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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文王聽虞芮之訟而商道始衰聽訟非文王之
  心也東冰西炭凍者不得不西左淵右陸溺者不得
  不右虞芮之訟文王非未嘗之使來蓋麾之不能去
  也文王雖不與虞芮期而虞芮自至故議者以二國
  之向背筮商周之興亡也舜避朱禹避均益避啓其
  辭其受未嘗不視獄訟之所歸以爲決虞芮之訟近
  捨朝歌而遠趨豐鎬彼紂雖倔强於酒池肉林間直
  寄坐焉耳吾嘗持是而觀後世隆替之由權在則昌
  權去則亡未有失其權而國不隨亡者也周道旣降
  羼王僕臣不能主方夏之柄儕於列國至匡王之世
  則殆甚焉周公大臣也王孫蘇卿士也二臣有訟不
  之王而之晉君天下者尚將照臨萬國大明淑慝外
  薄海表咸得其職今至不能尸堦圮之訟則國之置
  王果何用乎虞芮介然遠國矣其質成於周議者尚
  爲商危之向若飛廉惡來內相忿競棄紂而卽文紂
  雖無道亦未必能堪也匡王怡然坐視不惟不駭反
  使人于晉助所厚者之訟惴惴然恐其不伸巍然被
  衮號稱天子顧乃企足矯首待晉之予奪以爲輕重
  何其衰也是周之危過於商而匡王之無恥甚於紂
  也周之頹敝甚於商季何其當亡而不亡晉侯之小
  心不及於文王何爲可取而不取蓋嘗思其故矣紂
  之末年雖三分失其二然威令尚行境內凶虐尚能
  及人故民不堪其暴而共亡之晚周之微門內小訟
  猶不得專雖欲淫侈誰聽其掊克雖欲殘酷誰受其
  指令其起其仆近不係斯民之休戚遠不係諸侯之
  强弱晉雖陽尊貌敬實不過以邾莒遇之耳何嫌何
  疑而遽欲墟之哉故周非不亡無可亡也晉非不取
  不足取也大抵能害人者必能利人能殺人者必能
  生人紂雖下愚不移然操柄猶未盡失使其移比干
  之戮於崇侯移崇侯之寵於比干朝發鹿臺之財暮
  發鉅橋之粟烏知其不祈天永命編名六七君之列
  乎至於匡王枵然建空名於六服之上禮樂刑政舉
  不在已雖欲自奮其道何由是將僨之商猶有復起
  之望未墜之周已如旣隕之時也左支廢右支緩奄
  奄餘息綿百世而閱千齡樂乎哉周過其厯之言吾
  未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