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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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1631
颗粒名称: 召南
分类号: I207.222
页数: 11
页码: 一至二十二
摘要: 吕祖谦在《吕氏家塾读诗记》中对古典诗歌的一段注解。
关键词: 诗经 古典诗歌 论著

内容

召南
  說巳見周南
  鵲巢夫人之德也國君積行下孟反累功以致爵位
  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鳲鳩乃可以配焉鄭氏曰夫
  人有均壹之德如鳲鳩然而後可配國君焉
  楊氏曰鵲巢言夫人之德猶關睢之言後妃也
  蓋自天子至於諸侯大夫刑於家邦無二道也
  以關睢爲文王之妃則鵲巢夫人亦必有主名
  者若謂皆文王之詩則文王繼丗之君非積行
  累功以致爵位者文王一人之身而有聖賢之
  異無是道也然則二南之詩周公之以風天下
  無可疑者
  三百篇之義首句當時所作或國史得詩之
  時載其事以示後人其下則說詩者之辭也
  說詩者非一人其時先後亦不同以毛傳考
  之有毛氏巳見其說者時在先也有毛氏不
  見其說者時在後也關睢之義其末曰不淫
  其色毛傳亦曰後妃說樂君子之德無不和
  諧又不淫其色然則關睢之義皆毛公所巳
  見也鵲巢之義其末曰德如鳲鳩乃可以配
  焉毛傳止曰鳲鳩不自爲巢居鵲之成巢未
  甞言鳲鳩之德然則鵲巢之義有毛公所不
  見者也意者後之爲毛學者如衛宏之徒附
  益之耳毛傳尚簡義之巳明者固不重出義
  之未明者亦必申言如鳲鳩之義雖刺不壹
  而其旨未明故傳必言鳲鳩之養其子平均
  如一以訓釋之今鵲巢之義止雲德如鳲鳩
  而未知鳩之德若何使毛公果見此語傳豈
  應略不及之乎詩人本取鳩居鵲巢以比夫
  人坐享成業蓋非有婦德者殆無以堪之也
  若又考鳲鳩之情性以比其德詩中固亦包
  此意但是說出於毛公之後決無可疑也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於歸百兩禦五嫁反之
  毛氏曰鳩鳲鳩秸鞠也鳲鳩不自爲巢居鵲之
  成巢孔氏曰鳲鳩秸鞠郭璞曰今布穀也○歐陽氏曰今所謂布穀戴勝者與鳩絶異惟今人直謂之鳩者拙鳥也不能作巢多在屋瓦間或於樹上架構樹枝初不成窠便以生子往
  徃墜鶵今鵲作巢甚堅旣生雛散飛則棄而去容有鳩來處彼空巢○張氏曰鵲巢鳩居不必
  有此理止取二物爲喻猶桃蟲及鳥亦二物百兩百乗也孔氏曰車有兩輪故
  稱兩諸侯之子嫁於諸侯送禦皆百乗○鄭氏曰
  禦迎也○滎陽公曰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但取
  鳩之不自爲巢而居鵲之成巢非取鵲之強而
  不淫知歲之所在亦非取鳩有均養之德也廣漢
  張氏曰唯其專靜均壹能端然享之是乃夫人之德也有所作爲則非婦道矣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於歸百兩將之
  毛氏曰方有之也將送也鄭氏曰家人送之良人迎之
  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於歸百兩成之
  毛氏曰盈滿也鄭氏曰滿者言衆媵姪娣之多○朱氏曰成成
  其禮也
  鵲巢三章章四句
  采蘩夫人不失職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則不失職
  矣楊氏曰夫人爲宗廟社稷主以共祭祀爲職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
  毛氏曰於於也蘩皤蒿也孔氏曰白蒿也然則非水菜謂於其傍采
  之也沼池沚渚也說文曰小渚曰沚小洲曰渚公侯夫人執蘩
  菜以助祭○長樂劉氏曰尊祭祀故直謂之事
  春秋有事於大廟大事於大廟是也
  於以采蘩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
  毛氏曰山夾水曰澗宮廟也
  被皮寄反之僮僮音同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毛氏曰被首飾也孔氏曰被者少牢雲主婦被禓此周禮所謂次也次第髪
  長短爲之所謂髪髢也僮僮竦敬也長樂劉氏曰僮僮歩雖移而被不動之貌
  夙早也○朱氏曰公公所也謂宗廟之中非私
  室也○毛氏曰祁祁舒遲也去事有儀也○朱
  氏曰祭義曰及祭之後陶陶遂遂如將復入然
  不欲遽去愛敬之無巳也
  采蘩三章章四句
  草蟲大夫妻能以禮自防也王氏曰夫婦之際或至於敝而不終者無
  禮以自防故也
  喓喓於遙反草蟲趯趯託歴反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
  忡敕中反亦旣見止亦旣覯止我心則降戶江反
  毛氏曰興也喓喓聲也草蟲常羊也孔氏曰釋蟲雲草蟲負蠜郭璞曰常羊也陸璣雲小大長短如蝗也青色趯趯躍也阜螽蠜也
  孔氏曰釋蟲雲阜螽蠜李廵曰蝗子也忡忡猶衝衝也止辭也覯
  遇也降下也○鄭氏曰草蟲鳴阜螽躍而從之
  ○朱氏曰召南之大夫行役在外其妻獨居見
  此二物以類相從似有隂陽之性因感時物之
  變而思其君子恐不得保其全而見之也毛氏曰婦
  人雖適人有歸宗之義○範氏曰未見君子憂心忡忡者憂心不當夫也婦人之從君子豈以
  爲必得當之哉見禮則進不見禮則退故古之嫁者三月而後反馬所以養廉恥也○釋
  文曰蟲本或作蟲非也蟲音許鬼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張劣反亦
  旣見止亦旣覯止我心則說音恱
  毛氏曰蕨鼈也孔氏曰蕨鼈釋草雲舎人曰蕨一名龞○郭璞曰初生無葉可
  食惙惙憂也○朱氏曰非必大夫妻親出采蕨
  蓋言今其時矣○歐陽氏曰婦人見時物之變
  新感其君子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旣見
  止亦旣覯止我心則夷
  毛氏曰薇菜也孔氏曰薇山菜也莖葉似小豆蔓生可作羹亦可生食夷
  平也
  草蟲三章章七句
  采蘋大夫妻能循法度也能循法度則可以承先
  祖共音恭祭祀矣
  自天子之後妃至於大夫之妻共由一道因
  其所處之廣狹而有歛舒焉
  於以采蘋南澗之濵於以采藻於彼行潦音老
  毛氏曰蘋大萍也濵厓也藻聚藻也行潦流潦
  也孔氏曰蘋郭璞曰今水上浮萍也陸璣曰藻水草也生水底其一種葉如鷄蘇其一種莖
  大如釵股葉如蓬蒿行潦道路之上流行之水○釋文曰韓詩雲沈者曰蘋浮者曰藻○
  王氏曰采蘋必於南澗之濵采藻必於行潦言
  其所薦有常物所采有常處也○董氏曰濵當
  作瀕袁淑書曰宅在南瀕毛詩所謂於以采蘋
  南澗之瀕者也
  於以盛音成之維筐及筥居㠯反於以湘之維錡冝綺反
  及釡符甫反
  毛氏曰方曰筐圎曰筥湘烹也錡釡屬有足曰
  錡無足曰釡○王氏曰言其所用有常器也○長樂劉氏曰言其誠信之至事事必躬也
  於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屍之有齊側皆反季女
  毛氏曰奠置也宗室大宗之廟也大夫士祭於
  宗廟奠於牖下孔氏曰祭在奧西南隅O朱氏曰室前東戶西牖牖下則室中
  西南隅所謂奧也屍主齊敬季少也蘋藻薄物也澗潦
  至質也筐筥錡釡陋器也少女微主也○王氏
  曰宗室牖下言其所奠有常地也自所薦之物
  所采之處所用之器所奠之地皆有常而不敢
  變此所謂能循法度○長樂劉氏曰季女者大
  夫之妻也○董氏曰韓詩作於以鬺之顔師古曰鬺烹
  也
  采之盛之湘之奠之所爲者非一端所歴者
  非一所矣煩而不厭乆而不懈循其序而有
  常積其誠而益厚然後祭事成焉季女之少
  若未足以勝此而實屍此者以其有齊敬之
  心也大夫之妻未必果少特言苟持敬則雖
  少女猶足以當大事雲爾采蘩以職言舉其
  綱也采蘋以法度言詳其目也尊卑之辨也
  采蘋三章章四句
  甘棠美召時照反伯也召伯之教明於南國鄭氏曰召伯爲
  二伯後美其爲伯之功故言伯雲○釋文曰召康公也燕丗家雲與周同姓孔安國及鄭皆雲尓皇
  甫謐雲文王之庶子桉左傳冨辰言文之昭十六國無燕也
  蔽芾非貴反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苃蒲曷反
  範氏曰蔽芾盛也曾氏曰蔽芾蓋丗所謂連綿字○毛氏曰甘
  棠杜也孔氏曰棠今之杜梨其白者爲棠其赤者爲杜○陸璣草木䟽曰棠今棠梨也
  翦去伐擊也○鄭氏曰茇草舎也朱氏曰止於其下以自蔽
  猶草舎耳非真作舎也○長樂王氏曰召伯觀省風俗或
  苃甘棠之下以受民訟○左氏傳曰蔽芾甘棠
  勿翦勿伐召伯所苃思其人猶愛其樹劉氏曰召伯在
  之時甞憇息此棠樹之下今其雖不在猶當勿伐此棠蓋覩其物思其人思其人則愛其樹得
  人心之至也說者謂召公不重煩勞百姓止舎棠下是爲墨子之道也
  蔽芾甘棠勿翦勿敗召伯所憩起例反
  毛氏曰憩息也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說始銳反
  王氏曰拜謂屈之而巳董氏曰施士丐曰拜如人之拜小低屈也○
  毛氏曰說舎也○釋文曰說本作稅甘棠三章章三句
  行露召伯聽訟也衰亂之俗微貞信之教興彊暴
  之男不能侵陵貞女也
  鄭氏曰此殷之末丗周之盛德當文王與紂之
  事
  厭於葉反浥於及反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毛氏曰厭浥濕意也行道也○鄭氏曰夙早也
  ○杜氏左傳注曰豈不欲早暮而行懼多露之
  濡已以喻違禮而行必有汙辱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音汝無家何以速
  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
  毛氏曰雀之穿屋似有角者速召獄埆也孔氏曰鄭
  異義駮雲埆者囚證於埆核之處埆音角○鄭氏曰人皆謂雀之穿
  屋似有角強暴之男召我而獄似有室家之道
  於我也物有似而不同雀之穿屋不以角乃以
  咮今強暴之男召我而獄不以室家之道於我
  乃以侵陵物物與事有似而非者室家不足謂
  媒妁之言不和六禮之來強委之
  誰謂䑕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
  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楊氏曰牙牡齒也䑕無牡齒說文曰牙牡齒也○山隂陸氏曰雀
  有咮而無角䑕有齒而無牙○毛氏曰墉墻也○朱氏曰使
  貞女之志得以自伸者召伯聽訟之明也
  行露三章一章三句二章章六句
  羔羊鵲巢之功致也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在位
  皆節儉正直德如羔羊也朱氏曰衣裳有常制進止有常所其節儉正直
  亦可見矣○呂氏曰德如羔羊如羔羊之詩也
  羔羊之皮素絲五紽徒何反退食自公委於危反蛇音移
  委蛇
  毛氏曰小曰羔大曰羊素白也紽數也孔氏曰此言紽
  數下言緫數謂紽緫之數有五非訓紽緫爲數也古者素絲以英裘不
  失其制大夫羔裘以居○範氏曰退食者退而
  食於私家也○朱氏曰自從也公朝也○毛氏
  曰委蛇行可從跡也鄭氏曰委蛇委曲自得之貌○廣漢張
  氏曰重言委蛇舒泰而有餘裕也此獨賦其退
  食之際蓋於此時而然則其在公之正直可知矣不然有所愧於中則其退也亦且促迫怱遽
  之不暇寧有委蛇之氣象哉○釋文紽作它曰
  本或作紽蛇作虵曰本又作蛇
  惟其出入皆可從跡則仰不媿俯不怍而從
  容自得毛鄭蓋一說也
  羔羊之革素絲五緎音域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毛氏曰革猶皮也孔氏曰說文謂獸皮治去其毛曰革對文則皮革異散文
  則皮革通司裘曰大喪飾皮車謂革輅也去毛得稱皮是有毛得稱革緎縫也孔氏
  曰縫合羔羊皮爲裘縫即皮之界緎因名裘縫雲緎五緎旣爲縫則五紽五緫亦爲縫也○
  鄭氏曰自公退食猶退食自公
  羔羊之縫符龍反素絲五緫子公反委蛇委蛇退食自
  公
  毛氏曰縫言縫殺之大小得其制緫數也○王
  氏曰朝夕徃來出公門入私門出私門入公門
  而巳終無私交之行也
  羔羊三章章四句
  殷音隱其靁勸以義也召南之大夫逺行從政不遑
  寧處其室家能閔其勤勞勸以義也鄭氏曰召南大夫召伯之
  屬○孔氏曰左傳曰伯輿之大夫瑖禽亦此之類也
  殷其靁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音真
  君子歸哉歸哉
  朱氏曰興也○毛氏曰殷靁聲也山南曰陽何
  此君子也違去遑暇也振振信厚也○張氏曰
  如鸛鳴婦嘆之義將風雨則思念行者也○朱
  氏曰何斯斯此人也違斯斯此所也歸哉歸哉
  冀其畢事而還歸也閔之深而無怨辭所謂勸
  以義也呂氏曰振振君子歸哉歸哉勸以義也再言歸哉者欲慎其歸以復命也逺行
  從役不辱君命然後可以言歸
  殷其靁在南山之側何斯違斯莫敢遑息振振君
  子歸哉歸哉
  毛氏曰息止也
  殷其靁在南山之下何斯違斯莫或遑處尺煑反振
  振君子歸哉歸哉
  毛氏曰處居也
  殷其靁三章章六句
  摽婢小反有梅男女及時也召南之國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時也朱氏曰述女子之情欲昬姻之及時也視桃夭則少貶矣行露
  死麕於漢廣亦然
  範氏曰昔者聖人觀天地萬物之情因民之有
  男女而制爲昬禮使之夫婦有別以相生養以
  相代續是以開睢言後如之德而至於男女以
  正昬姻以時鵲巢言夫人之德而至於男女得
  以及時桃夭美其盛也故以桃喻摽有梅欲其
  早也故以梅喻東山言嫁娶之候亦曰倉庚於
  飛熠燿其羽聖人覩草木蟲鳥之變意未甞不
  在民也
  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毛氏曰興也摽落也梅尚在樹者七○鄭氏曰
  庶衆迨及也○朱氏曰吉蔔而得吉也○歐陽
  氏曰興物之盛時不可乆惜其盛年難乆而懼
  過時也○釋文曰梅韓詩作楳
  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毛氏曰在者三也今急辭也○王氏曰不暇吉
  日之擇也迨今可以成昬矣
  摽有梅頃音傾筐墍許器反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毛氏曰墍取也不待備禮也○歐陽氏曰謂者
  相語也遣媒妁相語以求之也王氏曰謂者以言趣之也○
  蘇氏曰凢詩毎章有先後淺深之異如此詩之
  類固自有說若樛木螽斯之類皆意不盡申殷
  勤而巳欲強求而說則迃雜而不當矣
  是詩也其辭汲汲如將失之豈習亂而喜始
  治者邪
  摽有梅三章章四句
  小星惠及下也夫人無妬忌之行惠及賤妾進禦
  於君知其命有貴賤能盡其心矣呂氏曰夫人無妬忌之行而賤
  妾安於其命所謂上好仁而下必好義者也
  嘒呼惠反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
  命不同
  朱氏曰興也○毛氏曰嘒微貌小星衆無名者
  三心五噣四時更見鄭氏曰心在東方三月時也噣在東方正月時也○
  孔氏曰心實三星五是噣釋天雲咮謂之栁則喙者栁星也以其爲鳥星之口故謂之喙肅
  肅疾貌宵夜征行○鄭氏曰夙早也凢妾禦於君不敢當夕○毛氏曰寔是也○朱氏曰命所
  賦之分也衆妾進禦於君不敢當夕見星而徃
  見星而還故因其所見以起興○孔氏曰衆妾
  自知巳賤不敢同於夫人
  嘒彼小星維參所林反與昂肅肅宵征抱衾與禂直留
  反寔命不猶
  毛氏曰參伐也孔氏曰天文志雲參白虎宿三星直下有三星銳曰伐昂
  留也孔氏曰言物成就繫留也釋文曰二星皆西方宿衾被也禂禪被
  也禮記玉藻注禪無裏音單猶若也○程氏曰賤妾得進禦
  於君是其僣恣可行而分限得踰之時也乃能
  謹於抱衾與禂而知命之不猶則教化至矣
  小星二章章五句
  江有泥音祀美媵也勤而無怨嫡能悔過也文王之
  時江沱之間有嫡不以其媵備數媵遇勞而無怨
  嫡亦自悔也孔氏曰嫡謂妻也媵謂妾也古者女嫁必姪娣從謂之媵士昏禮雲雖無
  娣媵先是士有姪娣但不必備耳喪大記大夫撫姪娣是大夫有姪娣矣公羊傳曰諸侯一娶九女
  二國媵之所從皆名媵獨言二國者異國主爲媵故特名之其實雖夫人娣姪亦爲媵也鄭氏士昬
  禮注雲姪兄之子娣女娣也娣尊姪卑
  董氏曰江況嫡沱況媵今詩序乃言江沱之間
  是失詩人旨也
  江有汜之子歸不我以不我以其後也悔
  毛氏曰興也決復入爲汜爾雅䟽曰凢水決之歧流復還本水者曰
  汜○程氏曰其嫡不使備嬪妾之數以侍君也
  汜水之分渚水之歧沱水之別當使媵妾均承
  其澤○鄭氏曰之子謂嫡也婦人謂嫁曰歸○
  範氏曰以之爲言用也○董氏曰汜石經作洍
  說文引詩作洍蓋古爲洍後丗譌也
  江有渚之子歸不我與不我與其後也處
  毛氏曰渚小洲也水歧成渚○程氏曰處得其
  所處也範氏曰處媵得其所
  江有沱徒何反之子歸不我過音戈不我過其嘯也歌
  毛氏曰沱江之別者爾雅曰水自河出爲灉漢爲潛江爲沱○孔氏曰皆
  大水分出別爲小水之名也禹貢梁州雲沱潛旣道荊州亦有沱潛者蓋以水從江漢出者皆
  曰沱潛所以荊梁二州皆有也○鄭氏曰嘯蹙口而出聲嫡旣
  覺自悔而歌朱氏曰嘯以舒憤懣之氣言其悔時也歌則得其所處而樂矣此兼
  上兩章之意而言易曰震無咎者存乎悔於此見之王風雲條其歗矣列女傳雲倚柱皆悲嘆之聲也○範氏曰嫡忘其褊心而和樂也
  以如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之以與如暴虎馮
  河吾不與也之與過如過從之過不我過言
  不我顧也一章曰其後也悔二章曰其後也
  處三章曰其嘯也歌始則悔寤中則相安終
  則相歡言之序也
  江有汜三章章五句
  野有死麕俱倫反惡烏路反無禮也天下大亂彊暴相
  陵遂成淫風被文王之化雖當亂丗猶惡無禮也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毛氏曰郊外曰野○說文曰麕麞也孔氏曰繢人注雲齊
  人謂麕爲麞○毛氏曰白茅取㓗清也包褁也懷思
  也誘道也鄭氏曰吉士使媒人道成之○王氏曰野有死麕
  白茅包之者禮之薄也而猶愈於無禮○釋文
  麕作麏曰本亦作麕
  林有樸蒲木反樕音速野有死鹿白茅純徒尊反束有女
  如玉
  毛氏曰樸樕小木也孔氏曰釋木雲樸樕心孫炎曰樸樕一名心某氏曰
  樸樕斛樕也有心能濕江河間以爲柱野有死鹿廣物也束猶包
  之也
  以樸樕爲禮意其若致薪蒭之饋之類
  舒而脫脫勑外反兮無感我帨始銳反兮無使尨美邦反
  也吠符廢反
  毛氏曰舒徐也脫脫舒遲也感動也帨佩巾也
  孔氏內則婦事舅姑佩紛帨注雲帨拭物之巾尨狗也說文曰尨犬之多毛者非
  禮相陵則狗吠○鄭氏曰奔走失節動其佩飾
  ○廣漢張氏曰惡無禮之辭也但言無動我之
  帨無驚我之尨則其凜然不可犯之意蓋可見
  矣
  此詩三章皆言貞女惡無禮而拒之其辭初
  猶緩而後益切曰有女懷春吉士誘之言非
  不懷㛰姻必待吉士以禮道之雖拒無禮其
  辭猶巽也曰有女如玉則正言其貞㓗不可
  犯矣其辭漸切也至於其末見侵益迫拒之
  益切矣毛鄭以誘爲道儀禮射禮亦先有誘
  射皆謂以禮道之古人固有此訓詁也歐陽氏誤以誘爲挑誘之誘遂謂彼女懷春吉士
  遂誘而汙以非禮殊不知是詩方惡無禮豈
  有爲挑誘之汙行而尚名之吉士者乎
  野有死麕三章二章章四句一章三句
  何彼襛如容反矣美王姬也說文曰姬周姓也雖則王姬亦
  下嫁於諸侯車服不繫其夫下王后一等猶執婦
  道以成肅雝之德也鄭氏曰下王后一等謂車乗厭翟服則䄖翟○孔氏曰王
  後五路重翟爲上厭翟次之六服禕衣爲上䄖翟次之
  何彼禯矣唐棣徒帝反之華曷不肅雝王姬之車尺奢
  反
  毛氏曰興也襛猶戎戎也唐棣移音移也孔氏曰郭璞曰
  移似白楊肅敬雝和也○朱氏曰何彼曷不皆設問
  之辭也襛盛也言何彼戎戎而盛乎唐棣之華
  也豈不肅雝乎王姬之車也○張氏曰唐棣之
  華華如桃李皆言王姬之盛美鄭氏曰喻王姬顔色之盛美
  ○釋文曰釋名雲車聲如居今尺奢反韋昭曰
  古皆音尺奢反從漢以來始有居音
  何彼襛矣華如桃李平王之孫齊侯之子
  毛氏曰平正也武王女文王孫適齊侯之子孔氏
  曰文者謚之正名也稱之則隨德不一以德能平正天下故稱平王如稱寧王也○李氏曰本
  朝太宗稱神宗及神宗稱神宗則太宗不復稱神宗矣
  其釣維何維絲伊緡齊侯之子平王之孫
  毛氏曰伊維緡綸也○張氏曰言釣如何必以
  絲緡夫婦相接如何必以禮也
  肅雝者王姬而曰王姬之車不敢指切之也
  平王之孫齊侯之子其辭匹敵則不驕亢可
  知也此詩爲美王姬而作自應先稱王姬至
  末章則反覆歌詠之非有它義也
  何彼禯矣三章章四句
  騶虞鵲巢之應也鵲巢之化行人倫旣正朝廷旣
  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類蕃殖蒐田以時仁
  如騶虞則王道成也張氏曰仁如騶虞此言王道之成如騶虞之詩如緇衣巷
  伯之謂也
  楊氏曰二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蓋一體也王
  者諸侯之風相須以爲治諸侯所以代其終也
  故召南之終至仁如騶虞然後王道成焉王道成非諸侯之事也則一體相須爲治可見矣
  麟趾關睢之應騶虞鵲巢之應意者文王之
  時二物應感而至故詩人以發興歟
  彼茁則劣反者葭音加壹發五豝百加反於嗟乎騶虞
  毛氏曰茁出也孔氏曰謂草生茁茁然出葭蘆也豕牝曰豝
  虞人翼五豝以待公之發孔氏曰五豝止一發中則殺一而巳仁心
  之至不忍盡殺故也○朱氏曰一發五豝言禽獸之衆多騶虞義獸白虎黒
  文不食生物陸璣雲騶虞尾長於軀不履生草○鄭氏曰記蘆
  始出者著春田之早晚
  彼茁者蓬壹發五豵子公反於嗟乎騶虞
  毛氏曰蓬草名也一歲曰豵爾雅曰豕生三豵
  彼茁者葭彼茁者蓬記蒐田之時蓋曹子柏
  所謂勾芒司節和風扇物草淺獸肥之時也
  一發五豝一發五豵獸之多而取之鮮也反
  三隅而觀之則天壤之間和氣充塞庶類審
  殖交於萬物有道而恩足以及禽獸者皆可
  見矣化育之仁其何以形容曰於嗟乎騶虞
  非騶虞自然不勉之仁殆不足以當之也
  騶虞二章章三句

知识出处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诗经注本。三十二卷。南宋吕祖谦(1137—1181)撰。祖谦字伯恭,学者称东莱先生。婺州(今浙江金华)人。曾任著作郎兼国史院编修官。著有《东莱集》等。此书是宋代汉学家的《诗经》代表著作,它坚守序、传、笺、疏,按序说诗。在诗篇正文之前,首列《诗序》。各章之后,分列诸家之说,自毛苌以后,凡引四十四家。书中所称“朱氏曰”者,即所采朱熹早期的见解,其后朱熹疑序,自变前说,吕祖谦则仍坚守毛、郑,成为宋代汉学的最后壁垒。陈振孙称其博采诸家,存其名氏,先列训诂,后陈文义,剪裁贯穿,如出一手,有所发明,则别出之。按汉学诗经学,在《毛诗正义》颁行以后,似已告一段落,宋代汉学家虽然作些零碎修补,少有重大发明。此书语言浅显,条理清晰,可以看作宋代汉学《诗经》注释的普及读本。书中名物训诂,较为详悉,于此尚有参考价值。同时,也是研究宋代诗经学史的重要资料。《吕氏家塾读诗记》有明嘉靖刻本、清嘉庆中听彝堂刊本、《四库全书》本、《经苑》本、《墨海金壶》本、《金华丛书》本、收入《丛书集成初编》和《百部丛书集成》。丛书本以《墨海金壶》本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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