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知府惟馨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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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楓山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5063
颗粒名称: 與劉知府惟馨莅
分类号: I269.6
页数: 4
页码: 四十-四十七
摘要: 该文是某人写给一位当代伟人的信,信中谈论了关于城濠和堤坝修建的工程,作者认为这些工程对当地人民产生了负面影响,因此建议不要进行这些工程。作者认为,这些工程不仅劳民伤财,而且可能导致社会动荡。作者建议,应该通过其他方式来改善人民的生活条件,而不是通过这种大动干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关键词: 书简 中国 明代

内容

某至愚不肖雖嘗志學好古而少不自力老至無聞
  不齒于世久矣荷䝉邦君先生盛德撝謙賓賢下士
  一見遂如舊識而待以知已又辱千乘枉顧衡門自
  惟衰晚何幸遭此恒思所以爲報而未能也竊聞古
  人有云報德莫如盡言故敢冒進狂瞽之說以冀高
  明之采擇焉伏惟明公以當代偉人負天下重望正
  色立朝危言震主凡所建明皆懇懇乎愛君憂國之
  言章疏一出四方傳誦莫不想望其風釆今而奉命
  來殿吾邦邦人父老室家相慶以爲民之憔悴於虐
  政者自今其有瘳矣何者君以民爲天先生之愛君
  如是豈不知所以愛民乎國以民爲本先生之憂國
  如是又豈不知所以憂民乎邇者忽以新政移文屬
  縣將興浚治城濠修築堤岓之役每里起夫一百名
  蘭溪二百四十七里該夫二萬四千七百名若通計
  八縣則該夫十餘萬矣自古未嘗有如此大役闔一
  郡之廣無一家一人不受其役者遠近聞之罔不驚
  駭而逃避焉况此邦之民荐罹荒旱不能聊生往往
  棄妻子捐鄉土而丏食於四方雖比屋撫餒而賑恤
  之猶恐其轉乎溝壑可復加以工役之勞乎先王救
  荒有散利薄征弛力之政今官府既不散利以賑其
  窮又不能薄征以蠲其稅乃復勞以工役而不弛其
  力則孟子所謂用二而用三矣民安得不殍且離乎
  古者凡有興作雖用民力而皆廪食于官若晉悼夫
  人食輿人之城杞者之類范文正公以官糧募饑民
  修水利有一舉兩得之說故雖勞而民不怨今此十
  餘萬眾不知食於何所若使人皆自食其食則貧無
  食者寕不饑而死乎先王月令於仲冬之月命有司
  毋興作土功及起大眾今乃於窮冬而興此二役則
  不惟有乖王制使之工作於水中則無衣無褐又將
  有凍死者矣仁人君子豈忍立視其死乎故愚意以
  爲此事决非先生本心必有好生事者倡爲此說以
  誤先生耳夫修城池設險阻以防寇盜築隄岓殺水
  勢以衛橋梁雖皆王政所當爲而非此邦今日之急
  務也請試言之昔龔遂守渤海而化刀劍爲牛犢張
  綱守廣陵而化劇盜爲良民此其德足以化暴者固
  不假乎城池也檀子守南城而楚人不敢爲寇李牧
  守鴈門而匈奴不敢南牧此其威足以服遠者亦無
  事乎城池也所以爲龔爲張而爲檀李者乃先生之
  餘事耳尙何憂乎寇盜而汲汲於城濠之浚哉如必
  欲不忘武備亦當先治其本孟子謂地利不如人和
  而固國在乎得道苟或上失其道而人心不和則有
  高城深池亦將委而去之矣趙襄子遭智伯之難而
  出走不取長子之城厚完與邯鄲之倉庫實惟取晉
  陽爲尹鐸所寬其民必和而居之卒以破智伯而成
  趙氏之業非有得於人和者耶若梁伯不務德政而
  好土功亟城其邑而又溝其公宫彼固以爲無患矣
  然民罷不堪而秦人襲之遂潰而亡豈非委而去之
  者乎今江西雖有寇盜遠在二千里外山川阻絕豈
  能據至於是邦而一旦卒然浚濠設備張皇其事若
  寇之在門庭者未免驚疑上下而啓奸雄不軌之心
  豈若愛養國本固結人心若尹鐸之爲晉陽而緩急
  有所賴者之爲愈乎愚所以謂非今日之急務者蓋
  以此耳若夫修築隄岸之役蓋以金華故有石橋跨
  臨溪上而雙溪之水合流於其下近年以來水或橫
  流衝激橋南之隄將不利於橋焉故先生欲於上流
  築隄以殺水勢使水復故道則橋可永存而人無病
  涉意非不善也但舉事於荒歉之餘沍寒之月則時
  所未宜人所不堪愚固已言之矣至於二役並興而
  築隄爲尤難填塞下流之地以爲高岸障迴南注之
  水使其北行其所用民力不知當幾倍於城濠而所
  用材木又動以萬計則不惟勞力而且傷財矣使隄
  可成而橋永無患則雖勞且費猶之可也萬一水潦
  暴溢洪濤巨浪隄不能禦而或潰焉則爲勞而徒費
  又况水爲天一所生其流之不息卽天運之不己其
  勢之所趨卽氣運之所至其或東或西或成或敗莫
  非天之所爲豈可以人力而求勝乎天哉惟當行所
  無事順其自然而已梁武堰壽陽之水屢成屢敗終
  於無成故昔人論治河者有不可與水爭地之說非
  有見於是乎昔東周之時穀水鬬將毀王宮靈王欲
  壅防穀水使之北出以保全王宮而太子晉諫之以
  川爲氣之導不可壅防鬭川以飾宮是佐鬭而章禍
  也夫以王宮將毀所係於國家者甚大知道君子猶
  以防川爲不可則此橋之毀與不毀於郡政初無損
  益亦何必勞民動眾而爲築隄之役哉況橋之所利
  不過一鄉一邑之民便於往來耳他邑固無與也而
  勞及八縣之民則所益者小而所損者大豈若修治
  水利講求荒政勸課農桑使八邑之民均蒙其利之
  爲愈哉愚所以謂非今日之急務者又以此耳然愚
  於此又深慮焉易曰吉凶悔吝生乎動則人事之動
  非細故也彼郡城之濠百年以來未嘗浚也而今忽
  浚之雙溪上流自昔所聞未有隄也而今忽隄之是
  又非常之動其爲吉爲凶爲悔爲吝必有出於意外
  而不可測者矣庸可忽乎竊嘗稽諸前聞質諸往事
  勞民不若息民興事不若省事雖爲腐儒迂談而要
  之至理亦不外是先生其亦熟思而審處之哉某處
  山林之下本不敢妄議官府之事特以過䝉知遇之
  厚而欲成盛名之美固不敢不盡其愚若其言之用
  與不用則非所敢必也干冒尊嚴不勝悚息之至
  又
  某老耄不才眾所不齒過辱先生盛德眷存獨厚莫
  知所報甚感甚愧近忽傳聞謂先生將爲不肖營建
  居室某固以爲傳者之妄繼而舍姪生員回自郡城
  亦謂聞有此舉某且驚且懼以爲此雖先生憫老恤
  貧之盛心而甚非不肖所宜堪也必將外招物議謂
  先生私愛一人過與傷惠而某之取非其有亦爲名
  教之罪人矣昔晏子以其君顯大有功於齊國景公
  爲之作室晏子固辭而不居今某叨處滕廛久荷高
  明知遇於郡政未嘗有毫分裨益豈宜多受大賜况
  今老病龍鍾杜門待盡則陋巷蝸居乃其素分若復
  寵以廣厦高堂而貽笑取譏於君子則爲無妄之福
  寕不自取無妄之災深爲可懼此愚所以循墻退避
  而不敢當也伏望高明察其卑悃卽爲停止而斂大
  惠以播揚仁風輕徭薄賦以全活八邑之罷民則某
  也受賜多矣
  又時劉領土兵守遂安防江西之寇
  自月初於蘭谿教場送別一向不知動履何如惟切
  企仰今早忽奉手教聞江都閫又失利則賊愈無忌
  憚矣大概此賊亦無深謀多是夜行偷刼及明行誑
  誘而我之統兵者罕有折衝禦侮之才行無紀律居
  無守備而肆意求安號令失宜進退無據而輕信寡
  謀故兵雖腫而反爲賊所敗耳爲今之計莫若嚴固
  隄防夙夜弗懈恐其乘虛掩襲又須多差乖覺兵士
  深入賊所體探事情使我軍常知彼之動靜而彼不
  測我之虛實然後不時選銳士出奇兵以攻其無備
  則賊必可破矣若夫招撫之說必須大勝一場使其
  心膽喪破然後可行不然則我以僞招彼以僞應終
  於無益也
  又
  拜違彌月企仰益深昨奉前月十七日手教知進兵
  遂安消息已經備陳愚見一二求教未知能達左右
  否茲奉二十五日教墨又知賊已少退猶未出開化
  之境而慮其復來欲爲深溝高壘之計此固是一策
  竊謂此賊初非豪傑之才不過以烏合之眾所志皆
  在金帛子女亦無深謀遠慮豈有不可破者特吾之
  主兵者輕舉寡謀全無統紀十羊九牧此進彼退甲
  可乙否誠如來教所云所以未能成功爾事旣如此
  無可奈何不如各自爲守各自爲戰若四面圍之不
  墮其計則彼無所抄掠何以爲食不久當自潰矣若
  各營更迭出兵攻其無備則其破之爲尤速也但聞
  四方邊報甚警大同受圍則時事又有可憂者但夷
  虜亦無大志不過擄掠而已不爲大害惟恐内外交
  作不得安息釀成大患則爲甚可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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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山集

《楓山集》

明章懋撰。懋有《枫山语录》,已著录。懋初在词垣,以直谏著名。今集中第一篇即其原疏。考元夕张灯,未为失德,词臣赓韵,亦有前规。而反覆力争,近乎伊川之谏折柳,未免矫激太过。然其意要不失于持正,故君子犹有取焉。至其生平清节,矫矫过人,可谓耿介拔俗之操。其讲学恪守前贤,弗逾尺寸,不屑为浮夸表暴之谈。在明代诸儒,尤为淳实。《明史》本传称,或讽之为文章,则对曰:“此小技耳,予弗暇。”有劝以著述者,曰:“先儒之言至矣,芟其繁可也。”盖其旨惟在身体力行,而于语言文字之间非所留意。故生平所作,止于如此。然所存皆辞意醇正,有和平温厚之风。盖道德之腴,发为词章,固非蜡貌栀言者所可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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