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集註攷證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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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3428
颗粒名称: 論語集註攷證卷之六
分类号: B222.1
页数: 7
页码: 四一九-四二五
摘要: 这篇文章是讨论《论语》中“先進”这一章节的,主要围绕着先進和后进之间的关系进行讨论。文章提到了汉书中有“先進”这个词,但是它指的是同时代的人,而这个章节似乎是讲古今前后辈的意思。程子认为,之所以知道“野人君子”是现在人的说法,是因为下文中有“如字干转吾字提起”的注释,从而知道上文是现在时的说法。文章还提到了对于孔子的弟子们所记述的内容,其中提到了十个人,并指出了这些人的特长。文章认为,这些弟子们之所以记述这些内容,可能是因为他们根据自己的特长来评价人物。最后,文章还提到了关于“十哲”的讨论,并认为这种称呼是世俗之论,不是孔子门人所定的。
关键词: 论语 考证 程子

内容

先進
  先進先進後進漢書尙有此名但彼謂同時前後輩此似謂古今前後輩程子叔子今反
  謂之所以知野人君子爲今人之言者蓋下文如字幹轉吾字提起則知上文爲今時之言也餘看
  通釋弟子因孔子之言記此十人而幷目其所長所以知爲
  弟子所記者或問載吳氏之說以例言之謂夫子於門人稱名門人稱於夫子之前亦名門人自相謂稱
  字或其弟子門人於論語中稱之若以理言則夫子敎人未必立此四科之目雖固各因其材亦未嘗限
  其所成也學者自以所長目之耳程子伯子門人之賢者固不止此曾子
  傳道有若似聖人公西赤之才勝於宰我澹臺滅明之勇亞於子路子羔之孝次於閔子樊遲之才亞於
  冉有曾點漆雕開巳見大意子賤之政原思之守其他諸賢未易枚舉開元禮旣拘十哲之數其後顏子
  升侑而以曾子補十哲是矣曾子升侑而遂以子張備十哲可乎景定之禮以顏曾思孟爲四侑萬世公
  論於斯爲允然前次議者猶以顏路曾皙伯魚並在下列爲未安則如之何則亦復古之制而曰古者廟
  寢之制前爲堂而後爲室宗廟之祭先室事而後堂事而庠序之禮先獻酬而後燕禮今二丁之祭宜先
  用饗禮牲帛旅陳〓先聖而南面於堂以顏曾思而侑繼用燕禮籩豆簠簋奠先聖而東面於室以顏路
  曾皙而下七十子左右袷食如昭穆之例焉斯爲得之其餘從祀者雖東西夾室可也十哲世
  俗論也唐開元始定十哲之號孝哉閔子騫以例言之當名但此篇乃閔子門人
  所記故記其宇一日三復三去聲家語弟子行篇子貢曰獨居思仁公言仁義其於詩也則
  日三復白圭之玷是南宮紹之行也孔子信其能仁以爲異士大戴引之云云以爲異姓昏姻也通釋謂
  誦詩至此必三復然當依集註所引孔子對王文憲曰前有季康子兩問無對字疑誤後倣此
  各言其子孔子嘗痛顏子謂不得視猶子也而此曰各言其子蓋所以砭顏路非禮之請也然
  於鲤也死不鬻命車以爲之槨於回也亦然其視之猶子可見矣是以門人厚葬孔子惜之以爲不得如
  葬鯉之得情也君子用財視義可否豈獨視有無喪具稱家有無於人
  之喪也亦然此說不可謂非也而胡氏謂豈獨視有無然稱有無卽是義按是時顏淵之死顏路他無所
  請而至於請車夫子亦他無可予而至於集之則顏路疑于求而夫子幾于吝今考其時則顏淵之死且
  葬適當厄陳蔡之後自楚反陳之餘此正夫子之窮也夫喪事稱家之有無夫子旣以此處其子安得不
  以處顏子乎夫子遇舊館人之喪當脫驂以致赙矣而不能爲顏子之槨彼一時此一時貧富不同也胡
  氏之說雖善然不考于事而其流少恩矣學之有序王文憲曰看未能對焉能便是有序一
  理二氣程子叔子子路卒死於衛孔悝之難事見左傳哀十五年
  詳見第十三篇夫子謂由也不得其死然所以警子路者豫矣而子路不悟卒死孔悝之難使子路而悟
  夫子之言將不死其難乎曰子路之死固是傷勇然其失不在於死難而在於仕衛夫輒與蒯瞶有父子
  之爭孔姬與蒯聵有兄弟之戚而孔悝主輕內必有母子之變子路仩焉不得其死宜矣抑此猶以事勢
  言也以理而言則正名之說莫詳焉而子路不思此固取死之道也漢書引此句班固幽通
  賦註論語稱閔子云云子樂曰若由也不得其死然府名左氏昭二十五年公居于長府程子
  未詳家語云辯樂解篇子路鼓瑟孔子聞之曰先王之制音也奏中聲以爲節流入于南不歸于
  北夫南者生育之鄉北者殺伐之域故君子之音温柔居中以養生育之氣憂愁之感不加于心暴厲之
  動不在于體也小人之音則不然亢麗微末以剿殺伐之氣中和之感不載于心温和之動不存于體昔
  者舜彈五弦之琴造南風之詩故其興也勃焉殷紂好爲北鄙之聲其廢也忽焉由也匹夫之徒曾無意
  于先王之制而習亡國之聲豈能保其七尺之軀哉按此瑟字作琴朱子蓋借以證夫子之言過禮記
  仲尼燕居篇曰師爾過而商也不及子貢越席而對曰敢問將何以爲此中者也子曰禮乎禮夫禮所以
  制中也集註入此段於後意方足爾雖若勝於愚不肖之不及師未可謂賢智
  商非愚不肖此二句泛言爾然不若止曰道以中庸爲至過之者雖若勝於不及然其失中則一也差
  之毫釐繆以千里二句出禮記史記皆云易曰今易無此語崔駟史記註謂易已有之
  今見易通卦驗上卷魯鈍也曾子於諸子年最少此與諸子並論蓋其初登門之時也其時才鈍
  故其用功誠確而倍所以終於傳道程子一條伯子二條叔子傳稱嵃者謂俗論
  也凡傳稱嵃曰者皆从言古文篆字之从言者皆作口空匱也自何晏註以空爲虛無意本莊
  子故前輩諸公及張宣公皆從之集註玩其文意回賜對言屢空對貨殖庶乎對屢中其說穩實絕無異
  端之病程子兼取二子賜不幸言而中左傳定公十五年邾隱公來朝子貢觀焉
  邾子執玉髙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二君皆有死亡焉正月相朝而皆不度髙仰驕也卑俯替
  也驕亂替疾君爲主其先亡乎夏五月公薨仲尼曰云云善人章程子未詳逡巡進退
  之聞民生於三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則致死焉國語晉語變共
  子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師敎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敎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唯
  其所在則致死焉顏淵之於孔子王文憲曰宜作孔子之於顏淵曾猶乃也
  曾在登反虐民未學而治民則妄作者擾民庸繆者誤民身不足以率民而徒持刑政以齊民者則
  又必有不敎而刑之患是皆不足以治民而適以亂之其終歸於虐之也不斥其非而特
  惡其佞卽事皆學而不專在於讀書此說謂之非則不可然未學而使之以仕爲學此則子路之
  失而乃借此說以樂夫子之責故夫子但惡其佞而不謂此說之非也古者學而後入
  政未聞以政學者也鄭子產之言見襄公三十一年誘之盡言以觀
  其志夫子何以之問不欲言其用而三子亦多以用對但言其所能爲不進其所欲爲夫子恐其志
  局于此故下文轉作亦各言其志所以集註於無吾以下曰誘之盡言以觀其志比必二反當作毗
  志反見文集小國也春秋之時諸大國猶不能自振則小國可知而由求諸子皆欲自小國而
  爲之卽此可見二子才具之髙能爲人所難爲四子侍坐以齒爲序據上文
  詳見或問以方鼓瑟夫子問三子對而默方鼓瑟古人爲學詩書禮樂則琴瑟之事如今日之課耳
  但其動靜之際氣象自別亦微似狂耳單袷袷來也或單或袷視煖涼爲候今上巳祓
  除後漢書禮儀志曰三月上巳曰似除官民絜於東流水上蔡邕註云卽論語暮春浴乎沂又十已乃
  三月節後初建已之日所以總說暮春至曹魏則定以三月三日爲上已所以蘭亭曰暮春之初泗上士
  人以爲沂水三月冰堅未解何以言浴當是㳂乎沂爾殊不知㳂沂之說本於韓李而文公于或問已辨
  其非矣蓋彼但以浴爲裸浴而不知爲祓除也況魯國無川浴之俗暮春亦非水浴之時曾點又豈川浴
  之人哉且如其說則堅冰未解曾點又何以御春服風舞雩也毋乃病乎況周無寒歲秦無燠年古今風
  氣不同氣化或異未可據耳目之近而詆古人之書也沂水名在魯城南地志
  以爲有温泉焉魯以沂名水者非一此沂乃出尼邱山東源經魯城南而入泗者也沂岸
  深而水淺中有逵泉冬煖夏冷地志據冬而言故曰温泉云蓋有以見夫此節推曾㸃巳
  見大意以冠下文人欲盡處要在此句夫春和之時單袷之衣童冠之游沂雩之地人孰不見此遊適之
  景而點獨舉此大子獨與之葢見其胷次無人欲之累故隨時隨地見此天理流行之樂動靜之
  際釋其鼓瑟舍瑟作對異撰處而其言志此節釋曾點所言之事而其胷次
  此節釋曾點言外之氣象視三子之規規於事爲之末者氣象不
  侔矣故夫子嘆而深許之三子之言皆所能爲無非實用下文及平曰夫子亦
  皆以是許之而于此乃獨與㸃似若鄙實用而尙清髙者但三子各言其所能而不知勉其所不能其後
  子路死于衛冉有爲季氏聚斂公西華雖不見其用處然不免累于肥馬輕裘之間乃知夫子之與點葢
  有深意所以微激三子也大抵學者先觀其器量識趣曾點所言不過卽所居之位樂其日用之常素貧
  賤行乎貧賤耳而玩其辭氣想其識量則於本原所見者自有安行天理與物皆春之意故雖三子言用
  而曾點不言用然三子止此而曾點不止此矣使其用之而行則㑹㸃可以用三子以其有各得其所之
  氣象也由求不能兼曾點以其規規於事爲之末也各得其所則堯舜氣象亦不過此規規事爲則失身
  聚斂其獘有曾皙以夫子與已而又問三子所以至矣曾皙曰之言亦其好學切問吕成公曰
  終是有些矜意在夫子答之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乃是微抑其矜曰爲國以禮止爲
  之大集註程子一條說三子二條說曾皙及子路三條四條說曾皙程子云子路只爲不達爲國以
  禮道理達著便是此氣象蓋達此則事事物物各有其節便是堯舜曾㸃氣象子路不達此非惟不可望
  㑹皙也其後孔悝助子拒父無禮甚矣而子路仕之卒死其難不達之故其𡚁獘如此可惜也巳然觀此章
  者至與點而止而不觀下文辨論之詳夫上文之與點所以激三子也下文之辨論所以實曾皙也聖人
  陶冶之妙進退抑揚初非苟然亦非長語由不知夫子所哂之意故終死於孔悝求不知夫子與點之意
  故聚斂於季氏曾皙又不知體夫子辨論三子之意故志雖髙而行有不掩所以終於狂凡此皆學者所
  當戒也子路只爲不達爲國以禮道理達箸便是這氣
  象也何文定曰此段當總入第五篇末亞於浴沂之下程子一條二條伯子四條叔子三條
  未詳
  顏淵
  仁者心之全德自古聖賢相傳至夫子敎人爲學則曰爲仁最爲親切然而仁爲何理孔
  門初無明言前人未有正訓葢古者義理素明不待訓說自制文字之初此理已分明仁宇从人从二古
  篆凡重字則於本字之下从二仁字从人而傍从二是人人字言人之所以爲人也又科斗古文仁从人
  一心或作千心謂仁也故孔門論學但日卽人一心之理千人所共之心爲仁集註所謂全其心之德也
  至子思孟子時異端之言仁者漸差故子思孟子正言其名義子思曰仁者人也孟子曰仁人心也又曰
  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又曰不仁不智無禮無義推而爲四端之說然自此以來異端曰多義理曰
  晦諸儒不察更無定論韓子獨以博愛名仁程子非之以爲仁是性愛是情然亦以爲仁無正訓言愛言
  覺皆非也但合孔孟言仁處觀之一二歲得之未晚如曰公而以人體之則爲仁又曰四德之元猶五常
  之仁偏言則一事專言則包四者仁之正訓可謂引而不發躍如也至朱子言之始明備曰仁者天地生
  物之心而人得之以爲心者也此卽程子所謂四德之元也孟子所謂仁人心也曰仁者心之德愛之理
  心之德者專言之也愛之理者又偏言之也而此章正名之曰心之全德可謂盡矣凡集註言仁帶及人
  處則曰心之德愛之理獨說心處與爲學處則曰心之全德曰心德之全是于專言偏言處又分別明辨
  矣然此章帶禮說孟子對義說又兼四性說程子又兼五常說學者不可不思蓋心之全德天理渾然其
  中自是無所不備聖賢切于明道敎人故就中又指出其間體段于目以此仁之中又自有裁制各當處
  謂之義又各有節文處謂之禮藏在中而有分辨謂之律無非著實謂之信旣備諸體段故見〓發見謂
  之四端五常而不害其爲仁之渾然也而語錄又有梅仁杏仁之喻此尤爲親切人之心德謂之仁故梅
  杏之心亦謂之仁正取此義古人旣以人心之仁名梅杏之仁學者試以梅杏之仁反觀吾心之仁梅杏
  有此仁故種之卽生人心有此仁故感之卽動而愛然梅杏之仁種之而生生而長長而花花而實如此
  則梅杏仁中專是生之性已具此長成收藏之性在其中矣使仁之中不具此生長收藏之柱則何以生
  之後有幹枝花實長成收藏之節哉今又觀梅杏之仁其尖處是根〓純是仁意内分爲兩片是仁中已
  對有仁義其文理分明卽禮也藏此生意在内卽智也充實不虛則信也其仁不實則種之便不生不長
  矣以此觀之則人心之仁悉包義禮智信在其中可知然梅杏之實有此仁又是元初種子有此仁故生
  而爲梅杏之實無不有此仁此所謂天地生物之心而人得之以爲心者論仁者至朱子人心全德之訓
  可謂明備今推明㑹粹其說以俟學者爲仁者所以全其心之德也艸巢
  趙必升問學者顏淵問仁章二爲宇二已字之異同今按上已字重是指身之私欲下已字輕是指機之
  在我此不待說若二爲宇則何文定謂上爲字輕語錄多作謂之仁便是仁王文憲謂文公豈不能下謂
  之字或下曰字乃下所以全三字所以全是用力于仁也此章之下朱子釋之曰爲仁在已上章又曰爲
  仁無時無處不用其力讀者詳之此二君子晚年未一之論履祥按王子之說固密但克已復禮爲仁之
  下卽繼之曰一曰克已復禮天下歸仁焉則克巳復禮便是仁可知故二爲宇上字輕而下字重上爲宇
  猶語錄所謂便是仁文公以所以全訓之者雖密于語錄然猶云克已復禮便是爲仁爾上句重在克已
  復禮字上則爲字輕下爲字則包克已復禮在中故爲字重又文公語錄中庸第十三章人之爲道如爲
  不由已之爲不可以爲道如克已復禮爲仁之爲讀者試思之心之全德莫非天理
  二句合說極爲圓備語錄仁禮非二勝去聲下文勝用平聲事皆天理復禮搭在事上說體
  用圓備語錄曰佛氏只是克已更無復禮此所以不中節歸猶與也天下之人皆
  與其仁本程子曰一日克已復禮則天下稱其仁焉又按吕氏克已銘曰及旣克之皇皇四達洞
  然八荒皆在我闥孰曰天下不歸吾仁痒痾疾痛齊切吾身游氏謝氏之意類此朱子以爲不然謂如此
  則是存想天下歸仁不須克已只坐想終一日便自天下歸仁矣豈有此理且已有二項有物我之已有
  私欲之已呂氏只說得物我之已游氏亦公以克已復禮爲想象如此二說與下文非禮勿藏聽言動畧
  無干涉視聽言動自是屬行諸公都從知上說不從行上說又曰一曰眞能克已復禮則事事皆是天下
  之人聞之見之安得不與其爲仁也朱子之言如此則克已復禮皆是實事天下歸仁皆是實說曰
  日克之不以爲難日日字在一日之前謂日日而克之復之至于一日豁然欲淨理純
  動容周旋無不中禮則天下之人孰不謂之仁人哉一日語下添日日字由已語中添不以爲難語意密
  察私欲淨盡天理流行二語結定在此則段中言語皆緊程子曰非
  禮處便是私意叔子也易傳曰雖無邪心苟不合正理卽妄也乃邪心也此段意亦如此
  理欲大界分學者尙可辨惟理欲之間毫釐之差所當分辨爾又曰未詳上條體此條用謝氏
  曰克已要決王文憲曰此學者頂門下針也天理人欲之際已判然矣顏子
  之學蓋已得于博文之後知至理明故不復有疑非禮者已之私也非禮而言動固
  是已私若說視聽固在已而非禮者則在物何以皆曰已私蓋以其可以悅目悅耳此卽已私也程
  子叔子由乎中應乎外聖人之事也中仁也外視聽言動自周旋中禮也制於
  外所以養其中學聖人之事也非禮而勿焉克復所以爲仁也視箴聽箴視爲
  要聽爲重故視箴云中遷而聽箴言亡正性本善只爲世俗邪說鄙論淫辭姦聲一切非禮之言咻之而
  性之正亡矣知誘物化本樂記人有血氣心知之性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于
  內知誘于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夫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則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
  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知止本大學言箴躁妄王文憲曰二字包盡言之病箴內皆
  此意履祥謂上四句收入養其中以下又發出制乎外者警戒最詳切動箴王文憲曰理欲二字
  是生死路頭朱子晚年以四箴爲傳授心法切要之言以此章上接危微精一之傳戊申封事及延和奏
  札皆連舉以告君而損益四代禮樂卽繼于此章之後至明在已禮之間非字之上至健
  在克復之間勿字之中仲弓章敬以持已恕以及物則私意無
  所容而心德全矣王文憲曰敬以持已私意無所容于內有以存其心之德恕以及物
  私意無所行于外有以推其愛之理內外無怨先言邦後言家邦疏無怨易家親無怨難此所
  以先後言之以驗其工夫之密程子叔子是偶然摘此二句說不是就此章經内說唯謹獨
  便是守之之法學問功力易間斷者莫如獨能謹獨則無閒斷矣故程子于川上章及此
  段皆指謹獨以爲方然于此章卻補得出門使民以前工夫下文儼若思一段又詳之或問程叔
  子鄱陽饒伯與謂此章全說彊恕求仁之主敬行恕方出門使民亦指接物之恕蓋備舉行
  恕之首尾告之無怨乃恕之效此說王文憲亦然之○使民如承大祭所謂無施勞也乾道坤
  道乾道剛健中正純粹顏子純粹明決之性似之坤道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仲弓主敬行恕之工似之
  方外卽絜矩之意司馬牛名耕程子叔子平日所爲無愧於心此
  句又補內省不疚以前工夫語錄所以不憂不懼由內省不疚學者又須觀所以内省不疚如何得來
  向魋作亂牛常憂懼牛有兄弟而云然者憂其爲亂
  而將死也向魋爲司馬氏說見述而篇魋爲惡於宋嘗欲殺孔子其爲人可知其弟子順與之
  同惡其兄巢弟子車不能正反與之同此牛所以有無兄弟之憂也其後魋果以欲弑景公而亡奔衛司
  馬牛致其邑與珪而奔齊及魋再奔齊而牛又致其邑適吳反卒于魯郭門之外子夏四海
  皆兄弟之言向魋之惡司馬牛常以爲憂夫子知之有內省不疚之訓而又直以無兄弟爲
  憂子夏廣之胡氏病其意圓而語滞夫以牛之髙節何以在宋則宋止巢而不止牛適吳又何至爲吳人
  所惡豈吳人所向異歟不然則牛之所以敬而無失恭而有禮者亦容有未至耶以家語稱其爲性躁好
  言語此亦牛之尙有疚子夏之言或切中其病也又皆兄弟字若作猶兄弟字似無病哭子喪
  明事見禮記檀弓篇此必因子張之失子張之失輕信易發故夫子告之以此常
  人反有因此而以疑執爲明者殊不知當先以明遠爲務非但以不行爲明遠也足食足兵
  民信或疑初意止言二事民信之矣乃其效子貢則析而三之以究其極然細玩之此正與答冉有
  庶富敎事同國家爲政于此三者不可缺一上文民信雖以效言下文信字則兼木效大以次第言則三
  以事理言則一民之信之雖在足食足兵之後而施信于民卽在足食足兵之中天豈有舍信而能足
  食足兵者子貢之智固知信之重與兵食並而未知信之重于兵食故再三問之以究其極初言民信雖
  因兵食而後固未言民信則舍兵食而獨存語若並而意獨至蓋信之效固因兵食而行信之理則先兵
  食而有使一曰而無此理則不相保固而人道絕矣聖人視天下存亡生死皆是常事惟是理不可 一日
  泯苟惟無信雖有食有兵且不相爲用况無食無兵之際其不爲鳥驚獸駭相戕相噬者幾希矣有國家
  首所當深思也必不得已而去如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危急存亡之秋也此事惟周
  太王可證不以其所以養人者害人是去兵也杖策走馬而去則倉廩米粟皆棄之是去食也獨仁意素
  孚而民從之如歸市卒以有亦國而有天下程子叔子不駟及舌駟四馬也古者一車
  四馬故曰駟謂言出舌雖駟馬不可追而反之此必當時諺言虎豹之鞟猶犬羊之
  鞟三猶字二正一反大意謂惜乎棘子之說固君子之意也而其失言亦不可追夫文之不可無猶質
  之不可無二者均也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惟有毛則可辨其爲虎豹爲犬羊耳言無文則君子小人上
  下等差皆無所辨也夫廢禮文而至于君臣上下貴賤等差之無辨其爲失言豈不大哉盍徹章
  此章蓋極本原之論而讀者猶疑有子所對大相反似嫌於迂看得哀公之意本是兩下問年饑謂凶歲
  而百姓饑餒也用不足謂賦少而國用缺乏也年饑不可加賦而用不足又不可不加賦二者將何以爲
  計有若對曰盍徹乎蓋且對年饑一句先以寬民力爲更哀公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卻是因盍
  徹之對而專憂國用之不足故有子再對謂國家以民力爲本民足則君自可與之俱足若民力不足君
  雖獨足其誰與守之觀有若君民相對之辭則知哀公亦是君民相對之問集註推明處此之方雖入節
  用二字以補之似不首解年饑二字之意公以有若不諭其旨故言此以
  示加賦之意哀公此問未有加賦之意有若斯答反以減賦爲言及哀公再開則爲之發明
  民富爲足國之本民貧則國危之禍縱哀公不能減之什一必不至于再加賦矣此亦告君之法多
  則桀三句並出揚子先知篇崇德章程子叔子是時景公失政而
  陳氏厚施於國左氏昭三年晏子曰公苛其民而歸於陳氏齊舊四量豆區釡鐘各自其
  四以登於釜陳氏三量皆登一焉以家量貸以公量收之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民歸之如流水欲無獲
  
  民將焉辟之又昭二十六年晏子對景公曰陳氏雖無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區釜鍾之數其取之公也薄
  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斂焉陳氏厚施焉後世若少惰陳氏而不亡則國其國也巳公曰是可若何曰唯禮
  可以已之在禮家施不及國景公又多內嬖而不立太子其後果
  以繼嗣不定啓陳氏弑君篡國之禍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
  姒之子荼嬖諸大夫恐其爲太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齒長矣未有太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亦姑謀樂何
  憂于無君公疾使國惠子髙昭子立荼置羣公子于萊哀公五年景公卒公子嘉駒黔奔衛鉏陽生奔魯
  陳乞鮑牧以兵逐國子髙子陳僖子使召陽生于魯立之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賴去鬻妙使朱毛殺孺子
  于野幕之下十年弑悼公簡公立使闞止爲政哀公十四年將逐陳氏陳恆攻殺闞止執公于舒州尋弑
  之小邾射以句釋奔魯射音亦人名句古侯反句釋地名當在魯鄒繹山之下左
  氏哀公十四年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
  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於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
  弗能問政章程子叔子魯自中葉政由大夫魯自文公薨東門襄仲殺
  亦及視而立宣公季文子始持其柄而專魯政至襄公十一年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至昭公五年舍中
  軍四分公室季氏擇二孟孫叔孫各一家臣效尤據邑背叛陽虎囚季桓子而奪
  其政公山不狃又以費叛康子奪嫡左氏傳哀三年秋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南孺子之子
  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季孫卒康子卽位旣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
  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于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衛康子請退公使
  共劉視之則或殺之矣召正常正常不反杜氏註曰畏康子也按孺子之子生康子攝主俟其長而退禮
  也而卽請退此或所以殺之也此所以有奪嫡之罪也質直集註內主忠信子張務外故夫子之
  言每箴其失前章崇德之問夫子以主忠信徙義告之故此章又以質直好義爲言文雖不同而意則一
  質則忠實之謂直則貞信之謂故集註于此章卽以前章主忠信訓之審於接物察人之言
  觀人之色是接物之際審吾言行之當否自牧下人固是謙下于人然以慮字冠其上欲常思量惟
  恐有忽略之意所以自牧字體得好如牧牛然常是牽轉不令放逸也色取仁而行違
  此質直好義之反居之不疑是察言觀色慮以下人之反語錄謂此只粗漫將去專以大意氣加人者漫
  牟干反程子叔子曾氏幾字吉甫吕居仁門人成公外祖也號茶山諡文淸收入集註者惟
  此一章遠如字上聲絕遠之遠左氏曰禹稱善人不善人遠語錄不仁者皆化爲仁則不仁者絕無
  矣程子叔子善道道去聲集註作善其說以道之語錄曰告之固忠矣須敎導得是始得與
  集註稍異
  論語集註攷證卷之六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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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本书为南宋末学者金履祥撰,包括《论语集注考证》十卷,《孟子集注考证》七卷,共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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