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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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黄文献集十二卷首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2838
颗粒名称: 策問
分类号: I206.2/.4
页数: 11
页码: 十至三十
摘要: 黃溍撰的古典文學集。
关键词: 古典文学 策问

内容

策問
  上都鄉試蒙古色目人策問
  問天下事可言者多矣未易以遽數也姑舉其一二言之可乎人材有短長而惟限於資格民力有高下
  而同困於征徭儒術非不尊而未能崇雅黜浮吏治
  非不嚴而未能發奸摘伏因循積久莫知所以為變
  通之方識時務之俊傑詎可默默而已乎願攄所藴
  以俟為政者擇而行焉母徒為甚高論也
  國學蒙古色目人策問
  問學者將以行之也所學何道歟所行何事歟弦歌
  之化本於四科之文學後世專門名家猶有以儒術
  飾吏者以經義決事者夫何古道湮墜士習日媮羣
  居則玩思空言而指簿書錢糓為細務從政則苟逭
  吏議而視仁義禮樂為虛文不幾於所養非所用而
  所用非所養歟二三子蒙被樂育以幼學為壯行之
  地可無所熟講而素定歟孔門遠矣西漢之士有不
  可企而及者歟願試陳之無以讓為也
  問欽惟天朝建國學為育材之地二三子以公卿貴
  胄而齒於諸生其相與言者無非天人性命之理若
  夫五射六禦干戈羽龠凡古所用以為教者皆未嘗
  以接於心目豈不曰彼所習者器之末此所講者道
  之本歟是宜成材就實有卓乎其特異者乃或不能
  無媿於古何歟先儒之論學蓋曰不可厭末而求本
  古人為教之具亦有可用於今者否歟願推求其遺
  法將以複於上而與二三子講習焉毋徒以空言為
  也
  問國家之患盜自古而然矣方今朝廷清明天下無
  事而民間椎埋搏掩之習猶有存者以為養之未至
  窮而無賴歟教之未盡愚而無識歟則農桑學校之
  政嘗舉矣以為郡縣之治有未善苦吏急而致然歟
  則守令之選又未嘗不精也願推言夫不能使民不
  為盜者其失安在弭之之方宜何如毋諉曰此有司
  者之事非諸生所知也
  問進賢退不肖古之道也國家設官分職以理庶務
  而俾持風紀者司其黜陟夫何州縣問絓於吏議者
  往往而是登於版牘者曾不多見歟有虞氏所舉十
  有六人所去四人而已由是推之三載之所黜陟概
  可知矣豈今不古若賢者寡而不肖者衆歟孔子曰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安可厚誣天下無君子歟願試
  陳之以袪所惑焉
  問君子小人如隂陽之相反用君子則治用小人則
  亂不待智者而後知也然稽之前古雖治世未嘗無
  小人果可盡去乎夫所以處之者必有其道矣聖人
  推隂陽之消長以為處小人之法或尚剛決或貴於
  不惡而嚴何其不同乎方今明良相逢君子道長時
  之所以為泰也欲保其泰有急於處小人者乎聖人
  所為剛決與不惡而嚴者今宜何先二者以對
  問養士將以致用也養之於未用之前者有教法焉
  用之既養之後者有選法焉為法雖不同而首尾相
  資有不可偏任者夫向今也拘於法守莫能相通漢
  之徒三千不盡登於銓曹唐之吏八百不皆出於學
  館所養非所用而所用非所養選法在今為甚密教
  法視古則已疏法制之疏密既殊事任之重輕不得
  不異此勢之所必至歟是果出於立法之初意否歟
  品調消息之使無彼此輕重之偏亦有道歟此區區
  之所欲聞也
  問古之為國者必務訓農其民富而俗醇良有以也
  方今朝廷重臣既專領司農之官郡縣長吏又兼任
  勸農之職而田裡之間地有遺力人多遊心談者率
  以為田不井則背本而趍末者衆是固然矣夫井地
  之法既未易卒複若何而能使守本業者有以盡其
  力遂末作者有以易其心幸試陳之
  問古之為治者必正習俗夏之忠商之質周之文所
  尚不同故其為俗亦異董生為漢宜損周之文用夏
  之忠漢人所習尚者果周之文否歟方今之俗以為
  文耶則士多因陋而就寡以為質耶則民多澆淳而
  散樸以為忠耶則為吏者又往往舞智以禦人所尚
  果安在歟欲救其弊宜何先歟諸君子他日獲備官
  使出而任承流宣化之責於當代所宜損益者可無
  夙講歟試言其略
  問除盜捄荒非無良法然莫若思患而豫防之乃今
  聖仁在上威行惠孚蟻聚之衆固已肅清菜色之民
  殆將蘇息及是時也儆戒無虞蓄積備具有不可不
  素講者二三子儻有志焉於從政乎何有請試陳之
  以俟有司之采
  
  問昔者孔門弟子之問答言必以實聽其言而其志
  之所趍學之所造可知也去聖日遠後生小子類以
  空言相高端木氏之所不得聞者若已有聞漆雕氏
  之所未能信者若已可信雷同剿說並為一談雖有
  知言之君子亦莫能察其所志之遠近所學之淺深
  也惟自知之明者其為言也實二三子宜審於自知
  矣幸因答問少攄其素藴以見夫所志所學之實何
  如也
  問為國者皆欲吏之亷不知所以致其廉皆患吏之
  貪而不知所以去其貪談者謂祿秩厚則廉者有所
  勸禁令嚴則貪者有所懲是固然矣今之祿秩非不
  厚而廉吏不為之多禁令非不嚴而貪吏不為之少
  其理安在乎
  問聖賢之論治未嘗不取法於古顔淵問為邦而孔
  子告以四代之禮樂滕文公問為國而孟子告以三
  代之井田學校何所取之不同歟由施設次第言之
  必養之以井田教之以學校而後禮樂可興也其法
  果可偏廢歟孔孟所言布在方冊顔淵無其位而不
  得行滕文公有其志而不能行後世雖或行之而未
  盡也今亦有當講者歟尚畢其說
  問民貧則國無獨富民富則國無獨貧此理勢之必
  然而無可疑者今天下之民以為貧耶木土被文錦
  犬馬餘肉粟者亦或有之以為富耶裋褐不完含菽
  飲水而不免於饑寒者蓋已多矣國家之調度將一
  切取贍於富家固不能無朘削之患欲使均無貧而
  皆有以待公上之須又慮夫兼併之弊終未易除然
  則為國計者如之何其可也
  問蓋聞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今之君
  子知學道者誠有之矣小人而能學道者初不多見
  也伊尹欲以斯道覺斯民使化行俗美而比屋可
  封則為君子者不得不任其責請試言之以觀二三
  子之自任者何如也
  問為法必有先後之序知所先後則舉而措之斯易
  耳蓋昔之言治者曰明黜陟也抑僥倖也精貢舉也
  擇官長也均公田也厚農桑也修武備也減徭役也
  覃恩信也重命令也此十事者孰於今為急而在所
  當先孰於今為緩而在所當後二三子習為明體逹
  用之學必嘗深究其要矣盍悉陳之
  問昔安定先生之教學者有經義齋有治事齋治事
  者人治一事又兼一事故其出而仕多適於世用若
  老於吏事者由講習有素也夫窮經而不能致用則
  經為空言矣作事而不師於古訓則其為事亦苟焉
  而已矣是果可岐而二之歟然以其成效觀之則又
  如彼何歟諸君子朝斯夕斯所談者無非經義也所
  治果何事歟幸試以素所講習者言之毋讓
  問錢出於古而交會創於近代然所謂交會者必以
  錢為之本蓋合券所以取錢非以彼易此使之舍實
  錢而守虛券也方今鈔法獨行而錢遂積於無用之
  地立法之初固有因有革及其既久亦宜有變通之
  道焉請試言之以待執事者之財擇
  問禹湯文武其道一也而有忠質文之異尚子醜寅
  之異建何歟至若夫子又有行夏從周之說其去取
  之旨可得而聞歟記禮者有曰虞夏之質殷周之文
  至矣由是言之有虞氏亦有所尚歟殷之前夏已尚
  質周之前殷已尚文歟三代而下以迄於今所用固
  夏時也今之為文果皆周之文否歟時務蓋莫有大
  於此者不可以不講也幸究其說
  國學漢人策問
  問選舉之法其來尚矣說者率以為古之取士以實
  不以文後世反是故其人才不古若也稽之經史則
  有虞氏之敷納以言近於文成周之賓興以六德六
  行近於實謂有虞氏之法不及成周可乎若漢之以
  孝亷察於有司者即古之所謂德行唐之以直言極
  諫對於天子之廷者即古所謂言也然以唐人詞章
  之習較之西漢之儒術東漢之名節固自不侔夫豈
  文勝其實誠如談者所雲雖有虞氏之遺法亦不能
  無弊乎此皆有司所甚惑也幸相與推言其故
  問漢儒言災異者焦延夀京房以易夏侯勝劉向歆
  父子以洪范五行故延夀作易林而向作洪範五行
  傳論至班固始述歆言以為河圖雒書相為經緯八
  卦九章相為表裡蓋二者莫可偏廢也曷為而古書
  獨五行有志乎近世學士大夫皆以易言吉凶而不
  複以洪範言休咎豈非欲矯其偏乎漢儒之牽合拘
  泥誠若未足盡信固所序次禍福征應之實果可廢
  乎然考之周官則太蔔所掌三易之外無所謂洪範
  五行者豈古之陰陽占驗一以易為斷而洪範不預
  乎箕子之言安所用漢儒之言何所本乎易洪範並
  列於六藝五行災異之學豈但小道可觀而已今亦
  有能通其說者乎請聞其略
  問為學必求師而取友師之尊未若友之親也樊遲
  問仁與知夫子既告之矣退複質諸子夏始喻夫子
  告之之意當時學者既問于師又辨諸友其務實如
  此非後進所宜取法歟二三子羣居終日求于師者
  為甚詳而取于友者則已略是固知師之可尊矣亦
  知友之當親歟在易麗澤兌君子以朋講習釋之者
  曰兌為說朋友講習說之大者也知講習之為說則
  知友之當親矣其相滋相益豈淺淺歟願以古者須
  友而成之義相與荗明之毋苟曰歸而求之有餘師
  也
  問成周鄉飲酒之禮曆漢唐猶存漢唐行於郡邑而
  西晉行于辟雍今顧以非著令所及莫之敢舉惟偏
  州下邑守令之有志于古者乃或講行之固未必能
  盡合于舊典也蓋古之鄉飲酒或以蠟祭或以習射
  或飲國中之賢者唐惟三歲賓興略用其儀今又廢
  矣升歌笙入問歌各三終皆以小雅合樂三終則周
  南召兩漢惟鹿鳴騶虞僅傳其聲今亦亡矣然則古
  禮之存者幾希伊欲搜輯遺文以諗於朝而肄習於
  庠序之間諸君子倘有意焉幸相與商訂之
  問漢耿壽昌奏設常平倉蕭望之非之而宣帝不聽
  常平法既行民果以為便後世因之莫敢廢也夫以
  望之論議有餘材任宰相豈迂闊于事情而不知變
  通者歟若壽昌者徒以能商功利得幸於上何以使
  法施於人如是之久歟近代常平義倉領以專使逮
  至我朝乃有義倉而無常平頃嘗有以複常平為請
  者事下有司將行而輒止或者壽昌之遺法至是不
  能無弊而望之之言為不謬歟征古驗今以究其得
  失而折衷之有司之所願聞也
  問班固志地理條其風俗最為詳悉按禹貢周官職
  方氏辨九州山川土地所宜皆未始反乎風俗而十
  三國風之變獨見於詩說者謂盛治之世天下大同
  故無風俗之可言國異政家殊俗而風聲氣習隨之
  故不得不論其風俗作史者兼而取之所以備著古
  今之本末雲爾然以其時考之禹有反道敗德之苖
  民周有怙侈滅義之殷士則於其同之中有未盡同
  也曹之失奢魏之失褊鄭衛之失淫而唐有堯之遺
  風則於其變之中有未盡變也文翁倡其教相如為
  之師而蜀之文章冠天下韓延夀先之以敬讓黃霸
  繼之而潁川之教化大行則風有時而移俗有時而
  易似未可專以地分為斷也夫語時務者莫大於移
  風易俗而於經史之指若有未喻幸有以袪所惑焉
  問尚論昔之言治者必推賈誼董仲舒而劉向稱仲
  舒雖伊呂無以加誼雖伊管未能遠過則是誼仲舒
  皆伊尹之流也然而一則曰伊呂一則曰伊管豈仲
  舒所言純乎王道誼所言雜出於霸道歟向子歆不
  以向之稱仲舒者為然而於誼無所貶誼果非仲舒
  所及歟至歆敘七略誼仲舒又何以與伊尹太公管
  子並列於諸子歟若夫治安之策天人之對乃班固
  所謂功於當世之事而二三子所夙講以待問者也
  請摭其言之無怍於古人可施於今日者條陳之
  問職田之制其來尚矣而今也謂之養亷職田職田
  而以養廉為名則是吏之廉否特視夫所養何如耳
  然以田之在官者有限有田則給焉無田則弗給也
  不幾於穀祿不平乎若夫人品之不齊又未易以槩
  論廉者固不待養而有養者未必皆能廉也豈非無
  恆產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乎伊欲使上之所養也
  均下之自養也厚其道何由可得而聞乎
  問曹參避正堂舍蓋公而齊國安集周亞夫得劇孟
  若一敵國而知吳楚無能為班固於本傳備著之者
  以其有關於治亂成敗雲爾至為司馬遷傳贊乃譏
  其先黃老而後六經退處士而進奸雄其旨安在乎
  固又謂道家者流清虛以自持卑弱以自守合於堯
  之克讓易之謙謙布衣遊俠之倫溫良泛愛振窮周
  急謙退不伐亦皆有純異之姿其稱之如此豈猶有
  取於遷之遺意乎方今治教休明風俗醇美為士者
  既不屑道虛無之言為民者又莫敢以豪桀自任諸
  君子亦嘗覽古今習尚之變而考前史論議之同異
  得失乎願聞其說
  問古者士有常業官有常守故其為事專而成效易
  見也夫何後世之用人惟以歲月序遷而不複審其
  能否至於官數易其守而士數易其業以儒名家者
  不得專意於稽古禮文以吏為師者不得專力於簿
  書期會自非以數術方技執藝事為世守鮮有久於
  其職業者授以不素習之事而欲委任責成焉亦難
  矣豈當世之士皆有非常之材而措諸事業者無施
  不可歟抑為士者徒知計官資之崇卑而未能如數
  術方技執藝事者之安其所守歟不然則古者任人
  之道不可行於後世歟必有其說
  問談者謂秦尚申韓故其治刻薄而少恩晉尚莊列
  故其俗浮華而無實其說是也我國家尊尚儒術褒
  孔子之道以昭示乎四方縉紳先生言必以孔子詩
  書執禮而非敢為申韓法家之言也教必以孔子之
  文行忠信而非敢為莊列道家之教也是宜刻薄之
  風流於世者為之丕變乃猶有一二之或存而未盡
  去者何百家邪說入人之深而儒者之效顧若是緩
  歟夫豈為士者溺於口耳之末而昧於當世之所尚
  歟不然則承流宣化者未能諭上旨歟願聞所以轉
  移而興起之者其道何由也
  問昔之大儒蓋有以習文法吏事見稱於史氏者然
  則文法吏事亦君子之所宜知也安可忽乎孔子曰
  古之知法者能省刑本也今之知法者不失有罪末
  矣惟夫使之無訟而後可以省刑是誠難能也苟非
  有以得其情鮮或不失有罪者豈易然乎律學之廢
  已久理官所掌固非諸生所得與聞乃若先王立法
  之意考諸載籍猶可見也二三子姑以所知者究其
  本未而極言之可乎
  問自古有國者不能去刑必設官以主之虞之九官
  明刑者有士焉而折民惟刑者秩宗之官也周之六
  官掌刑者有司寇焉而以鄉入刑糾萬民者司徒之
  官也既有刑官而又以它官分任其職何歟豈其為
  事固有不同歟今之刑曹即古之士與司寇也禮官
  無所謂折民之刑而教官無所謂糾民之刑職任可
  謂專而不分矣夫職任專則事易治何古之人慮不
  及此歟二三子姑為之解
  問古者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蓋無地而無
  學亦無時而不學也王制諸侯天子命之教然後為
  學則凡天子之命所未及者不得有學矣將輟而弗
  教歟千乘之國為鄉術與二十五家之閭者有幾而
  建學立師悉聽命於天子為法何若是之煩歟小學
  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此諸侯之國學也豈當時
  國學須天子之命乃立鄉學之設不待稟命歟夫學
  校之政亦時務之大者也考經傳之遺文以祛所惑
  敢俟來對
  問古之造士必以四術而莫尚於樂有虞胄子之教
  典樂專焉成周國子之教司樂總焉考其名官而所
  重可知也豈不以樂者學之所以成終歟漢唐去古
  日遠詩書禮之文雖僅存而樂之缺有間矣然猶有
  以樂立於學官者有請以樂教諸生者其為樂果皆
  出於古歟我朝沿襲近制雅樂之設於成均者惟釋
  奠乃有合樂而未始用以為教也其為樂果不通於
  今歟孔子適齊以童子視端行直而知韶樂之作樂
  之善人心其效如此而可希闊弗講歟伊欲如帝王
  盛時俾為士者無不成於樂亦有其道歟二三子遊
  於庠序之間蹈德詠仁不為不久願具陳古樂之本
  末與其可施於今者有司得以詳擇焉
  問若昔三代之士論於鄉者必升於學然後官爵加
  焉其取之也詳故其為材也備漢之四科不皆養於
  學校唐之六館不皆擇於鄉閭至宋之方州舍法遂
  判焉兩途而亦足以得人何歟洪惟國朝自至元間
  建首善之地於京師以風四方逮延佑初乃以科目
  取士著於令如種之獲適適其時三歲登賢能之書
  於天府僅百人以博士弟子而預其列恒不若偕計
  吏者之衆豈取之有未盡歟抑教之有未至歟或者
  閥閲貴遊恥與寒畯爭長歟伊欲考古之制自鄉而
  學自學而官爵之其可行於今否歟後世之法亦有
  可參用者歟幸試陳之毋隱
  問國朝之制策士必以經史時務時務誠未易知經
  出於聖人亦不容擬議也姑以史事言之左氏之所
  傳太史公之所紀立法何不同歟班固荀悅范曄袁
  宏陳夀之流互有祖述孰為得失歟歐陽子唐書法
  太史公者也司馬公通監法左氏者也而皆不能免
  先儒之譏是蓋有其說矣然綱目之作或因其舊或
  革而正之其是非去取可得而聞歟方今六館之士
  奮自儒科而居編摩論撰之列者踵武相接也二三
  子於昔人之是非得失安可無夙講而為之折衷歟
  願試陳之以觀所學
  問古之為國者四曰井田曰封建曰學校曰內刑其
  存於今者學校而已夫阡陌之已開者不可複矣何
  以使民無甚貧而遂其生歟郡縣之已置者不可變
  矣何以使吏無數易而成其治乎箠令已定則法之
  輕者不可加重矣何以使人無易犯而不陷於罪戾
  乎若夫學校雖以著令僅存而知仁聖義忠和之教
  不及於萬民直溫寛栗剛簡之教不行於胄子何以
  使之成其材就其實乎先生之遺制廢而莫之舉者
  既如彼存於今者又如此其弛張損益亦有可議者
  乎二三子遊於庠序之間而務為有用之學得無夙
  講於此乎其酌古今之宜以對毋以剿說為也
  問一代之興必有一代之俗風聲既立氣習繄焉東
  漢尚清議而名節日以崇西晉好清談而禮法日以
  朁得非好尚之殊遂以成俗歟然夷考其人無所囘
  撓戮力王室者清議激之也而亦有遜辭恭色取媚
  於時者焉清議果安在歟任放為逹廢弛軄業者清
  談啟之也而亦有撿攝衆事未嘗少閑者焉清談何
  嘗為之累歟豈士君子之制行有不隨風聲氣習轉
  移者歟稽前言往行之得失以自鑒而防其好尚之
  偏不亦學者之切務歟幸試陳之以觀所趨嚮者安在
  江西鄉試漢人策問
  問三代法制見於經者惟周官一書大綱小紀詳略
  相因其言人事悉矣然稽之尚書王制孟子之書有
  不能盡同者何歟或以為周公致太平之跡或以為
  六國隂謀之書果何所折衷歟周衰諸侯惡其害已
  而皆去其籍是書何以獨存歟漢除挾書之律是書
  最後出而冬官亡矣時以考工記足之或者排其非
  是考工有記果出於誰歟或又謂三百六十之屬已
  散見於五官冬官果未嘗亡歟國家以經術取士而
  是書不列於科目豈以劉歆蘇綽王安石輩用之而
  不驗歟抑他有可議者歟厥今朝廷內建六曹蓋古
  六官之遺意也豈其成法固在所取歟抑猶有可舉
  而行者歟諸君子為有用之學宜熟講之矣願聞其說
  江浙鄉試蒙古色目人策問
  問先儒以經義治道分齋教諸生而水利居其一然
  則水利亦儒者之所當知也古所謂水利曰河渠曰
  溝洫溝洫施於田間故其效易見河渠限於地勢故
  其功難成方今言東南之水利莫大於吳松江視古
  之河渠與溝洫其為力孰難而孰易其為利孰少而
  孰多諸君子習為先儒之學必夙講而深知之矣幸
  試陳之以禆有司之餘議
  江淛郷試南人策問
  問事有不本於古而可施於今者君子所不廢也然
  亦安可徒守故常而不究其始終乎漢之取民者有
  更繇有筭賦而除天下田租之令時出焉唐之兩稅
  與之孰輕孰重而迄今以為定制乎漢之任人者有
  察亷有課最而舉可為將相之詔間見焉唐之循資
  與之孰得孰失而迄今以為定格乎其果皆無弊乎
  推本而言則取民莫善於井田任人莫重於封建自
  秦開阡陌置郡縣千載之下迄今遵為成憲者大抵
  皆秦之舊也何以能使其法施於人久而不變乎漢
  之限民名田唐之襲封刺史非盡泥於古也亦莫有
  堅持其說而卒行之者豈時殊事異通於古者或戾
  於今而上下之所便安者無古今之間乎民苦於兼
  並而無以樂其生吏病於數易而不得善其治又非
  可謂便安之也其弛張損益猶有當議者乎它如交
  鈔引鹽近仿於宋以立法者又未可遽數也請姑以
  其大者考歷代之沿革原其始要其終而折衷之庸
  俟上之人採擇焉毋苟謂此儒者之常言而雷同剿
  說以對

知识出处

黄文献集十二卷首一卷

《黄文献集十二卷首一卷》

元黄溍所撰之诗文集。其主要版本有:《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黄溍,字晋卿,义乌(今浙江义乌县)人,博学工文辞。延祐二年(1315)登进士第,授宁海县丞,历诸暨州判、翰林应奉,转国子博士,出为江浙儒学提举。至正七年(1347)起为翰林直学士,升侍讲,十年复归。卒谥文献。著有《日损斋笔记》、《文献集》。《文献集》10卷,黄潛有《日损斋笔记》已著录。卷1为五言古诗,卷2为七言古诗,卷3为赋,卷4为题跋,卷5、卷6为序,卷7为记,卷8、卷9为墓记和墓志铭,卷10为碑文。黄溍曾自称:“文辞各载夫学术者也。”学问渊博,善于养气,故其文不同凡响。其门人宋濂在《文献集序》中说:“天地之气日新而无穷,文辞亦与之无穷,盖其升降翕张俯仰变化,皆一神之所为。神也者形之而弗竭,用之而弥章,气之枢,文之所囿也。”宋濂并且把黄滔的诗文比作气势磅礴而又多变的大海。他说:“蹄涔之水,其流不能寻尺,通河巨海则涵浴日月,一朝而万变。”纪昀在《四库全书·文献集提要》中说:“其为文原本经术,应绳引墨,动中法度,学者承其指授多所成就,宋濂、王祎尝受业焉。”黄溍的诗作以五古和七律见好,杨维桢为黄溍写的墓志铭说黄溍诗歌“多冲淡简远之情”,大抵即指其五古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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