増修東萊書說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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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1063
颗粒名称: 増修東萊書說卷二十六
其他题名: 君奭第十八周書
分类号: K221.04
页数: 10
页码: 一至十九
摘要: 宋時瀾修定宋吕祖谦《東萊書說》的第二十六卷。
关键词: 史料 尚书

内容

召公不疑周公前輩辨之悉矣于其盛滿而欲去
  周公反覆留之不遺餘力後世權位相軋之際排
  之使去則多有之挽之使留蓋亦鮮矣周公固不
  可以後世論也然大臣之秉心公則深恐無助私
  則惟恐不專公私之間世主所當深察也
  召公爲保周公爲師相成王爲左右召公不說周公
  作君奭君奭
  成功不可居也洛邑成而周公告歸蓋與召公同
  心也巳而成王盡禮以留之周公既幡然而改矣
  而召公猶守前日欲退之心未改也故于師保左
  右輔相之任則不說焉周公乃作此書反覆開諭
  挽留之於是始為周公留周公聖人也視周公以
  為去就可以不差也召公於吾心之未諭未甞以
  周公留而我亦留不茍於隨如此及其既諭也非
  特暫留于一時相成王又相康王身任托孤寄命
  之責而不辭葢有味于周公之言矣惟其重於隨
  所以篤於信也嗚呼斯其所以為召公歟
  周公若曰君奭弗吊天降喪於殷殷既墜厥命我有
  周既受我不敢知曰厥基永孚於休若天棐忱我亦
  不敢知曰其終出於不祥嗚呼君巳曰時我我亦不
  敢甯於上帝命弗永逺念天威越我民罔尤違惟人
  在我後嗣子孫大弗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在家不
  知天命不易天難諶乃其墜命弗克經歴嗣前人恭
  明德在今予小子旦非克有正迪惟前人光施於我
  衝子又曰天不可信我道惟甯王徳延天不庸釋于
  文王受命
  以名相命周初葢猶質也殷之喪亂自後世之私
  言之則殷之禍周之福也多士告殷民而曰弗吊
  則憫勞之辭耳今周公之告召公周家大臣自相
  與語亦首曰弗吊葢聖賢以天下為心不幸而遇
  喪亂又不幸而任此責豈其所樂哉天降喪於殷
  殷既墜厥命我有周既受之矣其何以承之乎我
  不敢知曰其基業永可保信期於休盛惟順天則
  庶乎輔成我之誠忱我亦不敢知曰其終出於不
  祥而自棄於不可為也人之於天或恃而不自修
  或懼而不自彊謂厥基永孚於休恃而不修者也
  意天之必福已者也謂其終出於不祥懼而不自
  彊者也意天之必禍已者也天無必必非天也必
  之者非知天也周公謂吾之于天豈敢計禍福必
  之哉惟盡在我之誠以順天而巳複歎息引召公
  前日之言而質之召公巳甞曰是在我矣我亦如
  召公之意不敢自惰而安於上帝之命盍相與悉
  心而奉天曷為遽忘前日之言而欲去也召誥言
  天屢雲我不敢知與周公若合符節則召公前日
  之言可推矣弗永逺念天威越我民防尤違惟人
  在我後嗣子孫大弗克恭上下遏佚前人光在家
  不知者周公告召公茍弗永逺念天威之可畏於
  今日我民無怨尤違戾之時遂謂天命巳固民心
  巳安可以退身而它日之事則惟它日之人在我
  後嗣子孫之側者自任其責召公之意雖若此如
  萬一後嗣大不能恭敬上下驕慢侈肆遏絶佚墜
  祖宗之光明則宗臣之義可雲我在家而不知乎固不得以既退而逃其責也曷若今相與勉留而
  扶持之乎天命不易天難諶者不易蓋天命之理
  天命至公不可攀援不可倚著古先聖王所以兢
  兢栗栗若隕深淵者也驗吾心操舎之際則知之
  矣自天言之則曰不易自人觀天言之則曰難諶
  易而信之則未甞知所謂不易者也乃其墜天之
  命則其亡忽焉不能少經歴歳時斯其所以為不
  易難諶也其可謂天命既固而不扶持之乎嗣前
  人恭明徳在今予小子旦非克有正迪惟前人光
  施於我衝子者既言天命難保又言保祖宗之業
  者責實在于周公前人文武也恭明徳恭承文武
  之明徳也是責雖在我我豈能自有所為哉不過
  啓迪開導前人文武之光明施於我幼沖之成王
  而巳明徳者光之體光者明徳之發由恭承則言
  其體由施用則言其發也玩非克有正之辭則周
  公退托求助於召公之意在其中矣又曰天不可
  信我道惟甯王徳延天不庸釋于文王受命者凡
  分章皆更端又曰則紀其語之既終複續形容議
  論之起伏並與精神而寫之者也天命不易固不
  可信在我之道惟思文王之徳則可以延世天必
  不用釋于文王所受之命也徒信天而不知反求
  則以天為在外信文王所以得天者是則信天之
  實也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萬邦作孚求
  天者莫親于文王也言此者所以繹迪前人光之
  意而終之也
  公曰君奭我聞在昔成湯既受命時則有若伊尹格
  於皇天在太甲時則有若保衡在太戊時則有若伊
  陟臣扈格于上帝巫咸乂王家在祖乙時則有若巫
  賢在武丁時則有若甘盤率惟茲有陳保乂有殷故
  殷禮陟配天多歴年所天惟純佑命則商實百姓王
  人罔不秉徳明恤小臣屏侯甸矧鹹奔走惟茲惟徳
  稱用乂厥辟故一人有事于四方若蔔筮罔不是孚
  此章序商六臣之烈蓋勉召公以匹休於前人也
  伊尹之佐湯以聖輔聖其治化與天無間故曰格
  于皇天言其通于天也伊陟臣扈之佐太戊以賢
  輔賢其治化克厭帝心故曰格於上帝言其通於
  帝也自其徧覆包含言之則謂之天自其主宰言
  之則謂之帝天譬則性帝譬則心初非二也凡書
  之或稱天或稱帝各隨所指非有所輕重至於此
  章對言之則見聖賢之分焉格於上帝猶以存主
  者言之也至於格於皇天則渾然天體不可以存
  主言矣雖然太甲之保衡即前日之伊尹也佐湯
  則格於天佐太甲則格于帝何也非伊尹之治化
  不若前日太甲則不若湯也伊尹之於太甲亦未
  嘗以其不若湯降一等而自貶也鹹有一徳之篇
  固以湯期太甲其未入聖域未格皇天蓋太甲之
  責也巫鹹亦太戊之輔相也不置之伊陟臣扈之
  列止言其乂王家何也鹹之為治功在王室而精
  微之蘊猶有愧於二臣也祖乙之有巫賢武丁之
  有甘盤不言其治功髙下者蓋周公之論本非為
  方人而發成湯與太甲太戊致治有聖賢之異其
  辭不得而同伊尹扵成湯太甲所事有前後之異
  其辭不得而同巫咸與伊陟臣扈並時有優劣之
  異其辭不得而同若巫賢甘盤各著聲烈於一朝
  無所疑混固不必銖銖而較之也巫鹹之事不見
  於經矣武丁舊學于甘盤既乃遁于荒野而四海
  仰徳實傳說之力舍說而舉盤者蓋盤源也說委
  也先河後海之意也率惟茲有陳保乂有殷故殷
  禮陟配天多歴年所者言是六臣率循深惟此道
  而勲名各有陳列布在天下故殷家之禮升而配
  天多歴歳序惟天子祀以祖配天而冕服鼎爼莫
  不配天之數然則配天之禮蓋天子之禮也自湯
  以諸侯升而用天子之禮乆而不墜實六臣之力
  也六臣所率惟者皆此道而心之所至則有差焉
  孟子論伯夷伊尹孔子而終之以是則同亦此意
  也天惟純佑命則商實百姓者命而曰純言其眷
  命之甚篤也眷命之甚篤則以商家富實百姓厚
  於民故天亦厚之也是蓋六臣深知根本之所在
  而祈天永命也王人罔不秉徳明恤小臣屏侯甸
  者王人王也六臣格其君心其王罔不秉君徳於
  上明恤猶顯比之謂蓋顯然以至公拊恤天下在
  內則逮卑賤之小臣在外則逮於藩屏之侯甸內
  言小臣極其目也外言侯甸舉其綱也恩意浹洽
  于內外公平周溥斯乃所秉之君徳也後世之君
  私昵小臣優伶僕隷光寵赫弈而偏愛一國如平
  王之貳於虢者防之非不深可以謂之明恤乎矧
  鹹奔走惟茲惟徳稱用乂厥辟故一人有事於四
  方若蔔筮罔不是孚者言君固秉徳況凡奔走在
  列者惟此之故惟徳之稱以用乂其君君徳成就
  彰信兆民凡有所為于四方安得不如蔔筮之神
  民罔不信乎乂雲者規諌箴誨以治之也六臣下
  實其民上格其君又號召天下之賢俊使朝夕以
  道徳之言涵浸薫陶以厎於罔不是孚之盛此真
  大臣之職業也大臣之職業如此召公不景行行
  止而遽言退乎
  公曰君奭天壽平格保乂有殷有殷嗣天滅威今汝
  永念則有固命厥亂明我新造邦
  坦然無私之謂平格者通徹三極而無間者也天
  無私壽惟其至平通格於天者則壽之平則常永
  悠乆有壽之道壽其當壽無所加損斯其所以為
  天也斯其所以保乂安治而壽有殷之祚者也前
  章序成湯伊尹而下君臣各盡其職不虧不偏蓋
  平格之實也天之保乂有殷如此至於殷紂亦嗣
  天位乃驟罹滅亡之威曽不賴前人而免焉益見
  天之無私壽也今汝永念則有固命厥亂明我新
  造邦者周公言天命之無常而歸重于召公商家
  先哲王之多也基業之厚也一旦失道而滅天曽
  不以私壽之況我新造之周天命未固者乎汝召
  公勉留而為周家永乆之念則有固命矣國命之
  固不固惟繋於召公念之永不永其忍不為此而
  留哉召公而永念則天命必固其治效亦赫然明
  著於我新造之邦而身與國俱顯否則身與國俱
  辱矣
  公曰君奭在昔上帝割申勸甯王之徳其集大命於
  厥躬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亦惟有若虢叔有若
  閎夭有若散宜生有若泰顚有若南宮括又曰無能
  往來茲迪彞教文王蔑徳降於國人亦惟純佑秉徳
  迪知天威乃惟時昭文王迪見冒聞于上帝惟時受
  有殷命哉武王惟茲四人尚迪有祿後暨武王誕將
  天威鹹劉厥敵惟茲四人昭武王惟冒丕單稱徳今
  在予小子旦若遊大川予往暨汝奭其濟小子同未
  在位誕無我責收罔勗不及耉造徳不降我則鳴鳥
  不聞矧曰其有能格
  商與周接其興亡既可見矣若文武之朝則召公
  回翔其間而身履者也故周公複舉其親見者以
  警之割裁也申重也勸勉也上帝之相文王裁割
  其偏申重勸勉以日新其徳以集大命於其躬徳
  成則命集徳者命之實命者徳之致也帝謂文王
  無然畔援無然歆羨蓋所以割文王之徳而致其
  密察之工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亹亹文王令聞不
  巳蓋所以申勸文王之徳而進其緝熈之學文王
  之密察緝熈是乃上帝之割申勸非複有詔之者
  也文王既集大命則任天下之責故其心庶幾能
  修和于諸夏以盡其職分太和雖貫古今盈宇宙
  而不息然紂為天下宗主窮凶極虐戾氣充塞而
  和則愆矣修而複之實文王責自朝至於日中昃
  不遑暇食用鹹和萬民則修和之實也所謂修和
  蓋本于割申勸以修己之和推而放之于諸夏也
  尚克者望道未之見之心也如曰巳克則豈所謂
  純亦不巳乎文王之所以內進厥徳外和有夏合
  內外之道者蓋亦有賢哲之輔焉虢叔閎夭散宜
  生泰顚南宮括是五臣者皆胥附先後以輔文王
  可謂盛矣文王猶歉然未足複曰人材之少無能
  往來君民之間以迪導常教於下者故文王自視
  蔑有少徳降於國人賢巳眾而視之若寡徳巳盛
  而視之若無此乃純亦不巳之心也想召公聞此
  言反視已之功業眇然一羽之在太空敢自謂成
  而欲去乎文王既不巳如此亦惟五臣者純一佐
  佑秉徳不移蹈履至到實知天威以顯其君而受
  殷命故曰乃惟時昭文王迪見冒聞於上帝惟時
  受有殷命哉迪見者蹈履而實見非小知之窺測
  也冒聞者覆冒而徧聞非一事之感格也武王惟
  茲四人尚迪有祿孔氏謂虢叔先沒意其或有所
  傳歟武王繼世文王五臣雖一人先沒惟此四人
  者尚蹈有祿位蓋言賴故老之猶存也後暨武王
  誕將天威鹹劉厥敵者言四人後與武王大將天
  討防劉其敵蓋言其集大勲也惟茲四人昭武王
  惟冒丕單稱徳者既集大勲遂顯其君惟覆冒之
  所及大盡稱武王之徳蓋言其達聲教于四海也
  造端于文王故論其原成終於武王故論其效固
  相為終始也師尚父之事文武烈莫盛焉不預五
  臣之列蓋一時議論或詳或畧隨意而言主於留
  召公而非欲為人物之評也文武君臣於天人之
  際佑曰純佑知曰迪知見曰迪見聞曰冒聞將曰
  誕將稱曰單稱凡皆致其一知其至大其用極其
  效非若後世乍出乍入安于小成者之為也今在
  予小子旦若遊大川予往暨汝奭其濟者周公言
  今兩聖五賢之責皆在我之一身懼不能勝若遊
  大川罔知津涯豈能獨濟哉予往與汝召公其共
  濟可也求助之切也小子同未在位誕無我責者
  此小子乃指成王言成王雖巳親政然幼沖小子
  未知艱難政當同未在位之時而盡瘁扶持之不
  可以成王既在位而大責我以當去也收罔勗不
  及耉造徳不降我則鳴鳥不聞矧曰其有能格者
  言召公若收斂退藏罔勗勉成王之所不逮以耉
  老為徳髙視逺引不降心而屈留則周家之治可
  憂矣鳴鳥蓋是時周方盛隆鳴鳳在郊卷阿鳴於
  髙岡者乃詠其實周公謂召公若收斂以老成自
  居不屑國事則我豈能獨保今日之盛在郊之鳳
  將藏而不復聞其鳴況敢言進此而有所感格乎
  自後世觀之天下可無召公不可無周公而周公
  於召公之去反惴惴然惟恐其不留焉斯周公之
  所以為周公也
  公曰嗚呼君肆其監於茲我受命無疆惟休亦大惟
  艱告君乃猷裕我不以後人迷
  周公歴陳文武股肱之盛複歎息告召公肆其監
  於茲勉其視此而自彊也我受命無疆惟休亦大
  惟艱者周公深思王業一則以喜一則以懼文武
  之受命其休則無疆也跡夫後稷公劉以來積累
  締造蓋亦艱難之大者也思其休豈不可喜固當
  有以承之思其艱豈不可懼固當有以保之苟欲
  潔其身而不為社稷深長之慮則亦硜硜然狹隘
  之甚矣告君乃猷裕者告召公勿狹隘欲去盍謀
  所以寛裕者可也鄭氏謂召公不說似隘急故令
  謀於寛裕是也蓋大臣之位百責所萃震撼擊撞
  欲其鎮定辛甘燥濕欲其調齊盤錯棼結欲其解
  紓黮闇汚濁欲其茹納自非曠度洪量與夫患失
  幹沒者未甞無翩然舎去之意況召公親遭大變
  破斧缺斨之時屈折調防心勞力瘁又非平時大
  臣之比顧以成王未親政不敢乞身耳一旦政柄
  有歸方欲償前日之志而反不得遂焉此所以鞅
  鞅不恱也是則然矣盍謀所以寛裕者乎誠寛裕
  其心逺思文武王業之艱難展布四體為乆大之
  規摹則向來勌厭急狹之病自融釋于平寛之域
  矣我不以後人迷者周公言我終不獨善而使後
  人迷亂此蓋自言其所以不去者而亦以勉召公
  也
  公曰前人敷乃心乃悉命汝作汝民極曰汝明勗偶
  王在亶乗茲大命惟文王徳丕承無疆之恤
  此章舉文武所以命召公者以感動之也前人敷
  乃心乃悉命汝作汝民極曰汝明勗偶王在亶乗
  茲大命者前人文武也文武布宣其心乃悉傾倒
  以命汝召公置之輔佐儀刑具瞻俾作汝民之根
  極其命之辭則曰汝明明勉勵以配偶輔佐王者
  命之大如此為召公者在至誠服乗此大命不可
  失墜今而遽去則是墜此命而非乗此命矣惟文
  王徳丕承無疆之恤者又追文王之殊遇以感之
  召公縱不為成王留不為周公留盍亦惟念文王
  前日眷遇之厚徳為我周家大受無窮之憂責乎
  想召公聞斯言必竦然動於中矣洛誥周公之複
  留實以文武之故今召公欲去周公複舉文武以
  感之非惟周召一心而文武所以使人惓惓於再
  世之後周公父子兄弟間固不待論而召公之為
  此身老而不敢言歸則其待大臣者亦可得而推
  矣
  公曰君告汝朕允保奭其汝克敬以予監于殷喪大
  否肆念我天威予不允惟若茲誥予惟曰襄我二人
  汝有合哉言曰在時二人天休滋至惟時二人弗戡
  其汝克敬徳明我俊民在譲後人于丕時嗚呼篤棐
  時二人我式克至於今日休我咸成文王功於不怠
  丕冒海隅出日罔不率俾
  告汝朕允周公言凡所以告召公皆我所確信允
  當而不可易者非苟言之也保奭呼其官而告之
  也其汝克敬以予監于殷喪大否肆念我天威者
  深勉召公之畏天也是心不存則雖前日天降禍
  于殷覆轍未逺猶不知省其用力於敬為我監觀
  殷亡之大亂以此之故念我天威之可畏而于時
  保之是心存則天威蓋凜然矣監殷召公所自監
  而謂之以我者以周公之重而敦勉之也召公成
  徳之彥其操存者熟矣牧野之事寧有遺落而忽
  忘之乎蓋心不可有所倚當其欲退之心重則心
  倚于退矣倚於此則遺于彼此周公所以大儆之
  以操存之功也然召公所謂不存者豈若常人然
  哉亦毫釐之間耳惟周公能見之惟周公能治之
  當其相與語微有不寛隨以告君乃猷裕開之微
  有不存隨以其汝克敬斂之開斂於眇忽將形之
  際是以洙泗鑪錘之妙而用於豐鎬鼎鉉之間何
  其盛也周公複言予不信惟今日若此告諭予固
  每惟曰所以念天威而保之實因我二人豈可舎
  去蓋甞問汝汝之見有合於此哉其不合於此哉
  汝則言曰誠在是二人但天休滋至功業日盛福
  祿日増惟是我二人將不能勝盍相與避滿盈乎
  其汝克自敬徳益加抑畏明揚俊民布於列位以
  盡大臣之職業以啓滋至之天休毋徒惴惴欲去
  也若他日天下廓然無事則在汝推讓後人于大
  盛之時超然肥遯吾不汝禁今豈辭位之時乎周
  公複歎息而言篤於輔弼者是我二人我用能至
  於今日休盛功緒既見要當終之故我欲咸成文
  王功業於不怠孜孜勉勉必至大冒海隅出日之
  地無不率服惟上所使然後始厭吾心始不負大
  臣之職業始可謂之丕時可以讓于後人而去也
  其後召公歴成康而猶未釋大政豈非念海隅率
  俾之語而自視常歉然乎
  公曰君予不惠若茲多誥予惟用閔於天越民
  惠順也周公告召公我所以不順汝欲去之意乃
  若此多誥諄複而留汝者予惟用閔於天之於民
  欲生養之蓋甚艱難今方有端緒召公乃舎去而
  不肯成就之是誠大可憫也天地之大徳曰生周
  公深見於此故見賢者欲去民將不得遂其生則
  為天憫之也前以文武留召公今以天留召公意
  益切矣召公其敢不留乎
  公曰嗚呼君惟乃知民徳亦罔不能厥初惟其終祗
  若茲往敬用治
  召公之欲去也見民之罔尤違謂民心巳安而所
  可保也此其欲去之根故卒章複深言民情難保
  以警之歎息而謂召公惟乃踐歴諳練之乆固知
  民之徳亦罔不能厥初今日之罔尤違蓋亦易事
  惟念其終則難保而可畏耳其祗順此誥思保民
  之難往矣敬用其治不可易也此召公巳留而周
  公飭遣就職之辭也然洛誥周公之留則有酬荅
  載於簡冊此篇乃無召公肯留之語蓋召公之於
  周公猶顔子之於孔子之不違如愚其領受之意
  固見於眉睫之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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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三十五卷。宋吕祖谦撰。该书库书题为《增修东莱书说》,与《天禄琳琅书目》续编着录宋刊巾箱本同。《总目》题作《书说》,与库书不相应,与宋刊本亦不符。《东莱书说》原仅十卷,说解《尚书》,始《洛诰》终《秦誓》。祖谦受业于林之奇,之奇说解《尚书》至《洛诰》而止;祖谦作《书说》自《洛诰》始,意在续成师说。祖谦门人时澜又取祖谦杂记语录,增自《尧典》至《召诰》,删润其文成二十二卷,又编定祖谦原书为十三卷,合为三十五卷,以续成祖谦之说。该书版本有宋刻本,存十六卷,藏北京图书馆;清严元照抄残宋本,存九卷(此本为门人巩丰抄录,未经时澜修润),藏南京图书馆;《通志堂经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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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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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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