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鄭御史克修名已山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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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楓山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5042
颗粒名称: 復鄭御史克修名已山海人
分类号: I269.6
页数: 3
页码: 四-九
摘要: 本文讲述了作者对孔颜之乐的理解和白沙、定山、贺谏议等人的评价。作者认为孔颜之乐需要通过学问之功才能得,而白沙、定山等人虽有所得,但未达到孔颜之乐的境界。作者自认未有所得,希望得到正确指导。
关键词: 书简 中国 明代

内容

久別無任懸仰人來辱書備悉比來動止皆與易俱
  且有砭訂愚惰之意啓發良多慰感不已曩者克恭
  書來謂白沙稱定山得天理之眞樂而未得其詳故
  以孔顏所樂周程所尋者其道甚大工夫最難言之
  蓋因克恭有過情之譽僕不敢當而及之耳初未嘗
  妄有方人之意也而克恭又累數百言以闢其非某
  之率易妄言慚罪爲甚今得吾兄之言乃知白沙所
  以稱定山者固亦平易而非過高之論與僕之言自
  不相妨如曰脫去名利則凡幽人隱士皆能之未足
  爲定山之高致盛節也如曰少有家累爲未遊五嶽
  之向平則亦人之常情耳在聖賢則無此累矣或問
  顏子在陋巷而顏路甘旨有缺不能無憂朱子曰此
  重則彼自輕夫以事親甘旨且不足爲累而况以婚
  嫁爲累乎彼向平者讀易而未知死何如生是猶未
  達於原始反終之說也其遊五岳名山亦不過絕人
  逃世爲潔耳豈聖賢之道哉是又似里吾定山矣至
  引康節之言謂其得天理之眞樂則又以風流人豪
  英邁蓋世者目之視前所謂脫去名利如向平者又
  不足言矣豈旣抑之而復揚之亦有深意乎今就康
  節而論明道曰堯夫詩纔做得識道理卻於儒術未
  見所得又曰堯夫之學要之亦難以治天下國家其
  爲人無禮不恭惟是侮玩謝子又曰他只見得天地
  進退萬物消長之理故敢做大於聖門下學上達事
  更不施功所以差卻朱子則謂康節之學似老莊似
  揚雄近似釋氏往往皆有不滿之意焉蓋無下學上
  達功夫已非孔子之學而無禮不恭又非若顏子之
  克已復禮者乎所學如是吾意其所得之樂亦未必
  爲孔顏之樂也朱子論孔顏之樂必曰博文約禮而
  竭其才則庶乎可得是先由學問之功而後得其樂
  也今康節之言乃曰得天理之眞樂則何書不可讀
  何堅不可攻何理不可精是先得此樂而後可以讀
  書精理其言似乎倒置苟非有康節之天資孰能不
  假學問而自得其樂哉詳味白沙書意蓋謂定山旣
  得康節之樂又將讀書窮理以求進於孔顏之樂耳
  若僕之愚見則就孔顏之樂論之故謂今之學者未
  易可及何嘗甚異於白沙之言哉若因白沙之言謂
  定山已得顏子之樂則到此地位守而化矣所謂雖
  欲從之末由也已尙何假於書之讀堅之攻而理之
  精乎今吾兄與克恭之辯若是者豈誦白沙之言而
  未之思耶來教有云眞樂在天地閒人人有之人各
  有是性有是理則各有是樂矣愚竊以爲謂天理爲
  人人有之則可謂眞樂爲人人有之則不可蓋凡厥
  有生均禀同賦理固人之所固有也然自氣拘物蔽
  之後剛柔善惡知愚賢不肖萬有不齊惟夫上知大
  賢能克已復禮此身此心從容涵泳於天理之中者
  乃能得其樂耳若有一毫之私意紛擾於其閒則不
  能樂矣然世之聖賢常少而愚不肖者常多其可謂
  人人有之乎其他有所樂者皆吾兄所謂樂非其樂
  而不得爲眞樂者也何可與之同日語哉來教又云
  諸老先生尋孔顏樂處則大有得焉者也今指之爲
  所欲尋者不識諸老先生之於眞樂其有得其未得
  耶竊聞濂溪每令二程尋孔顏樂處故以欲尋言之
  初未嘗謂其欲尋而未得也蓋尋者追而求之之謂
  如追己失之物而還之耳故尋之則有必得之理所
  謂我欲仁斯仁至矣者也是雖不言得而得在其中
  矣孰敢謂諸老先生爲未有得哉特以朱子之言求
  之其所謂欲罷不能而竭其才者乃顏子之地位也
  然猶曰庶乎有以得之庶乎二字言之愼重若是蓋
  未敢遽以爲大有所得也朱子之不敢易言而豈後
  學之可易言哉先儒有云惟聖人然後能知聖人若
  諸老先生之所得非後學之所能窺測故不敢以億
  度而言之也來教又謂信僕之言不幾絕天下於無
  人耶不幾使眞樂作一話說耶不幾阻後學之進耶
  愚謂自孔顏而下周程而上千五百年未聞有得其
  樂者由周程而來至於今亦數百年矣得其樂者又
  幾何人哉是則眞樂之徒爲話說久矣豈亦區區妄
  言之罪哉僕之不敢以易言之者蓋欲使人勉其難
  而非所以阻其進也自昔賢人君子處順境而樂之
  者易處逆境而樂之者難若曾點之浴沂詠歸康節
  之擊壤歌咏皆順境也惟夫床琴於浚井之日絃歌
  於絕糧之餘以至飯蔬飮水簞瓢陋巷之中無往而
  不樂焉乃爲境之逆而樂之眞耳是豈人之所易能
  哉來教又謂尋樂爲孔門第一事是固然矣而非初
  學之可至也故夫子之教曰文行忠信曰博文約禮
  至於克已復禮主敬行恕先難後獲之類各隨高下
  而告語之未嘗先有尋樂之說至濂溪之於二程乃
  令尋孔顏所樂之何事蓋以其天資之高學力之至
  爲可以與於此也而程子教人則自致知至於知止
  誠意至於平天下灑掃應對至於窮理盡性如曰以
  誠敬爲入門以踐履爲實地如曰涵養須用敬進學
  則在致知皆未嘗以尋樂爲言豈非其門人之未足
  以當此乎故朱子曰先賢到樂處已是成就工夫向
  上去了非初學所能求今之師非濂溪之師今之友
  非二程之友而說此事卻似莽廣不如且就聖賢着
  實用功處求之觀於此言其意蓋可見矣若吾兄與
  白沙定山賀諫議諸君子負豪傑之才學聖賢之學
  爲今之濂溪二程則其深造自得固所優爲如僕之
  不肖敢易言哉自㓜爲學雖未嘗無尋樂之心然自
  省於日用之閒言焉未能無口過則有所不樂行焉
  未能無怨惡則有所不樂隱微之閒念慮之萌而眞
  妄錯雜又有所不樂行年五十方且戰兢惕厲求爲
  伯玉之知非寡過而未能其於天理眞樂誠然未之
  有得故其言之卑陋若是惟吾兄不鄙其愚引而置
  之安樂窩中則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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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山集

《楓山集》

明章懋撰。懋有《枫山语录》,已著录。懋初在词垣,以直谏著名。今集中第一篇即其原疏。考元夕张灯,未为失德,词臣赓韵,亦有前规。而反覆力争,近乎伊川之谏折柳,未免矫激太过。然其意要不失于持正,故君子犹有取焉。至其生平清节,矫矫过人,可谓耿介拔俗之操。其讲学恪守前贤,弗逾尺寸,不屑为浮夸表暴之谈。在明代诸儒,尤为淳实。《明史》本传称,或讽之为文章,则对曰:“此小技耳,予弗暇。”有劝以著述者,曰:“先儒之言至矣,芟其繁可也。”盖其旨惟在身体力行,而于语言文字之间非所留意。故生平所作,止于如此。然所存皆辞意醇正,有和平温厚之风。盖道德之腴,发为词章,固非蜡貌栀言者所可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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