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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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1662
颗粒名称: 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十九
分类号: I207.222
页数: 19
页码: 一至三十八
摘要: 吕祖谦所撰写的《吕氏家塾读诗记》的第十九卷。
关键词: 诗经 古典诗歌 论著

内容

彤弓之什
  彤徒冬反弓天子錫有功諸侯也左傳甯武子曰諸候敵王所愾而獻
  其功於是乎賜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以覺報宴注愾恨怒也覺明也謂諸侯有四夷之功王
  賜之弓矢又爲歌彤弓以明報功宴樂○鄭氏曰凢諸侯賜弓矢然後專征伐
  范氏曰先王知天下諸侯之不可無長故爲之
  方伯連帥以維之其有功則賜之弓矢使專征
  伐以正諸夏此王室之所以尊也不然則強陵
  弱大并小而莫之制天子之政令有所不行故
  曰彤弓廢則諸夏衰矣 李氏曰周室東遷之
  後賞罰無章然彤弓之賜惟及晉文侯文公二
  人則先王盛時可知矣
  所謂專征者如四夷入邊臣子篡弑不容待
  報者其他則九伐之灋乃大司馬所職非諸
  侯所專也與後丗強臣拜表輙行者異矣
  彤弓弨尺昭反兮受言藏之我有嘉賔中心貺之鐘
  鼔旣設一朝饗之
  毛氏曰彤弓朱弓也以講德習射孔氏曰彤赤故言朱弓爲
  弓者皆漆之以禦霜露彤弓漆之色赤玈弓漆之色黒也賜弓赤一而黒十以赤爲重耳周禮
  無彤弓之名傳言講德習射則彤弓其周禮之唐弓大弓乎夏官司弓矢唐弓大弓以授學射
  者使者勞者注往體寡來體多曰玉弓弧弓皆逺射強弓也往體多來體寡曰夾弓庾弓皆近
  射弱弓也往體來體若一曰唐弓大弓學射者弓用中後習強弱則易也勞者勤勞王事若晉
  文侯文公受王弓矢之賜也講德謂射禮也弨弛式氏反貌孔氏曰說文云弨弓
  反謂弛之而體反也○李氏曰言者語辭也○王氏曰受
  言藏之者工成而獻王王受而藏之以待賜也
  ○毛氏曰貺賜也 鄭氏曰朝早朝也孔氏曰燕或至
  夜饗則如其獻數禮成而罷左傳曰鄭饗趙孟禮終乃燕是饗不終日也大飲賔曰
  饗孔氏曰饗者烹太牢以飲賔殽牲爼豆盛於食燕周語曰王饗有體薦燕有折爼公當饗
  卿當燕是禮盛也○長樂劉氏曰行慶賞必與神人共之故行饗禮於廟蘇氏曰
  其賜之也行之以饗禮 吕氏曰天子錫有功
  諸侯必曰中心貺之喜之好之者言是錫也非
  以爲儀也出於吾情而非勉也饗之右之醻之
  者言功之大者情必厚情之厚者賜必多賜之
  多者儀必盛所謂本末情文無所不稱者也范氏
  曰鍾鼔大樂也饗盛禮也
  彤弓弨兮受言藏之言其重也受弓人所獻藏之王府以待有功不敢輕子人如說命惟
  衣裳在笥之意也我有嘉賔中心貺之言其
  誠也中心實欲貺之非由外也鐘鼔旣設一
  朝饗之言其速也以王府寶藏之弓一朝舉
  以畀之未甞有遲留顾惜之意也後丗視府
  藏爲巳私分至有以武庫兵賜弄臣者則與
  受言藏之者異矣賞賜非出於利誘則迫於
  事勢至有朝賜鐵劵而暮屠戮者則與中心
  貺之者異矣屯膏吝賞功臣解體至有印刓
  而不忍予者則與一朝饗之者異矣
  彤弓弨兮受言載之我有嘉賔中心喜之鐘鼓旣
  設一朝右音又之
  王氏曰其藏弓也載以抗之櫜以韜之則以言
  其藏之無敢不弔也 毛氏曰右勸也孔氏曰謂設饗
  禮勸其功也○王氏曰尊而右之
  彤弓弨兮受言櫜古刀反之我有嘉賔中心好呼報反
  之鐘鼓旣設一朝醻市由反之
  毛氏曰櫜韜吐刀反也釋文曰弓衣也醻報也○王氏曰
  醻之者旣獻矣又醻之也主旣獻賔旣酢則報
  施足矣於是有醻焉則所以爲厚也鄭氏曰飲酒之禮主
  人獻賔賔酢主人主人旣飲又酌賔謂之醻
  彤弓三章章六句
  菁菁子丁反者莪五何反樂音洛育材也君子能長張丈反
  育人材則天下喜樂之矣鄭氏曰樂育材者歌樂人君教學國人秀士選
  士俊士造士進士養之以漸至於官之○朱氏曰先王盛時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其制見
  於周官孟子與夫禮記漢儒之說者皆不同也蓋其詳不可得而攷矣至以爲教之以孝弟忠信詩
  書禮樂養其良知良能之善以俟其成德而賴其用焉則其意未甞不同也故孟子曰學則三代共
  之皆所以明人倫也此所謂長育人材者能如是則天下喜樂之冝矣
  吕氏曰長育人材之道固多術矣而莫先於禮
  儀禮儀者内外兼養非心過行無所從入此人
  材所以成也故曰菁菁者莪廢則無禮儀矣○
  陳氏曰小雅二十二詩皆因其事而歌之也菁
  菁者莪之諸則冝何歌其天子行禮於學校燕
  飲而歌之與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旣見君子樂且有儀
  毛氏曰興也菁菁盛貌莪蘿蒿也陸璣草木䟽曰莪蒿也一名蘿蒿生澤田漸洳之處葉似邪蒿而細科生二月中莖可生食又可蒸中阿阿中
  也大陵曰阿君子能長育人材如阿之長莪菁
  菁然昌黎韓氏曰君子之長育人材若大陵之長育微草能使之菁菁然盛也○昌
  黎韓氏曰旣見君子樂且有儀者天下美之之
  辭也○歐陽氏曰謂此君子樂易而有威儀耳
  鄭氏曰以禮儀見接○范氏曰養天下之賢材莫如致敬以有禮則賢者出而風俗厚矣禮所
  以養天下之材樂且有儀所以爲先也
  菁菁者莪在彼中沚音止旣見君子我心則喜
  毛氏曰中沚沚中也
  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旣見君子錫我百朋
  毛氏曰中陵陵中也 鄭氏曰錫賜也古者貨
  貝五貝爲朋孔氏曰前漢食貨志王莾置貝貨五品大貝四寸八分以上二枚爲
  一朋直錢二百一十牡貝三寸六分以上二枚爲一朋直錢五十么貝二寸四分以上二枚爲
  一朋直錢三十小貝一寸二分以上二枚爲一朋直錢一十不成貝寸二分漏度不得爲朋率
  枚直錢三文王莽多舉古事而行五貝故知古者貨貝焉錫我百朋得禄多
  也王氏曰彼厚之以禄則士之才成矣樂其成吾才而又能用我也豈特爲厚禄乎哉○范
  氏曰錫我百朋言獲益於王之多也
  汎汎芳劒反楊舟載沈載浮旣見君子我心則休
  毛氏曰楊木爲舟孔氏曰載則也鄭氏曰
  休者休休然朱氏曰載沈載浮猶言載清載
  濁載馳載驅之類以比未見君子而心不定也
  旣見君子心休休然安定也
  菁菁者莪四章章四句
  變小雅變大雅說附
  鄭氏曰詩譜曰小雅六月大雅民勞之後皆謂
  之變雅美惡各以其時正之次也○釋文曰從
  六月至無羊十四篇是宣王之變小雅皇甫謐曰宣王
  三十年王伐魯諸侯從此而不睦蓋周衰自此而漸也大局宣王之美詩多是三十年前事箴
  規之篇當在三十年以後王德漸衰亦容美刺並作不可以限斷也從節南山至
  何草不黄四十四篇前儒申公毛公皆以爲幽
  王之變小雅孔氏曰鄭氏詩譜謂十月之交雨無正小旻小宛皆刺厲王詩毛氏
  移之於此若如鄭言毛詩爲毛公所移四篇容可在此今韓詩亦在此王肅王甫謐以爲四篇
  正刺幽王孫毓曰毛公明於詁訓篇義誠自刺厲王無縁橫移其第改爲幽王〇蘇氏曰小雅
  無厲王之詩鄭氏以爲十月之交雨無正小旻小宛皆厲王之詩也毛公作故訓傳而遷其第
  因改之耳其言此詩所以非幽王者曰師尹皇甫不得並政褒姒麮妻不得偕宠畨与鄭柏不
  得同位此其所挾以爲厲王者也使幽王之丗師尹皇甫畨與鄭柏先後在事褒姒以色居位謂之豔妻其谁曰不可且漢之諸需異師相攻甚於仇雠苟毛公誠改詩第则他師將不肯信
  而韓詩之次與毛詩合此足以明其非厲王也從民勞至桑柔五篇是
  厲王之變大雅從雲漢至常武六篇是宣王之
  變大雅瞻卬及召旻二篇是幽王之變大雅
  六月宣王北伐也鹿鳴廢則和樂缺矣四牡廢則
  君臣缺矣皇皇者華廢則忠信缺矣長樂劉氏曰四海廣逺耳
  目之所不能及非有忠信司其見聞其可哉常棣廢則兄弟缺矣伐木
  廢則朋友缺矣天保廢則福禄缺矣采薇廢則征
  伐缺矣王氏曰采薇之師不得巳而後起序其情而閔其勞所謂說以使民犯難者也征伐
  之義如斯而巳岀車廢則功力缺矣枤杜廢則師衆缺矣
  王氏曰征伐之功力在將帥而巳而將帥之所恃者師衆也魚麗廢則法度缺
  矣南陔廢則孝友缺矣白華廢則廉耻缺矣華黍
  廢則蓄積缺矣由庚廢則隂陽失其道理矣南有
  嘉魚廢則賢者不安下不得其所矣崇丘廢則萬
  物不遂矣南山有臺廢則爲國之基隊直矣由
  儀廢則萬物失其道理矣蓼蕭廢則恩澤乖矣湛
  露廢則萬國離矣彤弓廢則諸夏户雅反衰矣菁菁
  者莪廢則無禮儀矣小雅盡廢則四夷交侵中國
  微矣孔氏曰宣王所以北伐者由厲王小雅盡廢致四夷交侵○張氏曰小雅盡廢未必皆厲
  王之罪固亦有漸○朱氏曰成康旣没文武之政侵㝷弛壞至于夷厲而小雅盡廢矣蓋其人亡其
  政息雖鐘鼔管弦之聲未廢然其實不舉則無所施之所謂廢也宣王中興内脩政事外攘夷狄北
  伐南征以復文武之境土故序詩者詳記其所由廢興者如此以發其端而小雅之見於經者於是
  變矣
  六月棲棲音西戎車旣飭音敕四牡騤騤求龜反載是常
  服玁狁孔熾尺志反我是用急王于岀征以匡王國
  長樂劉氏曰六月建已之月也蘇氏曰棲棲
  不安也李氏曰與論語栖栖同注栖栖猶皇皇言其不安也○毛氏曰棲棲簡閱貌
  ○鄭氏曰戎車其等有五周禮車僕掌戎路之萃廣車之萃闕車之
  萃苹車之萃輕車之萃注萃猶副也此五者皆兵車所謂五戎戎路王在軍所乗也廣車橫陳
  之車也闕車所用補闕之車苹猶屏也所用對敵自蔽隱之車也輕車所用馳敵致師之車也
  五者之制及萃數未盡聞也○孔氏曰飭齊正也長樂劉氏曰戎車旣
  飭者謂甸出乗車必簡閱其車甲牛馬士卒干戈以爲精强也王氏曰騤騤
  者馬之強而有節也鄭氏曰戎車之常服韋
  弁服也孔氏曰所乗四馬皆強壯乃載是常從戎韋弁之服以出征也司服云凢兵事
  韋弁服注云韋弁以韎韋爲弁又以爲衣春秋晉郤至衣韎韋之跗注是也周禮云韋弁皮弁
  服皆素裳白舄以淺赤韋爲弁又以爲衣而素裳白舄也朱氏曰孔甚也毛氏曰熾盛也 鄭氏曰于曰也董氏曰爾雅以于爲曰則
  王于者謂王曰也如下章王于出征以佐天子豈王自征而又佐天子乎〇李氏曰按左傳欒
  武子曰楚自克庸以來其君無日不討國人而訓之于民生之不易杜元凱以于爲曰與此正
  同匡正也記六月者當夏出兵明其急也李氏曰司
  馬法云冬夏不興師宣王六月岀師以玁狁侵伐不得已也王曰今女出征
  玁狁以正王國之封畿孔氏曰言王國以率士之濵莫非王臣要服之
  内是王國之封畿也
  比毗志反物四驪閑之維則維此六月旣成我服我
  服旣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
  釋文曰比齊同也○毛氏曰物毛物也孔氏曰夏官校
  人云凢大事祭祀朝觀會同毛馬而頒之九軍事物馬而頒之注雲毛馬齊其色物馬齊其力
  傳以直言物則難解故連言毛物以曉人也然則比物者比同力之物蘇氏曰
  旣比其物而又四驪言馬有餘也孔氏曰戎車齊力尚強不
  取同色而言四驪者雖以齊力爲主亦不厭其同色也故曰駟騵彭彭又曰乗其四騏田獵齊
  足而曰四黄旣駕是皆同色也無同色者乃取異毛耳騏駵是中騧驪是驂是也長
  樂劉氏曰閑習之乆則進退馳驅不失其則言
  其教閱有素也鄭氏曰服戎服也毛氏曰
  師行三十里漢文帝詔曰吉行五十里師行三十里○前漢律歷志武王伐紂師
  初發以殷十月戊子日在析木箕七度故傳曰日在析木是夕也月在房五度房爲天駟故傳
  曰月在天駟戊午度于孟津孟津去周九百里師行三十里故三十一日而度鄭氏
  曰王曰今女出征伐以佐助我天子之事王
  氏曰比物四驪閑之維則者旣言駟牡騤騤矣
  又追夲其比物而閑之之事以美之也維此六
  月旣成我服者旣言載是常服矣又追夲其成
  服之時以美之也 朱氏曰是月之中即成我
  服旣成我服即日遂行不徐不疾盡舎而止又
  見其應變之速從事之敏而不失其常度也
  長樂劉氏曰所以出征者以佐天子鎭撫四夷
  安中國非小事也
  四牡脩廣其大有顒玉容反薄伐玁狁以奏膚公有
  嚴有翼共音恭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國
  毛氏曰脩長廣大也顒大貌奏爲膚大公功也
  嚴威嚴也翼敬也 蘇氏曰有嚴有翼言將帥
  之德也 朱氏曰共與供同 鄭氏曰服事也
  ○吕氏曰上三章皆言自治之備 范氏曰凢
  兵事莫尚於嚴莫先於敬共武之服者如此則足以定王國矣
  玁狁匪茹如豫反整居焦穫音護侵鎬胡老反及方至于
  涇陽織音志文鳥章白斾央央於良反元戎十乗繩證反
  以先啓行戸郎反
  鄭氏曰茹度也整齊也蘇氏曰整居言無憚
  也○毛氏曰焦穫周地接于玁狁者爾雅曰周有焦穫○
  郭璞曰今扶風池陽縣瓠中是也○孫炎曰周歧周也以焦穫繼歧周言之則於鎬京爲西北
  矣鄭氏曰鎬也方也皆北方地名孔氏曰鎬王肅以爲鎬京
  王基駮曰據下章云來歸自鎬我行永乆言吉甫自鎬來歸猶春秋公至自晉公至自楚也長
  安洛陽代爲帝都而濟隂有長安郷漢有洛陽縣此皆與京師同名者也○前漢書劉向䟽曰
  吉甫之歸周厚賜之其詩曰來歸自鎬我行永乆千里之鎬猶以爲逺顔師古曰鎬非豐鎬之
  鎬涇陽涇水之北孔氏曰水北曰陽○孔氏曰織史記
  漢書謂之幟幟與織字雖異音實同也○毛氏
  曰鳥章錯革鳥爲章也孔氏曰錯置也革急也畫急疾之鳥隼是也獨
  言鳥章者百官建旟舉百官所以統其餘也白斾繼旐者央央鮮明
  貌孔氏曰斾繼旐垂之云白茷繼旐者茷與斾古今字也此旟而言旐者散則通名〇鄭氏
  曰織徽織也將帥以下衣皆著焉○孔氏曰徽織者自王以下其制如所建旌旗而畫之其象
  伹小耳以絳爲縿各畫其章又絳爲旒書名於末爲徽織以着於衣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
  屬注云物名者所畫異物則異名也屬謂徽織也大傳謂之徽號今城門僕射所被及亭長著
  絳衣皆其舊象也士喪禮曰爲銘各以其物亡則以緇長半幅赬末長終幅廣三寸書名於末
  此蓋其制也兵凶事若有死者亦以相别也死之銘旌即生之徽織元大也夏后
  氏曰鉤車先正也殷曰寅車先疾也周曰元戎
  先良也孔氏曰司馬法文也先疾先良傳因名以解之元戎大車之善者故云先良也
  ○王氏曰軍前曰啓後曰殿元戎十乗以先軍
  行之前者所謂選鋒也兵法兵無選鋒曰北史記
  三王丗家云虚御府之藏以賞元戎注詩云元戎十乗以先啓行韓嬰章句曰元戎大戎謂兵
  車也車有大戎十乗謂車縵輪馬被甲衡扼之上盡有劒㦸名曰䧟軍之車所以冒突先啓敵
  家之行伍也長樂劉氏曰言玁狁不度其力輕侮
  天子整居焦穫又侵于鎬漸進于方未巳也遂
  至于涇陽觀其賊鋒可謂孔熾矣安得不飭勵
  我師以攘斥之乎○朱氏曰是以建旌旗選鋒
  銳進聲其罪而致討焉直而壯律而臧有所不
  戰戰必勝矣 釋文斾作茷曰夲又作斾
  日月爲常交龍爲旂之類皆幟之文也鳥章
  特其一爾詩之所指乃所建之旗鄭氏所箋
  乃所服之號初非一物以其古之軍制故附見焉
  戎車旣安如輊竹二反如軒四牡旣佶其乙反旣佶且
  閑薄伐玁狁至于大音泰原文武吉甫萬邦爲憲
  朱氏曰輊車之覆而前也軒車之却而後也後漢
  書馬援䟽云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注言爲人無所輕重也鄭氏曰
  佶壯徤之貌○朱氏曰大原地名亦曰大鹵今
  在大原陽曲毛氏曰文武有文有武也吉甫
  尹吉甫也鄭氏曰此時大將也 毛氏曰憲
  法也○孔氏曰戎車旣安正矣從後視之如輊
  從前視之如軒是適調也四牡旣壯徤矣且復
  閑習范氏曰凢兵之動莫善於馬之良故一章曰四牡騤騤二章曰比物四驪閑之爲則
  三章曰四牡脩廣其大有顒五章曰四牡旣佶旣佶且閑毛氏曰薄伐玁
  狁至于大原言逐岀之而巳吕氏曰治戎有備車馬安閑驅之出
  竟而不窮追也○前漢書嚴尤曰當周宣王時獫狁内侵至于涇陽命將征之盡境而還其視
  戎狄之侵譬猶蟁蝱之螫敺之而巳○王氏曰能伐敵而攘之則
  吉甫之力於是美之曰文武吉甫萬邦爲憲非
  文無以附衆非武無以勝敵能文能武則萬邦
  以爲法矣
  吉甫燕喜旣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永乆飲於鴆反
  御諸友炰白交反鼈卑滅反膾古外反鯉侯誰在矣張仲
  孝友
  毛氏曰祉福也衘進也○范氏曰諸友王之諸
  臣也王以羣臣爲友 毛氏曰侯維也張仲賢
  臣也善父母爲孝善兄弟爲友使文武之臣征
  伐與孝友之臣處内 鄭氏曰吉甫旣伐玁狁
  而歸天子以燕禮樂之又多受賞賜也王以吉
  甫逺從鎬地來又日月長乆故飲之酒孔氏
  曰進諸友與俱飲以盡其歡鄭氏曰炰鼈膾
  鯉又加其珍美之饌所以極勸之也孔氏曰燕禮其牲狗
  天子之燕不過有牢牲魚鼈非常膳故云加之○陳氏曰於諸友之中
  維誰在矣獨舉其孝友之賢者曰張仲以顯孝
  友之臣處内范氏曰宣王使吉甫征伐而與
  張仲居朝所以輔其德也苟無孝友忠信之臣
  養君之心則雖征伐有功於外而不善之政將
  出於内朝廷心腹也戎狄四支也故孝友之臣
  日納王於善而敦厚之然後戎狄可攘而外患可除矣王氏曰吉甫爲將於外而内無忠順之臣與之同志者輔王耳目而迪其心則
  妨功害能之人至矣妨功害能之人至則如若吉甫者其身之不閱何睱議勝敵哉
  酒誥曰矧大史友内史友君固以臣爲友也
  蓋其親近者也
  六月六章章八句
  采音起宣王南征也孔氏曰上言伐此云征便辭爾無義例也
  薄言采側其反畒方叔涖音利止
  其車三千師干之試方叔率止乗其四騏四騏翼
  翼路車有奭許力反簟茀音弗魚服鉤膺鞗音條革
  毛氏曰興也○程氏曰薄言發語辭毛氏曰
  芭菜也陸璣草木䟽曰芭菜似苦菜也莖青白色摘其葉白汁出脆可生食亦可蒸爲
  茹青州人謂之芭西河鴈門芭尤美胡人戀之不出塞○朱氏曰此即今苦蕒菜宜馬食軍行
  采之人馬皆可食也田一歳曰菑二歳曰新田三歳曰畬
  孔氏曰釋地文菑者災也孫炎曰菑始災殺其草木也新田新成柔田也畬和也田舒緩也郭
  璞曰今江東呼初耕地反草爲菑是方叔卿士也受命而爲將也
  涖臨也○鄭氏曰兵車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
  十二人長樂劉氏曰其車三千則爲甲士九千歩卒二十一萬六千〇蘇氏曰其車三
  千以荆蠻強盛不得不爾耶○朱氏曰其車三千孔氏以爲兼起郷遂公邑之兵王氏謂㑹諸
  侯之師此皆以文害辭辭害意之過詩人但極其盛而稱之耳豈必實有此數哉○程
  氏曰師干猶今云兵甲也長樂劉氏曰師衆也干楯也言楯則戈矛
  弧矢在其中試肄習也鄭氏曰率者率其戎車士
  卒而行也○孔氏曰方叔自乗其四騏之馬翼
  翼然甚壯徤朱氏曰翼翼順序貌○鄭氏曰奭赤貌蘇
  氏曰路車金路也金路赤飾孔氏曰瞻彼洛矣韎韐有奭彼茅蒐
  染爲奭故知赤貌也○孔氏曰其車以方文竹簟之席爲
  之蔽飾魚服解見采薇鄭氏曰鉤膺樊纓
  也孔氏曰巾車五路唯金路有鉤以金爲之馬頷之飾也在馬膺之飾唯有樊纓故引樊纓
  以解膺樊今馬大帶纓今馬鞅方叔不乗革路者以革路臨陣所乗○鞗革解見
  蓼蕭程氏曰采芭于新田菑畝皆地力方盛
  處〇毛氏曰宣王能新美天下之士然後用之
  鄭氏曰士軍士也○張氏曰采芭新田言豈徒治田習陣法也○吕氏曰因治田而講武事古之
  法皆然如六月云我服旣成于三十里與駿發爾私終三十里之義同畎澮溝洫之法即行伍
  營陣也○吕氏曰涖止則布其行陣故止曰其車
  三千率止則作而用之故言其車馬之盛服飾
  之美○釋文涖作蒞曰夲又作涖
  薄言采芭於彼新田於此中鄉方叔涖止其車三千旂旐央央方叔率止約軝祈支反錯衡八鸞瑲瑲
  七羊反服其命服朱芾音弗斯皇有瑲葱珩音衡
  蘇氏曰中郷民居在焉故其田尤治○鄭氏曰
  交龍爲旂龜蛇爲旐董氏曰旂諸侯所建也旐縣鄙所建也九旗之物太
  常王所建旞旌象輅木輅所建其諸臣之旗旂爲上旐爲下此言上下所建則餘得兼舉矣
  ○毛氏曰軝長轂之軝也朱而約之孔氏曰說文云軝長
  轂朱而約之謂以皮纏之而上加以朱漆也錯衡文衡也孔氏曰錯者雜也雜
  物在衡是有文飾其飾之物注無云焉○孔氏曰四馬八鸞朱氏曰鈴
  在鑣曰鸞馬口兩旁各一四馬故八也○毛氏曰瑲瑲聲也○朱
  氏曰命服所受命於天子之服長樂劉氏曰方叔岀率則王命
  加等○毛氏曰朱芾黃朱芾也孔氏曰斯干傳云天子純朱諸侯黄
  朱皇猶煌煌也瑲珩聲也葱蒼也三命葱珩李氏
  曰葱珩乃蒼玉之珩也○朱氏曰葱如葱之色○孔氏曰玉藻云三命赤韍葱珩三命至九命
  皆葱珩非謂方叔唯三命也○程氏曰其行也受服章之尊
  美言付之重長樂劉氏曰始行之時具命服與其芾佩所以示衆也〇劉氏曰或
  曰呉起可謂知戰矣親與士卒最下者同其甘苦曰是何足以言知戰也子見夫乞人乎呼號
  偃仆乎康莊之間其聲可哀也不若是不足以濟其身若乃家丈人者五十可以衣絲七十可
  以食肉子孫奉之耳父母之仇不共天下兄弟之仇不與共國非虚加之也然後稱于人情視
  民如子者民報之如父母視民如弟者民事之如兄無所仇云耳有則争先致力焉子弟豈待
  父兄己均其苦然後爲用哉故用民者矯之以身徇之以愛濟之以術苟一時之勝而巳矣惡
  可以乆也詩云服其命服諸芾斯皇八鸞鎗鎗道上不失其度下不失其節也駕彼四牡四牡
  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君子之所依而小人以爲己腓安在其毀上下之節哉○釋
  文有瑲作有創曰本又作瑲
  鴥惟必反彼飛隼其飛戾天亦集爰止方叔涖止其車三
  千師千之試方叔率止鉦音征人伐鼓陳師鞠居六反
  旅顯允方叔伐鼓淵淵振旅闐闐徒㒹反
  孔氏曰鴥鴥然而集也○陸氏草木䟽曰隼鷂
  屬也或謂之雀鷹春化爲布榖者是也〇毛氏
  曰戾至也○鄭氏曰爰於也三稱其車三千者
  重師也○毛氏曰鉦以静之鼓以動之伐擊也
  ○鄭氏曰鉦也鼔也各有人焉言鉦人伐鼔互
  言爾孔氏曰說文云鉦鐃也似鈴柄中上下通然則鈴即周禮之鐃也說文又曰鐲鉦也
  鐃也則鐲鐃相類俱得以鉦名之故鼓人注云鐲鉦也形如小鐘是鐲亦名鉦也鐲似小鐘鐃
  似鈴是有大小之異耳凢軍進退皆鼓動鉦止非臨陣獨然此文在陳師鞠旅之上是未戰時
  事也〇董氏曰周官曰鳴鐃且却聞鉦而止則鉦鐃二物也但司馬有錞鐃鐸而不言鉦故前
  丗疑之崔靈恩集注謂鉦人伐鼔則勇於戰也今詩謂陳師鞠旅則未戰矣安得鉦人爲擊鼔使進哉就如此則亦亂於軍制矣二千五百人爲師五百人爲
  旅○毛氏曰鞠告也鄭氏曰陳師告旅亦互言之○孔氏曰
  顯允明信也○毛氏曰淵淵鼓聲也鄭氏曰謂戰時進士
  衆也○王氏曰淵淵深也師衆則鼓逺鼓逺則聲深矣入曰振旅復長㓜
  也孔氏曰古者春教振旅秋教治兵以戎是大事又三年一教隱五年左傳曰三年而治兵
  入而振旅是征伐之時出軍至對陳用治兵禮戰止至還歸用振旅法名異而禮同也釋文云
  出爲治兵尚威武也入爲振旅反尊卑也孫炎曰出則㓜賤在前貴勇力也入則尊老在前復
  常法也長㓜出入先後不同而云禮一者坐作進退如一也○鄭氏曰戰止
  將歸又振旅伐鼓闐闐然董氏曰闐闐其衆行聲也○程氏
  曰此章言雖將之才士之衆且勇進退得冝趣
  舎有節言隼之急疾亦集於所止興兵雖強用
  之有節而不過也其伐鼔也淵淵平和不暴急
  其振旅也鼓聲闐闐整緩之狀又曰振旅之行亦以鼔止行則
  以鉦董氏曰集注作伐鼔鼘鼘說文引字同此
  闐闐說文引詩作振旅嗔嗔
  蠢尺允反爾蠻荆大邦爲讎方叔元老克壯其猶方
  叔率止執訊音信獲醜戎車嘽嘽吐丹反嘽嘽焞焞吐雷
  反如霆如雷顯允方叔征伐玁狁蠻荆來威
  毛氏曰蠢動也孔氏曰釋詁文也釋訓云不遜也郭璞曰蠢動爲惡不遜也○
  程氏曰蠢動而無知之義蠻荆州之蠻也王氏曰經或言蠻或言荆楚春秋之
  初曰荆而巳後乃曰楚○朱氏曰大邦猶言中國也毛
  氏曰元大也李氏曰毛氏謂五官之長出於諸侯曰天子之老亦不如此說但方
  叔爲一時大老耳鄭氏曰猶謀也○執訊獲醜解見
  出車毛氏曰嘽嘽衆也焞焞盛也爾雅曰
  疾雷爲霆郭璞曰雷之急疾者謂霹靂程氏曰卒章言成
  功因言其致伐之由蠢爾之蠻乃與大邦爲讎
  方叔克壯其猷朱氏曰方叔元老克壯其猶言方叔雖老而謀則壯也故
  征而執獲戎車之盛如霆如雷朱氏曰方叔
  蓋甞與於北伐之功者是以蠻荆聞其名而皆
  來畏服也○前漢書劉歆廟議引詩曰嘽嘽推
  推如霆如雷
  采芭四章章十二句
  車攻宣王復古也宣王能内脩政事外攘如羊反夷
  狄復文武之竟音境土脩車馬備器械戸戒反復扶又反
  㑹諸侯於東都因田獵而選車徒焉朱氏曰周之文武以天保
  以上治内以采薇以下治外而宣王中興其事亦曰内脩政事外攘夷狄而巳無二道也苟政事之不脩而囂囂然務以外攘夷狄爲功亦見其弊内以事外而適所以爲亂亡之資也此詩所賦
  自脩車馬備器械以下其脩政事攘夷狄則前乎此矣東都洛邑也周公營之而成王㑹諸侯
  焉○李氏曰成有歧陽之蒐亦如宣王之㑹諸侯而與之田獵也
  我車旣攻我馬旣同四牡龐龐鹿同反駕言徂東
  毛氏曰攻堅也程氏曰攻謂堅治○董氏曰考工記五工皆言攻則攻者治也
  治而成其良故曰攻同齊也宗廟齊毫尚純也孔氏曰齊其毫毛尚
  純色戎事齊力孔氏曰齊其馬力尚強也田獵齊足孔氏曰齊
  其馬足尚疾也龐龐充實也董氏曰按字書訓釋說文並以龐爲髙屋
  蓋馬之髙大也東洛邑也○吕氏曰言備車馬以如東
  都也
  田車旣好四牡孔阜東有甫草駕言行狩
  孔氏曰田車田獵之車好善也阜盛大也程氏曰阜
  謂肥壯○毛氏曰甫大也田者大艾草以爲防孔氏
  曰大芟殺野草以爲防限作田獵之場殺圍之處或舎其中孔氏曰未田之前誓
  士戒衆在其間止舎也褐纒旃以爲門孔氏曰其防設周衛而立門以織毛
  褐布纏通帛旃之竿以爲門之兩傍其門蓋南開並爲二門用四旃四褐也裘纒質
  以爲槸孔氏曰以裘纏椹質以爲門中之闑闑車軌之裏兩邊約車輪者也槸魚列反
  間容握孔氏曰門之廣狹兩軸頭去旃竿之間各容一握握人四指爲四寸是門廣於
  軸八寸也驅而入孔氏曰馳走而入門不得徐也周禮大司馬仲冬教大閱言叙和岀
  此言驅而入不同者此據質明時初入和門旣入同在後表之中將以教戰也禮畢當從是以
  出田故叙和出左右與此終始各舉其一擊則不得入孔氏曰其軸頭擊著門傍
  旃竿則不得入所以罰不工也左者之左右者之右孔氏曰以天子六軍
  分爲左右雖同舎防内令三軍各在一方其屬左者之左門屬右者之右門不得越離部伍
  然後焚而射焉孔氏曰教戰旣畢士卒岀門乃驅禽納之於防然後焚此防草
  而射之焚所芟之草也天子發然後諸侯發諸侯發然後大
  夫發孔氏曰發矢射之也天子發抗大綏諸侯發抗小綏獻
  禽於其下孔氏曰舉綏爲表因獻其禽於其下也故戰不出頃孔氏曰戰
  場有頃數戰者不岀其頃界田不出防孔氏曰田不出所芟之防不逐奔
  走孔氏曰謂出於頃防者不逐之古之道也○孔氏曰東都之
  界有廣大之草可以就而田獵焉○後漢書注
  曰韓詩云東有圃草駕言行狩薛君傳曰圃博也
  有博大之茂草也
  之子于苗選徒囂囂五刀反建旐設旄搏音搏獸于敖
  毛氏曰之子有司也朱氏曰不敢斥王故以有司言之夏獵曰
  苗孔氏曰此時宣王爲夏田也上云駕言行狩狩者是獵之緫名○長樂劉氏曰大司馬中
  夏教苃舎遂以苗田○張氏曰蒐苗獮狩便習軍行草木間事教苃舎亦然囂囂聲也維數車徒者爲有聲也孔氏曰在軍不得讙譁而云囂囂之聲故
  知唯數者爲有聲○朱氏曰選數也囂囂聲衆盛也數車徒者其聲囂囂則車徒之衆可知且
  車徒不譁而惟數者有聲又見其静治也○孔氏曰建立旐於車而
  設牛尾於旐之首○鄭氏曰敖鄭地今近滎陽
  ○孔氏曰此章言選車徒備器械搏獸于敖謂
  當往搏取禽獸于敖地未實行也
  敖山名晋師救鄭在敖鄗之間士季設七覆
  于敖前則敖山之下平曠可以屯兵翳薈可
  以設伏所謂東有甫草即此地也宣王之往
  東都以㑹諸侯爲主因田獵以選車徒而二
  章三章先言田獵者蓋有司先爲戒具以待
  㑹同畢而田獵也
  駕彼四牡四牡奕奕赤芾金舄音昔㑹同有繹音亦
  朱氏曰奕奕連絡布散之貌○毛氏曰諸侯赤
  芾金舄舄逹屨也鄭氏曰金舄黄朱色也○孔氏曰加金爲舄故謂之金舄
  天官屨人注云舄有三等赤舄爲上冕服之舄下有白舄黒舄逹屨者白舄黒舄猶有在其上
  者爲尊未逹其赤舄則所尊者莫是過故云逹屨言是屨之最上逹者也此舄也而曰屨屨舄
  通名○王氏曰諸侯人君冝朱芾而此赤芾者㑹同故也涖其臣庶則朱芾君道也故方叔服
  其命服則朱芾㑹同於王則赤芾臣道也故此㑹同有繹則赤芾也時見曰㑹殷
  見曰同朱氏曰繹陳列聮屬之貌毛氏曰繹陳也○王
  氏曰繹者言其屬連○而不絶若繹絲然也扎氏曰復㑹諸侯於東
  都此章是也毛氏曰駕彼四牡四牡奕奕言
  諸侯來㑹也○長樂劉氏曰赤芾金舄者服其
  命服以見王也來㑹同之國非一故絡繹不絶
  也
  决拾旣佽音次弓矢旣調射夫旣同助我舉柴子智反
  毛氏曰决鉤弦也拾遂也孔氏曰决著於右手大指所以鉤弦開體
  遂著於左臂所以遂弦周禮繕人注云决天子用象骨拾韝扞也着左臂裏以韋爲之○長樂
  劉氏曰决謂護大指以鉤弦者也拾謂護左臂以利弦者也鄭氏曰佽謂
  以手指相次比也調謂弓強弱與矢輕重相得
  ○孔氏曰此章承諸侯之下射夫即諸侯以下
  也夫男子之㧾名毛氏曰柴積也鄭氏曰謂積禽也
  ○孔氏曰决之與拾旣與手指相比次而和利
  矣弓之與矢旣強弱相得而調適矣程氏曰
  同謂同力如此故獲多朱氏曰使諸侯之人
  助而舉之言獲多也○說文曰㧘積也詩曰助我舉㧘
  此章以下言旣㑹同而田獵也
  四黄旣駕兩驂不猗於寄反不失其馳舎音捨矢如破
  孔氏曰四黄之馬程氏曰不猗不偏王氏
  曰猗不正也○朱氏曰馳馳驅之法也長樂劉氏曰謂應五御之
  法也○鄭氏曰射者之工矢發則中如椎直追反破
  物也○王氏曰向曰四牡則旣言力之強今曰
  四黃則又言色之純也兩驂不猗言御之能正驂
  其馬也不失其馳言車行節而法也舎矢如破
  言矢行巧而力也○孟子曰王良曰吾爲之範
  我馳驅終日不獲一禽爲之詭遇一朝而獲十
  詩云不失其馳舎矢如破蘇氏曰不善射者爲之詭遇則獲不然則
  不能中使御者不失其馳而舎矢如破然後爲善射也
  蕭蕭馬鳴悠悠斾旌徙御不驚大庖蒲茅反不盈
  朱氏曰徒歩卒也孔氏曰釋訓云徒御不驚輦者也輦人輓行所以載任器
  也止以爲蕃營衘車御也驚如漢書夜軍中驚之驚
  孔氏曰大庖君之庖○毛氏曰蕭蕭馬鳴悠悠
  斾旌言不讙譁也孔氏曰言軍旅齊肅唯聞蕭蕭然馬鳴之聲見悠悠然斾
  旌之狀無有譁讙者○朱氏曰蕭蕭悠悠皆閒暇之貌○張氏曰三十二里萬夫之地亦軍行
  之法故曰居谷滿谷居山滿山每方百歩一人故曰蕭蕭馬鳴悠悠斾旌遇敵則當之者聚而
  攻之守之一車止則七十五人聚二車以上依此○董氏曰徒御不驚
  則號令有素矣王氏曰武乆不講士氣惰怯則有事而善驚故於是言徒御不
  驚朱氏曰大庖不盈言擇取而用之有度不
  極欲也張氏曰大庖不盈者其饌雖多而無餘蓋由均及於衆而有法爾凢事有法則
  何患乎不均此言畢事而頒禽也毛氏曰一曰乾
  豆孔氏曰謂第一上殺者乾足以爲豆實供宗廟也二曰賔客扎氏曰謂第二
  殺者別之以待賔客也三曰充君之庖孔氏曰謂第三下殺者取之以充實
  君之庖厨也故自左膘釋文曰頻小反脅後髀前肉也而射之逹于
  右腢釋文曰音愚謂肩前也爲上殺釋文曰何休注公羊自左膘射之逹于右
  腢中心死疾鮮絜也射右耳本次之孔氏曰箋云射當爲逹亦自左射之逹右
  耳夲而死者爲次殺以其逺心死稍遲肉巳微惡射左髀釋文曰方尔反謂股外
  逹于右髋餘繞反爲下殺孔氏曰射左股髀而逹過於右脅髋爲下殺以
  其中脅死最遲肉又益惡凢射獸皆逐後從左廂而射之面傷不獻踐毛不
  獻孔氏曰面傷謂當面射之翦毛謂在傍而逆射之不獻者嫌誅降之義不成禽
  不獻孔氏曰惡其害㓜小禽雖多擇取三十焉其餘以與
  大夫士以習射於澤宫田雖不得禽射中則得取禽古者以辭讓取不以勇力取孔氏曰以大獸公之非復
  己物君賜使射故非中不取言嚮者田獵所取用勇力今射者禮樂所取用辭讓也
  之子于征有聞音問無聲允矣君子展也大成
  鄭氏曰允信展誠也○孔氏曰君子宣王也○
  程氏曰有聞無聲聞師之行而不聞其聲鄭氏曰晉
  人伐鄭陳成子救之舎於枊舒之上去榖七里穀人不知所謂有聞無聲言至肅也
  ○朱氏曰信矣其君子也誠哉其大成也此章
  序其事旣畢而深美之也
  車攻八章章四句
  吉日美宣王田也能愼微接下無不自盡以奉其
  上焉程氏曰宣王將田而卜吉日見其慎微詩人因美之更稱其接下得羣下之自盡詩中所
  陳是也
  吉日維戊旣伯旣禱丁老反田車旣好四牡孔阜升
  彼大阜從其羣醜
  鄭氏曰戊剛日也○長樂劉氏曰田之前二日
  也朱氏曰以下章推之是日也其戊辰與○毛氏曰伯馬祖也孔氏
  曰釋天云旣伯旣禱馬祭也故之馬祖謂之伯伯者長也馬之祖始是長也夏官校人春祭馬
  祖注云馬祖天駟釋文云天駟房也孫炎曰龍爲天馬故房四星謂之天駟孔氏曰
  孔阜甚盛大也大阜大陵阜也鄭氏曰醜衆
  也從禽獸之羣衆也○毛氏曰重物慎微將用
  馬力必先爲之禱其祖○孔氏曰車牢馬徤可
  以歷險從禽朱氏曰蓋曰可以田矣○說文
  禱作禂
  吉日庚午旣差我馬獸之所同麀音憂鹿麌麌愚甫反
  漆沮七徐反之從天子之所
  朱氏曰庚午亦剛日也○毛氏曰外事以剛日
  差擇也○鄭氏曰同猶聚也 毛氏曰鹿牝曰
  麀麌麌衆多也董氏曰廣訓云麌衆也蘇氏曰漆沮在
  渭北所謂洛水也李氏曰書䟽云漆沮在涇水之東一名洛水職方氏所謂
  雍州其浸洛汭非河南之洛也○程氏曰戊日祭禱庚午于田
  ○毛氏曰漆沮麀鹿所生也從漆沮驅禽而至
  天子之所孔氏曰以驅逆之車驅之於漆沮之徬從彼以至天子之所○程
  氏曰漆沮之從天子之所悉率左右以燕天子
  皆羣下盡力奉上說文麌作噳曰麋鹿羣口
  相聚也
  瞻彼中原其祁孔有儦儦表嬌反俟俟音士或羣或友悉率左右以燕天子
  毛氏曰祁大也趨則儦儦行則俟俟獸三曰羣
  二曰友○蘇氏曰燕樂也○孔氏曰視彼中原
  之野其諸禽獸大而甚有有趨者有行者或三
  三爲群或二二爲友○朱氏曰從王者視彼禽
  獸之多於是率其同事左右之人各共其事以
  樂天子也○說文引詩曰伾伾俟俟董氏曰韓詩作駓駓
  駿駿
  旣張我弓旣挾子洽反我矢發彼小豝音巴殪於計反此
  天兕徐履反以御賔客且以酌醴
  豝解見騶虞毛氏曰殪一發而死朱氏曰
  兕野牛也青色重千斤衘進也毛氏曰饗醴
  天子之飲酒也孔氏曰醴不可專飲天子之於羣臣不徒設醴左傳天子饗諸
  侯每曰饗醴命之宥舉醴言之也周官五齊二曰醴齊注醴成而汁滓相將如今恬酒矣
  李氏曰旣逐獸矣於是張弓挾矢而射之○毛
  氏曰發彼小豝殪此大兕言能中微而制大也
  孔氏曰小豝云發言發則中之大兕言殪言射著即死鄭氏曰以所獲
  爲爼實酌而飲羣臣也○程氏曰以御賔客且
  以酌醴道宣王接下之誠意也
  車攻吉日皆以蒐狩爲言何也蓋蒐狩之禮
  所以見王賦之復焉所以見軍實之盛焉所
  以見師律之嚴焉所以見上下之情焉所以
  見綜理之周焉欲明文武之功業者觀諸此
  足矣
  吉日四章章六句
  鴻鴈美宣王也萬民離散不安其居而能勞力報反
  來力代反還定安集之至于矜古頑反寡無不得其所
  焉王氏曰宣王之民勞者勞之來者來之往者還之擾者定之危者安之散者集之
  鴻鴈于飛肅肅所六反其羽之子于征劬其俱反勞于
  野爰及矜棘氷反人哀此鰥寡
  毛氏曰興也大曰鴻小曰鴈孔氏曰鴻鴈具是水鳥其形鴻大而
  鴈小春則避陽暑而北秋則避隂寒而南肅肅羽聲也○歐陽氏曰
  之子使臣也 朱氏曰征行也○毛氏曰劬勞
  病苦也矜憐也 蘇氏曰矜人人之可憐者也
  ○毛氏曰老而無妻曰鰥偏喪曰寡孔氏曰偏喪之寡婦
  ○蘇氏曰厲王之後人民離散譬如鴻之飛四方無所不往徒聞其羽聲肅肅未知所止也
  長樂劉氏曰宣王憂勤于上則使者劬勞于野
  不敢遑寧焉爰及可矜之人鰥寡孤獨皆得其
  養以天子哀困窮爲急務也
  還定安集之政必不遺窮民然後爲至故曰
  爰及矜人哀此鰥寡爰及者不遺之辭也孔
  氏謂旣安集萬民然後及之則誤矣文王發
  政施仁必先斯四者
  鴻鴈于飛集于中澤之子于垣音百堵丁古反皆作
  雖則劬勞其究九又反安宅
  毛氏曰中澤澤中也○孔氏曰垣墻也○毛氏
  曰一丈爲板五板爲堵鄭氏曰春秋傳曰五板爲堵五堵爲雉雉長三
  丈則板六尺○朱氏曰究終也○鄭氏曰鴻鴈之性
  安居澤中今飛又集于澤中猶民去其居而離
  散今見還定安集 蘇氏曰使者所至招來流
  民使反其都邑築其墻垣而安處之鄭氏曰徴民起屋舎
  築墻壁百堵同時而起鄭氏曰雖則劬勞其究安宅此
  勸萬民之辭女今雖病勞終有安居孔氏曰欲使不憚勞
  也
  鴻鴈于飛哀鳴嗸嗸五刀反維此哲人謂我劬勞維
  彼愚人謂我宣驕
  毛氏曰宣示也○范氏曰憂民之未得安集故
  曰哀鳴嗸嗸我所以勤而勞來之也○王氏曰
  維此哲人謂我劬勞者以我于征于垣爲劬勞
  也維彼愚人謂我宣驕者以我矜怜撫奄爲宣
  驕也又曰民皆離散而不安其居必矜之甚深哀之甚切不爾則無告之民不足以自存
  矣哲者所懷有同於我是以知吾之劬勞愚者謂我宣驕而姑息於民而己○蘇氏曰興廢補
  敗不能自靖不知者以爲宣驕耳
  此非以不知爲愠蓋深嘆此心知之者鮮也
  當時君臣其於民惻怛深厚如此斯其所以
  中興與
  鴻鴈三章章六句
  庭燎力召反美宣王也因以箴之金反之董氏曰傳曰百官官箴王
  闕此詩其司烜之屬所爲乎
  程氏曰天下之事貴乎得中而可常是之謂冝
  苟以意之所欲而已靡不勤於始而怠於終故其進銳者其退速宣王之於始不守法以治盡
  其力以勤於事固可知其不能於終也此所以
  方美其勤而逐以箴之也陳氏曰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晝以訪問
  夕以脩令夜以安身於是乎節宣其氣勿使有壅閉湫底以露其體然後能有常而不變○
  孔氏曰此言美而箴之以下規誨爲衰失之漸
  置斯干無羊於末見終善以隱之
  夜如何其音基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
  將七羊反
  孔氏曰其語辭勃海胡氏曰說文云央中央
  也廣雅云央極中也秦風云宛在水中央央亦
  中也二章云未艾三章云郷晨是從未央而至
  未盡從未盡而至郷明也孔氏曰毛傳言央旦者旦是夜屈之限言
  未央者謂夜未至旦非謂訓央爲旦故王肅曰央旦未旦夜半是也○毛氏曰庭
  燎大燭也孔氏曰庭燎者樹之於庭燎之爲明司烜云邦之大事供蕡燭庭燎樹於
  門外曰大燭門内曰庭燎郊特牲曰庭燎之百由齊柏公始也注云僣天子也庭燎之差公蓋
  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是天子庭燎用百古制未得而聞要以物百枚并而纏束之今則用松
  葦竹灌以脂膏也○釋文曰在地曰燎執之曰燭○王氏曰設庭燎者
  謂將朝也光者燎盛也晣晣則其衰也煇則其
  光散矣毛氏曰君子謂諸侯也將將鸞鑣聲
  也○蘇氏曰宣王將視朝不安於寢而問夜之
  早晚曰夜如何矣則對曰夜未央庭燎光朝者
  至而聞其鸞聲矣
  夜如何其夜未艾音刈庭燎晣晣之丗反君子至止鸞
  聲噦噦呼㑹反
  王氏曰未艾者未及盡也李氏曰左傳秦后子曰一丗無道國未艾
  也注曰盡也則艾爲盡意○朱氏曰晣晣小明也○毛氏曰
  噦噦徐行有節也朱氏曰噦噦近而聞其徐行有節之聲也○說文
  曰龯車鑾聲也從金戊聲詩曰鑾聲龯龯徐鉉曰今
  俗作噦以龯作斧戊之戊非是呼㑹切
  夜如何其夜郷許亮反晨庭燎有煇音暉君子至止言
  觀其旂音祈
  朱氏曰郷晨近曉也有輝天明而光散也鄭
  氏曰上二章聞鸞聲爾今夜郷明見其旂是朝
  之時也朝禮別色始入
  宣王將朝而屢問其志雖勤然未能安定凝
  止躍然有喜事之心焉斯其所以不能常也庭燎三章章五句
  沔緜善反水規宣王也鄭氏曰規者正圎之器也春秋傳曰近臣盡規○孔氏曰
  物有不圎匝者規之使成圎人行有不周者規之使周備是匡諌之名
  沔彼流水朝直遥反宗于海鴥惟必反彼飛隼息尹反載
  飛載止嗟我兄弟邦人諸友莫肯念亂誰無父母
  毛氏曰興也○扎氏曰[沔-丏+丐]然而滿者彼流水也
  ○鄭氏曰諸侯春見天子曰朝夏見曰宗隼
  解見采芭O鄭氏曰載則也兄弟邦人諸友同
  姓異姓之諸侯孔氏曰水之趨海猶諸侯之
  朝天子○歐陽氏曰鴥彼飛集載飛載止者言
  諸侯之來者如隼之或飛或止其或來或不來
  不可常
  諸侯之於天子如沔水之朝宗其常理也所
  以如飛隼載飛載止去來不常者其必有所
  以矣嗟我兄弟邦人諸友固皆願安寧莫肯
  念亂况誰無父母豈不頋惜乎然則其未服
  者蓋必有甚不得巳也此深規宣王使之自
  反也
  沔彼流水其流湯湯失羊反鴥彼飛隼載飛載揚念
  彼不蹟井亦反載起載行心之憂矣不可弭彌氏反忘
  音亡
  鄭氏曰湯湯波流盛貌○毛氏曰不蹟不循道
  也弭止也其流湯湯言放縱無所入也載飛載
  揚言無所定止也○孔氏曰念彼不循道之諸
  侯李氏曰載起載行言其起居之不忘也不
  可弭忘言心之憂而不可忘也此皆作詩者憂
  之
  鴥彼飛隼率彼中陵民之訛言寧莫之懲我友敬
  矣讒言其興
  鄭氏曰率循也訛僞也○毛氏曰懲止也○鄭
  氏曰隼飛循陵阜者是其常也喻諸侯順法度
  者李氏曰當時諸侯有朝有不朝者如第二
  章言念彼不蹟則是不朝也如此言鴪彼飛隼
  率彼中陵則是朝王也○范氏曰凢爲此詩者
  以讒言其興也
  前章言諸侯之不服者可憂如是則其服從者保持之尤不可不力也當諸侯向背未定
  之際有恪守侯度如中陵之隼者夫豈易得
  民之訛言乃欲誣汙之寧可不深懲痛治以
  保持之乎若不懲之則諸侯皆不自堅各相
  語曰我友其敬戒矣讒言其將興矣雖爲諸
  侯相語之辭實則規宣王當屏絶讒慝使忠
  順者安意肆志而無所懼也讒人在朝乃諸
  侯疑畏之夲故於卒章明言之
  沔水三章二章章八句一章六句
  鶴鳴誨宣王也董氏曰此詩其師傅所作於
  鶴鳴于九皐聲聞音問于野魚潜在淵或在于渚樂
  音洛彼之園爰有樹檀音壇其下維蘀音托它山之石可
  以爲錯七落反
  陸氏草木䟽曰鶴其鳴髙亮聞八九里○鄭氏
  曰皐澤中水溢出所爲坎自外數至九喻深逺
  也○范氏曰檀木之堅者也是美木也○吕氏
  曰落葉穢雜毛氏曰落蘀也○釋文曰錯厲石也說文錯作
  厝引詩曰它山之石可以爲厝李氏曰鶴鳴二章殊無一句
  序已意其詩最爲難曉毛氏曰鶴鳴于九皐聲聞于野言身隱而名著
  也良魚在淵小魚在渚何樂於彼園之觀乎尚有樹檀而下其蘀它山之石可以爲錯石可以
  琢玉舉賢用滯則可以治國
  此詩旣不見所指諸家雖互有所長然未必
  得詩人之意也今存其訓故以待知者毛氏
  最在衆說之先恐其傳有自亦附注焉
  鶴鳴于九皐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潜在淵樂彼
  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毛氏曰穀惡木也陸璣䟽云荆揚人謂之榖中州人謂之楮今江南人績其
  皮以爲布又擣以爲紙攻錯也○釋文曰榖說文云從木
  榖聲非從禾也
  鶴鳴二章章九句
  彤弓之什十篇四十章二百五十五句
  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十九

知识出处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诗经注本。三十二卷。南宋吕祖谦(1137—1181)撰。祖谦字伯恭,学者称东莱先生。婺州(今浙江金华)人。曾任著作郎兼国史院编修官。著有《东莱集》等。此书是宋代汉学家的《诗经》代表著作,它坚守序、传、笺、疏,按序说诗。在诗篇正文之前,首列《诗序》。各章之后,分列诸家之说,自毛苌以后,凡引四十四家。书中所称“朱氏曰”者,即所采朱熹早期的见解,其后朱熹疑序,自变前说,吕祖谦则仍坚守毛、郑,成为宋代汉学的最后壁垒。陈振孙称其博采诸家,存其名氏,先列训诂,后陈文义,剪裁贯穿,如出一手,有所发明,则别出之。按汉学诗经学,在《毛诗正义》颁行以后,似已告一段落,宋代汉学家虽然作些零碎修补,少有重大发明。此书语言浅显,条理清晰,可以看作宋代汉学《诗经》注释的普及读本。书中名物训诂,较为详悉,于此尚有参考价值。同时,也是研究宋代诗经学史的重要资料。《吕氏家塾读诗记》有明嘉靖刻本、清嘉庆中听彝堂刊本、《四库全书》本、《经苑》本、《墨海金壶》本、《金华丛书》本、收入《丛书集成初编》和《百部丛书集成》。丛书本以《墨海金壶》本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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