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集註攷證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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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3425
颗粒名称: 論語集註攷證卷之三
分类号: B222.1
页数: 9
页码: 四〇〇-四〇八
摘要: 该文主要讲述了《论语》中“公冶长”一章的解读和校对,讨论了公冶长的人物背景、圣人取人的标准、婚姻观念、君子之道、夏商周三代的器皿以及孔门三子的评价等相关问题。同时,文章还引用了颜之推、伏生等人的说法,探讨了古代佞臣的问题。最后,文章总结了君子立学的意义和重要性。
关键词: 论语 考证 公冶长

内容

公冶長
  公冶長弟子傳曰公冶長名長字子長史記齊人家語魯人范甯曰字子芝左氏釋例及路史皆
  云公冶氏魯公族也則當是魯人張華曰公冶長墓在城陽姑幕城東南五里墓極高 雖在集註
  雖字下入嘗字子謂公冶長可妻也謂其才行之可妻也雖在縲絏之中非其罪也謂其雖嘗一陷於囚
  辱而實非其罪則固不妨也蓋古者有罪之人不齒於鄕嫁娶無所售長無罪而嘗被囚夫子不以是爲
  妨且明言以解內外之惑於以見聖人取人在其立心制行之實初不以自外至者爲取捨也夫縲絏而
  無罪者不足爲辱則富貴而無德者亦不足爲榮矣此論昏姻者所當知也 兄孔子庶兄孟皮也叔
  梁紇前娶施氏生九女其妾生孟皮後字伯尼有足病古者庶長字孟嫡長字伯此必孔子伯之也其男
  子孔忠字子薎在七十子之列南容南宮括字子容家語作南宮縚是孟僖子之子居南宮因氏焉
  程子叔子子賤姓宓當作虙房六反楚詞辨證云補註引顏之推說虙子賤卽伏羲之後而其
  碑說伏生又子賤之後古字伏虙通用弟子傳曰子賤少孔子四十九歲家語曰子賤少孔子三十歲子
  賤爲單父宰所父事者三人兄事者七人所友者十一人又曰此地有賢于不齊者五人不齊事之而稟
  受皆敎不齊以道孔子嘆曰其大者於此乎有矣新序舉此語乃在掣肘章下蓋舉此語爲斷耳當攷
  君子哉若人語凡二出是大綱說意思氣象朱子謂論語中說君子處有說得最高者有大
  概說者大概說者此類是也 夏曰瑚商曰璉周曰簠簋爾雅釋器文 佞
  朱子曰佞只是㨗給辯口者古人說佞皆如此後世方以詔字解之全體而不息仁道至大
  全體者謂全體此仁無一事非仁也不息謂無所閒斷無一時非仁也全體橫說不息竪說 吾斯
  之未能信集註指所知而言此程子所謂已見大意也大意謂大綱意思只見得未徹底耳謝
  氏指所存而言此程子所謂見道分明也故謝氏之意猶云見得如此只是於心做得未徹底耳程子已
  見大意指全句見道分明指斯字集註斯字重謝氏信字重 程子上條伯子下條未詳乘桴
  章程子叔子由求赤不知其仁朱子曰渾然天理便是仁有一毫私欲便不是
  仁了三子之心不是都不仁但是不純故夫子以不知答之或問夫子稱由也可治賦求可爲宰其後求
  乃爲季氏聚斂由不得其死聖人容有不能盡知者曰大綱亦稱其才堪如此耳未論到心德處看不知
  其仁之語其中固有意也聞一聞一知十是道頭知尾聞一知二是一步進步十與二取數爲喻不
  曰而知乃曰以知以字用工字當看明睿所照明道答橫渠曰非明睿所照而考索至此書
  寢何文定曰糞土朽木諸家以爲質不美之譬朱子甞破其說看來只是譬學者志不立則學無其本
  而敎無所施爾大抵人之氣體固有强弱而其勤怠則在於志之立不立志苟立則日進於精明雖弱而
  必强志不立則日入於昏惰雖强而亦弱是故君子爲學必先立志此志旣立則如木有質如牆有基而
  後彫杇之功可加矣申棖史記有申黨字周家語有申積字子周而無棖名豈棖三千之徒歟剛
  何文定曰彊毅不屈者本於有志而彊梁悻直者則氣之爲爾二者自外視之均可謂之剛此疑似之難
  辯而棖之所以得是名也及夫子斷以慾之一言則棖之不得爲剛斯曉然矣蓋能勝慾之謂剛屈於物
  之謂慾二者不容並立今謂之剛而多嗜慾則是其剛非眞剛不過出於意氣崛彊之爲慾一牽之方且
  化爲慾察其微也程子二語簡直明切固已盡此章之旨謝氏又能究其曲折進德者可以是而藥其未
  至觀人者可以是而察其所安也 程子叔子自古有志者少有志則剛悻悻
  
  自好尚氣是欲欲非一端此特指其似剛之類言之爾 無加諸人何文定曰子貢地位
  語恕固可勉爲論仁則非所及而遽以此自任論道旣爲躐等省已則亦太疏夫子恐其便如此擔當了
  不自醒覺則無復勉强充廣之功故折而教之欲其且退一步做工夫而所以進之者遠矣
  程子曰叔子也朱子曰程子晚年方看得如此分明性與天道王文憲曰此理在天
  未賦於物故曰天道此理具於人心未應於事故曰性此理至微而難言文章至顯而易見張宣公曰夫
  子雖未嘗明言性而子貢蓋𠹉嘗識之曰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豈是眞不可得而聞哉蓋夫
  子之言無非天道性命之流行也至孟子時異說並興孟子懼學者之惑則指示大本使知所止今之異
  端則又異乎古自謂識心見性其說開廣故高明之士往往樂聞而喜趨之一遊其間則喪其本心隳弛
  萬事毫釐之差霄壤之謬其禍可勝言哉諸先生於此又烏得而忘言也躐等躐越也等階之級也
  謂不厯下級而遽越上級也 程子叔子子路有聞何文定曰未能行而恐有聞非以行
  不給而倦於聞也此特形容其汲汲於行而惟恐有留善之意夫行之速惟恐其善之或遺聞之多又慮
  其力之不足自勵若此進善豈有窮乎夫勇者氣質之偏多務勝人而子路則用以自治而功百倍於人
  此范氏所謂善用其勇也大叔疾大音泰遺名孔姞孔氏姞姓女以姓行謚法
  周公所作見逸周書義王文憲曰子產精神全在義字上孟子之言未盡 僑音喬都鄙有
  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廬井有伍語見左氏襄公三十年都鄙有章杜
  氏謂自國都及邊鄙車服尊卑各有分部朱子謂有章程條法按都鄙如大都三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
  之一又師都建旗縣鄙建旐當時鄭國多是彊族其分食都鄙必有侈僭故子產限之使其城郭車旗章
  服各有尊卑也上下有服者謂使貴賤衣冠各有等殺不得踰侈當時鄭國衣冠踰制者藏而不敢服故
  有取我衣冠而褚之之〓田有封洫者封疆溝洫此水陸之路所以限井田之界當時井田制壞漸有開
  阡陌相侵越兼幷之患故使民封土爲疆通水爲洫以正經界止侵并復田制一時使民力爲之所以有
  作封洫之譏有取我田疇而伍之之謗廬井有伍者廬田閒民舍井九夫爲井所謂夫三爲屋三屋爲井
  伍蓋伍家爲伍使之相親相愛鄕田同井使之相友相助而其中閒有罪奇邪則相及慶賞相共以此節
  觀之則子產治國之才非當世所可及惟夫子斷之明而集註取得其要臧文仲不仁者
  三不知者三左氏文二年仲尼曰臧文仲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廢六關妾織蒲三不
  仁也作虛器縱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晏平仲章程子叔子居蔡家語漆彫平對
  孔子云臧氏有守龜其名蔡文仲三年而爲一兆武仲三年而爲二兆 山節藻梲按禮記管
  仲山節藻梲君子以爲濫以此例之則山節藻梲似指宮廟之僭侈與居蔡各一事同歸不知爾當考
  祀爰居之義爰居海鳥也大如馬駒故曰爰駒亦作爰居國語曰海鳥曰爰居止於魯東門
  之外三日臧文仲使國人祭之展禽曰越哉臧孫之爲政也今茲海其有災乎夫廣川之鳥獸恒知避其
  災也是歲也海多大風冬煖又祀爰居事亦見莊子子文姓鬬名穀於菟穀奴口反
  於音烏菟音徒左氏傳曰初若敖娶于䢵生鬬伯比若敖卒從其母畜于䢵淫于䢵子之女生子文䢵夫
  人使棄諸夢中虎乳之䢵子田見之懼而歸夫人以吿遂使收之楚人謂乳穀謂虎於菟故命之鬭穀於
  菟三仕三已左氏莊公三十年楚申公鬭班殺子元鬭穀於菟爲分尹至僖公二十三年子
  玉爲令尹二十八年子玉死蔿呂臣爲令尹三十三年子上爲令尹其後子文之死傳又曰令尹子文卒
  鬭般爲令尹則是卒之時又爲分尹也卒而子繼之三仕三已別無所考子玉之爲令尹也子文先爲之
  治兵而子玉復治之子玉死爲呂臣爲令尹其後子上又爲令尹子玉呂臣子上之間子文大率執其政
  以代其缺歟 而吿新令尹者至私也左氏僖公二十三年秋楚成得臣帥師伐
  陳討其貳于宋也遂取焦夷城頓而還子文以爲之功使爲令尹叔伯曰子若國何曰吾以靖國也夫有
  大功而無貴仕其人能靖者與有幾二十七年楚子將圍宋子文治兵於睽不戮一人子玉復治兵於舊
  杜氏謂子文欲委重於子玉故略其事舊賈曰子之傳政於子玉以靖國也靖諸内而敗諸外所獲幾何
  按此傳政之說亦舊政吿新之證但子文之傳政子玉乃以令尹賞戰功城濮之役又重其事權以行此
  所以啓子玉好戰以致敗也其他事蓋可想矣崔子弑齊君春秋襄二十五年齊崔杼弑其
  君詳見左氏傳陳文子有馬十乘古者車馬出於田賦每甸出車一乘馬四匹則十乘
  乃十甸之田其田邑之大可知矣 違之三違之絕句 上章不知其仁仁道至大
  非全體而不息者不足以當之後篇仁則吾不知仁則天理渾然三仁同出於惻
  怛至誠之意故不拂乎愛之理而有以全其心之德〇各得其本心夷齊皆求所以合乎天理之正
  而卽乎人心之安 所謀者無非僭王猾夏之事楚自熊通僭號是爲楚武
  王至魯莊之三十年子交爲令尹僖元年楚人伐鄭與齊桓公爭諸侯連年侵伐於是齊爲陽穀之㑹僖
  之四年齊桓公有次陘之師雖受盟於召陵而明年子文身有滅弦之師以滅江黃道柏又明年楚人圍
  許與齊桓公爭鄭僖之十一年伐黃明年滅之十五年伐徐齊桓公救徐而楚卒敗徐于婁林及齊桓公
  卒僖之二十年子文身有伐隨之師以爭漢東諸侯二十一年宋襄公爲盂之㑹而楚執宋公以伐宋又
  明年敗宋師于泓取鄭二姬以歸子文無諫也二十三年得臣伐陳取焦夷城頓而子文以令尹赏之及
  晉文公立而楚伐宋伐齊子文又重子玉之權以遣之卒以致敗然猶爭霸不已凡此皆僭王猾夏之事
  也〇朱子曰只緣他大體旣不是了故其小節有不足取如管仲之三歸反玷聖人卻與其仁之功者以
  其立義正也故管仲是天下之大義子文是一人之私行耳 正君討賊崔杼之栻君申鮮虞
  責閭〓嬰曰君昏不能正危不能救死不能死申鮮虞尚以責嬰況陳文子爲大夫其不能正君討賊安
  得無罪 復反於齊按陳文子出入皆不見於春秋經傳史記亦不載襄二十五年夏經書齊
  崔杼弑其君光不書陳須無出奔傳書莊公諸嬖臣或死或奔而不及陳文子之出其二十七年宋向戌
  請弭諸侯之兵齊人弗許陳文子請許之其六月齊慶封陳須無皆至㑹則是崔子弑君之三年文子已
  復反於齊預其大政而傳不明言其反也其九月崔氏內亂慶封爲杼攻崔氏盡俘其家杼至無所歸縊
  而死傳不言陳文子與謀與否二十八年文子又主朝晉之謀其冬文子父子始與謀攻慶氏於廟須無
  以公歸慶封奔吳齊盡召羣公子改殯莊公尸崔杼於市焉其後文子卒其子無宇用事至其孫乞厚施
  於國至恒弑〓公〇子張學於聖門不知仁體乃以二大夫之仁爲問二子不足責子張識見可謂低小
  矣昔張宣公學於五峰胡子首以此章令公思之遂有所見 季文子使晉左氏文六年季
  文子將聘於晉使求遭喪之禮以行其人曰將焉用之文子曰備豫不虞求而無之實難過求何害八月
  晉襄公卒蓋其時晉侯久疾故文子求遭喪之禮以行也程子未詳宣公篡立至納
  賂左氏文公十八年公薨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私事襄仲襄仲欲立宣公叔仲不可仲見於齊
  侯而請許之仲弑惡及視而立宣公殺叔仲惠伯夫人姜氏歸於齊哭而過市曰天乎仲爲不道殺適立
  庶市人皆哭宣公元年季文子如齊納賂以請㑹㑹於平州以定公位宣公十八年公孫歸父以襄仲立
  公故有寵與公謀而聘晉欲去三桓公薨季文子言於朝曰使我殺適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臧宣叔怒
  曰當其時不能治後之人何罪子欲去之遂逐東門氏 私意起而反惑之驗季文
  子縱襄仲殺嫡立庶於是瞷宣公之短黜莒僕之賞以奪其權賂齊侯之會以固已立其後宣公患其專
  
  與公孫歸父謀去之宣公薨季文子惡歸父而恨宣公又假立庶之罪而逐之始終無非私意矣 務
  窮理未思之前貴果斷旣思思後〇窮理則不待三思果斷則不必三思惟窮理則可以果
  斷不窮理而務果斷不幾於率意妄作乎不窮理而徒三思則私意起而反惑矣 愚此章重在愚字
  愚謂其迹之似愚也患難不巧避沈晦不招禍而能委曲以濟君此其不可及也 成公無道
  而武子周旋其閒至以濟其君左氏晉文公之爲亡公子也過衛衛文公
  不禮焉僖之二十七年楚及諸侯圍宋宋吿急於晉晉以楚新昏於衛明年伐衛以救宋取五鹿衛成公
  請盟弗許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說於晉衛成公出居襄牛晉楚戰于城濮楚師敗績衛侯
  懼適陳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於踐土或訴元呾於衛侯曰立叔武矣衛侯殺其子角咺不廢命晉人復
  衛侯甯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衛侯先期入甯子先叔武聞君至喜走出公前驅顓犬射殺之元咺出奔
  晉冬衛侯與元咺訟寗武子爲輔鍼莊子爲坐士榮爲大士衛侯不勝晉殺士榮則鍼莊子謂寗俞忠而
  免之執衛侯歸於京師寘諸深室寗子職納槖饘焉三十年晉侯使醫衍酖衛侯寗俞貨醫薄其酖不死
  秋魯爲之請納玉於王與晉侯釋衛侯衛侯使賂周歂治厪殺元咺及公子瑕復歸於衛 程子
  曰未詳王文憲曰程子免患二字未見其不可及必如朱子本註所言方見其不可及比干是
  也比干說見微子篇程子此段又是章外之意蓋比干是王族少師寗武子是九世公族於邦無道之
  時皆當正救維持寗子以沈晦維持迄能有濟而止免患但衛侯出入始終以亂亦是寗子欠正救之功
  不無失諫之過蓋衛文公不禮重耳之時寗巳自失諫成公背華從楚又失諫已其疑叔武又失諫盟而
  疑先期而入又失諫其再入也賂殺元咺及了瑕又失諫夫君無道而不諫但務沈默以兩全之雖不可
  及然君子濟世而一以愚爲尚亦有所不當者故又出比干一條以補此章之意朱子曰世閒事一律看
  不得聖人非欲人人學寗武子但如寗子亦自可爲法人當武子之時則爲武子當比干之時則爲比干
  執一不可也 子在陳按夫子凡三至陳始適陳有匡人之難反衛再適陳蓋經宋魋之難主司
  城貞子家後又自陳適蔡有絕糧之厄遂如葉楚昭將用孔子子西止之㑹卒三則又自葉反適陳在陳
  久之反衛明年卽自衛反魯此言蓋發於三在陳之時也明年卽歸魯矣此章當連後篇中行章及孟子
  末篇之意觀之則意極明備矣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孤竹一作觚竹湯所
  封墨胎氏今平之盧龍東有古孤竹城地道記云在肥如南十二里漢爲令支縣今營州亦皆其地孤竹
  君名初字子朝路史云孤竹炎帝後姜姓之國一云墨氏蓋營州柳城縣古墨姓之國地相近故云然史
  記索隱云伯夷名允字公信叔齊名致字公達此出春秋少陽篇古無此名字之例蓋緯書附㑹也不
  念舊惡朱子曰此與顏子不遷怒一般其所惡者因其人之可惡而惡之而所惡不在我及其能
  改又只見他個善處聖賢之心皆是如此但伯夷平日以隘聞故特明之惡如字所惡去聲 程子
  二條叔子微生高莊子尾生一本作微生戰國策作尾生高高誘註魯人未詳是否 程子
  叔子范氏曰朱子曰范氏又曰所以害其心術者不在此此言尤痛切日用閒不可不警省也然
  集註卻不收入程子曰左〓明古之聞人夫子也此章文意左〓明年輩蓋前
  乎夫子後世以孔子修春秋左氏作傳遂以左氏爲左〓明巧言令色足恭左〓明所恥而左氏傳不無
  浮辭誇勢之失或問引啖助趙伯循陸德明春秋釋例已嘗辨之且引鄧名世考姓氏書謂此乃左〓姓
  而明名非左氏也語錄意左氏蓋左史之後云〇朱子曰門人記此二章相連見聖人欲學者以此爲戒
  而立心以直若微生高之心久之便做此等可恥事來 盍各言爾志此章與第十一篇之
  末皆爲言志十一篇言志是問所用之能此章言志是言及人之事蓋亦行仁之事也上文必有所因而
  
  言者而語不載季路顏淵與夫子之志其精粗大小之等固不在言但學者豈能躐等至孔顏之地哉切
  已省察則子路之勇於爲義豈可以勢利拘之所以程子深重之謂亞於浴沂子路言志亞於浴沂則曾
  點言志亞於顏子矣但顏子是德行曾點是見〓耳勞勞事據程子說則施勞當從第二說子
  之志夫子得行其志則人人各得其所綏來動和之妙可知也輔漢卿問老者是已之上朋友已之
  等少者已之下此三者足以盡天下之人否朱子曰然 程子一條三條叔子二條未詳羈靮
  羈今馬絡靮音的今馬的盧也十室古者九夫爲井四井爲邑二畝半之宅在田二畝半之宅在邑
  邑凡三十二家十室之邑甚言其小不滿三十二家也 言此以勉人天下豈無天資之美
  者但習所移而志不立不能好學以充其資耳然但言忠信而不言知睿知睿之資固不易得但聖人之
  於人尚忠信而不尚知睿終然忠信爲基本知睿或難保也世人多以聖人生知之資絕不可及而自棄
  故聖人以好學勉之
  雍也
  莊子所稱子桑戶莊子曰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三人相與友曰孰能相與於無相與
  相爲與無相爲相忘以生無所終窮又子桑雩曰形莫若緣情莫若率緣則不離率則不勞不離不勞則
  不求文以待形固不待物凡此皆太簡之意 許已南面二章各自爲章乃引上章而言者以
  下文有臨民之說故知因南面之許而問之 行簡王文憲曰行簡是於行事上簡居簡是於治已
  上簡詳見通釋家語記其不衣冠而處楚辭桑扈躶行集註亦引家語爲證所
  行自簡朱子曰非仲弓本意又就裏面說自不相害 程子二條叔子不遷怒不
  貳過顏子好學如博文約禮欲罷不能克已復禮請事斯語私定以發語之不惰皆是也而夫子答
  哀公之問特舉不遷怒不貳過爲言二事固亦克已之功而未盡顏子好學之事且顏子未當事權有何
  可怒蓋借是以諫曉哀公也夫子答問之閒各切其人之病哀公爲人躁妄故夫子答其弟子好學之問
  而舉顏子不遷怒不貳過以曉之卽顏子二事之功爲哀公對病之藥惜哀公不能釋且改也今也
  則亡未聞好學者也今也則亡惜辭也未聞好學待辭也曾子宜可謂好學而夫子
  不及之此一時也曾子年最在諸弟子之後其進學當在夫子暮年其成德亦在夫子旣歿之後也程
  子曰一條三條四條叔子二條兼取伯叔子昔叔子少年游太學安定先生胡翼之主敎事以顏子
  所好何學論試諸生得程子此論大驚集註節入之王文憲曰全自周子來本字指五行之理眞指五性
  靜指未發約是工夫中是準則知所往諸本或作知所養朱子以往字爲是王文憲曰明諸心窮
  理之事力行踐履之事 若顏子之非禮勿視入四勿以備見顏子之工夫程子好
  學論最爲密備因不遷怒一句則推約七情因不貳過一句則指說四勿合於中則怒不遷過不貳矣
  子華使於齊原思爲之宰張子曰於斯二者見夫子之用財〇或問通釋已詳
  但二事前後記不同時大夫無境外之交蘧伯玉使人於孔子問人於他邦此事固有之但此云使齊是
  使齊君也是必夫子閒居時也如先之以子夏申之以冉有之類是也子華使才亞於子貢而其力亦足
  以有行也使子華而貧則夫子不待請矣子華而富則冉子不必爲請也冉子之才好於附益夫子之道
  無非時中然請粟與秉皆出冉子則是其時爲夫子宰財者冉子也如伯高之喪冉子攝束帛乘馬而將
  之可見也至於原思爲之宰則夫子爲魯司寇時也以爲之宰三字推之二事舊必有上文焉其文當曰
  子在某子華使於齊下段當曰子爲魯司寇原思爲之宰語意爲順思之爲宰也夫子爲其貧而仕之也
  與之粟九百而辭此原思之素猸也以思之安貧九百之粟誠爲無用故夫子又敎之以用財之義學者
  
  觀於此章有數善焉夫子非責冉有之過予蓋以禮處子華也不許原思之過辭又以義勉原思也君子
  當補不足不當益有餘也居官無辭祿之理而居鄕有相周之義也聖人處事無非中庸通釋所謂非徒
  見夫子之用財而已也 程子叔子子謂仲弓句與第九篇子謂顏淵句同程子欲去曰
  字然以四字爲句則是論二子云爾曰字似無疑 犂雜色字書利之反駁文牛也耕犂之犂不
  同音不違章程子叔子三月不違與曰月至焉內外賓主
  之辨仁者心之德不違仁者心無私欲而能有其德爾但張子之意欲始學者分别三月不違與曰
  月至焉者深淺分明故借內外賓主以譬之而或問有仁在內在外之說於是諸老之說始離矣大抵旣
  是譬喻只取分明固難得義理恰好也今且以張子之喻言之仁譬則屋也心譬則人也其心三月不違
  仁是人不違屋常在屋内縱三月外有時少違卽復歸來必也是主曰月至焉者是人每在屋外也雖或
  日一至或月一至然終是客旣知其內外賓主如此不同便須勉勉以進於不〓循循而莫或違之至於
  久而熟焉則有非人力所能與者矣康子間章程子叔子季氏使閔子騫
  爲費宰費季氏私邑今費縣汶水各出泰山萊蕪縣原山西北入泲汶上今縣名謝氏之說似若
  粗厲朱子取其足以立懦然觀閔子本旨善爲我〓之言雖似乎婉如有復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則不
  爲不峻可謂壁立萬仞氣象矣程子曰仲尼之門能不仕大夫之家
  者閔子曾子數人而巳叔子也子夏嘗爲莒父宰子游爲武城宰子賤爲單父宰
  雖夫子亦甞爲中都宰盖是時三家分魯諸邑雖爲三家所有然尚云貢於公室則其名尚隸公室也獨
  費乃季氏私邑夫乎嘗欲堕之宜閔子所不屑也德行之科四人獨仲弓甞爲季氏宰此必少年始仕之
  時觀其焉知賢才之問與夫子稱可使南面之時小大逈不同安知後日所進不自前日所聞得之歟
  剛則必取禍如子路死於衛輒之難 柔則必取辱如冉有爲季氏聚歛之類
  先儒以爲癩出淮南子精神篇曰子夏失明伯牛爲厲厲卽癩也戰國策曰豫讓漆身爲厲
  謂漆身爲癩也又曰厲雖㿈腫胞疾則字當作厲 北牖牖字誤當作墉蓋室中北墉而南牖墉牆
  也古人室北牆上起柱爲壁雖壁間西北角有小圓總名厞謂之屋漏然無北牖之名也樂程子
  曰前一條叔子後二條伯子其字王文憲曰其字是先有此樂是顏子所自得處昔受學
  於周茂叔周茂叔道州營道縣濂溪里人名敦實後攺敦頤晚卜築廬山之下取故里之號名
  其溪曰濂溪學者稱爲濂溪先生論元以零陵伯從祀夫子廟庭初茂叔爲南安軍司理時洛人程公珦
  爲通守觀其氣貌非常人因令二子顥頤受學焉故明道先生曰昔受學於周茂叔又曰每令尋顏子仲
  尼樂處所樂何事本文先說顏子者進學之序也集註引此先說仲尼者師生之序也 所樂何
  事見通書 學者但當從事於博文約禮之誨王文憲曰文公爲學
  者切已漏泄七分了君子小人儒儒學者之稱子夏文學故夫子鞭辟其近裏君子儒則務
  德業小人儒則誇文辭王交憲曰稱子於儒上說君子小人固甚平恐於子夏未切謝氏以義利說恐尤
  甚子夏細密謹嚴病於促狹故以是警之後世託儒爲小人者固多矣恐子夏必不至此履祥按語錄朱
  子亦嘗疑此說爲初學之時至於言博學篤志切問近思之後則不待爲此言矣又曰聖人爲萬世立言
  豈專爲子夏設觀此二條則文公固自疑謝氏之說爲過矣然汝爲二字專爲子夏言當如文憲之說況
  文公亦嘗言子夏太細密謹嚴又云其促狹於子游業賀孫之聞亦言其太緊小如此則此君子小人只
  是以度量規模爲言其言君子如大人君子其言小人如野人小人若樊須小人之類蓋對大人君子而
  言特有小大之分耳非言善否之殊也至爲學者切已省察則集註之言自在所深省 程子叔子
  
  武城魯下邑春秋杜氏註武城在太山南括地志南武城在兗州子游爲宰者 焉爾
  乎三語助辭氣似繁按字義如是爲爾其辭氣必有所指謂汝得人焉有如是者乎謂其可與進於斯
  道者澹臺姓滅明名按史記弟子傳字子羽武城人少孔子三十九歲其後南游至江從
  弟子三百人漢書亦云夫子之歿弟子散居四方各明夫子之道而澹臺滅明居楚則滅明固高弟也他
  書載滅明事亦多奇偉 飮射讀法飮卽鄕飮酒蓋鄕大夫賓興賢能以鄕飮酒之禮禮之黨
  正歲時屬民飮酒於序射鄕射也讀法周禮州長正月之吉各屬其州之民而讀法歲時祭祀州社則屬
  其民而讀法正歲則讀敎法黨正四時之孟月吉日則屬民而讀邦法族師閭胥皆然朱子曰公事不可
  知意其鄕飮讀法之類也爲政以人才爲先薦拔人才此是長民者第一事所以爲國
  興賢所以作興民習也朱子謂古者以士爲吏或得人講論亦爲政之助正大因二事而可見爾所
  存甚久所該甚廣 苟賤邪媚亦因二事而言由徑苟也私見賤也由徑邪也私見媚也所該
  甚廣莊周稱孟子反莊子曰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三人相與友 敗還以後
  爲功兵家所謂斷後也 事見哀公十一年十一年齊國書帥師伐我孟孺子帥
  右師冉求帥左師及齊師戰于郊樊遲請踰溝冉有用矛於齊師師入齊軍獲甲首八十齊人不能師右
  師奔齊人從之涉泗孟子側後入以爲殿抽矢策其馬不進也王文憲曰聖人提起示人使人知所自克
  謝氏曰王文憲曰上蔡工夫在於去矜故其言有力 祝鮀爲人辨博故有口才觀左氏定
  四年召陵之㑹可見雖因其言長衛然春秋書法乃長蔡於衛則鮀之口才能變易是非明矣侒本是
  有才辯之稱故自謙者曰不佞後因有口才者多變易是非故始有諂佞之稱朱子語錄焉用佞處略言
  之而有而字猶與字古書兩事相兼者以而字中遞之游氏疑而當作不 宋朝宋公子朝
  與南子內亂者宋不罪其宄而衛又召之以遂其姦其免於今之世者如此故夫子傷之今之世
  夫子嘆傷之意在此三字野猶今俗云村人史猶今言文人張文潛謂今之所謂儒者務博記尚文
  辭乃古之所謂史也學者當損有餘補不足此緊要工夫所以不偏勝而彬彬者
  也楊氏曰矯世之弊人之生也直二生字詳見或問 程子伯子知好
  樂尹氏等級張說重上中人上下此章本註爲敎人言張說爲中人以下設上下字朱子謂
  以資質言亦以學力言王元敬王剛仲謂以字似重蓋中人之質固多然能以之上則可以語上以之下
  則不可以語上矣集註本爲敎者言此則并爲學者言 所以使之云云此補文意也不
  可以語上非終不語也使之以漸進耳 樊遲問知仁知者必知幽明之故仁者先辨善利
  之閒明則有禮樂固當務民之義幽則有鬼神則當敬而遠之有則必敬幽則必遠也仁人者正其義不
  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故當先難而後獲先獲非仁者之心何以爲仁程子上條叔子下條兼取
  二子知仁夫子以其意象體段效驗分言之令人深體而以類求之爾又不可太拘執通釋以質之
  所近言仁知有偏重然非偏無也 動而不括出易大傳括結也 程子曰如此
  形容叔子也是敎學者體認 夸詐漢書韓信傳齊夸詐多變程子叔子二國之
  俗王文憲曰齊之盛時已不如魯魯之衰時尚勝於齊唯夫子爲能變之齊自夫子
  以後亦嘗一變蓋登夫子之門者多其後諸儒與魯相埒如語有齊論詩有齊詩漢時嘗以齊魯並稱
  其施爲緩急之序王文憲曰變齊先革功利變魯先振紀綱稜力層反方角也酒器
  周禮考工記觚三升考古圖凡瓶盃方角者皆曰觚或曰木簡所謂操觚者是也上觚指其器下䱄語其
  制器旣不爲觚之制而猶存觚之名觚哉觚哉言不可復謂之觚也亦以歎失其舊者不止觚也夫子因
  
  一物而興歎其所感者深矣程子叔子劉聘君建人白水先生名勉之字致中朱子外舅
  也嘗以列薦特召詣闕旣而秦檜用事令後省給札試策先生謝病歸井有仁焉有仁當作
  人朱子謂以赴井救人爲仁下文可也不可陷兒之宰我此問雖語錄亦疑之然此不足怪今人憂道學
  之蹈害者亦如此曰學道者雖告之曰不夫不婦則爲誠不飲不食則爲廉坐禪入定則爲敬絕世廢事
  則爲髙乎如此則忘身絕世而已矣則將應之曰何爲其然也學者行人倫之當然耳非可絕人倫以爲
  誠也取舍合於義而已非可吸風飮露以爲清也存心遇事主一無適而已非可以坐禪入定爲敬也日
  用當行而已非以絕世廢事爲髙也君子博學於文何文定曰通釋舉仁字節蓋是指
  出博與約親切處以爲例尤見分曉因是推之如詩三百篇字字要講究是博文也到得時言以蔽
  之曰思無邪是約禮也如禮儀三百威儀三千件件要講究此博文也至於行時則一言以蔽之曰無不
  敬是約禮也今觀文公語錄有曰博學於文考究時自是頭項多到得行時卻只是一句所以爲約若博
  學不約之以禮安知不背畔於道徒知要約而不博學則所謂約者未知是與不是亦或不能不畔於道
  也○按本注兩進程子重下於學者爲切此君子是大概言學者博是廣博聞見約是收束心身廣博聞
  見於文而收束心身以禮方可得其不畔於道徒博文而不約禮安保其不畔於道哉顏子博約是知行
  並進此章所重在行程子伯子南子請見史記曰靈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謂孔子曰四
  方之君子不辱欲與寡君爲兄弟者必見寡小君寡小君願見孔子辭謝不得已而見之夫人在絺帷中
  孔子入門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佩玉聲璆然孔子曰吾鄕爲弗見見之禮答焉又說具第九篇
  未見好德章下有見其小君之禮詳見或問所誓辭如云所不與
  崔慶者之類語見義二十五年又所不爲忠於君利社稷者是與又或問引所不與舅氏同
  心者此類非一重言以誓之欲其姑信此而深思聖人道大德全不絕
  人於善其見惡人固謂在彼有願見之心而在我本有可見之禮則不咎其旣往或啟其將來未可知也
  孔子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況其君夫人乎則又難以明言矣且此行也在聖人則可在他人則不可明言
  其爲可則側媚由徑之人皆可借此說以藉口矣故但重言以誓之其誓之以天何也夫事一也而在聖
  人則可在他人則不者可亦論其心而已聖人此心光明正大上通乎天故無不可彼無是心而假是事
  以自文者其如天何哉聖人指天以爲質欲學者知反此心也中者無過不及之名
  此章中庸嘗言之而文少異朱子訓義亦微不同中庸上句無爲德二字鮮字下有能字蓋中庸以理言
  故無爲德二字而下文有能字其實下文能字卽爲德二字也中庸首章兼性情而言故朱子訓義兼言
  不偏不倚之體此中庸指德行而言故訓義止言無〓不及之用程子前四句未詳自世以下叔
  子語何事於仁程氏遺書言誠與才合章引此語正作何止之意又第八卷曰孔子見子貢問
  得來事大何止於仁集註本此語錄何消得更說仁又何待於仁又豈但於仁何文定曰何止云云何事
  是當時方言王文憲曰尙何事於爲仁履祥按事字似重止字似輕當作必有事焉之事謂其用工爲仁
  也以博施濟眾爲仁愈遠愈難學者如何下手必也聖乎語錄此句語意未歇當急連下文讀
  仁者此心之天理博施濟眾者聖人行仁之成功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
  欲達而達人此二句活潑潑地最好玩味程子欲言如是觀仁可以得仁之體正是指此二
  句體是體段之體猶云意象也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程子統連上二句蓋一時
  之言記錄者亦或有缺失語錄上說夫仁者則是言仁之道如此下云仁之方是言求仁之方當如此上
  節仁也下節恕也程子曰伯子醫書曰手足不仁痿音萎顏師古曰人佳反音蕤卽
  
  痺病也如湻曰兩足不能相過曰痿痺必寐反運動不起不識痛痒之意氣巳不貫黃文
  肅云當於此一句求之又曰叔子王文憲曰子貢以事言故遠而難夫子以心言故近而切○孔
  門諸子問仁夫子各隨其人所至語之以爲仁之事而已子貢亦嘗問爲仁矣夫子告之事賢友仁至問
  欲無加諸人而夫子以爲非爾所及終未得問仁之要領也至是大爲之說曰有能博施於民而能濟眾
  何如可謂仁乎夫子謂如此則何以從事於仁此乃聖人事功之極雖堯舜亦猶有所不足於以求仁何
  有涯涘夫仁之體段已欲立而立人已欲達而達人以已及人周流無間下此則以己譬人乃恕之事亦
  可謂爲仁之方也故程伯子曰欲合如是觀仁可以得仁之體夫子答問仁多矣未有若此章之親切者
  蓋仁固本心之全德終然愛之理居多子貢之問雖若闊遠終然自愛之一路推來果能自反於已親切
  求之先推所欲至自然立達人處積而至於聖人雖博施濟眾亦不過此心之流行耳讀此章者多疑何
  事之訓詁仁聖之異同今述其大意如此以待善觀者
  論語集註攷證卷之三終

知识出处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論語集注考證孟子集注考證》

本书为南宋末学者金履祥撰,包括《论语集注考证》十卷,《孟子集注考证》七卷,共十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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