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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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2731
颗粒名称: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十三
分类号: B222
页数: 7
页码: 一-十三
摘要: 这篇文章包括两部分的题跋。第一部分是关于《中庸》的题跋,阐述了作者对《中庸》精微深奥的义理、规橅宏远的规模、融贯严谨的结构和纯明缜密的文理的看法,并引用了西汉艺文志的记载,说明《中庸》原为二篇,后合而为一,并提到了朱熹对《中庸》的研究和贡献。第二部分是关于三帖的题跋,分别评价了黄山谷、米南宫、周平园的书法特点和风格,并引用了太古苏兄和前人垂死两日前分韵诗等作品,表达了对生死问题的看法。
关键词: 中庸 儒家 金华

内容

題跋
  古中庸跋
  中庸者子思子所著之書所以開大原立大本而承聖緒也義理
  精微而實難於窺測規橅宏遠而實難於會通眾說淆雜而實難
  於折衷此子朱子以任其責而後學亦已春融而氷釋矣惟愚滯
  之見常覺其文勢時有斷續語脈時有交互思而不敢言也疑而
  不敢問也一日偶見西漢藝文志有曰中庸說二篇顏師古註曰
  今禮記有中庸一篇而不言亡其一也惕然有感然後知班固時
  尙見其初爲二也合而亂之其出於小戴氏之手乎彼不知古人
  著書未嘗自名其篇目凡題辭皆後人之所分識徒見兩篇之詞
  義不同遂從而參伍錯綜成就其總題已天賦爲命人受爲性所
  賦所受本此實理故中庸二字爲道之目未可爲綱誠明二字可
  以爲綱不可爲目僕不揆狂僣爲之隱索取而析之以類相從追
  還舊觀但見其綱領純而辨也如此之精條目䟽而理也如此之
  瑩首尾相涵可謂縝密氣脈流通可謂融暢雖各提一姓字而其
  義不同一原其性之所自來一原其性之所實有雖各提一教字
  而其旨亦異一以行爲主故日脩道一以知爲主故曰明誠始於
  天者終於天始於誠者終於誠分限嚴而不雜塗轍一而不差子
  思子亦可以無遺憾於千載之上矣或曰自漢晉以來諸儒先未
  嘗疑也至于朱子章分句析研機極深而無閒言也子何爲者而
  勇於妄論乎曰非敢妄也有所證也此書唯哀公問政章交搆爲
  最深加以王肅貿貿然獨掇此章充塞乎家語之中此先儒之所
  以不疑也幸有在下位不獲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十有四字鄭
  氏所謂誤重在此者此感人之根乎其論舊章之痕跡尙未磨也
  其性參之位置尙莫掩也使後世可以指瑕索瘢正其苟合者殆
  天意也又以班固中庸說二篇五字不列于諸子之上而晦昧於
  古禮經之末竊意子朱子未必見也或見而未必注思也不然以
  朱子之精明剛決辭而闢之久矣奚俟於今日哉
  跋西樓姪孫三帖
  黃山谷云學子瞻書但卧筆取妍至於老大精神可與顏揚方駕
  者則未之見也予嘗謂欲識坡公運用之妙當於中筆淸圓內求
  因有感亡友無適之言爲之愴然書于后
  右坡字
  朱子字銘云放意則荒取妍則惑此八字足爲作字之要訣惟米
  南宮字當於放中求妍此前一帖是也
  右米字
  益公之字端重謹密如其爲人此猶中年之作也每觀退傳帖無
  異往昔此其常德尤可歎服於此又識前輩後進愛敬兩盡其道
  足爲世之法矣
  右周平園字
  跋蘇愚翁詩
  太古蘇兄錄示先府君讀先覺錄之雅健感慨如見翁焉猶歐陽
  公重讀徂徠集也夫生之有死人所共知子路尙何所疑而形於
  問夫子答以未知生焉知死可謂深切子路不悟終不得其死曾
  子之疾示門弟子以手足俱全且言戰兢自持之功自謂免夫而
  易簀一段猶在於垂絕之際吁是豈不亦難矣乎愚翁曰潔白事
  脩持從容中繩墨可謂知生矣曰之死了不惑可謂知死矣曰爲
  此重憂惻亦曾子淵氷之戒云
  跋前人垂死兩日前分韻詩
  身如〓說夢似楊花此不知死者之言故謂之詩識愚翁洞達生
  死兩日前分韻詩有羽翰一息淩霄去之語此不可謂識也亦因
  事微示之意耳彼以偈頌歌詩張皇愰漾者是不安於死者之所
  爲觀此可以知愧矣
  跋鄭北山梅花三絕句
  詩言志志者事之符也北山公賦梅花三絕豈非平生之筮辭乎
  券臺之上宜植十數根林立於翁仲之間使公生氣常伸於嚴冬
  大雪之中勝於豐珉信後之刻多矣雙巖亦然之
  跋大愚四帖
  麗澤輟響而大愚先生實嗣其音故於同門朋友拳拳篤叙若家
  人然觀此四帖藹然忠厚之意見于言表機杼之感參松之問皆
  相與之眞情王丞諷切之戒所以全交道之不苟寒牕兀兀恍如
  昨夢此當在明招感成公講道之故迹也不能生死之語尤見守
  命義之有力見輩不免爲故人累非平日敬愛之深必不輕發此
  言時慶元乙卯之冬而先生果終於謫所嗚呼悲夫景華吳公之
  後保守此數帖今七十有餘年家世曄然足以不朽族孫珹將以
  前後二帖登于樂石志趣之雅所可尙也爲之書于后
  書葉西亭鈍漢傳後
  昔先大父與相國葉公同讀書于野堂同登紹興戊辰第誼甚篤
  也先君與直閣公契好尤密某幼孤廢學中年始獲登西亭伯仲
  之門卽獲觀鈍漢傳當時未解公意但知字有樂毅論體襲藏惟
  謹咸淳辛未之季春公之子天啟攜此傳出示恍然如異世事自
  念某亦嘗以魯自厲魯猶鈍也鈍亦魯也字義一而用有不同公
  欲全其鈍無競世之心也某不敢安於魯有願學之志焉今某之
  魯猶故而公之鈍不特全於一身天啟入仕餘四十年一麾猶未
  入手可謂能世其鈍者與斯所以爲識者之所敬云
  書鄭北山祭吳忠烈廟文
  以書生馭宿將危事也豈虛言足以服其心哉每讀北山鄭公吳
  廟之誄使人躍如凛乎壯哉辭也默成先生所謂至矣遠哉尤有
  餘味然不有英氣鼓舞於灌薦之表警戒豈能〓然於稱贊之中
  乎嗚呼子房妙於機策士也孔明精於才自用也惟裴晉公謂處
  置得宜者近之後一百三十年里下士王某傷今思古爲之長太
  息書于崖碑之後
  跋東邨山谷詩軸
  古涪翁元豐乙丑在館時答外甥孫莘老之詩氣和而眞力壯音
  澹而古意完此所以爲高也然世之知公者不過曰老禪曰草聖
  曰詩派宗祖而已孰能思其名在黨籍艱險百罹蟬蛻南荒而不
  晦高風勁節凜然千古東邨先生抑亦尙慕其爲人豈徒寶此軸
  哉幸蚤輟淸俸登之堅珉不然則墨必盡剝而迹遂堙微豈不爲
  博雅之恨乎
  跋朱子帖
  乾道丁亥秋文公朱先生訪張宣公于長沙道由昭武拜端明黃
  公中于里第先之以長書其辭前後有曰八月十一日具位朱某
  敢齋沐裁書請納再拜之禮于尙書端明文台座云云今日之來
  蓋將頓首再拜于堂下以償夙昔之願伏維明公坐而受之使得
  自進于門人弟子之列而不孤其所以來之意則某之幸也鄉往
  之深不自知其越僣敢以書先于將命者而立于廡下以聽可否
  之命其書見于文集九月抵長沙此書則在長沙時遺東莱先生
  呂成公之手筆也故書中首言見端明事稱其德履且自愧淺之
  爲丈夫時朱子年三十有八其景行前脩氣識宏達度越一時至
  今使人躍然興起嘉定乙亥金華後學王柏受是書於成公門人
  獨善汪公大度之家寶藏于笥又五十有七年矣嗚呼自三先生
  之聲教絕響後生小子安識前輩敬老尊賢之禮哉至於辭受之
  宜儒釋之辨當時朋友切磋之實意典則滿紙義理沛然大有補
  於世教者後欲併刻石于麗澤書院以退弗果慨流風之日遠懼
  遺墨之遂銷爲之三太息敬識其不敏於卷末云一百有五中秋
  某拜手謹書
  跋潘竹眞四尖詞
  竹眞以扛鼎之筆力游戲題詠張皇幽眇華彩四尖使人畏避不
  敢逼視正坐山靈水怪不能牢局深拒漏泄一段風雅於二三君
  子以發鴻音振古之閟而反嚴號令戒堅壁或者疑此意之未廣
  彼將復命曰今之王公大人所好正不在此請母過慮
  跋北山畫朱子詩送韋軒
  朱子遠遊歌雖少年之作已見其器局之廣立志之堅旣有以開
  拓其問學之基矣其送胡籍劉忠肅二詩則紹興已卯時年方三
  十克己一詩觀書有感二詩則紹興庚辰也挽延平先生二詩則
  隆興也酬南軒贈言則乾道丁亥也齋居感興二十首及分水嶺
  絕句則乾道壬辰也論啟蒙絕句則淳熙丙申也題寫眞絕句則
  慶元庚申踰月而易簣矣朱子之詩凡十卷其精微之蘊正大之
  情皆所以羽翼六經發揮聖道何止此三十有二章而已蓋余平
  日之所涵泳獨於此而有得焉端平丙申請于北山何先生書于
  一編淸勁端楷無一筆匆匆亦足以見其心德深潜淳粹之懿慨
  北山岂不可復見將誰與同此心乎韋軒別駕純實廉介恪守家
  法景慕朱子發於誠心歸敬北山意亦獨至於其滿替而歸侍庭
  也敢以朱子遺成公一帖及此編相其行行必有贐禮也或暇日
  整衿澄慮披展玩索躍然興起如相與撰杖於〓洲雲谷之間不
  知古今之遠出處之異庶不負尊賢之初心云
  跋竹溪吳君詩集
  僕聞前人語學詩者須有夙根有記魂有吟骨有遠心然後可以
  頴異上三者出於天資不可强至於遠心當從學問中來今觀吳
  君詩集前有吾畏友葉通齋序矣奚待僕之言況感興前三者已
  窺朱子之遺意學問亦可以得師尤不待僕言者輒書於後而歸
  之
  跋東邨所藏帖
  咸淳辛未之冬幕長東邨先生出示本朝名公帖其後有跋乃李
  文簡之子校書公及鴈湖也校書名在慶元黨禁嘉定辛未僞禁
  初解起知三湖鴈湖字季章於朱子爲尤密今言得先公手書凡
  八紙止存其二而已錫山尤公攻愧樓公固先友也若後湖蘇公
  浮〓張公淸江劉公相去差逺未必及交所有諱復者不知爲誰
  或疑其姪顧名雖不甚顯字已將滅隱然尙有典刑古人所重墨
  蹟不特取其字也亦敬其人也世變之開閣盈虛豈有窮哉如慶
  曆元祐諸賢之帖今已不可多見況晉唐之名家乎雖然物必萃
  於所好誠能博擷廣受久而不倦豈止晉唐之遺跡尙可得雖鼎
  鼐之潤篆籕之光照映於左右亦不難矣呂子曰心思之不可囿
  而滯也是亦不可不鑒也
  跋怡齋吟稿
  先君子與博士戴公爲同門友契好甚密子自朿髮常得立侍左
  右先君之喪博士哭之甚哀撫諸孤甚厚未半年博士竟卒于中
  都哀誄傳播方知爲公夫人之作也益重博士之賢足以掩夫人
  之文聲與先君同日葬于婺女鄉兩塋相望不半里其後嘗展升
  堂之拜與公諸子亦密獲觀怡齋吟稿凛然貞潔之操見于比興
  閒自在閒雅殊無粉澤之氣古之列女節婦未必有也夫人卒先
  兄適莊爲書埋銘一時哀挽有曰名士誄文千古恨怡齋吟稿一
  編塵遂爲絕唱不幸風規不振遺書散逸予嘗太息而言曰吟榻
  與塵俱不見誄文和恨總成空後六十年族孫珽攜一巨帙見過
  吟稿誄文恍然到目而幽刻亦在焉爲之驚喜感慨曰後世固有
  好雅之士不患不傳斯稿也正患斯稿之傳傷夫人之無後也雖
  然三百五篇多婦人女子之詩聖人未嘗不採所以興起人之善
  心導性情之正有補於世教也尙矣固不在家藏而私寶也子於
  是書于卷末云
  跋朱子與汪獨善手帖
  朋友之義實貫人倫如五行之土五常之信不亦重乎昔獨善汪
  先生從大愚呂先生之在貶所也不惟調虞扶掖以慰其牢落之
  懷而又講切磨劘以勉其所未至固無愧於朋友之義也某爲兒
  時及侍丈席言語容貌恂恂和易人不過以謹厚長者名之及義
  所當爲奮袂逕前乃如是之勇有平日言論激烈者之所反不能
  何也先生嘗書而刻之柱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此亦敏行
  之一驗與今觀文公手筆粲然辭氣慷慨所以嘆息二先生之事
  凛凛然足以立千載懦夫之志是以起敬而書於後
  跋朱子所書出師表
  聞昔朱文公酒每酣多朗誦出師表而或書之以贈友人今見刻
  本想其慷慨興起之意猶燁然點畫間文公嘗曰孔明有王佐之
  心而道則未盡學者固不可徒贊歎於文字之間而巳要當知其
  心之所存道之所未盡庶或有得於文公所以書之之意
  跋劉撝堂作立齋銘
  昔夫子教伯魚曰不學禮無以立教門人亦曰立於禮又曰不知
  禮無以立也則知聖人教人教子無以異也今撝堂所作立齋銘
  而推廣立之義以是詔其子以是教門人又以是勉其同志可謂
  得聖人之心者與竊謂士不志於道固無以爲立之之本然道之
  體廣大而禮之用精微是故必存心以極其廣大又必致知以盡
  其精微者相資然後能卓然自立故不爲事物之所揺奪矣此
  學者之所當共勉也
  書尹和靖墓銘後
  先生戊子所進讜議明大義以破姦謀正君心以立國勢不合而
  後求去此正是從容進退可法者也今誌墓者不書此一節乃曰
  朝廷哀其病且老使以奉祠而去是何等語哉徐考其爲人乃謟
  事秦檜方爲告訐之舉豈非其邪志方熾反以是舉爲先生之病
  乎讀之令人氣塞不知秉史筆者能發明否
  跋滕行父三峽圖
  巴峽之險古矣然則西方之險與東方之險與水固無分於東西
  險則因水之高下南渡恃蜀非恃險也以魏公之倡義二吳之忠
  武雖有興王之基亦僅僅自保耳數十年來貪風西被蜀產盡而
  人心離故狂戎以數千騎如騁無人之境今之任蜀果有張吳之
  才與否則所謂巴峽之險方爲東南之深虞江山如昔而形勢頓
  異不知當路者曾以是爲慮與因觀圖有感題其後
  朱子詩選跋
  先生之詩見于文集者止十卷每病其比次失倫裒定紛錯無以
  考其歲月之後先因以驗其進退之序首卷雖先生手自刪取名
  牧齋淨稿然實少年之作也今觀遠游一篇已見其規橅之大立
  志之堅旣有以開拓其問學之基矣其次卷則自同安旣歸受業
  於延平之後時年二斗有八自是往返七年豁然融會貫通而寄
  興於吟咏之際亦往往推原本根闡究微〓一歸於義理之正盡
  洗詩人嘲弄輕浮之習其挽延平時年三十有四誦其本本存存
  之句亦可驗其傳河洛之心矣南岳唱酬實乾道丁亥時年三十
  有七齋居感興二十篇其壬辰癸已之閒乎凡篇中所述皆道之
  大原事之大義前人累千萬言而不能彷佛者今以五言約之此
  又詩之最精者眞所謂自然之奇寳與南康諸篇則己亥之後於
  是年五十矣晚年詩不多見末卷尤不可考最後題寫眞絕句去
  易簀纔一月其任重道遠之意凛然於十四字之間嗚呼至矣先
  生道德學問爲百世宗師平生所著述以幸學者不爲不多而學
  道者不必求之詩可也然亦道何往而不寓今片言隻字雖出於
  肆筆脫口之下皆足以見其精微之藴正大之情凡天道之備于
  上人事之浹于下古今之治亂師友之淵源至于忠君愛國之誠
  心謹學脩已之大要莫不從容灑落瑩徹光明以至山川草木風
  雲月露雖一時之所寄亦皆氣韻疏越趣味深永而其變化闔闢
  又皆古人盡力於詩者莫能闚其戸牖亦未必省其爲何等語矣
  某又於遠游寫眞二詩獨得其爲學之始終焉庶幾乎金聲玉振
  樂之大成也與
  朱子繫年錄跋
  朱子繫年錄者錄朱子之遺事而繫之以年也先生舊有年譜門
  人各以意裒集往往詳其出處者或略於講學備其著述者或缺
  於事實殊恨未周某生也晚曾不獲侍滄洲之杖屨高山景行寤
  寐不忘近年以來得先生遺書一二而潜心焉每欲考先生著述
  之前後以驗其進德之序文字缺略力所未能暇日搜掇姑以其
  可考者類爲此篇先之以師友之淵源次之以致君澤民之事業
  而以易簤淵氷之戒終之故於此三節特加詳焉置之几格時備
  參訂後有可考又將續之是亦魯鈍者之拙工不足爲他人觀也
  因識其歲月于后
  跋潘子宇還淳集
  潘頤齋集南渡後諸家之詩爲三帙舉以示予暇日嘗觀之玢磷
  豔逸刻飾〓治旣富矣乎予少年時嘗酷好之久而知其無益也
  遂不復從事於硯席間今乃不能識其用意精妙處蓋聞古人之
  詩也善者興起人之良心惡者懲創人之逸志故可以被之管絃
  薦之宗廟感鬼神動天地聽之者得性情之和綱常之正其化民
  善俗功用如此苟作之無所益不作非所欠反使人之逸志肆而
  良心亡其傷化悖理爲害甚大豈獨味漓而質䪥哉今頤齋欲還
  其淳古之風宜何如當使鄭衛哇淫之習不接乎耳不入乎心潜
  玩乎三百五篇之精微上求乎英莖韶濩之盛斯可以稱此名矣
  德夫弟史斷跋
  橫渠張先生曰觀書且勿觀史非史之不可觀也實未易觀也史
  未易觀而豈易斷哉寶鑑明而後妍醜可見此心明而後是非可
  決欲知妍醜先磨此鑑欲決是非先治此心實要法也治心之法
  無他亦沈潜涵泳乎聖賢經傳之中收歛齊肅而無放肆馳鶩之
  病則此心明矣德夫以少年時史斷見示遂推其斷史之原本授
  之非獨可以斷史也立身之道亦不外此
  復齋書目跋
  醫家書目者復齋汪君某之所編也予嘗聞其說則知醫道之甚
  難昔之聖人妙參二氣精度五行推衰旺生克之由辨虛實盈虧
  之理著在方册垂世立教於是經之以道緯之以證樞機乎治法
  圖衍其藥石之性前賢後哲更相發揮至近世而益備世無明師
  師書可也師不常有書不常存書之功信大矣然媒利逐末者曾
  不窺見其藩牆每患其少而不患其多何也今復齋驟交扁華頓
  悟眞機契聖規神裒功摭巧囊篋氣運管籥陰陽艾瑩蘭室之精
  微金匱玉函之秘要莫不妝護藻潔題篆端妍不忍輕染丹鉛光
  生勝笈朋儕似爭求識面目駭神揚比天祿石渠之所藏已五分
  之四矣然復齋非世其業又非有脂腴饒腐之資而所得乃如此
  則其用心之勤可知也推是心以往其不倦於濟人又可知也苟
  或馳鶩乎未得之書荒唐乎已見之旨滿其廣博而怠於鑽研如
  是則不患其少而患其多矣予因跋其後而併箴之云
  跋里積約
  右通齋先生葉仲成父里積規約條畫周密議論有本予嘗三復
  喟然而嘆曰田不井授而比間之法廢下無相保相調之心上無
  綱維聯屬之勢任天牧之責所以厚同體而共明命者視之漠然
  周官委積吾不得而見之矣隋唐義廪今亦非昔文公朱先生創
  社倉之法猶可以補王政之缺一時則効者多而皆不能得全其
  始終者蓋不知守其兩言其奏請固曰以鄉之有行義者主之官
  司不得與後人忽此語而二病交相攻及至於壞譁然詆訾無敢
  扶持豈知里積之規乃出於僅僅自足之書生蓋其學有淵源淸
  修約已開一鄉無窮之惠可謂仁矣予每誦朱子金華社倉記而
  有感焉彼以婺之甲戸止輸穀五百石以貸十保之民其惠固以
  甚狹不數十年其富自若而此倉已廢者何哉詩書之澤不流於
  子孫而仁義之心己亡烏識吾兄弟顚連而無告者所當損有餘
  而補不足也視通齋今日之舉固有愧矣恨無朱子大手筆以發
  揚其師友之訓予不佞敢以一言相之願益詔子孫保守必家學
  不替則此積常豐必有憂色而無德色則此積常豐必有敬懼之
  心而無鄙薄之意則此積常豐將見聞者有所興起而里積徧滿
  天下不待上之令而周官委積之法復見於後世藹然有三代王
  政之餘風孰謂書生無用於世而利澤不及民哉
  跋蘇太古書
  右禮書叙畧一卷永嘉蘇太古所編洞見源委亦間有發明可謂
  有志於學禮者奈其書亡逸何每思至此未嘗不撫卷太息而有
  遺恨焉昔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遽曰周禮盡在魯矣不
  知當時指何爲周禮況去籍於戰國孟子已不得學諸侯之禮而
  聞其略以是知周之舊典禮經不待秦燄而亡之亦已久矣河間
  獻王不知何以得古禮經五十六卷藏于秘府班固旣見之乃不
  登載於八書中遂至於亡此尤爲之可恨也今所謂儀禮十七卷
  或謂此止載行禮之威儀亦非禮之正經朱子然之況二戴又儀
  禮之傳乎若今之所謂六典之書胡文定父子謂王莽令劉歆撰
  雖諸儒先不以爲然亦以其來歷不明與周官不合且孔子不曾
  提出語學者此爲可疑耳爲今學者之計旣幸有三先生經傳集
  解且宜研窮精究未可遽萌編纂之念因書鄙見而歸之
  跋北山遣蹟
  金華王某受教於北山何先生爲甚深而所得遺帖爲獨盛未能
  一裱褫今取指南之序於此卷之首以其得之爲最先就正私淑
  之二跋則警誨之綱目具在而古易跋於是終焉自是不復有所
  作矣三跋皆稿也北山義理滂沛詞義温潤獎厲勸勉之意隱然
  見謙德之中如春風無迹而生意滃然今一字一畫不可復得矣
  爲之感慨酸楚而書于后
  跋金八行家傳
  浮名如潢潦朝盈而莫涸實行如黃流行遠而勢壯況孝者冠冕
  百行可以動天地感鬼神豈年運滔邁所能湮没哉伏讀純孝先
  生金公家乘使人感嘆不已乾淳之間習尙忠厚公論坦明士脩
  于家聲聞于外有好德之心者莫不起敬愛慕乃合邑莊人雅士
  聯辭聞于郡郡上于朝隱然有鄉舉里選之遺風吁斯民也三代
  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豈不信哉朝省一時報可止令長吏存恤仍
  復其家公又不敢安上賜且割膏腴爲義役倡郡太守南澗韓公
  於是旌其鄉表其里所以共明命奉天職迪�〓�明倫崇化善俗可
  謂兩盡公終于慶元丙辰後七十有三年始克祠于學官嗚呼往
  者非有勢利之挾也來者非有要譽之求也非有所爲而然也此
  足以見實行之著于斯人之心者自有不可得而泯也子烏知數
  百年之後不有移其所以旌于鄉者而旌其邑哉他時會有以證
  子之言云
  跋文公與潘月林帖
  文公之學照曜今古文公之字徧滿東南然門人故家三世得公
  之尺牘固絕無而僅有而以文稱者尤不多見以月林先生風烈
  之盛而文公尊禮之嚴如此文集中乃不登載一字僅有墓道一
  碑而已顧二子一孫姓字猶有存者當時類萃其有所遗逸蓋不
  勝其眾也今裔孫宛丘通守下秘其傳壽諸梓以惠學者而於吾
  道所關豈曰小哉所以共明命昭祖武追往哲以補缺文也顧不
  偉歟於是僣書于后
  跋思成字詞
  傳曰禮始於冠其目有二十曰筮日曰筮賓曰宿賓曰爲期曰陳
  器服曰卽位曰迎賓曰始加曰再加曰三加曰禮冠者曰見母曰
  字曰賓出曰見兄弟姑姊曰奠摯曰禮賓曰醮曰殺而又有冠義
  一篇其義尤備今人於禮之始猶不肯行況三百之經三千之義
  乎朱子家禮已爲節文而立齋之所講行又其節文也然亦足以
  爲學者倡自是亦間有行之者矣昔趙文子冠見欒武子范文子
  韓獻子智武子各有訓言次見張老張老善四子之言而繼之以
  志在子三字今觀北山先生思成之命至矣切矣子亦曰志在子
  吾子勉之

知识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出版地:北京

元吴師道撰《王文憲公行述》稱《王文憲公集》七十五卷。按原書久佚,各家書目均未載。《四庫》二十卷本,外間罕見。清康熙間,馮如京所刻名《遺集》,爲十三世孫承秀重輯,凡十三卷。家刻《金華叢書》本十卷,卷九以上及卷十一,編次與馮刻同,惟以《研幾圖》爲單行本,及卷十二與馮刻異。後有《補遺》八篇,亦較馮刻多四篇。此二十卷本,乃江安傅沅叔先生所藏明初精槧,每葉二十八行,行二十五字。余《續刻叢書》,行皆二十六字,欲依原書行款。故此刻特變異以存其真。其卷九之第八葉,卷十一之第十一葉、第十二葉,卷十八之第二葉皆闕,余從《四庫》本鈔補。餘亦間有譌奪。僭撰《考異》一卷附後。季樵胡宗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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