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集註攷證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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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3435
颗粒名称: 孟子集註攷證卷二
分类号: B222.5
页数: 7
页码: 四四八-四五四
摘要: 本文主要讨论了管仲和晏子的功业和品德,并强调了圣贤的作用是难以测度的。
关键词: 论语 考证 孟子

内容

公孫丑上
  管仲管仲名夷吾字敬仲相齊桓公霸諸侯 晏子名嬰萊之夷維人索隱云字仲諡平事齊
  靈公莊公景公以節儉力行重於齊曾西曾子之孫楊氏曰云云楊氏之說未盡此章
  之意夫曾西言子路則曰吾先子所畏至論管仲則曰得君如彼其專行政如彼其久功烈如彼其卑此
  正以作用優劣言也以作用之優劣言則管仲功業遠不可望子路何者管仲之所以霸不過富國强兵
  而已夫子之許子路也曰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而子路自許亦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以師旅
  因以饑饉由也爲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治千乘之賦夫子以爲由所優爲則與子路所自
  許無異也且千乘之國小國也又攝乎大國之間師旅饑饉可謂貧弱垂亡矣子路一起而爲之比及三
  年僅逾兩載而能使之有勇則其於富國强兵乎何有且知方也則加於富强一等矣使子路而得千里
  全齊之地爲之何待三年何止有勇其視管仲乘全齊之力專國四十年之久而僅僅乃爾眞不足道矣
  大抵聖賢作用自是殊絕決非常情所可測度世衰道微不幸聖賢而不獲用天下世人但見霸者君臣
  小小功業卽以爲大競慕效之至論孔門諸子則或但以爲循良自守者而已此眞世道之不幸也管
  仲晏子猶不足公孫丑兼問管晏孟子但卑管仲而不言晏子由湯至武丁
  賢聖之君六七作見於書者湯太甲太戊河亶甲祖乙盤庚祖甲他書有孔甲王文憲
  日孟子言文王之所以難時難勢難今日之所以易勢易時易鎡基田器爾雅釋名大锄也○
  此章自首至爲我願之呼入要略四之二恐懼疑惑而動其心下文作疑懼二字尤
  簡孟子所以不動心者養氣則不恐懼知言則不疑惑王文憲曰疑懼二字包一章大意而直字貫乎其
  中孟賁勇士史記范睢傳及淮南註皆云衞人文選註引史記疏賁齊人歸秦武王說苑
  曰孟賁水行不避蛟龍陸行不避虎狼發怒吐氣聲音動天呂氏春秋曰孟賁過於河先其伍船人怒以
  楫虓其頭中河孟賁瞑目視船人髮竪目裂舟中人盡播人河帝皇世說云孟賁生拔牛角 北宮
  黝孟施舍不知何國人孟子因公孫丑以孟賁喻其勇因借勇士爲喻 必勝爲主
  無懼爲主心有所主則不動二子之勇亦是其心各有所主故能不動爾王文憲曰〓之養勇
  是不疑舍之養勇是不懼氣象各有所似氣象者形似彷佛之意爾便以二子直比曾子
  子夏則不可 勇卽下文浩然之氣 縮卽下文直養王文憲曰朱子謂子養氣之論夫子已道
  了曰内省不疚夫何憂何懼與此正相表裏自反卽內省也直則不疚矣雖千萬人吾往不憂不懼也
  無暴其氣暴字集註不訓而以致養體之按後篇自暴章集註曰害也無暴其氣卽下文以直
  養而無害之意也王文憲曰此節論告子及論志氣告子是死底不動心孟子是活底不動心程子
  曰志動氣者什九伯子之說也上文一條下文二條皆是孟子雖對言氣動志程子則
  謂志是氣帥終是志動氣處分數多氣動志處分數少 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
  之氣朱子曰孟子之不動心知言以開其前故無所疑養氣以培其後故無所懾今按孟子之不動
  心本是於心上用工知言是其要養氣是其助養氣之本依然是從心上生如行愜於中自反常直集義
  是也蓋心無愧怍自然氣壯氣壯則又能配此心之道義而助其行然集義工夫又自知言來使其不知
  義理之所在何以能事皆合義此等工夫循環並進知言者盡心知性知言是知道之
  效不曰知道而曰知言蓋因告子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之失而反之也盡心知性集註是自知言之本說
  來則凡天下之言其得失是非毫厘疑似之間無不有以照之而天下之事無可疑者矣告子之
  學王文憲曰孟子是自然不疑不懼告子是硬要不疑不懼敢問何謂浩然之氣
  公孫丑兼問孟子與告子不動心之異孟子言告子之失而丑又專問孟子不動心之法孟子卽以知言
  養氣告之丑當首問知言而乃首問養氣雖因論氣而遽及亦是丑之學未能知所先後也及其問氣又
  止問何謂浩然之氣而孟子告之卽直養而無害之說與夫養之之本與其所以養而無害之節度此是
  孟子切於敎人傾倒無餘也 其爲氣也至大至剛氣之體 配義與道
  氣之用 以直養氣本大而剛順是直道而行以養之勿令有所屈曲愧怍以害之餒前餒
  字無是氣則道理餒後餒字無是道義則氣餒集義集義亦是心通乎道使事皆合義自愜於中無
  所愧怍自生浩然之氣非是義本在外從外假義事爲名以虛張其氣而强得其浩然也朱子曰孟子之
  學蓋以窮理集義爲始不動心爲效惟窮理爲能知言惟集義爲能養氣理明而無所疑氣充而無所懼
  故能當大事而不動心王文憲曰論其用道義非氣無以行論其體氣非道義無以生是非兩字對生襲
  兩字對氣乃集義而自生於中非行義而襲取於外必有事焉勿正是集義工夫正而助長是要義襲而
  取集義義襲是養氣一節大旨助長助長是虛張其氣非惟不久消歇而狂妄自大之病自此生爲
  害大矣 程子以七字爲句叔子戰不正勝春秋公羊傳曰師不正反戰不
  正勝何謂知言知言卽是物格知至之效缅想孟子格致之初亦是從言語用工本自聖賢之
  言格來以知其原又是天下之言格去以要其流章內四目似指異端蓋天下之言足以惑人最難察識
  者惟異端爲甚其粗淺者固易見也然天下之言不間淺深亦不出此數端此章雖不及所以知言之方
  然知其所以病卽知言之方也蓋以此理之正辨其於此理之差其於是非毫厘之間如匠石斲鼻端之
  堊不容絲髮淺深也大抵人於心中見得有差決是害事蓋其心術識見議論一向如此爲害不細小差
  則小害大差則大害所謂生於其心害於其政人見聖賢之闢異端則曰衞道爾言論之末爾殊不知其
  爲救世之大功如老子之言其害實則爲申韓虛則西晉佛氏之言其害淺則爲梁爲南唐深則眞是無
  父無君率獸食人 詖淫邪遁四者相因其言旣有所偏則必就其中發明其說而
  說始放說旣放則背理愈甚故邪邪不勝正而又不能自克故必逃遁其說愈逃遁則愈偏矣又展轉相
  因也蔽陷離窮四者亦相因其心旣有所隔不見正理故其陷溺必日深心旣陷
  溺則去道愈逺去道愈遠則終必困屈矣然愈困屈則愈陷亦展轉相因也王文憲曰此節要看四個所
  字詖淫邪遁是病證蔽陷離窮是病原能去其蔽則無下三件蔽之原不一有氣稟之蔽有物欲之蔽有
  習俗之蔽有學術之蔽去蔽在乎好學心通乎道程子是發明知言之要然惟好學而後能心通乎道
  程子曰叔子又曰伯子此一節王文憲曰自此而下文勢抑揚起伏若散漫而無收
  拾徐而玩之前後相應極爲鎭密 林氏之奇字少穎官至宗丞號拙齋呂成公之師也程子
  伯子曰伯夷伊尹何如王文憲曰此下說開去 孔子也王文憲曰本問伯夷
  伊尹而帶言孔子者以願學者學孔子則上文六子伯仲也 乃所願則學孔子也
  王文憲曰後面四段盡總在此一句孟子所以自任可知矣 是則同王文憲曰言三子德之盛
  君百里足以朝諸侯有天下應前齊之卿相不足道也言行一不義殺一不辜依舊是自反而不縮所以
  不爲其同者固如此其異者又非伯夷伊尹所及也汙以文勢言當是決字之誤
  程子叔子麒
  鳞毛蟲之長曾子書隂陽篇曰西方毛蟲三百有六十麟爲之長南方羽蟲三百有六十鳳
  爲之長 程子叔子此章擴前聖所未發入要略五之九前聖所未發蓋知言
  養氣之旨前聖未如此詳明也又自公孫丑再問夫子旣聖一段以後所問較寛孟子隨答皆緊問六子
  則姑舍是而不敢答問尹夷則吾未能有行焉乃所願則學孔子則意可見矣夫夷惠君子不由此章併
  伊尹亦不學而止願孔子蓋孟子氣浩而達權其於伊尹固不待學而能但難到夫子地位爾及論孔子
  則但舉三子之言證夫子之所以異蓋聖人妙處亦自難言其實亦自知言養氣之極熟而化爾知言之
  極耳順是也集義養氣之極從心所欲不踰矩是也王文憲曰學至聖人則浩然之氣不足言矣 七
  十子孔門高弟弟子也史記有七十子列傳家語有七十子解本七十二人舉全數爾 鄒氏
  道卿先生鄒侍郞名浩字志完○此章入要略四之三 豳風豳周之舊邑公劉所治七月篇豳之
  舊詩周公陳其詩以爲矇瞽諷誦之詩用其籥以爲迎寒暑勞農之樂而凡周公所作之詩與爲周公而
  作者編詩者皆係之豳蓋豳岐之地乃周公之采邑云 鴟鴞之篇周公所作以貽成王鴟鴞
  指武庚也言旣誘管蔡又將毀王室也故周公託爲鳥言以詆鸱鴞言以創造之艱難固密也牖戶
  巢之通氣出入處今鵲巢逐年隨太歲所向卽所謂戶也活書作逭古書皆口傳授故字文或
  不一然古人方言多以四聲通讀 尊賢章張子橫渠先生助而不稅井田之制
  一井九百畝八家各耕百畝而助耕公田春秋初税畝則公田之外又税其私田是爲十取其二以孟子
  之言觀之則是時諸侯皆然不獨魯也 周禮詳見載師屋不毛者出里布田不耕者出屋粟民無
  職事者出夫家之征王文憲曰夫征粟米之征百畝之租也家征力役之征今之徭役也里布布縷之征
  五畝之稅也 信能行此五者此章宜補首篇發政施仁篇内呂氏大臨與叔不
  忍人之心不忍人三字註無訓詁但自天地生物之心說來則不忍人之心乃人稟天地生生
  之心以爲心所以無傷害人之心此一說也下文乍
  見孺子入井皆有怵惕側隱之心非內交非要譽非
  
  惡聲而然則是怵惕惻隱之心自忍耐不住故爾是所謂不忍人之心者乃忍不住痛傷人之意此又一
  說也不忍見孺子之入井卽不忍見人之顛連無告皆是此又一說文意爲順在人體認惻傷之
  切隱痛之深因上文怵惕惻隱以爲訓蓋怵是驚惕是動則惻隱作痛傷之深切若以下文
  三端例之則羞是恥已之不善惡是憎人之不善辭是解使去已讓是推以與人是知其善非知其惡皆
  是兩面獨惻隱是痛傷一面但稍有淺深耳按仁貫四性則惻隱貫四端但曰傷痛不見貫四端之意昔
  謝上蔡以該洽自多程子責之曰可謂玩物喪志謝子面熱發赤程子曰此惻隱之心也夫面熱發赤者
  羞惡之心爾而以爲惻隱蓋四端皆從動處發惻隱之心兼怵惕而言則惻惕爲驚動但舉惻隱而言則
  惻爲動隱爲痛惻是惻然而動隱是隱然而痛惻者感於外而動於中隱者痛於中而發於外恻則專言
  之仁之端也隱則偏言之仁之端也此心本靜有感而動則痛傷羞惡辭遜是非之念發焉此恻之所以
  貫四端而隱之所以爲愛也以此觀之庶得其立言之例於人心爲眞切又智之爲性亦是兩節知與藏
  也論其端則但以知是非而言此章之說是也論其全體則當以知與藏而言離婁上篇之末所謂知斯
  二者弗去是也王文憲曰四個界限自分明亦有隨事相連而見 程子叔子腔體骼也 心
  統性情張子語心者身之神明天所賦之理具於其中爲性自是而發於外爲情充滿也問推
  與充文公曰推字推將去充字塡得滿 日新又新王文憲曰新字釋始字 程子二條
  並叔子 四端不言信四端之發皆是眞實有是四者如此則信便在四者之中矣 水
  火金木待是以生四行皆生於土試反諸身腎屬水心屬火肝屬木肺屬金脾屬土然
  脾受飮食而四藏皆食於脾 於四時則寄王四時每季月以十八日爲土位而季夏十
  八日乃火王之後生土故又爲最王遂爲中央土位
  此陰陽家者之說然土氣無不在四時之內○此章
  入要略一之六王文憲曰此註信貫四端後章仁貫四端函甲也周禮函人爲甲音含本註擇
  所以自處論語集註作擇里此作擇所以自處古所引詩斷章取義古語亦然彼以擇里言〓
  上文也此以擇自處言引下文也然此說可兼彼義○此章入要略一之二十五 子路章程
  子伯子耕於厯山厯山在今河中府濟南府亦有厯山陶於河濱禹貢陶邱在今
  曹州濟陰縣地志云舜陶處疑此陶邱乃濟濱非河濱也當別有處漁於雷澤河中府有雷首
  山雷水所出入河古傳舜漁處但雷澤今在濮州雷澤縣禹貢所謂雷夏也而厯山陶邱濮州亦有之據
  孟子舜東夷之人則濟濮之間此似爲近○此章入要略五之八 不隱賢不枉道也
  本文進不隱賢必以其道謂雖不隱其才能而出仕然必以其道而不苟此是其和中之介今註文似以
  其道解進不隱賢按此二句或問不隱賢而亦不枉道文公云如此看亦得又語錄以不隱賢爲讀必以
  其道爲句爾焉能浼我哉列女傳曰柳下惠處魯三黜而不去憂民救亂妻曰無乃瀆乎
  君子有二恥國無道而貴恥也國有道而賤恥也今當亂世三黜而不去亦近恥也柳下惠曰然油油之
  民將陷於害吾能已乎且彼爲彼我爲我彼雖裸裎安能汙我油油然與之處仕於下位
  公孫丑下
  時曰支干孤虛王相之屬此兵家用日時方位法也支卽十二枝干十幹史記
  作幹俗省文爾十甲如木之有幹十二辰如木之有枝孤虛唐書言李靖用兵精風角孤虛舊說孤空亡
  也虛舊說空亡對宮也歲孤虛太歲後二辰爲孤前四五辰爲虛月孤虛正月以子丑爲孤午未爲虛旬
  孤虛如甲子旬則戌亥爲孤辰巳爲虛餘放此今按空亡當爲虛其對宮當爲孤蓋本宮空空卽虛對宮
  所對空則孤矣王相並去聲王旺也相次旺也占算
  家所謂吉凶臧否平王相休囚死又五行十二宮生
  旺八卦冬至坎王震相立春震王巽相之類皆是總之以之屬二字其用非一兵家八門遁甲逐時分開
  休生傷閉景死驚方位太一局逐日分主客勝負又出城布陣逐時占斗杓大角所指之方又如六壬遁
  甲以支加支范蠡以占歲占兵此皆其屬也 米粟吕氏書說有穀曰粟無穀曰米按粟卽所謂菽
  也古人米與穀兼積米切用而易腐穀氣全而可久緩急兼儲後世軍儲獨以米故久卽不可食○此章
  對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至論人和則以得道爲至可謂明白切當革甲也皮去毛爲
  革聯之爲甲又謂之礼黄牛皮者爲犀甲青牛皮者爲兕甲卽今水牛也合二皮爲合甲封疆古者
  每國封土爲界谿爾雅水註川曰谿註谿曰谷 釆薪曲禮辭以疾言曰某有負薪之憂言病不
  能采薪也古人辭疾之常語 禮曰語二句皆古禮經之文今父召無諾見曲禮君命召不俟駕見論
  語在宮不俟屨玉藻作在官不俟屨註官謂朝廷治事處今集註諸本多作宮字恐別有
  據如楚子履及於窒皇之類今不敢輒改慊上聲一字二義上聲者爲恨爲少入聲者爲快爲足輔
  世長民上足以輔相世代下足以君長人民所不召語錄云諸侯無越境之禮故以幣來
  招則往旣至其國或爲賓師來見往見皆可但召之則有自尊之意故不往耳答陳代不待招而往何哉
  此以在它國言答前章天子不召師以在其國而言程子叔子爲是故耳耳當作爾尊德
  則不敢召之樂道則喜於見之惟如此故能一委聽道德之人而相與以有爲也 莫能相尚
  韓文公引此語作今之諸侯無以大相過者○右此章初看疑孟子與齊宣交際之間殊不快人意及觀
  戰國策齊宣王呼顏斶前而不前使謁者延王斗入而不入彼二士一時風聲氣習尚能如此況孟子伊
  尹之才孔子之亞宜其不可召也 七十鎰按前篇註二十兩爲鎰則一鎰已是一斤四兩七十
  鎰則是八十七斤半古者以黄金爲上幣白金爲中幣青金爲下幣此不知何金然宋次國耳一餽之金
  已八十七斤孟子之受亦幾於泰按古今稱輕重不同且以漢稱較之漢之一斤當今四兩二錢强以此
  爲度則亦未爲泰也平陸今平原郡士戰士去之殺之此依古注按持戟止是階
  前庭下執戟之人庶人之在官者去之止是廢棄之邑有先君之廟曰都此出左氏
  語錄謂古者嘗爲都處便自有廟如岐有太王之廟豐有文王之廟曲沃有桓叔以至武公之廟按如此
  則以都名者當不多今曰爲都者五人則已有五都
  矣而五都之外又非一也故語錄又曰恐是周禮所
  謂都鄙之都按如此則都是大邑爾孟子爲卿於齊或問孟子賓師之禮如何文公曰當
  時有所謂客卿者是也大槪尊禮之而不居職任事召之則不往又卻爲之出弔於滕履祥按客卿不治
  國事若禮文之事則亦皆與又禮記仕而未有祿者使焉曰寡君違而君薨弗爲服也未有禄謂未有常
  職然出使則以君臣之禮行古自有此禮但此章曰爲卿於齊後曰致爲臣而歸似孟子嘗已爲卿道不
  行致爲臣而去爾 使虞敦匠事王文憲作句以註曰董治作棺之事者 嬴
  古者棺槨無度古者謂夏商以上未有厚薄之等蓋民湻材盛但亦以厚爲尚中古
  棺七寸恐亦虞商以下然亦近古古尚以七寸爲度古尺一尺當今浙尺八寸是七寸省今五寸
  六分也孔子爲中都宰制四寸之棺五寸之槨則因時之宜使人皆可爲爾 自天子達於
  庶人句連下文得之爲當作一讀謂禮制所得爲也集註作而恐不必改夫禮制所得爲者
  如棺槨衣衾之美也所不得爲者如棺槨重數置翣明器多少之數邱封之度此不可踰越而爲者也
  史記亦謂孟子勸齊伐燕語見燕世家史記蓋爲戰國策所誤戰國策則傳聞
  之誤也武王勝殷殺紂立紂子武庚而使管叔與弟蔡
  叔霍叔監其國此補本文之未辨蓋武王使之監殷其出周公之意則未可知然孟子書
  論及古事者多不辨其事之有無但卽此以明聖賢之心與其處事之宜耳然謂之殺紂而立其子則亦
  未審蓋武王入殷而紂已自焚死故武王封其子示不絕也殺父立子於事情不然管叔名鮮蔡叔名度
  霍叔名處前章沈同以其私問曰燕可伐與孟子曰可子
  噲不得與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噲有仕於此而
  子悅之不告於王而私與之吾子之祿爵夫士也亦
  無王命而私受之於子則可乎何以異於是齊人伐
  燕或問曰勸齊伐燕有諸曰未也沈同問燕可伐與
  吾應之曰可彼然而伐之也彼如曰孰可以伐之則
  將應之曰爲天吏則可以伐之今有殺人者或問之
  曰人可殺與則將應之曰可彼如曰孰可以殺之則
  將應之曰爲士師則可以殺之今以燕伐燕何爲勸
  之哉第二篇十章齊人伐燕勝之宣王問曰或謂寡
  人勿取或謂寡人取之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五
  旬而舉之人力不至於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
  孟子對曰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
  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古之人有行之
  者文王是也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簞食壺漿以
  迎王師豈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
  運而已矣十一章齊人伐燕取之諸侯將謀救燕宣
  王問曰諸侯多謀伐寡人者何以待之孟子對曰臣
  聞七十里爲政於天下者湯是也未聞以千里畏人
  者也書曰湯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東面而征西夷
  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爲后我民望之若大旱之
  望雲霓也歸市者不止耕者不變誅其君而弔其民
  若時雨降民大悅書曰徯我后后來其蘇今燕虐其
  民王往而征之民以爲將拯已於水火之中也簞食
  壺漿以迎王師若殺其父兄係累其子弟毀其宗廟
  遷其重器如之何其可也天下固畏齊之强也今又
  倍地而不行仁政是動天下之兵也王速出令反其
  旄倪止其重器謀於燕眾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及
  止也此章燕人畔王曰吾甚慙於孟子陳賈曰王無
  患焉王自以爲與周公孰仁且智王曰惡是何言也
  曰周公使管叔監殷管叔以殷畔知而使之是不仁
  也不知而使之是不知也仁智周公未之盡也而況
  於王乎賈請見而解之見孟子問曰周公何人也曰
  古聖人也曰使管叔監殷管叔以殷畔也有諸曰
  然曰周公知其將畔而使之與曰不知也然則聖
  人且有過與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過不亦
  宜乎且古之君子過則改之今之君子過則順之古
  之君子其過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見之及其更也民
  皆仰之今之君子豈徒順之又從爲之辭○孟子致
  爲臣而歸
  孟子致爲臣而歸諸章在於燕人畔陳賈解慙之後似爲此後去齊通鑑綱目大事
  記齊伐燕孟子去齊齊宣王薨並在赧王元年中國而授孟子室史記齊宣王喜文學
  游說之士皆賜列第爲上大夫不治而議論是以齊稷下學士復盛且數百千人按如此則是宣王亦欲
  以此處孟子宜孟子之不受也呂成公曰齊王之意以爲孟子止可爲國人矜式未必可以爲政 鍾
  受六斛四斗四升爲豆四豆爲區四區爲釜釜十爲鍾孟子嘗曰萬鍾不辨禮義而受之萬
  鍾於我何加焉而齊王欲以此留孟子正犯其所不屑宜孟子之去也 季孫子叔疑不
  知何時人季孫卽魯季孫子叔疑不知何人當在春秋後近世有立孟子廟者以門人從享而
  子叔疑與一人之數可謂謬誤程子叔子畫史記有畫邑音畫語錄謂齊地有晝邑又有畫邑路
  史畫邑在西安城晝邑在臨淄魯穆公史並作穆魯元公之子名顯以周威烈王十七年立爲諸
  侯尊事孔伋以公儀休爲相以泄柳申詳爲臣泄柳後篇作子柳必其字也禮記檀弓篇屢言子柳
  事未知是否雜記篇作世柳世泄古語四聲之訛也註云魯繆公時賢人申詳名見檀弓李氏
  昭武人名郁字光祖號西山學於龜山楊公爲其壻舉遺逸官至福建帥機有論孟遺秉文公作墓表
  二句不怨天不尤人見論語孟子稱之君子指孔子○此章入要略三之十六前段憂世後段樂天
  孔氏穎達
  孟子集註攷證卷二終

知识出处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本书为南宋末学者金履祥撰,包括《论语集注考证》十卷,《孟子集注考证》七卷,共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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