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宰輔編年録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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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宋宰辅编年录二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20000542
颗粒名称: 宋宰輔編年録卷十一
分类号: D691.42
页数: 52
页码: 一至五十一
摘要: 徐自明對宰相執政任免情況之記載。
关键词: 官制 史料

内容

徐自明誠甫
  徽宗元符三年庚辰
  二月庚申韓忠彦門下侍郎自通議大夫守吏部尚書依前官除
  黄履尚書左丞自資政殿學士右通議大夫兼侍讀依前官除
  忠彦門下侍郎制曰朕初繼序未堪多艱嘉與忠賢共圖政治
  納言之任允屬乎人具官韓忠彦篤實不欺莊重有體偃藩於外想
  見儀刑天官召還未厭士論其預大政人居東臺内外之舉害
  于公巨細之務戾于法予奪失當弛張乖方不惟正之期底于
  理朕以望爾爾其欽哉
  履尚書右丞制曰朝廷之命下乎四方所以嚴法守也四方之
  事上乎朝廷所以尊道揆也上揆下守庶政乃修統於中臺惟
  以二轄地峻任重厥選惟艱具官黄履天資朴忠學術醇粹樂善惟
  恐弗及疾惡不為已甚自亳來歸清議所屬朕欲敦澆浮之俗
  振淹滯之才杜羣枉之門開至公之路辨是非之實要利害之
  原其還舊班朝夕啟廸罄乃嘉畫副此虚懐
  徽宗自正月己卯即位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初上批
  付三省以尚書及從官闕令與樞密院參議具前執政十
  人餘可充從官者二十人名姓進入丁亥章惇曾布等以
  前執政及從官姓名等面奏呂恵卿居首上遽指之曰且
  令在邊次至韓忠彦上曰此當召又次至李清臣上問清
  臣以何事罷布曰以婦人狂言故罷政以不進呈明氏状
  故削職本無事次及黄履先是上問輔臣黄履以何事出
  對以救鄒浩上曰浩以何貶所言何事曰所論者止元符
  皇后事爾上頷之至是上曰三人皆可召次覆奏扵簾前
  所陳如上皇太后謂上所取捨皆合公議是月乙未韓忠
  彦以資政殿學士知大名府除吏部尚書李清臣以資政
  殿大學士知真定府除禮部尚書黄履以右正議大夫知
  亳州除資政殿大學士提舉中太一宫兼侍讀惇嘗言執
  政有例作經筵故履有是除上語輔臣以尚書從官闕人
  曾布曰姓名已進入上曰只是韓忠彦李清臣及黄履三
  人安燾不堪布因言前執政只三人布又言陛下昨除忠
  彦八人市雕印出賣謂之快活差除以此觀之則士論與
  人情可見矣上悦二月曾布以弟肇召還曲謝因言陛下
  踐祚之初號令政事無不深合人望及韓忠彦等除命一
  出中外翕然稱誦聖徳凡此等人皆久當収召但以三省
  所不悦故未得召還若非陛下特降詔旨令密院參議則
  忠彦等姓名亦無由上達上問韓忠彦等布曰忠彦等皆
  神宗所擢雖在元祐秉政未免随衆變亂邊事然亦無它
  上曰無事因言執政太闕人布曰陛下視在廷之有可進
  擢者否捨三人誰過之者又皆已試用之人必勝扵輕進
  未用者上亦首肯長編給事中劉拯言韓忠彦乃駙馬都尉
  嘉彦之兄元祐中嘗除尚書右丞以致人言遂移樞密府
  今乃除門下侍郎雖忠彦非他外戚比然不能使他日不
  援以為例詔韓琦定䇿元勲忠彦純厚舊徳豈可以嘉彦
  之故妨任勲賢宜依已得指揮遂書讀行下忠彦及履初
  入對忠彦陳四事以裨新政一廣仁恩二闢言路三去疑
  似四謹用兵同上忠彦再入三月而四月拜相
  四月甲辰韓忠彦右僕射自門下侍郎授右正議大夫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制曰朕紹膺大位蒙頼母儀召自戚藩延入翼室遂嗣服于大
  歴首圖任於舊人咨爾在廷明聽予告具官韓忠彦植性純懿秉徳
  裕和粹矣老成之姿渾然大中之度素出相門之胄蔚為勲閥
  之光朕永惟仁祖之朝實繄先正之助建定大策書功宗彝惟
  爾克承厥家世濟其美召由北道入總東臺謀謨益嘉操守彌
  固屬丕基之肇受眷右相之久虗敦時繹思訪予落止將繼猷
  于泮渙以大濟於艱難其登右揆之崇遂兼西省之峻惟帝賚
  予良弼惟天祚我有邦陞其文階衍以封邑於戲夷狄以衰弱
  僅存之勢猶懐桀驁之謀黎庶當安平無事之時尚有流亡之
  患㒺虗内以事外毋傷財而害民予欲綏定四方汝為予欲敉
  寧百姓汝翼予欲作功成之樂汝聴予欲制治定之禮汝明汝
  言予從予違汝弼王政有闕以汝為補衮之樊侯民澤未加用
  汝為作霖之傅說尚奮熙于帝載共寅亮于天工永孚于休同
  底于道
  曾布嘗言于上曰陛下踐祚以来收用人才以至號令政
  事深合人望然今日先務莫如言路得人則耳目浸廣可
  以垂拱無為而治三年三月上令曾布與忠彦履同具可
  為臺諫姓名進入遂以奉議郎權發遣洺州龔夬為殿中
  侍御史承議郎集賢校理發遣衛州陳瓘為左正言宣徳
  郎添監袁州酒稅鄒浩為右正言用曾布韓忠彦黄履所
  薦也布因言言路得人政事之首中外莫不鼓舞皇太后
  諭忠彦等亦以夬瓘浩差除為得人也上用忠彦言數下
  赦令蠲天下逋負盡遷還流人而甄叙之其甞為御史諫
  官忠直敢言若知名之士卒見收用建言哲宗即位嘗詔
  天下實封言事獻言者以千百計章惇為相乃置局編類
  摘取語言近似者以為謗訕前日應詔者大抵得罪今陛
  下又詔中外直言朝廷闕失若復編類之則敢言之士必
  懐疑懼臣願陛下亟詔罷局盡裒編類文書納之禁中詔
  取以入且面諭曰已焚之矣丁未録
  癸丑李清臣門下侍郎自左正議大夫禮部尚書除
  制曰朕初嗣服永惟天下之重若渉淵氷未知攸濟實頼左右
  輔弼之臣交修不逮以共濟于艱難肆求其人圖任惟舊具官李清
  臣身兼數噐識造萬㣲奮繇賢科亟階膴仕夙富髙明之學發
  為經緯之文逮事元豐擢躋右轄被遇紹聖進陟西臺蔚為社
  稷之臣式展股肱之力肆予訪落思見其人召自帥垣典司宗
  伯無私黨游談之助有大臣獨立之風蔽于朕心登貳左省夫
  維時惟㡬所以成天下之務惟和惟一所以底蒸民之生益懋
  猷為對兹眷倚往祇明命尚既乃心
  初清臣既不得作相遂與左丞相章惇為敵尋補外復奪
  職徽宗即位召拜門下侍郎章惇罷相清臣奏論之遂責
  散官安置徽宗欲息朋黨以大公示天下改元建中靖國
  清臣乃與同時輔政者叶謀以輔上意盡還遷徙舊臣復
  其恩數品秩事略
  同日蒋之奇同知樞密院事自翰林學士通議大夫知制誥除
  制曰乾象三階中纒紫極之輔國政二府右列鴻樞之司雖文
  武之交修實弼諧之一徳我圖雋徳粤在禁林具官蔣之奇宇量粹
  冲才猷膚敏踐揚滋久風績著聞被遇先朝躋榮法從核之以
  政事入则司京劇出寄邊瑣有肅清之譽考之以學術則進讀
  金華退草玉堂有經緯之文屬予訪落之初眷爾謨明之舊召
  從西屏還直北門雖考僉言蔽扵朕志是用擢登右府參預政
  機衍增爰田併昭異數昔張子房輔漢而制勝帷幄之内晏平
  仲相齊而折衝樽爼之間益懋逺圖無俾専美五兵不試四夷
  咸賓永孚于休以稱朕意
  五月乙酉蔡卞罷尚書左丞資政殿學士知江寕府
  制曰左右執政之臣朕所禮遇其有以疾来諗懇求便安猶示
  固留章至輒却至于三四然後從之體貌之優朕無慊矣具官蔡卞
  頃以文學被遇先帝擢自詞禁與謀政㡬歴年滋多宣力惟舊
  屬予訪落待爾弼諧廼以私言辭勤就佚情有可察誼所重違
  書殿崇儒之班江國牧民之寄中外雖異任屬惟均服我異恩
  毋輕報禮
  卞自紹聖二年十月除尚書右丞四年閠二月除尚書左
  丞是年五月罷執政凡六年初左正言陳瓘欲上章擊卞
  先白上曰臣欲擊蔡卞然未敢上曰何故瓘曰外議懼恐
  卞去則京進以是未敢若用京則不若存卞也上揺首曰
  無此意瓘乃上奏其奏曰神考之於王安石猶成湯之於
  伊尹也自紹聖以来自任以安石之道而願為天下學者
  之師者蔡卞一人而已矣痛斥流俗堅主國是以不仕元
  祐為髙節以不習詩賦為賢士自謂身之出處可以追配
  安石云云自是瓘與殿中侍御史龔夬交章攻卞且十數
  瓘又奏曰臣甞謂紹聖大臣負誣神考輕欺先帝皆託于
  繼述之說而倡此說者尚書左丞蔡卞也傅會經義變亂
  名實以繼述神考為名以纂紹安石為主宣仁聖烈皇后
  有大功徳于天下哲宗甞語近臣曰宣仁婦人之堯舜也
  崇報之心豈有極乎然以失職之臣不加将順凡元祐之
  所行必掃蕩而後已則宣仁所厚如瑶華者安得而不廢
  乎奉行其事雖在惇等尋考根源則深嫉元祐本出于卞
  及其末流勢自如此臣切惟痛斥流俗而至於誅絶言路
  深嫉元祐而至於讎毁宣仁卞倡此說立為國是脅持上
  下逆天違人於是上諭輔臣令卞自圖去就卞三上表遂
  有是命卞既補外心怏怏有恚憤語復為陳瓘所論遂以
  太中大夫守少府少監分司南京太平州居住而侍御史
  陳次升右正言張庭堅尚交疏攻之不已遂降授中大夫
  移池州居住初曾布韓忠彦黄履薦龔夬陳瓘鄒浩共為
  臺諫布因言言路得人中外莫不鼓舞惟章惇蔡卞不樂
  爾上曰卞今日殊無人色布曰卞無他但見好人不附已
  者便深惡之上曰所謂妬賢嫉能也上又言安惇上殿欲
  率臺中擊章惇且云俟祔廟後朕答云當擊何禀之有亦
  白太后以先逐蔡卞之議太后深然之先是一日上諭曾
  布蔣之奇曰臺諫攻蔡卞已十餘章如何得卞知令自圖
  去就皆莫敢對上曰只說與章惇則卞自知矣退以白惇
  惇乃召起居郎吴伯舉往諭之卞遂草表乞宫觀初賜詔
  不允卞尋入第二章許之九月甲申知江寧蔡卞落職提
  舉洞霄宫龔夬言蔡京與卞表裏相濟天下共知其惡播
  于民謡云二蔡二惇必定滅門籍沒家財禁錮子孫又云
  大惇小惇入地無門大蔡小蔡還他命債伏望加採訪以
  辨忠邪明年又以少府監分司南京云
  九月辛未章惇罷左僕射依前特進知越州
  制曰奉先者事亡如存追遠者送終為大朕祗若先后率循舊
  章考卜因山之陵夙命秉鈞之使慮愆有素職堕弗䖍其孚大
  廷以詔多士具官章惇早以時望揚于庻工出逄聖作之時參陪國
  是之論比以宰衡之任總䕶容車之行稽留半塗暴露通夕惟
  爾不任慨然永懐累上封章自陳誠懇乞還相印出守州符深
  務矜容俯從勤請於戲君臣之分禮欲曲全朝野之言咎將誰
  執往祗成命服我寛恩
  惇自紹聖元年四月拜相至是年九月罷相哲宗六年相
  徽宗纔九月初哲宗升遐皇太后召南府泣諭之曰邦家
  不幸大行皇帝無子諸王誰當立者惇厲聲曰在禮律當
  立同母弟皇太后曰當立端王神宗皇帝諸子申王雖長
  綠有目疾次即端王當立皇太后又曰神宗甞有聖語曰
  端王有福夀又仁孝不同諸王於是惇不得已承命皇太
  后遣中使召端王王乃即皇帝位以惇為大行皇帝山陵
  使惇尋求去上不許左正言陳瓘以為不許非也上疏諫
  又連章疏惇罪惡其奏曰按惇獨宰政柄首尾七年隨其
  喜怒恣作威福助尊私史則至於薄神考矜伐已功則至
  于累宣仁樂於用兵大開邉隙陕西之民愁矣而進築不
  已内府之財竭矣而輦運不休斥公論為流俗以獻忠為
  誹謗殺張天悦之徒以箝衆口廣鄒浩之獄以絶言路天
  下震駭人多自危雖隂謀宻計發於蔡卞而力行果斷惇
  實主之然則卞為謀主惇乃罪魁理不可赦又况哲宗本
  意不為巳甚故惇之所謀多不見從乃者宣訓之說究治
  之事喧播中外上干宣仁髙氏一門㡬不獲免主張保全
  力沮其說者以哲宗本意不為己甚故也元祐大臣初議
  誅滅及其流竄尚欲勦除然而臣下之議竟不得行梅嶺
  以南猶有全活而北歸者以哲宗本意不為己甚故也今
  事出哲宗者則託於宻贊而掠為己功己之所行則託于
  禀命而歸之先烈所可痛心既而大行轝至成臯陷于泥
  澝踰宿而行瓘復奏之詔落惇左僕射知越州以惇扈從
  靈駕不職故也惇之制翰林學士承旨蔡京之詞也有參
  陪國是之論之語陳瓘益不平并論之其奏曰京與章惇
  初無異意自蔡卞為執政而京有觖望於是與惇暌矣自
  林希為執政而京始大怨於是與惇絶矣暌絶之後京豈
  以惇之所行為是乎今于麻制之文特申國是之說京之
  設詞豈特為惇而已哉假託制書之言含藏自便之計以
  己好惡達于天下巍巍乎蔡氏之門國是之所出也敢有
  以為非者則禍必及之矣此京所以申明國是之本意也
  後瓘攻擊京不已京亦竟補永興云丁未録初元符三年正
  月章惇對皇太后曰神宗留意政事更張法度為萬世之
  利蔡卞曰臣等皆神宗㧞擢唯謹守神宗法度所以報徳
  皇太后必盡知神宗政事本末惇又曰神宗政事如此中
  間遭變亂可為切齒太后亦歎息曾布白上曰陛下踐祚
  之初中外觀望凡號令政事進退人材不可不審及至簾
  前又以此奏章惇曰第恐有人援引詆毁先帝之人望皇
  太后主張照察二月昨令陕西河東依熈河路嵗支錢作
  水陸追薦蕃漢陣亡人其元祐减錢指揮勿行從三省密
  院請也章惇蔡京因言司馬光聚集不樂神宗之人毁壞
  法度此事僅存其他廢壞者不一皇太后曰神宗政事豈
  可専欲毁廢三月曾布至簾前因言朝廷之上唯是邪正
  是非分明則君子小人各得其所太后咨嗟久之曰惇等
  誤先帝處多布曰只如言宣仁及大臣有傾揺廢立之意
  以激怒先帝恐無以取證遂云神宗非宣仁所生太后曰
  如此教先帝怎生不惡布曰先帝所以切齒元祐之人正
  為此爾此事莫如皇太后知其虚實太后曰無此事七月
  御史中丞豐稷等言神宗為法於天下新於熈寧成于元
  豐元祐上封事者言法度於民不便因而更張之刪修法
  度務從民便所以垂簾九年朝廷無事華夏乂安哲宗親
  政召章惇為宰相用羣小合姦謀害元祐忠賢司馬光吕
  公著等變亂神宗法度謂之不忠不能紹述謂之不孝以
  此激怒先朝惇以光等變亂神考法度不足為深罪又編
  類臣寮章疏擇其切直不諱之言與夫陳亂世以諷今者
  謂之指斥惇又以章疏語言不足為大惡又持文及甫邢
  恕之私言輒誣光等謀廢立為不軌無状可案無迹可尋
  無證佐可明惇一切以意為之按惇當國七年竊持威柄
  禍福天下勇扵害賢敢扵殺人臨大變計大事包藏隂謀
  發為異議陛下尚優容之乎侍御史龔夬言惇昨在元祐
  間廢棄不用及紹聖初擢任元輔乃隂懷私忿専報仇怨
  及其甚也誣人以悖逆之罪俾其朽骨銜寃於地下子孫
  禁錮于炎荒天下忠臣誼士憤悶而不敢言曾布曰惇卞
  誤朝廷舉措非一如貶竄元祐人過當雖以詆訾政事為
  言其實多報私怨以致王珪於定䇿之際云上自有子無
  不正之語但以遲疑為懷異意自宰相師臣降為司戸參
  軍豈不太過曾布因言青唐之事全是章惇力主此議至
  今狼狽了當不得及瞎征隴拶出降王贍入據青唐惇更
  不與三省密院共議即具劄子乞率百官稱賀御批依奏
  遂建鄯湟州哲宗亦深以此舉為悔徽宗甞與曾布言狂
  婦罵惇曰爾是宰相莫是司馬相公否哲宗皇帝大行轝
  至鞏縣陷泥淖中不能出次日方至幄殿陳瓘言乞依唐
  李珏故事先次行遣山陵使章惇其略曰今惇等遇雨四
  散曾無令狐楚攀駕之心陷澝不前尚稽李珏之罸九月
  甲子朔左僕射章惇上表乞罷政詔答不允遣中使押入
  又徑出曾布曰唐李珏事政與惇相類初罷為太常卿再
  貶浙西及昭州上曰然又曰朕不欲用定䇿事貶惇但以
  扈從靈駕不職坐之韓忠彦曰例當放辭謝上曰不必爾
  令庭下辭謝而去可也忠彦曰宰相罷例張盖繫笏頭帶
  禁中擊杖子若只令庭下辭謝其辱甚矣左司諫陳瓘言
  按惇初倡異議欲揺大䇿久稽天討公論沸騰臣亦屢以
  為言而陛下謂臣曰惇負哲宗其罪固多朕之初政方以
  百姓為心豈欲以已事責人乎令惇奉使無状但奪相印
  安可已乎長編九月新知越州章惇責授武昌軍節度副使
  潭州安置
  制曰依勢作威法所不赦懷諼迷國罪何可逃用為去惡之刑
  以謹為臣之戒具官章惇處心忮忍賦性隂邪凡陳開導之言無非
  殺伐之事隂挟仇怨妄肆中傷或稱謀危上躬或託謗訕宗廟
  擯除禁近視若孤豚排斥搢紳棄如斷梗投之荒裔肯使生還
  殺戮無辜道路以目乖氣致異連年靡寧自古姦臣未有爾比
  初惇既罷相以本官知越州而右司諫陳瓘論其責輕攻
  之不己門下侍郎李清臣亦抗章論之遂有是命清臣之
  奏曰章惇為相朝廷屬以政事為之不置次輔而惇不念
  體國其所以開導上聴者莫非忮忍殺伐之事以已之平
  日仇怨或託謗訕宗廟或稱謀危上躬竄逐南方投之死
  地故貶人并骨肉死者不得歸葬存者悉為囚徒又因編
  類章疏㸔詳訴理受禍者一千餘家自古姦臣少惇比者
  今既罷去尚以特進守藩人心鬰抑盍加誅殛以慰民望
  惇遂責散官安置事畧責詞中書舍人徐勣所作○建中靖
  國元年二月詔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章惇責授雷
  州司戸參軍員外置
  惇貶雷州司戸制曰宰輔之政當以安社稷為心屬時艱難而
  包藏姦謀規撓大計公肆横議無所忌惮蒐慝殄行作孽自己
  雖務矜貸義何可容責授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章惇天資險膚果於凶
  徳
  紹聖之初擢登宰席不能以義自克酬稱恩遇依勢作威竊㺯
  權柄擠仇報徳瀆亂典刑人神怨恫達于荒徼方先帝奄棄天
  下中外震驚廼復扵定䇿之際隂懐異志獨倡姦言頼母
  后聖明睿意先定克正名分神噐有歸肆朕纂服之初言章沓
  至含容掩覆抑而不揚輿論沸騰囊封繼上僉以彰善癉惡出
  於公義上承天心非朕可私處以常刑宜在顯戮投寘南嶠實
  為寛恩
  先是左正言任伯雨歴疏惇罪惡并及蔡卞其奏曰竊以
  惇卞姦凶前古未有公然誣罔欲追廢宣仁聖烈皇后又
  因哲宗之疑使非辜廢元祐皇后夫以太皇太后及皇后
  可廢則何所不至犯上不道死有餘責又更誣告元祐大
  臣并編排㸔詳理訴塗炭衣冠毒流天下死黨五人共成
  其事迷誤哲宗枉受惡名今若不正惇卞等罪名無以明
  哲宗之心雪哲宗之謗盖卞謀之惇行之蔡卞之惡有過
  章惇至紹聖初蔡卞還朝以為宣仁有廢立之意乞追廢
  為庶人哲宗親政六年未甞有他過失獨此數事結怨天
  下皆卞為之今若不正典刑使哲宗有欲黜太后之謗廢
  皇后之惡殺直言之恥編管諫官之失投殛忠良之譏皆
  卞謀之惇行之至是三省進呈遂有是命先是紹聖中安
  惇為中書舍人建議與蹇序辰編排元祐臣寮章疏一時
  搢紳罹其禍者千餘人元符初惇為御史中丞又請㸔詳
  訴理詔惇與序辰㸔詳内元状陳衍及訴理所㸔詳語言
  於先朝不順者具名以聞於是罹其禍者又七百餘人蔡
  渭又援證文及甫書欲以族誅劉摯梁燾等左正言陳瓘
  甞奏論之安惇蹇序辰文及甫蔡渭並追貶皆章惇蔡卞
  初實相與成之故伯雨以為言曾布進曰惇罪状不可不
  明又不可指名乞召中書舍人上官均至政事堂命以草
  詞之意務令㣲而顯恐蔡邸不安從之伯雨又言臣又風
  聞遼使言遼主去年喫食以聞中國貶黜章惇遼主不覺
  放筯跳起曰甚好甚好南朝錯用此人遼使又曰何故如
  此行遣以此觀之惇之姦凶不獨孟子所謂國人皆曰可
  殺雖四海九州好我惡我莫不以為可殺也至是三省取
  旨上亦諭三省曰當日簾前厲聲横議太母以理折之云
  云范純禮進曰惇如聖諭不為過詞色甚厲布曰如此即
  須過海上大笑曰只教這下遂以雷州司戸處之先是中
  書舍人曾肇勸上求言三月辛夘遂下求直言之詔扵是
  李深上疏極論章惇姦邪願暴其惡而流竄之未㡬惇罷
  相出知越州未至責授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再貶
  雷州司戸參軍百姓歌之曰大惇小惇入地無門小惇謂
  安惇其為人所嫉如此崇寧初黨禍再作三省檢會甞言
  元符后事者悉加竄逐而深扵此疏有章惇内謀廢置固
  結隂助之語詔深除名勒停送復州編管同貶者鄒浩任
  伯雨陳瓘龔夬等合十有三人云丁未錄崇寧四年十一月
  舒州團練副使湖州居住章惇卒夫人張氏甚賢惇在蘇
  州時將赴召會夫人病且死謂惇曰公行作相唯不可報
  怨惇既拜相薦蔡卞為右丞林希為中書舍人張商英為
  諫官蔡卞為王荆公復讎又以元祐中除知廣州為置已
  於死地林希在元祐間以修撰出知蘇州不除待制張商
  英在元祐初為開封府推官欲作言官簡蘇内翰子瞻云
  老僧欲住烏寺呵佛罵祖一廵如何偶館職孫抃過子瞻
  竊得其簡示吕申公之子希純白申公申公不恱出商英
  為河東路提刑三人皆怨元祐宰輔者故惇為蔡卞所刼
  大肆羅織竄逐元祐諸公過海張商英力詆元祐諸公尤
  詆申公及文靖公林希行元祐諸公謫詞遂至毁罵其追
  貶司馬温公制曰元祐之初老姦擅國者葢以詆宣仁后
  也惇本出文潞公門下卞刼之貶潞公吕相㣲仲與惇為
  甥舅卞刼之貶㣲仲惇與蘇子瞻故相善卞刼之貶子瞻
  如誣謗宣仁與廢立皇后皆得罪天下後世者惇至遷謫
  方悔用卞亦無及矣惇追貶司馬温公為崖州司戸吕申
  公為昌化軍司戸王珪為崖州司戸皆誣㒺惇後於欽聖
  后簾前論立上皇實有異意亦貶雷州司戸以死盖天之
  道也惇既作相屬張夫人小祥謂太學博士陳瑩中曰悼
  亡不堪奈何瑩中曰與其悲傷無益曷若念臨終之言盖
  譏其報怨也瑩中本用惇薦自此踈之惇之議論不與時
  軰同雖為王荆公門下士見蔡卞以荆公為聖人乃曰某
  不敢以王介甫作聖人元祐司馬温公秉政惇猶在二府
  温公復差役舊法於天下限五日施行雖范丞相韓少師
  蘇端明亦與公論不同蔡確在相位不出一言蔡京知開
  封府用五日内行差役于諸邑惇言如保甲保馬一日不
  罷有一日害若役法則熙寧初以遽改免役後有弊今改
  差役當議論盡善然後施行遽改恐後亦有弊議者以惇
  言為有理惇聰明過人若不用蔡卞等小人不誣㒺宣仁
  不廢立皇后不與元祐黨役不起兵禍亦有可稱者矣王
  荆公既行新法凡有徳行老成之人皆指為流俗下才専
  用吕恵卿曾布及惇三人布為翰林學士三司使與荆公
  論市易不合出之恵卿為參知政事荆公罷相發荆公無
  使上知私書荆公復相絶之惟惇不肯背荆公為三司使
  參知政事門下侍郎以至拜相惇與恵卿外相善呼之為
  兄心實忌之故惇作相恵卿不得入朝帥延安累年止於
  建節也初神宗用王荆公之言始有熈河之役盖師行十
  餘年不息迨聞永樂之失神宗當宁慟哭大臣不敢仰視
  自此思吕申公之言乃厭用兵而帝亦因此感疾故元祐
  宰輔推本聖意不賞邉功専務懐柔四裔西夏請故地以
  環慶延安府非要害城寨還之至惇作相以為蹙國棄地
  罪其帥臣諸路皆進築新寨収復故地邉事復興關中之
  民大困上皇登極初棄湟鄯等州曾布蔡京為相復取之
  貶熙河帥臣前日議棄者樞宻安公燾主棄河外地亦貶
  蔡京又取東西川䕫峽唐之地故三路之民亦困蔡京王
  黼又結女真以攻遼卒致天下大亂推其禍端自王安石
  與章惇始以此為罪其大者悲夫用兵之禍可勝諱哉大
  觀四年六月追復通議大夫申國公章惇追復特進子孫
  並依例與差遣紹興中太上皇帝因覽任伯雨前章具言
  惇卞所以誣詆宣仁狀于是追貶惇為昭化軍節度副使
  卞為單州團練副使
  十月丁酉韓忠彦左僕射自尚書右僕射除進封儀國公
  壬寅曾布右僕射自知樞密院事授右銀青光祿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
  侍郎
  忠彦左僕射制曰朕仰惟前代訓迪厥猷敷求哲人考慎其相
  疇若予采是資世徳之良屢省乃成俾陟冢司之任咨爾有衆
  明聴朕言具官韓忠彦敏識造微令猷經遠智足以任四海之重才
  足以應萬事之機屬予訪落之初擢總代工之右百辟承式萬
  邦作孚旌其世庸進是位序正名左揆分侍東臺增衍爰田陪
  敦真賦於戲在昔大有為之主必有不二心之臣用保斯民以
  登乃辟子帥正則孰敢不正民㒺中而惟爾之中其允迪于前
  人以有聞于永世
  布右僕射制曰左右置相以總吾喉舌之司東西分臺以幹我
  鈞衡之任居中如鼎足之峙承上若台符之聫相須而成闕一
  不可乃登次輔以告大庭具官曾布敏識造微懿文貫道器周小大
  之用智適古今之宜被神考特逹之知亟躋禁從膺先朝倚注
  之重久執事樞能悉心公家宣力夙夜忠以廸上誼不辭難憂
  勤百為壯老一節肆朕纂臨之始大嘉翼戴之勞參稽師言圖
  任舊徳文昌端揆之列紫㣲陪侍之班合兹寵名作我近弼仍
  遷階秩增衍戸封於戲朕有休息百姓之心汝則覿文而匿武
  朕有總覈庶工之志汝則勝實而去華以至甄序材良敦獎正
  直澄清風俗振肅紀綱使萬物各得其平無一夫或失其所汝
  之職也尚往欽哉
  時中使召蔡京瑣院拜韓忠彦左僕射京欲探刺徽宗之
  意徐奏請曰麻詞未審合作専任一相或作分命兩相之
  意徽宗曰專任一相翌日京出宣言曰子宣不復相矣已
  而復召曾肇草制布拜右僕射制曰東西分臺左右建輔
  盖有為云事略忠彦既為左相柔懦天下事多决於布議以
  元祐紹聖均為有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釋朋黨明年改元
  建中靖國邪正雜用忠彦遂罷去布獨當國漸進紹述之
  說明年又改元崇寧十一月先是左正言任伯雨言
  肇親兄布見任右僕射一居宰輔鈞衡之任一處禁密論
  思之地人情豈無嫌畏陳次升亦言伏見右僕射曾布頃
  居樞府阿順宰臣進用匪人大開邉隙費財用如糞壤輕
  人命如草芥今獨歸罪章惇未知布之所職何事進㧞親
  故羅列京局以為耳目任用門人寘之臺諫以為腹心不
  以人材為國用惟以爵賞為私恩况布之登用方且彌月
  凶忒氣燄薫炙中外若更遷延日久根盤基固必貽國患
  又言曾布近薦引門人王覿為中丞賈易為右諫議大夫
  若陰相結納肆為朋黨陛下孤立誰與為助若有不公誰
  敢擬議
  十一月戊寅安燾知樞密院事自觀文殿學士左正議大夫提舉中太一宫兼
  集禧觀公事兼
  侍讀除
  制曰朕祗紹天明率時紹考人惟求舊政貴有常蓋典刑不若
  老成而髙才必有厚徳與之圖事揆䇿庶務叶謀計安矧鈞樞
  輔弼之臣皆帷幄股肱之寄虗而不補非賢㒺居具官安燾惇大而
  有容直方而不撓識足以任天下之重氣足以潜君子之剛擢
  自裕陵進陪機筦受知先帝復贊宰司獨立而無朋攘袂而正
  議挺特有不奪之志逡巡多易退之風嵗寒松栢之後彫鑑明
  塵垢之不止累年去國注想儀刑俾領眞祠入侍經幄逮兹燕
  見允協師虞其還近班復冠西府惟正人之用捨繫國步之汙
  隆朕方居安而慮危爾其以静而制動俾威靈憺乎殊俗而帝
  命式于九圍永肩一心同底于道
  上初即位批付三省以尚書及從官闕令具姓名進入章
  惇曾布等以前執政及從官姓名等面奏布指安燾曰陛
  下知此人否元豐末舊人皆去唯燾至元祐四年丁憂乃
  罷上頷之及姓名已進入上曰只是韓忠彦李清臣及黄
  履三人安燾不堪布因言前執政只三人至是始除知樞
  密院事
  庚辰黄履罷尚書左丞除資政殿大學士依前左正議大夫充提舉中太一宫
  兼集禧觀公事
  履自元符三年正月除尚書左丞是年十一月罷在執政
  僅一年尋卒履始以文學進初附蔡確謀定䇿事後附章
  惇排擊元祐之臣時議嫉之後以復后事追貶郴州團練
  副使事略
  辛邜范純禮守尚書右丞自禮部尚書遷中大夫除
  制曰朕纂服之初永惟繼志之艱虛心揆道考慎輔弼之臣左
  右予翼一徳協心以底于治夙夜以思乃得良佐具官范純禮器識
  沉深世服忠義學通體要能蹈其所知端静寡欲不移於寵利
  薦更要劇蔚有休望揆諸師言蔽以朕志進丞中臺翊亮庶政
  夫惟忠可以革朋比之枉惟明可以審是非之辨惟剛可以濟
  機務之要尚攄乃志以紹前人之休往其欽哉無替朕命
  純禮字彝叟文正公仲淹之子
  建中靖國元年辛巳
  正月癸亥前宰相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宫使范純仁卒
  先是純仁以論救吕大防責守隨州至隨以失明上章請
  老章上章惇令邸吏不得進再貶武安軍節度副使永州
  安置命下之日純仁欣然而往每諸子怨章純仁必怒止
  之江行赴貶舟覆扶純仁出衣盡濕顧諸子曰此豈章惇
  為之哉至永州純仁之諸子聞少師韓維謫均州其子告
  惇以少師執政日與司馬光議論多不合得免行欲以純
  仁與司馬光議役法不同為言求歸白純仁純仁曰吾用
  君實薦以至宰相同列論事不合即可汝軰以為今日之
  言不可也有愧而生者不若無愧而死諸子即止上初即
  位欽聖太皇太后同聽政純仁自永州先以朝議大夫光
  祿卿分司南京鄧州居住盖二聖欲用純仁矣遣中使蔡
  克明至永州賜茶藥密諭曰皇帝與皇太后甚知相公在
  先朝言事忠直今虗位以待相公不知目疾如何用何人
  醫治只為左右有不是當人阻隔相公純仁頓首謝又曰
  太后問相公官家即位行事如何天下人何說純仁曰老
  臣與遠方之人惟知鼓舞聖徳又曰天下有不便事但奏
  来純仁曰敢不奉詔又曰離闕下日二聖再三言太后在
  宫中皇帝在藩邸甚知相公是直臣純仁感泣不已俄進
  右正議大夫提舉嵩山崇福宫許歸潁昌府至是還次南
  京復觀文殿大學士為中太乙宫使時元符三年七月辛
  未也又賜詔書召純仁赴闕供職純仁已病捧詔泣曰上
  果用我矣目明全失風痺不隨恩重命輕死有餘責即馳
  表謝上行次雍丘上又遣中使賜銀合茶藥趣純仁入覲
  仍宣諭渴見之意純仁辭以乆抱羸疾不可勉强中使曰
  聖上甚欲一見相公亦自有優待老臣禮數公遂上章力
  辭乞賜骸骨歸田里又遣中使賜銀絹各五百以繼道路
  之費又遣國醫診視仍戒諭竢純仁疾愈乃得歸純仁上
  章謝上以純仁堅乞歸潁川飬疾不得已許之上每對輔
  臣宣諭曰范純仁得一識其面足矣純仁歸詔數問起居
  安否狀上批其奏曰卿有忠言嘉謀宜時有陳奏以副朕
  眷待耆徳求治之意純仁表謝疾益甚請老詔不許比詔
  至純仁逝矣先是純仁疾革精識不亂戒諸子曰國恩至
  重殊乏補報吾歿之後葬當從約不可妄以私事干朝廷
  又口占遺表凡八事命門生李之儀次第之其表曰伏望
  陛下深絶朋黨之論詳察邪正之歸披抉幽隠以盡人材
  屏斥奇巧以厚風俗愛惜生靈而無輕議邉事包容狂直
  而無易逐言官若宣仁之誣謗未明致保佑之憂勤不顯
  本權臣務快其私忿非㤗陵實謂之當然以至未究流人
  之往愆悉以聖恩而特叙尚使存沒猶汙瑕疵表聞上與
  太皇太后震悼賜白金三千兩仍宣諭慰撫諸孤遵守治
  命一切不敢于祈但上表稱謝而已遺表言宣仁之誣謗
  未明盖純仁思所以報宣仁后之託也諸子以其所言俱
  朝廷大事且防後患以純仁口占畫一繳申潁昌府用府
  印寄軍資庫純仁將葬李之儀作行狀且論平生立朝行
  己之大莭蔡京用事小人附會言純仁之子正平等撰造
  中使至永州傳宣聖語以為遺表非純仁意也正平與李
  之儀皆下御史獄捶楚甚苦其後所騐皆實獄遂觧正平
  之儀猶各編管正平之家死於嶺外者十餘人獨正平遇
  赦得歸不出仕終身為選人初純仁既卒有司考行謚之
  曰忠宣鄧忠臣覆議是之崇寧初黨禍既作乃追純仁謚
  告其元定覆議官各罸銅十斤及正平得罪議者并論鄧
  忠臣可黜忠臣由是罷知汝州純仁性夷寛嘗曰吾平生
  好學得之忠恕而已自為布衣至宰相亷儉如一俸賜悉
  以廣義莊前後任子恩多先踈族沒之日㓜子五孫皆未
  官曾肇嘗曰使純仁之言行於熈寧元豐時後必無紛更
  盡用於元祐中必無紹聖大臣讎復之禍云丁未錄王稱曰
  純仁忠厚仁恕不澄不撓人莫能窺其際而其愛君憂國
  之心凛然有仲淹之風噫使熙寧用其言則元祐無改更
  之患元祐用其說則紹聖無黨錮之禍矣
  六月戊午范純禮罷尚書右丞自中大夫罷依前官知潁昌府
  制曰朕簡授俊良擢居丞弼與之協圖機政而鎮撫夷裔或忘
  敬謹遽致人言考事探情初繇謬誤承流宣澤盖致寛慈具純范官
  禮世濟忠嘉天資簡厚似續榮問延登近司佇告遠猷共熙庶
  績而乃失致思於出話自程奏以引愆罷居綱轄之嚴往服藩
  維之寄念紹先正翊戴我家廣土衆民亦足觀政
  純禮自元符三年十二月除尚書右丞至是年六月罷執
  政踰半年因言章論列遂上章乞罷故有是命崇寕元年
  十二月降授朝議大夫試秘書少監分司南京徐州居住
  五年八月左朝議大夫提舉南京鴻慶宫范純禮卒
  七月丙寅安燾罷知樞密院事自左正議大夫罷授觀文殿學士依前官知河
  南府兼西京留
  守
  制曰入冠樞庭之重出司留鑰之嚴朕所褒優㒺間内外具安燾
  以深忠直道受知于裕陵以厚徳豐功被遇于哲廟周旋二府
  儀表四方逮予躬政之初起自復常之後還居宥密正頼謀謨
  而乃亟上封章力陳病瘁既悃誠之莫奪在勞逸以宜均加秘
  殿之隆名進文階之峻秩往臨舊治式便爾私書不云乎雖爾
  身在外乃心㒺不在王室尚體兹意勿忘告猷
  燾凡三執政八月而罷其將請去也燾奏曰自紹聖元符
  以来用事之臣但持紹述之虗名以誑惑君父上則欲固
  寵位以快恩讎下則欲希進用而肆朋附并為一談牢不
  可破自為謀則善矣然未嘗以毫髮為朝廷計者也坐棄
  湟州降端明殿學士再責寧國軍節度副使漢陽軍安置
  既而復湟州降栁州團練副使後復太中大夫卒年七十
  五燾卒後五年始盡復故官云云事略
  丁亥蔣之奇知樞密院事自正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除
  陸佃尚書右丞自試吏部尚書遷中大夫除
  佃尚書右丞制曰二三執政之臣所以委聽共圖㡬務者也休
  戚所繫華夏同之茍非其人曷敢輕用具官陸佃蚤由道學被遇神
  宗擢寘從班休有善譽雖數更於事變益足信其誠心逮予纉
  服之初入冠列卿之重而能銓衡弗紊獻納居多眷惟右轄之
  求式副登庸之意仍遷峻秩併示殊恩噫朕方建用皇極而世
  或執偏以自是朕方懋昭大徳而世或懐利以相傾推原厥由
  宜必有在爾既見而知之矣勉思所以同寅協恭救此之弊者
  毋使衆賢和于朝則萬物和于野専美于前載
  同日章楶同知樞密院事自端明殿學士通議大夫提舉中太一宫兼集禧觀
  事除
  制曰朕惟天下治安之本實在二府故文武雖若異任而眷注
  未嘗不均必求其人以賛樞密具官章楶受知哲廟擢付帥權既生
  致于酋豪且廣恢於境土屢形㨗奏數被褒嘉眷宥密之須才
  越班聫而登用蔽自朕志寵示殊恩惟不忍肝腦之塗郊原故
  能愛重人命惟備見飛輓之耗帑廪故能慎惜邦財事在變通
  爾知之矣勉思所以善其後者以副朕躋民仁夀之意
  十月乙未李清臣罷門下侍郎自右光祿大夫依前官資政殿學士知大名府
  兼北京留守
  制曰朕纂承大業屬濟艱難圖惟舊人作我輔弼孜孜夙夜惟
  二三執政是頼庶㡬相與有為發明朕心以昭前人之功具官李清
  臣頃在元豐甞登貳政聰敏明達夙為神考知遇肆朕初服亟
  命召還旋陟東臺共圖機務方期報稱遽請閑官顧惟股肱之
  臣朕所禮貎弗違爾志特厚寵光錫宻殿之崇名為北門之巨
  屏毋分内外勉靖兵民服我休恩尚収来效
  清臣自元符三年四月除門下侍郎是年十月罷執政踰
  一年清臣與時浸不合移疾甚懇故有是命崇寧元年正
  月己夘資政殿大學士右光祿大夫李清臣卒晁補之狀
  其行卒時年七十一贈金紫光祿大夫閏六月壬午李清
  臣追貶武安軍節度副使先是元符中李清臣為門下侍
  郎嘗上疏力數章惇罪至是有詔謂臣寮所論章惇多誕
  謾無實狀三省乃檢曽論惇之疏進呈遂有是命言者又
  以清臣與韓忠彦黄履執政日請復元祐皇后義非所安
  再貶雷州司戸參軍王稱曰人臣以公正為忠朝廷以安
  静為福紹聖之初清臣復被任用不以公正事上而乃謀
  取宰相首以紹述激怒上意自是朋黨之論起而士夫蒙
  其患矯誣之說行而聖后負其謗朝廷不復安静而清臣
  亦不得相矣
  十一月丙子陸佃尚書左丞自中大夫守尚書右丞除
  温益尚書右丞自試吏部尚書兼侍讀遷中大夫除
  制曰朕惟繼志守成任大責重夙夜祇慎務求一徳一心之人
  相與輔佐庶㡬協濟有為同底于道具官温益素守忠嘉秉志明達
  謀謨則不失正議論則無隠情事朕潛邸熟觀所為擢置經幄
  沃聞讜言式當京尹之繁仍處天官之長總覈吏治譽望日休
  進登右轄之崇允恊在廷之論眷惟宿徳舊人實朕股肱心膂
  宜悉聪明之慮往禆政務之機一正是非母牽毁譽
  益字禹弼泉州人
  崇寧元年壬午
  正月庚申韓忠彦罷左僕射觀文殿大學士知大名府兼北京留守
  制曰入則經體贊元允釐庶績出則承流宣化以迄外庸若時
  元臣往殿近服用猷告於多士其孚命於大廷具官韓忠彦躬受美
  材世載令問被遇神考冠于儀曹受知泰陵長兹樞府爰始嗣
  服延登宰司斯奉若于先王以克紹于乃辟然士有覆出之惡
  而人無事上之忠靡大猷之是經孰執其咎頼朕志之先定不
  潰於成封奏繼来人言荐至其觧鈞衡之重俾司留籥之嚴仍
  寵其行用加厥職於戱進退以禮無用舍之殊出處惟均何内
  外之異無替朕命往哉惟休
  忠彦自元符三年四月拜相至是年五月罷入相凡二年
  餘忠彥進左僕射而曾布為右相不協諫官吳林王能甫
  助布排忠彥遂以觀文殿大學士知大名府初忠彥為相
  稍複元佑之政天下翕然望治至是論者稱元佑之初哲
  宗踐祚之始大臣變亂神考之法度斥神考之人材者忠
  彥李清臣為之首願示懲戒乃有是命未㡬言者複論其
  變亂紹述之政複還辠戾之黨比之元佑抑又甚焉乞罷
  職名以厭士論遂罷觀文殿大學士是月庚午司馬光而
  下四十有四人追奪黜降有差司馬光降授右正議大夫
  呂公著文彥博呂大防劉摯等皆追奪外韓維孫固系神
  宗潛邸人已複職名及贈官免追奪乙亥詔三省籍記蘇
  轍而下五十有四人不得與在京差遣仍勅牓朝堂應元
  佑並元符末今來責降人除韓忠彥曾任宰臣安燾依前
  任執政官王覿豐稷見在侍從外蘇轍范純禮劉奉世劉
  安世等令三省籍記姓名更不得與在京差遣詔曰昔在
  元佑權臣詆誣先烈肆為紛更紹聖親覽政機灼見羣慝
  斥逐流竄具正典刑肆朕纂承與之洗滌悉複収召寘諸
  朝廷而締交彌固惟以阻壊事功報復仇怨為事必欲一
  變熈甯元豐之法度為元佑之法而後已凡所論列深駭
  朕聴至其黨與則遷敘不次無復舊章乃擇其尤者第加
  裁削餘一切釋而不問丁未録大觀三年二月韓忠彥複宣
  奉大夫儀國公致仕八月己亥卒年七十二初章惇為相
  斥逐元佑臣寮士心不附曾布詭情辟致名士如陳瓘張
  庭堅俱居門下欲以傾惇上即位召忠彥為相惇以異議
  既逐布以定䇿功拜右僕射忠彥柔懦天下事多決于布
  議以元佑紹聖均為有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釋朋黨明年
  改元為建中靖國邪正雜用忠彥遂罷去布獨當國漸進
  紹述之說明年又改元為崇甯蔡京於是召用而布亦得
  罪崇甯元年罷為觀文殿大學士知潤州
  己夘陸佃罷尚書左丞依前太中大夫知亳州
  制曰執政大臣朕所親信而是非去就宜厭服中外茍異於是
  公議難逃具官陸佃頃為史官以朋黨得罪名在責籍元符之末遷
  敘過優朝廷以近甞降詔置而不問爯為執政始末奉行處之
  安然殊不引避豈止昧於㢘隅亦無悔過戴恩之意其罷綱轄
  尚假州麾勉服訓詞毋忘循省
  佃自建中靖國元年七月除尚書右丞十一月除尚書左
  丞至是年五月罷執政㡬一年
  庚辰許將門下侍郎自右銀青光祿大夫守中書侍郎除
  溫益中書侍郎自中大夫守尚書右丞除
  蔡京尚書左丞自翰林學士承旨中大夫知制誥兼侍讀修國史充實録修撰
  除
  趙挺之尚書右丞自試吏部尚書兼侍讀修國史編修國朝會要遷中大夫除
  將門下侍郎制曰咸一徳以格天求賢是重厘百工而熈載服
  采其難眷惟邦國之基實頼鈞衡之力宜遷峻列懋稱膚功具官
  許將學造天人之㣲識該今古之變其守也審不可撓之淵澄而
  代有終無不載之坤厚踐歴所為之多矣終始自得之裕如久
  執政機載隆徳望奉猷謀而入告辯邪正以中行好惡既同議
  論惟一朕志雖定爾功為多擢貳黃門式符輿論正直是與益
  崇輔弼之權仁義已明更俟贊襄之効克成丕績永孚於休
  益中書侍即制曰君臣一徳則好惡不約而同上下協心則垂
  拱無為而治況右轄惟㡬之任乃甘盤舊學之臣我圖爾功懋
  遷峻列具官溫益清規亮節直道純誠動而必徐應事為之不茍宿
  之彌壯慎業履之攸勤久歴從班旋躋政府論議悉歸於中道
  是非不惑于異端仁義既明俗風遂一斷自朕志擢貳西台非
  道不陳克纉隆平之運見賢而用實資翊亮之功往哉汝諧尚
  格予訓
  京尚書左丞制曰非常之才必遇聖明之主可大之業是資豪
  傑之臣陟我俊良為時輔弼具官蔡京先朝碩徳當世名儒其自得
  之富矣經綸之術不可尚也居然博厚之稱屬神考之有為繼
  泰陵之克紹更張述作蓋甞廷議而躬行沮格廢興又且目覩
  而心憤力變難回之俗必行已試之言肆朕明父子兄弟之恩
  而爾難上下君臣之義中台綱轄宜以命之不約而同已明好
  惡之一無為而治更宜翊亮之勤往哉惟欽母煩多訓
  挺之尚書右丞制曰得人謂之仁雖聖王之難事見賢而後用
  乃天下之至公眷我駿良宜登輔弼具官趙挺之仁義重而名節著
  志意修而富貴輕不磷不緇盛矣難汙之行彌明彌壯超然特
  立之心更是非之最多終理義之自得屢周歲律綿歴從班明
  君臣父子之恩辯好惡是非之党善人是頼公議是修總轄中
  台故以命爾正直是與克諧夣蔔之求道徳一同益懋贊襄之
  力往祗厥位永孚於休
  崇寧二年七月將以収複湟州除金紫光祿大夫五年五
  月以収複鄯廓除特進益執政僅半年二年正月壬寅卒
  於位益資詭譎始以潛邸舊僚進而阿附二蔡持論不正
  深為物議所貶京字元長興化軍仙逰人陳瓘因朝會見
  京視日久而不瞬甞以語人曰京之精神如此它日必貴
  然矜其稟賦敢敵太陽吾恐此人得志必擅私逞欲無君
  自肆矣尋居諫省遂攻其惡京聞瓘言因所親以自解且
  致情懇而以甘言啖瓘瓘使答之曰杜詩所謂射人先射
  馬擒賊必擒王不得自己也於是攻之愈力草四章將上
  會聞隔對不得見乃悉繳而奏之 其奏曰紹聖之初哲
  宗之意本無適莫章惇雖挾功自恣然其初猶有兼取元
  佑之意京自成都而來與其弟卞共毀宣仁共欺哲宗京
  之得售其說自役法始從大改役法以後事事無不大改
  兄弟同朝塤箎相和無有一事不如其意當此之時不以
  所聞神考聖訓告于哲宗至於今日然後引所自書實録
  以為證驗唱為不經之論而欲遷神考於西宮其為矯誣
  可謂明矣京以矯誣之筆妄增實録之事以矯誣之舌偽
  造神考之訓朝廷用矯誣之言而輕改宗廟信矯誣之說
  而力沮言者臣恐自此矯誣之人無複忌憚矣今朝廷大
  事又皆委曲遷就而為一京之地公議洶洶人不敢言京
  當紹聖之初與其弟卞俱在朝廷導贊章惇共作威福卞
  則陰為謀畫惇則果斷力行且謀且行者京也哲宗篤於
  紹述一於委任事無大小信惇不疑卞於此時假紹述之
  說以主私史惇於此時因委任之篤自明已功京則盛推
  安石之聖過於神考以合其弟又推定䇿之功毀蔑宣仁
  以合章惇惇之矜伐京為有助卞之乖悖京實贊之當此
  之時言官常安民屢攻其罪京與惇卞共怒安民恊力排
  陷斥為奸黨而孫諤董敦逸陳次升亦因論京相繼黜逐
  哲宗晩得鄒浩不由進擬寘之言路浩能忘身殉國京又
  因其得罪從而擠毀是以七年之間五害言者凡所施行
  得以自恣遂使當時之所行皆為今日之所改卞之尊紹
  王氏知有安石豈知有神考知有金陵豈知有京師絶滅
  史學一似王衍重南輕北分裂有萌臣之痛心黙憂非一
  日也陛下融會南北去卞不疑然而京尚未去人實憂之
  兄弟一心皆為國害一去一留失政刑矣熈寧之末王安
  石呂恵卿紛爭以後天下之士分為兩黨神宗患之於是
  自安石既退恵卿既出之後不復用此兩人而兩門之士
  則皆兼取而並用之也當時天下之士初有王黨呂黨而
  朋黨之禍終不及於朝廷者用此術耳自京卞用事以來
  牢籠薦引天下之士處要路得美官者不下數百千人其
  間才智藝能之士可用之人誠不為少若京去朝廷則私
  門之士數百千人者皆為朝廷之用矣京在朝廷則皆蔡
  氏之黨也然則消黨之術唯在去京而已國家內外無事
  一百四十年亦至於保飬陰邪必成心腹之患瓘又論哲
  宗實録不當止以蔡京兼修疏奏上甚感其言宻賜瓘黃
  金百兩上謂輔臣曰瓘言事極不可得暫貶亦不久前日
  遣人以金百兩賜之瓘受賜泣下布曰陛下待遇如此宜
  其感泣也元符三年十月京遂以翰林學士承旨出知永
  興軍至是除尚書左丞京執政凡二月而相挺之字正夫
  宻州諸城人
  閠六月壬戍曾布罷右僕射觀文殿大學士右銀青光祿大夫知潤州
  制曰審去就之分者大臣所以盡道優進退之禮者人君所以
  觀忠載嘉次輔之賢申錫偃藩之命顧內外之或異在體貌以
  惟均誕布䇿書式孚群聴具官曾布噐識閎博性資聰明早發越於
  猷為久踐更于事任從容應物有王佐之才慷慨立朝得仁者
  之勇被遇神考翱翔侍從之華見知泰陵勿樞機之任肆予
  纉承之始登於弼亮之司丕揚繼述之功尤頼將明之助遽露
  誠悃祈觧政機雖眷倚之彌加覽封章之屢至眷其有守實亦
  重違是用峻秘殿之隆名鎮丹陽之便郡遂其休逸寵厥勤勞
  于戲論道經邦居則儀刑於百辟承流宣化出則師帥于一方
  往服渥恩乃心王室
  布自元符三年十月拜相是年六月罷入相僅踰一年錢
  遹言曾布呼吸立成禍福喜怒遽變炎涼鉤致齊人之疑
  言欲破紹聖之信史於是布連抗章乞罷遂有是命初布
  於元佑末欲以元佑兼紹聖而行故力排蔡京至崇寧初
  知上意有所向矣又欲力排韓忠彥而専其政無何蔡京
  為左丞大與布乖會布擬陳佑甫為戸部侍郎京于榻前
  奏曰爵祿者陛下之爵祿柰何使宰相私其親布之壻陳
  迪佑甫之子也布忿然爭辯久之聲色稍厲溫益叱之曰
  曾布上前安得失禮上不恱而罷翌日交攻布布由是得
  罪二年十月臣僚言郭知章掌制命曾布罷乃托為王言
  過為溢美有從容應物有王佐之才慷慨立朝得仁者之
  勇知章遂罷七月布落觀文殿大學士提舉亳州太清宮
  太平州居住時侍御史錢遹言曾布初與韓忠彥李清臣
  結為死黨既登相位析交離黨日夜爭勝不及半月首罷
  市易變法之論相因而至於是範純粹乞差衙校以害神
  宗之免役李夷行乞複詩賦以害神考之經術力引王古
  為戸書以掌開合斂散之權王覿為中丞以定是非可否
  之論又奏布與宦官閻守懃等相交結使門人李士京通
  道言語及諷金山寺獻地以應䜟記等事遂有是命是月
  丁酉布降中大夫守司農少卿分司南京錢遹言陛下入
  繼大統大母垂簾曾布乞獨班奏事力引韓忠彥李清臣
  豐稷曾肇之徒鱗集於朝忠彥引陳瓘龔夬曾布引陳次
  升李清臣豐稷合黨締交造端設計睥睨宮禁莫敢誰何
  欲變亂當時事實以誣毀哲廟李績乃布肇姻家率爾上
  書乞廢元符皇后伏望重行竄殛布遂責降忠彥崇福宮
  清臣肇稷等皆貶責崇甯元年十一月布甞薦學官趙諗
  而諗反遂責授武泰軍節度副使衡州安置十二月以棄
  湟州責授賀州別駕二年五月貶亷州司戸依舊衡州安
  置大觀元年八月太中大夫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曾布
  卒贈觀文殿大學士諡文肅
  七月戊子蔡京右僕射自守尚書左丞授通議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
  郎
  制曰文章萬化之源源清而流潔僕射百僚之表表正而景端
  若昔保邦敷求俊徳肆予共政厥有舊人咸造於庭明聴朕訓
  具官蔡京才髙而識逺氣粹而行方早逢聖旦之有為徧歴儒林之
  妙選徊翔滋久趣操益醇出殿侯藩入居翰苑適當元符之末
  命預聞翼室之多艱去就甚明忠嘉具在人之艱矣動以浮言
  天實臨之賚予良弼是用延登右揆總領西台超進文階增陪
  井賦慨念熈甯之盛際辟開端揆之宏基弛役休農專經造士
  明親疎之制定郊廟之儀修義利之和聫比閭之政國馬蕃于
  汧渭洛舟尾乎江淮周卿率屬以阜民禹跡播河而入海經綸
  有序威徳無邉而曲士陋儒㒺知本末強宗巨黨相與變更凡
  情狃于尋常美意從而蠧壊頼遺俗故家之未逺有孝思公議
  之尚存慎圖厥終正在今日于戲武王繼志昭哉文考之功曹
  參守規講若蕭何之跡其輔台徳永孚於休
  先是元符末哲宗升遐上即位欽聖太后垂簾同聴政召
  范純仁於永州虛宰席以待純仁純仁病不能朝乃拜韓
  忠彥為左僕射曾布為右僕射明年改建中靖國欽聖太
  後上僊布為山陵使乃宻諭中丞趙挺之建議紹述還朝
  與忠彥勢相敵漸逐忠彥薦引之士盡複紹聖元符之政
  忠彥怨布於是曰布之自為計者紹述耳吾當用能紹述
  者勝之遂召京京之用自韓忠彥始起居郎鄧洵武又為
  愛莫助之圖以獻其說以為陛下方紹述先志羣臣無助
  之者其圖如司馬遷年表例為旁行分為左右自宰相執
  政侍從台諫郎官館閣學校分而為七左曰元豐右曰元
  佑左序助紹述者以溫益為首其餘不過三四人如趙挺
  之范致虛王能甫錢遹也右序舉朝輔相公卿百執事皆
  在焉多至百余人又于左序別書一人姓名于宰相下而
  掩之徽宗視之則京也徽宗謂曾布曰洵武言非相蔡京
  不可與卿不同柰何布曰洵武所陳既與臣所見不同自
  不當與議遂以其圖付溫益益欣然奉行乞籍記異論之
  人於是上決意用京矣至是遂以京右僕射丁未録參事略徽
  宗初即位二月以登極赦恩遷徙竄謫之人範純仁而下
  十有入人恩敘有差四月範純仁等十有九人複官有差
  五月文彥博而下三十三人追複有差先是上複政議者
  以瑤華復位司馬光等敘官為所當先陳瓘時為左正言
  獨以為幽廢母后追貶故相彼皆立名以行非細故也方
  今計當先辨明誣㒺昭雪非辜誅責造意之人然後發為
  號令以禮行之庶㡬可無後患不然必遺後悔無益也朝
  廷以公論久欝且欲快悅人心遂遽施行之詞命既出陳
  瓘益堅前說乃上疏言司馬光等複官朝廷昭雪寃枉之
  恵不可不發於訓詞三省進呈瓘疏韓忠彥請改撰司馬
  光呂公著告命上曰但貶邢恕於恕訓詞中具載此意則
  天下皆知之矣告命遂不改其後崇甯間蔡京用事盡改
  建中之政黨禍再作人始服瓘之先見也丁未録自京為相
  即召知揚州蔡卞為中太一宮使兼侍讀徙雷州司戸章
  惇為舒州團練副使睦州居住九月乙未勅中書省開具
  元符三年臣寮章疏姓名分為邪正上中下三等有邪等
  尤甚者丁酉貶責韓忠彥曾布李清臣黃履曾肇豐稷龔
  夬等合二十一人以甞議元符皇后故也己亥勅中書省
  應系元佑謫籍並元符末敘複過當之人各具元籍定姓
  名人數進入不得與在京差遣中書開具姓名文臣曾任
  宰臣執政官文彥博呂公著司馬光安燾呂大防劉摯梁
  燾王岩叟范純仁韓忠彥王珪王存鄭雍傅堯俞趙瞻韓
  維孫固范百祿胡宗愈李清臣蘇轍劉奉世范純禮陸佃
  曾任待制已上官蘇軾范祖禹等三十五人余官秦觀張
  耒等四十八人十月丙子廢黜周常等二十有七人臣寮
  上言以元符之末共成黨與變更法度複為元佑等人故
  也十一月壬辰詔黨人子孫不許擅到闕下甲辰上書人
  範柔中等停降有差詔元符末所上章疏其間言當於理
  又力陳父子兄弟繼述友恭之義者四十一人悉令旌擢
  外附會奸慝誣毀先帝政事者總五百四十一人然言有
  淺深罪有輕重取其詆謗指斥邪等中尤甚者三十人系
  範柔中等並逐處羈管十二月癸醜責韓忠彥安燾等各
  居住安置其罪有差以棄湟州也二年正月乙酉鄒浩王
  覿等並居住任伯雨陳瓘等並編管以前上書言涉邪㒺
  故也先是役法新舊差募二議俱有弊王安石主雇役司
  馬光主差役范純仁蘇軾俱光門下士亦以差役為未便
  章惇安石門下士尚以雇役為未盡純仁軾惇雖賢否不
  同然悉聰明暁吏事兼知南北風俗其所論甚公各不私
  其所主元佑初光復差役改雇役惇議限止五日太速後
  必有弊光不以為然惇爭辨竟以罪去蔡京時知開封府
  用五日限盡改畿縣雇役之法為差役至政事堂白光光
  喜曰使人人如待制何患法之不行紹聖初惇入相覆議
  以雇役改差役置司講論以李深為編戸所看詳利害文
  字專一看詳役法除蔡京為戶部尚書兼提舉於是京欲
  掩塗元佑迎合之跡乃白惇曰取熈寕元豐法施行之爾
  尚何講為惇信之遂請人額雇直一從元豐舊李深持不
  可爭之不能得出通判通遠軍建中靖國初複召深為司
  農寺丞専領戸部役法於是取出錢之重者悉申明蠲減
  之至是蔡京複用事黨禍再作李深送吏部與合入差遣
  並同上
  庚子章楶罷同知樞密院事自通議大夫罷為資政殿學士中太一宫使
  制曰陳力不能義所當止知足不辱道莫與京維時弼臣乃國
  俊老深明出處之大致用示終始之至恩具官章楶直亮而剛明忠
  勤而壯毅能守正而不膠於變善書䇿而不詭於經頃者節制
  一方威名萬里生擒勁敵坐解重圍非徒月三㨗之来抑亦日
  百里之闢屬元祐朋姦之復作嗟熈寧成算之至危大肆邦誣
  㡬開邉隙逮延登於樞筦因助振於國威方資經制之良遽奏
  節宣之適章屢却而復上志愈堅而不囘祈即便安務從和理
  陞華祕殿授節祠宫亦既完難進易退之風行且致勿藥有喜
  之慶將安將樂永介夀康言旋言歸尚副虛佇
  楶自建中靖國元年七月除同知樞宻院事至是年七月
  罷執政僅一年楶以疾乞罷故有是命未㡬卒諡莊簡
  八月己卯趙挺之尚書左丞自中大夫尚書右丞除
  張商英尚書右丞自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修國史實録修撰遷中大夫除
  商英尚書右丞制曰左右大臣朕所與謀謨庶政計安天下自
  非智識開明趣操純正則焉足以居輔弼之任哉具官張商英徳度
  寛和才猷勁敏學博而知要志大而敢為經術光於本朝言詞
  妙于天下蚤被先朝之識擢蔚有當時之盛名逮予臨御之初
  召從逺服密助揚功之志肆厥有成凛然儒英實我國器是用
  延登右轄參贊萬機夫后徳惟臣允頼賛襄之助身帥以正乃
  清風化之原永肩一心同底于道
  商英字天覺蜀州新津人
  十月癸亥蔣之奇罷知樞密院事自右正議大夫授依前官充觀文殿學士知
  杭州
  制曰朝廷之上輔弼之臣入則總樞機之繁以承廟略出則制
  兵民之重以壯藩維内外之任匪輕體貌之隆惟一具官蔣之奇材
  猷博大器識閎深貫穿百家之書該通六藝之意學為勸講文
  以代言威名著于敵中教治行于輦下踐更膴仕被遇累朝進
  掌樞衡遂制兵武惟時塞垣徹警羗戎咸賓方有頼於論思乃
  屢形于冲退勉從均逸之義用舉優賢之章 加 殿之隆名
  往鎮餘杭之巨屏雖乃身在外獲遂解於政機而雅意本朝宜
  無忘於辰告茂爾告履體予眷懐
  之奇自元符三年四月除同知樞密院事建中靖國元年
  七月除知樞密院事至是年十月罷執政踰二年俄奪職
  以疾告歸提舉靈仙觀卒復觀文殿學士
  同日蔡卞知樞密院事自資政殿學士左正議大夫充太一宫使兼侍讀除
  制曰樞密右府實本兵柄内參帷幄之議外以鎮撫四方綏䕶
  元戎贊成廟略惟兹重任實頼世臣可圖其人誕頒命告具官蔡卞
  學際天人材兼文武議論達國家之大體謀謨紹典誥之遺風
  而乃秉徳髙明植志剛大擢自神考進陟從班受知泰陵遂參
  大政粤予嗣服遭家多難不能保臣鄰之親慨然失股肱之助
  儀刑注想亦既彌年亟兹召還深沃朕志雖論道帷幄固可聞
  於忠嘉而進位樞衡又將隆於弼亮朕方待爾以甚盛之舉爾
  其為朕圖非常之功並奏塤箎之和益觀華蕚之茂惟兄弟之
  義相與冀軍國之政交修為卿一門自我作古於戲精兵略以
  料敵决勝嚴武事以保大定功惟裕陵有遵藝祖遺業之心顧
  眇躬有承神考戎捷之志宜卒前人之圖事庶揚丕績於無疆
  永孚於休尚有嘉寵
  二年七月以収復湟州除左光祿大夫三年五月以收復
  鄯廓除金紫光祿大夫
  崇寧二年癸未
  正月丁亥蔡京左僕射自右僕射授右光祿大夫尚書左僕射
  制曰綏四方復大業屬在於眇躬佑乃辟康兆民允資于元輔
  進陟時傑秉操國鈞粤惟先正之臣克任天下之重爰旌丕烈
  誕告朝倫具官蔡京器博而用周名髙而實茂學際天人而不貳材
  兼文武而具宜被遇裕陵早預睿神之制作發聞紹聖久勤禁
  密之論思逮予訪落之初首建紹休之訓孤忠自許惟堅體國
  之誠經徳不回曾靡合時之術暨延登於政府肆擢寘於宰司
  謀猷益嘉夙夜匪懈攷古而修紀律設屬而講事功庶官惟和
  百度以正適遠戎之弗率繄多算之是圖師不逾時慮無遺䇿
  四夷偃兵革之氣百姓厚衣食之源疇若顯庸升華左揆分侍
  東臺之峻躐躋文階之崇増衍爰田陪敦真食萃兹寵渥併示
  眷懐於戲位冠群臣孰越蕭何之畫爵隆五等盖先裴度之功
  維乃殊勲無愧前哲永恊于治往孚于休
  七月收復湟州除左銀青光祿大夫三年五月以收復鄯
  廓等四州除守司空五月己卯右銀青光祿大夫守尚書
  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蔡京為守司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
  侍郎封嘉國公以撫定鄯廓推賞也尋詔去守字改行字
  作兼字制詞云特超五等三年正月甲午通直郎鴻臚寺丞蔡攸
  賜進士出身為校書郎仍賜金紫攸左僕射京子也以趙
  存誠許份例召對除館職京言攸未始登科非存誠份之
  比再辭不許自京遷左相黨禍益酷四月通直郎致仕程
  頤近以入山著書竊慮妄及朝政特追毁出身以来文字
  除名五月停降上書詆訕人梁安國等二十有二人八月
  詔湟州近已收復其元行廢棄及迎合議論沮壊先烈之
  人責降龔夬等十一人有差又責上書進士應元符末上
  書者類多詆誣可具姓名下太學並罷三舍遣歸本貫各
  入自訟齋聽讀九月籍記黨人子弟令吏部告示應責降
  人子弟候參選及射闕日並于家狀内供父親兄弟係與
  不係籍記之人應上書邪等人知縣已上資序並與宫觀
  嶽廟選人不得改官及不得注縣令又頒降御書黨人姓
  名下監司長吏㕔刻石宰臣文彦博呂公著司馬光呂大
  防劉摯范純仁韓忠彦王珪八人執政梁燾王巖叟王存
  鄭雍傅堯俞趙瞻韓維孫固范百祿胡宗愈李清臣蘇轍
  劉奉世范純仁安燾陸佃一十六人待制以上蘇軾范祖
  禹等三十五人餘官秦觀以下三十九人十月黨人領祠
  並罷又詔黨人子弟不許以功賞遷改又詔不許黨人擅
  到闕下又詔與黨人子弟外路宫觀差遣三年正月降責
  修政役法人王古而下又章惇王珪以為臣不忠别為一
  籍仍依元祐姦黨指揮施行四月勘會黨人子弟不問有
  官無官並令在外居住不得擅到闕下仍令具逐路責降
  安置編管等臣僚姓名下項六月詔元符黨人通入元祐
  姦黨文臣曾任宰相執政官司馬光而下已故者二十人
  見存者曾布蘇轍李清臣劉奉世范純禮安燾張商英七
  人為臣不忠曾任宰相已故者王珪見存者章惇上于是
  親書刻石於文徳殿之東壁又下詔暴白之又命右僕射
  蔡京書之仍頒其所書下諸路監司及州軍長吏㕔立石
  第其首惡與其附䴡者得三百九十人四年八月詔黨人
  羈管編管安置居住者各與量移十二月詔上書羈管編
  管人放還鄉里其誣謗最重除范柔中鄧考甫不放外餘
  並放五年正月詔毁黨碑仍一再下戒諭之詔詔曰符祐
  邪臣乗間擅權變亂政事朕竄斥累年不忍終棄是用差
  以叙復畀之祿秩又曰朕以星文譴告是用敷澤寛宥已
  降指揮除毁元祐姦黨石刻及與係籍人叙復注擬差遣
  又詔除上書邪等尤甚外罷上書邪等三指揮又令劉摯
  而下敍復有差曾任宰相執政官重第一等劉摯李清臣
  王巖叟輕第二等韓忠彦曾布范純仁安燾並提宫觀劉
  奉世章惇及輕第三等黄履並叙復管勾宫觀其餘罪戾
  之人並次第與出籍
  四月戊寅趙挺之中書侍郎自中大夫尚書左丞除
  張商英尚書左丞自中大夫尚書右丞除
  吴居厚尚書右丞自戸部尚書遷中大夫除
  安惇同知樞密院事自兵部尚書兼侍讀遷中大夫除
  居厚尚書右丞制曰執政大臣朕所考慎庶資諧弼底于熙平
  肆頒渙恩以褒茂徳具官吴居厚才周器博通達治綱服勤官術衍
  溢邦賦睠言嘉績簡在朕心庶言其同命汝予翼欲覿經邦之
  効進承綱轄之司疇陟崇階式昭優睠同心同徳尚思繼于古
  人有猷有為益勉攄於遠業往祗明命永孚于休
  惇同知樞密院事制曰朕惟機政之地宥密是司非謀猷克壯
  不足以倚毗非議論所歸不足以圖任灼知滋久褒陟為宜具官
  章惇學博才髙出膺世用踐更要劇休有顯稱曩罹險難益光確
  操進掌武部恊濟典常彌簡朕心兼采輿誦庶獲巖廊之議擢
  陪機軸之司疇錫穹階併昭異數爾其廸慮深逺益謀疆圉之
  敉寧秉心宣通思竭股肱之佐佑往祗厥服母替朕恩
  居厚字敦老豫章人惇字處厚廣安軍人惇以收復湟州
  鄯廓累官右光祿大夫在樞府凡二年三年十二月戊午
  卒于位
  八月戊申張商英罷尚書左丞自通議大夫授依前官知亳州
  制曰朕睠禮邇臣康保庶政當竭忠藎以副倚毗而用意囘邪
  不循義分言章繼上公論弗容具官張商英神考擢置言路永泰寵
  陞從班在元祐之初託文辭以毁訿先烈迨元符之末因訓誥
  以褒譽朋姦原其操心出於為利而内多詭秘外若坦夷朕初
  不疑待以丞轄徐察言動反覆躁輕貪冐希求自干榮進潛結
  近密覬位相臣以道事君何望於汝尚期改過姑務含容臺論
  具陳言皆有實聊申邦典出守州符服我寛恩往惟省咎
  商英自崇寧元年九月除尚書右丞二年四月除尚書左
  丞是年八月罷執政僅一年先是李昭叙守定㐮得嘉禾
  商英作嘉禾萹以頌美之至是御史中丞石豫殿中侍御
  史朱諤余深論商英前作嘉禾篇不當以司馬光文彦博
  等比周公又并疏其他事又聞甞作宣仁聖徳頌其言紛
  紜上及宗廟者無所不至言者又取商英為開封府推官
  日為本府撰祭司馬光文繳以進呈詔商英秉國政機議
  論反覆可落職知亳州長編初张商英與蔡京在神宗朝為
  檢正雅有契好及是京為相商英為左丞在堂議事不合
  商英言京姦邪有身為國相志在逢君等語臺臣以為非
  所宜言謫知亳州尋令入元祐黨籍京罷相削籍事略五年
  正月通議大夫張商英知鄂州未㡬言者論商英謝表誣
  謾得罪其表曰不圖堯舜之治復見于今遂令异鏄之謀
  㒺知攸措又曰莫非帝臣咸削黨籍又曰豈使清時陷為
  牛李之黨庶㡬黄壤尚預䕫龍之㳺大觀元年十月京復
  相商英遂自提舉嵩山崇福宫責授安化軍節度副使歸
  州安置丁未録四年京罷相除龍圖閣學士知杭州過闕賜
  對奏曰神宗修建法度務以去大害興大利而已今誠一
  一舉行則盡紹述之美法若有弊不可不變但不失其意
  足矣除資政殿學士中太乙宫使事略
  崇寧三年甲申
  八月丙午許將罷門下侍郎自特進除依前官充資政殿學士知河南府
  制曰輔弼之臣進退之際乃朝廷之用舎繫天下之聽觀必稽
  庶言朕何敢忽具官許将侍從丞轄出入云舊東西臺貳亦既累年
  朕方躬秉一徳卒圖考功詆異紛紛籍黜無赦庶無愧於繼志
  述事之孝遵制揚功之休而言者論汝得罪先朝獲貸元祐抗
  章引謝言渉謗譏絲毫無過父子為囚憤戾若此刑政謂何屢
  更時變莫見一心括囊不言殊無特操朕察中憲懇欵之言矜
  大臣左右之久分之洛郊俾司留鑰仍隆秘殿學士之名用循
  舊弼均勞之禮體予恩數往其恊祗
  將自紹聖二年十月除尚書左丞四年閠二月除中書侍
  郎崇寧元年五月除門下侍郎至是年八月罷執政凡九
  年將在位御史中丞朱諤取將舊謝章表析文句以為謗
  且謂將左顧右視見利則回幡然改圖初無定論元祐間
  嘗為丞轄則盡更元豐之所守紹聖初復秉鈞軸則陰匿
  元祐間之所為逮至建中尚此冐居則紹聖之所為巳皆
  非矣强顔今日亦復偷安則建中之所為亦随改焉遂以
  資政殿大學士知河南府言者不已降資政殿學士知潁
  昌府移大名拜觀文殿學士除奉國軍節度使在大名六
  年召為佑神觀使未㡬卒贈開府儀同三司諡曰文定
  九月乙亥趙挺之門下侍郎自右光祿大夫中書侍郎除
  吴居厚中書侍郎自右光祿大夫尚書右丞除
  張康國尚書左丞自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誥遷中大夫除
  鄧洵武尚書右丞自刑部尚書遷中大夫除
  挺之執政凡三年至四年三月拜相自序云三年十二月
  挺之為門下侍郎以疾在告因上章求解政事上惻然遣
  使勞問宣醫看視再三諭蔡京等曰挺之今病在朝寧復
  更有人如挺之者京等皆側目已而疾間朝參曲謝京軰
  皆皇恐意以上眷既厚必有以宻詢之者四年正月乙亥
  北使辭上詰旦御紫宸殿纔升坐顧左右内臣馮鐸曰班
  中不見趙挺之朕思之為朕撫問安否鐸至具宣詔旨挺
  之感泣及疾間既見禮當留身曲謝京每防人言已之姦
  惡于上而同列莫敢留身者今上恩于挺之厚又當獨出
  身奏事深疑其必有所獻乃連二日先次留翌日挺之獨
  留奏上曰今内外皆已為大臣之黨若有忠告于陛下者
  乃指云此懐異意沮壊法度之人也臣以為不誠不忠于
  君父者可謂懐異意之人若獻忠誠于陛下者豈可謂之
  異意哉此乃大臣恐人言已之私凡有獻言於陛下者皆
  謂之異意欲以絶人之言爾若此則事有大于此者孰敢
  啟口以告人主上下之情隔矣踰兩月挺之拜右相康國
  字賓老維揚人洵武字子常成都雙流人御史丞鄧綰之
  子綰子洵仁洵武洵仁徽宗朝為尚書右丞初洵武為起
  居郎時韓忠彦曽布為相洵武因對言陛下乃先帝之子
  今宰相韓忠彦乃琦之子先帝行新法以利民琦嘗論其
  非今忠彦為相將先帝之法更張之是忠彦為韓琦子能
  繼父志陛下為先帝子不能繼父志也陛下必欲繼志述
  事非用蔡京不可又進愛莫助之圖以獻於是徽宗决意
  用京矣至是遂拜右丞事略
  崇寧四年乙酉
  正月丙申蔡卞罷知樞密院事自金紫光祿大夫依前官充資政殿大學士知
  河南府
  制曰朕體貌大臣始終顧遇矧惟樞庭之長夙推舊徳之良祈
  解政機用蕃寵數具官蔡卞學窮淵奥識造精微擢自裕陵揚于禁
  從被眷哲廟延登左綱洊歴險夷克全操履昨疇重望俾總鴻
  樞方頼告猷遽求避位自官㡬要之地方陳弟兄之嫌重違其
  情勉遂所請付别都之留鑰加秘殿之隆名併示寵光式均勞
  逸往廸朕命永孚于休
  卞自崇寧元年十月除知樞宻院事至是年正月罷再執
  政凡三年時兄京為相至是始引嫌求罷而有是命五年
  三月詔資政殿學士新知江陵府蔡卞深得王安石道義
  淵源之學宜詳延邇英以備訪問可除醴泉觀使兼侍讀
  政和六年六月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中太一宫
  使兼侍讀蔡卞為檢校少保鎮東軍節度使以史事賞也
  二月甲寅張康國知樞密院事自中大夫守尚書右丞依前官除
  劉逵同知樞密院事自兵部尚書兼侍讀修國史兼實録修撰遷中大夫除
  何執中尚書左丞自大中大夫試吏部尚書兼侍讀除
  康國知樞密院事制曰朕惟右府實本廟謀必求股肱之良俾
  専帷幄之任疇咨碩輔擢冠鴻樞具官張康國謀謨忠嘉器宇惇大
  早膺殊遇荐歴禁途直道足以致君髙文可以華國躐陞右轄
  翊贊中臺夙夜同寅左右一徳蔽自朕志恊于師言庸昭注意
  之隆亟典本兵之重爾其丕承先烈益邁逺猷格兹弗率之戎
  助我有為之志同底于治永孚于休
  逵同知樞宻院制曰朕登用輔臣預聞國政乃眷樞機之地實
  資帷幄之謀必惟其人用新厥命具官劉逵風猷髙邁噐宇靖深學
  冠儒林望隆國噐早膺奬㧞荐歴禁嚴出使三韓能杖忠信入
  更八座克著事功蔽自朕心命汝予翼擢參四輔進貳元樞爾
  其永懐永圖俾紹光烈恊成廟算宣暢王靈使朕無愧于知人
  則汝有辭于永世
  逵字公達随州随縣人執中字伯通處州龍泉人康國大
  觀元年十二月以䍧牁夜郎諸郡納土効順除右正議大
  夫二年正月以受八寳除左正議大夫五月以収復臨洮
  除右光祿大夫拜罷錄初康國附蔡京以進遂除左丞徽宗
  甚器重之拜知樞密院事三年二月卒謚文簡贈開府儀
  同三司上書公忠亮直四字令刻于墓碑先是西北邉帥
  多取佳闕辟官或任非所長康國歎曰邉塞尤當擇才奈
  何欲私所厚善乎於是随闕量才且為選格使人人皆得
  自効云並長編
  三月甲辰趙挺之右僕射自門下侍郎授右銀青光祿大夫尚書右僕射兼中
  書侍郎
  制曰朕若昔大猷考慎其相眷求一徳協賛萬㡬顧難其人久
  虗右揆肆登賢輔誕告大廷具官趙挺之受質清和渉道醇粹智足
  以周天下之務學足以究先王之㣲方時紛更獨陳讜論逮予
  總攬首建忠言秉心不回持議甚確自參禆於邦政彌弼成於
  治功同寅恊恭奉公履正是用進貳中臺之柄坐論西省之謨
  超陟文階增培井賦以昭注倚以厚寵光於戲惟聖賢相遇之
  隆以君臣咸徳為盛丙魏推同心而輔於政聲顯漢廷房杜持
  衆美而効之君望髙唐室益祗逺業克紹前休
  六月戊子趙挺之罷右僕射授金紫光祿大夫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乙宫使
  制曰揆路疇庸方懋弼諧之徳琳宫置使用隆均逸之恩乃眷
  股肱之良宜惇體貌之厚肆頒明命敷告治庭具官趙挺之篤實冲
  深剛明慱達懿文華國早躋禁掖之聫直道事君浸歴憲臺之
  長讜言屢進正色不回辨國是於群邪復熾之秋昭先烈於衆
  訕愈盈之日雖朕志之素定在汝言之實難既擢預於政機益
  輔承於台徳履信思順同寅協恭任賢去邪而㒺有二心興滯
  起廢而克諧一徳載嘉乃績深簡予衷俾同秉於國鈞遂對持
  於政柄式頼耆舊永佑隆平乃引疾以力陳復投誠而備至念
  逺猷尚資於辰告難去朝廷而大臣不可以暑行勉留神館加
  隆名於秘殿増峻秩於文階衍邑爰田益封真食併推寵數特
  示眷懐於戲辭機務之煩閔勞以事即祠庭之佚尚嗇乃神往
  服褒嘉益綏福履
  挺之入相累月引疾乞罷而有是命十月乙丑朔挺之既罷相上以挺之子存
  誠為衛尉卿思誠為
  祕書少監明誠
  為鴻臚少卿挺之辭不敢當乞収還成命詔答不允此三行原作大字是覆校
  添出劉逵一行因改小字附注
  崇寧五年丙戍
  正月甲辰吳居厚門下侍郎自右光祿大夫中書侍郎除
  劉逵中書侍郎自中大夫同知樞宻院事除
  二月丙寅蔡京罷左僕射授守司空安逺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中太乙宫
  使
  制曰爵祿所以礪世義莫重於尊賢明哲所以保身道惟存於
  挹已眷予元老久秉鈞衡積勤我家願上相綬匪推異數曷表
  羣倫具官蔡京宇量恢閎智識淵敏藴大儒之學窮天人精祲之㣲
  負經世之才洞國家表裏之體早膺文考之睠夙被泰陵之知
  中外荐更險夷一致肆朕纉圖之始首陳繼志之謨嘉其有守
  正之忠察其有闢邪之節擢自江湖之逺延登槐鼎之崇力復
  熈豐之大猷深排符祐之群慝盡瘁於國利無知而不為任重
  于時事雖難而必濟名聲聳於鄰國風采繫於縉紳四年于兹
  百度咸若屬倚賛元之助遽陳避位之誠詔雖屢而莫囘章甫
  却而復至勉從勤請聴釋煩機是用隆開府之盛儀付秉旄之
  重柄處以琳宫之逸寵兹全魏之封増衍爰田陪敦真食式從
  良弼併示茂恩於戲姬旦居豐不替保周之志留侯謝事靡忘
  傅漢之心顧出處之雖殊尚安危之是倚往欽注意毋怠告猷
  京自崇寧元年七月拜相是年二月罷入相凡四年至是
  星文變異上章乞罷故有是命蔡京之罷相也太廟齊郎
  方軫奏疏論京睥睨社稷内懐不道效王莽自立為司空
  效曹操自立為魏國公視祖宗神靈為無物玩陛下不啻
  若嬰兒専以紹述熈豐之說為自謀之計上以不孝刼持
  人主下以謗訕詆誣恐嚇天下威震人主禍移生靈風聲
  氣燄中外畏之大臣保家族不敢議小臣保寵祿不敢言
  顛倒紀綱肆意妄作自古為臣之姦未有如京今日為甚
  爰自崇寧以来交通閽寺結託宫禁蠧國用則若糞土輕
  名噐以市私恩内自執政侍從外至帥臣監司無非京之
  門人親戚政事不合于天心法令徒結於民怨若設九鼎
  鑄大錢置二衛興三舎建樂府於國門外祭天地於兩郊
  若此之類非徒無益又且於禮文經意無補其意安在京
  凡妄作必持兩說刼持人主一曰此三代之法也一曰熈
  豐遺意未及施行惟恃飾詞以逞其欲神考十九年間典
  章文物粲然大備豈有未及施行之事蔡京不得馳騁於
  當年必欲妄以姦心誣㒺在天之神靈每有奏請盡乞作
  御筆指揮行出語士大夫曰此上意也明日或降指揮更
  不施行則又語人曰京實告之也善則稱已過則稱君必
  欲陛下歛天下之怨而後已元豐三年廢殿前廨宇三千
  四百六十間造尚書省分六曹設二十四司以總天下機
  務落成之日車駕親幸命有司立法諸門墻忩壁輒増修
  改易者徒二年京惡白虎地不利宰相盡命毁折収入禁
  中是欲移害陛下乎是謂之紹述乎括地數千里屯兵數
  十萬建置四輔郡遣親信門人為四輔州總管又以宋喬
  年為京畿轉運使宻諷兖州父老詣闕下請車駕登封意
  在為東京留守萬一乗輿一動投間竊發呼吸羣動不知
  宗社何所依倚陛下將置聖躬於何地臣甞中夜思之不
  覺涕泗横流也邇日聞奏建議立方田欲擾安業百姓借
  使行之豈不召亂乎又况數年間行鹽法朝行夕改昔是
  今非以此脫賺客旅財物道塗謂朝廷令信如寒暑行未
  浹旬又報鈔法變矣鈔為故紙鹽為棄物家財蕩盡赴水
  自燔客死異鄉孤兒寡婦號泣籲天者不知其㡬千萬人
  生靈怨嘆皆歸咎於陛下然京自謂暴虐無傷也元符末
  年陛下嗣服之初忠義之士投匭以陳已見者無日無之
  京欲鉗天下之口塞陛下之耳目分為邪等賊虐忠良天
  下之士皆以忠義為羞方全身逺害之不暇何暇捄陛下
  之失乎以忠臣義士為謗訕詆誣或黥死逺方或除名編
  置或不許齒仕籍以言得罪者萬人矣誰肯為陛下言哉
  蔡攸者垂髫一頑童爾京遣攸日與陛下遊從嬉戲惟以
  花栽怪石籠禽檻獸舟車相銜不絶道路盖欲愚陛下使
  之不知天下治亂也久虗諫院不差人自除門人為御史
  京有反狀陛下何從而知臣與京皆壼山人也案古䜟云
  水遶壼山此時方好㸔京諷部使者鑿渠以遶山孛星見
  西方日蝕正隂之月天意所以啟陛下可謂極矣陛下畧
  不省悟止於肆恩赦避殿減膳舉常儀以答天戒而已上
  以星文變見中外並許直言二月十三日京遂罷相及京
  復相上以軫奏示京奏乞付有司推究事實軫竟付詔獄
  坐此編管嶺南先是何執中留身京對衆言三省若有妄
  言者京来日即知也京毎言臣寮有奏事於陛下者次日
  即宣諭執中自此不敢復留身自昔置臺諫官及兩省給
  舎三省執政欲令互相譏察京欲合而為一京意可知矣
  同日趙挺之右僕射自觀文殿學士太乙宫使授特進光祿大夫尚書右僕射
  兼中書侍郎
  制曰朕内體道㣲以執萬機之要外圖王佐以熈庶績之詳所
  以斡旋化樞寅亮天縡廼審求於舊弼俾參穆於政途維時登
  庸盖出定命具官趙挺之噐愽而有用材全而至深學足以知聖人
  之言行足以安賢者之守正色率下直道事君越予訪落之初
  嘉廼忠言之助國是以定爾猷居多遂膺夣卜之求進處鈞衡
  之寄遹就廣聲之志輔成復古之謨勤勞百為論議一致自燕
  間於真館殊怫欝於民瞻是用更升右揆之崇兼總西臺之峻
  乃遷階品增衍戸封以茂爾庸以蕃爾寵於戲慮以動惟厥時
  道不同歸于治傅說之詔乃辟以繼先王之功宋璟之善守文
  以持天下之正往服朕命永孚于休
  挺之初為門下侍郎時蔡京為相挺之屢陳其姦惡遂拜
  右僕射居數月除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乙宫使會彗見南
  方其長竟天徽宗震恐謂挺之曰蔡京所為皆如卿言京
  免相挺之復為右僕射京復相再除觀文殿大學士佑神
  觀使事畧趙挺之行狀先是蔡京變亂法度傾府庫錢以市
  私恩上銳意更革議戸部裁减浮費都下月省二十萬挺
  之自記云四年六月挺之乞罷相上既許之詔曰顒俟重
  来以熈庶績聞卿未有第已令就賜已而彗見上震動深
  照蔡京之姦由是旬日之間凡京所為者一切罷之詔賜
  挺之曰可於二十一日来是日入對上曰蔡京所為皆如
  卿言天旱不雨今京且求去位而天乃雨可喜上又曰京
  以將仕郎便為郎官又曰京令其子修作親衛郎欲日伺
  朕動作今已罷挺之曰陛下照知其姦天下幸甚於是京
  罷相即日復相挺之挺之因進對願陛下下不失百姓心
  中不失士大夫心外不交兵於敵國惟此三者最為急務
  科塲一事臣為教官一十三年兩任國子司業推行元豐
  之法備至未聞有廢科塲之議若科塲廢則請託交至惟
  糊名考校最為至公五年三月趙挺之自記其事云初北
  朝遣泛使入朝上既許還西人元符三年已復所侵西戎
  之地又許西人納款而知樞宻院事張康國與蔡京潜謀
  交鬬西北之兵不使西人納款上從挺之言乃回宥州牒
  及邊臣不得妄有生事由是牒本赴延州令保安軍囬報
  西人以款塞矣是月初挺之對奏上曰自古亂臣下必結
  怨百姓外必起兵四方令中國擾亂即姦謀乃行今陛下
  更改時事殆盡頃時用事者頗得罪尤欲交兵生事以攄
  已憤時蔡卞為館伴或奏上卞譎詐多端隂與其兄為不
  合其實相為表裏不可信用上曰今令副使王薦監察之
  薦乃皇后之叔張康國與京宻相關通門下侍郎吴居厚左丞何
  執中右丞鄧洵武隂助之力於上前開陳敵人所求無厭
  不可以從挺之面折康國康國等無以對要之止欲激怒
  敵人而興兵爾頼神祗保佑上心堅固終不為姦臣邪議
  所奪
  十二月己未劉逵罷中書侍郎依前中大夫知亳州
  逵自崇寧四年二月除同知樞宻院事五年正月除中書
  侍郎是年十二月罷執政二年時蔡京罷相國柄逵主之
  於是言者論逵謂其乘間抵巇盡取陛下崇寧以来繼述
  緝熈美意良法不問大小輕重而盡廢之陛下立教養升
  貢之法而逵乃腹非竊議稽留旬浹不即奉行陛下息邪
  說以正人心而逵取為元祐學術者陛下疾朋黨以示好
  惡而逵進係黨人之子者陛下罪詆誣以尊宗廟而逵擢
  上書邪等者陛下勤繼述以紹先烈而逵用改更熈豐法
  令者陛下擢用之不二三年間致位輔弼逵乃若此豈不
  負陛下哉遂罷知亳州京復相又責鎮江軍節度使安州
  居住其後除資政殿學士醴泉觀使卒王偁曰自愛莫助
  之之說行而孽京由是用事小人之勢遂熾其進悉以詆
  毁元祐紹述先烈為言如是者幾三十年而執政之中獨
  一劉逵用主元祐而黜彼豈誠然者哉事畧自星變上罷蔡
  京復相趙挺之逵先以同知樞宻院擢中書侍郎上時憂
  甚委政二人挺之多智而逵銳甚凡崇寧所行之事盡罷
  之事既不出於上挺之慮有後患毎隂啓其端而使逵終
  其說逵欲取以為功因不悟挺之計直前不避上覺其専
  後數日星没稍悔更張之暴外未有知者翰林學士鄭居
  中獨知之遂請對首言今所建立皆學校禮樂以文致太
  平居養安濟等法以厚下恤民何所逆天而致譴怒上大
  以為然居中退禮部侍郎劉正夫繼請對如居中言上遂
  外挺之逵而復向京於是逵罷踰百日挺之亦罷長編
  宋宰輔編年録卷十一終

知识出处

宋宰辅编年录二十卷

《宋宰辅编年录二十卷》

出版地:温州

《宋宰辅编年录》20卷,南宋徐自明编撰。徐字诚甫,浙江永嘉(今温州)人。此书是一部专门记载宰相、执政〈宰相的副职〉任免情况的著作,在徐自明之前,宋人的这一类著作已出现了不下10种,但这些书大都是以年表的形式记录宰辅的任免,而对他们任职,去职的缘由及在位期间的政绩等等不作交代,徐氏有鉴于此,便重新编纂了这部《编年录》。此书上起北宋太祖建隆元年(960),下迄南宋宁宗嘉定八年(1215),记载了两宋13朝250余年间宰相、执政大臣的任免情况。其体例是以年月为经,以人物事迹为纬,在每人之下,先列任免时间,注明此人自何地何职升为宰辅,或是免去宰辅后改任何职,下面再引录宰辅任免制词,最后详细记载此人的字号里贯,并大量引述各种史籍有关此人任免缘由的记载。此书材料来源,记载任免时间和职务,主要依据前人的几种记录宰辅任免情况的专著。而记述宰辅政治活动的部分,则取自各种史书、政书、笔记、诏令奏议集、行状碑铭等等,在每段引文后面都注明出处,总计引书约为50种,资料可靠,叙事详实,在南宋的私家撰述中算得上是一部内容严谨的著作。这部《编年录》对于研究宋代宰辅大臣的政治活动以及宋代党争最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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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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