増修東萊書説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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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20000696
颗粒名称: 増修東萊書説卷十三
分类号: K221.04
页数: 9
页码: 一至十七
摘要: 宋時瀾修定宋吕祖谦《東萊書說》的第十三卷。
关键词: 史料 尚书

内容

說命下第十四商書
  王曰來汝說台小子舊學于甘盤既乃遯于荒野入
  宅於河自河徂亳暨厥終罔顯爾惟訓於朕志
  此篇傅說告髙宗以聖學之工夫也髙宗恭黙思
  道夢賚審象及得傅說爰立作相朝夕納誨望其
  成就之意切矣說之所以告髙宗者有次第首見
  告之以從諫緫百官之後告以治道大體自明王
  奉若天道以下各有條目髙宗歎其言曰防哉葢
  得其味以為天下之理無以加於此矣防哉有適
  饜之意說見髙宗領略之易恐其行之不力故言
  知之非艱行之惟艱然後髙宗歉然若有所失知
  防哉之外又有無窮之理在踐履之中將講學以
  求之乃以腹心之言告說雲我舊嘗學于甘盤學
  未及終一旦舎之而遯循其蹤跡而求之至野而
  問已入於河至河而問已往於亳蹤跡泯滅終不
  複顯求甘盤之切為學之心可知矣趨向定于甘
  盤乃小成也承續之工以至於大成者可不賴傅
  說之訓於朕志乎大抵人之為學未知味之時而
  失其師視之若輕既知味之後而失其師則如中
  流之失楫方饑而奪之食方渴而奪之飲髙宗之
  望于傅說所以甚急也自甘盤言之何為于髙宗
  之學未成而棄去此甘盤之所以為深挽髙宗於
  有成也使甘盤常在左右則髙宗之心有所倚不
  複有進步之機惟翻然引去髙宗皇皇則其進步
  乃有過人數十等者故周公留召公獨曰在武丁
  時則有若甘盤不曰傅說者葢發源開端皆甘盤
  也
  若作酒醴爾惟麴糵若作和羹爾惟鹽梅
  髙宗求說之訓又設譬以開諭之醴之未成米水
  而已必得麴蘖而後為醴羹之未和牲牢而已必
  得鹽梅而後為羹人之一身百理備具親近善人
  則氣質日趨於善茍無人以成就之不過天地間
  一物耳
  爾交修予罔予棄予惟克邁乃訓
  學問之道相需而成有髙宗之質而無傅說之敎
  固不可有傅說之言而無髙宗之聽亦不可如師
  弟子之間師有成就學者之心學者有承受敎誨
  之質故謂之交修言敎者與學者互相發明誠意
  相接也髙宗謂我期汝以交修之道汝不可以我
  弗類之故而棄我爾之訓予惟克行也髙宗之意
  蓋舉說前言王忱不艱惟說不言有厥咎之意以
  感發之說前日恐髙宗不能行爾今髙宗謂我能
  行爾訓汝而不言則汝之咎也交修亦有交徧之
  意使說左右前後輔翼之義也
  說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於古訓乃有獲事不
  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
  始也傅說恐髙宗領略之易而行之不力髙宗既
  已經歴欲下無窮之工夫傅說於是以聖學無窮
  之理告之夫人君之求多聞非徒以助言辭為觀
  美而已立天下之大經彌綸天下之大化而至於
  賛天地之化育所謂建事也則學問本為實用時
  惟者決然之理也學之于古人之訓乃有所獲有
  獲者求其實而可用者也人之自恃而不知學古
  者必謂前言往行古人陳跡耳以兩端推之性理
  之論古人言之精微而非淺近之說學性理者捨
  古訓則無所得政事之論古人言之明備而非迂
  濶之辭學政事者舎古訓則無所得事不師古欲
  求長世非說之所聞也葢學問之淵源不可臆說
  其辭之嚴深見古之不可不學也
  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
  敷陳為學之本末源流也遜志者為學之初必先
  虛心下氣方可以受天下之善志不遜則與為學
  之工夫相背矣自古聖賢為學無不自遜志而入
  孟子言堯舜之道孝弟即遜志之形容也學者居
  父兄之側心必虛氣必下灑掃應對之間無一毫
  傲慢之心徐行後長謂之弟所以去道甚近故為
  學當辨其心之升降此心一升則必髙傲必滿假
  而其心已實矣自其心之升則去桀紂之路為不
  逺此心一降則必卑遜必退抑而此心始虛矣自
  其心之降則去堯舜之路為不逺然所謂降心者
  非放下之謂謙沖和易學者用力則自見矣既能
  遜志又必孜孜不怠以充飬而擴大之時敏之務
  者乃學而時習之之意人之為學自朝至夕出入
  起居夢覺動靜無非天命之流行詩曰維天之命
  於穆不已茍一時不修則天命不流行矣私心間
  斷安能時敏哉既遜志又時敏已之所修日進日
  益如井之泉愈汲愈來循至日日新又日新之地
  理之自然來者源源自生之意也
  允懐于茲道積於厥躬
  遜志時敏知此理者多持此念者少信能念此如
  念茲在茲則知所用力然後道聚于其身學者讀
  聖賢之書聞師友之敎豈不欲從事惟不能篤行
  所以乍出入乍信疑茍信之篤無一毫偽心則所
  謂允懐也而道積於其躬矣夫道固有之理也非
  自外來本未嘗散何以謂之積況是理浩蕩無窮
  無極非可以一二而積也是心長存無有間斷則
  道自然參防貫通聚而不散耳行之不著習之不
  察則道自道我自我視道逺而非近散而非積行
  著習察則人能洪道我所自有者日積一日矣故
  今日見其淺它日見其深今日見其晦它日見其
  明非道有淺深晦明之間造道之序也欲識積厥
  躬之義者當以此意求之
  惟斆學半
  此交修之義也大抵敎人與受敎者其功各半師
  舉一隅學者當以三隅自反師告諸往學者當以
  來者自悟聖人之敎人引而不發上一半固賴提
  指之助下一半必自用工可也自古聖賢著書垂
  謨載之方冊其敎止及於半其工夫之半學者必
  自加講求之功故離羣索居固有孤陋之害處師
  友之間朝夕漸摩亦有倚仗之害葢全倚師友不
  自用工其害愈大甘盤所以去之說之言及此亦
  恐髙宗全倚之也
  念終始典於學厥德修罔覺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
  愆
  典常也謂當使心長在學內毋使心在學外大抵
  為學不可謀利計功當一意向學造次必於是顛
  沛必於是斯謂之純茍謂今日所修幾何明日所
  修幾何安能至罔覺之地惟一意於學不計德之
  修而其修不自覺夫德修罔覺已幾於大而化之
  之謂聖矣複使之監于先王者葢至公無私之理
  雖聖人不可有一毫自恃之心也學者所以學是
  理也先王本不能違是理則後人其可以違先王
  乎故曰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為學之工
  已極其至於是時複監于先王乃始可以無過乎
  自遜志至罔覺為學之道本末備具德盛仁熟取
  之左右逢其原縱橫運用自我作古可也殊不知
  始終為學之工夫既深既至造其成矣茍以先王
  為不必監則是心之滿前之工夫悉不足據一身
  之中無非愆也傅說論學而以監先王終之所以
  舉其終身之所用力而得之者置於若無之地而
  學問之道備矣無愆德之至難也舜徳可謂盛矣
  臯陶止曰帝徳罔愆
  惟說式克欽承旁招俊乂列於庶位
  廣求賢人布髙宗德意於天下也謂髙宗果能用
  工如上所陳說用能敬承上意求賢以共治葢心
  既正然後四體可舉
  王曰嗚呼說四海之內鹹仰朕德時乃風
  髙宗能為前此事業則天下共仰其德此髙宗之
  能事也髙宗乃謂皆傅說風化之所及我無與焉
  以此見髙宗已得傅說遜志之道矣
  股肱惟人良臣惟聖
  有手足方可以成人有良臣方可以成聖髙宗頃
  刻不能忘傅說矣
  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乃曰予弗克俾厥後惟堯舜
  其心愧恥若撻於市一夫不獲則曰時予之辜佑我
  烈祖格於皇天爾尚明保予罔俾阿衡專美有商
  伊尹在成湯之時居保衡之職興起我先王而伊
  尹自任以天下之重至曰我不能使君為堯舜其
  心愧恥若撻于市辱莫大焉而一夫不獲其所則
  引咎歸已以為我之罪兩負君民之責其心至誠
  廣大遂能輔佐我成湯至於與天無間所謂至誠
  賛天地之化育也夫伊尹之用心如此爾傅說當
  明白一心以事我無使伊尹專美于有商之家方
  髙宗未聞行之惟艱之言見天下之理若盡於此
  說於是時深恐髙宗自止及既聞之乃見天下之
  理無窮髙宗於是時反恐傅說自止而望之以伊
  尹之事前見傅說告之之深此見髙宗求之之切
  君臣相與於無窮之理交修之至也
  惟後非賢不乂惟賢非後不食
  髙宗言我為萬民之王非得賢者何以治天下深
  知不可無賢自揆德薄何以致之然我固不足以
  致賢而賢非後亦不能食葢食土之毛莫非王臣
  今凡食土之毛而為我之臣者尚有君臣之義我
  雖德薄無以致汝汝亦系吾食土之賢者若尚思
  君臣之義思食土之毛之意庶幾皆來輔我言君
  臣相須之意愈切矣
  其爾克紹乃辟于先王永綏民
  髙宗用力如此及成湯而安民有餘矣而髙宗兢
  兢然惟恐未能又以望之傅說此其不能自已期
  說以交修之義卒相與而至於無終窮也
  說拜稽首曰敢對揚天子之休命
  髙宗既已進德尚發交修無窮之說其造理極矣
  傅說於此無複可言者但曰對揚天子之休命而
  已
  髙宗肜日第十五
  髙宗祭成湯有飛雉升鼎耳而雊祖已訓諸王作髙
  宗肜日髙宗之訓髙宗肜日
  髙宗肜日越有雊雉
  災異有二天必待君之過形見暴露然後出災異
  以警懼之此無道之君與天地隔絶不通飛潛動
  植皆失其冝如是者災異之應常遲賢君至誠與
  天地合為一體情性之差少有過失災異立應如
  是者災異之應常速髙宗祭成湯而有飛雉升鼎
  耳而雊以髙宗之為君豈其有異葢髙宗恭黙思
  道夢帝賚予良弼精神與天地相通久矣又繼之
  以憲天之功德與天合故於祭祀之間略有過厚
  飛雉隨而應之此雖髙宗近厚之過過於厚亦過
  也傅說中篇言黷於祭祀時謂弗欽禮煩則亂事
  神則難已知髙宗之偏在此防哉惟艱領略警省
  之次第深矣而此心終難除於肜祭之間複有過
  厚之意人之氣質偏於厚處最為難變乃知行之
  果惟艱也肜祭者祭之明日又祭在殷曰肜在周
  曰繹所以祭之明日又祭者古人祭祀誠意純一
  雖祭罷之後誠意猶不散故於明日又祭又以祭
  祀飬我之誠意如采蘩詩言僮僮祁祁祭祀時誠
  意固如此至於歸時又且舒徐和緩正此之謂若
  常人乍作乍輟何足對越天地哉
  祖已曰惟先格王正厥事
  祖已欲諫故先言古先格王或遇災異不敢它求
  止於一身之中正其所行之事所謂乃訓于王者
  葢祖已先大綱自說古先格王遇災異省厥躬之
  意也
  乃訓于王曰惟天監下民典厥義降年有永有不永
  非天夭民民中絶命民有不若德不聽罪天既孚命
  正厥德乃曰其如台嗚呼王司敬民罔非天胤典祀
  無豐於昵
  義理也謂天監視下民其所主自有常理至公而
  無私厚薄髙下善惡皆合其宜即常理也理無偏
  全氣有厚薄惟皇上帝降于下民安有一人之
  不同此理者大哉乾元品物流形無非純粹至善
  之端初無所謂夭也而受其氣者有不同故或永
  或不永非天夭之也民於中間自絶其天命耳民
  有不若德者是不受命也所謂不受命戕賊其情
  者也及天以罪戾降於其身又不能順而安之小
  人窮斯濫也不知天既孚命正厥德矣既字最當
  看言民雖不聽罪天既有定命無毫釐之差矣乃
  曰其如我何祖已言之而複歎乃指髙宗而告之
  曰王所主者止有敬民君職所主在於此耳司字
  下得有力司者存之謂也天下之民無非天之胤
  嗣不可有一毫私心間之於其中而分其疎逺天
  下之理所以立天下之冝人君順其理稱其冝於
  大公之中司民之際知天胤之均一典祀而可以
  豐于昵乎茍有所豐則此心私矣此篇為雉雊而
  作進戒之言不及災異獨指大公之道以示之葢
  髙宗天資聦明非如昏昧之君必於其過而提之
  大公之道既明髙宗已省知其胷中有不合理者
  矣此古人之善正君者後人謂祖已諷諫不敢直
  言不知髙宗乃從諫之君而祖已與髙宗皆已嘗
  用力者也
  西伯戡黎第十六商書
  殷始咎周周人乗黎祖伊恐奔告於受作西伯戡黎
  西伯戡黎
  文王有君人之大德有事君之小心紂在上為惡
  日増文王在下修德日盛殷之所以咎周也黎之
  地近王畿而輔紂為惡者武王不得已而戡之祖
  伊紂之賢臣見黎之地既為周勝恐懼奔走而告
  於受奔告有倉皇之意當時上下化紂之惡莫知
  危亡之至惟祖伊於醉中獨醒恐懼而告西伯非
  文王乃武王也周國於西是為西伯史記載紂使
  膠鬲觀兵膠鬲問曰西伯曷為而來則武王亦繼
  文王為西伯矣孔子序書言始字最有意言始者
  見周人前此之無心也始咎周者見商之咎人而
  不自反也天下之理不兩大周日盛商日危文王
  雖三分天下有其二然天命未絶周無伐商之心
  今天命已絶周人不容不乗黎商人始知周必伐
  商是以始咎周以此見周于未乗黎之前文王武
  王事君之心如此可見周之至德矣
  西伯既戡黎祖伊恐奔告于王曰天子天既訖我殷
  命格人元龜罔敢知吉非先王不相我後人惟王淫
  戲用自絶
  天子者驚懼之情呼君而告之也天既訖絶我殷
  家之命殷之賢臣自言天命之已訖則周之受命
  決矣格人與元龜皆罔敢知吉商之格人非獨祖
  伊微子之徒皆是也自古觀興衰皆參之以蔔格
  人與元龜並言者乃有道之士至誠如神如元龜
  之先知也成湯德澤在人神靈在天于後人未嘗
  無相助之心惟紂驕淫荒戲用以自絶其天命自
  雲者天無心周亦無心也
  故天棄我不有康食不虞天性不迪率典
  今我民兄弟妻子離散無一飯之安其情之搖可
  知矣又天性迷亂不自虞度不遵上之典法民至
  于此莫知有君也雖然民之棄商耳何以知天之
  棄商民棄之即天棄之也天亦何心于棄商故天
  棄我曰故者天實有所因矣
  今我民罔弗欲喪曰天曷不降威大命不摯今王其
  如台
  祖伊言之至此有恐傷窘窮之態時日曷喪之謂
  也
  王曰嗚呼我生不有命在天
  祖伊之言切矣紂反自歎息我生豈不有命在天
  天命方歸之時聖人猶曰命靡常而不敢有也天
  命已訖之後紂乃曰有命在天乎此興亡之道也
  亡國之君禍患已至目前猶不自悟西伯既戡黎
  紂方謂我生不有命在天真不知命者也此言之
  出其沈湎之甚可知矣
  祖伊反曰嗚呼乃罪多參在上乃能責命於天
  祖伊奔告猶冀其可以急救也紂之緩如此反而
  歎曰乃罪多參在上言不可掩也乃何以能責命
  于天大抵責命於天惟與天同德者為可耳大人
  與天地合其德然後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
  時孔子溫良恭儉讓然後敢謂天之將喪斯文也
  後死者不得與于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康人
  其如予何夫大人與孔子之責命於天其德葢與
  天相似今紂罪參於上乃敢責命何不思之甚邪
  殷之即喪指乃功不無戮於爾邦
  商之亡在即矣指紂朝夕所為之功而言之無非
  喪亡之事業也人共起而誅戮爾邦矣祖伊言之
  至此雖痛哭何可已也商家覆亡指日可待固非
  祖伊之言所能救然當時賢人如王子微子箕子
  膠鬲可以輔相又賢聖之君六七作其基業日深
  矣紂於此有能輔而之善則前日不敢知吉之格
  人今將以吉而許前日不相之先王今將陰隲而
  黙佑前日棄我之天今將昭監而眷顧周德雖盛
  以服事殷又何求也一篇大意當于商始咎周求
  之如孔子序書言始咎二字固所以形容周之盛
  德不得不如此若商臣于周所謂不共戴天之讎
  何祖伊之辭無一言及于文武謂祖伊方責之君
  不可以責人而反曰之際亦無咎周之辭何也周
  將勝商而商人無咎周之言周之至德與所以由
  乎大公之理者可想而知也

知识出处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增修东莱书说三十五卷首一卷》

三十五卷。宋吕祖谦撰。该书库书题为《增修东莱书说》,与《天禄琳琅书目》续编着录宋刊巾箱本同。《总目》题作《书说》,与库书不相应,与宋刊本亦不符。《东莱书说》原仅十卷,说解《尚书》,始《洛诰》终《秦誓》。祖谦受业于林之奇,之奇说解《尚书》至《洛诰》而止;祖谦作《书说》自《洛诰》始,意在续成师说。祖谦门人时澜又取祖谦杂记语录,增自《尧典》至《召诰》,删润其文成二十二卷,又编定祖谦原书为十三卷,合为三十五卷,以续成祖谦之说。该书版本有宋刻本,存十六卷,藏北京图书馆;清严元照抄残宋本,存九卷(此本为门人巩丰抄录,未经时澜修润),藏南京图书馆;《通志堂经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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