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論語叢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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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读四书丛说八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4102
颗粒名称: 讀論語叢說中
分类号: B222
页数: 43
页码: 一至八十五
摘要: 許謙為論語撰叢說。
关键词: 儒学 论语

内容

讀論語叢說卷中
  元許謙
  公冶長第五
  公冶長章
  擇壻之意全在可妻也上下面却言長雖曽在縲絏
  自是爲人所誣累非長實有罪則縲絏不足汙其
  行聖人非是就縲絏非罪上取只是因而 起解
  内外之惑集注有又言兩字極分得伶俐
  䟽曰家語南宫縚魯人字子容史記南宫括字子容
  鄭注檀弓南宫縚南宮閱也然則名縚名括又名
  閱閲左傳作說字子容氏南宫孟僖子仲孫玃之
  子懿子何忌之兄也
  此章兩節要見不是一時 話其意便自分曉
  集注其必有以取之矣其字指長也取之猶言得之
  言長取之也謂聖人言其可妻是必長有德而有
  以得聖人此言矣 云聖人有取乎長則不須用
  其字
  子賤章
  君子哉人賛子賤有君子之徳魯無君子者斯焉
  取斯賛魯國多賢作兩節看集註有又言兩字分
  曉
  集注厚之至言稱人之善旣厚矣必本其父兄師友
  是厚也故
  曰厚之至
  瑚璉章
  明堂位夏后氏之四璉殷之六瑚包氏注論語杜氏
  注左傳皆云夏曰瑚殷曰璉未詳
  集註貴言宗廟之器重言盛 稷之器盖𥙊祀以粢
  盛爲上也華美言飾以玉
  不佞章
  上焉用佞盖泛言下焉用佞以專言仲弓禦人两句
  是言不可佞而焉用佞一句在上不知其仁是言仲弓而以焉用佞継之
  集註重厚簡黙四字是就聖人及或人詞氣并南面
  章内描盡出來或人未識仁体而又以有口才爲賢
  故見其重厚即以爲仁而称之見其簡黙以爲不
  佞而少之
  漆掉開章
  此章專主知言
  開只就見地頭說只是格物工夫未遙徹所以於天
  下之理未能盡信故不從聖人之使謝氏言心衛
  之微卻是就存心上說於信字上說得重程子前
  條說開已見道體匡廓而節目尙欠未能充滿故
  曰巳見大意是就開欠處說後條說開於已知之
  理則事事洞徹其未及者故未能信故曰見道分
  明是就開實有處說
  道不行章
  或曰集註謂夫子見子路勇於義故謂其能從已夫
  子以子路爲道果不行而必當浮海能決去就之
  義而從已乎抑以能盡事≡如一之道而致死以
  衛已乎曰隨身所在以致死固子路之所優爲而
  聖人之意則不在是也道不行而浮海聖人不得
  已之言居中國而因時進退君子之常情也今聖
  人忽幡然去此而取彼卽義之所在矣非篤信聖
  人而勇於義者能之乎故夫子獨許子路也子路
  之喜正喜許已之行義與聖人同心非在事三之義也
  孟武伯章
  武伯見聖人專教人行仁而不知仁之体叚故就門
  人中㪯以爲
  問非泛論人才之謂也 其再問與
  歴㪯三人問可見
  不知者非謂三子皆不能行仁也但未至全体之仁
  耳一事之仁則有之武伯獨㪯仁字爲問非全體
  渾然者不足以當故夫子但可緫言不知而巳固
  不可徧指其平日所行某事爲仁某事爲不仁也
  就所㪯治賦爲宰爲行人而無失即隨事之仁矣
  古注於不知也下有仁道至大不可全名一句好
  集注日月至焉或在或亡注在第一箇不知字下只
  得指子路而言盖兼包下二人在内
  日月至焉指行之出入乎仁而言或在或亡指德之
  存亡乎心而言
  聞一知十章
  一十一二只就每事上 顔子聞事理之始即洞見
  底藴皆造其極子貢但能就近推去耳一十字只
  是始終字
  晝寢章
  天地之炁晝夜運行不息晝陽夜隂晝舒散夜收歛
  人法則天地故白晝用事夜則寢卧收歛神氣以
  爲晝之用盖不収歛則無以發揚晝則勤於事爲
  何况君子尤不可昏惰易曰君子終日乾乾謂當
  法天道之不息也宰予晝 宜乎深責之
  朽木糞墻比志氣昏惰不是言資質卑下不可雕杇
  比敎無所施
  申棖章
  君子之心所存惟礼義故堅強不屈於事物之下如
  孟子所謂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慾則爲事物所屈是心裏見他好了便貪他此心
  隨他去是他爲主我心爲客是心柔了安得爲剛
  理之明自然能勝物者謂之剛私之萌求勝於物者
  謂之慾
  剛只是勇於行義申棖想是倔強好勝之人故爲慾
  大意見事合義處勇於必行有一毫不合義處决不
  爲
  集注志字當爲看此章之主有志於理義則不爲物
  所屈無志則心逐物移及勝字揜字伸字屈字最
  是眼目字當詳玩則剛慾之辨自明
  我不欲章
  愚竊以爲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無
  加諸人則全是仁矣今猶有欲字辭炁亦自用力
  但又有無字則爲過也恐子貢只是脩辭未尽善
  尓夫子聞其無字便言非尓所及盖恐其錯擔當
  了試如此詳味㸔如何
  孔文子章
  聖人垂訓句句是醫病良方讀者不可泛須件件
  將來反身自省方有益 此章只是因孔文子之
  謚荅子貢之疑耳於已何預况孔圉自是惡人
  何足称道能自反則是斈者大戒也天資敏銳
  必視斈爲易而不能細索深求精思篤好至於恥
  下問節目尤多貴者恃位恥問賤富者恃財恥問
  貧年髙者恥問㓜能者恥問不能多恥問寡凡此
  皆是切中斈者之急病如是則文子自是可師當
  自省而痛治之又當思文子雖勤斈好問而其制
  行乃近於禽獸盖務知而不行也故斈者則宜知
  行兼用其力而不可少緩又文子之行極惡而以
  勤學好問尚得謚爲文而免名曰幽厲則知而篤
  行者所以流芳百丗又可知矣凡此一事作戒数
  端學者以此意讀書則所謂三人必有我師而皆
  可以進德矣
  今逸周書謚法篇是斈勤好問爲文
  子産章
  集注呉氏之言未盡公恐断當不殺此二人想朱子
  只是取以爲聖人論人之言之法尓
  居蔡章
  古注蔡國君之守龜出蔡地因以爲名長尺有二寸
  今按因以爲名非謂亀必得之蔡也漢食貨志元
  龜爲蔡非四民所得居元龜長尺二寸公龜九寸侯
  龜七寸子龜五寸公龜以下不知此名所自來
  䟽云山節藻梲天子廟飾
  考證云禮記管仲山節藻梲君子以爲濫以此例之
  則山節藻梲似指宫廟之僣侈與居蔡各一事此
  說恐長盖二者皆是僣而於事無益徒取僣上之
  罪故同歸於不智
  令尹子文章
  子張舉子女交子事實爲問故聖入只就所問而名
  之曰忠清固未論二子平曰百行也然就所問者
  亦未見其絕無人欲之私故雖一事之仁亦不許
  國外叙二子之行雖是亦就所問上舉其失然終
  在無喜愠吿新令尹去國擇地之外今讀此章且
  就子張所問內觀其忠清休首先把二子平生行
  事美惡看恐於聖人之言難體認
  子文非文子所及於無喜愠上見之此難於容僞集
  注言其忠盛矣可謂清矣固有間也
  集注當理而無私心則仁子文盡心於本國自是忠只是所以盡心者非當理
  而無私欲未仁文子一時棄富而出自是清只
  是未必果見義理必如此而脫然無累故未仁此
  是專就所問上論 論全體則二人之身渾在利
  欲中雖有一善不得爲仁也
  本注及圈外今以是以下至真無私心是就子張所
  問事上論二人之未仁他書考之以下至亦可見
  矣是就二人凡事上論其未仁
  三思章
  此章當用格物工夫在思之前理旣明則所思可善
  若未明理再思也未合理百思也未合理聖人只
  就文子上断其思之過而格物之道自然見於言
  外
  左傳文公六年秋季文子將聘於晉使求遭䘮之禮
  以行其人曰將焉用之文子曰備豫不虞古之善
  教也求而無之實難過求何害杜氏注行父聞晉
  侯有疾故也所謂文子三思䟽聘禮出使唯以幣
  物而行無别齎遭丧之禮
  圏外發明再思意思恐人不明理而妄處事必有失
  故用此意補之唯窮理則能思思則必中旣中便
  果㫁行之窮理在未思之前果㫁在再思之後
  圈外季文子事攷證詳之
  乞醯章
  凡舉一言以蔽一人之行皆是以全体言若直則是
  平生行事無一件私曲方可称直之名今微生髙
  縱饒他事皆直只此事之不直便不可言直了
  本注就本事上言程子就心術上言范氏又推他事
  上言所謂一介取予千駟萬鐘可知是推演說開
  去不是正言㣲生高看來高自無此等失范氏是
  教人謹心術細微處
  足恭章
  集注謝氏曰二者之可恥有甚於穿窬盖爲盗者莫
  夜穿窬猶有畏人之心此二者白晝通衢對面謾
  人公然無忌惮以君子視之可恥之甚
  朱子言㣲生高之心乆之便做此等可恥事來此
  亦是戒學者於細微事不可不謹人心路要熟
  一時小事不謹把做無緊 要行來行去到大事亦
  以爲常終爲惡人學者工夫皆是如此凡小善
  件件致力則行來行去到大事亦以爲常終爲君
  子矣
  顔淵季路章
  此章聖人顔子氣象以集註 之尚可体認唯子路
  之意須要識取南軒先生謂人之不仁病於有巳
  故雖衣服飲食之間此意未甞不存盖仁者心体
  廓然人我無間程子所謂與物共者也常人之有
  巳於衣服車馬所常服御者必存心計較彼我則
  大於此者固可知故子路於日用上除去私狹氣
  象廓然同人則其他亦無往而不弘廣矣須看程
  子言豈可以𫝑利拘亞於浴沂辝氣不可只泥車
  馬輕裘看子路
  雍也第六
  雍也章
  仲弓言行無所考前篇或人許其仁又称其不佞此
  章自言居敬四科以徳行称故集註於前章言仲
  弓重厚簡黙此章言寛供簡重是模寫仲弓之德
  夫子許其可南面者意盖如此謂有德 足以爲民
  之上也南面但謂可居位長民不必重看古之有
  德者必有位諸矦皆天子所命而附庸之地不及
  五十里亦皆以有功德者居之楚尚欲以書社地
  封孔子則南面之 正不必以僣爲嫌
  夫子謂仲弓有德可以臨民而仲弓謂伯子大畧與
  巳相𩔖故以爲問㸔來伯子是寡言簡直率易之
  人聖人乃獨於簡許之
  集注僅可而有所未盡之辭但訓可也之可而可使
  之可不與盖可也之下継以簡字而可使南面四
  字連文故所指有輕重不同然書凡言可也則是
  僅可意獨言可字而上下有所指者又不可同一
  律如可以死可以無死之𩔖當隨文
  居敬以脩身言集注自處以敬則中有主而自治嚴
  中有主是說以敬存心自治嚴是 以敬治身也
  中無主而自治踈亦兼内外說行簡却是說事
  朱子謂自處以敬則中有主而自治嚴程子謂居敬
  則心中無物一言有一言無似相抵捂盖有以理
  言無以欲言則二說正相發
  所行自簡又轉一轉不是經文正意
  好學章
  此章集註甚詳而通釋亦甚宻當玩
  不迁怒二過是好學之效人之七情惟怒發之暴而
  難制故尤爲難克顔子於當怒而怒之隨即雪消
  冰釋無一㸃留滯意故夫子㪯其難者則情之發
  皆合於中和矣
  集注克已二字是此章骨子已固是私要㸔得私
  字分明盖人有此身便與物對人專把皮膚包定
  這些血氣便是我有我便要用物專一取物以供
  我所欲所謂巳也但狹小與天地之氣不能相入
  只是專欲尊己不把人做事故怒遷向他人亦不
  以爲事做事差失亦以爲無緊要我 改却屈巳
  以從物矣若勝去得此私則心量廣大不見我尊
  於人所以怒不敢輕加人作事亦不敢過失究其
  極則聖人之無我也但顔子
  之巳甚輕非如衆人之已然略有私意即與天地不相似惟克得尽故
  能不遷不貳也
  克巳是脩身緫目不遷貳只是非禮勿動一端中之
  兩事耳此言克巳後功效如此也
  鑑照妍媸之喻不 見處正 行處應之者應事也
  聖人之道不是一串意是言學至聖人底方法下文
  學之道學之得其道可見
  天地儲精以氣言五行之秀兼氣與理言其夲也至
  五常言得五行之理以爲性本只是本体真言性
  静是未發形旣生言得五行之氣以成形外物以
  下至七情言情之所以生情旣熾而益蕩其性鑿
  言發不中節則䘮其眞故斍者以下方是工夫緊
  要只是約字約情合中者正其心也正其心者養
  其性也作一串下然又當以致知爲先故曰先
  明諸心知所往下面力行雖是就事上其實只
  是約其情
  學之得其道言聖人教他就四勿用功此正是學底
  方法下二不却兼效言記誦文辭便是學不得其
  方法
  請粟章
  此章大意 不當與而與不當辭而辭二者雖皆未
  合中道原思是過於厚者二人皆弟子也師命以
  事而區區以利禄爲急是何心哉原思辭之誠是
  然聖人行事必合中道故雖辝不許盖守一職自
  有必得常俸辝之反爲私意故不許之子華使齊
  若孔子居位時以公事使之則子華爲家臣自有
  常禄若非居位時以私事使之則子華富家爲師
  出行何必求利然此非子華之過乃冉有之過也
  犂牛章
  一章之中爲義不一聖人稱仲弓之德門人聞之當
  效其進德也仲弓聞之當愈進脩造其極也人欲
  勿用山川不舎有德必見用於丗也犂牛之子騂
  角德不繫丗𩔖也父有惡子當脩德以揜之也用
  人者不當論其丗也聖人之言廣大如此諸章亦
  多在人推看但不可穿鑿爾
  不違仁章
  顔子三月不違是乍違於仁日月至焉是乍至於仁
  二者正相反
  仁者天地之生意也人得此生意而存於心萬善備
  具則謂之德能體而全之無少𧇊欠是能存其本
  有之徳也故緫謂之心之德則心即仁是指道心
  言之也朱子旣以此訓仁字又曰心不違仁者無
  私欲而有其德此兼人心言之也張子曰合性與
  知覺有心之名所謂無私欲是就知覺上言有其
  徳是全其性尓盖知覺者應事之本而性則萬事
  之則也全無私欲則此心渾是義理動静皆仁
  少有私欲之間便違於仁矣夫子不曰回也三月
  不違仁而言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 獨言不違
  仁可就應事上論言其心則貫動静徹内外無非
  天理也
  内外且以屋喻顔子心與理融事皆中道時有小私
  意動隨即克除又只在仁裏如人居屋内爲主暫
  出而歸其餘心與理二勉而行之時乎於一事去
  得私意盡所行皆合天理之公或一日一至或一
  月一至少間又自有私意起而非仁矣如人在屋
  外而爲客暫到屋中隨即出去
  季康子問章
  從政謂爲大夫盖大政小事在國爲政在家爲事季
  氏專魯盖以國事與家臣謀之以冉有退朝謂有
  政觀之可見季氏正欲得家臣與謀國事故歴問
  孔子門人非謂即欲使大夫也
  伯牛疾章
  古人之屋共是三間外爲堂而内爲室室中爲寢處
  自堂入室左
  位髙者偏室多如後大
  寢小寢東酉夾左右塾之𩔖大夫士則惟有東房
  無西房
  簞瓢章
  盈天地之間惟萬物莫非至理之流行生意充塞固與人心無間
  也君子由道而行則何往非樂三月不違仁或可想見顔子之
  樂簞瓢陋巷豈足改之
  耶
  集注周子令程子㝷孔顔樂處意猶在知上朱子則
  教人學顔子之學行之乆而有得則我亦自有顔
  子之樂矣
  冉求章
  爲學之道先立志欲求至於聖賢却隨事只管低頭
  做將去曉一分道理便行一分道理一邊明理一
  邊力行都不要計較功效須要見得聖人亦是人
  做我亦可學而至學之所以未至者只是理未明
  行未力耳長持此心篤志行之自少至老不倦到
  頭却隨人力量髙下見其成功淺深最不可作界
  限
  君子儒章
  當看攷證
  武城宰章
  集注飲射讀法周礼大司徒以郷三物敎民而賔興
  賢能故有郷飲酒之礼此行於郷學者也又黨正
  國索神而𥙊祀則以礼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
  齒位此行於黨學者也射郷射也周礼郷大夫以
  郷射之礼五物詢衆庶州長春秋以礼㑹民射于
  州序讀法周礼州長一歳四讀法正月之吉各属
  州民讀法以攷其徳行道藝而 之紏其過惡而
  戒之若歳時𥙊祀州社則讀法亦如之正歳則讀
  敎法黨正一歳七讀法四時孟月吉日属民讀
  法以紏戒之春秋𥙊禜亦如之正歳属民讀法而
  書其徳行道藝族師一歳十四讀法月吉属民讀
  邦法書其孝友睦婣有道者春秋𥙊酺亦如之閭
  胥讀法不可數凡春秋之𥙊祀役政䘮紀之𩔖聚
  衆庶旣比則讀法書其敬敏任恤者
  正大緫言二事無苟邪言行不由徑無賤媚言非公
  事不至室苟賤邪媚皆就章外反形容上言正
  大之情可見是子羽之心凡百正大因此二事可
  見其凡下言無苟賤邪媚亦是二子平日無之之
  意
  祝鮀章
  今之丗三字重㸔古之丗必尚誠而不尚䛕好德而
  不好色今之丗乃好䛕色所以可嘆也
  不由户章
  自室出於堂必由户非户不可出也道者天理之當
  然人必當由之而不可背亦猶出不由户則無可
  出之路矣行不由道則悖禮傷義必不可也人何
  故不從道而行乎深惜其失而勉之以正也
  道只是人當行底大路如子之當孝父之當慈兄當
  友弟當恭人皆可曉但不肯行故聖人謂當從户
  出旣知之即由之當從道行旣曉了何故不行正
  爲道與人相去夲不逺自不肯行耳故以户爲喻
  最切須就何莫由三字上詳味旨意此聖人哀人
  之自失而勉之也
  質勝章
  史官記事雖據事實而書必須造辭述意其記人之
  言亦必爲美辭文飾之非盡當時之本語也故曰
  誠或不足
  人生也直章
  天以善理生人人得此理以生其理本直凡行事皆
  當合理若不合理則與天之生意不相関是理巳
  絶死之道也而又生於丗者幸然免死尓謂具人
  之形事當順理違天自絶不可生於人丗
  知之者章
  知有兩等一等只是知有道如此好一等曽用致知
  工夫而深知至理之所在上知淺下知深好是知
  而行之者樂則安行有得於心而樂也
  集注知有此道也知道字輕㸔作緫 謂知斯道之
  高美亦可重㸔作就毎事物上知其至理之所在
  亦可下兩節皆作此兩意推
  中人章
  質與學兩言之
  問知仁章
  通釋曰夫子旣告之以所當爲復戒之以所不當爲
  使其志存於此而念絶於彼此語包二者皆全
  集註知者言事仁者言心事字指務民義重心只是
  言存心當如 此其實先難只是民義此章大約上
  以知言下以行言也
  知者樂水章
  天地萬物巨細髙下無非至理徹頭徹尾通貫周流
  無纎毫不足處知者知之極其心於物理無少礙
  滯不留查滓融㑹流通而水之爲物流行不滯而
  其漸漬浹洽大無不徧小無不入與此心相𩔖故
  樂水而其体動其效則樂仁者之應物各當其極
  不過物各付物而巳無私焉其理則一定不可移
  而以存心言則全体自有渾厚安重之意象故樂
  山而其体静其效自然夀然所謂夀非必如尭舜
  禹湯然後謂之夀也盖受命於天其夀夭固有一
  定不可易人能知命而保其天之所以與我者全
  而歸之是夀巳 立於岩墻之下與桎梏而死則
  是我夭之矣非正命也由是 之則雖顔子亦夀
  也
  博文約禮章
  博文則能知聖賢之成法識事理之當然約礼則收
  歛歸之於身而爲脩行之實 泛泛學文而不約
  之以礼則於已無相関旣能博文又以約礼爲自
  巳之行方可進徳約是収束向身意思集註約
  要也通釋曰博謂泛而取之以極其廣約謂反而
  束之以極其要此語精切
  見南子章
  天者理之所自出言天厭之者是事背於理理與己
  不相関也
  子路惡惡不汙聖人無可無不可見惡人而不累其
  德唯聖人能然若學者則當以子路爲法見惡不
  可不逺
  中庸之爲徳章
  饒𩀱峰云此章上句有之爲德也四字以中庸之德
  言也中庸無此四字以中庸之道言也以德言則
  不必言能而能在其中故此章下句無能字以道
  言則有能知不能知能行不能行故彼章下句不
  可無能字此章言民鮮此德是以丗教之衰民不
  興行而然彼章言民鮮能此道是以氣質之異有
  過不及而然此章乆矣是言近丗如此彼章乆矣
  是言自古如此
  集注中者無過不及不及是未至於中過是過於中
  去此是把两意影出中字只是行事件件合天理
  到恰好處庸平常也平是平正常是常乆之道此
  是把两字正說庸字行事平正便可常乆才好竒
  欹側便不可常乆總而言之惟中故可庸中而又
  可庸方是此爲徳之至非聖人不能中之故曰民
  鮮觀民鮮乆之言則古之有是德者盖多矣
  愽施章
  博施謂施惠廣博病博施且如分井受田豈不欲多
  與它田盖土地有限人生無窮故一夫之田夏止
  五十畒殷止七十畒周止百畒欲多不可得又豈
  不欲都把與百姓而國家之用不可無故一井之
  中其中爲公田又如前代賜民田租非不欲盡賜
  又有國家之用故止賜一半此等處雖尭舜亦不
  能如意此病博施之𩔖病済衆集註言之甚明
  愽廣也猶多也愽施是毎人與之多濟衆是人人皆
  愽施濟衆大槩以地言天之所覆地之所載含齒
  戴髪者皆濟之是衆也
  聖只是行仁至極處盡仁之道聖與仁不是两等人
  己欲立逹而立逹人所謂以己及人仁也近取譬所
  謂推已及人恕也上出於自然下出於勉強
  學者只是欲學爲仁古時未甞有人言仁之本義分
  明故孔子門 弟子往往問仁子貢亦未知仁之体
  叚故以此爲問然所問地歩太廣逺此是聖人有
  位者方可言此而猶恐未足 學者如此爲仁則
  終身不可至故孔子旣非之而又教之第一節言
  爲仁功用之極第二節言仁之本体第三節言學
  者求仁之方法
  述而第七
  徳不脩章
  講學是此章之要旣學又須是去講論然後明義理
  皆自講學中來講旣明了則知德之所以脩義之
  所在而徙有不善者而改之不先講學則三者
  皆不知當爲之則只作知行看徙義改不善是脩
  徳之目
  志道章
  志道是專心致志在日用當行之道念念在此爲之
  不厭道字雖指行然所以求知其所當然者意亦
  在其中
  志道據徳積累乆之然後至依仁地位志據二者常
  並行依仁則志之乆據之固而心德全但長存養
  而不息耳
  四句雖前三者是一連後一節與上對然人之爲學
  只是要全一箇仁字上三者應事處工夫至不與
  物接時便要游藝游藝一是未知者欲求知巳知
  者欲習熟一是應事之𨻶欲心不少放二者皆是
  欲全乎心德爾以此 之不可全然截断作兩叚
  看也
  集注知此而心必之焉爲道主於行所以特著知字
  在上知在行前也未知者則求知之亦在志字
  意内
  他岐不特是異端是正道上行無過不及差誤處謂
  志之專見之明行之正如行路 認程途分曉到
  交逵九逹處亦自能循當往之途無錯也
  日新之功是 意周備以明經旨盖據德不是守蒨
  正謂志道而有得即堅守不忘遇再應如前事則
  以所執者復見之行事則前所據者又有日新之
  功矣
  依者不違之謂或問亦言不違仁吾於顔子之事旣
  言之矣是依仁即顔子之不違仁也然則此章工
  夫全在志道據德上至依仁只是存養尓據旣是
  執守之意是行道有得了只是堅守而勿失則此
  句就有德而言然則工夫又全在志於道一句上
  志於道不是道在彼我心却在此專思之欲至之
  之謂旣謂之道正就行上是謂專心致志於日
  用常行處行其道故旣行之便有可據之德積德
  旣深則常操存此心使天理流行不至妄作此依
  則比顔子不違稍用力尓三月不違仁順辝也依
  於仁辝也至於游藝即至道據德之方而防其
  違仁之𨻶也
  私欲盡去而心徳之全盖德之積累自少至多積之
  旣乆則百行皆善而德備德旣備則是私欲全去
  故曰工夫至此此句是接仁字下無終食之違
  方是依字存養是正 依字意
  禮樂體大學者日用行不能盡故兼玩繹其文射御
  書數旣學之即能惟常常玩習之故曰法
  應務有餘心無所放是游藝兩件得效處應務有餘
  在志道據德之間心無所放恐依仁之有間也
  此章道德仁藝指其實工夫全在志據依游先後之
  序說上四字謂志然後可據據然後可依依後又
  須遊輕重之倫下四字前三者重藝爲輕本指
  三者末指藝志據依養其内游飬其外無少間𨻶
  涵泳從容皆指游藝意思多忽不自知入聖賢之
  域亦游藝意多前三者皆用力以全仁游藝則
  其𨻶而有浸漬漸磨之功矣
  束脩章
  事師就養無方束脩其至薄者故著以上字聖人言
  語自無滲漏𩔖如此
  集注脩脯也周礼膳夫肉脩䟽加薑桂鍜治者謂之
  脩不加薑桂以塩乾之謂之脯
  憤悱章
  旣憤悱而啓發之則感之深守之固未能憤悱而教
  之出於勉強終不濟事雖能憤悱而告之又須㪯
  一隅而能三隅反然後及他事 未能反而又告
  之則學者𠋣靠箇請問都不自去推充天下事理
  無窮如何教得盡自能推充方是爲學不是聖人
  吝於教人聖人凡百只是提箇綱領與人使人自
  去理㑹
  用舎章
  用舎以身言行藏以道言是字正指行藏之道而言
  人用我則行其所藏之道於外人舎我不用則藏
  其所行之道於身惟孔顔有此可行可藏之道
  行藏字不比仕隱字行謂見之行事藏謂卷而懷之
  㸔下有是二字則行藏意便自見集注取尹氏行
  藏安於所遇雖不甚分曉然語録巳明言夫子
  與顔淵有可行有可藏之意則以此意㸔行藏安
  於所遇一句亦自包含盡嘗謂集注難讀把淺
  近意思來㸔固無差及後來㸔得較深㑹注意
  亦合又乆而㸔得較愈深則意又不出朱子之外
  盖不唯聖人之言廣大淵深而朱子體㑹精至不
  可輕易㸔過也
  通釋曰暴固是徒搏馮固是徒涉然二者皆有慢侮
  侵陵之意
  富可求章
  如不可求一句上添一其字下添一何字則語意自
  明
  子所愼章
  古之𥙊祀必齋未𥙊之先散齋七日齋於外致斎三
  日斎於内散斎不御不樂不吊致斎則居於斎室
  之中不茹葷不飲酒不接事物惟思所𥙊神礼
  記所謂思其居處思其𥬇語思其志意
  思其所樂思其所嗜者是也
  爲衛君章
  衛君父子爭國夷齊兀弟讓國故子貢引之以爲問
  若孔子不許夷齊則出公或聖人之所容若聖人
  許夷齊則出公爲聖人所斥矣及答之曰賢人則
  讀四書叢説
  又問曰怨乎所謂惱非必形於辭氣之間但其然
  有不得巳之意則爲怨矣集注謂伯夷以父命爲
  尊叔齊以天倫儒重陳北溪問在伯夷則兄弟繫
  於已而父命繫於公權之則父命尊而兄弟卑在
  叔齊則父命繫於己而天倫繫於公權之則天倫
  重而父命輕否朱子答曰以天下公義裁之則天
  倫重而父命輕以人子之分言之則又不可分輕
  重但各認取自家不利便處退一步由是觀之則
  是夷齊之心皆以儒必當逃而惟恐國家來累及
  四慧叢說論語中录退補齋藏板
  於已無一毫不得已而出之意是所謂求合天理
  之正卽乎人心之安而無怨者也
  子貢之問以爭國讓國相反以求聖人之心而集注
  亦以夷齊逃國之事以明其無怨而巾間忽突入
  扣馬事≡十二宇何𫆀蓋子貢之問止曰夷齊何
  人及怨乎而未𡮢言逃國之事夫子答之亦止曰
  賢人與何怨亦未嘗專指逃國而言也聖人蓋以
  夷斉平生心事而荅之而平生大事無大於逃國
  餓死二事者然則夷斉微諌伐餓死之事則何以
  必斷其逃國之無怨乎安知夫子不并以此事断
  之爲無怨也故集註不得不入此叚而後惟以逃
  國事論此章之旨
  飯䟽食章
  此章似專以飯䟽飲水言所處地位曲肱而枕是就
  此地位中平居之容也故程子亦止曰非樂䟽食
  飲水也然聖人之言亦不可閑放一句過曲肱而
  枕亦見得無所事事之意盖上二句固言貧而此
  句或指賤而言也
  此聖人就所居地位言其樂 聖人居富貴則樂亦
  在富貴居夷狄患難則樂亦莫不在其中即君子
  無人不自得之意
  聖人但言不義富貴 富貴以義來則舜受堯之天
  下不爲泰
  孔顔之樂相類而有不同言不改其樂而著顔子於
  上是簞瓢陋卷不改顔子之樂也言樂在其中而
  連食水曲肱之下是孔子之樂在食水曲肱之中
  也顔子不改其樂是顔子之樂不爲外物所改盖
  顔子惟知自有其樂不知有憂也聖人樂在其中
  是無所往而非樂也譬之然火顔子如然燭而紗
  籠之雖有風來不曽動得它光明孔子如然燎
  炬在空中任風自來隨風都有許多光熖此顔子
  具体而微顔則守之而孔則化之也程子以不能
  改其樂釋樂在其中精神全在能字上與不改其
  樂自不同當味
  學易章
  集注消長者隂陽之機吉凶者隂陽之應進退者人
  事也存亡則進退得失之極也夫陽長隂消吉道
  也隂長陽消凶道也然陽雖吉失位或凶隂雖凶
  得位亦吉是消長中各自有吉凶之理君子學易
  隨各卦之時事位義驗其消長而明其吉凶以爲
  身之進退進退合其宜則存失其宜則亡吉凶消
  長有定而不可移故曰理進退存亡人行之故曰
  道
  使知其不可不學是先 不可以無大過又不可以
  易而學是覆上假我数年平誦聖人之言所謂
  無大過亦兼有於易道無過之義集註引史記於
  易則彬彬之固含此意下只明用易而已無過
  說是爲學者修已處切
  雅言章
  集注理情性道政事謹節文是言詩書礼之本體如
  此情乃性之發情發於言而有文成音者爲詩故
  詩所以理情性言作詩之人也情發而爲詩故言
  情在上理其情則是理其性也道言也書所以載
  二帝三王之大政小事也礼專在謹慎其品節文
  章節言其大文是節中之文也聖人以此教人使
  人却用此以理其情性知其政事而謹其節文然
  後是用處謂人學之亦可以如此
  葉公問章
  憤是求知之切樂是行之之效不知老將至自強不
  息也全体至極純亦不巳言聖人之學全体而又
  至於極以一事而言未得則憤旣得則樂是至於
  極而樂也以萬事而言憤而樂樂而又憤憤而又
  樂必至於全体也其憤樂相継剛健不息是純亦
  不巳也全体至極自憤樂两句發純亦不巳自不
  知老至上生全体與仲弓章全体不息字同
  天生德章
  天生德或問謂氣質清明義理昭著
  二三子章
  此章聖人告門人不可專俟言以爲教凡平日所行
  者皆教也盖聖人動静語黙無非天理之自然此
  是體首實處皆當審 而反諸身何必專待言語
  之教乎盖言與行猶隔一層故聽言不行顔
  子言仰鑚瞻忽正是就日用上諦而學二三子
  有未逹此故夫子䁱之
  集注雖不明說二三子待夫子言教之意而言聖人
  作止語黙無非教意自可見
  集注貼襯文義 自是正意圈外程子又是一意言
  門人就聖人全体大用上學見其道高逺不可及
  有如顔子之歎高堅前後者故聖人止就日用動
  静小節上指出教之聖人之道猶天言全体俯而
  就之言小節
  四教章
  學文則窮物理知古今以爲自修之基故以文爲先
  旣學文則當反之於身而修行故行次之修行當
  以忠信爲主忠是發於心
  先而信又次之注存忠信存以心言又曰忠信本
  也是忠信又爲學交脩行之本也
  聖人不得見章
  此章得張宣公聖人君子以學言善人有恒以質言
  兩語方看得入但本文兩云吾不得而見得見斯
  可矣言雖同而意則不同蓋自君子進而不止則
  可至聖人有恒者則不可進於善人也不踐迹亦
  不入於室此善人之正訓是資質一時生定非積
  累至若善人肯學即至君子有恒者能學亦可
  至君子只截斷此四句看固是夫子歎世衰無聖
  人善人而君子有恒者亦少然後≡句雖說饌恒
  者情狀卻正是教人學有恒之方欲爲君子先須
  有恒方可若能反是≡者則爲有恒矣此≡者於
  學問事寫處家皆包得盡
  有恒固言資質但學者當先學有恒然後可至君子
  此與有子言孝弟爲仁意同
  無絶無也虚未滿之意無而爲有謂本無一長而爲
  有之狀虚而爲盈未能充实而爲盈之狀此二者
  謂學之所到事之所能而言約而爲泰則論貧富
  貴賤之事
  不知而作章
  丗盖有不知理而妄作其事者我則無是也我惟於
  古人之言行多博其聞擇其善者從而行之盖多
  聞則非不知擇善而從則非妄作矣此句正反上
  兩句而言之然又自謙以爲於理未能盡知所以
  下文言曰我於今人之言行多博其見而善惡皆
  記于此以備參考雖未足爲知之明是亦知之次
  也盖古人言行事跡善惡巳彰故可擇而從今
  人言行未可定其善惡故惟記之耳此謙而又謙
  之言也
  司敗問章
  古者婦人皆以其姓在下而以孟仲之次加於上如
  春秋所書仲子伯 詩所謂孟姜之類子是宋姓
  姬是魯姓姜是斉姓伯仲孟長㓜之序仲子宋女
  伯魯女孟姜齊女也同姓爲婚姻與 禽獸無異
  春秋之時同姓之國雖多婚姻之道皆不通呉之
  祖太伯文王之伯父也魯之祖周公文王之子也
  呉魯無婚姻之礼昭公違礼取之却諱取同姓之
  罪字之曰孟子欲使人把作宋女看欲掩其惡
  古者有姓有氏帝王則自著姓如伏羲風姓神農姜
  姓之𩔖人有功德者天子則賜之姓如黄帝之子
  得姓者十四人又如尭賜太岳之姓爲姜之𩔖是
  也賜姓之外則爲氏氏又名曰族或以祖父之字
  如春秋公子展之後爲展氏子國之後爲國氏之
  𩔖或以祖父之謚如文王之支孫称文氏魯叔孫
  宣伯之後爲宣氏之𩔖或以祖父之官如司馬司
  空倉氏庫氏之𩔖後又或以國如周魯齊陳許趙
  之𩔖是也鄭夾漈推姓氏之由有数十端然今何
  者爲姓何者爲氏分曉者固易知亦難盡辨凡出
  於古帝王之後有姓無氏如上 風姓姜姓之𩔖
  是也若其餘有氏則又有元姓且如春秋時同姓
  之國如周魯衛鄭邢茅蔣胙諸氏皆姓又如魯
  之公族大夫以謚以字以官者亦皆姓以此𩔖
  推之須要考究其原方見各人姓氏分䁱秦漢以
  後姓氏 多乱皆不可分别漢有功者多賜姓劉唐
  有功者多賜姓李都是把别姓氏硬扭作劉李去
  数丗後不辨眞僞又如匈奴以漢外家
  姓劉亦冐姓劉此等尤難理㑹
  文吾猶人章
  文猶文章威儀文辭皆是得是有得於已文固亦君
  子之事乃發於外者故曰莫吾猶人也躬行者
  必心有所得乃可成君子故曰全未有
  得聖章
  集注愽施章曰仁以理言通乎上下聖以地言則造
  其極之名也言仁是天理至善上謂全體之仁下
  謂隨事之仁也聖則行仁至於極無一事之非仁
  妙而不測之謂也此章曰聖者大而化之仁則心
  德之全而人道之備大而化之即聖之地也心德
  之全人道之備即全体之仁也朱子云爲之謂爲
  仁聖之道誨人亦謂以此教人是合 金先生云
  聖言德仁言及物聖人言爲之不厭即作聖之事
  誨人不倦即及人之仁此是開說如此斍易見
  奢不孫章
  不孫者殺身亡國之由固不過爲人所鄙而巳故不
  孫寕固
  子温而厲章
  常人之容温和則不嚴厲嚴厲則少温和無威者失
  之易有威者或大過而至於猛好礼者不能恭能
  恭者又或出於勉强聖人中和氣象故全備
  望之儼然即之也温聽其言也厲察之猶淺言之尚
  略此章察之深言之備
  集注人之徳性本無不備氣質所賦鮮有不偏此言
  衆人謂人性本皆全善爲氣質不適中而偏故性
  爲所蔽亦偏其見於氣貌之間者必不得剛柔之
  中全体渾然應德性本備句隂陽合德反氣質有
  偏句全体渾然雖言德性然謂之渾然則是德性
  未常少爲氣質所蔽隂陽合德則隂陽二者皆亭
  當和平略無過不及之偏是又見渾然意象矣此
  是就聖人所禀言氣質故著合德字此徳字只就
  隂陽非言性也中和之氣是關渾然合德惟
  其渾然合德故其氣見於外者自然中正和平經
  
  陳北溪曰以上三截爲陽而下三截爲隂似乎有合
  然又以上三截爲隂而下三截爲陽亦似有合未
  知所决抑聖人渾是一元氣之㑹無間可得而指
  學者強爲之形容如且以其 自分三才而言則
  温然有和之可挹而不可屈奪則人之道也儼然
  有威之可畏而不暴於物則天之道也恭順卑下
  而恬然無所不安則地之道也自陽根隂而言則
  温者陽之和厲者隂之嚴威者陽之震不猛者隂
  之順恭者陽之主安者隂之定自隂根陽而言則
  温者隂之柔厲者陽之剛威者隂之𢡖不猛者陽
  之舒恭者隂之粛安者陽之健盖渾然無適而非
  中正和平之極不可得而偏指者也
  泰伯第八
  泰伯章
  詩言太王實始剪商其意以爲周之所以滅商者自
  此基之尓非必謂太王即有滅商之謀也盖古公
  之遷邠人從之如歸市而呉越春秋云古公居三
  月成城郭一年成邑二年成都而民五倍其仿
  彿帝舜氣𧰼則德化及於民其𫝑有不可遏者但
  古公迁岐左殷王小乙之末年不乆而髙宗立傅
  說爲相中興在位五十九年次祖庚立七祀次祖
  甲二十八祀文王生皇王大紀祖甲三十一年文
  王生以文王没之年者之非是書称祖甲不義爲
  王舊惟小人作其即位爰知小人之依能保惠于
  庶民不敢侮鰥寡肆祖甲之享國三十有三年自
  遷岐至文王生之年巳九十七年古公壽百二十
  歳後不知的於何年卒計在文王生一二年之後
  則古公始終正居商令王有道之丗剪啇之志何
  自而生邪文王生有聖瑞故古公曰我後丗當有
  興者其在昌乎太伯知欲立季 以傳昌乃亡史
  之可見者如此盖古公但言興者其在昌未見有
  剪商之意知欲立季歴之言則亦未甞明言立
  季歴所謂知正於其在昌乎一言知其意尓其譲
  國也固爲至德而季歴之後丗遂有天下天命旣
  欲興周其始也非季歴則國固太伯之國而太伯
  之後有周矣故曰以天下譲夫子就成事上論其
  譲也止譲國而非天下故民無得而称惟太王始
  不明言立季乃太伯因其在昌一言暗知太王
  之意托採藥而去亦無譲國之迹所以民尤無得
  而称所以爲德之至也王文憲謂集註朱子因舊
  傳修入未及改
  啓手足章
  此章作兩節看啓手足是一節是以巳然者示門人
  其平生孝謹之成效也下二節言致謹之方只是
  戰戰兢兢句上是其平日惓惓於此未甞少如
  臨履薄言恐懼戒謹之狀也
  孟敬子問疾章
  動容貌便當逺去暴慢不粗厲當文雅不放肆當矜
  莊正顔色便當近於信不可色厲而内荏出言語
  声氣便當逺去凡陋與背理者工夫全在逺近二
  字上
  集注程子工夫在動正出之先盖平日敬義工夫純
  熟至動正出時自然有此效驗則工夫意在道字
  上朱子以操存二字上承程子之旨以省察二字
  使用之於動正出之際是工夫在斯字上金先生
  謂此是成德之事恐非敬子所及以曽子語意工
  夫只在逺近字上使只就地頭做工夫必欲其逺
  之近之如此則下學亦有入頭處乆而至於程子
  地位
  程子暴慢斯逺一句倒 下近信逺鄙倍二句順
  當思所以異
  問不能章
  能不能以事爲言多寡以明理言
  謂彼之不能固不如我之能而彼有一能乃我之所
  未能者彼之寡聞固不如我之多聞而彼有少聞
  適我之未聞者故問之
  天下事理無窮顔子雖亞聖亦有未盡知未盡能者
  故每問於人能與多固顔子學問之積問不能問
  寡謂或有事理顔子所未知所未能人或知之能
  之則必下問爲巳益但就他人一件長處請問不
  必論此人他事皆不如我
  此章兩節皆就己接人上上節主於問下節主於
  不校集注以唯知義理無窮一句緫上節而謝氏
  亦曰不知有餘在我不足在人有無實虚是
  其見義理之無窮所以問也謝氏又以非幾於
  我者不能緫两節則皆是接人意有無應能問
  不能一句實若虚應多問寡一句
  唯知義理無窮智也不見物我有間仁也言顔子体
  乎仁智
  託孤章
  八七尺成人六尺言幼也孤者幼而無父之稱百盟
  讀四書叢説
  
  言諸侯之國託孤謂輔幼君寄命謂君諒陰而臣
  攝國政分而言之爲二事說亦可謂輔幼君則挑
  植至成人終定其位如霍光之輔漢昭帝攝國政
  氣則百官總己以聽國治民安如伊尹之相太甲總
  作一事說亦可謂君幼而攝國政如周公之相成
  王也看人所遇之時如何緊要在節不可奪上
  宏毅章
  宏任重仁爲已任
  毅道遠死而後巳
  廣
  宏橫說
  寬
  强
  毅豎說
  忍
  興於詩章
  集注詩本性情謂詩本出人性情之自然蓋心之聲
  爲言言之成交而有音韻者謂之詩是性之動爲
  
  
  情而見於外者言詩發 己志出於自然也古之
  天子廵守采詩以 民風盖擇其善者之弦歌
  頒之邦國如周之二南則用之郷人 國雅則用
  之國朝廷頌則用之宗廟今集注乃言有邪有
  正金先生謂此据毛氏詩言之也變風変雅邪者
  多矣但學者旣知義理則凡見善即取爲法見惡
  即取爲戒固不必較其邪正也此三人行必有師
  擇善者從不善者改之意如春秋善惡皆書而自
  可爲法戒也
  抑揚反復正言吟詠抑 是吟詠之聲反復言吟詠
  之不巳學者於書固須口誦心惟况詩有音節可
  以吟哦詠歎則感於其心
  速而切故能有所興
  起也
  恭見於貌敬主於心辭者不受於人遜者譲巳所有
  恭敬律於已辭遜接於人行礼以四者爲本節文度数則礼
  之事也品節是其大綱文章是其小目度者制度数者数目多寡之皆以上四者
  行之也
  肌膚本有㑹筋骸夲有束但不知禮則無以固之而
  懈惰散漫遂至手足無所措耳目無所加能以恭敬而行節文
  則動容周旋莫非天理之流行矣
  卓然者自立之貌旣守乎禮則事物之來皆有以應
  之莫不中節爲其揺撼惑奪其心志矣
  五聲十二律更唱迭和語録曰謂如黄鐘爲宫太蔟
  爲啇姑洗爲角林鐘爲徴南吕爲羽還至無射爲
  宫便是黃鐘爲商太蔟爲角中吕爲徴林鐘爲羽
  盖五声十二律皆上下相生聲始於宫律始於黄
  鐘官即黄鐘也其法皆三分去一益一上下相生
  宫之数八十一三分去一下生徴爲五十四徴三
  分益一上生啇爲七十二商三分去一下生羽爲
  四十八羽三分益一上生角爲六十四而五聲俻
  矣黄鐘之琯九寸三分去一下生林鐘林鐘三分
  益一上生太簇太簇下生南吕南吕産姑洗姑
  洗下生應鐘應鐘上生㽔賔㽔賔下生大吕大吕
  上生夷則夷則下生夾鐘夾鐘上生無射無射下
  生中吕而終焉前所謂黄鐘爲宫至南吕爲羽五
  節是從宫商角徴羽順数其實乃黄鐘生林鐘太
  蔟南吕姑洗依前五聲次序生去也第二無射爲
  宫至林鐘爲羽亦然所謂更唱是十二律皆可爲
  宫所謂迭和十二律皆可爲徴商羽角相継和去
  養人性情言養於平日以爲應事之本也邪者物
  欲之染查滓者氣質之偏興詩立禮則消物欲而
  變氣質矣有未能浄盡者又因樂以蕩滌消融之
  而全入於中和也
  義精是明善至於極精仁熟是行仁不假勉力和順
  道德如云不違仁也
  民可使章
  民者庶民百姓也或問曰聖人爲禮樂刑政皆所以
  使民由之也其所以然則莫不原於天命之性雖
  學者有未易得聞况庶民乎
  好勇章
  人而不仁疾之巳甚而致亂盖教君子當知時審勢
  也不仁者固所當惡大學所謂迸諸四夷不與同
  中國可謂甚矣理之正也盖時可爲而足以制
  之何憂其生亂乎若非其時而不能誅討徒疾
  惡之則鮮有不致亂者漢之宦者是巳君子非不
  惡之不得時與𫝑禍徧及於君子之身而國併以
  亡唐之末路亦𩔖是也聖人之言其㫖逺哉
  之才之美章
  驕吝只就才上見是以其才美而驕吝者其餘亦指
  才言此章才字重是言有才無德之病故集注於
  圈外取程子德字 之
  集注智能技藝智其所知者能其所能爲者技藝又
  是能中小節目用此四字方包括得才字義尽
  程子開驕吝朱子合 驕吝氣盈歉不同時遇一
  事氣盈則驕遇一事氣歉則吝其才於此事有所
  長則矜衒誇張以氣陵人其才於此事有不足則
  掩閟靳嗇不欲示短於人此是一等人吝本根
  而驕枝葉則所以吝者乃爲驕人之地驕是發見
  在外者吝是沉潛在中者吝是智底意思多驕是能
  的意思多 有所長推已忠告則人將皆知而能之我無可以
  驕人矣惟其必以自知則人莫我測常足以陵轢於人矣此又
  是一等人程子𩀱重朱子徧重合二 方盡驕吝氣象
  則不吝圈外勢常相因及未有驕而不吝吝而
  吝之枝葉吝者驕之本根是驕起於吝
  篤信章
  方能好學信之不篤則不能好學方能善道
  者持守不堅固畏死避害則不
  之極致亦徒信而巳能守死須是善於道 不善於道則有不
  當死而死當用而不用執一不合於義亦徒死而巳
  篤信須是能守死不守死則所信者未篤好學須是
  善於道不足以善道則所好者未正
  惟其信之篤則能守之至死不变惟其好學見理明
  則能處事善於道故朱子曰守死者篤信之效善
  道者好學之功
  大意篤信然後能好學守死然後能善道篤信又不
  可不好學守死又不可不善道篤信須是守死好
  學須是善道惟篤信而好學故能守死而善道篤
  信好學就知上守死善道就行上
  不在位章
  凡侵官越局皆所當戒然居上位而侵細務亦是也
  居下位而謀大事亦是也如所謂吏部之官不得
  理兵部鴻臚之卿不得理光禄皆是也
  師摰章
  國語閔馬父曰昔正考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
  大師以那爲首其輯之亂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
  温恭朝夕執事有恪韋昭曰輯成也凡作篇章義
  旣成撮其大要以爲亂辭詩歌也所以節舞曲
  終乃更章亂節故謂之亂按昭此語則亂字自
  有二義篇義旣成撮大要爲亂是以辭言也曲貉
  四書叢說論語中篋退補齋藏板
  章亂節是以音言也閔馬父所謂自古在昔四
  語正那詩之終蓋章亂節之亂也正樂記始奏
  以文復亂以武也然則關睢所謂參差行萊左
  右芼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正其類也關睢之
  亂蓋只指此四句不必求他說
  狂不直章
  狂謂心志高遠而事爲不精詳侗謂無知以理言倥
  崆謂無能以事言常人之情有狂侗崆控之病必
  有直愿信之德人志高遠而不計較小節則為事必質直而不迂曲無知者則不敢妄爲故慰無能
  直則不敢輕出語故信若有是病而無是德雖聖
  人亦不教也
  學如不及章
  爲學直晝夜勤力不息其心如追一物惟恐不及旣
  用功如此尙恐失之蓋人生有期白日不再旣生
  爲人全不見得些小道理便死了只是枉了一世
  所以古人爲學不分毫放過
  舜禹章
  聖人治天下只順天地生物之理以養有萬民民之
  所欲與之聚所惡勿施惟知參天地贊化育盡其
  誠而已不以天子之貴四海之富爲事一如與已
  不相關一般
  大哉堯章
  上巍巍乎贊天高火下巍巍乎贊箬德高大則是準
  則之則謂堯之德與天一般所以廣遠而民不可
  形容無能名是不可形容也人所可見直惟見其
  成功之文章爾然此乃粗迹其妙用入神處皆不
  可見唯聖人知之而亦不可形容故其言止於此
  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上句也字起下
  句孔子只是言堯之成功可見直唯有禮樂法度
  耳圈外卻是成功與文章對說
  舜臣五人章
  此章語脈須仔細體認舜有臣五人懸說起一句在
  上而孔子是就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主意說言
  古言人才難得果是如此武王興周時人才之多
  惟有唐皮交㑹之間比於此時爲盛爾夏商之代
  人才皆不能及然周初雖曰人才多十人之中又
  有一婦人止有九人而巳是才之果難得也唐虞
  之際人才極多不止五人二典中可見所以可說
  盛於直初獨言此五人者蓋五人功德尤彰著也
  周自王之後人才亦衰
  夫子但言周之德不可獨以文王爲說武王位十
  三年才伐紂於未伐之先則亦事殷至紂惡極武
  王不忍見民墜塗炭乃爲天下去暴爾
  三分有二周都在雍州梁在雍正南豫矯雜雍南徐禹貢五服甸侯綏要荒王畿千里謂上中方方千里
  爲王者所居即甸服也四面各相去五百里爲侯服
  又五百里爲綏服又五百里爲要服又五百里爲
  荒服一面二千里與甸服共方方五千里是天下
  大約道里如此其服地内所封諸侯朝貢皆各有
  時所謂以服事所居在何服内依服内合當朝貢
  之数事天子也
  禹章
  致孝鬼神是𥙊宗廟盡其誠致美黻冕是待諸矦盡
  其礼盡力溝洫是飬民盡其愛
  子罕第九
  子罕章
  利凡利益利便財利皆是君子見義則爲不睱計較
  利已有殺身以成仁者 言利安能及此天之賦
  與人者謂之命有以理言者仁義礼智之性是也
  有以氣言者智愚賢不肖冨貴壽夭之
  數是也理
  精微難見不可以一言舉知氣者非君子所尚惟
  事當見義而行 委之命則廢人事而爲學变化
  之功亦無用矣 孔門問仁皆是問行仁之方而夫
  子荅之皆是進脩之目未甞以仁之全体切切言
  之也故曰子罕言利與命與仁
  麻冕章
  冕冠緫名冕之名有五衮鷩毳希玄天子諸矦公卿
  大夫士朝𥙊用之就五冕之中共有九等其一則
  十二旒次九旒下至二旒爲八等與十二旒者共
  九等天子用十二及九七五三共五等自九旒以
  下各以其命數服之上可兼下下不可僣上其上
  兼下者於𥙊祀時各視祀之大小而服冕之髙下
  天子自衮冕以下上公亦自衮冕以下侯伯鷩
  冕以下子男毳冕以下只是冕上旒数不同天子
  自十二旒五等皆十二玉公矦以下只依旒数綴
  玉如九旒九玉八旒八玉其九七五共三等則君
  服之命六四三二共五等則天子諸矦之臣隨命
  數服冕之下有弁弁之下有冠皆首服也冕冠皆
  以緇布爲之麻冕礼也集註作緇布冠亦緫名也鷩
  必㓕反毳昌銳反希陟里反
  漢食貨志周布帛廣二尺二寸爲幅三十升布升八
  十縷則二尺二寸容二千四百一寸計一百九
  縷程子謂周尺當今尺五寸五分弱所謂今尺者
  即營造尺也如此則營造尺之一寸爲幾二百
  是一寸爲今百眼簆其細宻難成可見
  儀禮燕禮君燕臣之禮也公取大夫所媵觶興以酬
  賔賔降西階下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辭賔升成拜
  公答再拜立卒觶賔下拜小臣辭賔升再拜稽首
  公答再拜賔易觶下拜小臣辭賔升再拜稽首公
  答再拜注䟽凡臣於君雖爲賔與君相酬受爵不
  敢拜於堂上皆拜於堂下 君辭之聞命即升
  堂下拜訖君辭之即升復再拜所以然者以堂下
  再拜而君辭之 未成然故復升堂再拜以成之
  若堂下未拜之間聞命則升升乃再拜則不言升
  成拜又覲禮諸侯覲天子之禮也侯氏坐取圭升
  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階東北靣再拜稽首擯者
  延之升升成拜又王勞之再拜稽首擯者延之升
  升成拜及賜車服侯氏降兩階間北靣再拜稽首
  升成拜今禮中言升成拜者非一以此推之則他
  從可知矣然行禮又各有節然多有臣拜於下不
  辭升者盖各有宜也其辭有命臣
  辭之者有君親辭之者亦各有當此章孔子之言又似臣凡拜皆
  當拜下而升成拜如覲禮賜車服之儀拜下不言
  辭而自升成拜
  程子是推凡處事
  子絕四章
  集註四者相因循環不窮是合來看是分開看合看者易見分
  看者難明大凡我固亦有不自主聖人成
  此病如聖人之心與天地同流無闘自不在
  如無適無莫仕止久速是無固如佛肸弗擾之召
  欲往而復不往墮二都未能墮成則止緣聖人不
  久去魯苦不去魯必別有闕變是無必
  所謂子絕四只是說聖人私意期必固滯物我四者
  無一件聖人如何相連而生直至我若說道聖人
  無私意便無下≡件則記者不須立這四件條目
  張子之言恐是正意朱子是專爲學者說
  開看合看各有意味然而總只是私意合看固因私
  意牽引來開看則各有私意所伽必亦私意也固
  亦私意也我亦私意也
  太宰問章
  聖德也多能才也大宰以夫子多能爲聖子貢則分
  別德與才以吿之夫子之言止接多能之意故曰
  大宰知我下文言君子不貴多能以曉之語録大
  宰以多能爲聖子貢謂多能爲聖人餘事孔子出
  聖不在多能形容聖人地位則子貢之言爲盡
  鄙夫問章
  集注始終本末上下精粗分四節看不必就一事闕
  四者始終是前後兩端如夫子言興詩立禮成樂
  及學而時習章可與共學章之類本末是綱目及
  內外兩端如吾道一以貫之人而不仁如禮樂何
  答林放問禮之本之類上下是高下遠近兩端如
  答子張言忠信行篤敬答子路修已以敬及道干
  乘之國之類精粗是深淺兩端如答子貢問仁旣
  吿以仁之體又吿以求仁之方及未若貧而樂富
  而好禮之類蓋答鄙夫之問亦若是也
  語上遺下但言高深遠大而不及淺近語理遺物
  但言其體而不及其用
  喟然章
  仰鑽瞻忽篤信力求未有得之之方博文約禮而見
  所立卓爾學之有序而能造其域具體而微者也
  從之末由待時而化也
  此章通釋放證二書言之詳盡須細看
  集注恍惚不可爲象聖人之道如水中月如盤中珠
  雖分明見得只是難捉摸定體
  無窮盡指高堅無方體指前後
  道雖高妙高指高堅妙指瞻忽
  致知格物先言致知就心上說格物是此心去格故
  先言其本
  約禮只是復禮工夫若已不克則禮不可復故併言
  克已
  先難之故說仰鑽膽忽後得說所立卓爾由字說博
  文約禮
  不怠所從是補顏子言前之意蓋顏子雖曰從之末
  由非是自畫之辭是言當時所至爾所謂待時而
  化也日月用功將自化矣
  門人爲臣章
  魯哀十五年冬子路死於衛十六年夏孔子卒於魯
  則此疾病非將夢奠時也或問謂必夫子失司冠
  之後未致其事之前
  行詐只是不誠意思當輕看子路忠信剛決但知上
  稍欠此舉是實敬愛其師便決於行不知其失然
  凡事稍有違理便是不誠此是過不是故意用詐
  之罪夫子言久矣哉由之行詐是責其平昔任意
  便行致失理也
  美玉章
  沽去聲訓賣若平聲則訓買於此義不相當
  樂正章
  朱子詩集傳綱頜釋此章引漢禮樂志云王官失業
  雅頌相錯孔子論而定之故其言如此古之樂章
  旣各有體製亦各有音節孔子之時相錯失倫故
  爲之更定使復其本
  出事公卿章
  金先生引語録≡說中一說謂此數事外我復何有
  此說爲正蓋此章之言甚近又非七篇默而識之
  章比若聖人亦謙言恐是太過必有人稱頌聖人
  道德因言我但能聞事公卿入事父冗各盡其禮
  於喪事不敢不勉力以盡其至不飲酒而爲其所
  困如此而已此外何有於我蓋於人之所言姑以
  此數智答之觀兩則字與不敢字可見非未及耆
  川上章舎去聲止息也見楚詞辨證集註未及改
  先看川字爲主着實方見得下文意思此不獨是記
  夫子所言之地出逝字固指川流者字兼包萬物
  如斯字指流而不息夫字指與學者之辝謂萬物
  與道爲体者如此流動未甞止息於川可見然此
  只說得往者分明未見來者意故又曰不舎晝夜
  然後義理沛然
  如字非如似之如不是以川流比道是正言道之流
  行也如斯正指流而不息
  此章固是言道体聖人亦不懸空 正是教人体道
  不可須間闕
  集註三道体字第一就大原頭全体 來所以謂之
  道体之本然此道体是無形之体是就此章頂上
  說其次然後言易見者莫如川流此下方就川上
  說第二此道体也此字即指川流而言云是道之
  形体也道本無形因物而見其体下遂歴叙五端
  云皆是與道爲形体者此第三箇 尤重大抵三
  道体上則輕清而所包者大下則漸着實而人可
  共見人而欲体道則全在謹獨工夫能謹獨又在
  於自强尔
  一道体就氣化流行處 是 所以生物者未說到
  物上二道体是就物上指形而上者而言三道体
  指物而言
  本注道体是道爲物之体叚程子道体是物爲道之体質
  好德章
  德者人心本得於天惟知好之然後能進脩以成己
  德但人真好之者少而好好色乃人之實心
  實好徳如好色然則實好德矣此與大學比喻一
  般意只是勉人須實好德
  集注圈外引史記語以證夫子發此言之由但如此
  說則好德有好有德之人之意
  不惰章
  集注心解字不惰之前顔子聞夫子之言其心即
  融釋脫落略 無疑滯旣心解即勉力行之造次顚
  沛又是力行中節目下言如物得時雨發榮滋長
  何有於惰言自然不能巳非勉而不能惰此是形
  容顔子不惰非衆人不惰者比但學者讀此章則
  當自勉勵勿懈慢可也盖聖人雖賛顔子之進亦
  所以厲學者之惰
  吾見其進章
  何文定云惜顔子者惜其巳進於所立卓尓之地未
  見其止者惜其不造於聖人之極也
  後生可畏章
  前兩語期之後兩語戒之期之者勉其進也戒之者
  警其惰也
  年冨者未來之日尚多也人以百年爲期今當少壯
  一則未來之日尚富也
  法語章
  集注語之未逹拒之不受是向上靣 未逹是法語
  巽言皆不能曉不受是雖曉而不從其或喻焉
  是能從者
  三軍章
  奪帥如漢王馳入韓信壁即卧内奞其印符以易置
  諸將公子無忌椎殺晉鄙奪其軍之𩔖
  匹夫猶言一夫謂小人而有志者正與三軍多寡
  相對言三軍之氣在外匹夫之志在心人 心志
  堅定向道不惑孰能移之哉可奪則非志矣
  衣敝章
  衣敝緼袍而不恥此是㪯一端以見子路之心不爲
  貧富動非謂子路之德專見於此也其由也與辭
  氣可見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未足與
  議亦是㪯凡而言大抵飾於身者往往以不及人
  爲恥此止言敝衣故知只是㪯一隅 如士志於
  道章有自厭其貧之意此章是貧富相對言外物
  來鑠於我人則易動其心而乃不恥子路所以爲
  賢也此見子路心正氣全逹命安分樂已之貧而
  不知人之富略不以此事芥蔕於心唯見道義之
  安耳可與車馬輕裘與朋友共敝章對㸔此是不
  慕人之富彼是不輕人之貧此是不屈於物彼是
  樂與物共合而 之可見子路氣象之全
  二臧字似有不同不忮不求安得不善上臧字就不
  忮不求中唯不忮不求何足爲善下臧字就不
  忮不求外
  礼記緼爲注緼謂纊及舊絮纊新綿也盖以舊絮
  而加新綿爲之枲著枲牡麻也以枲搥細以當綿
  貧者之服著音旨/吕切字或作 以綿裝衣也此謂以
  枲麻裝衣也此緼 之義與礼記不同謂以麻當
  絮著在袍中也
  衣之賤衣之貴言其直爾非人之貴賤也
  進於道謂漸造深逺進字就道中 非自此進於彼
  之謂
  歳寒章
  木至寒而不彫者亦多聖人取松栢者盖松柏之受
  命也獨一斬断更不萌蘖如君子有剛断者然
  松柏不彫於冬而換葉於春其枝未甞見枯槁之態
  故聖人不言不凋但言後凋聖人言語雖小節自
  周俻無滲漏如此
  知者不惑章
  三者字指人此章以三逹徳循序而言盖就一人身
  上與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章開者意不同
  共學章
  學是學問思辨之事知人皆可學而不可不學又知
  學以爲巳然後可與之共學適道者篤行之事也
  格物之多心知旣明善惡是非判然無疑然後可
  與同由於道之中矣行之日熟執志愈堅擇善則
  拳拳服膺而不変故可與立道在日用之間適道
  猶就每事言之立則行之全德之成矣立字如建
  字謂守聖人所制之法循其規矩凖繩皆有所成
  立然猶能應事之常爾或事變之來前無定制固
  當隨時處中如稱之稱物必以錘移前卻後以取
  其平所謂也非大而化之者不能故以是終
  焉
  有志之士則可與共學能明義理者則可與適道信
  道篤守不变者可與立立則守經者也至於義精
  仁熟則可與而能處变矣
  集注知所以求之知格物致知之方也知所往知至
  善之所在而志於必至之也篤志固執而不變行
  成而守之固也
  權是称錘凡称物須以於称上推移前郤以取平
  今以權字爲義理度而行之至中而止程子謂
  即經朱子謂經有辨勉齋謂有朱子則經之
  權之義明有程子之則經之義正盖經是常
  也字有变意常者一定之理变者隨時之宜事之
  之常者只依見成礼法一定行將去至有非常之
  事來須用自以礼義度而行之亦欲合於常道盖
  自上古聖人代興制爲典礼雖俻然亦豈能盡該
  天下之事变哉因此度彼皆欲合於義而已且如
  父子相継而有天下常也至尭舜則皆以子不肖
  而禅譲其義則在於得人而安天下君令臣共常
  也桀紂至暴而湯武至仁則起而伐之其義在於
  去惡而救民伊尹事太甲而放之其義在於全湯
  託孤之命兄弟友愛常也而周公誅管蔡其義在
  於正國家嫂叔不通問常也嫂溺則援之以手不
  通問者避嫌也見他人孺子入井且有惻𨼆之心
  見兄之妻將死則避小嫌而不顧所失大矣義理
  是活潑潑地物不在這一邊便是那一邊 兩下
  皆是義則称量其重者爲之便是 但 須是用
  得義理極明了方可行 未明理專認箇字件
  件要去則有背義妄作其罪不可勝言矣
  經者聖人所制禮法常乆當行者君子用之以應常
  事者也者聖人之大用前聖所未立法適逢事
  変而處之旣當則其法即可常乆所謂 即經也
  且如五帝以來父子相継常也尭則因子之不肖
  而以有聖人在下故易爲禪讓此 也至舜之譲
  禹則用尭之 爲經矣天子在位諸侯臣服常也
  桀有極惡而湯至仁故易爲征伐此 也至武之
  伐紂則用湯之 爲經矣至於小事莫不皆然經
  與皆聖人所制以君子言之則但可循聖人巳
  立之經不能用聖人未制之權
  唐棣章
  聖人未甞言易亦未甞言難但曰未之思盖不思則
  難思之則易難易在思不思耳
  郷黨第十
  郷黨節
  前注容貌指恂恂詞氣指似不能言緫結言指似不
  能言與便便言貌指恂恂與謹
  使擯節
  周礼大行人上公之礼介九人擯五人朝位賔主之
  間九十歩侯伯介七人擯四人賔主之間七十歩
  子男介五人擯三人賔主 之間五十歩諸侯之卿
  其礼各下其君二等謂如公之卿則七介侯伯卿
  五介子男卿三介則擯一半之其大夫又下於卿
  二等論語䟽謂賔 是公來至門外直當闑西去
  門九十歩下車北嚮立九介立在君之北邐迤西
  北並東嚮而列主公出直闑東南西向立擯在主
  人之南邐迤東南立並西向末擯與末介相對中
  間相去三丈六尺列擯介竟主君問賔來之意主
  人傳言於上擯歴次擯至末擯末擯傳末介歴次
  介上介至於賔賔荅來意則自上介漸歴次末介
  及末擯至上擯告於主人旣畢然後迎賔至門侯
  伯以下礼皆如此 使者來聘則主君至大門內
  不出限南面而立上擯出閾外闑東南西嚮亦如
  上陳列末介末擯相對亦相去三丈六尺陳擯介
  竟則不傳命上擯進至末擯間南揖賔賔亦進至
  末介間上擯與賔相去亦三丈六只上擯揖請事
  入告君乃相與入也凡門外之列擯介皆在主賔
  之前及入門則擯介皆隨主賔之後
  䟽聘礼私覿礼畢賔出公再拜送賔不顧註云公旣
  拜客趍辟君命上擯送賔出反告賔不顧矣君反
  路寢
  集注躩盤辟貌辟音闢謂足盤旋開闢聞君命敬之
  若無所措其身然
  命數謂圭璧之度冕服之章建常之斿樊纓之就貳
  車之乗介擯之人礼牢之数朝位之歩饗獻之礼
  皆隨其命多少之数
  入公門節
  周禮應門二徹參箇應門者朝門也徹者轍也二轍
  之内八尺參箇三八二十四門容二丈四尺也諸
  侯之禮有降殺門或狹於此然聘禮記侯國之禮
  而䟽引二徹參箇爲證則門之制或同歟
  門有二扉門中竪一短木謂之闑又名橛兩旁有長
  木謂之棖又名楔楔即今所謂門左右扉各有
  中左扉之中在闑東棖西右扉之中在闑西棖東
  此左右以内視外而言也然門以向堂爲正謂自
  外視内也大抵左扉是主出入之道右扉是賔出
  入之道玉藻曰君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
  間士介拂棖賔入不中門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
  東此皆言賔客之事也君入門者兩君相見也客
  君入於右扉棖闑之中其上介卿也次介大夫也
  末介士也三介鴈行斜列於君之後右前左後而
  進卿介則在東而拂闑之西大夫介則正當君之
  後士介則拂西棖賔入不中門者謂他國來聘之
  使者不敢當客君之位故稍東近闑而入公事自
  闑西私事自闑東皆使者之事公事聘享也奉君
  命而行則用賔禮拂闑西而入私事私覿也已之
  禮非君之命則從主國臣之禮拂闑東而入也大
  射禮燕禮皆曰卿大夫皆入門右曲禮曰大夫士
  出入君門由闑右此右謂自外視之也故燕禮注
  凡入門而右由闑東左則由闑西䟽謂由闑東者
  是臣朝君之法由闑西者是聘賔入門之法此經
  所謂立不中門者左扉之中也中者君出入之道
  臣之出入不敢由此必旁闑東則亦不敢當此而
  立
  行不履閾一者爲行乍高乍低爲失容一者爲履
  門閾而不淨
  集註宁立之處諸侯門内有屏大朝㑹卿大夫立門
  外君立於門内屏外以待之謂之宁
  攝摳也摳即挈也齊衣下縫古者上衣下裳其實所
  攝乃裳下縫也階一尺爲一級故上堂摳衣必去
  地尺
  執圭節
  天子封諸矦必以圭璧命之辨其等數爲國之瑞信
  凡諸侯朝王執之以合信使使者聘問他國則亦
  執之以表信
  享礼享献也此是聘礼第二次見其君也旣聘用圭
  璧有庭實此圭璧又非前瑞信盖凡瑞玉則還之
  享礼則納之而不還者庭實者以物實於庭中也
  唯國所有周礼小行人曰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
  璧以錦琮以錦琥以綉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
  侯之好故礼器曰大饗其王事與三牲魚腊籩豆
  之薦束帛加璧龜金丹漆 纊竹箭其餘無常貨
  各以其國之所有足以見庭實無一定之物小行
  人註曰六幣所以享也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
  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謂公圭九寸則璧亦九寸侯伯圭十寸則璧亦七寸
  皆是庭實以馬皮二王後享王則用圭璋䟽謂
  大各如其瑞此諸侯享天子之礼其諸侯自相享
  則各降一等謂二王後則用璧琮二王後上公也
  而子男則用琥璜侯伯雖用璧琮而諸侯相享之
  玉又各降一寸謂上公則八寸侯伯則六寸子男
  則四寸其庭實則隨所用玉及國之所有
  上公桓圭九寸侯信圭七寸伯躬圭七寸子穀璧五
  寸男蒲璧五 寸圭博三寸厚半寸其首左右剡各
  寸半璧圎徑五寸中孔一寸厚半寸
  䀻禮賔覿奉束錦緫乗馬
  紺緅節
  古注孔氏曰一入曰緅飾者爲領䄂縁也紺者齊服
  盛色以爲飾衣似衣齊服緅者三年練以緅飾衣
  似衣䘮服故皆不以飾衣集注取此以爲䟽曰
  緅
  疏凡祭服先菩明衣次加中衣中布之上冬則加袍
  蘭夏則用葛次加祭服若朝服亦先以明衣親身
  次加中衣冬則加裘裘則加裼衣裼上加朝服夏
  則中衣上加葛葛上加朝服愚按疏言朝祭之服
  如下文三裘之類人莫不皆然當袗豨裕必表
  而出之則常居之服亦必表而出之蓋唯夫子獨
  然也
  古之服葛絺以爲在糌以爲裳亦貴賤之等也
  夫以皮爲衣冬服也凡服内有 襗之屬然後加裘
  又以衣蒙之
  謂之裼此所謂衣裼衣也裼之色必與裘之色𩔖裼上加襲襲
  則朝𥙊之服也緇衣羔裘是諸侯君臣日視朝之服素衣麑裘
  君王視朔之服黄衣狐裘息民之𥙊之服然此是衆人之通禮
  何獨孔子服之今獨稱君子或恐是當時亦有非朝𥙊而自有
  此服孔子則亦必以同色之衣裼之言非行禮而必謹禮父否
  則君子是泛言於禮當如此而非指孔子也襗直格反
  凡佩有德佩有事佩德佩則有琚瑀珩璜衝牙玉藻曰古之君子
  必佩玉無故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天子佩白玉公侯佩
  山元玉大夫佩水蒼玉世子佩瑜玉士佩瓀玫凡帶必有佩玉
  唯䘮否 事佩如内則所謂左佩紛帨刀礪小觽金燧右佩玦
  捍管遰大觽木燧是也紛帨拭物之巾刀礪小刀及礪石小觽
  解小結大觽觧大結貌如錐以象骨爲之金燧取火於日木燧
  所以鑚火玦發 者也捍拾也管筆彄遰刀鞞也玉藻人曰孔
  子佩象環五寸瓀而兖反玫武巾反觽許規反遰時世反
  古之弔服有錫衰緦衰疑衰錫者治其布使滑易也十五升去其
  [005-42b]
  半無事其𫃵有事其布曰錫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𫃵無事其
  布曰緦疑之言擬也擬於吉也吉服十五升疑衰十四升少一
  升而巳疑衰盖布𫃵皆有事也周礼司服王爲三公六卿錫衰
  爲諸侯緦衰爲大夫士疑衰注䟽謂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
  爲弔服士以緦衰爲丧服其弔服則疑衰也又曰凡弁絰服其
  衰侈 謂弔服皆著弁絰也弁絰者如爵弁而素加環絰也侈
  大也凡
  袂皆二尺二寸大夫以上負之蓋牛而益一焉則
  其大尺寸也又儀禮喪服記曰朋友麻謂服
  疑衰而加麻經也庶人之弔服則素委貌白布深
  衣聖人之弔服則用錫衰疑衰與
  詩君子偕老言蒙彼鹈絺謂以展衣蒙於縐稀之上
  展布禮服也旣服禮服則絺衣之內必有中衣
  明矣故集注取此以證稀在中布之外是中衣表
  絺其義不在蒙字詩疏謂嚮稀稀之尤細靡
  襞積襞是衣攝積疊也謂之攝疊今曰所謂襧
  也懸必益反攝之涉反襧賈限反
  食不厭精節
  割不正不食集注割肉不方正不食引陸續母切
  肉必方爲證竊恐方正自居意闕經文正字則該
  之古燕饗有大臠曰胾又有切肉則闕二字必
  方可也其餘牲體闕二字骨闕及腸胃肺心割闕各
  言闕二字所謂不正則不合乎度兼此二恐盡
  正字意
  古人食闕宇有醬之相宜台食之周禮王之醬
  百有二十甕其闕字多如此如內則魚鰌芥醬麋
  腥醢醬之類以魚腥爲膾則台芥醬以食麋腥謂
  麋之生肉蓋亦膾之類則合麋醢及醬以食又有
  所謂濡雞醢醬濡魚卵醬濡鼈醢醬皆實蓼此則
  烹調之節也濡者烹之以汁和也凡言醢醬皆是
  醢及醬二物卵醬則用魚子作醬也若此≡者自
  是亨飪條不備則是失飪而亦不食之矣濡音而
  卵音昆亨音烹
  古沽齊棄葷物薑辛而不臭故不去此說頗長忽突
  出薑一條而曰不撤則是尋常有薑矣古注雖自
  此上皆作齊戒意說固未穩然此句安知不是齊
  一類錯簡在此
  飲食或勸酬故有言但未答述寢則無可言者
  鄉人飮酒節
  周禮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元在朱裳執戈揚
  盾帥百隸而時難以索室毆疫注曰卻凶惡也禮
  記月令季春命國難九門磔攘以畢春氣注謂此
  難陰氣也陰寒至此不止害將及人蓋此月內曰行歴大梁昴有大陵積尸其氣佚則厲隨而
  出此難唯天子諸侯得爲之又仲秋天子乃難以
  逹秋氣注謂此難陽氣也陽暑至此不衰害亦將
  及人盖此建酉之月而日至壽星之次又與大梁
  合故亦動大陵積尸此難惟天子得爲之又季冬
  命有司大難旁桀註謂難隂氣也此月内日行歴
  虚危有墳墓四司之氣厲 將隨強冷出害人謂
  之大則下及民庶皆得難也
  廐焚節
  廐養馬之閑也凡牧馬之數四馬爲乗三乗爲皂三
  皂爲繫六繫爲廐一廐二百一十六馬廐即閑也
  牧馬之人謂之圉而馬有良駑良馬則匹一人駑
  馬則䴡一人良馬則乗有圉師皁有趣馬繫有馭
  夫廐有僕夫駑馬則六䴡一師六師一趣馬六趣
  馬一馭夫天子十二閑馬六種五良一駑駑三良
  馬之数諸矦六閑三良三駑駑則一當其一此章
  爲邦國之廐良馬三閑六百四十八馬掌牧者八
  百八十五人駑馬三閑亦六百四十八馬掌牧者
  三百七十八人緫一千二百七十三人故廐焚夫
  子問人而不問馬然周礼之制云尓未知果如何
  如大夫四閑一良三駑則八百六十四馬掌牧者
  六百八十三人且大國之卿四大夫禄其田不過
  三千二百畒上農夫可食二百八十八人而巳𥙊
  祀服御賔客皆出於此固不能全以養人今牧者
  乃有六百八十三人而又欲畜八百六十四馬則
  何以給之陳文子有馬十乗巳謂其富而大夫當
  有馬如此多何邪皆不可曉觀此則國中亦未必
  有許多馬
  雜記曰廐焚孔子拜郷人爲火來者然則乃孔子之
  私廐故於退朝而後問
  君賜食節
  集註引周礼四句王日一舉殺牲盛饌日舉鼎十二
  俻大牢此㪯謂朝食也膳夫授𥙊者膳夫掌王之
  食飲膳羞礼飲食必先以少許置之地以𥙊始造
  飲食之人王食則膳夫以當𥙊之物授之於王而
  王親𥙊之品甞食者凡王之饋食用六穀膳用六
  牲飲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醬用百
  有二十甕王將食膳夫每品甞之然所甞只嘗火
  熟者謂之烹之於鼎者也所以甞者恐失生熟之
  節也註中引此四句以證先飯之意非正解此章
  盖此天子之礼而孔子則侍諸侯之食也
  凡𥙊座中尊者𥙊之餘則否賔主敵体則主𥙊賔之
  長者一人𥙊今侍食於君不敢當客礼故君𥙊則
  先飯
  寢不尸節
  古者車皆立乗馬驟車馳難於立故於車上立髙五
  尺五寸横一木謂之較伏之而立或遇有所敬則
  當俯身故髙三尺又横一木在較下謂之軾有敬
  則俯身慿之惟尸與婦人坐乗
  讀論語叢卷下 
  元許謙撰
  先進第十一
  孝哉章 
  此章夲称閔子騫之孝首以孝哉字冠之下句即指
  上孝字而言盖父母昆弟主於愛言其孝或有私
  意至於衆人皆言之而無間則信能盡孝矣集註
  添友字恐於本意爲多顔淵死章 
  顔渊死章以次第言之當是天䘮予第一哭之慟
  第二請車第三厚葬第四盖門人雜記夫子之言
  故不計前後也
  鬼神章
  集注死生人一二二一一主理言二主氣言

知识出处

读四书丛说八卷

《读四书丛说八卷》

元许谦撰。谦有《诗集传名物钞》,已著录。案《元史》本传:“谦读《四书章句集注》,有《丛说》二十卷。谓学者曰:‘学以圣人为准的,然必得圣人之心而后可学圣人之事。圣贤之心具在《四书》,而《四书》之义备於朱子。顾辞约意广,读者安可易心求之乎?’”黄溍作谦《墓志》,亦称是书敦绎义理,惟务平实。所载卷数与本传相同。明钱溥《秘阁书目》尚有《四书丛说》四册。至朱彝尊《经义考》则但据《一斋书目》编入其名,而注云“未见”。盖久在若存若亡间矣。此本凡《大学》一卷、《中庸》一卷、《孟子》二卷。《中庸》阙其半,《论语》则已全阙,亦非完书。然约计所存,犹有十之五六。即益以所阙之帙,亦不能足原目二十卷之数,殆后来已有所合并欤?书中发挥义理,皆言简义该。或有难晓,则为图以明之,务使无所凝滞而后已。其於训诂名物,亦颇考证,有足补《章句》所未备。於朱子一家之学,可谓有所发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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