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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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東萊博議》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3177
颗粒名称: 卷二
分类号: K225.04
页数: 9
页码: 一-十六
摘要: 本卷主要记录了一系列与郑国有关的历史事件,包括隐公询问羽数于众仲的问题、隐公离开宋国使节、郑伯侵略陈国并取得大胜、郑伯朝见桓王、郑伯请求释放太山的祭祀、虢公在周国任命卿士、郑伯以齐国人向王朝见、郑伯按照王命讨伐宋国、羽父与郑伯会合,共同攻击宋国、蔡国、卫国和脚国的使者不明白王的命令、王与郑国人苏忿生争夺田地,郑伯通过璧假许盗取了田地、王国对郑国发动战争、陈国五父去郑国盟约之时像忘记了他们的誓言、曹国太子朝见鲁国乐师并感叹、晋侯受玉而懒散、齐国的君主偷窥言语、公孙归父谈论鲁国的乐曲、赵同不尊重晋侯,鲁侯也不尊重他、郑伯授予玉视而走得很快、郄锜不恭敬履行职责、苦成叔傲慢、卫国的孙文子脉络访问鲁国,态度不真诚、齐国的高厚表现出对太子的尊重、诸侯会议上都不恭敬、齐国君主和卫国君主不敬、蔡国君主在郑国享受时也不敬、穆叔见到孟孝伯时与赵孟偷窥言语、赵孟对刘定公说我们偷偷窃取财物不图长远、单子以轻蔑的眼神看待下级、宋公与叔孙昭子交谈涕泣、魏献子南面礼、邾国君主执玉高举而鲁国卑躬、隐公询问与众仲有关的族群情况。
关键词: 隐公 众仲 宋使

内容

東萊先生左氏博議卷之二
  同郡後學胡鳳丹月樵校梓
  隱公問羽數於眾仲隱公五年
  問之名何如哉問道者未達其道問禮者未習其禮
  問塗者未識其塗問俗者未通其俗凡謂之問者非
  有所未知必有所未安也故晉人不問晉齊人不問
  齊秦人不問秦楚人不問楚豈非心知之身安之無
  所復待於問耶隱公生於魯長於魯君於魯其視魯
  之舞樂用於論祠烝嘗不知其幾祭也動於屈伸綴
  兆不知其幾成也至於考仲子之宮始問羽數於眾
  仲豈眞有所不知耶是必其心有所大不安也自成
  王以天子之禮樂祀周公至於隱公蓋數百年矣以
  成王之賢而賜之以伯禽之賢而受之舉世莫知其
  非也其後因而用之羣公之廟舉國亦莫知其非也
  隱公生於數百載之後獨能疑數百載之非其心蹙
  然不安而發於問焉其天資亦高矣眾仲吿之以先
  王之正禮使六羽之獻復見於仲子之廟不可謂無
  補也然隱公之問豈止爲仲子一廟而已哉特因仲
  子之廟而發耳爲眾仰者盍申吿之曰周公制禮作
  樂以致太平天子八佾諸侯六佾是乃周公所作之
  樂也周公制是樂舞之數蓋欲行之天下傳之萬世
  也周公在諸侯之位而僭天子之樂豈非欲尊周公
  之身而廢周公之樂耶周公欲行之天下而子孫已
  亂之周公欲傳之萬世而身沒已違之使周公而有
  知吾知其不享魯祭矣君盍因是舉正禮樂之僭復
  諸侯之舊吿於天子吿於周公之廟使天下再見周
  公之禮樂是魯有二周公也今獨用六佾於仲子之
  廟是以禮處仲子而不以禮處周公何其待仲子之
  厚而待周公之薄耶苟眾仲能爲此言隱公能爲此
  舉則可以尊王室可以服諸侯可以塞亂臣賊子之
  原五伯之首不在齊桓而在隱公矣雖然此非所以
  責眾仲也當成王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雖召公畢
  公之賢未嘗固爭至孔子始慨然有言曰魯之郊禘
  非禮也周公其衰矣蓋必入聖人之域然後知聖人
  之心降聖人一等雖召公畢公猶不能盡知况眾仲
  乎惟眾仲一失其機故僭悖之習流及後世甚至於
  季氏以陪臣之微傲然舞八佾於庭重形孔子之嘆
  焉嗚呼隱公之問在於三家未興之前孔子之嘆在
  於三家旣盛之後防於未興之前眾人之所易禁於
  旣盛之後聖人之所難吾是以益爲隱公惜也
  隱公辭宋使隱公五年
  始吾讀戰國策見儀秦髠衍之徒駕其詭辯玩時君
  於股掌之上驟使之喜驟使之怒驟使之憂驟使之
  樂指川爲陸亦從而謂之陸指虎爲羊亦從而謂之
  羊雖有耳目鼻口不得自用而聽辯士之所用抵掌
  扼腕俯弔仰賀反晦明於呼吸變寒暑於須臾其三
  寸之舌實百萬生靈之司命也及精思而博考之然
  後知詭辯初不足恃彼戰國策所載特幸而成功者
  耳吾姑以兩端明之趙魏攻韓華陽韓吿急於秦秦
  不救韓遣陳筮見穰侯曰事急乎陳筮曰未急也穰
  侯怒曰冠蓋相望吿敝邑甚急公來言未急何也陳
  筮曰彼韓急則將變而他從以未急故復來耳穰侯
  曰公無見王請今發兵救韓八日而敗趙魏於華陽
  之下是說也世皆以爲工也鄭伐宋入其郛宋人使
  來吿於魯隱公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
  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
  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
  所敢知也是說也世皆以爲拙也吾以爲陳筮之言
  未急宋使之言未及國其說初無異者陳筮幸而遇
  穰侯之聽故人以其說爲工宋使不幸而遇隱公之
  怒故人以其說爲拙陳筮得其時者也非智也宋使
  失其時者也非愚也使陳筮而遇隱公則爲愚使宋
  使而遇穰侯則爲智愚智初無定名工拙初無定論
  以是而推之凡戰國之策士所以能動時君之聽者
  皆出於幸而已豈區區之說眞足恃哉杜預謂宋使
  忿隱公知而故問是大不然宋使以鄭師之伐吿急
  於魯魯隱公問鄭師之所及遠近此人情之常也雖
  聞其大郛然問諸道路不如問其使者之爲審則知
  而復問亦人情之常也况宋使之使指專在於鄭師
  隱公其可捨鄭師而問他事乎是則師何及之語隱
  公之所當問也宋使之所當答也彼使者苟非狂惑
  喪心何自而起其忿乎其所以發未及國之言蓋亦
  如陳筮之謀欲以激魯侯之救耳不意逢隱公之暴
  怒不得嗣進其說遂至於辱命而歸是以知詭辯之
  杲不足恃也自陳筮言之則囘穰侯不救之心其說
  似有功自宋使言之則沮隱公欲救之意其說深可
  罪利害禍福特繫乎所逢之時耳後世徒見戰國策
  所載百發百中遂以爲正論不如詭辯君子不如策
  士殊不知戰國策之書策士之所作也書出於策士
  之手必不自揚策士之非其一時之謀議成者則載
  之敗者則刪之中者則載之失者則删之如陳筮之
  徒幸而有功則大書特書以示後世如宋使之徒敗
  人之事不載於書亦不知其幾何矣惟合戰國策而
  觀之然後知策士之謀得不償失利不償害初不能
  使人之必聽也吾故表而出之以爲策士之戒
  鄭伯侵陳大獲隱公六年
  盛怒不發於微罪峻責不加於小疵此人情之常也
  陳侯不許鄭伯之請成遂至於見伐其失講信修睦
  之義固可責矣然春秋諸侯一戰一和一通一絕習
  以爲常如陳侯之罪晉楚齊秦以降莫不有之也左
  氏乃深排而力詆之至以謂如火之燎於原不可鄕
  邇雖大無道之君責之不過如是何其遠於人情耶
  以左氏之言較陳侯之過猶犯笞杖之罪而加斧鉞
  之刑通升斗之租而責倉廩之粟苟左氏愚人也則
  可使左氏少知治體豈容若是之舛耶辭之嚴責之
  峻是必有深意存於其間也天下之事成於懼而敗
  於忽懼者福之原也忽者禍之門也陳侯以宋衞之
  强而懼之以鄭之弱而忽之遂以爲鄭何能爲而不
  許其成及兵連禍結不發於所懼之宋衞而發於所
  忽之鄭則忽者豈非禍之門耶雖鄭師之所侵不過
  毀廬舍敺老弱略牛馬然推鄭何能爲之一語實亡
  國敗家之本殆古人所謂一言而喪邦者也秦弱百
  姓而備匈奴豈非懼匈奴之勢强而謂百姓何能爲
  乎然亡秦者非匈奴也乃何能爲之百姓也漢抑宗
  室而任外戚豈非懼宗室之勢迫而謂外戚何能爲
  乎然亡漢者非宗室也乃何能爲之外戚也晉武帝
  以戎狄何能爲而不徙故卒亡於戎狄隋煬帝以盜
  賊何能爲而不戒故卒亡於盜賊以至項羽之視高
  帝王莽之視漢兵梁武之視侯景明皇之視祿山皆
  始以爲何能爲而終至於敗亡也是則陳侯何能爲
  之一語實千載亂亡之所自出左氏安得不深排而
  力詆之乎嗚呼君子之論常得其本眾人之論常得
  其末凡人臣之深戒人君者必曰暴虐也淫侈也拒
  諫也黷武也皆人君之大禁也至於論桀紂幽厲之
  惡亦必以前數者歸之殊不知是數者皆末也其本
  果安在哉人君必謂民怨何能爲故敢暴虐必謂財
  匱何能爲故敢淫侈必謂爭臣何能爲故敢拒諫必
  謂窮兵何能爲故敢黷武是則何能爲者萬惡之所
  從生也苟不探其本則何能爲之言雖有致亂之端
  而未有致亂之形雖有可畏之實而未有可畏之迹
  非知幾之君子孰能遏滔天之浪於涓涓之始乎深
  矣哉左氏之論也
  鄭伯朝桓王隱公六年〇鄭伯請釋太山之祀隱公八年
  虢公作卿士於周隱公八年 鄭伯以齊人朝
  王隱公八年 鄭伯以王命討宋隱公九年 羽父會
  鄭伯伐宋隱公十年 蔡人衞人〓人不會王命
  隱公十年 王與鄭人蘇忿生田隱公十一年 鄭伯
  以璧假許田桓公元年 王伐鄭桓公五年
  君子之論事必使事爲吾用而不使吾爲事所用古
  今之事所當論者不勝其多也苟見事之難者亦從
  而謂之難見事之易者亦從而謂之易甚者反遷就
  吾說以就其事豈非爲事所用乎所貴乎立論者蓋
  欲發未明之理非徒議已見之迹也若止論已見之
  迹是猶言火之熱言水之寒言鹽之鹹言梅之酸天
  下之人知之何假於吾說乎惟君子之立論信已而
  不信人信心而不信目故能用事而不用於事見在
  此之事則得在彼之理見在前之事則得在後之理
  眾人徒知是事而君子獨知事外之理焉試舉一二
  以明之春秋之初鄭之事周其叛服不一人之論者
  亦不一然皆隨事立論鮮有得事外之理者鄭伯朝
  周桓王不禮之眾人之說不過以王不禮之爲非此
  左氏之所已言也君子論之則以爲王綱旣墜傲固
  招禍卑亦納侮如夷王下堂見諸侯禮雖卑而周益
  衰襄王從晉文之召禮雖卑而晉益僭是知桓王之
  失不專在於不禮鄭伯而在於不能振王綱此事外
  之理左氏之所未言也周鄭交惡眾人之說不過以
  畀虢公之政此左氏之所已言也君子論之則以爲
  王者之於諸侯有畏之之迹則驕無畏之之迹則服
  在平王世將用虢公而不敢用反與鄭交質鄭知周
  畏之故於將用虢公之初淩犯王室蹂踐麥禾略無
  所憚在桓王世將用虢公而卽用之未嘗猶豫鄭伯
  知周不畏之故於旣用虢公之後奉承王命朝會征
  討初不敢違是知周鄭交惡不在於用虢公而在於
  畏鄭此事外之理左氏之所未言也桓王與鄭伯蘇
  忿生之田由是失鄭眾人之說不過謂有錫田之名
  而無錫田之實此左氏之所已言也君子論之則以
  爲蘇忿生旣叛其田非周之所有與之以虛名固足
  以起鄭之怨然蘇忿生者王室之卿士蘇忿生之田
  王室之田叛臣盜據王之土地王不能自取反假他
  人以取之安得不取輕於鄭乎是知鄭之叛周不專
  在於怨周而在於輕周此事外之理左氏之所未言
  也桓王奪鄭伯政率諸侯伐鄭反爲所敗眾人之說
  不過謂不當奪鄭伯之政此左氏之所已言也君子
  論之則以爲鄭伯之政在所當奪特桓王不能正其
  名耳當鄭伯擅釋泰山之祀之時以廢祀而討之其
  名豈不正乎當鄭伯以璧假許田之時以專地而討
  之其名豈不正乎使於是時討之其名正其義順鄭
  將覆亡之不暇矣桓王當其時而不能討遷延數年
  乃無故而奪其政伐其國宜鄭之不服也是知桓王
  之致敗不在於奪鄭伯政而在於奪之非其時此事
  外之理左氏之所未言也鄭旣敗王師乃斂兵而止
  眾人之說不過謂鄭伯苟欲自救此左氏之所已言
  也君子論之則以爲鄭伯未勝則使祝〓射王其事
  甚悖旣勝則使祭足勞王其辭甚恭其前之悖蓋出
  於眞情欲以取一時之勝其後之恭蓋出於矯情欲
  以避天下之責雖杜預亦信以爲志在苟免而不悟
  是鄭伯不惟能欺當時其遺姦餘詐猶能欺千餘年
  之杜預可謂險矣盜賊以盜賊自處其情猶可恕盜
  賊以君子自處其情尤可誅是知論鄭伯者不當信
  其苟免之言而當疾其詐爲苟免之言此事外之理
  左氏之所未言也大抵論事之體與敘事之體不同
  敘事者載其實論事者推其理彼方冊之所載旣敘
  其事之實矣論者又從而述其事曾不能推事外之
  理是與敘事者無以異也非所謂論事也况方冊旣
  已敘之何待吾復爲贅辭以敘之雖削吾之論於彼
  之事豈能有所損益乎是吾之論反待彼之事而立
  而彼之事不待吾之論而明也故善論者事隨於論
  不善論者論隨於事善論者事資於論不善論者論
  資於事苟論資於事是論反爲事之累也尚何以操
  筆爲哉
  陳五父如鄭涖盟歃如忘隱公七年〇曹太子朝魯
  樂奏而歎桓公九年 晉侯受玉惰僖公十一年 齊
  君語偷文公十七年 公孫歸父言魯樂 宣公十四年
  趙同不敬宣公十五年 晉侯見魯侯不敬成公
  四年 鄭伯授玉視流而行速成公六年 卻錡將
  事不敬成公十三年 成子受脈不敬成公十三年
  苦成叔傲成公十四年 衞孫文子聘魯無悛容
  襄公七年 齊高厚相太子會諸侯皆不敬襄公十年
  齊侯衞侯不敬襄公二十一年 蔡侯享於鄭不
  敬襄公二十八年 穆叔見孟孝伯語趙孟語偷襄公
  三十一年 趙孟對劉定公以吾儕偷食朝不謀
  夕昭公五年 單子視下言徐昭公十一年 宋公與
  叔孫昭子語相泣昭公二十五年 魏獻子南面昭公
  三十二年邾子執玉高魯受玉卑定公十五年
  春秋之際盟會聘享人皆視升降語默之節爲吉凶
  禍福之占其矯誕不經世所共知也吾猶有所疑焉
  觀人之術在隱不在顯在晦不在明顯與明人之所
  畏也隱與晦人之所忽也人之所畏雖小人猶知自
  飾人之所忽雖君子不能無疵蓋畏則加意而忽則
  多不加意耳苟不能乘其不意而徒觀其加意之時
  則令色足恭矯僞蠭起其本質眞態亦何自而見哉
  涖眾之容必肅於燕閒之日對賓之語必嚴於私昵
  之時又况盟會聘享之際金石在庭籩豆在席擯相
  在前三揖在下旦失色於堂暮傳笑於國片言之誤
  可以啓萬口之譏人情好勝而惡辱豈不能勉强於
  須臾耶今考左氏之所載其周旋揖遜辭氣容貌可
  嗤可指者相望於冊此理之不可曉者也嗚呼吾得
  之矣凡人之情爲惡於人之所不見爲善於人之所
  見欲以欺世而售其姦胡不反觀一身以近取譬乎
  肝受病則目不能視腎受病則耳不能聽脾受病則
  口不能食心受病則舌不能言肝也腎也脾也心也
  在內而人所不見者也目也耳也口也舌也在外而
  人所見者也受病於人之所不見則其病必發於人
  之所見矣是故隱顯晦明本無二理隱之所藏待顯
  而露晦之所蓄待明而彰彼春秋之公侯卿大夫未
  嘗致力於暗室屋漏之學及盟會聘享之際雖欲勉
  强修飾終有時而不能揜歃血而忘者不自知其忘
  也受玉而惰者不自知其惰也奏樂而歎者不自知
  其歎也相語而泣者不自知其泣也方正冠鳴佩儼
  然肅然自謂中禮而不知人已議其後矣平居暇日
  暗室屋漏之所爲至於此時如遇明鏡無不發見吾
  是以知顯者隱之影明者晦之響也君子欲無得罪
  於眾必先無得罪於獨欲無得罪於朝必先無得罪
  於家苟徒以一日之敬而蓋終身之邪是濁其源而
  揚其流斧其根而漑其葉也雖然春秋之時旁觀竊
  議者特爲瞽史之學者耳而愆失謬戾已不能逃其
  目使有知道者立於其側又將若之何
  隱公問族於眾仲隱公八年
  天下之事簡則易知繁則難知此理之常也至於氏
  族之說則反是焉氏族莫繁於古而知之者甚易氏
  族莫簡於今而知之者甚難三代之時曰姓者統其
  祖考之所自出者也百世而不變者也曰氏者別其
  子孫之所自分者也數世而一變者也天子建德因
  生以賜姓其得姓雖一而子孫別而爲氏者不勝其
  多焉有以王父之字爲氏者矣有以先世之諡爲氏
  者矣有以所居之官爲氏者矣有以始封之邑爲氏
  者矣枝分派別千塗萬轍初若參錯紛亂而難考及
  徐而視之有綱有條猶指諸掌焉孟仲季臧東門子
  叔同出於魯也游國豐印公父伯張同出於鄭也向
  華蕩樂鱗魚仲老同出於宋也欒高崔國叔仲東郭
  同出於齊也尋其流可以知其源尋其葉可以知其
  根抑何易耶自秦漢以來氏族之制出於上之所賜
  下之所更者絕無而僅有至於世守一氏傳千餘年
  而不變者天下皆是也其變非若古之屢其列非若
  古之多可謂簡而易知矣然人罕有能辨氏族之源
  者王之氏一也吾不知出於元城之王耶宜春之王
  耶卭成之王耶劉之氏一也吾不知出於〓唐之劉
  耶奉春之劉耶元海之劉耶其能明辨而不惑者鮮
  矣氏之馬者未必能辨其爲馬服之馬及馬矢之馬
  也氏之石者未必能辨其周衞之石及後趙之石也
  古之氏族繁而知之者反多今之氏族簡而知之者
  反少在古則宜難而反易在今則宜易而反難其說
  果安在耶蓋由譜牒之明與廢而已譜牒明則雖難
  者猶且知之况其易者乎譜牒廢則雖易者猶不知
  之况其難者乎吾以是知譜牒之學不可不講也世
  之學者仰則欲知天文俯則欲知地理大則欲知治
  亂興衰之迹小則欲知草木蟲魚之名至於已之氏
  族吾祖考之所自出則茫然不知豈不可恥乎不知
  吾祖考氏族之所自是固可恥也乃若吾一身之間
  視而不知視之所自聽而不知聽之所自言而不知
  言之所自動而不知動之所自以至喜怒哀樂皆不
  知其所自是又大可恥也不知吾祖考氏族之所自
  問諸明譜學者足矣不知吾一身視聽言動喜怒哀
  樂之所自將問諸何人乎噫
  男宗廉彦覆校

知识出处

東萊博議

《東萊博議》

本书详注东莱左氏博议二十五卷浙江巡抚採进本臣等谨按东莱左氏博议宋吕祖谦譔相传祖谦新娶于一月之内成是书今考自序称屛处东阳之武川居半岁里中稍稍披蓬雚从予游谈馀语隙波及课试之文乃取左氏书理乱得失之迹疏其说于下旬储月积浸就篇帙又考祖谦年谱其初娶韩元吉女乃绍兴二十七年在信州不在东阳后乾道三年五月持母丧居明招山学子有来讲习者四年已成左氏博议五年二月除母服五月乃继娶韩氏女弟则是书之成实在丧制之中安有新娶之事流俗所传误也书凡一百六十八篇通考载作二十卷与此本不同盖此本每题之下附载左氏传文中间徵引典故亦略爲注释故析爲二十五卷其注不知何人作观其标题版式盖麻沙所刊考宋史艺文志有祖谦门人张成招标注左氏博议继目一卷疑当时书肆以成招标注散入各篇也杨士奇称别有一本十五卷题曰精选黄虞稷称明正德中有二十卷刊本今皆未见坊间所鬻之本仅十二卷非惟篇目不完併字句亦多妄削世久不见全书此本有董其昌名字二印又有朱彞尊收藏印亦旧帙之可寳者矣乾隆五十年六月恭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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