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齋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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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王魯齋集》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12577
颗粒名称: 魯齋集卷之五
分类号: Z64
页数: 13
页码: 一-二十五
摘要: 这篇文章包含了多个跋和题,主要是关于书籍、书法、历史和文学的讨论。其中涉及到的书籍包括《大学编》、《宝晋小楷》、《九老图跋》、《贾菊径龙眠马图》、《碧霞山人王公文集》等。文章讨论了书籍的价值、作者的研究和历史背景。此外,还涉及书法、艺术和文学创作的话题,包括米南宫的书法、洛阳九老图、龙眠之马、苏沧浪的诗等。
关键词: 王鲁斋 书法 历史

内容

跋道統錄
  立天道者陰陽也立地道者剛柔也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此
  非天地之道統乎聖人以仁義設敎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
  道所以繼絕學而開太平此則聖人之道統也道統之名不
  見于古而起於近世故朱子之序中庸拳拳乎道統之不傳
  所以憂患天下後世也深矣昔陳君平甫請于張宣公本六
  經語孟遺意將十四聖人槩爲作傳而國朝濂溪河南橫渠
  諸先生附焉洙泗門人至兩漢而下及程門諸賢凡有見於
  道有功於聖門者各隨所得表出著成一書宣公遜謝不克
  堪曰若裒類聖賢之言行聚而觀之斯可矣雖有是言而未
  有是書也後幾百年天台玉峯車君始成是書理其緖而分
  之比其類而合之曰大原者統之體也曰明訓者統之用也
  曰分紀者統之序也有經焉有傳焉有史焉可謂善繼朱張
  二先生之志而述其事者也嗚嘻偉哉書乎所以閑先聖之
  道而大一統也矣使近理而亂眞者不敢與於斯云
  跋麗澤遺文錄後
  遜齋昔嘗羨里之藏書母夫人欣然出簪珥爲致書費曰吾
  家非窮空特欲汝曹異時見此不忘吾此意東萊先生常誌
  此語於墓今觀麗澤手書遺文密扎細字粲然於緣督書卷
  者幾百年矣豈非先生嘉其母子之志以成人之美者乎子
  子孫孫猶不可忘此意也拜手敬觀書其後以歸之
  跋季兄大學編
  大學之編明白整潔悉落窠臼非用工深者未易到予交季
  君之日淺觀其辭氣宜未稱此編者何其善於韜晦也爲之
  驚異且自媿知人之難性翁問曾見小學否實言外之敎云
  跋張魏公憂居帖
  予每觀魏國張忠獻公之行狀見其一再奏䟽於謫居二十
  年之後寢苫枕塊之時忠孝之誠眞足以立天地之心壯綱
  常之本未嘗不爲之泣下高宗皇帝初不以爲忤而逆檜之
  餘孽未殄羣吠喧豗而公復貶矣又未嘗不爲憤恨今觀公
  憂居三帖正此時之筆也讀其幸敎使不悖孝道之情又足
  以想其篤厚湻至之素心此又忠孝之本也未知此帖所與
  者何人而能問公之安否於憂危可畏之時信賢矣哉考其
  歲月則紹興乙亥之夏至今寶祐甲寅正及百年吁綿竹之
  塋域何在今方兵連禍結其存亡未可知而公之後復〓漠
  而不振讀公之帖者必有感於今昔者矣嗚呼悲夫
  寶晉小楷跋
  寶祐丙辰元夕後五日邵君出示米南宫小字詩稿一册再
  三囑予爲之序予不善書何足以知此寳晉之字幾滿天下
  而小楷不多見濃墨大書以逞其逸邁奇倔之勢是其長也
  人亦以是愛之至於蠅頭細字而間暇平安篇什雖多而始
  終如一何此老之不憚煩也非故態時露一斑幾不能辨靜
  軒先生所指其精神風格亦正在故態中若夫收藏跌宕之
  氣運功於毫芒如觀魚紫硯間而甲胄森然如走馬蟻封內
  而動中規矩此寶晉之異事而予之所獨愛也邵君又言其
  所自來得於米氏之子孫此固其家藏之物無疑子孫不能
  保而他人是保此不足深怪政不必子孫保而得他人常保
  之乃所以爲可貴也邵君力學自好其所保者何止此哉予
  將次第而請觀焉
  題九老圖跋
  唐有洛陽九老圖傳于世久矣我朝洛之諸公繼者凡三其
  二圖形於普明僧舍蓋樂天之故第也元豐中又集于韓富
  公之第凡十有一人圖形于妙覺僧舍時人謂之洛陽耆英
  圖此則普明之本亦九人對奕者文潞公司馬温公觀者富
  鄭公舞者趙公正南諱丙回視持書人則王公君貺諱拱辰
  也餘則忘其姓名矣此乃花溪胡民表所摹當時巳悞書棋
  局爲戲笑今四十餘年憂患熏心笑不上於眉端欲如往時
  不可得而此書亦復流落廢棄於道左見之惻然收而表褫
  之書其本末于後時展玩以自警後之觀者亦有感於予言
  者乎
  題賈菊徑龍眠馬圖
  龍眠之馬皆少年之筆也初龍眠好畫馬圖馬所在至忘食
  縱觀神遊於羣馬變態之中有一僧語之曰觀君胸中無非
  馬者得無與之俱化乎龍眠大懼始絕筆故曰龍眠之馬皆
  少年之筆也人寶龍眠之馬正犯其所甚懼者矣昔有名僧
  獨愛養鷹與馬人問之曰獨愛其峯神峻聳耳雖所愛異於
  人是亦著物也菊逕世事佛敢以二事告之
  跋蘇滄浪二詩眞蹟
  老米評公之字以五陵年少方之亦太貶矣觀其神韻意度
  終非南渡後人所及三復二詩尚想幅巾小舟灑然滄浪之
  上其人遠矣墨猶新也悲夫
  題碧霞山人王公文集後
  文以氣爲主古有是言也文以理爲主近世儒者嘗言之李
  漢曰文者貫道之器以一句蔽三百年唐文之宗而體用倒
  置不知也必如周子曰文者所以載道也而后精確不可易
  夫道者形而上者也氣者形而下者也形而上者不可見必
  有形而下者爲之體焉故氣亦道也如是之文始有正氣氣
  雖正也體各不同體雖多端而不害其爲正氣足矣蓋氣不
  正不足以傳遠學者要當以知道爲先養氣爲助道苟明矣
  而氣不充不過失之弱耳道苟不明氣雖壯亦邪氣而巳虛
  氣而巳否則客氣而巳不可謂載道之文也吁若蟠浦先生
  王公之文亦可謂得其正氣者乎予學也晚未及識公而予
  之族姪偘少嘗師之爲予言公之學頗詳公嘗客諸侯於邊
  郡數經搶攘之變而能相與備禦計畫精密拊定反側勇往
  直前眞當世有用之才卒不與時偶歸而講道枌社莫不嚮
  慕固巳起敬日久一日得公碧霞之集窮日夜而讀之其詩
  清麗間雅其文典覈有法度於緼藉中得其精實之味尤恨
  其不得識公而相與從事於斯也又恨其銓次未約猶以半
  年之作雜於其中貴多不貴精後世文集之通患若放其後
  先因得其進學之序亦在乎人善觀之而巳某不揆荒淺有
  感公之文而著其正氣之說于后云
  跋唐侍御家問
  侍御唐公清德勁操吾鄕之典刑自幼知所敬仰今始獲拜
  觀公之家書於敦厚謙和之中有剛毅不撓之意言行相顧
  表裏如一藹然見於家庭父子間之眞情誠之不可掩如此
  夫當孝皇嗣服之初厲精求治從諫如流公於是時以敢言
  受上知被親擢諫行言聽宜也公巳逆憂其甚難何哉今百
  年矣其難易視昔又果何如也有能如公忘私徇國先辦一
  去亦何難之足云於乎九京莫作感今懷古使人掩卷太息
  實之能繼世科又能刻苦自勵是豈特顯揚其先烈而巳其
  有關於世道者甚大也不知㦧而題于后
  跋武昌解氏善居圖
  天地間所可大恨者氣運之不齊也天理固未嘗須臾亡天
  理之亡此氣昏之也自陽明一染於陰濁氤氲轇轕而陽明
  不得以自全矣於陰濁之中而陽明湛然不雜者實不易遇
  故清湻精一之會鐘而爲大聖大賢或千百年而一得是天
  地之間氣也以大舜之聖而頑嚚象均不能同德於一家而
  管蔡之愚不率德於周魯封胡之間於聖賢之外求其世世
  一德相傳之久固無是事也無是事則不敢輕責天下之人
  故先王之敎厚人倫美風俗者所以不可一日廢也武昌解
  氏去聖賢固遠矣而能獨得夫湻厚之氣所鍾者衆所傳者
  遠隱然仁義之遺風豈人力所致哉是亦間氣也歟若謂其
  不識字故能全其天此有激之云以愧世間識字者可也不
  然先王之敎詩書之澤豈敗人倫壞風俗之物哉何必讀書
  然後爲學此夫子之所大惡也草巢趙君之圖此也知先王
  之敎不可一日廢所以示化民成俗之方借解氏事以興起
  感發人之良心善性其㫖深矣若欲以此表章解氏政非其
  所願也使其知表章之爲榮則解氏湻厚之氣漓矣因有感
  而書于后
  跋趙宰先天圖
  嘗讀康節之詩曰皇王帝伯經褒貶雪月風花未品題蓋直
  欲以是爲勲業爲事權比方聖經爲古人之缺典先王之詩
  未易觀也朱子曰康節之學其骨髓在皇極經世其花草便
  是詩草巢之爲編巳於花草上見造化更能敲出經世骨髓
  使天下之民皆擊壤而歌之豈不幸歟
  跋邵絜矩詩
  自詩之六義不明而後世始傷於太巧詩益巧而正氣益漓
  不復有寬厚温柔之敎矣近世論作詩者須有夙根有記魄
  有吟骨有遠心然後陶詠諷誦卽聲成文脫然穎悟吁美則
  美矣是非所以言古人之詩也三百五篇之作雖有出於閭
  巷小夫幽閨女子之口而亦自有以得吟詠情性之正者豈
  必刻苦用心於琢句鍊字之工哉景定辛酉之秋始獲拜觀
  絜矩邵公之詩卷其參朱子之考亭也題五夫墾田詩云足
  見山深俗轉湻可容鉏處盡耕耘膏腴萬里長淮闊何日耕
  桑得似閩新篁有句云芽節扶踈生意足要從此處見天然
  詞平則眞力見音澹則古意完是猶不失詩之正氣於此可
  以觀世變矣橫渠曰置心平易始知詩此難與今之詩人言
  也率爾題于後而歸之
  古易跋
  詩書厄于秦火而易幸存猶不免殽雜於諸儒之子分經合
  傳干亂舊章使後世不得見三聖人之全書者蓋千有餘年
  於此矣東萊子吕子慨然復古定晁氏刋補離合之未安而
  十二篇之易粲然復完於垂没之年紫陽子朱子深所嘉嘆
  於是本義規橅一循其序四經流布復爲之首顧婺爲子吕
  子講道之〓反缺是書某竊病焉往歲因分麗澤之席亟命
  工鋟梓旣成辱北山先生何子恭父爲序于後易道之淵源
  經傳之因革殆無餘藴念是書攷覈之精辨析之詳䟽其羨
  文缺字之相承訂其分章絕句之或異精神粹密盡在音訓
  不敢以旣退而累後人越明年遂用紫陽書堂本足成之敬
  識其歲月云
  跋昌黎文粹
  右韓文三十有四篇得於考亭門人謂朱子所選以惠後學
  觀其體致氣韻議論規橅可謂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也程
  夫子謂韓子之學華朱子謂其做間雜文字多故曰華然亦
  有些本領大節目處不錯有七八分見識氣象正大又曰韓
  文不用科段直便說起去至終篇卻自純粹成體無破綻又
  曰韓文雖千變萬化卻無心變只是不曾踐履玩味不見到
  精微細密此學者不可不知若以之資筆端發越義理可也
  摹倣其所爲則非朱子敎人之意云
  跋歐曾文粹
  右歐陽文忠公南豐曾舍人文粹合上下兩集六卷凡四十
  有二篇得於考亭門人謂朱子之所選觀其擇之之精信非
  佗人目力所能到抑又嘗聞朱子取文字之法文勝而義理
  乖僻者不取贊邪害正者文辭雖工不取釋老文字須如歐
  陽公登眞觀記曾南豐仙都觀記恭園記之屬乃可入此可
  以知其取捨之意矣又曰歐陽公文字敷腴温潤曾南豐文
  字又更峻潔又曰南豐文字說通透如人會相論底一齊指
  摘說盡了歐公不盡說含蓄無盡意又好曾所以不及歐是
  紆徐曲折處又曰文字好處只是平易說道理初不曾使差
  異底字換尋常字自蘇東坡文出便傷於巧議論有不正處
  只就小處起議論此皆朱子論文之法學者不可不知因併
  識之云
  書仰觀圖後
  昔在帝堯命羲和厯象日月星辰以昏見之星定四時之中
  其義審矣聖人創法之初亦立凡例欲後人推而通之蓋舉
  其中氣則孟季可以類見此南面之占法也於是帝舜又北
  面而占之以昏見斗杓之所指以齊七政只一句而四時十
  有二月月有三旬其占俱備其法益精此所以天象之圖南
  北各異不可合而爲一也後人又分二十八宿定爲四方按
  以四時往往穿鑿而不得其說蓋地之體方故可以東南西
  北而定天之體圓動靜無端運行無始何以截然命之曰此
  爲東方之星此爲西方之星乎月令占以昏旦比堯時可謂
  又審姑以仲春言之日月曾奎此降婁之次也昏弧中曰建
  星中弧則輿鬼是爲鶉首之次建在斗上是爲星紀之次以
  何爲東方星乎古人未有以夜半占者苟能常於子初考定
  則春九十日之星次第而見是爲東方之星也他時亦然間
  甞推之古今厯法莫難於度數之一黄道之分二事定則推
  步不差矣予嘗有厯議歲差議象氣議凡三篇當綴於此圖
  之後丁巳夏蘭江金吉父與希夷姪孫夜觀天文辨星象求
  其圖之善未有如此本之精者因手摹之併題其說于後云
  跋東邨得朱子帖
  考亭設敎多士景從登門而問者類錄其語修書而問者則
  條其目然記錄易差手畢無失也吾鄕如月林潘公之子端
  叔恭叔半山潘公之子文叔皆在弟子列尺牘條答見于文
  集者文叔公獨少止書三答而巳此卷所有者皆在焉最後
  一書則此卷無也僕每讀到悠悠度日永不到眞實地頭光
  可惜旣以自嘆又不能不以人物世道爲憂也未嘗不得聳
  然流汙子孫不能保愛流落於人間固多矣苟能於言下省
  悟亦不異於及門也觀者其毋忽
  跋曹昌谷叙荊門遺事
  開禧初姦臣柄國啓釁開邊一時附和者枵然無遠略無一
  事不欺誕也何止荊門城築之事而巳不有諸賢峙柱激湍
  以去就爭國勢其危哉昌谷曹公亦有感於漢陽之辨故書
  之爲甚力此實有關乎邊備之大計豈一家之私寶乎後四
  十有七年監丞都運葉公之英嗣由庚示其友人王某謹拜
  手識于卷後實之蓋公之字云
  跋字韻
  鍾鼎䰛釜槃彝尊爵之歀識罕傳于後世而籕篆寂寥六義
  荒墜斯變小篆邈變隸書二人雖同時而斯猶有所宗也邈
  則無復絲毫籕法矣隸轉而楷楷轉而行行轉而草行巳不
  莊草尤放蕩世變所趨湻厚斷喪可勝言哉楷書首以元常
  稱惟江左諸賢頗得之至隋唐其法漸壞歐虞褚薛顏柳諸
  公皆不能逮也今之學者不能推其原以復乎古乃欲眩其
  詭以揚其波蓋部分偏旁俱壞於能書者之手取妍好異惑
  亦甚矣後有作者必將以六義正之偶見屏巖上人集字韻
  而有感遂識于後
  書先君遺獨善汪公帖後
  先君少有大志中年慨然以單騎遊荊楚入武當幙雖國家
  和好方堅無以經營謀畧亦徧厯邊徼弔春秋戰國之遺跡
  訪靖康建炎之逸事如地理之近遠形勢之險隘虜情之隱
  微邊防之踈密如指諸掌見於簡册形于書問者多矣某㓜
  罹荼毒不能搜訪僅得此一帖大畧可見今正恨襄樊失守
  人物〓然蓋於安平無事時士大夫念慮不及此一旦事變
  之來莫不束手無策作此帖時實慶元巳未距今七十有五
  年矣感今昔之盛衰爲之永慨深慮散逸畧加整固附于先
  訓之後云
  跋史君梁公帖
  公諱安世括蒼人公之大父家頗富敎子讀書甚銳一日有
  劍客過門忽令諸子棄所業而學焉莫不怪駭久之睦寇大
  作諸郡殘破獨梁氏率鄕人共保一出與之戰屢捷卒全一
  鄕賊旣平復命諸子讀書公遂登第仕至郎官南澗韓公銘
  其大父之墓云先君句稽青田登公之門亦以先契故以行
  第稱先君系之以賢契友則其齒德俱尊矣餘此五帖亦見
  其相與之眞情近因朋舊以問其家世似亦不振云
  跋麗澤諸友帖
  昔東萊先生吕成公講道于金華四方學子雲合而影從雖
  儒宗文匠落落相望亦莫不折官位抑輩行願就弟子列況
  止齋年實過之固心悅而誠服非貌敬而面從得時止
  齋與大愚之帖謂哭中先生其言不可誣也白石不及登
  成公之門而師止齋止齋旣爲成公門人則白石行輩又降
  一等其後作文但欲尊其師而與成公竝稱幾於無忌憚由
  是橘坡王公力辨之所以正人倫之分厲風俗之偷也古人
  於行輩最嚴於師弟子爲尤重蓋人生三事師與君父一讀
  昌黎之師說則知所師者道也而不計年之前後此於長幼
  之序竝行而不相悖者乎近世無求道之實心而好人之諛
  巳也先生之稱交口相悅心實不然不以爲非亦不以爲耻
  於是先生二字輕於一羽矣可勝嘆哉水心之帖致問同門
  諸友於叔度獨稱曰丈以其年德之最尊餘皆兄之如曰德
  章公謹仲益憲甫温仲曰强敬仲伯廣叔昌仲謀凡十人情
  義繾綣且恨不得長相從也師門之敬亦篤矣
  跋陳鄭答問目
  亡友汪君元思諱開之條問二公之目有二公親筆答于其
  後元思蚤亡遺書存者百無一二其父死始得此二卷於塵
  網中予平生視元思也深有愧焉元思未離小學卽罹家難
  蹤跡茫昧不可尋意其必至流落矣丁亥之冬忽得其詩二
  首驚喜過望然後知其寓止予往訪之於循理廣敎寺之門
  側大布之衣襲之以紙梄栖一室文集數種在几議論確然
  有守一掃世俗輕浮纒繞之習自是招其入城府尋再世之
  契予頼其切嗟之益甚多同志翕然願與之交君又能叙先
  世師友之舊徧求當時名公而參請焉如船山楊公克齋陳
  公毅齋徐公直齋錢公皆嘗叩問或登其門或拜其書劬劬
  不倦後遂得壻于撝堂劉公之門晚又遇三山鄭公存齋諱
  師孟字齊卿專叩通釋之疑甚詳旣而鄭公終于郡齋久之
  元思亦不起疾朋友歛之而欲遂葬𦵏焉其父堅不從越十餘
  年其父死朋友然後得與同窆其父子叩其諸公遺書俱無
  有也朋友悼之甚哀予獨思之久而不釋予遂追述其懿行
  狀而求銘于北山何子恭父以附不朽於北山何先生之集
  跋劉楊二先生帖
  撝堂提孟子將以二字大有餘味昔猶未悟今始知之二先
  生雖皆登考亭之門而未相識也撝堂爲予作魯齋銘船山
  見之旣稱贊弘毅之說而病孟軻秋殺之一語謂撝堂之婿
  汪君元思曰不若攺作孟兼秋殺撝堂亦嘆服其言而未及
  親攺朋友切磋一字不放過義當如是其餘帖亦皆鞭辟予
  者甚至且循循善誘不激不隨尤拳拳以看語錄爲囑意極
  忱篤每觀衆帖如日侍杖履於滄浪之上歲月猶駛今四十
  年矣予亦垂垂暮景學且不進有負深期不勝愧嘆皆前卷
  所遺今共爲一軸以識吾過
  跋蜀帖
  嘉定初鶴山魏公首請周程之論其發天理正人心所關係
  蓋甚不淺其後鶴林吳公亦嘗曰河洛輟響斯道荊榛朱先
  發孤詠於朝陽洞析微義以告後學必羣居相與講明而求
  爲至當之歸二公皆西州之士而學得其正如此予每愛其
  文而不得識其人也後乃得識平舟雲山亦西蜀之珍而學
  皆有源委昔平舟守吾鄕矣每一門必揭二句曰十二時不
  忘恭敬三萬息皆要和平自修工夫可知也首屈千乘訪予
  於陋巷旣而以厚禮聘予於麗澤後以寓公議論不合而止
  臨行予請其一講而去公巽謝且恃天時人事之相符後招
  予於上蔡拳拳留其歸趣其來始終如一今亡矣雲山之父
  南疇公嘗師晏先生亞夫諱淵有文集雲山後卒業饒雙峯
  諱魯之門其宰臨海也惠政藹然卽以同門見稱意甚勤篤
  旣而有位于朝出守于台朝廷委以救荒之政盡瘁而終上
  以其廉貧賑恤之典甚厚暇日聯二公之帖以慰高山之仰
  烏乎參井之墟淪於腥羶蜀士之落南者尤恨未盡識也
  右平舟二子西賓趙曲溪嘗遣至書堂其姪源爲臨海
  尉嘗見訪其族見山名文仲尤相予厚遣子就學齋職
  張達善兵亦蜀人
  跋趙星渚帖
  韓昌黎曰白頭如新傾蓋如舊顧意氣之何如曷時日之足
  究予嘗爲之言曰此無他特一知與不知耳昔吳公子至鄭
  見子產如舊識卽有縞帶纻衣之交贈何也蓋季札知鄭有
  子產子產知吳有季札久矣是以深相孚於未見之前意交
  歡於旣見之後堂下一言亦先知鄭之有蔑也坐間少異亦
  先知温之有嘉也昌黎又曰士之修身立節而竟不遇知巳
  前古以來不可勝數或接膝而不相知或異世而相慕以其
  遭逢之難故士爲知已者死吁此正昌黎之病根也士之修
  身立節爲士者之所當然知不知在人何足以嘆遭逢之難
  哉聖人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又曰不見是而無悶
  斯豈非學者之大戒予踽踽陋巷朋友彫落言之而莫予聽
  也倡之而莫予和也不敢與世混混相濁若可愠也然有尚
  友古人之一路豈不在我壬戌之秋忽有軍將打門傳示天
  台史君之書恍不知其何爲觀其姓名乃果昔聞於朋友而
  欲見而不可得者蓋招予至上蔡書院之講席予欣然從之
  吾道之將行將廢予不敢知也以素慕之人有相親之機亦
  人情之所共樂然其相與之厚相敬之眞亦其理之必然何
  者以知之非一旦傾蓋之比故應然耳苟無因以會面亦不
  害其爲知也觀其遺帖可以見其眞情矣壬申之春忽聞其
  訃予涕泣東望拜發其誄詞歸而搜諸遺篋得其帖爲一卷
  時展玩焉未見其爲死生之間也
  王石潭帖跋
  君諱賁天台人介特有守隱居於頑惡之鄕習俗化焉不敢
  爲非王實翁之創上蔡書堂也欲求領袖無策以勉其出乃
  遣一社君於其鄕令鄕人自求一賢士主之一鄕之人咸造
  其家致請君遂欣然出見實翁受條約實翁言其情懇其將
  書幣請平舟爲山主星渚爲堂長二公皆領畧旣復命卽歸
  于故棲不再出矣後星渚竟代實翁爲郡乃聘予而至久之
  始具古服執弟子禮來謁予敬其氣貌儼如三代之人物也
  自是情相浹洽吐露心腹無隱及予將告退也欲得君網領
  一堂乃具書幣對使者拜發乃勉强至常三兩月而巳及其
  死無以歛門人爭經理其喪至于葬道有兩岐一大而遠一
  狹而近門人請于其婦婦曰先夫平日不曾由逕不可違其
  志聞者歎息曰有是婦哉君之德益彰矣因拾其遺帖并及
  之以爲有志者法
  跋東〓繹山碑
  東邨趙公出示繹山碑俾予綴名其後此固予之幸也而未
  得其說徐而思之好古者先當以其人之可尊次當以其事
  之可傳又其次始以其字之可法耳三者咸無焉雖古不足
  貴也此碑徒以其篆之古也然登繹山者不見其石著史記
  者又無其詞踪跡茫昧不可致詰自唐巳有棗木本徐騎省
  模唐刻于后今不可見矣徐文寶刻于長安者亦不易宋公
  本今刻于墨妙堂者正與此本同自騎省以下又三橅矣所
  謂雙鉤者亦隱然可見趙東邨謂此雖摹傳之餘然亦自可
  貴此言爲不誣云
  古中庸跋
  中庸者子思子所著之書所以開大原立大本而承聖緖也
  義理精微而實難於窺測規橅宏遠而實難於會通衆說淆
  雜而實難於折衷此子朱子以任其責而後學亦巳春融而
  氷釋矣惟愚滯之見常覺其文勢時有斷續語脉時有交互
  思而不敢言也疑而不敢問也一日偶見西漢藝文志有曰
  中庸說二篇顏師古註曰今禮記有中庸一篇而不言亡其
  一也惕然有感然後知班固時尚見其初爲二也合而亂之
  其出於小戴氏之手乎彼不知古人著書未嘗自名其篇目
  凡題辭皆後人之所分識徒見兩篇之詞義不同遂從而參
  伍錯綜成就其總題巳天賦爲命人受爲性所賦所受本此
  實理故中庸二字爲道之目未可爲綱誠明二字可以爲綱
  不可爲目僕不揆狂僭爲之隱索取而析之以類相從追還
  舊觀但見其綱領純而辨也如此之精條目疏而理也如此
  之瑩首尾相涵可謂縝密氣脉流通可謂融暢雖各題一性
  字而其義不同一原其性之所自來一原其性之所實有雖
  各提一敎字而其旨亦異一以行爲主故曰修道一以知爲
  主故曰明誠始於天者終於天始於誠者終於誠分限嚴而
  不雜塗轍一而不差子思子亦可以無遺憾於千載之上矣
  或曰自漢晉以來諸儒先未嘗疑也至于朱子章分句析研
  機極深而無間言也子何爲者而勇於妄論乎曰非敢妄也
  有所證也此書唯哀公問政章交搆爲最深加以王肅貿貿
  然獨掇此章充塞乎家語之中此先儒之所以不疑也幸有
  在下位不獲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十有四字鄭氏所謂誤
  重在此者此感人之根乎其論舊章之痕跡尚未磨也其性
  參之位置尚莫掩也使後世可以指瑕索瘢正其苟合者殆
  天意也又以班固中庸說二篇五字不列于諸子之上而晦
  昧於古禮經之末竊意子朱子未必見也或見而未必注思
  也不然以朱子之精明剛決辭而闢之久矣奚俟於今日哉
  跋鄭北山梅花三絕句
  詩言志志者事之符也北山公賦梅花三絕豈非平生之筮
  辭乎券臺之上宜植十數根林立於翁仲之間使公生氣常
  伸於嚴冬大雪之中勝於豐珉信後之刻多矣雙嚴亦然之
  書鄭北山祭吳忠烈廟文後
  以書生馭宿將危事也豈虛言足以服其心哉每讀北山鄭
  公呉廟之〓使人躍如凛乎壯哉辭也黙成先生所謂至矣
  遠哉尤有餘味然不有英氣鼓舞於灌薦之表警戒豈能竦
  然於稱贊之中乎嗚呼子房妙於機策士也孔明精於才自
  用也惟裴晉公謂處置得宜者近之後一百三十年里下士
  王某傷今思古爲之長太息書于崖碑之後
  跋東〓山谷詩軸
  右涪翁元豐乙丑在館時答外甥孫莘老之詩氣和而眞力
  壯音澹而古意完此所以爲高也然世之知公者不過曰老
  禪曰草聖曰詩泒宗祖而巳孰能思其名在黨籍艱險百罹
  蟬蛻南荒而不悔高風勁節凛然千古東〓先生抑亦尚慕
  其爲人豈徒寶此軸哉幸蚤輟清俸登之堅珉不然則墨必
  盡剝而迹遂堙微豈不爲博雅之恨乎
  跋朱子帖
  乾道丁亥秋文公朱先生訪張宣公于長沙道由昭武拜端
  明黃公中于里第先之以長書其辭前後有曰八月十一日
  具位朱某敢齋沐裁書請納再拜之禮于尚書端明文台座
  云云今日之來蓋將頓首再拜于堂下以償夙昔之願伏惟
  明公坐而受之使得自進于門人弟子之列而不孤其所以
  來之意則某之幸也鄕往之深不自知其越僭敢以書先于
  將命者而立于廡下以聽可否之命其書見于文集九月抵
  長沙此書則在長沙時遺東萊先生吕成公之手筆也故書
  中首言見端明事稱其德履且自愧淺之爲丈夫時朱子年
  三十有八其景行前修氣識宏達度越一時至今使人躍然
  興起嘉定乙亥金華後學王栢受是書於成公門人獨善汪
  公大度之家寶藏于笥又五十有七年矣嗚呼自三先生之
  聲敎絕響後生小子安識前輩敬老尊賢之禮哉至於辭受
  之宜儒釋之辨當時朋友切磋之實意典則滿紙義理沛然
  大有補於世敎者後欲併刻石于麗澤書院以退弗果慨流
  風之日遠懼遺墨之遂銷爲之三太息敬識其不敏於卷末
  云一百有五中秋某拜手謹書
  跋潘竹眞四尖詞
  竹眞以扛鼎之筆力游戲題詠張皇幽渺華彩四尖使人畏
  避不敢逼視正坐山靈水怪不能牢局深拒漏泄一段風雅
  於二三君子以發鴻音振古之閟而反嚴號令戒堅壁或者
  疑此意之未廣彼將復命曰今之王公大人所好正不在此
  請毋過慮
  跋滕行父三峽圖
  巴峽之險古矣然則西方之險與東方之險與水固無分於
  東西險則因水之高下南渡恃蜀非恃險也以魏公之倡義
  二吳之忠武雖有興王之基亦僅僅自保耳數十年來貪風
  西被蜀產盡而人心離故狂戎以數千騎如騁無人之境今
  之任蜀果有張吳之才與否則所謂巴峽之險方爲東南之
  深虞江山如昔而形勢頓異不知當路者曾以是爲慮與因
  觀圖有感題其後
  朱子詩選跋
  先生之詩見于文集者止十卷每病其比次失倫裒定紛錯
  無以考其歲月之後先因以驗其進退之序首卷雖先生手
  自刪取名牧齋淨稿然實少年之作也今觀遠游一篇巳見
  其規橅之大立志之堅旣有以開拓其問學之基矣其次卷
  則自同安旣歸受業於延平之後時年二十有八自是往返
  七年豁然融會貫通而寄興於吟詠之際亦往往推原本根
  闡究微渺一歸於義理之正盡洗詩人嘲弄輕浮之習其挽
  延平時年三十有四誦其本本存存之句亦可驗其傳河洛
  之心矣南岳唱酧實乾道丁亥時年三十有七齋居感興二
  十篇其壬辰癸巳之間乎凡篇中所述皆道之大原事之大
  義前人累千萬言而不能彷彿者今以五言約之此又詩之
  最精者眞所謂自然之奇寶與南康諸篇則巳亥之後於是
  年五十矣晚年詩不多見末卷尤不可考最後題寫眞絕句
  去易簀纔一月其任重道遠之意凛然於十四字之間嗚呼
  至矣先生道德學問爲百世宗師平生所著述以幸學者不
  爲不多而學道者不必求之詩可也然亦道何往而不寓今
  片言隻字雖出於肆筆脫口之下皆足以見其精微之藴正
  大之情凡天道之備于上人事之浹于下古今之治亂師友
  之淵源至于忠君愛國之誠心謹學修已之大要莫不從容
  灑落瑩徹光明以至山川草木風雲月露雖一時之所寄亦
  皆氣韻疎越趣味深永而其變化闔闢又皆古人盡力於詩
  者莫能闖其戸牖亦未必省其爲何等語矣某又於遠遊寫
  眞二詩獨得其爲學之始終焉庶幾乎金聲玉振樂之大成
  也與
  朱子繫年錄跋
  朱子繫年錄者錄朱子之遺事而繫之以年也先生舊有年
  譜門人各以意裒集往往詳其出處者或畧於講學備其著
  述者或缺於事實殊恨未周某生也晚會不獲侍滄洲之杖
  履高山景行寤寐不忘近年以來得先生遺書一二而濳心
  焉每月考先生著述之前後以驗其進德之序文字缺畧力
  所未能暇日搜掇始以其可考者類爲此篇先之以師友之
  淵深次之以致君澤民之事業而以易簀淵氷之戒終之故
  於此三節特加詳焉置之几格時備參訂後有可考又將續
  之是亦魯鈍者之拙工不足爲他人觀也因識其歲月于后
  德夫弟史斷跋
  橫渠張先生曰觀書且勿觀史非史之不可觀也實未易觀
  也史未易觀而豈易斷哉寶鑑明而後妍醜可見此心明而
  後是非可決欲知妍醜先磨此鑑欲決是非先治此心實要
  法也治心之法無他亦沈濳涵泳乎聖賢經傳之中收斂齊
  肅而無放肆馳騖之病則此心明矣德夫以少年時史斷見
  示遂推其斷史之原本授之非獨可以斷史也立身之道亦
  不外此
  復齋書目跋
  醫家書目者復齋汪君某之所編也予嘗聞其說則知醫道
  之甚難昔之聖人妙參二氣精度五行推衰旺生尅之由辨
  虛實盈虧之理著在方册垂世立敎於是經之以道緯之以
  證樞機乎治法圖衍其藥石之性前賢後哲更相發揮至近
  世而益備世無明師師書可也師不常有書不常存書之功
  信大矣然媒利逐末者曾不窺見其藩牆每患其少而不患
  其多何也今復齋驟交扁華頓悟眞機契聖規神裒功摭巧
  囊篋氣運管籥隂陽艾塋蘭室之精微金匱玉凾之秘要莫
  不粧護藻潔題篆端妍不忍輕染丹鉛光生勝笈朋儕似爭
  求識面目駭神揚比天祿石渠之所藏已五分之四矣然復
  齋非世其業又非有脂腴饒腐之資而所得乃如此則其用
  心之勤可知也推是心以往其不倦於濟人又可知也苟或
  馳騖乎未得之書荒唐乎巳見之旨滿其廣博而怠於鑽研
  如是則不患其少而患其多矣予因跋其後而併箴之云
  跋里積約
  右通齋先生葉仲成父里積規約條畫周密議論有本予嘗
  三復喟然而嘆曰田不井授而比閭之法廢下無相保相賙
  之心上無綱維聯屬之勢任天牧之責所以厚同體而共明
  命者視之漠然周官委積吾不得而見之矣隋唐義廩今亦
  非昔文公朱先生創社倉之法猶可以補王政之缺一時則
  効者多而皆不能得全其始終者蓋不知守其兩言其奏請
  固曰以鄕之有行義者主之官司不得與後人忽此語而二
  病交相攻及至於壞譁然詆訾無敢扶持豈知里積之規乃
  出於僅僅自足之書生蓋其學有淵源清修約巳開一鄕無
  窮之惠可謂仁矣予每誦朱子金華社倉記而有感焉彼以
  婺之甲戸止輸穀五百石以貸十保之民其惠固以甚狹不
  數十年其富自若而此倉巳廢者何哉詩書之澤不流於子
  孫而仁義之心巳亡烏識吾兄弟顛連而無告者所當損有
  餘而補不足也視通齋今日之舉固有愧矣恨無朱子大手
  筆以發揚其師友之訓予不佞敢以一言相之願益詔子孫
  保守必家學不替則此積常豐必有憂色而無德色則此積
  常豐必有敬懼之心而無鄙薄之意則此積常豐將見聞者
  有所興起而里積徧滿天下不待上之令而周官委積之法
  復見於後世藹然有三代王政之餘風孰謂書生無用於世
  而利澤不及民哉
  跋蘇太古書
  右禮書叙畧一卷永嘉蘇太古所編洞見源委亦間有發明
  可謂有志於學禮者奈其書亡逸何每思至此未嘗不撫卷
  太息而有遺恨焉昔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遽曰周
  禮盡在魯矣不知當時指何爲周禮況去籍於戰國孟子已
  不得學諸侯之禮而聞其畧以是知周之舊典禮經不待秦
  燄而亡之亦巳久矣河間獻王不知何以得古禮經五十六
  卷藏于秘府班固旣見之乃不登載於八書中遂至於亡此
  尤爲之可恨也今所謂儀禮十七卷或謂此止載行禮之威
  儀亦非禮之正經朱子然之況二戴又儀禮之傳乎若今之
  所謂六典之書胡文定父子謂王莽令劉歆撰雖諸儒先不
  以爲然亦以其來厯不明與周官不合且孔孟不曾提出語
  學者此爲可疑耳爲今學者之計旣幸有三先生經傳集解
  且宜研窮精究未可遽萌編纂之念因書鄙見而歸之
  跋北山遺蹟
  金華王某受敎於北山何先生爲甚深而所得遺帖爲獨盛
  未能一裱禠今取指南之序於此卷之首以其得之爲最先
  就正私淑之二跋則警誨之綱目具在而古易跋於是終焉
  自是不復有所作矣三跋皆稿也北山義理滂沛詞義温潤
  獎厲勸勉之意隱然見謙德之中如春風無迹而生意滃然
  今一字一畫不可復得矣爲之感慨酸楚而書于后
  跋八行家傳
  浮名如潢潦朝盈而莫涸實行如黃流行遠而勢壯況孝者
  冠冕百行可以動天地感鬼神豈年運滔邁所能湮没哉伏
  讀純孝先生金公家乘使人感嘆不巳乾湻之間習尚忠厚
  公論坦明士修于家聲聞于外有好德之心者莫不起敬愛
  慕乃合邑莊人雅士聯〓聞于郡郡上于朝隱然有鄕舉里
  選之遺風吁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豈不信哉朝
  省一時報可止令長吏存恤仍復其家公又不敢安上賜且
  割膏腴爲義役倡郡太守南澗韓公於是旌其鄕表其里所
  以共明命奉天職迪彝明倫崇化善俗可謂兩盡公終于慶
  元丙辰後七十有三年始克祠于學官嗚呼往者非有勢利
  之挾也來者非有要譽之求也非有所爲而然也此足以見
  實行之著于斯人之心者自有不可得而泯也予烏知數百
  年之後不有移其所以旌于鄕者而旌其邑哉他時會有以
  證予之言云
  跋思成字詞
  傅曰禮始於冠其目有二十曰筮日曰筮賓曰宿賓曰爲期
  曰陳器服曰卽位曰迎賓曰始加曰再加曰三加曰禮冠者
  曰見母曰字曰賓出曰見兄弟姑姊曰奠擊曰禮賓曰醮曰
  殺而又有冠義一篇其義尤備今人於禮之始猶不肯行況
  三百之經三千之義乎朱子家禮巳爲節文而立齋之所講
  行又其節文也然亦足以爲學者倡自是亦間有行之者矣
  昔趙文子冠見欒武子范文子韓獻子智武子各有訓言次
  見張老張老善四子之言而繼之以志在子三字今觀北山
  先生思成之命至矣切矣予亦曰志在子吾子勉之
  魯齋集卷之五終

知识出处

王魯齋集

《王魯齋集》

本文记述了鲁斋先生著述丰富共有文集七十五卷。先生的号称为“鲁”和“吾”,寓意着学习曾氏的思想。曾氏的鲁被定义为“钝”,是气质上的偏执,然而在易经中逐渐发展的思想,说明逐渐的效果非常显著。精卫填海和愚公移山都是逐渐积累的例子。鲁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长河经过龙门、洞庭一样,是逐渐积累的结果。杨子的尚白和柳子的愚溪都是逐渐发展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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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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