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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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左氏传说二十卷首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2952
颗粒名称: 莊公
分类号: K225.04
页数: 7
页码: 一至十二
摘要: 吕祖謙撰左氏傳說卷第二,評論春秋魯莊公時期的歷史。
关键词: 春秋 左传 历史

内容

齊小白入于齊九年
  會于鄄齊始霸十五年
  莊九年齊桓公自莒入齊十五年始霸鄉者說左傳
  須分三節看五霸未興以前是一節五霸迭興之際
  是一節五霸既衰之後是一節五霸桓公為盛孔子
  稱㣲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則桓公之有大功於天
  下固可知也然看得桓公之有大功又須看得他有
  可憾者當王綱解紐國自為政彊者陵弱衆者暴寡
  當時之人思大國之正已如褰裳之詩此時得桓公
  出來總集天下之𫝑整頓天下之事豈非有大功於
  當世然所謂猶有可憾者蓋五霸未出先王之遺風
  餘澤猶有存者天下之人猶有可見者霸主一出則
  天下之人見霸者之功而無復見先王之澤矣大抵
  重新總集整頓一次必十分是當方可或有一毫之
  憾則前美皆失之矣試以二事明之傳註之學漢之
  諸儒專門名家以至於魏晉梁隋唐全經固失然而
  王肅鄭元之徒說存而猶有可見之美自唐太宗命
  孔頴逹集諸家之説為正義纔經一番總集後之觀
  經者便只知有正義而諸儒之説無復存詩詞之作
  自漢魏而下如建安七子如顔謝徐庾雖為淫麗而
  古人之遺風餘韻猶間見也至唐杜子美以大才為
  之一切蓋了故後世惟見子美之詩而前日之詩無
  復見矣
  師及齊師戰乾時九年
  公敗齊師于長勺十年
  公敗齊師于乗𠀉十年
  齊桓公霸業在春秋涉三公莊閔僖若莊公正是桓
  公當時初歸經營霸業桓公規模自用管仲後與未
  用管仲及管仲新得政時事體不同桓公以莊九年
  入齊即位是時敗魯師是年取管仲歸國而相之管
  仲雖初入國是時尚新得政若莊公十年此一兩年
  事未是管仲經營所以與後來不相似大抵管仲圗
  霸規模緩而不迫看莊公十年前既敗魯師于乾時
  次年又舉師伐魯長勺之戰為魯所敗到六月齊又
  與宋次于郎看得涉兩年間三加師於魯規模促迫
  大抵與後不同以此知正緣管仲新得政未得盡施
  其術不惟三加師於魯規模迫促後面兩為魯敗長
  勺之戰為魯人三鼓而敗後來郎之次又為公子偃
  先敗宋師齊師乃還若當時管仲便謀慮計無緣
  得兩敗以此看得管仲規模不惟外面經營諸侯緩
  而不迫他裏面所以得君得政亦緩而不迫何故前
  年桓公因鮑叔之言相管仲若是管仲規模促迫時
  便須諫桓公不可加兵於魯使加兵於魯管仲必紛
  然建謀出其所長蓋管仲初得政當時自有國子髙
  子政未專出他他且袖手旁觀一兩年以此見管仲
  得君得政亦緩而不迫自此以後桓公之規模大率
  不同十三年北杏之㑹是時管仲全得政且如楚當
  時憑陵諸國管仲且放二三十年不問直到屈完之
  盟不戰而自屈晉獻公父子憑陵諸國亦放而不問
  到得後來葵丘之會晉侯自來蓋管仲不去歲月間
  見效常要自家政事脩舉兵乗修整本彊則精神折
  衝所謂崛强不服之國敎他自入管仲規模中此其
  所以為管仲此其所以五霸桓公為盛大抵王之與
  霸論來王者不計功謀利霸者計功謀利王者不求
  近功速效霸者求近功速效然而就霸者論之以桓
  文對說時桓公計功謀利比文公時便少桓公不急
  功效勝文公桓公却做得王者事何故晉文公事業
  在僖二十八年都做了如侵曹伐衞敗楚朝王聲績
  赫然震蕩人耳目一年都做盡桓公規模三十餘年
  尚熾其用功之所以遲速時便是桓文才之髙與下
  管仲舅犯規模之深與淺以是知晉文不如管仲
  齊桓霸中國十五年
  侵蔡伐楚僖四年
  晉文退舍避子玉喜二十八年
  看桓公之所以霸須看得管仲規模當時桓公之霸
  蓋將以尊内攘外為功也楚之憑陵中國者非一日
  矣如伐鄭伐蔡而桓公皆不之問桓公以莊之十五
  年霸中國而以僖之四年始伐楚置楚於度外而不
  問且二十年者何故仲之意豈不以吾驟加兵於楚
  萬一不勝則霸威屈矣故遵養時晦至於力彊威盛
  而後一舉以臨之則楚無不服矣夫以堂堂之楚而
  不敢以兵抗齊不過使人如師及使屈完來盟則齊
  之盛彊蓋可知至於晉文公則不然桓公以兵加楚
  而楚不敢抗文公退舍辟子玉而子玉犯之文公之
  規模小於管仲也明矣文公蓋數年便欲服楚雖力
  戰而僅勝之然傷威損重已多仲之相桓則遲楚以
  二十年之久則文豈足以及桓哉其服晉也規模猶
  大於服楚晉獻公之滅耿滅霍滅魏伐東山而齊皆
  不問者何故仲之意豈不欲以晉之於齊猶家也楚
  之於齊猶鄰也以至彊之晉吾驟臨之以兵萬一不
  勝為晉所敗則吾家人猶不能勝之何以服其鄰故
  一切置而不問逮夫諸侯盡服外域皆從光焰既大
  聲勢既盛故葵邱之會晉侯不召而自至服楚以兵
  服晉以不召而自來則以聲勢光焰臨之耳其服晉
  過於服楚逺矣蓋其遲速之不同故其力有厚薄威
  有輕重論至於此非惟王道不可要近功而霸者亦
  然齊桓遲之以二十餘年而晉文求之於六七年間
  須要做盡許多事故晉文之霸不及齊桓之盛當時
  葵𠀉之會晉侯欲往而宰孔止之而不㑹蓋宰孔見
  得齊侯之驕故如此於此又須看得管仲之事桓公
  專去事上做工夫却不去君心上做工夫惟其去事
  上做工夫故鋪排次叙二三十年皆如其規模惟其
  不去君心上做工夫故訑訑之聲音顔色拒人於千
  里之外管仲之事蓋積數十年而成桓公之驕止一
  日而壞不能格君心之非其禍蓋如此也
  荆伐鄭十六年二十八年
  楚人伐鄭僖元年三年
  齊桓公霸中國楚數侵鄭桓公惟務於鄭而不再加
  兵於楚者何故以此儘見得管仲之規模大能養威
  處蓋仲之意以謂能勝楚則不過如前日萬一不勝
  則霸權屈矣此仲之所以善養威也
  鄭伯見虢叔曰盍納王二十年
  鄭伯將王自圉門入虢叔自此門入殺王子頽二十一年
  周惠王以王子頽之亂出奔鄭處于櫟是時虢公與
  鄭伯同帥師納王殺王子頽當時齊桓為霸主却自
  不納王其納者却出於虢鄭齊桓却不管他何故若
  是晉文凡有一事便要占做如納襄王時辭秦師而
  下必欲出於已不要與秦分功到桓公為霸聽虢鄭
  納王亦是規模不同處然所以虢鄭納王時亦自有
  來歷自周室東遷虢鄭秉周政虢公為王卿士鄭伯
  為王左卿士兩國入仕王朝與周最親者所以凡有
  患難二國首先任為已責定王室之亂正王室之義
  所以當時齊桓公雖圖霸業必竟當時自有王室親
  臣定其亂桓公不得而預所以諸侯皆未出虢鄭獨
  先去正緣世秉周政之故這是霸者之初王綱尚在
  處當時以土地論之虢鄭之地甚小齊之地甚彊以
  堂堂大國因虢鄭世秉周政故便退然讓與虢鄭以
  此知當時尚不以甲兵强弱為事諸侯尚秉王命後
  來王室衰時王室自為之自此以後諸侯無復事王
  朝霸者所以興至於諸侯皆霸者此周之所以衰然
  虢鄭之所以事王亦周自為之當時本是鄭伯為王
  卿士虢以諂媚奪鄭政自取周之麥温之禾時虢已
  有寵鄭已無寵然而到得周有患難虢視之常緩鄭
  視之常急且如王出居櫟鄭伯見虢叔曰臨禍忘憂
  憂必及之盍納王乎論來情意厚薄虢當先鄭當後
  今舉兵時却是鄭在先虢在後到得後來王賜虢公
  酒泉又與之爵與鄭伯止以鞶鑑夫王室定後王何
  故不察平定之功又却與虢之爵復厚虢而薄鄭蓋
  虢公於王室無事時又却築王宫于玤又以阿媚周
  王以此知阿媚順㫖大抵無事時此等人固可喜纔
  到患難時看得意思終是緩了
  齊侯使敬仲為卿二十二年
  齊侯欲使敬仲為卿辭以豈不欲往畏我友朋此見
  得當時朋友之清議尚在故管仲前來請齊侯救邢
  亦援詩云豈不懐歸畏此簡書如上文畏此朋友之
  義此見得當時猶知簡書朋友之可畏又見得古詩
  之意猶有存者
  懿氏卜妻敬仲二十二年
  畢萬筮仕於晉閔元年
  懿氏卜妻敬仲一叚後人云符命䜟緯之說起於王
  莽簒漢假此以愚人耳目不知已見於春秋之際看
  左氏所載敬仲畢萬之言蓋左氏之生適當戰國之
  初田魏始興故誇誣其祖以神下民當時民無有知
  者故皆信之左氏亦惑於流俗之所見不能於流俗
  外着一隻眼故於敬仲畢萬之事亦從而書之後來
  栁子厚作貞符以為符命俱不足信逐以𤣥鳥生商
  伏羲負圖之事皆可疑此又墮於一偏之見也天降
  時雨山川出雲耆欲將至有開必先大抵帝王之興
  和氣充塞豈無祥瑞但當觀象之正邪豈可謂之無
  也
  有媯之後將育于姜二十二年
  畢萬之後必大閔元年
  符命䜟緯之說王莽以此簒漢後世論符命䜟緯之
  說起於哀平之間比附王莽以此為禎祥移人耳目
  簒奪天下然推其源流符命固是起於哀平之間而
  符命䜟緯之實已自始於戰國之初考之左氏可見
  戰國之初如所謂如秦如楚如燕都是世襲舊國如
  晉如齊皆是暴戾之國當時未嘗不假符命之說為
  簒奪之事看左氏所載畢萬敬仲見當時以此移人
  所以載懿氏之卜敬仲說有媯之後將育于姜五世
  其昌並于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及生敬仲周史
  以周易見陳侯者陳侯使筮之遇觀之否謂此其代
  陳有國至於畢萬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萬盈數也
  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啓之矣以此知戰國時已自
  有符命惑人了雖左氏好說符怪然戰國之時已自
  相傳如此便到得陳渉以狐鳴魚腹惑亂一世遂盛
  於王莽然此所謂符命皆是造作湊合得來如栁子
  厚作貞符之説謂無符命此又見得一偏大抵符命
  之說亦不可謂之無如所謂天降時雨山川出雲嗜
  慾將至有開必先所謂帝王之興見乎蓍龜動乎四
  體當深察其邪正若以不正之說例論之且如𤣥鳥
  生商伏羲受圖也不足信是因噎而廢食也大抵帝
  王之興自有自然之兆人之正心感天地之正氣所
  謂符命者自可信却不是附會湊合得來豈可謂之
  不于其祥于其仁若以此察之正邪之說昭然如日
  星之明
  楚公子元帥師伐鄭而處王宫鬭射師諫則
  執而梏之秋申公鬬班殺子元鬭榖於莵
  自毁其家以紓楚國之難三十年
  楚之興自武王兼并自此便彊繼以文王亦能守其
  基業而不失傳于成王成王初即位尚幼是時公子
  元為令尹以貪冒淫縱為申公鬭班所殺當時君尚
  㓜大臣見殺論來楚到此合衰所以不衰時蓋緣楚
  能用子文子元初死時正是楚之盛衰存亡交關樞
  紐處是時復有子元時楚自便亡幸而得一子文為
  令尹以清忠表倡於一國自毁其家以紓楚國之難
  自此楚再安大抵楚之所以立國本皆以勤儉所謂
  民生在勤勤則不匱如告戒之辭所謂訓衆而好鎮
  撫之召諸司而勸之以令徳見莫敖而告諸天之不
  假易也皆以勤儉勤儉是楚之家法到子元出來淫
  縱不道以破楚之家法如築館于夫人宫側振萬舞
  貪淫不厭臣下不平卒至相戕以殺令尹楚之勤儉
  家法或幾乎息矣子文出來獨以清忠勤儉再復楚
  之規模當時子文繼子元之後平常也做不得須是
  自毁其家自貶損方可何故到奢侈驕淫之後能以
  清忠勤儉表倡於一國如易之小過所謂行過乎恭
  用過乎儉當時是却恁地平常做不得所以自毁其
  家却不是矯枉過直正是合做底事故不如是則何
  以救已離之人心續將絶之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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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传说二十卷首一卷

《左氏传说二十卷首一卷》

二十卷。宋吕祖谦撰。吕氏一生研究《左传》,共着三书,一是《左氏类篇》(已佚),二是《左氏博议》,三即此书。吕氏为宋代着名散文家,其治《左传》亦重其文史,四库提要》为之辨云:“朱子所谓巧者,乃指其笔锋颖利,凡所指摘,皆刻露不留余地耳。非谓巧于驰辨,或至颠倒是非也。”吕氏论《左传》,要在明其如何申经之大义,与诸儒之治经传者无异。然吕氏之“巧”,则在其重视《左传》文字表达之技巧,此又与诸儒截然相别。吕氏不但重文,也重史。如卷二论毕万卜筮事云:“看《左氏》所载敬仲、毕万之言,盖左氏之世,适当战国之初,田魏始兴,故夸诬其祖,以神下民。当时民无有知者,故皆信之。左氏亦惑于流俗之见、不能于流俗之外着一只眼,故于敬仲、毕万之事亦从而书之。”又云:“以此知战国时已自有符命惑人了。虽左氏好说符怪,然战国之时,已自相传,如此便到得陈涉以符命惑乱一世,遂盛于王莽。”即是从历史之角度论《左氏》之失,远胜于诸儒之空谈。此书文体类似宋代散文家之史论,随事立论,随文解义。或一事一议,或总若干事而一论,均有感而发。现存清《通志堂经解》本、《金华丛书》本、《丛书集成初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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