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菴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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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畏庵集六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20001344
颗粒名称: 畏菴集卷三
分类号: I264.8
页数: 9
页码: 一至九
摘要: 明代周旋詩文結集成冊,為《畏菴集》,此為第三卷。
关键词: 文集 明代 古典散文

内容


  書代祀北岳御製文碑陰
  山於天下者臣旋不知其有幾其巍然高大者爲嶽嶽有五北
  嶽恆山則北方之山巍然高而大者也彼其底柱析城王屋大
  行之類意者皆宗于此乎今其廟在定州曲陽縣平地中直西
  北距所謂山者不啻百里因疑而問焉有答之者曰山有一石
  飛來於此故廟焉臣旋不遑至山所稽其果何若意必曠遠中
  國人跡稀到之境甚不便於祭禱者耳且謂飛來之石萬無是
  理或者其氣脈于此焉鍾故廟食於此也書曰望于山川北嶽
  恆山將必望于此乎山爲衆山之宗其神必靈以必靈之神享
  有廟之食則凡護國福民殃惡祥善轉荒歲而爲豐年其潛司
  默運於冥冥之中必有其道矣竊聞去年十月胡諜至曲陽有
  經廟門者駭視不敢入時奔匿廟中之人皆獲免神之威靈可
  徵者有若是夫臣旋奉上命來行代祀禮致齋自三月朔發眞
  定公館厯行唐抵此至四日戊申祭時皆春和景明晏然無風
  沙殊勝向所經行之地此固神之鑒我朝廷致祭之誠昭格歆
  饗又有可徵者也然出雲雨以澤物山川之責也今二麥殆枯
  而土燥難於播種有大雨以蘇之則民將倚之以有生神亦有
  所依而恆於饗祀矣幷書此以吿且俟焉
  重修舊路嶺口關記
  天朝治平且久四方宴然無虞爲將帥者往往習於宴安於凡
  所謂山川險阻壯華而限夷者皆視之爲不急務故或湮之而
  弗修或修而弗固也非一日矣去年冬胡諜扣邊皇帝以秋官
  郞中陸公軌往閩有功擢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授勅書以鈇鉞
  鎭眞定公至遍厯邊徼相諸亭障皆隳廢陵夷而彼寇或來遏
  之難爲力也卽下令有司以修飭五關爲首務有曰舊路嶺口
  者居其一在阜平縣西五十里公計其因舊圖新必將倍蓰其
  厚爲五丈而高之增者如之深則壘純石五里而因山爲高以
  接壘者二十五里幷其里爲三十上作睥睨以俟其窺下置三
  水門以洩其流庶守之嚴禦之密彼不能悍然進矣然較之餘
  關功大而費廣非得廉幹出羣之才以專理之豈易成厥功哉
  於是詢擇眞定府知事衛君某而委重焉君承命惟謹乃惻然
  曰茲事爲於豐穰則易今歲歉不易難耶雖曰苟處之有道使
  節其財而不傷量其力之可盡民將不畏趨赴而功可成矣由
  是倡以自奉之薄喻以因民之利一錢不妄科一夫不過役夙
  夜愼率無或少離衆皆懽然效勞不四閱月而吿成一如公之
  指夫天下山川之險駛穴于兩崖之間限乎東西南北而爲中
  外之要衝者此固天造而地設也然非假人力因而築𨯳何以
  致其堅完整飭而爲守此禦彼經久之大計哉故聖人愼固封
  守而四海安王公設險以守其國詎無所見而然歟公讀聖賢
  書發身賢科累官至今職閱厯多智慮熟逈出尋常萬萬其鎭
  眞定也首發脩五關之令而經理區畫皆自己出此非深達制
  治保邦之道而知急先務者不能且於此一關之修度其尤難
  而愼擇衛君以託之以能早有成功旣完且固而民不病公可
  謂明於任人而君可謂善於任事不負其所令矣阜平令泰湖
  畢君麟因曲陽分教南畿徐君禖馳書北京謁予文識其實勒
  石以垂不朽予近以代祀北嶽自眞定還已聞其略矣故因其
  所述不辭而爲之記
  竹泉書舍記
  有郁君承瓘者自安成遠來京師謁諸縉紳先生脩其家乘自
  始祖仕南唐淮南剌史徙廬陵幾傳至深甫徙安成又幾傳至
  怡菴徙洋溪迄于今其文獻之世紹支派之分別靡不粲然具
  載矣旣而詣予請曰先人達廣公於新居之南別構一軒後植
  修竹蒼然而覆戶前引流泉灣然而遶門名之曰竹泉書舍命
  郁輩讀書其中暇卽來茲俯視郁輩而樂育之也嘗指竹而喻
  之曰爾觀於是乎凌霜雪而不凋可以勵操干雲霄而直上可
  以尙志棲必有鳳吾擇交焉製可爲律吾和音焉不亦有資於
  是乎旣又指泉而喻之曰爾玩於是乎淸而不汚思滌其慮流
  而不息思進其學其瀦爲澤吾畜德焉其縈爲瀾吾組文焉不
  亦有資於是乎爾輩俯仰一物間盍亦勉之今先人逝矣承瓘
  追念罔極而言以警戒凜凜猶在心耳不敢違也乞不靳一言
  爲記附于譜諜以彰先德而幷傳焉予聞而喜曰夫厲操不屈
  於物尙志不苟於小擇交以輔仁和音以鳴盛四者有資於竹
  滌慮以消其欲進學以造其理畜德而實無不充組文而道無
  不貫四者有資於泉然則竹泉之爲書舍其有關於承瓘輩大
  矣若達廣公可謂善處其子而教之者矣予不及見達廣公觀
  承瓘之爲人則其父可知且郁氏事之最先者莫先於脩譜諜
  而仰先訓然非有所資以自成其能然乎雖然竹泉物也承瓘
  輩人也人固靈於物者苟能盡性踐形則將參三才而爲一况
  竹泉乎承瓘輩尙反而求之使道全而德備以稱乎爲人之名
  彼竹與泉將因之而愈勝如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
  深有龍則靈焉則先德爲之益彰而書舍亦有光矣言竟承瓘
  作而謝曰執事之教我何其至歟遂書爲記以歸之
  說
  梅花說送弟川
  予備員翰林之三年川自鄉來省當隆冬盛寒衝冒霜雪迢遙
  數千里之艱黧面繭足至于北京敍天倫之樂洽友于之情塤
  鳴箎應怡怡如也歲之初吉駕言歸寗請於予曰川自幼承訓
  於兄今違左右願賜一言川將以爲戒川見大夫士之京師者
  抱道德富文詞竊亦有歆於中願兄其張之川將以爲勉予感
  其言而未有以答適鄉先達駕部主事雪齋孫公圖梅花以爲
  贈予因指而吿之曰若知爾梅之爲植物乎羣陰旣極一陽初
  復之時衆芳搖落百卉具腓而梅也獨敷榮而秀發其操剛而
  不撓其色皎而不汚其氣芬然而播揚故昔人以花魁名之至
  其成實則又得木行之正調羮鼎鼐者有所資焉是以比德於
  人而尤爲人所愛也梅之爲物有如此者若其務法焉不偶於
  流俗不濟於小人富貴不淫也貧賤不移也威武不屈也著其
  行而文釆見焉蔚其聲而遠近聞焉味仁義以爲腴藴忠信以
  爲本惟其歛之爲實故能敷而爲用逈然異於衆也必矣若惟
  效之吾於若有望也川再拜曰川不敏敢不蚤夜以求從訓辭
  於是縉紳諸君子皆題詩於左右以壯其行
  疏
  重建司馬溫公祠堂疏
  有宋司馬溫國文正公其文章之關切乎世教其政事之匡庇
  乎君民其言行之軌範乎學者著於當時垂諸天下後世燦若
  日星之明鍧若金石之奏凡有目者之所共觀有耳者之所共
  聞所謂超出漢唐庶幾三代以上之人物豈不誠然乎哉然猶
  不免爲辛蔡所排至於欲發其塚追奪贈謚目爲姦黨禁子孫
  不得仕者何也天下第一等小人惡第一等君子無足怪也然
  公論固有尼於嬖近而存於天下未定於一時而常伸於萬世
  者夫誰得而終泯哉公去今五百年聲望事業昭如一日而辛
  蔡輩身名俱腐至今且有遺臭公論蓋如是也公本河南陜州
  人祠堂在紹興者則其宗孫開國伯伋扈高宗南渡時之所創
  也歲久傾廢刑科給事中恂之父廷芳實伋之七世孫而視公
  爲十世祖思欲重建顧力不及乃疏此遍扣斯文之好者以相
  成之孝子慈孫之用心固若是歟然予於此又有所感焉宋之
  季世秦檜以奸邪誤國身歿之後蓋有眞其子孫艴然不檜是
  認自謂實他裔者聞廷芳有是舉其怨恨嘆羨能不交集于中
  乎此又可見公論之在人心者不可泯也然則重公論之君子
  可不相是舉俾有成哉
  論
  郭林宗何如人論
  士有高世之行而非衆人之可及者在乎明哲保身而已蓋哲
  人知幾與時卷舒故能免禍於亂世而卒保其身也古之人有
  行之者吾於郭林宗見之矣粤自漢德旣微王綱不振君子道
  消小人道長時則有若李膺杜密范滂郭泰之輩蓋皆一時之
  豪傑也彼滂等慨然有澄淸天下之志皆出而扶顚持危以興
  漢爲己任而林宗則不然者蓋林宗之意以爲吾讀聖賢之書
  學聖賢之事非無致君澤民之心行道濟時之志其如時之不
  可爲何設或出位行之則不足以成功而適足以取禍亦何益
  於事哉於是獨行己志而自拔于流輩然亦不爲危言激論雖
  隱也而不高蹈遠引以避其親雖貞也而不潔己亂倫以絕於
  俗外物不奪其志爵祿不入于心天子不得而臣諸侯不得而
  友故雖與滂等日相親與而介然不與當世之事也厥後滂等
  皆不免於非罪之戮其僅存者惟林宗一人而已非其先見之
  明自處之高能若是乎詩曰旣明且哲以保其身林宗以之雖
  然以人臣大節而言則林宗不如滂等之忠以君子保身而言
  則滂等不如林宗之智是不容於不辨然居亂邦處亂世在聖
  人則可自聖人而下剛則必取禍柔則必取辱林宗豈不能早
  見而預待之乎此又論林宗者之所當知也
  策
  問世之論治者曰民之安危係于守令然守令之設其始
  於何時乎漢史曰吳公治平爲天下第一他無聞焉豈漢
  文時郡無循吏惟吳公一人歟黃霸之於穎川而戶口增
  龔遂之於渤海而盜賊息卓茂之令密縣而道不拾遺魯
  恭之於中牟而螟不傷稼行何德政以致之歟古之守令
  於五事其能盡之者誰歟今賦役欲其均田野欲其闢戶
  口欲其增盜賊欲其息詞訟欲其簡設施果有其道歟論
  者或謂爲政在於得人然守令何以得人歟伊欲守令得
  人政通務舉必有其說歟今諸生學古入官必有至當之
  說幸斟酌與我言之
  對曰治國在於安民安民在於守令蓋守令者安民之本安民
  者治國之本守令得人則民安而國治矣執事大人發策芹宮
  而以古之守令今之時務下詢承學切哉問也愚雖不敏敢不
  摭所聞以復明問之萬一乎夫守令民之師帥所以承流而宣
  化者也守得其人則千里受其福令得其人則百里蒙其休苟
  非其人民受其殃故世之論治者曰民之安危係於守令蓋有
  以也稽之古者少昊以鳥名官而守令之名不聞唐虞稽古建
  官而守令之名未立殆秦置郡守治民而佐之以丞而守之設
  始於此矣周官有縣正各掌其縣之政令而令之設始於此矣
  至漢文時河南守吳公治平爲天下第一其他未之聞者蓋當
  是時循吏居官或長子孫或二千石長吏安官樂職則郡皆循
  吏而無酷吏雜於其間故班固不傳之循吏而吳公雖稱第一
  亦僅見賈誼之傳而無事可紀焉自是而後若黃霸之守穎川
  外寬內明得吏民心則戶口以之而增龔遂之守渤海躬率儉
  約勸民耕桑則盜賊以之而息卓茂之令密縣視民如子舉善
  而教不能而致道不拾遺之化魯恭之於中牟以德化爲理不
  尙刑刻而感螟不傷稼之治是皆以公平廣大之心行正大光
  明之政而致然也古者以五事責守令曰賦役均曰田野闢曰
  戶口增曰盜賊息曰詞訟簡求其能盡五事之責者舍龔黃卓
  魯其誰歟他如朱邑之守桐鄉驗田科差而吏民嘆服召信臣
  之守南陽歲增漑田三萬頃是亦能盡其責者也我朝法古爲
  治守令之任務得其人奈何人心不古奸弊百出田有詭寄之
  弊戶有虛冒之名丁有漏報之失加以豪強之兼併勢要之侵
  漁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矧夫奉行者不得其人言
  之諄諄聽之藐藐徵斂倍取差科不平且或挾私讎而妄報或
  因賄賂而科差解戶一名得錢輒放如更傳舍動累十家而卒
  歸於貧難是以民不自存或竄之隣郡或投之富豪或隱之寺
  觀或流於穿窬然一人之精神有限而衆人之欺詐無窮故民
  情不能以上聞弊政無由而可革而五事有不能盡者多矣洪
  惟今聖天子繼列聖之統總萬機之政而於安民一事尤拳拳
  焉於是擇夫廷臣之賢授以郡守之職卽漢以尙書僕射出爲
  二千石入爲三公之意也褒以勑書專其職任卽漢以璽書勉
  勵增秩賜金之意也今執事以風憲之職出守溫郡下車以來
  躬率儉約力行教化切切乎以安民爲心懇懇乎以化民爲念
  強者遏之弱者扶之利輒興之害輒除之是以不數月間德化
  行而政聲著民之悅之猶解倒懸仰之者如父母畏之者如神
  明視往昔誠大不侔但因襲之弊旣久而奉行之人不能皆以
  執事之心爲心從公者少徇私者多是以五事之責亦容有未
  之盡者爲今之計莫若嚴賞罰之令驗丁田之實某也田若干
  果無出賣可以承某役而必役之某也丁若干果係強壯可以
  當某差而必差之參之以空閑兼之以殷實革放富差貧之奸
  禁多科厚斂之弊量其輕重使無不均之嘆編之次序使無重
  擾之虧按奉行者以律則賦役可均矣禁絕游惰招撫逃移窮
  隱蔽之禁施勞來之恩免其粮差禁其取索然後身得安存力
  遂開懇而田野可闢矣由是責之粮長委之老人錄于復業之
  名編之圖籍之上而戶口可增矣盜賊起於貧窮恤其飢寒足
  其衣食示穿窬之令使其知所懼崇廉恥之風使其知所習而
  盜賊可息矣詞訟起於爭競詳其虛實决其疑似渠魁不可以
  不殲首惡不可以不去革汚染之舊俗使之遷善而改過敷維
  新之政教使之家諭而戶曉而詞訟可簡矣然五事之責要必
  以均賦爲先蓋賦役旣均而民樂趣事赴工然後可以闢田野
  增戶口田野旣闢則民知務本棄末然後可以息盜賊可以簡
  詞訟是皆執事深知素講之餘事又豈待愚之贅哉且論者咸
  謂爲政在於得人然欲守之得人者要必嚴銓選擇賢才而用
  之如聖天子所勅之八人委之專而任之久又誰患政之不通
  務之不舉而龔黃卓魯豈獨專美于前哉愚也學不足以通古
  才不足以通變姑以億度之陋爲明問復幸恕其狂斐而進教
  之

知识出处

畏庵集六卷

《畏庵集六卷》

出版地:温州

六卷。明周旋(约1450前后在世)撰。周旋,字中规,别号畏庵,永嘉(今浙江永嘉县)人(生卒年不详)。明正统元年(1436)进士第一,官至左春坊左庶子。著有《畏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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