者非止此也執事交盡天下士亦何取於某豈以其無
  用於世而不以戇直爲嫌乎今之士捨科舉之外無它學也世之
  所謂有才具者又皆出於俗吏之手豈識儒者之實用哉惟執事
  當以儒者之實用立門戸世俗伎倆屛去之幸甚九江乃陶士行
  之故治也其事業亦有當於高明者乎
  答吳松林
  近聞遠趨邊閫密贊機謀將有千里之行正恨不得攀送且不得
  專价導嚮往依戀之忱忽拜誨緘謙德满紙感甚愧甚又蒙傾倒
  眞情敷露出處之意以寓別尤極感佩執事自桐川歸入山堅坐
  今四五年矣未嘗不歎咏高蹈絕識之過人今乃爲一議幕牽挽
  而出方疑執事自待之不厚也來諭以爲無官可做謾爲祿仕計
  固非知有榮進之想白首舍己以從人亦甚屈矣今未論因不失
  可親之人而聖人嘗度時義教人不可榮以祿者其旨深矣成事
  不說某不當贅瀆區區之愚更惟裁處於進退久速之宜或恐可
  以少答知遇之隆也名集細芽拜賜珍藏和靖所書東西銘四箴
  石刻敬以侑書大風正寒敢乞金玉鼎茵爲時自愛自重不勝拳
  拳之至
  賀陳本齋
  共審榮膺帝命分任史權自業麟經久斟酌百王之大法始參鵷
  序卽刪潤四朝之巨編必是非賢否之大明想邪佞姦回之甚愳
  應笑昌黎之怯懦要追司馬之雄深豈特儒者之榮抑亦古人之
  幸仰惟慶愜某自安隱約於陋巷不求聞達於當時誤入眷知始
  終如一平生得此於人指不多屈感佩何可忘自別朝軒恍焉如
  夢五柳溪山冷舍風月猶如故也風致與人俱往矣如之何而勿
  思行看進書褒擢正色要津與其誅旣往之姦諛不若鋤當今之
  佞倖此拳拳深爲世道有望於君子之得時者如此偶看得隱逸
  傳中有魏國錄掞之胡正字無與焉此二人自合入儒學中豈有
  身爲朝士而謂之隱逸可乎蘇雲卿之事蹟徒欲節文血脈精神
  處俱廢矣據所知者如此推之它傳可想日子旣廹不知高明何
  以處此雖不隸卷中有顯顯礙理者恐亦只得早舉而白之無爲
  後悔若大費〓梳亦當且展進書之期可也
  回鄭親求巖桂賦跋
  茲蒙寵示巖桂賦倡和欲某掛名其末甚感某嘗整衿端玩皆軒
  軒然有淩雲之氣誠得當今魁彥印證于后爲宜若使潦倒無成
  於陋巷者點綴則爲此卷之羞不祥莫大焉由是不敢措一詞謹
  歸璧然旣荷不鄙夷又不可不少見微忱佳製有曰孫枝孰可繼
  其芳惟予足繼又日盛美不在予而何在其自任者可謂甚勇其
  所以自期者無乃太淺乎何其〓視宗族旁若無人大略矜夸之
  意多而非所以培養退讓之風也政使盛族果無可繼前芳尤宜
  哀痛感慨厚自豐植以遠者大者自期可也每舉進士不下數百
  人賢否邪正雜然並進縱在高甲又何足以繼先烈仰惟先正師
  保氣節勲業著在國史播之天下後世豈在區區一第哉某亦潛
  觀密察賢親天資俊敏自可有爲願以器識爲先窮探學問根本
  見于躬行者篤實無瑕則人稱之日北山之後有此賢孫曾可謂
  源深流長矣盛美如是始可繼芳也非恃親愛不敢出此語惟高
  回潘丞
  近歲多幸獲奉英標於瑟琴書冊間辱眷與厚甚鳶飛魚躍各適
  其適終不可得而同趣也故人戾靑雲翔天表一舉而知山川之
  紆曲再舉而觀天地之圜方猶肯下顧雞鶩之栖栖耶一札度垂
  虹而南飛委餘光於陋巷恍然落月之照屋梁驚喜起舞賜諭令
  姪之事某久服高誼當時固嘗從臾一語豈知塵鹿之性習荊棘
  草莽而無長林豐草之志今巳備嘗艱難須有悔艾之意彼筆生
  所不患其不從此卻在高明思有處之庶可終此大惠蓋不徒曰
  飲食之而巳必加教載撫存之然後可玉其成耳未知台見以爲
  如何鹽官趣戍不審合符在何日亦略歸鄉否某病暑入秋尤甚
  筆硯久荒聞便丞書此以答雅意莫能盡傾所欲言家兄辱賜問
  尤感令再三拜謝伏乞台察
  回葉成父
  某伏蒙不賜鄙夷再辱緘示問仁之疑義肅容三復渙然冰釋尤
  見舍巳之勇求善之力無纖毫固吝之意二章攺本巳極明瑩剖
  析甚精不可强指瑕類矣以愚見淺陋觀之克復二字雖是著力
  用工非是先存此心如何遂能如此用力所以其它弟子不告之
  以此正是未有顏子不違仁之功其不能不違於三月之後者便
  是要它克復以全此仁也其餘日月至者如何便能如此下勇猛
  手叚朱子所謂教顏子以殺賊手叚者此也若仲弓正是教它一
  个敬字以防賊入來耳程子下皆盡二字朱子下一全字亦是含
  此意思程子云方始是仁者以全體言也此是於令尹問目外因
  及此耳未審高明以爲如何此間朋友先來多是以爲訓做字看
  來做字不特是粗而亦有病仁是人元自有者何必去做他乃知
  文公下一个全字是有萬鈞之力來教於此一叚恐未明瑩寵示
  先天圖却於此備見此公之爲學矣想是他自有願學之心只是
  不得師友不循塗轍往往自盲撞剽些道理來說便欲將來立論
  誤矣康節之學非是難學蓋是不可學若一一定之於數則王道
  可廢世教可息三綱五常在他作壞不必扶持亂臣賊子在他縱
  橫不必誅戮何者其數當如是也數之爲學固不可謂無此理自
  是天地間一珍秘物事不可將來治國平天下此聖人所不學也
  以二程與康節如此密熟甚欲傳與二程而二程不肯承當者是
  誠無用於世教也但渠精於數因用心推得天地萬物之理於吾
  道無悖是以程朱以來推尊之而不敢非也若是正面工夫只是
  數學後學求聖人之道自有正當常行大路正不必向康節腳下
  喫辛苦討道理也於此可以見他無師友盲撞處亦甚可憐也非
  蒙尊兄下問之勤何敢放言如此然亦不敢以爲是惟高明有以
  印證之答未發之書尤更直截分明不知疏庵新昌之講是何人
  後便乞賜報夫仁義禮智信性也皆未發者也本不可形容孟子
  是將情來說因其見於外方知內有此理耳未動之時如何下注
  腳不知毅齋如何說未發之體併乞推教
  復陳本齋
  某於臘月二十有六日拜書修慶浼唐實夫轉達未知何日可澈
  冰矑歲正之四日伏領賜書正某修書之日也是日金華有雷電
  之變知契好不替〓合如此何感如之某學識淺陋不敢妄論古
  今兹因執事與修史筆敢陳管見亦不暇詳其條目姑以大綱言
  之太史公之八書嚴矣所包固有未盡而封禪何足以專一書其
  後立儒林傳乃與佞倖滑稽雜流並列何其識慮之不高也猶有
  可掩瑕者能以夫子列諸世家而門弟子附焉以老莊等自爲別
  傳亦知所尊矣班固作十志視八書有分有合有增有損而藝文
  之爲志名旣不與諸家雜出而崇儒重道之意比太史公益下矣
  范蔚宗之紀東漢不得與班固並稱自古之論然也蔚宗乃別出
  文苑一傳於儒林之後旣知有本末又別立黨錮傳於前則其識
  不可謂不班如也此傳雖前所未有義所當立且東漢之盛孰有
  有踰於黨錮諸賢哉魏晉以下固不足言共推國家之所以遠邁
  漢唐者亦以周子再開萬世道學之傳伊洛諸先生義理大明盡
  掩前古今上聖德巍煌未易形容其有關於世道之最大者莫如
  封五子列諸從祀崇尙道學表章四書斥絕王安石父子之流也
  今四朝大典成於今上之朝舍此不錄縱史筆極其典法而五子
  之徒浮沈出没於列傳賢否之中便無精彩豈不爲千古之羞嚮
  者敬岩姪嘗奏請於朝乞立道統傳朝廷不曾取旨收索宣付史
  舘區區之愚以爲道統立傳却小了道統當作一志豈不勝於經
  籍藝文之志乎若欲作傳則當曰道學傳終不如志體所該全備
  伊洛以來門人弟子著述書目悉可類聚首載吾道今上臨幸辟
  雍之詔吾道粲然可以上接天子世家下陋東漢黨錮豈不偉歟
  此非導諛於君也將順其美是亦格其非心大臣愛君無所不用
  其誠蓋如此某因有白事雖私實公乾道庚寅先大父諱某宰長
  長沙丞相某宰於潛劉史君藻宰崑山皆婺人也皆以邑宰聞孝
  宗留意字民之官幽隱必達一日三公俱被召天下翕然聳聽莫
  不奮厲五月大父面對稱旨即差知嚴州實代南軒張宣公辛卯
  信州驕卒作過雨易大父知信州士辰冬召赴行在十一月十五
  曰奏事十六日徑除金部郎官繼賜奎畫訪及治道癸巳五月兼
  崇政殿說書秋以讒者謂大父漏泄禁中語出知饒州自是老於
  麾節間恐此事實錄中不曾登載不特大父被遇上恩之隆如此
  尤足以見孝宗考察州縣之能否破削資格而用人無朝蹟而徑
  除郞以庶官而蒙御筆兼說書皆當時異恩也是以宏模偉德之
  一端恐秉史筆者之所欲聞子孫沈淪無由錄上送官幸執事左
  右史事不敢不聞大父事實見朱文公文集第八十九卷神道碑
  銘之內大父官不至立傳今不至立傳而得傳者亦不少某之事
  力不能進伏今聞從伯祖尙書諱某新得入傳按史法亦有附傳
  之例大父與錫山尤公爲同年進士情好甚密大父卒錫山亦賜
  誄文或辱鼎重轉達史長得附傳以垂不朽豈特存沒被惠而亦
  足以補孝宗聖政之分毫進退惟命非某私情所敢必也某家藏
  宋秦公唐史吳兢傳稿一卷眞蹟粲然惜向者不曾拜呈當時李
  文簡公亦爲大父跋數語卽模勒鋟木于史舘某亦得墨本今以
  納上不知此刻今尙存否吳公眞足以爲萬世作史之法則而秦
  公刪潤之功大有警發恐或可以少裨大手筆也
  答王景梁
  昔往南溪攀別而逸駕竟巳先驅悵然而返耿耿至今之日伏奉
  手畢之光慰感業〓謙詞滿紙推予過情此則非所敢當宗兄坦
  夷磊洛刻厲辛勤靑雲之科不占巳孚舉業如是足矣趁此靑春
  〓盛益亦用〓於根本之書以培養其窮達之良心開眼闔眼無
  非受用之實地記得朱子語錄中有一段說用舍行藏云他人用
  無可行含無可藏惟孔顏有以行有以藏於有事說得極重雖未
  必當時聖人之意於學〓警發有功若夫家貧親老別無妙法只
  有進德修業四字須是念念在心以聖賢爲標準蓋自古無俄殺
  聖賢也此某平生勸勉友朋之〓策聞者莫不笑其迂自謂忠於
  告人莫出於北若欲〓束妙法則墮坑〓塹者紛紛皆是審高明
  爲然否吾儕〓書諛語彝儀皆在倚閣之數併惟識察
  答蔡子興
  某此月初得之郵傳天心開悟王言載敷尊公久軒先生陞華邃
  殿暫逸琳宮知衮衣之將歸副鼎鉉之素望政恨未能求端便肅
  晉賀櫝立齋歸反辱寶墨雙函以宗文賦警策晦陋上原大道之
  傳下閔邪說之害指示後學之正極其坦明伏讀竦然起立又知
  褒拂過情將有堂職之命尤極愧惕但某學不自力老未有聞上
  不足以窺聖賢之蘊下不足以騁功名之途抱塵編蠹簡於陋巷
  守天下之至拙何足以宜振德之賜此蓋仁齋平日以人物爲己
  任不忍一夫之終棄政恐鼓康瓠於大雅之側適以累知人之鑑
  旣聞時論一新得以全純愚而安隱約豈勝大幸竊惟仁齋以高
  明之資更練世故洞達物情運量斯世如鑒如衡不失毫髮天假
  閒暇正欲培益其積累之原益礪其問學之精願於此時寶毓神
  明使心廣體胖上以左右尊公副四海具瞻之望下以蕃衍英嗣
  續三世慶源之長區區之愚不敢道諛於尺牘中以爲盛德之報
  狂生故態不入時大率如此伏丐錫樂
  答何寬居
  某自去歲修貢謝忱匆匆不能盡所蘊而書生疎闊當世事情妄
  議天下事旣而不覺自笑政欲高明知山林腐儒眞無用世之才
  可以置之度外而某亦不敢以尺書復進于冰矑非敢忘德也出
  處塗轍不同也伏自榮登朝著擢用日穹曾無一字詗候起居頌
  望經濟眞不足置之齒牙無疑矣因北山之回介拜書餽之甚渥
  雖曰錫類之仁眞無所爲而爲者尤見義利之限界甚明也發書
  啟篋則精畫名刻在焉盟手揭之素壁蓋執事以平日之所受用
  者開論後學甚切但塗轍分限俱含兩端使學者何所擇至於詞
  眞氣温量寬鑑嚴自是名言亦恐方圓大小二句終未能勝也人
  知此二句出於孫思邈而不知孫又出於淮南子渠更有一句云
  能欲多而事欲鮮雖與上二句未稱亦自有味也高明以爲何如
  又蒙錄示西南備禦之方尤見憂時體國之要策豈豈熟寐誰慮
  及此不必伏波聚米而形勢瞭然在目西邊防禦添兵雖不多己
  爲兩路之重因只得且如此經理古郢之要衝非識古今形勢之
  精不能及此蜀運之急尤今日之最當先者若止取辨於荊襄似
  亦非計不如勉其復四川之險要護成都之沃壤則蜀運自寬若
  夫屯田淸野之二病非一黃榜所能革此則恐欠區處愚不知兵
  妄意如此但今日之患上下無一定規模若主議之人在內則恐
  奉行于外者易差主議之人在外則居中主張者易搖所以今日
  事事無終始績用不成者此也或得於西邊專一道之事力畧如
  維揚之任責使之經營積累以數年爲期庶或可以稍成頭緒但
  君臣之遇合難保古今功業之難成其成其否天也非人力之所
  能必也然食人之祿立人之朝義當自盡其心焉耳扶三網不至
  於沈淪拯百姓不至於塗炭賢者未嘗無此願也事之不如人意
  者何限豈得盡如所願哉畎畝微生日夜望聖君賢相以天下爲
  心損上而益下瘠巳而裕民邦本固而公道昌庶幾如執事之高
  明翕合眾志赤心任責尙可爲也未知能副此願否未知何日得
  拱丈席以聽開濟之規臨風馳神
  通陳本齋
  孟秋旣望風露巳淸而濯纓佩人望益高后皇嘉相五月末因碩
  夫兄行嘗附一書以道仰德之誠必巳上徹冰矑繼是天氣向熱
  痼疾微動兼爲濕氣薄腰腿閒屈折頗艱由是尺書不嗣七月初
  忽聞執事去國爲之惘然繼之以喜執事之去甚善矣猶恨其差
  晚也審執事之踪跡固明矣猶恨心事之未盡白也雖然頽波滔
  滔峙柱獨立信賢矣哉某嘗愛坡公之言曰問世之治亂必觀其
  人問人之賢不肖必以世考之然亦如之何而考也不過出處行
  藏進退語黙之間見之君子不容於時君子何病時之差也君子
  苟容於時時亦何病君子之恥也能各知所恥則世與人兩得之
  矣執事之去盍力請於師尹得郡之時乎師尹之去固甚巧矣章
  貢之行未盡善也心迹俱明者於此時惟陳右司一人而巳師尹
  之歸匆匆一見且曰少定再入城當從容也旣而又匆匆過城挾
  無適行矣無適於是得脫陷阱其言謂西澗迓從回至此催迫就
  道若果未有行意亦何妨卻之我之遲速豈吏輩得以持其柄哉
  此事姑置之鄭定齋曾聞其消息否昨傳其得興化旣而興化屢
  易守獨不見其姓名心甚疑之執事必知其詳願垂一報潘介岩
  旣歸則爲終焉之計亦無一字入城府但聞其卜樂爲人所誤未
  爲稳也書生舉事不免一疎尤見此老之淳德林國錄秴韓架閣
  境皆寓金華二公人物雖不同皆佳也亦得時奉從容餘非淺陋
  所知執事一出五年仨歸家山其喜可知僭有高風行一篇姑見
  頌美之意幸垂藻鑑謹專人詷候起居家兄臂痛不果修書立齋
  姪別巳拜書令似諸位德業日進和父旣得胄牒魁占無疑不敢
  拜狀乞斥名瞻見未期敢乞康濟一身自致中和倚需時運之復
  以大發揮
  回楊行父
  一別芝宇轉矚十餘載回首遊高明諸同志如在天表淸夢栩栩
  未嘗一日不懷想瑞岩使至忽領藻緘高誼不忘旣慰且感浯溪
  古刻分惠此意尤厚緬惟即日歲云莫矣霜旭烘晴侍學有相雅
  候萬福貴集中外鴻祉惟均某冉冉餘齡待盡陋巷幸有殘編繙
  閱如見聖賢此心不敢怠也垂諭堂扁極荷不外某素不以字稱
  何足以承盛意只此二字觀之則知學識迥出世表所以處家持
  身得其要矣遂欣然勉强一書併綴數語以復來施未必可用更
  惟裁處某近刋何北山所著魯齋銘以墨本納呈至希一覽無由
  會晤願言力學躬行善保斯則爲千萬世子孫之基不勝拳拳謹
  奉狀不宣
  回陳樵翁
  維時急景凋年雪慳寒薄共惟梅邊雅興塵外高譚白龍薦祉尊
  候動止萬福雲閎仙輯錫慶川融某束書聖則獲並英游餘十載
  矣每辱加念墮筆底龍蛇之寵光彩陋巷式重斷金歲寒之心度
  越世表不勝起敬不勝懷感仙都水患固久未聞連歲之頻仍濕
  氣著人故易成疾此亦氣數適然非一人所關係於不堪某憂處
  樂亦不改方見學力也物價翔湧非實貴也會日輕而物日昻勢
  所必至小民從容不見窘色此最是好時節不敢嘆我生之不辰
  某雖無用於世七十六年喫了二百七八十石米可謂古今之幸
  民造物之賜侈矣旦莫入土尙何言哉尊論書堂氣象翕習聞之
  不勝欣慰以諸賢扶持作成之盛自應不同但欲求前廡於他郡
  殊非策也第一是人情不相知風俗不相入却與仕宦者不同佗
  職尙不可况於道學乎此尤不知所以上承雅意敝里士風不競
  久矣如某掩關衡茅後生英俊望望去之罕曾識面何由知其賢
  否苟未有交承則前職未可解組或先有才望佚之巳久不妨再
  任儲材當在平時若求於臨期必至於苟且矣惟執事加之意風
  鳗之賜甚感久要不敢不拜靖念疎陋無益於聖則每歲必蒙專
  价問勞固足以見歲寒之盛德但舊朋友在堂甚少新者不相知
  妄叨重惠掛名簡書起人厭薄今天運將周不爲不久用敢拜手
  控敢乞注于籍今後不必專价或因有便一札半行足表交情臨
  楮忱禱非敢自取疎外不盡歡竭忠聖賢之訓也瞻際無期願言
  金玉體府以棟吾道拳拳不宣
  回于晦仲
  某老境寂寂急於歲莫幸未寒殘編斷簡之盟思我良朋恨無飛
  羽齋藏忽有好音璪弑在手垂露粲然欣審卽日霜旭烘晴綱維
  聖則台候有相萬福來諭纒繞塵俗此固人家所不能免然日用
  醻應何莫非事事所當事卽此是學一事一物之中有無限道理
  不當厭棄事物閉門獨坐方謂之學也且聞堂中依前翕集只是
  舊友甚少耳况今右司新被朝命主此精廬神交氣感多士景從
  當衿佩雲合也某衰盛無益於書堂每歲必蒙遣价訪問生死此
  意甚厚甚感激無窮但年運而往今巳十載無益有損後之來者
  聲問不相接必出〓强或爲虛費之累使拜受尤不安願嗣歲倚
  閣此例庶幾安分免貽殘喘之羞幸甚玉峰得書云今年書堂再
  被水浸濕氣能爲人患殊欠良策不矯可山頭起幾間否今夏荷
  周平之來欵數月喚醒舊夢但某生意甚微不足挽其久處爲之
  慊然某被嘉惠甚腆公帑私覿兩極其至祗受皇恐無以侑書謾
  以絳炬百兩浼使价復于執事切冀容留會敘莫期願言力學自
  愛益大遠業不勝忱禱不宣
  回韋軒
  某不敢以籤府彝儀自取疏外近領台誨光風襲人違仁滋永思
  仁感深曩者高軒數過蒼苔間今猶隱隱有石聲也伏蒙紆念寂
  寞華子歲莫五雲之朶先春而來欣備彩衣受命玉筍催班難爲
  弟難爲兄一出一入賢哉父賢哉子拜後拜前體眞元爲萬化之
  幾無思孝備一身之美朝於王所允若天心豈特親之交懽實爲
  國家之盛事聞郵音而倍喜就慶牘以非恭仰祈鑒宥某衰伏窮
  簷頼庇苟安尙勤綏軫頒寶劑以扶其龍鍾封名畫以寓其繾綣
  意重丘山感深河海少延殘息實出大生揭雙軸於坐隅拱高風
  於天表匆匆治報未盡精微惟洞然相白不宣

知识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出版地:北京

元吴師道撰《王文憲公行述》稱《王文憲公集》七十五卷。按原書久佚,各家書目均未載。《四庫》二十卷本,外間罕見。清康熙間,馮如京所刻名《遺集》,爲十三世孫承秀重輯,凡十三卷。家刻《金華叢書》本十卷,卷九以上及卷十一,編次與馮刻同,惟以《研幾圖》爲單行本,及卷十二與馮刻異。後有《補遺》八篇,亦較馮刻多四篇。此二十卷本,乃江安傅沅叔先生所藏明初精槧,每葉二十八行,行二十五字。余《續刻叢書》,行皆二十六字,欲依原書行款。故此刻特變異以存其真。其卷九之第八葉,卷十一之第十一葉、第十二葉,卷十八之第二葉皆闕,余從《四庫》本鈔補。餘亦間有譌奪。僭撰《考異》一卷附後。季樵胡宗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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