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修東萊書說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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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0725
颗粒名称: 增修東萊書說卷十四
分类号: K221.04
页数: 8
页码: 一至十五
摘要: 宋時瀾修定宋吕祖谦《東萊書說》的第十四卷。
关键词: 史料 尚书

内容

微子第十七商書
  殷既錯天命微子作誥父師少師微子
  此書之作深悼宗國之將亡而有志士仁人之意
  也大抵治亂之分觀賢人君子議論之所在天下
  有道相與謀議於朝以輔翼其君天下無道相與
  私議於家而各盡致身之道非得已也使微子與
  父師少師在唐虞時必與稷契臯陶都俞於朝廷
  在成湯時必與伊尹仲虺陳告於君前不幸遇紂
  諫之不聽進不可也不諫不能退不可也進退不
  可不得已謀各行其志以不拂其節聖賢處心至
  此則紂之時可見孔子曰商有三仁焉三仁之意
  即此一篇可見矣
  微子若曰父師少師殷其弗或亂正四方
  自此而下皆微子憂商之亡而議論其所以敗德
  之故讀此書者不可以忿嫉觀之當深體其憂惻
  之心則一篇之中無非憂惻之辭乃三仁發言之
  本心也其者疑而未定之辭或者疑而非斷之辭
  曰其弗或亂正者商家亂亡之證已昭昭不可掩
  矣安得尚謂之其且或乎葢紂之不能治正四方
  固已決然微子望其君悔過之切冀其一旦豁然
  開明能治天下故不敢斷然為已定之辭謂其果
  不能治四方也
  我祖厎遂陳於上我用沈酗於酒用亂敗厥德於下
  我祖成湯之為君致其功烈陳於上世昭然可考
  今乃沈湎於酒酒之亂德自然亂敗而不知夫沈
  湎本紂所自為今微子以君為心以國為體雖紂
  之沈湎如我之沈湎同其設心若是想紂之為過
  其心焦然不寕恨弭其過之不早也敗于下與陳
  於上為對祖宗之功參列在上紂沈酗於酒敗厥
  德于下可謂忝厥祖矣微子深歎之辭也
  殷罔不小大好草竊奸宄
  夫天生民有欲無主乃亂為之法度以防閑之則
  邪心不萌如隄以防水則無泛溢之患茍無所維
  持則貪冒無厭爭鬭無已水決而橫流不可禁止
  矣今商之民無小無大皆為草竊奸宄而且好之
  足見其心之無所畏忌而紀綱法度之盡廢也
  卿士師師非度凡有辜罪乃罔恒獲
  草竊奸宄小大猶好之卿士師師非度習以成俗
  亦其宜也非度不合法度之事也唐虞之朝非不
  師師乃師師而為善善之所在何惡于師師惡之
  所在乃師師相勉是為惡之力方進也如見人宮
  室華麗從而師其華麗之類是師師其非度而相
  則效以為惡也君臣上下同惡相濟見惡人皆其
  臭味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有罪之人反覆匿之
  使執法者不得以伸其法是以不可恒得葢犯罪
  者皆有所倚也倚人君為惡可以避罪雖權臣為
  惡可以避罪倚貴戚為惡可以避罪雖有三尺將
  奚攸用亂世之象明矣
  小民方興相為敵讐
  亦亂世之證也君者能羣之謂也君能羣則天下
  之民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親睦之不
  暇何敵讐之有君不能羣則民至於大陵小彊陵
  弱爭鬭侵奪方且興起以樂之所以促天下於淪
  亡也夫草竊奸宄而至於好非度而至於師師辜
  罪而至於不可常敵讎而至於方興而為之本
  原盡出於紂一人之沈湎而敗厥德是以臣下化
  之紛紛而不可遏可不戒哉
  今殷其淪喪若涉大水其無津涯
  商之喪亡無日國家宗社泛然而無所止也詩刺
  幽王淠彼舟流不知所屇心之憂矣不遑假寐微
  子痛悼傷湣商室之亡其情如詩人無聊之態言
  之至此可勝歎哉
  殷遂喪越至於今
  微子深歎商業之大至此遂喪代紂而寒心也是
  時也孟津之防未成牧野之陣未布何以知商之
  遂喪蓋微子賢聖之見以紂傲然酒池肉林之間
  雖擁如林之眾知其理之必亡憂慮之切也
  曰父師少師我其發出狂吾家耄遜於荒
  再言之心憂而言複也微子無聊之甚愁悶憂困
  謂我今如狂疾之人無所複知吾之在家見紂所
  為言之不聽不忍坐視如耆耄之人無所致力欲
  逃于野使耳不聞目不見爾一身若無所措至此
  已無可奈何矣
  今爾無指告予顛隮若之何其
  爾父師少師乃無一言敎我指示以理之所長使
  我得為謀身之計商家萬一顛隕隮墜將如之何
  傍徨之辭也
  父師若曰王子天毒降災荒殷邦方興沈酗於酒
  微子與二人對語獨父師言者賔主相對之言也
  王子雲者微子帝乙之長子也沈酗者紂與上下
  自墜於昏迷之地所謂自絶也豈天之為哉乃以
  為天毒降災者箕子忠厚愛君之心也蓋沈湎於
  酒雖紂自為之而箕子不敢指絶其君歸之於天
  尚期紂之悔悟也可謂忠厚之至矣紂之歸咎曰
  我生不有命在天則為長惡不悛之心箕子謂天
  毒降災則無害其為愛君之心歸咎於天雖同而
  其所處則異也
  乃罔畏畏咈其耉長舊有位人
  亂亡之證莫切於天下之越名犯分而其終至於
  無君父況于耉長舊有位之士其咈而不顧必矣
  其弊皆起於畏心之不存始之無所畏終至於無
  所或畏雖有當畏者亦不畏也語曰畏天命畏大
  人畏聖人之言此心一畏則天命大人聖言無所
  不畏矣此心不畏何有于天命大人聖言乎以紂
  觀之沈湎於上小大為奸宄之好卿士有非度之
  師小民為敵讎之興略無一毫畏心其咈耉長與
  舊有位之人固冝箕子代紂寒心之辭也
  今殷民乃攘竊神只之犧牷牲用以容將食無災
  古之至嚴者莫嚴於宗廟犧牷牲用所以寓敬神
  之意至嚴之中尤當敬重而不可少犯也今商民
  乃敢竊食之各相容隱謂其無災則當時之紀綱
  法度一切掃地可知矣此舉其大者言之也
  降監殷民用乂讎斂召敵讎不怠
  惟皇上帝昭然在上監觀商民非不明也商民方
  且相與朝夕用工者惟結怨是尚聚斂是務多召
  敵讎讎斂之行敵讎之召勇於為之而無怠倦之
  意大抵善惡皆有不足之理吉人為善惟日不足
  凶人為不善亦惟日不足召敵讎不怠凶人之不
  足也紂為惡之不息特其機之不轉耳使紂能反
  而為善則兢兢為堯舜孜孜為禹亦前日為惡不
  息之力耳
  罪合於一多瘠罔詔
  君臣上下同惡相濟合而為一是以天下之多瘠
  無所詔告多瘠者困窮之民也君為不善猶可詔
  其左右之大臣大臣為不善猶可詔其僚屬之大
  夫上下俱為惡如出一人矣瘠雖多何自而詔告
  也雖然君者天下之源也紂濁其源臣下安得清
  其流乎罪合於一倡之者紂也
  商今其有災我興受其敗商其淪喪我罔為臣僕詔
  王子出迪
  此箕子不欲去紂與國存亡之意也志士仁人之
  心于此見矣謂商今其將有災乎我當興而受其
  敗亡之禍若商果淪亡我終身決不為人之臣僕
  矣然商家不可絶祀告微子若出乃合于道庶商
  家有奉祀之人也
  我舊雲刻子王子弗出我乃顛隮
  箕子謂我舊在帝乙之前嘗言微子可立紂不能
  無疑微子之心是我舊日所言今反為子之害耳
  箕子之意尚欲彌縫諫紂回其惡而之善何以知
  之箕子謂我之言所以不行者有舊雲之疑也微
  子之言所以亦不行者亦舊雲之刻子也今王子
  若逃亡于外則紂腹心之疑已去而我之言無所
  避忌庶幾可入萬一聽從亦一機也若王子弗出
  我雖言紂必不聽我亦受害喪亡無日矣欲微子
  速去以盡此拳拳之意也
  自靖人自獻于先王我不顧行遯
  自靖各謀自安之理無愧於天無愧於心無愧於
  人自靖之道也人能反之于心而安則質之鬼神
  而無疑所謂自獻也微子之去箕子之奴比干之
  死各反之於心而各得其致身之地何愧于先王
  哉此箕子所以安於不行遯也此心既安天地神
  明之理無外於此茍此心未盡指人情以為安反
  之於已有所違礙乖戾則欺天地鬼神矣箕子謂
  我當以身徇國與國為存亡視微子不同也此所
  謂各行其志而孔子皆以為仁也要之比干為最
  難自謀所安須識此心之正有一毫之私則安非
  所安矣
  泰誓上第一周書
  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一月戊午師渡孟津作泰誓
  三篇
  惟十有三年春
  序言武王十有一年伐殷經文乃言十有三年先
  儒謂武王觀兵三年非也使紂天命未絶人心未
  離武王觀兵乃與後世僭亂之人同即天命已絶
  人心已離紂自不可一朝居於位豈待三年而後
  伐哉以一月戊午與中篇言惟戊午王次於河朔
  觀之可見其同一年之事非序之誤即經文之誤
  耳一月者孔子序書深寓春秋之法也春秋十二
  公惟定公無正葢以昭公之喪未歸定公未立舊
  君之天命已終新君之正朔未告故不書此書一
  月者亦謂當時殷之正朔已絶周之正朔未頒故
  
  只雲一月又以見孔子於君臣之分毫釐有所必
  計以正天地之大義也
  大會于孟津
  大會八百國之諸侯也
  王曰嗟我友邦塚君越我禦事庶士明聽誓
  嗟之一辭武王深見兵為不祥之具也使武王率
  八百國諸侯及友邦塚君禦事庶士之人為朝王
  之行正也乃相率而伐紂豈武王之本心哉甘誓
  嗟六事之人湯誥嗟爾萬方有眾皆警歎之意也
  惟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亶聦明作元後元
  後作民父母
  推本原而言之也萬物無不自天地而生者大哉
  乾元萬物資始至哉坤元萬物資生故曰萬物父
  母也人為萬物之最靈者一元之氣覆冒初無厚
  薄得之全者為人得之偏者為萬物也元後又是
  人之中實有聦明者亶者誠實也非靈之外別有
  所謂聦明不過精粹清澈不失此靈耳故為元後
  元後乃民之父母必思與天地同功輔相裁成賛
  天地之化育也此雖誓師之辭乃六經之統攝百
  王之標準學者通此則六經之義百王之道皆可
  參貫矣
  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災下民沈湎冒色敢行暴虐
  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宮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殘害
  於爾萬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婦皇天震怒
  推原紂為惡之本也惡有所本而流派則不一矣
  紂之惡本於不敬上不知有天下豈知有民乎天
  雖在上紂既不敬謂蒼蒼者塊然之物耳則蠢然
  無知之民何難於降災為惡如是方且於惡之中
  日用其力沈湎冒色敢行暴虐敢者果敢之謂行
  之愈力無所忌憚也紂之惡此心不過於私而已
  惟其私故但知七尺之軀外此皆壅蔽隔塞所惡
  者極其惡及其族而後已所愛者極其愛及其世
  而後已學者欲知仁可於此子細看大抵公則有
  節私則何節紂全用私心故喜怒皆到極處既如
  此但惟宮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殘害於爾萬姓如
  賈山言率七國之眾以奉始皇一人猶不足也焚
  炙忠良刳剔孕婦天理滅盡人所不忍為者紂亦
  為之矣故皇天從而震怒天本無怒紂之惡極天
  之怒亦與之俱極也
  命我文考肅將天威大勲未集肆予小子發以爾友
  邦塚君觀政于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
  神只遺厥先宗廟弗祀犧牲粢盛既於凶盜乃曰吾
  有民有命罔懲其侮
  遂命我文王肅將天威以討紂肅將敬將也言天
  命非敬則不能將肅將乃見得天威若毫髪怠惰
  便是人欲非天威矣紂之惡在於不敬上天文王
  之興在於肅將天威大勲未集者天既以君師之
  職付之文王使文王已獲伐紂以除害是大勲之
  集也使文王能化紂使改過亦大勲之集也二者
  皆未遂所以大勲未集也遂使予小子發以爾友
  邦塚君觀政于商者觀紂之所為于商地也惟受
  罔有悛改之心乃夷居謂安然居處上不思祖宗
  之業下不思天位之重乃弗事上帝神只遺厥先
  宗廟弗祀如人上棟下宇不復思省皆夷居也紂
  之惡人皆知之但其閑日為夷居者甚多此乃蹈
  紂之域而不自知也紂夷居之中犧牲粢盛盡於
  凶人所盜亦不思有以治之天之覆亡可見矣方
  曰吾有民有命紂之所謂民不過林林之民紂之
  所謂命不過居人上之命民與命非不可恃但紂
  之所恃乃其虛者耳是以不知懲其侮慢之過
  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
  有罪無罪予曷敢有越厥志
  申言天所以立君之職分也天之所以立君師者
  兼治敎之職惟其能助上帝寵綏四方而已言紂
  之反此也今我更不問有罪與無罪我曷敢有越
  厥志武王之志即天心也葢武王與天為一非有
  所利亦何敢計其有罪與無罪但恭行天罰而已
  若計有罪無罪便是私心非本志矣
  同力度德同德度義
  度者有計較錙銖之意何也葢肅將之舉固一順
  乎天理然天理又非汗漫無考之謂也密察之工
  乃所以為天理之不忒故力之同必度其德德之
  
  同必度其時措之宜武王至此足以見將天威之
  肅也葢事不過公私兩端計較利害者私也稱量
  德義者公也
  受有臣億萬惟億萬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罪貫
  盈天命誅之予弗順天厥罪惟鈞
  人心本同紂無以一之故億萬人惟億萬心武王
  有以一之故三千人惟一心也為君之理系於人
  心而巳人心之離獨夫也人心之合天子也商紂
  之罪已滿盈天命誅之若弗順天其罪與紂均矣
  大扺公之與私天理之與人欲不外於當為與不
  當為之間紂之惡為其所不當為所以為逆天武
  王既承天命則當為也若不往伐是不為其所當
  為亦為逆天罪豈不與紂同乎
  予小子夙夜祗懼受命文考類於上帝宜於塚土以
  爾有眾厎天之罰天矜於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爾
  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時哉弗可失
  此湯所謂敢用玄牡敢昭告於皇皇後帝也使武
  王有一毫愧心必不能對越而為之矣天矜於民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見天之與民甚親仲舒所謂
  天人之際也武王至此言尚庶幾輔我一人聖人
  臨事之心也永清四海四海本清而紂汚之伐紂
  四海即清矣君者四海之源也時哉不可失武王
  見天已的謂此天時灼不可失正勅天之命惟時
  惟幾之時非後世所謂乗機防赴事功之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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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三十五卷。宋吕祖谦撰。该书库书题为《增修东莱书说》,与《天禄琳琅书目》续编着录宋刊巾箱本同。《总目》题作《书说》,与库书不相应,与宋刊本亦不符。《东莱书说》原仅十卷,说解《尚书》,始《洛诰》终《秦誓》。祖谦受业于林之奇,之奇说解《尚书》至《洛诰》而止;祖谦作《书说》自《洛诰》始,意在续成师说。祖谦门人时澜又取祖谦杂记语录,增自《尧典》至《召诰》,删润其文成二十二卷,又编定祖谦原书为十三卷,合为三十五卷,以续成祖谦之说。该书版本有宋刻本,存十六卷,藏北京图书馆;清严元照抄残宋本,存九卷(此本为门人巩丰抄录,未经时澜修润),藏南京图书馆;《通志堂经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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