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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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2726
颗粒名称: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卷之八
分类号: B933
页数: 9
页码: 一-十七
摘要: 第一封信讨论了扫松祭祀的重要性,认为这种祭祀是表达追思之情、报本反始之礼的方式。作者强调了不忘本、遵循礼制的重要性,并批评了那些忽视祭祀的人。第二封信是对严陵史君的答复,讨论了严州地区的贫困问题,并提出了解决方案,即通过朝廷拨款或调整行政区划来改善严州的状况。作者还谈到了仁人君子应有的抱负和责任。第三封信是对倪孟德的答复,讨论了年龄增长、精力衰退的问题,并鼓励倪孟德在现有条件下继续努力。
关键词: 祭祀 宗教 金华

内容

書一
  上宗長書論掃松
  某竊謂人之所以爲萬物之靈者以其明天理秉禮義不忘其本
  也是故先王之制禮自天子至於庶人所以祭其先者節以世代
  之數今掃松之祭野祭也古無是祭也古無是祭而今世俗行之
  無敢廢者雖閭巷小人貧無立錐當淸明之時一陌之紙一豆之
  飯猶徘徊於火葬之所而寓其追思之誠何也所以約天下歸於
  厚敬其所自出也敬其所自出則凡塋域之所可考識者固不以
  世代爲限此所謂報本反始之禮禮者節文此天理也吾宗亦金
  華之望也其聚族之會者有二曰月旦之會曰埽松之會月旦之
  會所以示長幼之序埽松之會所以致追慕之思月旦或有時而
  缺埽松則不可缺也雖閭巷小人猶不敢缺況吾宗其可巳乎自
  始祖而下至於一府君其塋不過七所上世諸尊長約以三位輪
  掌丞相位一年十一府君派下共一年三三府君與尙書派下共
  一年大約所費不過用二十有餘貫故尙書位計錢十有二貫九
  中散位計錢六貫十八承事位計錢六貫此例行之非一年矣十
  八承事位下每次係三五叔三位主辦前日蒙三五叔賜訪以三
  七叔位窘乏辭又蒙三九叔賜柬欲行權免然某人微行卑非主
  宗盟者何敢容喙但以卑下奉承尊長之命豈敢恝然而不報退
  而念之所費本不多而此事之所關係甚大不特有以啟鄉黨之
  譏議而天理之在人心者其可泯乎則某之躐次而言不爲無因
  夫子孫之不能以皆盛也固也亦幸而不至於皆衰則盛者其可
  保乎今族人咸曰三三府君派下之最盛者莫如尊叔今之人往
  往謙冲遜避不敢以盛自居然於此事則不當不以盛自任也咸
  欲屈尊重與三五叔合之則每位不過用三貫而巳通以三年輪
  掌計之則每年不過費一貫之貲固尊叔之所不足計然所以植
  立門戸持扶天理誠非小補諸族人不敢以此禀聞某竊謂尊叔
  握空披荊創造基業親戚鄉黨莫不指重是豈饒倖所能及乎而
  況二賢弟學問卓然此理洞明何待愚者一言之悟正以每年循
  習舊例不知此曲折也誠使尊叔知之豈不飜然驚奮大抵不以
  此稟聞者抑以待尊叔甚薄也然某則不敢不禀拱聽尊命
  答嚴陵史君書
  比聞嚴之彫匱甚以爲憂辱書乃知傳者之太過深以爲慰此無
  它蓋它人不能措手而賢者不勞游刃耳若人人皆可爲則又何
  以見大才別利器乎又聞史君入境減騶從儀飾去供帳浮費大
  艘運米尾尾隨至仁聲仁聞固巳先入其心教條一頒自然樂從
  也甚盛甚美區之見以爲臥賢史君不常值也朝廷之米未易常
  撥也嚴之民未易頓裕嚴不產米其來巳久每視上游之商舟至
  否爲之豐歉年來米禁旣密賑助不至軍儲日窘民食日難嚴固
  有疾視婺人之意今欲平其氣厚其生不若請于朝乞蘭溪一縣
  撥隸于嚴然後嚴可爲矣蘭溪隸嚴不特此縣之米饒裕足以充
  嚴之虛而衢婺兩溪之米俱可通矣使禁截極嚴密不能俱絕也
  嚴合六縣而不足當蘭溪一邑之輸而尙可以爲州乎議者不過
  謂嚴隸浙西婺隸浙東難以錯雜割地殊不考嚴之建德梁晉通
  嘗隸東陽矣婺之浦江亦嘗割富陽之地矣二州雖屬兩路均吳
  國之境土或分或合各得其宜何拘攀之足徇以今日行都言之
  嚴猶王畿之內豈應貧陋如此甚非所以拱衛王室藩屏京師之
  意或不得請只乞割蘭溪水西六鄉又其次焉以地言之旣與嚴
  接境又居浙水之西屬嚴尤便更或不得請則奏疏敷陳不厭再
  三或朝廷終不肯從亦當列其利害及奏請始末大書于石植之
  郡治以待有力者繼之可也儻幸此請或行永爲嚴之大利邦人
  感史君之恩世世無窮松椿之祝祠像之嚴當不減范文正公之
  盛自昔仁人君子膺民社之寄不以一時之惠及人而自足也必
  欲興大利除大害要使其德澤深長行于千百年之久是可謂今
  之俗吏謀富貴者言哉惟賢者平日抱負在此故使如愚言亦得
  以罄其謬至于維持學校振起儒風旌賢勸善亦必次第而舉矣
  答倪孟德
  來諭日月往矣精力邁矣雖有願强勉之志而無可强勉之時足
  見感慨之深而某亦政坐此病此言爲後生者勉固亦甚切所以
  自爲之慮恐未然也夫日月之巳往精神之巳邁者不可得而復
  追矣在今日亦自有得力處蓋血氣向衰則志慮定更歷旣多則
  識見明卽其欲强勉之志便是可强勉之時不必徒追悔於旣往
  而自絕於將來此吾人尙可著力也未知高見以爲如何
  復吳太淸書
  某疏鹵之學至不足道況當垂垂衰老之年方切慚負平生之朋
  友乃厪下顧賜以長書若施於所敬者顧某何以辱此惟有愧感
  旣而聞嘗登當今大人君子之〓而所得以平實古雅爲主此爲
  學第一義嘗謂平實是躬行工夫古雅是講學工夫躬行不可不
  平實講學然後能古雅若論輕重則躬行重若論後先則講學先
  則知巳得造道入德之門深切起敬及觀所惠書陳誼甚富立志
  甚高論孔顏之所樂及周程之傳授又皆洞究大原曲折詳密自
  非深造自得何以至此斂袵三復爲之躍然某往年嘗與趙星渚
  議論間問北山何先生何以教學者某對北山不曾開門授徒不
  曾立題目作話頭接引後進某登門之初甞蒙舉胡五峯之言曰
  立志以定其本居敬以持其志志立乎事物之表敬行乎事物之
  內星渚曰文公巳病其頗傷急迫某曰急迫之病乃在下一句知
  乃可精上此四句於初學似亦有益星渚曰然某無以私淑同志
  敢復以此爲足下獻足下所以定其本者似亦古雅矣至於以尋
  樂扁其讀書之室恐未合乎平實之訓也似覺求上達之意多於
  下學之意少竊謂苟無下學之工決無上達之理朱子於此一叚
  公案固曰學者但當從事於博文約禮以至於欲罷不能而旣竭
  吾才則庶乎有以得之吁此千古不可易之教而傳之無弊者也
  更望於博文約禮居敬持志益加勉焉何患不眞見孔顏之樂也
  惟高明察焉
  答葉都倉書
  逖違偉度轉目二載東閣邃嚴而枯冷姓名無路可達雖聞恭膺
  所渥卽拜異除亦不能致一賤之慶非慢也翔泳之勢不同也惟
  高明亮之某衰老待盡於窮櫩奄奄泉下人耳何心與時競哉伏
  辱寶帖諄諭勤劬備感謙虛此某之所望於足下者而足下反以
  見囑何耶此事之造端實出於足下篤念亡姪之良心長顧却慮
  之美意此亡姪之所感激一一聽從宗族之所以稱贊正在於此
  狂瀾激衝惡猘狺噬誠出於意料之外當是時也明目張膽力辨
  其萋斐之誣鎭定其揺杌之勢使其家紀綱粗立九原無有遣恨
  豈非足下所當任之責乎事變至此可勝嘆哉竊意足下事定心
  平亦深悔前日之無情必爲其思善後之計今詳來諭上委之於
  從臾者之過下脫之以不足責之言往往正名定分之意少黨姦
  惠惡之意多此則非所望於高明所欲言者何限要非筆舌可旣
  尙頼惠顧前好不忘初心以大公至正成始成終之是猶有餘望
  也悤悤謝先辱房罪率直幸甚不宣
  與何無適
  昨令弟元鼎下訪首傳雅意出寶度之古端爲老境之重鎭惠不
  渥也某再三研磨躬自滌濯誠温淳明粹如亞聖爲妙品但某書
  齋荒陋平生未嘗有此受用然其三益之友俱不在目瑣瑣駑才
  舉無足以慰其意靜而觀之大有愠色况某詞章之拙點畫之繹
  皆足以獻笑於大方縱令含羞忍垢不敢違主人之命而某當垂
  盡之年豈足以久淹此賢哉其勢必至於埋没至寶得罪造物巳
  勉承厚睠挽留幾月敬用復歸寶藏非敢固守一亷爲不情之遜
  尙匄矜體視收如蒙篤敘先契振其枯落側聞編集古文甚精却
  望賜借一錄庶可以廣私淑之教乃不朽之大賜也
  通趙星渚
  卽日白露橫江黃雲棲畝恭惟暫韜經濟妙養中和顧諟天明相
  在爾室某輕去誨範七年于茲自赤城無借留之路而某亦夢斷
  於東湖不謂崇情篤雅有請于朝給劄以驅其出不免一再往回
  有愧於山靈海若多矣幸得草巢之肯來遂因風變而謝絕也瞻
  望道德之聲光服習提警之精實非不切切于衷終不敢以山林
  之姓名驅馳於龍尾之道門籍之下幾至堙蕪不自意懷人憂世
  之念深欲以枯根朽質置於造化爐中誤玷鹗書不勝驚愳恐呂
  公之夾袋掌記陳密學司馬公之薦士〓編無此樣人才也未免
  爲知人之累益重愧悚惟是大賢君子之進退足以卜時政之得
  失足以驗世道之盛衰雖聞暫收朝蹟歸隱故山陶鎔水石於世
  氣之外醻酢聖賢於德履之中行藏用舍本非二致皆所以敬天
  命而植民彝也且聞屬車豹尾中稀如晨星切恐綠綈方底之詔
  巳飛下岞愣起安石以副天下蒼生之望恐終不可得而恝然也
  某幽屏衡茅過從絕少舊學剝落幾盡尙有一點直實不隨血氣
  而消殘編故書時時涵泳向侍坐隅蒙舉陳克齋所記暮春章攺
  本緩誦稱嘆某自昔亦以爲此甚端的也近年來以今集註細細
  較之深以爲疑又以文集參攷則知其反爲未定之本大不如今
  集註之精密也近嘗再講此章未及錄呈不知高明後來亦曾再
  入思慮否某平生口於無極而太極一句見得未透朱子謂無形
  而有理非不明白但於周子命詞之意嚼咀未破故象山未能釋
  然某不揆淺陋妄窺先儒之心謂此是周子太極圖說只當就圖
  上說此一句不可懸虛說理若又有所謂無極之理蓋周子欲爲
  此圖以示人也而太極無形無象本不可以成圓然非圓則造化
  之淵微又難於模寫不得巳畫爲圓象擬天之形指爲太極又若
  有形有象故於圖說首發此一語不過先釋太極之本無此圓象
  也後人殽亂疑惑故朱子曰此只是無形而有理言簡而盡然必
  於圖上指此一語方爲親切無疑未審高見以爲然否朱子之說
  中庸至矣精矣而某妄有所疑朱子平時謂家語爲孔叢子僞書
  今於集註反取之以證中庸之悮愚尤惑焉哀公問政子曰云云
  止其政息竊意夫子之答只此數語自人道敏政而下止及其成
  功一也皆子思之言又舉夫子三句以證之故又著子曰字恐非
  妄也此下子思又自說去家語中間又舉哀公曰此恐不足信某
  妄謂其中仁者人也義者宜也此非夫子平時語自是孟子得於
  子思者其爲子思之言明矣未審高見以爲然否某固陋之質於
  經書疑處甚多無筆吏鈔寫未能一一質於高明先述此三條以
  求開悟之方敢乞始終提誨庶不抱此鶻突道理歸全於父母天
  地受賜大矣某謹專人省候起居其輕瀆賜之容留不勝幸甚未
  下侍拜更乞爲斯道自重爲明時自愛精調鼎食佐吾君開萬世
  太平之基某頓首忱禱不宣
  回趙星渚書
  卽日冬令權舆霜明風勁恭惟勇退要塗表儀世道誠無間斷神
  相後秃尊候動止萬福某近者僭上口口之教以贖門籍之荒涼
  旋領令嗣承奉賜書知巳上徹電覽乃聞尊體偶違和裕未敢繼
  馳尺牋敬詗藥石之慶方引領東望日切泰山北斗之仰專使遠
  臨俯授寶帖聯題累牘蓬蓽生光驚喜下拜盥手剝緘仰見郁郁
  情文勤渠謙讓如親侍函丈之間恭聆金聲玉振之韻感慰無斁
  某崦嵫甚迫衰病日侵無由可以航一葦躬拜於岞崿山下請問
  平生所疑以祛其固陋之見而尺書之敬亦復曠闊幾於自棄重
  荷不鄙矜其荒淺賜之規正又蒙振其廢惰復以三目俾入思慮
  將有以儆策而陶鎔之幸甚過望敢以愚魯之見陳于別楮更乞
  始終提誨誠所願望某近得車玉峰書賜報大學致格傳未嘗忘
  也欲以知止而後有定一段接聽訟一段卽是元致格傳某聞之
  躍然若不動斧鑿而元詞儼然誠追亡之上功也後又聞昔日嚴
  陵吳守槃亦有此說見盧新之跋嘗以此說請教于西山葉先生
  先生云且去涵養不知尊明曾聞之否此說以爲如何某又蒙玉
  峰以所編道統錄稿見教題目甚大采摭甚詳愚意以爲尙欠綱
  領也未知曾達尊聽否某竊嘆世衰道微同志絕少仰惟星渚先
  生海內範橅敭歷且久不知朝野中可以與之切磋論辨者誰歟
  後生晚進有志於學所以傳道授業者誰歟某孤陋寡聞待盖巷
  窮了無聞知敢告疏其一二因便以開其昏蒙尤所願幸使介不
  敢久淹謹拜飾牋恭脩大貺之謝氣候向寒更乞謹護鼎茵柱石
  斯道大展經綸以副四方善類之祝某拳拳無任不備
  一浴沂一章區區所疑巳蒙印可足見大公無我與人爲善之意
  佩服佩服
  一無極而太極一句某非敢妄疑先哲但疑其旣是無形而有理
  則圖中圓象非形而何此周子於圖說之首不可無此一句也
  然其精密微妙之旨拓前聖之所未發自在其中初無牴牾也
  某妄謂當時朱子若說入圖上來則此句有著泊未必起象山
  之疑議耳
  一先賢以家語爲先秦古書此句稍寬竟不知爲何人所錄疑其
  爲子思以後子孫所編如疑顏子竊飯之類誠爲可鄙決不出
  於子思之前明矣若以子思之言證家語之失可也以家語證
  子思之書於義有所未安竊謂一部論語門弟子問仁者多矣
  夫子止語之求仁之方未嘗有仁字親切之訓至孟子方有仁
  者人也義者宜也之語則疑其得於子思未必夫子之言也尊
  見以爲然否更乞不倦之教
  一賜問張子言氣周程言理旨意不同某竊謂理氣未嘗相離先
  儒不相沿襲雖言不同而未嘗相悖言氣者是以氣爲道之體
  理巳在其中言理者是以理必乘氣而出氣亦在其中雖有形
  而上下之分然道亦器也器亦道也二之則不是張子言氣數
  段朱子固嘗置於近思錄道體門中此意可見朱子又曰張子
  說得是好終是生受辛苦是也伏丐尊照
  一賜問幾有吉凶夫子與朱子之言不同某竊謂周子曰誠神幾
  聖人也此言聖人之幾在誠神之間自是有吉無凶又曰誠無
  爲幾善惡此言眾人之幾旣有善惡安得無吉凶若眾人之幾
  能動以正亦無凶之可言夫動以正者天理之本然也動不以
  正此人欲之或然言雖不同實不相悖伏乞尊察
  一赐閒伊川言奉祀之人是繼室所生當以繼室配爲不易之禮
  固爲的確所謂不易之理者祭祀時母子一氣感通也然於禮
  有所未盡是或程子有爲而言也或有謂春秋之法以元妃配
  而繼室下得配故程子如前之云未可知也但今所謂繼室與
  古之繼室不同古者諸侯一娶九女若元妃薨凡繼室皆其妾
  媵也雖有子不得並配今之所謂繼室亦皆禮聘與元妃固等
  夷耳但有先後長幼之分所以不可不並配今之庶母卻合古
  者繼室之義雖有子死當祔于妾祖姑別室以祀之有此曲折
  未盡未審尊見以爲如何敢乞開曉
  謝得御書
  某伏蒙分頒 理宗皇帝親御筆書旌表懿號墨本某百拜敬觀
  而天光發祥於蓽門主實之陋草茅賤士日瞻寵靈以爲厚幸伏
  讀下方跋語獲知廣厦細氊之上君臣都俞之中天下於是蒙被
  大哉乾元之澤雲龍風虎眞千載一時之遇猗歟盛哉又知淸德
  精白孚感上心如是則百僚之貪亷四海之肥瘠舉莫逃於日月
  之明推是心而往太平豈不指日可冀奈何氣運未回聖志未遂
  而天下百姓攀龍髯而莫及矣烏乎悲夫慶元遺民對揚帝渥下
  情無任欣幸追感之至
  回趙稅院
  某昧昧陋巷掩關自守曩者誤蒙尊翁星渚先生遠賜招聘俾與
  聖則多士共陶賢師帥之德化浩渺東湖沾溉無極雖聞詩禮親
  傳淵源漙洽未敢遽脩東閣之敬歲莫告歸竟不獲瞻際英標實
  爲曠禮徒深高仰近者家奴歸自名門恭捧手畢謙光曄曄透出
  紙外申誦〓雅感激無斁茲又辱尊翁專使下臨教資優渥尤深
  感愧謹勒短劄以謝隆施庸證契家齊盟之始未由面覿敢冀定
  省之暇金玉厥躬上承家學以踵光大之業遡風不勝拳拳伏句
  台照
  答車玉峰
  陋巷無仙里便風如隔滄溟秋雨窮棡聞焉人跡忽有持書立於
  黃葉堆裏乃吾畏友軫綏枯朽訪問安否德甚渥也敬審云云英
  嗣神童秀慧曰裕當巳能讀父書矣某伏蒙頒教道統錄三巨編
  盥手莊誦大哉書乎自昔聖賢儼然臨乎其上世間未有是書也
  非有大學力如何有此大制作照曜萬古與天地相爲終始無疑
  昨見蔡九峰嘗編一本曰至書次第亦如此而不如此本之詳敬
  岩姪亦曾有一書名與此同但止始自周子至于黃勉齋門目煩
  雜皆不及此精當愚見更得於逐門內更與次第之爲尤佳蓋此
  莫難於顏子子思之詳亦莫難於朱子之簡若孔叢子家語之類
  未可全用要須揀擇某自前歲巳拜觀序文無便失於拜報今始
  得見全書尤以爲幸願蚤入梓開我後人拳拳之望外蒙賜諭大
  學致知章不亡尤見洞照千古錯簡紛糾不能逃焉巳經二程朱
  子各有定本而尤未盡甚矣考古之難也某亦嘗見人說聽訟章
  爲致格傳不敢以爲然今若合此一叚共爲一章却自分明程伯
  子攺本亦以知止接至善但首章三傳亦在前次方及八目以此
  觀之知止爲傳詞亦是一證知止旣是經文而後無傳此尤分曉
  使朱子得聞此語豈不莞爾一笑今若以程伯子本移知止於八
  目之後誠意章傳之前尤爲省力前三綱自爲經傳後八目自爲
  經傳未知高見以爲如何河圖分合說見加倍法之始亦佳若一
  三五爲天數二四爲地數朱子謂此積數也非倚數也要將參天
  兩地倚出此數今來說却有此意開發多矣若謂因何畫卦只是
  奇偶而已此不必疑但曰四者之變不知何所指更望賜教省吾
  挽詩高古非某所及珍重之言過矣區區之愚猶有所未盡嘗觀
  朱子編書必先立一規模未嘗渙散無收拾或立綱目或立經傳
  或曰嘉言善行或分內外篇一時易成恐不能久蓋道統之名大
  學者人人要看須是一條一件不可移易不可有無方爲盡善固
  陋之見猶未能識編次之大畧敢望開曉某奄奄晚景瞻侍無期
  惟有一心尊〓不間朝夕一年之間尺書往復曾幾所欲言者何
  限臨紙耿耿
  答王栗山
  某幼孤失學晚親有道曾未知嚮方卷藏不謹姓名誤落於人間
  遂爲當路牽挽一出不自意陟峻嶺臨東海之濱冒登聖則講席
  獲友諸賢一洗平生之寡陋所恨不能久旅於莊人雅士未及摳
  衣而請此皆質弱氣餒求道不勇之過至今愧悔無巳憶昔齋扉
  暇日聞月旦之公評固巳知栗山之聲望久矣性拙且懶未能奉
  咫大之書致殷勤於左右反使栗山以書先之其爲慚負何可量
  也竊計春秋亦巳高而所施於某者反若後生之於長上小官之
  於逢官然此則非某之所敢當也某譾焉枯朽無用於世蒙不鄙
  棄辱以講篇諸作遂賜雅教肅容端拜誦詠甚久仰見君子之所
  養發揮於辭章老健簡古不鑿不晦實有以激衰惰而增高明也
  每謂後世文章之所以不古者止不本諸經而巳苟能於大學以
  求其用於論語以求其教於孟子以求其通於中庸以求其原如
  是則義理沛然此文章之元氣也此四書者固非爲文章設也乃
  經天緯地之具治世立教之書潛心涵泳有自然之文故也近世
  之文大壞於舉業浮而誕鑿而誣其次壞於駢儷弱而鄙麗而諛
  間有厭今而嗜古者不過求於奇詭艱澁以揜其淺陋空虛固亦
  有出入史漢根帶韓柳者終不免墮於博而寡要勞而無功之中
  此病沈痼莫能藥也昔王兵部創書堂於仙都此風頓變每得朋
  友書此意猶未泯今栗山有職位於其間領袖多士更望左右扶
  持以引以翼俾勿壞是禱不審近來新進有可者否問有黃岩杜
  則卿誠佳士也不知尙留否如此君者更得數人常在堂中則聲
  應氣求不患不翕合矣高見以爲如何某一向以無書堂便久不
  得仰答腴施魯人之臯有如此者惟高明察焉某崦嵫景迫無由
  可以承下風奉餘論願言留情鼎餁謹護體府藩維斯文棟幹吾
  道勝忱禱
  復天台陳司戸天瑞字景祥
  某頃辱下訪不憚數百里之遠意亦勤矣寵以長書示以巨帙禮
  甚度德甚謙巳足以藥世俗自滿之病顧衰耄殘息何足稱此至
  於獎譽過情擬非其等此則謹不敢聞也旣而捧巨帙而敬觀以
  蘇氏古史爲題占地步以甚濶以朱子餘論爲主立門戸以甚正
  竦然異之曰大哉書乎此近世之所未見也老眼爲之頓明嘗謂
  漢當暴秦煨燼之餘典籍滅亡太史公作史記一部上出唐虞下
  包春秋戰國羅網放逸黜削稗野開天下之盲聾後世得之如至
  寶尊之如聖人孰敢議其非者遷亦自謂厥恊六經異傳整齊百
  家雜語藏之名山副在京師俟後世聖人君子其自負至不輕也
  至本朝歐陽公始譏之其序帝王世次圖先立一準的曰孔子定
  書斷自唐虞所以略其遠而詳其近謹其所不知也司馬遷遠出
  孔子之後述黃帝以來詳悉其世次不量力而務勝及訂其繆可
  以發千古之一笑止以惑世二字斷之蘇黃門師歐公者也習聞
  其說亦謂遷淺近而不學疎略而輕信切中其病其詞巳激昻不
  如歐公之從容温潤也至於自編古史又敘三皇反加詳焉豈臨
  文之際而忘之乎抑不免於務勝而惑世也朱子曰近世言史者
  惟此書爲近理而學者忽之止於本紀中提出七章以訂其未醇
  今足下乃用朱子之意削其世次益以事實黜秦伯而不污其紀
  降三晉田齊而不作世家增虞夏商周名臣于列傳而春秋戰國
  之賢亦與焉別立孔子及弟子傳止於孟軻斥老子荀卿於異端
  其立義凜然其用力甚勇其地步闊而又闊復加以正其門戸正
  而又正復濟之以闊豈非欲推本於經折衷以理邪若以是爲識
  本原而可達於聖賢則不可必識本原可達於聖賢而後能推本
  於經折衷以理也然雖非學者之先務而程子所謂考古今別是
  非亦致知之一端今此編考訂有證綱目粲然亦自可以名家矣
  若曰著書垂後有必於名家恐爲計太蚤而自待太涼竊慮後之
  視今亦猶今之视昔也此則不敢不以忠告某血氣旣衰學問枯
  落記魄不强掛一漏萬不足以識足下纂體之誤不誤論下之差
  不差姑以愚見有疑於古史之一二爲足下陳之歐陽公春秋論
  辨魯隱公非攝如此之明蘇學於歐豈不聞之今魯世家一信左
  氏語豈忘之乎蘇氏以管仲智有餘而德不足亦過矣當是之時
  利欲汨沒人心巳亡其所謂智亦只知得利欲一路而於天理民
  彝未嘗知也愚方病其不足安得謂之有餘獨蘇氏以管子之書
  爲戰國之士假託其名而爲之言治國則以智欺其民言治外則
  以術傾鄰國此則非習俗之所能識視國語全本管子無它語豈
  不陋哉然猶取內政之制此爲可疑夫子之於春秋凡諸國變先
  王之法度如爰田兵甲刑書之類悉書之不應於內政獨不書也
  旣無其證何以信於後至謂管仲旣没齊國因其遺業常强於諸
  侯此亦誣矣蘇氏之敘微子也未免徇左氏太史公之無識曾不
  少悟夫子以微子去之爲殷之三仁去之之去是去紂而隱遁也
  豈曰去商而歸周乎紂雖無道有必亡之勢是時周猶服事殷也
  不應微子遽畔其國棄宗廟社稷而先降于周不仁孰甚焉設如
  其說紂旣追微子又何爲面縛銜璧衰絰與櫬于軍門於是時也
  武王不以故都封微子乃封武庚所以待微子者亦甚薄也以愚
  觀之面縛與櫬正武庚祈哀請命之態武王不忍絕其商祀使復
  其所此仁人之心至武庚俟間倡亂而周公誅之而商祀絕微子
  不得巳始出而歸周周公固知其賢久矣亟封于宋有客之詩益
  可想也加封二字且無明證此於事理曉然者莫有辨其誣是亦
  不免於輕信也至於孔子傳敘叔梁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孔子
  母諱之不以告其父之墓此又何爲輕信也書聖人之家世而不
  典如此何以謂之學者合不以正而生聖人天命必不如是之僭
  也其書告陳恒弑其君之語謂齊人不與者半以魯之眾加齊之
  半可克也此是以戰國縱橫之士待聖人也聖人以大義告其君
  豈以利害動其聽哉有曰孔子之歸魯非求仕也以爲父母之邦
  蓋將老焉此句大勝太史公其爲論也謂夫子於陳蔡無取焉以
  楚昭葉公之賢前後六年徘徊以俟及浩然有歸志猶反於衛者
  以須魯人之招也是以世俗鄙夫之意論聖人與前一語如出兩
  人之手又言孔子以布衣養士著籍三千人其賢者凡十人而巳
  豈非輕信乎其敘孟子也尤率心借不嗜殺人之句自發一叚議
  論又以指習爲性爲孟子之失其論子夏開後世排僞學之端其
  意亦有所指也朱子雖謂其晚歲粗知省悟終曰舊習巳安未易
  猝拔而本原綱領終未明了至哉言乎今必有以細細剖擊之使
  後世無惑則吾之本原方明而吾之學力亦可以自慰也然其議
  論之差不勝其多今不暇條列更舉一二言之自入春秋以來鄭
  莊爲一大罪魁天倫蕩滅殆盡而蘇氏猶以賢稱之此大惑也自
  是之後鄭國數困於兵可亡而不亡者亦有其故齊秦晉楚之爭
  伯而鄭居于中遂爲戰場惟其地爲中國之險要得之者必强是
  以兩欲得之而非一國之所能獨有也故雖甚弊而不至於亡及
  子產當國而伯業巳衰不然則鄭覆巳亡久矣安能待子產之出
  乎子產之才人孰不知鄭國之所以存亡者未易知也晉文公不
  汲汲於得國在春秋時固未易多得蘇氏遽以王者之事許之則
  過矣豈忘却聖人一譎字乎至悼公頻起諸侯之師以不戰困楚
  此亦一譎之餘風恐古之屈人兵者不如是也其論樂毅也不知
  身自墮於戰國之習所言不根於義理反指書生之論以爲笑此
  其深病前乎此齊國伐燕矣孟子教之曰反其旄倪止其重器置
  君而後去之此則庶幾乎王者之事齊宣不能用不足責也樂毅
  自謂數奉於君子而亦不知出此旣巳席卷八百年之積聚歸燕
  顧乃久徘徊於二城之下果何爲哉烏在其爲奉君子之教蘇氏
  以爲智勇相敵勢固然耳此爲實論乎凡此之類豈筆舌之所能
  旣足下潜心今古識見迥特議論淳正比蘇氏尤爲峻潔蘇氏之
  傳惟伯夷傳實以夫子之言此爲最淳其論亦簡明抑揚頓挫有
  餘味也足下巳載其論而去其春秋兩辭尤見高識其間亦尙有
  些小徇蘇處更望玩索無急急於成甚幸但名曰古文要錄未爲
  正大蓋蘇氏門下不是著脚處昔司馬温公嘗編稽古錄極爲簡
  要稽古之義亦甚大擬欲易爲信古錄如何夫子曰述而不作信
  而好古是夫子之謙辭此名也今此錄是錄其古之可信者此實
  也又有一說足下別錄洙泗師友淵源所以尊道統闡聖學淑人
  心扶世教揭民彝此舉甚善但不以帝王本紀統之似失其所以
  上接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道不若於春秋後自作洙泗師友一
  門然後繼以隱逸異端功利兵法刑名縱衡諸家如何後世封諡
  不足爲聖人輕重盡去之目錄中歷代諸臣恐須列其姓名庶分
  曉易見本中誤家脫落尙亦有之荒陋無以復來教有辜下問之
  勤不敢不盡所願言程子謂致知用力之方凡一言考古今別是
  非居其次以讀書講明義理爲第一此正是識本原可達聖賢之
  正路也足下巳幸需次差久得以究朱子之淵源一行作吏此事
  便廢願急急更於四書中夙夜探討涵泳其中義理無窮無盡果
  能用力於此則考古今別是非特餘事耳更於應事接物得其當
  也出而事君小則承流宣化大則謀王斷國眞可以闡聖學淑人
  心扶世教揭民彝不爲虛語矣不審高見然之否不宣
  答葉通齋
  某餘日無幾急於聞道思友朋之誨教如饑如渴故不敢以頻瀆
  爲憚況辱温詞誘進而可甘於自棄乎連拜金薤琳琅之章喜甚
  慰甚如獲弘璧不忍釋手所以藥其狂誕者至矣非一感之可旣
  但某一時之言龎雜有誤尊聽旣蒙導之以盡言不敢自黙切謂
  集家語者固出於門人弟子也於家語中集其精粹而爲論語者
  疑子思也尊兄亦以爲恐或有之止是其下一必字太死殺爾尊
  諭曰非子思所著亦明矣然某未嘗言爲子思所著也集字與著
  字大不同集者合眾人之所長著者明一巳之所見或恐寫明偶
  未見察某所謂著書自子思始者指中庸而言非謂家語也措詞
  不明皇恐若古家語之不存王肅引孔衍之言曰王肅反諸書雜
  錄以補其亡非中庸用王肅之詞是王肅用中庸之言妄加哀公
  曰之類甚明此朱子所以言家語之多疵是晚年之論無疑朱子
  於四書至死脩攺未畢因門人之疑而脩攺者〓歷可攷此朱子
  遷善之盛德而不可泯没者但學者不可妄有指議苟有證據不
  妨致疑於其間是勉齋通釋之例云爾今不曰可疑而徑曰疵此
  大病也高明之賜宏矣魯經之編固知犯大不〓駭人觀聽吾兄
  見愛之深惟恐某得罪於名教諄諄誨諭懇惻眞實至矣愧感愧
  感但尊諭尙有回護未忍盡斥其非則愚見猶有未能釋然者不
  敢不更陳之尙頼傾倒忠告尊諭記錄之書非經體也移動未爲
  不可是經體之當然明矣謂夫子之微言非可以緒分而類合恐
  有所未盡是書也若夫子之所自著前後次第有微意焉是誠不
  可移動也三聖之於易夫子之於春秋各自成書而輔嗣杜預與
  之破碎其罪之矣此書雖集夫子之格言初無前後次第之可考
  又非上下貫通以相承雜出於眾手之所紀當前者或後當後者
  反前夫子之言與門人之言雜然失其倫次顯然可見未知其不
  可移也尊諭謂句句自然意味微妙無窮者略無所損也學者隨
  其逐條章指曲折優柔饜飲者亦無所妨也南軒類聚言仁此却
  是摘撮看文字朱子病之誠當也此則於一部全書無少無餘非
  摘撮比也昔謂之語不爲之類合可也今謂之經恐不可不類合
  也隨步換形各有攸當政所以上承毅齋先生尊經之意未審尊
  明以爲如何區區之愚以尙書一典敘事二謨敘言故欲以事先
  於言者首以温而厲者以此章包含夫子之德容渾然全備故欲
  冠於篇端如堯典之欽明文思也此義旣未明今當去之尊諭謂
  雖記錄之書亦自各有意義某亦嘗聞之朱子固曰首篇多務本
  之意八佾皆禮樂之事公冶長論古今人物先進評弟子之賢否
  微子多記聖賢之出處此亦因其近似可以推測者而言使集論
  語者果有此意則篇篇有之不應斑殘答亂如此竊恐後學因此
  强推之必立一說籠罩傅會穿鑿爲善不小又如堯曰以下雖無
  子曰發端亦恐夫子嘗言之故錄於此若曰門人舉此以見聖人
  相傳之意恐不應不分不曉如此含糊也若曰始以務本繼以帝
  王之相傳却是著爲此書非記錄也孟子篇終却是此意分明此
  致是著書之體尹氏遂曰以子張問政繼堯曰以明夫子爲政可
  知巳蚤是有些傳會苟如其言則克巳復禮章吾道一貫章又何
  慊於五美四惡乎若以政爲急則爲政以德章又豈不勝於此曰
  記錄則前後無序非病也曰著述則步步可疑尊明以爲如何孟
  子固一手之書也本自有條理政欲學論語故亂其次序惟趙岐
  解此意總作三節說一曰時君咸謂之迂闊二曰與弟子答問三
  日又自撰其法度之言雖曰不可移動而朱子編要略巳創例於
  前矣尊見以爲如何尊諭欲以格言大訓與答問爲經餘則爲傳
  此言簡徑明白敢不佩服然只此規撫則亦不免移動矣然鄉黨
  一書體則經也今當爲傳乎堯曰至公說當爲傳乎當爲經乎更
  乞明賜提警三陽之慶未遂捧巵爲壽於通齋之下仰止耆德天
  錫難老以柱石吾道不勝東望頌禱之至不宣

知识出处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魯齋王文憲公文集》

出版地:北京

元吴師道撰《王文憲公行述》稱《王文憲公集》七十五卷。按原書久佚,各家書目均未載。《四庫》二十卷本,外間罕見。清康熙間,馮如京所刻名《遺集》,爲十三世孫承秀重輯,凡十三卷。家刻《金華叢書》本十卷,卷九以上及卷十一,編次與馮刻同,惟以《研幾圖》爲單行本,及卷十二與馮刻異。後有《補遺》八篇,亦較馮刻多四篇。此二十卷本,乃江安傅沅叔先生所藏明初精槧,每葉二十八行,行二十五字。余《續刻叢書》,行皆二十六字,欲依原書行款。故此刻特變異以存其真。其卷九之第八葉,卷十一之第十一葉、第十二葉,卷十八之第二葉皆闕,余從《四庫》本鈔補。餘亦間有譌奪。僭撰《考異》一卷附後。季樵胡宗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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