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漢博議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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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两汉博议二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20001915
颗粒名称: 兩漢博議卷之十七
分类号: K207
页数: 10
页码: 一至十
摘要: 宋代的陳季雅撰寫兩漢歷史的議論文,結集成冊,為《兩漢博議》,此為第十七卷。
关键词: 汉代 历史评论 中国历史

内容

兵制
  高祖令太子監關中兵
  論初止京師置兵而長安城内未有兵至武帝始置
  漢初京師有南北軍之屯所謂南軍卽衛士番上而分屯於十
  二京城門者是則城門校尉領之所謂北軍卽衛士番上而環
  列於宮闕之下者是則衛尉領之是時八校兩宮長安城門皆
  未置兵也武帝初衛士傳置送迎不過二萬人則爲北軍之數
  至少矣然京師甚闊而屯兵二萬高祖立制不如是之闊略蓋
  關中自有三輔之兵盡屬於中尉不在南北軍之數此兵無事
  則散於三輔戍於中都如州郡法及京師有警則中尉調發以
  
  爲備近而易至兵亦不勞是以漢南北軍番戍雖有常數而屯
  兵寄畜於三輔自多古鄉遂之法頗善者也子房請令太子監
  關中兵卽是時中尉卒爲皇太子衛軍霸上者是也文帝嘗罷
  衛將軍領南北軍明年京師有警則發中衛材官屬衛將軍軍
  長安者是也若無屯兵所在則南北軍其可輕罷哉自武帝中
  年兵制頗增而南北軍之兵遂廢衛尉有公車北軍則北軍之
  僅存者張安世自車騎將軍特改爲衛將軍而領城門北軍兵
  以踵宋昌故事則城門非南軍之證乎但以武帝爲長安城門
  亦置屯兵而令將軍并掌之南軍則舉不盡故言城門以包之
  耳大抵京師十二門乃又長安之外京城門耳去京闕亦不遠
  昌邑王奔喪至廣明東都門不哭至長安城門又不哭曰城門
  與郭門等耳而唐亦有京城禁門宮城蓋漢初止於京城置兵
  而長安城內六百里未有兵武帝始置也
  諸呂謀作亂齊王發兵又詐琅琊王澤發其國兵
  論漢内兵足以制外外兵足以制内
  是時諸呂謀亂朱虛侯知京師未有以制之故使人告兄齊王
  齊王遂發兵又并琅琊兵而西蓋以二國之兵足以制南北軍
  也其後七國反書聞于天子遣周亞夫將三十六將軍往擊吳
  楚足以敗之是京師之兵足以制乎外也戾太子之亂矯制發
  武庫兵及長水宣曲胡騎又召監北軍使者發北軍兵是時京
  師兵既爲太子所得故詔發三輔近縣兵部中二千石以丞相
  兼將卒破太子是外郡之兵足以制乎内也此漢家立國得輕
  重之權
  光武立制憂同姓
  
  論東漢有北軍而無南軍
  光武併省兵制大抵於京師多置宮闕之兵蓋五校虎賁羽林
  南北軍衛士之屬皆北軍也而南軍則不置蓋中衛不隸京師
  兵卒而城門亦不曾置兵但於正南曰平城門不置候而置司
  馬一人曰主兵耳蓋北軍衆而南軍絕不置是時北軍多爲宦
  者所親宣武以大將軍討宦官發北軍五校士數千人其時宦
  者矯制以周靖行車騎將軍加節率五營士討武王甫將虎賁
  羽林廐騮及都候劍戟士與對陣大呼武軍曰汝皆禁軍當宿
  省何故隨反者乎於是武軍盡皆歸王甫而武遂敗蓋無南軍
  以爲相制之法北軍多親宦者故也後何進只得召外兵可見
  東漢無南軍
  籍吏民馬補車騎馬
  論漢馬政盛衰之由
  漢初勸民養馬有馬一匹者復卒三人蓋有馬者居閒則免三
  人之算有事則當三人之卒其制優異如此此內郡之制至於
  邊塞則縱民畜牧而不禁班氏居塞則致馬數千羣橋姚居塞
  則致馬千匹是時內郡之盛則衆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羣
  乘牸牝者擯而不得聚㑹邊羣之盛則三十六苑分置西北取
  其良者以給乘輿至於武帝初年單于入塞見畜布野而無人
  牧者及武帝征伐四夷馬大耗乏於是行一切之令自封君以
  下至三百石吏以上皆以差出牝馬所在置亭以畜之則内郡
  庶民有馬欲望復卒難矣又令民得畜邊縣官假馬母三歲而
  收其息十一則邊地豪民欲廣畜牧者難矣是以馬益衰耗而
  不足用其內郡則籍吏民馬以補車騎邊郡則發酒泉驢橐駞
  
  負食出玉門末年輪臺之詔始脩馬復令又令郡國各上畜馬
  方略補邊狀求復文景故事則漢馬政之盛衰略可覩矣中有
  佚文中美衛文公秉心塞淵騋牝三千駉頌魯僖公思無疆思
  馬斯臧
  措置降虜之法
  論前漢處降虜之計最善
  措置降虜之法無出於分其黨殺其勢易其地元狩二年昆邪
  王將四萬餘人來降漢武帝於天水安定上郡西河五原沿邊
  五郡分處其人每郡置屬國凡五屬國以處之而治以都尉蓋
  一郡所寄留者八千餘人而其故地則別置武威酒泉張掖敦
  煌四郡徙內民以實之匈奴之種落不得復居其間也設使欲
  叛則勢分力散所在郡縣兵力易爲宰制是以異類之虜服役
  於漢邊境有寇或衛屯田或衛屬國胡騎常與郡騎同發得其
  力而不至於亂此最善計也宣帝神爵元年以西羌入居金城
  湟中爲寇用趙充國屯田之計招降之前降者四千餘人後降
  三萬一千二百人共三萬五千餘人矣此宜遵武帝故事分置
  它郡而不使得居故地可也乃復取其故地益金城郡以爲十
  三縣㧾置屬國以處之其人既多恐屬國都尉以領州郡復置
  護羌都尉以領之不取其地不分其黨而使聚於金城是以校
  尉辛湯使酒驕慢而羌輒叛元帝時羌又輒叛至於後漢則甚
  矣馬援馬成之徒不能深思後患漸漸徙於金城破羌之西後
  又漸徙之三輔謂之義從羗胡侵擾園陵始無虛日桓帝之世
  段顯言先零作寇趙充國徙令居內煎當亂邊馬援遷之三輔
  始服終叛至今爲鯁東漢輕棄涼州終有棄涼州之議王衍
  
  重南輕北重閥閱輕勇士涼州士勁甲堅傅燮只是不用崔
  烈棄涼州之議班超謂任尚曰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順孫
  靈帝中平元年涼州羗反刺史宋泉謂蓋勳曰涼州寡於學術
  故屢至反暴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幾使人知義
  東漢大抵鄙勇力而尚文華中尉徼循而騎從滿路八校兵官
  而技巧必給多以宗室處之鄧太后臨朝隲兄弟輔政寢蒐狩
  之禮息戰陣之法故猾賊從橫乘此無備馬融輕西羗
  備邊
  論漢初因近郡之兵以爲防衛至武帝中年則不然
  漢自高祖懲平城之圍於北邊諸郡頗置都尉籍兵甚多邊郡
  有警兵不足用則調天下兵以共圖之此舊令也其餘東有朝
  鮮南有南越西有西戎大要不過因近郡之兵以爲防捍之計
  求其無入寇之害無意於併吞之也是故南則㑹稽西則敦煌
  東則遼東皆以備三方之變而取兵於近地耳武帝初年發㑹
  稽兵以救東甌閩越南越卽便解去此規模之者及中年
  大有吞滅四夷之志欲滅朝鮮以斷匈奴之左欲滅西域以斷
  匈奴之右欲滅南越以堅西南夷震恐請吏之心以近郡之兵
  不足以遠涉其境而不敢發遠處之兵以弊於一隅之地於是
  始募江淮罪人以助征南越募天下死罪擊朝鮮募屬國胡騎
  少年以助征西域夫兵在州縣皆良民習於教訓而畏法自愛
  而使之與無賴亡命之徒並立於戰陣不幾於侵辱齊民而亂
  行伍抵法禁乎然所出皆有功何也或曰募罪人以征淮南高
  祖嘗爲之春秋之末檇李之役越人嘗以死士罪人擊吳蓋使
  人屬劍以試吳而役師因以乘之則用罪人於行陳之法古人
  
  固不相亂也南越之反樓船將精卒陷敵爲前鋒伏波將軍人
  居後其後發七科讁及勇敢士以擊匈奴時李陵將荊楚劍客
  五千願得自當一隊不與貳師將軍屬則用罪人以助齊民其
  經理之計亦必有道矣夫兵資助者以爲犄角之勢固矣若勢
  分地隔法制不同一旦驅之以應敵俱不可用也
  論自武帝征匈奴而天下始有遠輸之困
  漢初懲秦調民遠方征戍之弊其備禦四夷之計凡一方有變
  各於近郡調兵以討之是以有鴈門雲中兵以備北夷有隴西
  兵以備西域有巴蜀兵以備西南夷有㑹稽兵以備南越有渤
  海遼東兵以備朝鮮邊境無事則歲番戍於中都其遠近優異
  之間須有制矣武帝初卽位兩發㑹稽以征閩越元光五年發
  巴蜀以治南夷道六年發上谷代雲中鴈門以征匈奴是時一
  方受敵止一方興發自北方連歲用兵邊郡支梧不下則發天
  下人同共轉運以其田事廢壞給其衣食而已是以武帝征匈
  奴而天下始有遠輸之困
  論漢邊備之兵甚重
  後漢邊備之兵惟幽冀并三州兵騎置於黎陽謂之黎陽營後
  乃增置度遼營募死罪建武十三年匈奴寇河東於是漸徙幽
  并人於常山屬代郡又增緣邊兵郡數千人於是造戰車可駕
  數牛上作樓櫓置於塞外以拒匈奴南單于徙居西河亦自將
  兵屯緣邊八郡以助中國捍戍至明帝永平元年竇固擊滇吾
  以降徙七千口置三輔八年發黎陽虎牙營士屯五原以防南
  北單于交通而單于數攻破京兆虎牙營
  論求遠人之助則爲禍階不求而至則無後患
  
  舊内郡徙人在邊者率多貧民而爲居人所僕役不得爲吏東
  漢賈復始召用爲吏與邊吏參選鄧訓旣滅羗遂罷屯兵令各
  歸郡唯置弛刑徒二千餘人分以屯田爲貧人耕種脩理城郭
  塢壁而已唐資突厥之兵以伐隋而世有戎狄之禍晉藉契丹
  之力以取唐而卒有播遷之辱漢初北貉燕人來置梟騎以助
  漢偃然受命卒無夷狄之禍何也曰湯之有氏羌武之有微盧
  彭濮皆有遠人之助但求而得之則爲禍階不求而至則無後
  患漢初之勢非晉唐比矣
  論漢置都尉掌兵皆有數
  後漢罷都試故不置都尉然亦有都尉令本郡自舉孝廉爲之
  郡口二十萬舉一人典兵禁備盜賊和帝永元十三年令緣邊
  郡口十萬以上歲舉孝廉一人不滿十萬二歲一人前漢南北
  邊置都尉掌兵皆有數唐十道之兵相望於內地則邊無備矣
  論前漢邊不甚重後漢與唐置兵皆所以重邊也
  漢材官布於郡國京師有南北之屯邊郡稍稍增置都尉度遼
  之兵多置北邊唐府兵微弱而邊防節度守把之兵置要地皆
  所以重邊也特前漢邊兵不甚重漢邊郡有長史都尉皆屬守
  唐兵馬不別命將屯駐邊郡太守卽將也後漢置度遼黎陽將
  軍永平八年皆不屬守矣國朝將軍亦受帥蕃節善矣
  法制
  總論
  論恃法不足以御民情
  法不足以禁民也民之情無窮而法之所加有限恃有限之法
  以御無窮之情則法之所不及而人情出焉則又從而益吾法
  
  法愈急則人情愈肆將有橫奔旁決而不可禦之者則是吾之
  法與人之情相尋於無窮而不知其所終也嗚呼以法禁民猶
  以隄障水也塞瓠子則河決舘陶塞館陶則河決平原以人力
  而求勝水其不可禁如此孰若待以寬大而使自復其故道也
  哉先王之法存其大綱而其纖悉委曲故不能盡如夫人之情
  也使夫人之情而適當乎吾之法則吾之法足以信於天下人
  之情而有出吾法之所不及則可以上服也而疑乎重可以下
  服也而疑乎輕將必復爲之法以待之可也先王知夫一人之
  法不足以勝天下之情是故疑則舉而歸之於一德曰與其殺
  不辜寧失不經而夫人觀之亦卒不犯也悲夫後世之不識此
  心也自秦人以刑名齊天下斷獄理書曰縣石之一而高帝固
  以三章得之則人情所在視古不遠自武帝以來專任法制令
  而律令之章至三百五十九死罪決事比至萬三千四百七十
  二夫天下非有變也郡國之民猶文景之舊禁網甚密而奸猾
  愈甚矣見知故縱監臨部主之法愈嚴而支分旁出愈若疏闊
  則諉曰世日澆民日奸至紛然不可治則草薙而禽獮之盡根
  株痛斷乃巳莊周有言加之以衡扼齊之以月題而馬知介倪
  闡扼慧曼詭銜竊轡不反諸已而惟民之罪焉可乎
  重法
  論武帝重法皆緣欲興利故也
  蕭何更定律令於李悝六章加時宜之法平勃謹奉詔旨於商
  鞅諸法除收司連坐之罪武帝初年始務不及用張湯之徒
  變古興利始窮竟人罪以鉗天下之口而收司連坐之法始滋
  二者之變皆緣欲興利故也初年汲黯使河內則擅發倉粟嚴
  助使㑹稽則斬司馬唐蒙使巴蜀則誅渠帥徐偃使膠東則鼓
  鑄鹽鐵等能無過而有賞故傳言東方朔枚乘以奉使治獄稱
  旨而超遷者多矣江都王反公卿尋端治之黨與坐死者數萬
  人吏遂慘急張湯得幸亦由治陳皇后獄杜周亦由案邊失亡
  論殺多而奏事旨稱故逮證案數百小者數十人
  士大夫守法
  論武帝取一時徼功趨利之徒變高帝之法
  天下之法一人能爲之而非一人能守之法之所以世守而不
  變者固人主之所望於士大夫而不敢自狥於一己之私也三
  代之王傳序數百彼其間蓋有辟君亂臣敢於作聰明廢舊章
  矣而其紀綱之條理法度之維持厯數百年而不變蓋至於夏
  商之亡桀紂之殘暴而先王之禮樂刑政猶有存者彼先王之
  爲天下也百官之不脩輔其君謂之不恭不恭者有常刑三風
  十愆之不戒其君謂之不匡不匡者其刑墨既又懼夫後世之
  不識此心也則爲之學校以教之而具訓於蒙士蓋其百官各
  箴王闕而百工各執藝事以諫其上有如日食而羲和不聞鼓
  鐘而大師不詔則其臣有加誅而浮之爵者嗚呼使夫世之士
  大夫各盡其職各敬其事世守此法而不肯自蹈於不恭不匡
  之罰則雖人主有意於變先王之法固無與行之而况於士大
  夫之自亂其法乎後之君子偷合苟容以自便其一已之私往
  往視先王之法如棄弁髦曾不愛惜及其敗也則曰吾君實爲
  之是故雖有深謀遠慮之君作爲法度以遺後人而其規畫曾
  不足以救後世之敗亡者由此故也漢高帝之法蓋數傳輒失
  之或者謂武帝之輕更而不知當時之二三大夫蓋無有共守
  
  之者故丞相之權奪於侍中尚書自公孫弘大司農之興利自
  桑弘羊廷尉之峻法自張湯趙禹大將軍之窮兵自衛青霍去
  病彼皆懷祿固寵趍利承意不顧天下國家之大計古之所謂
  不恭不匡宜受其罰者也使數人者皆得如汲黯卜式者而居
  其位面折廷爭期期不敢奉詔則末年海內虛耗盜賊羣起之
  弊寧若是甚乎自高惠初曹參絳灌謹守法度一時朝廷類皆
  敦朴重厚之士蓋至於天子欲殺一犯蹕而廷尉不敢奉行且
  其說曰方其時上使使誅之則已今巳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
  也彼不憂夫天子之失刑而獨慮夫已之失職使百官而皆不
  失其職則天子可以端拱無爲而天下自治矣武帝顧不知此
  迺取一時新進徼倖趨利之徒相與大變高帝之法且其所變
  如吾所欲爲猶可也此風一長人無固志惟利所在將奔走之
  則他日之弊苟有甚於此者武帝寧得而禁之然猶幸其去文
  景未遠而昭宣之間符璽郞有不肯一夜受璽大官尚食監有
  不具酒肉則其遺風餘俗尚猶有存者顧其斬伐擊斷之餘風
  釆消委無復曩時之舊矣
  禁物
  論漢於邊闌禁物甚嚴
  漢於邊闌禁物甚嚴鄧通居蜀盜出徼外鑄錢下吏蜀居醬出
  市夜郞渾邪王至長安賈人與市者至死五百人南越禁鐵不
  得入

知识出处

两汉博议二十卷

《两汉博议二十卷》

出版地:温州

陈季雅 (1147—1191)字彦群。永嘉人。宋淳熙五年进士。自高其才,不乐师授。为隆兴府教授。著有《两汉博议》,与陈傅良《两汉文抄》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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