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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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1634
颗粒名称: 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五
分类号: I109.2
页数: 11
页码: 一至二十一
摘要: 呂祖謙撰的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五。
关键词: 古典文学 古代散文

内容

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五
  鄘音/庸
  说巳見邶
  柏舟共音/恭姜自誓也衛丗子共伯蚤死其妻守義
  父母欲奪而嫁之誓而弗許故作是詩以絶之鄭/氏
  曰共姜婦人從夫謚○吕氏曰序言父母詩獨云/母蓋止是母意序并言之文勢當爾如將仲子云
  父母之言時鄭莊公亦/止有母姜氏此其比也
  范氏曰衰亂之丗淫風大行共姜得禮之正而
  能守義故以首鄘風也
  汎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徒坎/反彼兩髦音/毛實維我儀
  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音/纸不諒人只
  毛氏曰興也中河河中髧兩髦之貌髦者髪至
  眉子事父母之飾鄭氏曰禮丗子昧爽而朝亦/櫛纚笄緫拂髦冠緌纓○孔
  氏曰髦者用髪爲之象㓜時鬌其制未聞内則/云子事父母緫拂髦言兩者以象㓜時鬌則知
  鬌以挾匈故兩毛也父母旣没則去之喪大記/云小歛主人脫髦注諸侯禮士旣殯脫髦纚色
  蠏反緌汝誰/反鬌音朶儀匹也吕氏曰儀以夫爲法也/猶夫曰皇辟辟亦法也矢
  誓靡無之至也至已之死信無他心諒信也○
  鄭氏曰舟在河中猶婦人之在夫家是其常處
  两髦之人謂共伯也朱氏曰以夫巳死不/忍斥故以兩髦言之實是
  我之匹故我不嫁也○朱氏曰告其母而質之
  於天曰何其不信我也序所謂誓而不許者如
  此范氏曰女子以母爲/親故稱母而不稱父○釋文曰髦韓詩作髳
  汎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
  靡慝他得/反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毛氏曰特匹也朱氏曰特有孤特之義而以爲/匹者古人用字多如此猶治之
  謂亂/也慝邪也○王氏曰以再嫁爲慝則其絶之
  甚矣○釋文曰特韓詩作直云相當值也
  史記載共伯釐侯世子釐侯巳葬武公襲攻
  共伯共伯入釐侯羨自殺按武公在位五十
  五年國語又稱武公年九十有五猶箴儆于
  國計其初即位其齒蓋已四十餘矣使果弑
  共伯而簒立則共伯見弑之時其齒又加長
  於武公安得謂之蚤死乎髦者子事父母之
  飾諸侯旣小歛則脫之史記謂釐候巳葬而
  共伯自殺則是時共伯旣脫髦矣詩安得猶
  謂之髧彼兩髦乎是共伯未甞有見弑之事武公未甞有簒弑之惡也
  柏舟二章章七句
  牆有茨徐資/反衛人刺其上也公子頑通乎君母國
  人疾之而不可道也鄭氏曰宣公卒惠公㓜其庶/子頑烝於惠以之母生子五
  人齊子戴公文公宋/柏夫人許穆夫人
  牆有茨不可埽也中冓古候/反之言不可道也所可
  道也言之醜也
  毛氏曰茨蒺蔾也欲埽去之反傷牆也○前漢
  梁王共傳聽聞中冓之言注應劭曰中冓材构
  在堂之中也顔師古曰構謂舎之交積材木也
  應说近之○鄭氏曰中冓之言謂頑與夫人淫
  昏之語○范氏曰掃之則傷牆道之則傷君必
  不得已而道之則不可復詳必不得巳而詳之
  則不可復讀詩人之意本不欲道疾之而不能
  不道旣道而復以爲耻又悔而相戒也
  中冓當從應劭顔師古说蓋閫内隱奥之處
  也中冓之言若曰閨門之言也
  牆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詳也所可詳也
  言之長也
  毛氏曰襄除也○朱氏曰詳詳言之也不欲言
  故託以長○釋文詳韓詩作楊
  牆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讀也所可讀也
  言之辱也
  毛氏曰束而去之○朱氏曰讀誦言也○楊氏
  曰公子頑通乎君母閨中之言至不可讀其汙
  甚矣聖人何取焉而著之於經也蓋自古淫亂
  之君自以謂宻於閨門之中丗無得而知者故
  自肆而不反聖人所以著之於經使後丗爲惡
  者知雖閨中之言亦無隱而不彰也其爲訓戒
  深矣
  牆有茨三章章六句
  君子偕老刺衛夫人也夫人淫亂失事君子之道
  故陳人君之德服飾之盛冝與君子偕老也鄭氏/曰宣
  公夫人惠公之母/也人君小君也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音/加委委於危/反佗佗待河/反如山
  如河象服是冝子之不淑云如之何朱氏曰君子其夫也偕老言偕生而偕死也婦
  人夫死稱未亡人言待死也今宣姜夫死而淫
  是失偕老之義毛氏曰能與君子偕老/乃冝居尊位服盛服也○毛氏
  曰副者后夫人之首飾編蒲典/反髪爲之笄衡笄
  也珈笄飾之最盛者所以别尊卑孔氏曰副之/言覆所以覆
  首爲之飾編列他髪爲之假作紒形加於首上/追師云追衡笄注云王后之衡笄皆以玉爲之
  垂于副之兩旁當耳其下以紞懸瑱珈之言加/由副旣笄而加此飾故謂之珈六珈必飾之有
  六但不可知紒音計/追丁回反紞丁敢反○朱氏曰委委佗佗雍容
  自得之貌○孔氏曰宣姜行歩有儀其舉動之
  貌如山如河朱氏曰如山言其安重/也如河言其弘廣也○鄭氏曰
  象服者謂䄖音/遥翟音/狄闕翟也人君之象服則舜
  所云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之屬孔氏曰/翟而言
  象者象鳥/羽而畫之服飾如是而爲不善當如之何○釋
  文佗佗作他他
  玼音/此兮玼兮其之翟也鬒眞忍/反髪如雲不屑蘇節/反
  髢徒帝/反也玉之瑱吐殿/反也象之揥勑帝/反也扬且七/也
  反之晳星歴/反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毛氏曰玼鮮盛貌翟䄖翟闕翟也孔氏曰翟雉/名也鄭注周
  禮三翟皆刻繒爲翟雉之形/而彩畫之以爲飾不用眞羽鬒黒髪也釋文曰/服䖍云
  髪美/爲鬒如雲言美長也屑㓗也○鄭氏曰髢髲也
  不㓗者不用髲爲善孔氏曰说文云髲益髪也/言婦人髪少聚他人髪益
  之不㓗髢者言婦人髪美/不用他髮爲髲而自㓗美○毛氏曰瑱塞耳也
  揥所以摘髮也孔氏曰以象骨搔首/因以爲飾名之揥扬眉上廣
  ○朱氏曰且語助也○毛氏曰晳白晳○朱氏
  曰胡然而天胡然而帝言其服飾容貌之美見
  者驚猶鬼神也
  瑳七我/反兮瑳兮其之展陟戰/反也蒙彼縐側救/反絺是
  紲息列/反袢符也子之淸扬扬且之顔也展如之
  人兮邦之媛于眷/反也
  说文曰瑳玉色鮮白○毛氏曰禮有展衣者以
  丹縠户木/反爲衣蒙覆也絺之美者爲縐是當暑
  袢延之服也鄭氏曰后妃六服之次展衣冝白/縐絺絺之蹙蹙者展衣夏則裏衣
  縐絺以禮見於君及賔客之盛服也○孔氏曰/紲去蒸熱之服也袢延是熱之氣也○王氏曰
  暑服則加紲袢焉所以自歛/飭也音如絆繫之絆说文同清視清明也扬廣
  扬而顔角豐滿展誠也美女爲媛说文曰顔眉/目之間也
  一章之末云子之不淑云如之何責之也二章之末雲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問之也
  汝盍自省容服尊嚴胡/然如天乎胡然如帝乎三章之末雲展如之
  人兮邦之媛也惜之也辭益婉而意益深矣
  君子偕老三章一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
  八句
  桑中刺奔也衛之公室淫亂男女相奔至於丗族
  在位相竊妻妾期於幽逺政散民流而不可止樂/記
  曰鄭衛之音亂丗之音也比於慢矣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音也其政散其民流誣上行私而不可
  止也○前漢地理志曰衛地有桑間濮上之阻男/女亦亟聚㑹聲色生焉○張氏曰鄭衛地濵大河
  沙地土薄故其人氣輕浮其地平下故其人質柔/弱其地肥饒不費耕耨故其人心怠墮其人情性
  如此其聲音亦然故聞/其樂使人如此懈慢也
  桑中溱洧諸篇幾於勸矣夫子取之何也曰
  詩之體不同有直刺之者新臺之類是也有
  微諷之者君子偕老之類是也有鋪陳其事
  不加一辭而意自見者此類是也或曰後世
  狹邪之樂府冒之以此詩之序豈不可乎曰
  仲尼謂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人
  以無邪之思作之學者亦以無邪之思觀之
  閔惜懲創之意隱然自見於言外矣或曰樂
  記所謂桑間濮上之音安知非即此篇乎曰
  詩雅樂也祭祀朝聘之所用也桑間濮上之
  音鄭衛之樂也丗俗之所用也雅鄭不同部
  其來尚矣戰國之際魏文侯與子夏言古樂
  新樂齊宣王與孟子言古樂今樂蓋皆別而
  言之雖今之丗太常教坊各有司局初不相
  亂況上而春秋之丗寧有編鄭衛樂曲於雅
  音中之理乎桑中溱洧諸篇作於周道之衰
  其聲雖巳降於煩促而猶止於中聲荀卿獨
  能知之其辭雖近於諷一勸百然猶止於禮
  義大序獨能知之仲尼録之於經所以謹丗
  變之始也借使仲尼之前雅鄭果甞厖雜自
  衛反魯正樂之時所當正者無大於此矣唐
  明皇令胡部與鄭衛之聲合奏談俗樂者尚
  非之曾謂仲尼反使雅鄭合奏乎論語答顔
  子之問廼孔子治天下之大綱也於鄭聲亟
  欲放之豈有刪詩示萬丗反收鄭聲以備六藝乎
  爰采唐矣沬音/妹之郷矣云誰之思美孟姜矣期我
  乎桑中要於遥/反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毛氏曰爰於也唐蒙菜名孔氏曰釋草云唐/蒙女蘿女蘿兎絲沬
  衛邑蘇氏曰書曰明大命于沬/邦蓋紂都朝歌以北是也○蘇氏曰姜弋
  庸皆著姓也○毛氏曰言丗族在位皆有是惡
  行桑中上宫所期之地淇水名也○長樂劉氏
  曰采唐采麥采葑者欲適幽逺行其淫亂不敢
  正名而託之以采唐也
  爰采麥矣沬之北矣云誰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
  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毛氏曰弋姓也朱氏曰春秋定/姒公榖作定弋
  爰采葑孚容/反矣沬之東矣云誰之思美孟庸矣期
  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鄭氏曰葑蔓菁○毛氏曰庸姓也
  桑中三章章七句
  鶉音/純之奔奔刺衛宣姜也衛人以爲宣姜鶉鵲之
  不若也
  范氏曰宣姜之惡不可勝道也國人疾而刺之
  或逺言焉或切言焉逺言之者君子偕老是也
  切言之者鶉之奔奔是也衛詩至此而人道盡
  天理滅矣國從而亡故次之以定之方中美文
  公而衛復興焉胡氏春秋傳曰楊氏曰此載衛/爲夷狄所滅之因也故在定之
  方中之前因以是说考於歴代凢淫亂者未有/不至於殺身敗國而亡其家者然後知古詩垂
  戒之大而近丗有以獻議乞於經筵/不以國風進讀者殊失聖經之旨矣
  鶉之奔奔鵲之彊彊音/姜人之無良我以爲兄
  鄭氏曰奔奔彊彊言其居有常匹飛則相隨釋/文
  曰韓詩云奔奔/彊彊乗匹之貌○毛氏曰良善也兄謂君之兄
  孔氏曰惡/頑之辭○左氏傳奔奔作賁賁
  鵲之彊彊鶉之奔奔人之無良我以爲君
  毛氏曰君國小君孔氏曰夫人亦得曰君左傳/筮穆姜曰君其出乎是也
  鶉之奔奔二章章四句
  定丁佞/反之方中美衛文公也衛爲狄所滅東徙渡
  河野處漕音/曹邑齊柏公攘戎狄而封之文公徙居
  楚丘始建城市而營宫室得其時制百姓说音/恱之
  國家殷冨焉朱氏曰懿公九年冬狄入衛懿公敗/死宋柏公迎衛之遺民立宣姜子申以廬於漕是爲戴公是年戴公卒立其弟燬是爲/文公於是齊柏公城楚丘而遷衛焉○孔氏曰鄭
  志答張逸問曰楚丘在濟河間疑在今東郡界衛/本河北至懿公滅乃東徒渡河野處漕邑則在河
  南矣楚丘與漕不甚相逺亦河南明/矣○杜預雲楚丘濟隂成武縣西南
  定之方中作於楚宮揆之以日作於楚室樹之榛
  側巾/反栗椅於冝/反桐梓漆爰伐琴瑟
  毛氏曰定營室也爾雅曰營室謂之定孫炎曰/定正也天下作宮室者皆以
  營室中爲正也○鄭氏曰定星昏中而正於是/可以營制宮室故謂之營室謂小雪時○長樂
  劉氏曰建亥之月定星方中北/與極星相直景之可以正地楚宮楚丘之宮
  揆度也揆日出日入以知東西南視定北凖極
  以正南北孔氏曰匠人雲水地以縣置藥以縣視以景爲規識日出之景與日入之
  景書叅諸日中之景夜攷之極星以正朝夕注雲於四角立植而縣以水,望其高下高下既定
  乃為位而平地於所平之地中央樹八尺之臬以縣正之親之以其日出日入之景其端則東
  西正也又為規以識之者為其難審也自日出而晝其景端以至日入既則為規湖景兩端之
  內規之規之交乃其審也度兩交之間中屈之以指梟則南此正也日中之景最短者也極星
  謂北星辰也傳言南視定不然匠人不言大以定叅之經傅未有定星正南此者室猶宮
  也O釋文曰榛木叢生也似梓實如小栗O毛
  氏曰椅梓屬陸璣草木疏曰梓實桐皮曰椅O陸氏草木疏曰
  楸音楸之疏理白色而生子者爲梓O鄭氏曰其
  長大可伐以爲琴瑟言豫備也○範氏曰椅桐
  可以伐琴瑟則榛栗之爲女贄朱氏曰榛栗/可以備籩實梓
  漆之供器用可知是詩美其新造而志於永乆
  ○蘇氏曰種木者求用於十年之後其不求近
  功凢類此矣
  爰於也他日於此伐琴瑟
  升彼虛起居/反矣以望楚矣望楚與堂景山與京降
  觀於桑蔔雲其吉終然允臧
  王氏曰虛者若左氏所謂有莘之虛是也朱氏/曰虛
  故城/也○毛氏曰楚丘有堂邑景山大山京髙丘
  也龜曰蔔允信臧善也建國必蔔之○鄭氏曰
  登虛以望楚丘觀其旁邑朱氏曰堂楚/丘之旁邑也及其丘
  山審其髙下所依倚O朱氏曰旣得其處於是
  下而觀焉則又多桑而冝蠺○王氏曰蔔言吉
  於是遂建城市而營宮室也終然允臧者言今
  信善如蔔所言也長樂劉氏曰建國之初憂民/之不得其所不敢遑寧曰終
  然允臧者喜其/果遂於志願也
  升彼虛矣以領略其大勢降觀千桑以細察其土冝
  靈雨旣零命彼倌音/官人星言夙駕说始銳/反于桑田
  匪直也人秉心塞淵騋音/來牝三千
  鄭氏曰靈善也李氏曰言/好雨也○毛氏曰零落也倌
  人主駕者○蘇氏曰見星而駕○釋文曰说舎
  也○鄭氏曰塞充實也淵深也張氏曰淵虚明/如淵也○朱氏
  曰塞則多不明塞淵則實而明猶曰/誠明云爾是人也亦小充此道矣○毛氏曰
  馬七尺曰騋騋馬與牝馬也○鄭氏曰文公命
  主駕者雨止爲我晨早駕欲往桑田務農急也
  ○朱氏曰詩人因言非獨此人操心誠實而淵
  深其所畜之騋牝亦三千矣○蘇氏曰冨彊之
  業必深厚者爲之非輕扬淺薄者之所能致○
  王氏曰言國君之冨者冝以馬也朱氏曰記曰問國/君之冨數馬以對○
  程氏曰一章言建國之事次章方言相土度地之初
  屬文之勢然也今文首言其事然後原其初者多矣
  旣度其可然後卜以决之卜洛亦然古人之爲皆如
  是也人謀臧則龜筮從矣卒章叙其勤勞以致殷冨
  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
  蝃丁計/反蝀都動/反止奔也衛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
  奔之耻國人不齒也鄭氏曰不齒者/不與相長稚
  蝃蝀在東莫之敢指女子有行逺于萬/反父母兄弟
  毛氏曰蝃蝀虹也○程氏曰蝃蝀隂陽氣之交
  映日而見故朝西而暮東在東者隂方之氣就
  交於陽也夫陽唱隂和男行女隨乃理之正今
  隂來交陽人所醜惡故莫敢指之今丗俗不以/手指者因詩
  之/言女子之奔猶蝃蝀之東人所醜也○鄭氏曰
  女子有行逺父母兄弟婦人生而有適人之道
  何憂於不嫁而爲淫奔之過乎惡之甚○爾雅
  蝃作螮
  女子有行逺父母兄弟此詩及泉水竹竿辭
  同而意不同此詩蓋國人疾淫奔者言女子
  終當適人非乆在家者何爲而犯禮也泉水
  竹竿蓋衛女思家言女子分當適人雖欲常
  在父母兄弟之側有所不可得也一則欲常
  居家而不可得一則欲亟去家而不能得其
  善惡可見矣朝隮子西/反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逺兄弟父母
  程氏曰朝隮于西乃陽方之氣來交於隂則理
  之順周禮眡祲掌十煇之法九曰隮鄭/氏注曰隮虹也詩曰朝隮于西○毛氏
  曰崇終也從旦至食時爲崇朝○范氏曰朝隮
  于西陽感隂也陽感隂則是陽爲倡而隂從之
  也故崇朝其雨此隂陽之相應也女子有行逺
  父母兄弟亦猶是矣
  乃如之人也懷昏姻也大無信也不知命也
  毛氏曰乃如是淫奔之人也○程氏曰人雖有
  欲苟惟欲之從則人道廢而入於禽獸矣女子
  以不自失爲信所謂貞信之教違背其父母可
  謂無信矣命正理也以道制欲則能順命王氏/曰男
  女之欲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謂性也今也/從欲而不知命有所制此之謂不知命也
  蝃蝀三章章四句
  相息亮/反䑕刺無禮也衛文公能正其羣臣而刺在
  位承先君之化無禮儀也
  相䑕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爲
  毛氏曰相視也○鄭氏曰儀威儀也○陳氏曰
  䑕卑汙可惡之物猶有皮齒體以全其形今汝
  在位反無禮儀而不如䑕韓愈聮句云禮䑕拱/而立○山隂陸氏曰
  今一種䑕見人則交其前兩足/而拱謂之禮䑕亦或謂之拱䑕○朱氏曰人而
  無儀則其不死亦何爲哉
  相䑕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鄭氏曰止容止孝經曰容止可觀
  相䑕有禮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市專/反死
  毛氏曰體肢體也遄速也
  相䑕之惡無禮何其如是之甚也蓋溺於淫
  亂之俗不如是不足以自抜也疾惡不深則
  遷善不力
  相䑕三章章四句
  干旄音/毛美好呼報/反善也衛文公臣子多好善賢者
  樂告以善道也
  王氏曰以素絲組馬以好賢者臣子之好善也
  人君之好善則非特如此必與之食天禄共天
  位焉柏舟之仁人見愠於羣小以至於覯閔受
  侮者以頃公故也然則文公之臣子好善如此亦以文公故也故曰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
  之風
  孑孑居熱/反干旄在浚蘇俊/反之郊素絲紕符至/反之良
  馬四之彼姝赤朱/反者子何以必寐/反之
  朱氏曰孑孑特出之貌○孔氏曰干之首有旄
  有羽旄者牛尾也羽夏翟之羽也李氏曰干與/竹竿字通用
  家語曰干旄之忠○周禮注曰徐州夏翟之羽/有虞氏以爲綏後丗或無故染鳥羽用之謂之
  夏采○程氏曰注旄干首九旗皆然九旗之物/所建各不同若王建太常諸侯建旗孤卿建旃
  大夫士建物是也云旄云旟云旌皆通言尓/謂卿大走建旗而來就浚之郊禮下賢者其
  下有旒縿朱氏曰縿旗之體也旒縿之垂也旄/旟旌建之車後○驂所銜反旒力周
  反○毛氏曰浚衛邑○爾雅曰邑外謂之郊○
  毛氏曰紕所以織組也○王氏曰素絲爲組所
  以帶馬良馬所以好賢者也程氏曰素絲束帛/也謂以束帛乗馬
  行禮於賢者紕踈布之狀組宻/錯之狀祝疑爲笠厚積之意○朱氏曰此設
  爲賢者之言言衛之卿大夫建此干旄欲有所
  咨問於我我將何以畀之乎言不知所以副其
  意者彼姝者子言其德之美指衛之臣子
  孑孑干旟在浚之都素絲組音/祖之良馬五之彼姝
  者子何以予之
  毛氏曰鳥隼曰旟孔氏曰周禮州里建旟大司/馬又曰百官載旟旟亦有旌
  二章互文也言旄則有/旒縿言旟則亦有旄矣下邑曰都朱氏曰都居/民所聚也
  ○王氏曰紕之以爲組
  孑孑干旌在浚之城素絲祝之良馬六之彼姝者
  子何以告之
  毛氏曰析星歴/反羽爲旌孔氏曰爾雅云注旄首/曰旌則干旄干旌一也
  旣設旒縿有旃旟之稱未/設旒縿空有析羽謂之旌城都城也朱氏曰浚/都之城也
  祝織也王氏曰組成而祝之故初言/紕中言組終言祝祝斷也○程氏曰
  馬四至於五六馬之益多見其禮之益加也郊
  都城好賢益篤則賢者益至不好賢則士益逺
  遯也朱氏曰五之六之者取恊韻而極/言其盛凢詩之言○左氏
  傳曰干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
  干旄三章章六句
  載馳許穆夫人作也閔其宗國顛覆自傷不能救
  也衛懿公爲狄人所滅國人分散露於漕邑許穆
  夫人閔衛之亡傷許之小力不能救思歸唁音/彦其
  其兄又義不得故賦是詩也鄭氏曰滅者懿公死/也君死於位曰滅露於嘈邑者謂戴公也戴公與許穆夫人俱公子顽烝於宣姜所生也。朱氏曰露未有宫室而廬居
  也
  范氏曰先王制禮父母没則不得歸寧者義也
  雖國滅君死不得徃赴焉義重於亡故也朱氏曰聖
  人録泉水於前所以著禮之經列載馳於後所以盡事之夫宗國覆滅莫大之變顧以父母
  旣終而不得歸則事變之微於是者可知矣
  載馳載驅歸唁衛俟驅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
  反蒲末涉我心則憂
  毛氏曰載辭也吊失國曰唁悠悠逺貌悠愁達悠愁達朱氏曰
  而未至/之貌漕衛東邑草行曰䟦水行曰渉釋文韓/詩曰不
  由蹊遂而/渉曰跋渉○范氏曰載馳載驅急也言至于漕
  思之也○朱氏曰夫人父母不在當使大夫寧
  其兄弟夫人欲自歸唁其兄弟而託以不欲勞
  其大夫之跋渉也○釋文驅作駈曰字亦作驅
  旣不我嘉不能旋反視爾不臧我思不逺
  鄭氏曰嘉善也爾許人也臧善也
  許人旣不以我歸衛則我亦不能旋反於衛
  矣爲許人者盍亦視爾父子兄弟之間有災
  患不臧其心如之何則我之思不逺矣不閟
  謂曉然易見初不閟也
  旣不我嘉不能旋濟視爾不臧我思不閟悲位/反
  朱氏曰濟渡也自許歸衛必有所渡之水也
  毛氏曰閟閉也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音/盲女子善懷亦各有行許人
  尤之衆稺直吏/反且狂
  毛氏曰偏髙曰阿丘蝱貝母也陸璣䟽曰蝱今/藥草貝母也其
  葉如括樓而細其/子在根下如芋升至偏髙之丘采其蝱者將
  以療疾王氏曰采蝱所/以療鬰結之疾○曽氏曰善懷猶善思
  也鄭箋善猶多也意巳如此朱氏曰漢/書岸善崩女子之
  於懷思甚於男子○毛氏曰行道也○朱氏曰
  將欲升髙望逺以舒憂想之情言采其蝱以療
  鬰結之疾
  女子善懷亦各有行言女子雖多懷思然今
  之所以迫切者亦各有道他人不知則以爲
  女子情性之常而尤之也衆稚且狂非真指
  許人以爲稺狂蓋言我憂患如此之迫切彼方且尤我之歸意者衆人其㓜稺乎其狂惑
  乎不然何其不相體悉不識緩急一至於是
  也
  我行其野芃芃蒲紅/反其麥控苦貢/反于大邦誰因誰
  極大夫君子無我有尤百爾所思不如我所之
  毛氏曰願行衛之野麥芃芃然方盛長○朱氏
  曰控持而告之也因如因魏莊子之因○毛氏
  曰極至也○朱氏曰言我將行其野渉芃芃之
  麥而控告于大邦然未知其將何所因而何所
  至乎雖大夫君子爲我思所以處此者百方然
  不如使我得自盡其心之爲愈也王氏曰百爾/所思不如我
  所之者終欲/歸唁之辭
  載馳五章一章六句二章章四句一章六
  句一章八句蘇氏曰載馳五章或言四章/一章三章章六句二章四章
  章八句以春秋傳叔孫豹賦載馳之/四章取控于大邦非今日四章故也
  鄘國十篇三十章百七十六句
  吕氏家塾讀詩記卷第五

知识出处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诗经注本。三十二卷。南宋吕祖谦(1137—1181)撰。祖谦字伯恭,学者称东莱先生。婺州(今浙江金华)人。曾任著作郎兼国史院编修官。著有《东莱集》等。此书是宋代汉学家的《诗经》代表著作,它坚守序、传、笺、疏,按序说诗。在诗篇正文之前,首列《诗序》。各章之后,分列诸家之说,自毛苌以后,凡引四十四家。书中所称“朱氏曰”者,即所采朱熹早期的见解,其后朱熹疑序,自变前说,吕祖谦则仍坚守毛、郑,成为宋代汉学的最后壁垒。陈振孙称其博采诸家,存其名氏,先列训诂,后陈文义,剪裁贯穿,如出一手,有所发明,则别出之。按汉学诗经学,在《毛诗正义》颁行以后,似已告一段落,宋代汉学家虽然作些零碎修补,少有重大发明。此书语言浅显,条理清晰,可以看作宋代汉学《诗经》注释的普及读本。书中名物训诂,较为详悉,于此尚有参考价值。同时,也是研究宋代诗经学史的重要资料。《吕氏家塾读诗记》有明嘉靖刻本、清嘉庆中听彝堂刊本、《四库全书》本、《经苑》本、《墨海金壶》本、《金华丛书》本、收入《丛书集成初编》和《百部丛书集成》。丛书本以《墨海金壶》本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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