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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子上
  告子趙氏註名不害兼儒墨之學 義猶桮棬也以下文例之上當有仁字杞柳
  柜柳此據趙註語錄又謂之蒲柳爾雅曰楥相柳楊蒲柳郭註柜柳皮可煑作飮蒲柳可爲箭爾雅
  又曰杞枸檵註今枸杞也三者未知孰是當以語錄蒲柳爲正蓋可棬而爲器者今南方多棬杉 如
  荀子性惡之說荀子性惡篇曰人之性惡其善者爲也故构木必將待櫽括烝矯然後直
  鈍金必將待礱厲然後利今人之性惡故將待師法然後正得禮義然後治其他如勸學篇亦多言矯揉
  之意又莊子書亦有黥汝以仁義之說如馬蹄等〓亦多以禮義爲害性之具是所謂率天下而禍仁義
  也○黃文肅謂告子諸問孟子但折之無言而欠於斷語履祥就其杞柳而斷之曰杞柳柔韌有可爲桮
  棬之性故揉之可爲桮棬人心本善有爲仁義之性故可充之為仁義不必深闢其矯揉之說蓋人爲氣
  禀所拘者謂不資矯揉不可也湍水章入要略一之五近於楊子善惡混之
  說楊子修身篇曰人之性也善惡混修其善則爲善人修其惡則爲惡人今按告子之意謂性無善惡
  而在所引楊子則謂性雜善惡而在所修故集註謂近於楊子之說蓋告子之說又虛於楊子也 其
  勢則然也孟子宜曰人之可使爲不善是豈人之性哉其氣與習則然也生之謂性
  此句程子亦引之而意不同告子生之謂性是指其活動知覺處是性程子生之謂性謂人生以前則屬
  天地未可謂之性旣生則屬我方可謂之性張子所謂合虛與氣有性之名文公所謂性字久生久心是
  也其實生之謂氣生之理謂性告子指氣謂性孟子以犬牛之性猶人之性折之無語矣然不明作斷辭
  豈欲其自思邪而告子亦無異辭是又不思也所謂不得於言勿求於心者也佛氏所謂作
  用是性語錄舉傳燈錄曰國王問尊者曰如何是佛曰見性爲佛曰如何是性作用是性曰〓
  何是作用曰在目曰見在耳聽聞在鼻氣嗅在口談論在手執捉在足運奔徧現俱該法界收攝在一〓
  塵識者知是佛性不誠喚作精魂又龐氏傅氏亦曰手持足履盡是神通運水搬柴無非妙用彿氏之說
  比告子又精神故集註言其略相似然佛氏妙處在此差處亦在此蓋指視聽言動之氣爲性而不知所
  以爲視聽言動之理之爲性也指人心爲性而不知道心之爲性也雖其主於收攝作弄精神而顚倒錯
  繆終不可以入堯舜精一執中之道也 愚按王文憲曰此段論性大旨及告子誤根可謂明白然
  告子以氣言性而不言氣字出孟子以理言性而亦不言理字出至程子張子方以此二字分别 食
  色性也卽生之謂性 仁內義外語錄告子只知得人心卻不知有道心但見趨利避
  害饑食渴飮等處而不知辨別義理處正是本然之性履祥謂告子以甘食悅色爲性則謂好愛之意生
  乎內故曰仁內不知辨別義理之謂性則謂長幼之宜由乎外故曰義外告子正以情欲為性而以義理
  爲外也 異於二字疑衍或有闕文江西儒者謂異字自是一句今按告子以
  彼白而我白之喻彼長而我長之孟子謂此二字不同不可引以謂喻故曰異又因謂於白馬之白白人
  之白同可謂之白若長馬之長與長人之長豈可同以爲長乎是詆其以白喻長之爲異也然後正問之
  曰長者義乎長之者義乎則長之之心須在内也王文憲曰只此一句分曉 林氏曰云云
  告子以吾弟則愛秦人之弟則不愛是以我爲悅而曰仁内孟子正當曰吾弟則愛秦人之弟則不愛是
  親疏之辨卽義在其中矣安得獨曰仁內乎告子謂長楚人之長亦長吾長是以長爲悅故義在外孟子
  正當曰長楚人之長果亦猶長吾之長乎是必有差等矣且謂以長爲悅則是長長則愜於吾心也則悅
  豈在外歟今乃以嗜秦人之炙對長楚人之長是蓋因其食色之好非有秦楚之分以指其非外也其實
  下文長之者義乎巳盡之矣惟告子不求諸心故孟子之喻就其所明者愈卑愈近以曉之也○此章入
  要略一之八 行吾敬公都之一語已盡而孟季子不能心與告子一爾 二章問答
  大指略同當時淺陋之辨大率如此所謂小辨破義小言害道亦費孟子辭闢近世蘇
  氏胡氏之說蘇氏軾也其說略見子思論曰夫子之道可由而不可知可言而不可議不爭
  爲區區之論以開是非之端夫子旣殁諸子欲爲書以傳世者皆喜立論論定而爭起孟子曰人之性善
  是故荀子不得不出於惡人之性有善惡而已二子既已據之是以楊子不得不出於善惡混也爲論不
  求其精而務以爲異於人則紛紛之說未可以知其所止且夫子未嘗言性也蓋亦嘗言之矣而未有必
  然之論也云云胡氏文定公安國及其子宏也詳見胡子知言或問性曰性也者天地之所以立也曰然
  則孟軻氏荀卿氏楊雄氏之以善惡言性也非歟曰性也者天地鬼神之奧也善不足以名之況惡乎宏
  聞之先君子曰孟子所以獨出諸儒之表者以其知性也孟子之道性善云者嘆美之詞不與惡對也又
  曰大哉性乎世俗之言性者類指一理而言爾未有見天命之全體者也又曰凡人之生粹然天地之心
  道義完具無適無莫不可以善惡辨不可以是非分朱子曰知言所云卽告子無善無不善之論也爲
  兄之子集註云疑此或有誤字履祥按冗字當是乙字謂均是帝乙之子也此段言一時一家而
  善惡相遠如此韓子性有三品之說說具原性曰性之品有上中下三上焉者善而
  已矣中焉者可導而上下者也下焉者惡焉而已矣朱子曰韓子說所以爲性者五是也三品正可言氣
  然氣質之殊何止三品蓋千百而無〓也乃若其情乃若發語辭若字對下若夫字情卽下文
  惻隱之心四句則可以爲善善卽下文惻隱之心仁也四句謂性也 才性發而情自然
  能爲仁義禮智之事者蓋性之所能爲所謂良能也此才也惟弗思弗求所以不能盡其才者衆也王文
  憲曰孟子以性不可見以其情之善知其性之善至於不善者罪無歸宿此方微發其機而終欠道一氣
  字出蓋欲人反求於心而自得也故曰弗思耳矣後面屢言弗思 恭敬之心前篇云辭讓不
  若此章云恭敬爲備且如一見人來便肅然恭敬及其交際或授受行前後坐上下然後辭讓之端發又
  恭之一字已該辭讓二字四端一端含二意如恭敬則亦然恭主體敬主心言有物必有則
  性也故好是懿德乃若其情所謂善也觀孟子引夫子說詩之意則性善之說蓋本於此
  程子曰叔子朱子曰氣質之殊非一不但清濁而已又詳見大學或問又曰伯子此語原於
  堯舜人心道心之旨至程子而天下之言性者定集註收二程子張子之說蓋補孟子之未備也 程
  子此說才字與孟子本文小異孟子指性善之才性之所能爲者人多不
  能盡惟聖人能盡其才爾程子指氣禀之才則其次質固有昬明疆弱多寡之不同矣孟子之望人也切
  程子之明理也密王文憲曰自性而言則情與才無不善自氣而言則情有所徇才有所拘然後有不善
  ○此章入要略一之二孟子答性善之辨至此章〓明蓋告子好自爲說不如公都子之善問朱子註孟
  子性善之辨亦至此章方備蓋程子兼說性氣二句斷盡古今論性異同張子又欲人之善反是敎人以
  變化氣質也 易牙齊桓公嬖人性知味並𣇣置淄澠之水皆能辨之以滋味事齊桓公詳見管子
  程子曰二段皆叔子語內體用伯子語○同然章入要略一之九此章王文憲謂爲衆人說就同
  處看淺處說卻分曉有受用今按此章才字卽上章性善之才言性本善但係乎所養如何爾於是以物
  類喻所養之同則才無不善所養之異則長有遲〓因物類之同以上及人類之同其言人類之同則進
  人形之同以内及人心之同口同嗜耳同聽目同〓引以歸心之同然於以見人性之皆善與聖八初〓
  異者又終之心有同然繼上口有同味之喻舉一以見其餘此孟子長於譬喻而切於敎人如此又地有
  肥磽雨露之不齊已可見氣稟之有異孟子非不知有氣質之性也但此就中指出天地之性以勉人耳
  又自此章之後多言養之之功與前後知言養氣明善誠身雙關之說不同蓋孟子切於爲人以爲人性
  皆善但能存養不爲外物所昏蔽則此心自然清明此性自然昭著明誠二者工夫卽在其中非有異旨
  也牛山今屬青州王文憲曰牛山之木譬人之良心句句相對極明仁義之心性也
  下句良心卽是好惡情也卽上文仁義之發仁發爲好義發爲惡 與人相近卽仁義之
  心人心之所同者雖嘗放其心氣清之時此心所發尚未與同然者相遠也 也者讀幾希
  有作一句令人警省一線未斷急宜存養則其註作但其有梏亡註作又 存一段三存
  字王文憲曰前本然之明中梏亡之失後工夫之存程子叔子○此章入要略一之十夜氣一段本
  爲心而言夜氣特其證騐存養則其工夫山木曰夜之所息本喻人之良心未嘗止息然山木之生由氣
  化而戕賊之者在斧斤牛羊山木無能致力至若人心則生息雖由氣化而不盡在氣化梏亡雖由外物
  而不盡在外物此則在我自可以致力所以終歸於得養操存之說夫良心在人其人曰晝所爲固有梏
  亡至夜安靜此良心依然生息平旦之氣卽是可騐人〓更能去梏亡之害加存養之工無時不用其力
  則清明氣象無時不然心境爲當何如此章孟子切於救人山木一段與良心一段當相對看而養與失
  養亦對在其間故以得養失養總之而養之得失又在操舍之閒程叔子又以敬以直內一句指示操存
  之方可謂切要學者讀之急宜警省存得則人存不得則禽獸吁可畏哉暴寒喻敎之時少聽之不
  熟誨奕喻敎之雖一聽之不專 程子叔子經筵劄子○此章入要略一之三十熊爾雅
  熊虎醜謂虎之類也其力在掌亦甘脆二者不可得兼謂適當閒界之際求生則害義
  取義則卽死此方是不可得兼之時須決取舍欲惡有甚於生死義之可欲甚於生以
  其愜快無愧也不義之可惡甚於死以其羞愧之無所容也不義而生則生可羞故雖可以得生而不忍
  也取義而死則死爲安故雖可以避患而有不愜也如使苟人心無仁義之性而伯有利害之私則
  所以求生避死者何所不用何所不爲且將無所不至則人皆禽獸而已矣 由是二字作一讀〓
  指本心天理而言 而有不用猶言何用生爲弗受不屑此一段指人皆有之雖凡
  人乞丐者皆有是心則羞惡之本心可見矣 萬鍾此又轉一節上文是決生死於危急之際此一
  節是計豐約於晏安之時孟子尤重以爲戒 向爲身何文定並作一讀○此章入要略三之三
  仁人心集註云云王文憲曰此仁之正訓也不是把仁來形容人心卻是以人心指示仁 鷄
  犬放亡父桐陽散翁以此爲讀程子前二段叔子後毀伯子○此章入要略一之十七不
  知類章要略一之十三桐爾雅榮桐木註卽梧桐 梓爾雅椅梓註卽楸○此章入要略一
  之十四 梧桐也桐類非一此則梧桐也 檟梓也爾雅桃屬多作榎註謂楸小葉曰榎又引左傳
  美榎云其作檟者苦茶恐非佳木左傳〓吾墓檟檀卽梓也只當依孟子作價飲食飮食以養口腹
  養小而失大則爲小人而人賤之飮食而無失其大則所養以禮所祿以義是卽所以養心志也豈但養
  口腹而已○此章入要略一之十五此天之此舊本多作比余正甫以舊本爲問
  朱子檢所有舊官本果皆作比字註中亦作比方朱子謂正文與註皆同而無文理恐是一處先誤而後
  人并改以從之爾今不可考但尋其義理作此字無疑也見文集 范浚字茂明婺州蘭谿人號香
  溪先生曾以賢良舉秦檜當國不起有香溪文集行於世近無之 心箴本非爲此〓而作而與〓
  章小體大體旨意脗合朱子取之呂成公問取此何爲朱子曰正緣目前人不能如此道堪與〓
  興地也文選註作天地之神者非○出章入要略一之十六 仁義忠信樂善不倦
  孟子嘗言仁義禮智而此天爵獨言仁義忠信蓋仁已該禮義已該智忠信則實有諸已而實行於物又
  接樂善不倦一句善卽仁義忠信也天理固實有諸已而實行之又能樂之而不已不厭然後見其爲可
  貴也○此章入要略一之十七趙孟晉六卿趙氏爲長故春秋時謂之趙孟戰國之時趙已爲國孟
  子蓋舉舊俗方言爾貴貴於已者仁義聞譽道德之尊也人之所貴者膏梁文繡飮食之美爾○此章
  入要略一之十二王文憲曰自牛山之木以下十章皆是勉人養心頭面不同所主則一爲仁上章
  力微則不能勝不仁在於反已下章不熟則反不如他道在於熟之反已莫大於剛健熟之則在於日新
  ○右二章入要略一之三十一二 志彀弓不滿則射不能及遠故敎之學之者功力欲其到規
  矩器無法則不能成器故敎之學之者法度欲其正也志欲到滿做必有法集註似只作一意
  告子下
  任國名說見下文以禮食如典禮所載進食之禮與飮食之節其變則如不食嗟來之食
  者曾子曰微與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揣量度也 帶鉤古人衣有大帶其繫佩者又有小革
  帶一端爲孔一端有鉤以穿之鉤以金或玉爲之呂氏考古圖有古玉帶鉤 紾戾反拗也 錯
  綜大傳本義曰古語也錯者交而互之一左一右之謂也綜者總而挈之一低一昂之謂也斟酌
  俗語也如以勺取酒以入器而酌量其淺深也膠柱調瑟語出戰國策史記琴以軫轉絃瑟以
  村檠絃○此章問辨若淺而集註總意極爲精密 曹交章要略一之四集計不解文義以其明
  愆不待解也然其指意重在爲字人皆可以爲堯舜此古語或孟子嘗言之而曹交舉以爲問且自謂已
  具聖人之形而但食粟無能如何則可至此孟子曰此何難之有亦為之足矣蓋就指爲之一字發之謂
  人之可以爲堯舜非安坐而可至也所謂爲者必有用力作爲之功焉有人於此力不能勝一鶩雛則是
  自爲無力之人今曰舉百鈞之重則是自爲有力之人如此則舉烏獲之任者卽是用力以爲烏獲也然
  力猶有分限而性則無不善夫人之爲堯舜則又豈以力不勝爲患哉乃自不爲之耳此章爲字皆重字
  但爲患一爲字似輕耳 百鈞三十斤爲鈞百鈞則三千斤古稱不知若何漢稱一斤當今稱四十
  三文重彊匹禮記庶人執匹註作鶩 烏獲集註古之有力人史記秦武王好以力戲力士任鄙
  烏獲皆至大官雜書載烏獲將渡舟人不知其爲烏獲也行舟自若烏獲涉水持舟舟人以揖虓其首烏
  獲登舟瞋目視舟人髮上指舟人驚眩烏獲兩足踐舟左重則舟左皆沒右重則舟右皆沒始知其烏獲
  謝罪得濟但此事與孟賁同未知孰是 堯舜之道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爲之在行止疾徐
  之閒衣服言語習行之際此所謂人皆可以爲也下學而上達耳 知求此章前爲字主行言後知
  字主知言知而後能行行在於知知在於求 高子齊人齊有高氏小弁小雅弁彼鸒斯
  之篇詩傳曰太子宜曰作此以自怨序以爲太子之傳述太子之情以爲是詩不知何據凱風親
  之過小七子之母不安其室而欲再嫁固爲失節然禮律有繼父之服又所關止於家故曰過
  小若小弁則天子廢嫡立庶國統所係不惟太子之生死不可保而國家之存滅亦不可知故曰過大
  宋牼莊子書有宋鈕莊子天下篇不累於俗不飾於物不苟於人不忮於男眾願天下
  之安寧以活民命人我之養畢足而止以此白心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宋鈃聞其風而悅之作爲華山
  之冠以自表救民之鬬禁攻寢兵救世之戰以此周行天下上說下敎雖天下不取强聒而不舍也又見
  荀子非十二子篇不知蠹天下建國家之權稱上功用大儉約而僈差等是墨翟宋鈃也註云孟子作宋
  牼○右入要略三之六此章與第一篇首章相類梁惠王問利國孟子闢之可也宋牼言用兵之不利似
  矣而孟子亦闢之蓋利之一字不可啟其源也啟其源則末流有不可勝言之害且言用兵之不利而欲
  止之其有用兵之利則又不可止矣利必有利之害仁義必有仁義之利孟子尊敬宋牼取其救世之心
  也不取其言利救其學識之淺也 任今濟州任城縣至今襲慶府鄒縣一百八十里平陸見前
  篇名聲譽實事功猶今人言功名也 仁髠疑孟子旣出未見致澤之功而去之爲不仁孟子
  言聖賢去就不同而無非仁以其皆無私心而合天理也魯繆公史記諸書並作穆呂成公大事
  記曰湻于髠曰魯繆公之時公儀子爲政子柳子思爲臣魯之削也滋甚質諸孟子皆非是穆公亟見於
  子思曰古千乘之國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悅曰古人有言曰事之云乎豈曰友之云乎是穆公欲友子思
  而不可得也况敢臣之乎以臺無餽之事觀之悅賢不能舉又不能養無惑乎魯之削也穆公雖不能終
  用子思然尊賢尚德之意當時所罕而公儀子之廉儉亦得相小國之道以魯之弱崎嶇强暴之閒竟能
  與戰國相終始未必其君相之力也公儀子名休史記循史有傳子柳泄柳也
  檀弓亦自有子柳未知孰是 不用賢則亡孟子謂賢者去就則存亡所係削不勝於亡與
  削何可得與按魯自悼公早於三家及元公以後不載三家之事而貴自爲國必三家又微
  各據其邑而魯自僅存元公之世齊田氏正强威烈王十四年田白伐魯莒及女陽明年又伐魯取一城
  又明年元公薨而穆公顯立立三年而田和伐魯取成則孟氏亡矣又十四年而田和伐魯取最韓救魯
  又四年而魯敗齊師於平陸又五年而田齊伐魯破之又八年而穆公薨子共公在立蓋穆公立於元公
  連喪三城之後可謂削矣而穆公三十三年之間凡三被兵喪二邑所謂削滋甚也然外結韓之救內又
  敗齊師於平陸平陸齊地則是又一甞伐齊而敗其師也此所謂削而不亡之騐也淇衞地水名河
  西字齊言之則衞地在河東之西也 高唐齊西境大邑陳氏得之而始大今爲州 華〓
  杞梁左傳魯襄公二十三年齊侯襲莒門于且于傷股而退明日將復戰期於壽舒杞殖華還載甲
  夜入且于之隧宿於莒郊明日先遇莒子於蒲侯氏莒子重賂之使無死曰請有盟華周對曰貪貨棄命
  亦君所惡也昬而受命日未中而棄之何以事君莒子親鼓之從而伐之獲杞鿄梁莒人行成齊侯歸遇杞
  梁之妻於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於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弔齊侯弔
  諸其室事亦見檀弓下篇接傳首作杞殖華還遇莒子莒子請盟又作華周對中作獲杞梁不復見華周
  事末止載杞梁之妻此曰華周杞梁之妻左氏人名字氏多是重複孟子接聞尚近舊必有考又按琴操
  曰杞梁妻嘆者齊邑杞梁植之妻所作也植死妻嘆曰上則無父中則無夫下則無子將何以立吾節亦
  死而已援琴而鼓之曲終遂自投淄水而死則又作杞梁植今存二說以備參考又按孫氏正義曰華周
  卽華旋也或云齊莊公襲莒墜而死其妻孟姜向城而哭城爲之崩孟子之所爲豈髮
  之所能識哉孟子仕齊豈不欲德烈加於上下其德烈所以未加於上下者必有不得行其
  志者矣不得行故去而又不欲瞭然揚已歸過故其去就之間泯然無迹有非髠之所能識者又不欲自
  言此意故但舉孔子之事非衆人所識者以答之意在言語之表矣五霸趙氏註說邵康節同
  齊桓始霸中國尊周室攘夷狄晉文自宋襄公伯爲楚所陵晉文公卻楚尊王遂霸中國秦
  穆本霸西戎能成晉文之霸諸夏亦尊之 宋襄繼齊桓之業以圖東略而南襲於楚楚莊
  楚世與中國爭霸至楚莊爲最賢 丁氏唐丁公著蘇州人其說亦本杜氏左傳註夏昆吾
  史記陸終之長子曰昆吾昆吾氏夏之時嘗爲侯伯桀之時湯滅之虞翻曰名樊爲已姓封昆吾卽衞地
  商大彭史記陸終第三子曰彭祖彭祖氏殷之時嘗爲侯伯虞翻曰名翦爲彭姓封於大彭卽彭
  城是也 豕韋堯後在商爲侯伯周封堯後於唐以更豕韋之後其後又封於杜 讓一字二義
  遜讓責讓然責而謂之讓以禮辭責之也如禮傳曰遠方之民有饑寒而不得衣食有獄訟而不平其〓
  失賢而不舉者天子於其君之朝也揖而進之曰意朕之政敎有不得爾者耶何乃有饑寒而不得衣食
  有獄訟而不平其冤有賢而不舉者然後其君退而與其卿大夫謀之此天子讓諸侯之辭也左氏傳公
  使讓之曰云云及霸主讓諸侯與諸侯相讓之辭此類亦多非辭之所可責於是乎有討今南音遜讓之
  讓去聲責讓之讓上聲亦通 葵邱之會周襄王元年魯僖公九年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
  衞侯鄭伯許男曹伯於葵邱傳曰會於葵邱尋盟且修好禮也九月戊辰諸侯盟於葵邱傳曰齊侯盟諸
  侯於葵邱曰凡我同盟之人旣盟之後言歸於好穀梁傳曰葵邱之會陳牲而不殺讀書加於牲上壹明
  天子之禁南陽齊之南境汶陽之田百里說見前篇班爵祿章下 辟土地充府
  庫興利聚歛之臣辟士地如李悝盡地力商鞅開阡陌說見前篇辟草萊任土地章 約與國
  戰必克從橫攻戰之臣白圭詳見史記貨殖傳薄歛固美意然此乃北狄荒涼之俗非中國
  通行之法也古者公税皆什一後世公税於民雖三十税一而私取於民實什取五蓋古者官授田後世
  人自買田也人自買田故官稅輕私授於農故私取重然曰圭之欲輕取據本傳圭善治生能薄飮食忍
  嗜欲趨時若猛獸鷙鳥之發天下言治生者祖之圭之欲輕賦蓋別自有理財之術也然圭自謂其術不
  可學使圭自爲之則輕賦而亦可使他人爲之鮮不爲民害矣故孟子不許 黍耐寒宜乾治水
  禹順導丹曲防樂正子名克爲國相者不在力不在智不在博但是好善則眾善皆爲之用傅
  巖傳本堯後之國傅巖在虞虢之間名爲傳險澗水壞道發胥靡刑人築之傅說貧代胥靡之役胥靡
  者有罪連及未減之人其役如周禮罪隸漢法罰作後世官徒也高宗夢得良弼被褐帶索以形求之果
  得說膠鬲
  管夷吾管仲本管叔之後氏管名夷吾字敬仲又曰管仲 士刑官也管夷吾爲齊師所索魯
  使獄吏囚之轞以予齊也孫叔敖楚蒍賈之子舊艾獵也孫叔其字敖楚官號也舉海蓋少孤而
  隱於海濱也荀子曰孫叔敖期思之鄙人也計今弋陽然孟子謂舉海必有所據 程子伯子 此
  章入要略一之二十八
  孟子集註攷證卷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