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貨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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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石鼓论语答问三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20001074
颗粒名称: 陽貨第十七
分类号: B222
页数: 8
页码: 三十二至三十九
摘要: 戴溪所编辑的《石鼓论语答问》中的阳货第十七部分。
关键词: 儒家思想 论语 释义

内容

陽貨欲見孔子孔子不見歸孔子豚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
  遇諸塗謂孔子曰來予與爾言懐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
  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歳不我與
  孔子曰諾吾將仕矣
  此不是聖人明哲保身乃是聖人從容中道處歸豚之意陽
  貨設詐行權以屈聖人之從已如此也聖人黙折之往来唯
  諾之間使小人不得以致怨肆毒所謂從容中道者歟
  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逺也
  相近二字至哉聖人之言也渾然天成無所偏倚三字按字疑當
  作子謂孟荀揚三子之説之説廢矣後雖有辨者無所致其詰矣哉
  子曰唯上知與下愚不移
  此一章是連上文聖人懼人之不曉也故又再言之惟其習
  相逺故上智與下愚不移其初只是同行一人向東一人向
  西便有萬里懸隔終身不相及矣然則為中人者可不審所
  習哉
  子之武城聞弦歌之聲夫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子游
  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
  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戯之耳聞弦歌之聲不是子游弦歌是邑之人弦歌也故子游以學
  道為對一似今之州縣先教化所在各有書堂弦誦之聲洋
  洋盈耳夫子欣然有當於其心故喜而戯之耳
  公山弗擾以費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説曰末之也己何必公山
  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豈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
  乎
  按公山不狃率費人以攻中山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
  費人北國人追之不狃奔齊如此則是公山不狃之招聖人
  是有悔畔之意也故聖人欲從而勸教之及其不往則始命
  樂頎等下伐之夫子時為司冦也若是子路則决然不可往
  非有磨不磷湼不緇之徳則不可往非有綏來動和之功則
  往亦無益聖人闔闢造化之功子路宜乎驚怪而不曉也
  子張問仁於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請問之曰
  恭寛信敏恵恭則不侮寛則得衆信則民任焉敏則有功恵則
  足以使人
  此五者處已甚嚴待人甚恕大抵聖門之論仁分而言之則
  仁義禮智各為一徳合而言之則仁總萬善而為之長凡天
  下之善皆仁也不必曰此仁便是公彼仁便是覺也克己不
  必專説己愛人不必專説人未有克已而不愛人未有愛人
  而不能克己者也
  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聞諸夫子曰親於其身為不
  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曰然有是
  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湼而不緇吾豈匏𤓰也哉
  焉能繫而不食觀夫子者當於見南子欲從公山弗擾及佛肸召處觀之此
  是聖人大功大用與造化相似處去聖人一間便做不得葢
  不如是不足以為聖人親於身為不善君子不入此只是初
  學自守者便能及此子路可謂不識聖人吾豈匏𤓰也哉焉
  能繫而不食言其不為人所食無用於世也人亦須有用於
  天下方可以扶立世道乾坤亦只是用若安坐而無所用是
  亦匏𤓰而已矣
  子曰由也女聞六言六蔽矣乎對曰未也居吾語女好仁不好
  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
  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
  也狂
  來説以仁知六者為質不是此只説好耳仁知信直勇剛此
  六者最是好底徳愚蕩賊絞亂狂此六者最是不好底事只
  縁不學故雖好仁好信亦只為善何况所好者非善耶大抵
  人不學問與學而不窮其精㣲徒知美名之可慕而不究其
  實其意皆以善為之而不知其非者多矣此則學者之所畏
  也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邇之
  事父逺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人情至美也逺近相取情偽相感則亦有時而不美故聖人
  必有以通人情使得以自述其情性寫其歡欣之意而嘆其
  愁思不樂之狀夫是以宣其鬰滯而樂其和美則不肖之心
  不生矣後之學者豈不當按三字有誤學此通乎詩則明乎人情
  識乎物理可以感發善心察觀世變可以羣居不亂雖有怨
  誹而不至於已甚上而君臣父子之間有人情之所難處者
  皆委曲中道下而鳥獸草木之名與消息物理變化亦可畧
  見矣學詩之功至此顧不大哉
  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
  墻靣而立也與
  來觧以為道不可進猶正墻面而立此説不通道不進如何
  説正墻面所謂正墻面者謂其無所見也古人學詩增長人
  見識甚多故古人多因詩以正義理周南召南三百篇之祖
  亦不必實説人倫之本也為猶治也猶為禮為樂之意
  子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
  夫子於論語止言禮不在玉帛樂不在鐘鼓耳至於禮記説
  禮樂極親切推而至於孝悌之行治心治躬之學無聲之樂
  無體之禮其深矣哉孟子得之直論其實以為出於事親從
  兄可謂深切著明矣
  子曰色厲而内荏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盗也與
  孟子嘗論人能充無穿窬之心而義不可勝用穿窬與義逺
  矣毫釐之間相絶如此信乎為學之難君子致謹於精㣲之
  際如此也孟子又言士未可以言而言可以言而不言是皆
  穿窬之類也其分别於義利之際精㣲而嚴直聖門論學大
  抵如此聖人以色厲内荏比於穿窬可不畏哉外雖剛强中
  實歉然是皆有愧於中也外欺人而内自愧惴惴然惟恐人
  之知己也是豈非穿窬之類哉
  子曰鄉原徳之賊也
  此章孟子論之葢詳矣稂莠苖之賊鄭聲樂之賊謂其同類而近也疑似不明誤天下後世不少此吾夫子之所甚惡而
  少正卯所以誅也夫子不攻異端而惡鄉原聖人之意㣲矣
  原髙也深也按五字衍或有脫文
  子曰道聴而塗説徳之棄也
  學不窮本何以進徳道聴塗説猶今諺所謂東畔聴得西畔
  去説更不究見本末由来便以為是如此雖聖人亦不能教
  也此之謂自棄
  子曰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
  之苟患失之無所不至矣
  東坡云李斯憂蒙恬之奪其權則立二世以亡秦盧把憂懐
  光之數其惡則誤徳宗以再亂其心本生於患失其禍乃至
  於䘮邦善哉斯言能推明聖人之意矣其始止是鄙夫其終
  乃是亂臣賊子爵祿之心重便生出無限事誤國誤家豈其
  本心哉一念之差而已矣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亾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
  蕩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
  矣
  古人雖病處亦好今人連病亦無古人就病處却醫得今人
  之病不可救矣肆與蕩不同肆是放言髙論蕩則不檢束矣
  廉是有廉隅如今人言善自矜持是也若忿戾則傲俍已甚
  氣象全别矣此皆小人自託於美名以掩其欺者也
  子曰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惡利口之覆邦家者
  此一段與孟子所説不同孟子是説疑似之亂真也故惡之
  夫子直言其所以惡之之意耳所謂君子亦有惡是也子曰予欲無言子貢曰子如不言則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
  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此見得聖人以天自處聖人嘗曰我欲託之空言不如見之
  行事之深切著明也使聖人得見諸行事必有造化宻移之
  功不言而化矣退而載諸空言平日與門弟子講論與繫易
  象作春秋皆言也猶懼天下後世求聖人於言語之末而莫
  知其本也故有予欲無言之嘆子貢異日有不可得聞之説
  是得聖人之意矣
  孺悲欲見孔子孔子辭以疾將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聞之
  夫子闞亡而見陽貨與取瑟而歌使孺悲聞之之事見得聖
  人待小人之道無絶小人之法而又有感悟小人之機其闔
  闢造化非學者所及也
  宰我問三年之䘮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壊三年不
  為樂樂必崩舊糓既没新糓既升鑚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
  夫稻衣夫錦於汝安乎曰安汝安則為之夫君子之居䘮食㫖
  不甘聞樂不樂居處不安故不為也今汝安則為之宰我出子
  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懐夫三年之䘮天
  下之通䘮也予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
  甚矣宰予之不仁也習於世俗之薄而反諸其心尤甚焉自
  以為禮樂之廢壊重於其親之亡也使予嘗讀蓼莪之詩必
  不忍發此語矣十哲之數既入曽子當去宰予學者無以宰
  我為聖門之徒汚吾聖人也
  子曰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不有博奕者乎為之猶賢乎
  已博奕之過止在博奕無所用心之過雖滔天可也學者不可
  使此身逐日無安頓處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義以為上君子有勇而無義為
  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盗
  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徳也聖人以勇配仁知葢勇即義也
  子路見勇而不見義故聖人不言勇而言義夫大而為亂小
  而為盗皆勇之為禍也君子豈可以尚勇乎此聖人教子路
  切至如此也齊宣王好勇孟子誘而進之故曰王請無好小
  舅子路尚勇夫子辭而闢之故曰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聖
  賢教人之意深矣
  子貢曰君子亦有惡乎子曰有惡惡稱人之惡者惡居下流而
  訕上者惡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窒者曰賜也亦有惡乎惡徼
  以為知者惡不遜以為勇者惡訐以為直者
  聖人之所惡者惡其為害於人子貢之所惡者惡其自欺於
  已其廣狹不同如此聖人之喜怒前輩以為如鑑然妍醜自
  見無所容心若子貢之惡則見人之過而有忿疾之心矣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逺之則怨
  聖人察於人情之際亦㣲矣上而宦官宫妾下而家人臧獲
  皆是物也逺之不可近之不可則亦難乎為養也不求諸家
  而求諸身得其所以養矣
  子曰年四十而見惡焉其終也已
  來觧以為年至四十此其不惑之時也説書不當如此四十
  而不惑此自是夫子當時事如何立定限制便云四十是不
  惑時夫子四十不惑孟子四十不動心此自是孔孟為學成就如此豈比夫三十壯而有室四十强而仕為人人一定之
  説乎四十而見惡焉猶云四十五十而無聞焉取其約言也
  此聖人待人忠厚之意年至四十春秋已髙經歴世變已多
  猶未免見惡於人此所謂困而不學民斯為下者也嘆息之
  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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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论语答问三卷

《石鼓论语答问三卷》

出版地:温州

三卷。南宋戴溪撰。戴溪字肖望,人称岷隐先生,温州永嘉(今浙江温州)人。淳熙五年(1178)“别头省试”第一,官至兵部侍郎。曾奉太子赵询之命类编《易》、《诗》、《书》、《春秋》、《论语》、《孟子》、《资治通鉴》等书,著有《石鼓论语答问》、《易经总说》、《曲礼口义》、《续吕氏家塾读诗记》等。谥文端。光宗时,戴溪领石鼓书院山长期间撰此书,故名《石鼓论语答问》。此书阐发《论语》义理,持论较平允,但于名物训诂方面间有疏误,虽然如此,仍不失为一本较有价值的书,朱熹以为近于道。《四库全书》底本为江苏巡抚采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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