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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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東萊博議》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3169
颗粒名称: 卷一
分类号: K225.04
页数: 9
页码: 一-十六
摘要: 本卷主要讲述了郑庄公公叔段、颖考叔还武姜、周郑关系恶化、宋穆公立殇公、卫州吁、臧僖伯谏观鱼、郑国败于燕国、郑国败于北戎、楚国败于邓国、商密降于秦国、郑国败于宋国和楚国、兽舒庸之战、楚国败于吴国、吴国灭舒鸠、晋国灭肥国、晋国灭陆浑、吴国败于楚国并夺取馀皇、吴国败于胡沉陈三国、越国败于吴国于檇李、越国败于吴国于笠泽等历史事件。
关键词: 历史 事件 周郑关系

内容

東萊先生左氏博議卷之一
  同郡後學胡鳳丹月樵校梓
  鄭莊公共叔段隱公元年
  釣者負魚魚何負於釣獵者負獸獸何負於獵莊公
  負叔段叔段何負於莊公且爲鉤餌以誘魚者釣也
  爲陷穽以誘獸者獵也不責釣者而責魚之吞餌不
  責獵者而責獸之投穽天下寕有是耶莊公雄猜陰
  狠視同氣如寇讎而欲必致之死故匿其機而使之
  狎縱其欲而使之放養其惡而使之成甲兵之强卒
  乘之富莊公之鉤餌也百雉之城兩鄙之地莊公之
  陷穽也彼叔段之冥頑不靈魚耳獸耳豈有見鉤餌
  而不吞過陷穽而不投者哉導之以逆而反誅其逆
  敎之以叛而反討其叛莊公之用心亦險矣莊公之
  心以謂亟治之則其惡未顯人必不服緩治之則其
  惡已暴人必無辭其始不問者蓋將多叔段之罪而
  斃之也殊不知叔段之惡日長而莊公之惡與之俱
  長叔段之罪日深而莊公之罪與之俱深人徒見莊
  公欲殺一叔段而已吾獨以謂封京之後伐鄢之前
  其處心積慮曷嘗須臾而忘叔段哉苟興一念是殺
  一弟也苟興百念是殺百弟也由初曁末其殺段之
  念殆不可千萬計是亦殺千萬弟而不可計也一人
  之身殺其同氣至於千萬而不可計天所不覆地所
  不載飜四海之波亦不足以湔其惡矣莊公之罪顧
  不大於叔段耶吾嘗反覆考之然後知莊公之心天
  下之至險也祭仲之徒不識其機反諫其都城過制
  不知莊公正欲其過制諫其厚將得眾不知莊公正
  欲其得眾是舉朝之卿大夫皆墮其計中矣鄭之詩
  人不識其機反刺其不勝其母以害其弟不知莊公
  正欲得不勝其母之名刺其小不忍以致大亂不知
  莊公正欲得小不忍之名是舉國之人皆墮其計中
  矣舉朝墮其計舉國墮其計莊公之機心猶未已也
  魯隱之十一年莊公封許叔而曰寡人有弟不能和
  協而使餬其口於四方况能久有許乎其爲此言是
  莊公欲以欺天下也魯莊之十一年鄭公父定叔出
  奔衞三年而復之曰不可使共叔無後於鄭則共叔
  有後於鄭舊矣段之有後是莊公欲以欺後世也旣
  欺其朝又欺其國又欺天下又欺後世噫嘻岌岌乎
  險哉莊公之心與然將欲欺人必先欺心莊公徒喜
  人之受吾欺者多而不知吾自欺其心者亦多受欺
  之害身害也欺人之害心害也哀莫大於心死而身
  死亦次之受欺者身雖害而心固自若彼欺人者身
  雖得志其心固已斲喪無餘矣在彼者所喪甚輕在
  此者所喪甚重本欲陷人而卒自陷是釣者之自吞
  鉤餌獵者之自投陷穽也非天下之至拙者詎至此
  乎故吾始以莊公爲天下之至險終以莊公爲天下
  之至拙
  穎考叔還武姜隱公元年
  物之逆其天者其終必還凡出於自然而莫知其所
  以然者天也羽之浮石之沈矢之直蓬之曲土之止
  水之動自古固然而不可加損庸非天乎苟以人力
  勝之則羽可積而沈也石可載而浮也矢可揉而曲
  也蓬可扶而直也土可墾而動也水可壅而止也人
  力旣窮則未有不復其初者焉不積之則羽還其天
  而浮矣不載之則石還其天而沈矣不揉之則矢還
  其天而直矣不扶之則蓬還其天而曲矣止者土之
  天也墾者窮則土之止固自若也動者氷之天也壅
  者窮則水之動固自若也有限之力豈能勝無窮之
  天也耶子之於父母天也雖天下之大惡其天未嘗
  不存也莊公怒其弟而上及其母因之城潁絕滅天
  理居之不疑觀其黃泉之盟終其身而無可移之理
  矣居無幾何而遽悔焉是悔也果安從而生哉蓋莊
  公自絕天理天理不絕莊公一朝之忿赫然勃然若
  可以勝天然忿戾之時天理初無一毫之損也特暫
  爲血氣所蔽耳血氣之忿猶溝澮焉朝而盈夕而〓
  而天理則與乾坤周流而不息也忿心稍衰愛親之
  念油然自還而不能已彼潁考叔特迎其欲還之端
  而發之耳其於莊公之天理初無一毫之增也考叔
  之見莊公不感之以言而感之以物不感之以物而
  感之以天愛其母者莊公之與考叔同一心也同一
  心是同一天也其啜羹其舍肉其〓母皆天理之發
  見者也考叔以天示之莊公以天受之故不下席之
  間囘滔天之惡爲蓋世之善是豈聲音笑貌能爲哉
  惜夫考叔得其體而不得其用故亦不能無遺憾焉
  方莊公語考叔以誓母之故考叔盍吿之曰醉之所
  言醒必不踐狂之所行瘳必不爲旣醒而猶踐之則
  其醉必未醒也旣瘳而猶爲之則其狂必未瘳也君
  之誓母之辭未悔則必以爲是旣悔則必知其非知
  其非而憚改焉是猶未悔也是猶以爲是也莊公苟
  聞此言則其私情邪念冰泮雪消而無復存者矣考
  叔乃曲爲之說俾莊公闕地及泉陷於文過飾非之
  地莊公天理方開而考叔遽以人欲蔽之可勝嘆哉
  不特蔽莊公之天理當考叔發闕地及泉之言考叔
  胸中之天理所存亦無幾矣故開莊公之天理者考
  叔也蔽莊公之天理者亦考叔也向若莊公幸而遇
  孔孟乘一念之悔廣其天理而大之六通四闢上不
  失爲虞舜下不失爲曾參豈止爲鄭之莊公哉惜夫
  莊公之不遇孔孟而遇考叔也
  周鄭交惡隱公三年
  天子之視諸侯猶諸侯之視大夫也季氏之於魯如
  二君矣而世不並稱之曰魯季陳氏之於齊如二君
  矣而世不並稱之曰齊陳蓋季氏雖强猶魯之季氏
  也陳氏雖强猶齊之陳氏也烏可以君臣並稱而亂
  其分乎周天子也鄭諸侯也左氏敘平王莊公之事
  始以爲周鄭交質終以爲周鄭交惡並稱周鄭無尊
  卑之辨不責鄭之叛周而責周之欺鄭左氏之罪亦
  大矣吾以爲左氏信有罪周亦不能無罪焉周之東
  遷也鄭伯入爲卿士君臣之分猶在也君之於臣見
  賢則用之見不賢則去之復何所隱哉平王欲退鄭
  伯而不敢退欲進虢公而不敢進巽懦暗弱反爲虛
  言以欺其臣固已失天子之體矣又其甚至於與鄭
  交質交質鄰國之事也今周降其尊而下質於鄭鄭
  忘其卑而上質於周其勢均其體敵尊卑之分蕩然
  矣未交質之前周爲天子鄭爲諸侯旣交質之後周
  與鄭等諸侯耳然亦何所憚哉温之麥洛之禾宜其
  稛載而不顧也向若平王始惡鄭伯而亟黜之鄭雖
  跋扈不過一叛臣耳吾天子之尊猶自若也苟與之
  質是自處以列國而不敢以天子自處矣鄭人之心
  以謂彼之子來質於我我之子往質於彼見其與吾
  同而不見其與吾異歲推月移豈知周之爲君哉一
  旦用兵而不忌非諸侯之叛天子也是諸侯之攻諸
  侯也使周素以天子自處至尊至嚴之分鄭遽敢犯
  乎惟周以列國自處故鄭以列國待之天下亦以列
  國待之左氏亦以列國待之周不自伐鄭必未敢伐
  之也周不自卑人必未敢卑之也無王之罪左氏固
  不得辭周亦分受其責可也雖然左氏所載君子之
  言固出於左氏之筆然亦推本當時君子之論也其
  論周鄭槪謂之二國而無所輕重是當時之所謂君
  子者舉不知有王室矣戎狄不知有王未足憂也盜
  賊不知有王未足憂也諸侯不知有王未足憂也至
  於名爲君子者亦不知有王則普天之下知有王室
  者其誰乎此孔子所以憂也此春秋所以作也此春
  秋所以始於平王也
  宋穆公立殤公
  隱公三年
  人皆愛奇而君子不愛奇人皆愛高而君子不愛高
  君子之情未嘗不與人同也而愛惡與人異者何也
  蓋物反常爲怪地過中爲偏自古自今惟一常也自
  南自北惟一中也是常之外而復求奇焉斯怪矣是
  中之外而復求高焉斯偏矣是故眾人之所謂奇卽
  君子之所謂怪也眾人之所謂高卽君子之所謂偏
  也至貴莫如金至多莫如栗然食栗則生食金則死
  反常之害蓋如此適百里之都而必行千里之路其
  行愈速其都愈失吾又知中之果不可過也君子所
  以行不貴苟難說不貴苟察治民無可傳之政治兵
  無可喜之功者曷嘗厭奇而畏高哉奇若果奇則君
  子已先出於奇矣高若果高則君子已先出於高矣
  其逡巡退縮終莫肯就者非不愛奇也不愛怪也非
  不愛高也不愛偏也苟惟不然則避赫赫之名受碌
  碌之毀果人情也哉有國者傳之子常道也中道也
  宋宣公以爲是未足以爲奇必傳於弟以爲奇焉是
  未足以爲高必傳於弟以爲高焉一傳穆公而使之
  逐其子再傳殤公而使之殺其身公羊氏以爲君子
  大居正宋之禍宣公爲之其說旣無以加矣吾嘗推
  宣公之意必以爲聖人建國使父子之相繼者爲眾
  人設也堯何人哉不傳之子而傳之舜舜何人哉不
  傳之子而傳之禹吾何爲以眾人自處而不慕堯舜
  至奇至高之行乎殊不知道無不常亦無不中傳賢
  之事自眾人視之則以爲奇以爲高自堯舜視之則
  見其常而不見其奇也見其中而不見其高也扛萬
  鈞之鼎烏獲以爲常而他人以爲勇游千仞之淵沒
  人以爲常而他人以爲神未至堯舜而竊效焉是懦
  夫而舉烏獲之鼎穉子而入沒人之淵也何往而不
  敗哉
  衞州吁隱公三年
  未見之情人所未知未動之情已所不知厯舉天下
  之事其迹可指者使人評之曰孰爲善孰爲惡孰爲
  忠孰爲邪孰爲是孰爲非孰爲誠孰爲僞猶參差而
  不得其情况於情之未見於外者乎此色厲內荏面
  剛心柔之徒所以每誤天下後世也情之未見者難
  知如此抑又有甚難知者焉博者必盜當博之初未
  有爲盜之情也然財匱則必至於盜詈者必鬭當詈
  之初未有決鬬之情也然忿極則必至於鬬蓋博則
  有盜之理詈則有鬭之理其情未動其理已萌非獨
  人不能覺已亦不能自覺焉豈非天下之至難知者
  乎莊公之寵州吁不過溺於所愛而已初不知其基
  篡弑之禍也雖州吁受寵之初亦未嘗有篡弑之心
  也及因寵而驕因驕而縱因縱而暴莊姜惡之桓公
  忌之州吁始憂不能自免而求免之心生矣有篡國
  之利誘其前有殺身之禍迫其後而弑逆之謀成矣
  彼州吁之初心豈自料至此哉石碏之諫善矣惜其
  進言之晚也方碏之諫州吁旣有寵矣旣好兵而不
  禁矣有寵而驟奪之能無怨乎不禁而驟禁之能無
  忿乎借使莊公聽之父子之際所傷已多矣况又不
  聽乎碏苟能止於未萌則桓公不至於弑州吁不至
  於逆國不至於危子不至於戮矣雖討賊之忠凜然
  與衞國相終始吾猶恨其不能消患於未形而徒救
  患於已形也嗚呼衞至褊也州吁至微也其篡爭猶
  蠻觸氏之戰一切不足論也吾獨因州吁之事有所
  懼焉殺人不忌者世謂之暴冒貨無極者世謂之貪
  沈湎昏縱者世謂之荒陰賊詭譎者世謂之險苟無
  故加人以四者之謗其不愠見者幾希抑不知世之
  所共指者特情之已發事之已彰者吾平居暇日一
  偏於怒則雖未嘗殺人而一念之暴已藏於胸中矣
  一偏於愛則雖未嘗冒貨而一念之貪已藏於胸中
  矣未能寡慾則雖無沈湎之過而一念之荒已藏於
  胸中矣未能平心則雖無陰賊之過而一念之險已
  藏於胸中矣四者之根藏於胸中伏而未發雖吾亦
  不自知其惡也是不猶州吁受寵之初篡弑之惡已
  藏於胸中而不自知乎迨夫一念之惡藏於胸中者
  旣熟遇事則見遇物則動外之惡習召內之惡念內
  之惡念應外之惡習以惡合惡若川之決若火之燎
  有不能自制者吁亦危矣君子之治心當明白四達
  俾秋毫之不正無所容而後可苟容秋毫之不正焉
  猶播一粒之稊稗雖初未見其害假之以歲月潤之
  以雨露未有不芃然爲多稼之賊者蓋旣有此根必
  有此苗欲除稊稗之害當除稊稗之種可也然則禁
  過者苟未知過之所由生而何暇州吁之笑哉
  臧僖伯諫觀魚隱公五年
  遊宴之逸人君之所樂也諫諍之〓人君之所不樂
  也以其所不樂而欲奪其所樂此人臣之進諫所以
  每患其難入也然則進諫之道將奈何曰進諫之道
  使人君畏吾之言不若使人君信吾之言使人君信
  吾之言不若使人君樂吾之言戒之以禍者所以使
  人君之畏也諭之以理者所以使人君之信也悟之
  以心者所以使人君之樂也舉天寶之亂而不能輟
  敬宗驪山之行舉臺城之圍而不能解憲宗佛骨之
  惑豈非徒以禍戒之而未嘗以理諭之耶論朝會之
  禮而不能止莊公之觀社論律呂之本而不能已景
  王之鑄鐘豈非徒以理諭之而未嘗以心悟之耶蓋
  禍固可使人畏然遇驕慢而不畏者則吾說窮矣理
  固可使人信然遇昏惑而不信者則吾說窮矣臧僖
  伯之諫隱公先之以不軌不物之禍次之以蒐狩治
  兵之理其言深切著明可使人畏可使人信然訖不
  能囘隱公觀魚之轅者殆未嘗以心悟之也彼隱公
  之心方溺於觀魚之樂雖有顯禍將不暇顧雖有至
  理將不暇信僖伯無以開其心而徒欲奪其樂亦疎
  矣爲僖伯者誠能以吾道之樂易觀魚之樂使隱公
  之心怡然自得睟於面盎於背暢於四支則反視世
  之所共嗜若犬馬若聲色若珠玉若文繡曾土芥瓦
  礫之不如也雖與之觀天池之鯤龍門之鯉鬣翻雲
  而鱗橫海者猶不足以易吾之眞樂况一勺之棠水
  乎吾嘗論之人君之遊宴畏人之言而止者是特不
  敢爲而未知其不當爲也信人之言而止者知其不
  當爲而未知其不足爲也惟釋然心悟然後知其不
  足爲知其不足爲雖勸之爲亦不爲矣
  鄭敗燕隱公二五年〇鄭敗北戎隱公九年 楚敗鄧桓公九年
  商密降秦僖公二十五年 鄭敗宋成公十六年 楚滅
  舒庸成公十七年 楚敗吳滅舒鳩 襄公一十五年 晉
  滅肥昭公十二年 晉滅〓渾昭公十五年 吳敗楚
  取餘皇昭公十七年 吳敗胡沈陳三國昭公二十三年
  越敗吳於檇李定公十四年 越敗吳於笠澤
  哀公十七年
  兵者君子之所長小人之所短此理之必然而世未
  有知其然者也吾嘗以是理試語於眾矣談兵之士
  勃然而見難曰君子何爲而名君子吾應之曰誠而
  已矣小人何爲而名小人吾應之曰詐而已矣難者
  曰果如是則兵小人之所長而君子之所短也者乃
  萬物皆賤詐惟兵獨貴詐君臣相詐則其國危父子
  相詐則其家敗兄弟相詐則其親離朋友相詐則其
  交疏商賈相詐則其業廢至於用兵小詐則小勝大
  詐則大勝小人長於詐故其用兵亦長君子短於詐
  故其用兵亦短自曼伯以降制勝不同同歸於詐是
  數子者苟以君子長者之道處之安能成其功乎故
  儒家之小人兵家之君子也兵家之君子儒家之小
  人也彼區區忠信誠慤何足稱於孫吳之門哉吾應
  之曰吾姑言其理耳今子舉前古之事以攻之以子
  之事證吾之理益知兵非君子莫能用也春秋諸子
  所以能收一日之功特以小人而遇小人耳若君子
  遇之雖聚鄭楚秦晉十餘國之眾爲一軍合曼伯子
  突十餘人之知爲一將吾知談笑麾之綽綽乎有餘
  裕矣吾非爲大言以誇眾也亦理之必然者也蓋君
  子之於兵無所不用其誠世未有誠而輕者敵雖欲
  誘之烏得而誘之世未有誠而貪者敵雖欲餌之烏
  得而餌之世未有誠而擾者敵雖欲亂之烏得而亂
  之用是誠以撫御則眾皆不疑非反間之所能惑也
  用是誠以備禦則眾皆不怠非詭謀之所能誤也彼
  向之所以取勝者因其輕而入焉因其貪而入焉因
  其擾而入焉因其疑而入焉因其怠而入焉一誠旣
  立五患皆除兕無所投其角兵無所投其刃曼伯子
  突之徒無所投其詐矣豈特曼伯子突之徒哉縱使
  盡號召自古之知兵者環而攻之聚而譟之雖極其
  詐計至於百君子待之一而已矣又極其詐計至於
  千君子待之亦一而已矣又極其詐計至於萬君子
  待之亦一而已矣彼之詐至於萬而不足我之誠守
  其一而有餘彼常勞而我常佚彼常動而我常靜以
  佚制勞以靜制動豈非天下常勝之道乎然則天下
  之善用兵者不得不歸之君子用兵之善者固無出
  於君子矣然自古書帝籍而勒景鐘者黥髠盜販相
  望於史而宋襄陳餘之流每以仁義爲天下笑抑又
  何也蓋盡小人之術者方無愧於小人之名盡君子
  之道者方無愧於君子之名世之所謂小人已極其
  術稱小人之名者也世之所謂君子未得其道託君
  子之名者也以僞君子對眞小人持一日之誠而欲
  破百年之詐安得而不敗哉舉斧以伐木苟不能仆
  焉謂斧之鈍則可謂木勝斧則不可也酌水以沃火
  苟不能息焉謂水之微則可謂火勝水則不可也安
  得以宋襄輩遂疑君子之短於兵哉

知识出处

東萊博議

《東萊博議》

本书详注东莱左氏博议二十五卷浙江巡抚採进本臣等谨按东莱左氏博议宋吕祖谦譔相传祖谦新娶于一月之内成是书今考自序称屛处东阳之武川居半岁里中稍稍披蓬雚从予游谈馀语隙波及课试之文乃取左氏书理乱得失之迹疏其说于下旬储月积浸就篇帙又考祖谦年谱其初娶韩元吉女乃绍兴二十七年在信州不在东阳后乾道三年五月持母丧居明招山学子有来讲习者四年已成左氏博议五年二月除母服五月乃继娶韩氏女弟则是书之成实在丧制之中安有新娶之事流俗所传误也书凡一百六十八篇通考载作二十卷与此本不同盖此本每题之下附载左氏传文中间徵引典故亦略爲注释故析爲二十五卷其注不知何人作观其标题版式盖麻沙所刊考宋史艺文志有祖谦门人张成招标注左氏博议继目一卷疑当时书肆以成招标注散入各篇也杨士奇称别有一本十五卷题曰精选黄虞稷称明正德中有二十卷刊本今皆未见坊间所鬻之本仅十二卷非惟篇目不完併字句亦多妄削世久不见全书此本有董其昌名字二印又有朱彞尊收藏印亦旧帙之可寳者矣乾隆五十年六月恭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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