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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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東萊博議》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3192
颗粒名称: 卷四
分类号: K225.04
页数: 8
页码: 一-十六
摘要: 本卷主要记录了一系列与楚国、鲁国、齐国、卫国和虞国等相关的历史事件。其中包括楚国侵略随国、楚国在战斗中失败、鲁国成为班后国来接管郑国事务、齐国、卫国和郑国在郞地进行战斗、郑国太子忽以婚姻为借口离开、卫国和郑国的昭公被北戎击败,昭公被迫逃亡、桓公向申繻请求改名、王国的军队进攻虢国、虞叔进攻虞公、楚国的屈瑕在蒲骚战役中失败、楚国人进攻绞国、屈瑕遭到惨败。
关键词: 历史 事件 战斗

内容

東萊先生左氏博議卷之四
  同郡後學胡鳳丹月樵校梓
  楚侵隨桓公六年〇楚敗隨桓公八年
  昔之傾人之國者匿其機而使人陰墮其計非受害
  之後莫能悟何其深也方始墮其計終日奔走馳驅
  聽其所役投於禍患而不自知及師已喪國已破囘
  視前日之所蹈者無非陷穽然後噬臍頓足有不可
  追之悔吁亦晚矣謀之深者豈復有加於此耶曰有
  使敵人旣敗而識吾之機猶未足爲深也天下固有
  奇權密機非特敵人旣敗尚不知其所以然雖至於
  數千百年之後亦不知其所以然可謂極天下之至
  深矣吾觀鬬伯比之謀隨未嘗不三歎其深也世之
  論鬬伯比之謀者不過謂季梁之正終不能勝少師
  之寵季梁之諫必有時而不用也少師之說必有時
  而用也吾之謀雖未行於今終必行於後嗚呼是何
  足以窺鬬伯比之機乎人見隨侯初拒少師追楚之
  請從季梁修政之諫以爲伯比之謀未行也而不知
  其謀已深行乎其間矣市中有虎曾參殺人必三至
  而後信其始吿之者明知其不信也其再吿之者亦
  明知其不信也明知其不信而瀆吿之者何耶蓋有
  一則有二有二則有三無兩人之說居其前雖有善
  讚者無以成三至之說也其始之不信所以成其後
  之信也知此則可以窺伯比之機矣隨侯之始拒少
  師所以成其後之從隨侯之始從季梁所以成其後
  之拒季梁者隨之望其君素所畏者也伯比以謂吾
  苟欲一舉而成功彼少師雖愛豈能使其君遽違素
  所畏者之諫乎今先示弱以誘少師則少師必有伐
  楚之請季梁必有修政之諫隨侯迫於平日之所畏
  必勉從季梁而拒少師使季梁之諫虛用於無事之
  時及其有事而又諫其君必以爲瀆矣隨之所恃者
  獨一季梁而已季梁之術旣窮則吾他日之舉兵誰
  復齟齬於其間哉蓋人之情迫於不得已而勉從所
  畏者之言不過能一從之耳至於再豈肯復從之乎
  迫於不得已而勉拒所愛者之說不過能一拒之耳
  至於再豈能復拒之乎不待至於再也其勉從所畏
  之時雖曰從之而已有不平之心矣其勉拒所愛之
  時雖曰拒之而已有不忍之心矣隨侯一念之不平
  發於始從季梁之諫積而至數年其不平日増當楚
  再駕之際季梁之諫安得而不廢乎一念之不忍發
  於始拒少師之說積而至數年其不忍日深當楚再
  駕之際少師之說安得而不入乎是拒生於從而從
  生於拒也想隨侯恐懼修政之時舉國交賀頌其君
  納諫之明而不知伯比欣然獨笑已入於吾之機矣
  兆破隨之機於數年之前收破隨之功於數年之後
  伯比之機微矣哉吾嘗深考伯比之謀旣假毀軍之
  詐而中少師之欲復假少師之請而激季梁之諫復
  假季梁之重而致隨侯之懼復假隨侯之止而増少
  師之慚復假少師之寵而沮季梁之策置豪末之毒
  於少師之心而一國君臣展轉薰染自勝自負自起
  自仆自予自奪如輪如機不得少息吾端坐拱手不
  動聲色而徐制其弊焉雖事往迹陳書之簡牘讀者
  猶不知其端倪况於當時自墮其網者乎然則將何
  以自免曰無受焚之地則烈火不能焚玉無受病之
  地則癘氣不能病人鬬伯比謀隨累年不乘其潰敗
  之餘一舉平之反以敵遺子孫勇於伐隨而怯於滅
  隨非前工而後拙也以少師旣死則隨無受病之地
  也嗚呼小人之根未去則雖從諫不足喜小人之根
  旣去則雖軍敗不足憂爲國者其務去小人之根也
  哉
  魯爲班後鄭桓公六年〇齊衞鄭戰於郞桓公十年
  天下之事有當爲者有不當爲者凡當爲者皆常也
  凡不當爲者皆過也曰是曰正曰善皆所當爲也曰
  非曰邪曰惡皆所不當爲也事雖有萬而不同豈有
  出於此兩端之外者哉古今以驕矜爲通患抑亦未
  之思也盍反觀吾之所行果不當爲耶方且愧懼之
  不暇何敢誇人果當爲耶則亦飢食渴飲之類耳何
  足誇人是天下本無可誇之事彼驕矜之心亦何自
  而生乎目當視而反盲耳當聽而反聵則爲殘疾人
  矣苟目能視耳能聽始可謂之無疾之人豈有持此
  以誇世者哉雖舜之孝禹之功皐〓之謨稷契之忠
  夷齊之清孔孟之學冠萬世而絕出者其實皆人之
  所當爲也世之人僅有一善如毛髮遽自街以爲過
  人之行亦惑矣人之爲人非聖人莫能盡也今受人
  之形而反自謂過人豈將翼而飛鬣而馳耶甚矣其
  惑也鄭太子忽之救齊雖曰有功然捄災卹鄰亦諸
  侯之所當爲耳遽軒然伐其功輕周室之爵祿而欲
  躐之又從而加忿兵於魯嗚呼使小國有功而可躐
  處於大國之上則臣有功可陵其君子有功可傲其
  父矣曾不如無功之爲愈也吾嘗觀鄭忽始敗戎師
  之時囚二帥陳俘馘振旅而獻乎齊氣吞諸侯邈視
  王爵餼餽之際暫爲人所先亟連三國之兵而伐之
  何其壯也及其嗣位微弱不振爲國人所賤其出奔
  其復歸斥其名而赴諸侯曾不以君視之甚者詆以
  狡童狂童之稱其受侮受辱一至於此前日之壯氣
  安在耶蓋忽之爲人得志則氣盈而自視其身不勝
  其大人少慢之已不能平失志則氣涸而自視其身
  不勝其小人共賤之反不能較其中初無所主惟視
  外物以爲輕重隨物而盈隨物而涸隨物而大隨物
  而小終身爲物所驅乍驕乍沮乍勇乍怯已亦不能
  自必也一身且不能自主况欲主人之國哉
  鄭太子忽辭昏桓公六年〇鄭昭公之敗北戎止昭
  公奔衞桓公十一年
  爲國者當使人依已不當使已依人已不能自立而
  依人以爲重未有不窮者也所依者不能常盛有時
  而衰所依者不能常存有時而亡一旦驟失所依將
  何所恃乎嗚呼此特論依之不可常耳抑有甚者焉
  使所依者常盛而不衰常存而不亡可謂得所依矣
  然猶未足恃也晉方主盟諸夏宋深結而謹事之倚
  以自固想其心必自以爲善擇所依矣及阨於楚師
  之圍析骸而炊易子而食晉迫於狄坐視而莫能救
  也當時諸侯之强盛者莫如晉諸侯之可依者亦莫
  如晉晉猶不可依而况其他乎嗚呼此特論人之不
  足依耳抑又有甚者焉西魏孝武脅於高歡日有篡
  奪之憂所恃以爲依者宇文泰耳一旦脫身虎口杖
  策入關捨所畏而得所依天下之樂有過於是乎然
  孝武之禍不在於所畏之高歡而在於所依之宇文
  泰以是論之非惟人之不可依而禍實生於所依也
  外物之變不可勝窮恃外以爲安者其患夫豈一端
  耶人皆咎鄭忽之辭齊女不能依大國以自固殆非
  也使忽不辭而妻文姜則彭生之禍移於鄭矣豈有
  禍魯而福鄭者耶自古小國連婣於大國得其所依
  者蓋無幾而啓釁召兵如銅斗摩筓之禍者皆是也
  然則忽之辭昏固亦未可厚非也後世徒見其終以
  微弱致禍遂井與辭昏譏之殊不知忽前得之於辭
  昏後失之於微弱一是一非兩不相掩烏得以後之
  非廢前之是哉忽之言曰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
  何爲斯言也實先王之法言古今之篤論也在我之
  福以堯爲父而不能與丹朱以周公爲兄而不能與
  管蔡以周宣爲子而不能與厲王彼大國亦何有於
  我哉苟忽能充是言則洪範之五福周雅之百祿皆
  我有也尚何微弱之足患乎論者不譏忽之不能蹈
  其言而反譏其言之失亦惑矣後之君子苟不以人
  廢言而深味其言釋然深悟天下之福皆備於我無
  在我之外者攀援依附一埽俱除天下無對制命在
  內忽言之於千載之上我用之於千載之下是忽雖
  不能自用適所以留爲我之用也豈曰小補之哉
  桓公問名於申繻桓公六年
  名子者當爲孫地世所共守也生而名沒而諱子之
  始生嬰孩耳幾年而免乳又幾年而成童又幾年而
  冠昏又幾年而有孫又幾年而老又幾年而沒由命
  名之日而遐想諱名之時茫昧荒遠若存若亡若滅
  沒而不可知也今乃預料於百年之外恐其廢名恐
  其廢職恐其廢主恐其廢祀恐其廢禮博詢詳擇精
  思熟慮俾不爲後世之累當始生之初而思旣沒之
  後可謂遠也已矣名子之際其遠慮蓋如此至於餘
  事則每不然法度苟以趨一時之便未嘗憂他日之
  弊也政事苟以濟一時之欲未嘗憂他日之害也財
  用苟以供一時之求未嘗憂他日之匱也兵革苟以
  快一時之忿未嘗憂他日之危也名子且爲百年計
  况於創業垂統以遺子孫者反不能爲後日計乎大
  而國小而家苟以名子之心推之則貽厥孫謀之理
  盡矣奚必他求哉抑嘗稽禮之所載子見於父父執
  子之右手咳而名之庶子則撫其首咳而名之是知
  命名特咳唾之頃耳一有不審遂流患於無窮晉名
  僖侯以司徒豈知終晉之世易中軍之名乎宋名武
  公以司空豈知終宋之世易司城之名乎魯名獻公
  武公以具敖豈知終魯之世易二山之名乎失之於
  咳唾之間而其患乃與國相終始信矣始之不可不
  審也然名子之不審不過後世以諱廢事耳孰知有
  一嚬一笑而開子孫萬世之禍者乎觀名子之遠慮
  可以爲有國家者之大法觀名子之不審可以爲有
  國家者之大戒申繻之言有鑒有規固不可以易心
  讀之也
  王師伐虢桓公十年
  屈天下之理以信天下之分非善持名分者也世之
  持名分者皆曰分可勝埋理不可勝分不幸而聽上
  下交爭之訟寧使下受抑勿使上受陵所屈者一夫
  之理所信者萬夫之分屈尺寸而信尋丈亦何爲而
  不可哉嗚呼分固不可屈也理其可屈乎宜人之滋
  不服也虢公譖其大夫詹父於桓王詹父有辭王爲
  之伐虢而逐虢公以臣逐君固可罪矣然人之咎周
  者不過曰虢公雖曲君也詹父雖直臣也桓王之失
  不當以曲直之理而廢上下之分耳其罪桓王則是
  也其所以罪桓王則非也數傳而至於襄王晉文公
  以元咺執衞侯而請殺之襄王曰夫君臣無獄今元
  咺雖直不可聽也爲臣殺其君將安庸刑襄王之意
  豈非欲矯桓王之失乎所謂君臣無獄者固可以爲
  萬世訓至若元咺雖直之一語猶未免墮世俗之見
  也苟如襄王之說是元咺之理未嘗不直所以不可
  聽者恐亂君臣之分焉耳有所謂理又有所謂分是
  理與分判然二物也捨理而言分是分孤立於理之
  外也分孤立於理之外則分者特一虛名耳天下之
  亂臣賊子豈虛名所能朿縛耶人情所不平者莫甚
  於理直而受屈今吿之以汝理雖直姑爲名分屈是
  導之爭也彼亦安能鬱鬱受屈久爲虛名之所壓乎
  必將不勝其忿決壞名分而不暇顧是吾之持名分
  適所以喪名分也君子言分必及理言理必及分分
  不獨立理不虛行得則俱得失則俱失豈有旣犯分
  而不犯理者乎子之證父者先有證父之曲不必復
  問其所證之事也弟之紾兄者先有紾兄之曲不必
  復問其所〓之由也臣之訴君者先有訴君之曲不
  必復問其所訴之辭也當詹父元而未訴君之時其
  理固直旣啟訴君之口則已陷於滔天之惡矣尚安
  得有所謂直哉是詹父之直因訴虢公而曲也元咺
  之直因訴衞侯而曲也二人之理已曲吾從而治之
  亦治所當治而已彼本自不直復何所屈哉周王苟
  以是正其罪則二人者釋然內省其理之曲沒齒無
  憾矣非特可服二人之心也凡當時諸侯之臣有欲
  犯上而訴其君者必以謂訴所以求直今訴君而反
  變爲不直曷若不訴以全吾直乎勞而不怨虐而不
  叛益所以彰吾之直也又推而上之則知君臣之際
  本非較曲直之地臣之理雖直其敢自謂直以加吾
  君乎蚤朝晏退戰戰兢兢上不知君之曲下不知我
  之直所知者盡臣道而已爲人臣者皆懷是心雖極
  天地窮古今安得有犯上之釁耶惜夫桓王昧之而
  不知襄王知之而不盡此分與理所以終離而不可
  復合者也後之爲治者非合分與理爲一亦安能洗
  犯上之習而還於古哉
  虞叔伐虞公桓公十年
  虞公以貪失國虞叔以吝逐君貪與吝遇此禍之所
  以成也貪者惟恐不得人之物吝者惟恐失已之物
  貪者雖得萬金而不能滿吝者雖失一金而不能忘
  虞之君臣上貪而下吝貪者求之吝者守之亂安得
  而不作乎然貪與吝非二法也視人之物則貪視已
  之物則吝未得而求之則貪旣得而守之則吝名雖
  不同其心則同出於嗜貨焉使虞公思吾求劍之心
  卽虞叔守劍之心必不至於貪矣使虞叔思吾守劍
  之心卽虞公求劍之心必不至於吝矣惟其不能交
  相恕而反相責此其所以釀莫大之釁也由古而曁
  今人所以相戕相賊相刃相靡者職此之由吾將吿
  貪者以廉吿吝者以施庶幾其有瘳乎嗚呼彼方貪
  而吾吿之以廉是敎餓虎之不求肉也彼方吝而吾
  吿之以施是將求肉於餓虎也無益於彼祇取辱焉
  信如是則果無術以救之乎曰此固不必他求也不
  過以貪治貪以吝治吝而已至理之中無一物之可
  廢人心之中無一念之可除貪吝之念苟本無邪安
  從而有苟本有邪安得而無是貪吝固不可强使之
  無然亦不必使之無也吾心一旦渙然氷釋則曰貪
  曰吝孰非至理哉蓋事有善惡而念無善惡是念加
  於事之善者則名善念是念加於事之惡者卽名惡
  念所謂念者初無二也譬之於火用之爨釜則爲善
  用之燎原則爲惡然曷嘗有二火哉譬之於水用之
  漑田則爲善用之灌城則爲惡然曷嘗有二水哉自
  人觀之雖若爲二而其一未嘗不卓然獨存於二之
  中也世所以指虞公爲貪者以其求財常不厭耳苟
  用是念以求道不厭立而不已必求與權賢而不已
  必求爲聖則與夫子學而不厭何以異乎世所以指
  虞叔爲吝者以其守財欲不失耳苟用是念以守道
  不失與生俱生欲不能遷與死俱死威不能奪則與
  顏子服膺弗失何以異乎求財與求道相去遠矣而
  所謂不厭者其念未嘗加損也守財與守道相去遠
  矣而所謂不失者其念未嘗加損也向之惡今之善
  特因物而攺其名耳吾之念曷嘗攺哉人徒見其嘗
  名貪嘗名吝遂疑而惡之乃欲求道於是念之外是
  猶惡焚而廢火食惡溺而廢水飲也誤矣
  楚屈瑕敗蒲騷桓公十一年〇楚伐绞二年 屈
  瑕大敗桓公十三年
  楚人有習操舟者其始折旋疾徐惟舟師之是聽開
  帆擊楫雲興鳥逝一息千里雖未知操舟之術而動
  於操舟之利旣不能自制亦不能自決也於是小試
  於洲渚之間平瀾淺瀨水波不興投之所向無不如
  意不知適有天幸遂以爲盡操舟之術矣遽謝遣舟
  師傲然自得沼視溟渤而杯視江湖椎鼓徑進亟犯
  天險吞天沃日之濤排山倒海之風轟豗澎湃奔鯨
  駭虬乃傍徨四顧膽落神泣墮槳失柁身膏魚龞之
  腹爲世大戒然則召今日之危者豈非前日之幸乎
  使其自試之時已遇風濤之變則將知難而悔終身
  不敢言舟楫矣屈瑕之禍不幸類是當屈瑕與鄖師
  相距於蒲騷自知將略非長委計鬬廉敎以次郢禦
  四邑者鬬廉也敎以銳師宵加於鄖者鬬廉也敎以
  師不在眾不疑何卜者又鬬廉也無小無大惟鬬廉
  之謀是從以成厥功豈不猶操舟者其始惟舟師之
  聽乎屈瑕徒見用奇之功而欲竊效焉伐綾之役是
  身試於洲渚之時也幸而綾人偶入其計志滿氣揚
  自謂算無遺策凡天下之言兵者無出我之右矣彼
  區區之羅人政須折箠笞之耳削規破矩任意直前
  變出不圖軍僨身蹶其得禍蓋與操舟者無以異也
  鄧曼推其禍端歸之蒲騷之役吾以爲成屈瑕之禍
  者在綾而不在蒲騷方伐綾之初屈瑕雖欲自用尚
  未敢自信也苟受挫於綾人必謂昔以用人言而勝
  今以自用而敗將益求其所未至不敢以兵爲戲矣
  彼旣見其謀之驗忘其幸而矜其能心口相語疇昔
  蒲騷之勝借曰鬬廉之謀今采樵誘敵之策豈亦鬬
  廉敎我乎此所以堅其自用之意而趣其荒谷之縊
  也屈瑕之死生在於伐綾之勝敗驕之於先而蹈之
  於後庸非天欲斃之乎苻堅之治秦一則王猛二則
  王猛猛之死下詔以新失丞相置觀以聽訟其辭至
  兢兢也繼踵而張掖西域之捷交至其心始縱謂天
  下之事止此耳猛雖亡吾豈不能獨辦乎迄自用而
  致淝水之辱向若猛死之後其鋒嘗小挫必不敢遽
  輕天下堅之喪國卽屈瑕之喪師也由天子至於庶
  人免於師傅之嚴而驟欲獨行其志遇事之易者未
  足喜遇事之難者未足憂蓋先遇其易則以易爲常
  是禍之原也先遇其難則以難爲常是福之基也世
  固有以一勝累一國以一能敗一身者矣豈不甚可
  畏耶
  男宗廉彦覆校

知识出处

東萊博議

《東萊博議》

本书详注东莱左氏博议二十五卷浙江巡抚採进本臣等谨按东莱左氏博议宋吕祖谦譔相传祖谦新娶于一月之内成是书今考自序称屛处东阳之武川居半岁里中稍稍披蓬雚从予游谈馀语隙波及课试之文乃取左氏书理乱得失之迹疏其说于下旬储月积浸就篇帙又考祖谦年谱其初娶韩元吉女乃绍兴二十七年在信州不在东阳后乾道三年五月持母丧居明招山学子有来讲习者四年已成左氏博议五年二月除母服五月乃继娶韩氏女弟则是书之成实在丧制之中安有新娶之事流俗所传误也书凡一百六十八篇通考载作二十卷与此本不同盖此本每题之下附载左氏传文中间徵引典故亦略爲注释故析爲二十五卷其注不知何人作观其标题版式盖麻沙所刊考宋史艺文志有祖谦门人张成招标注左氏博议继目一卷疑当时书肆以成招标注散入各篇也杨士奇称别有一本十五卷题曰精选黄虞稷称明正德中有二十卷刊本今皆未见坊间所鬻之本仅十二卷非惟篇目不完併字句亦多妄削世久不见全书此本有董其昌名字二印又有朱彞尊收藏印亦旧帙之可寳者矣乾隆五十年六月恭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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