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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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春秋讲义四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20000132
颗粒名称: 隠公
分类号: B222
页数: 15
页码: 一至十五
摘要: 宋代戴溪註解《春秋》,為《春秋講義》,此為卷一上中魯隱公時期的註解。
关键词: 经学 儒家 春秋

内容

元年春王正月
  元年者一年也謂一為元自堯舜以來未之有改也其曰春
  王正月聖人之特筆也天有四時春為之首三代異正夏數
  得天今首之以春若曰此時者天之所為也次之以文王又
  次之以正者若曰此正朔者文王之所為也王者班正朔以
  奉天道則天下萬事莫不得其正矣君之始年當書即位隠
  公不書即位何也隠攝而不行即位之禮故也春秋之法一
  年之内必備四時四時之中或無事可書必書首月所以備
  天道而成嵗功也按黄震日抄云胡文定謂春秋以夏時冠周月朱子疑之岷隠戴氏在東宫進講常以夏正為説於時事亦未見其甚背竊意三代雖有改正朔
  之事而天時恐無可改故所抄依戴氏焉又按日抄云隠
  公不書即位戴氏以經之所無付之不言今考講
  義隠攝云云實依左氏為説黄氏讀之不審耳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按講義稱邾稱盟蔑是戴氏録經文從左氏之證
  春秋之法書時書月書日有月而無日者史之闕文也邾者
  中國之附庸儀父者邾君之字也中國之附庸例稱字其曰
  公及盟何也及者内為志隠公即位欲求好於邾故是盟也
  出於公之志邾之與魯壤地相接數㑹屢盟非不善也然而
  人情利害相及則嫌隙易生其後或侵或伐紛然而不定卒
  之哀公入邾執邾子益以歸觀始焉盟蔑之好終焉入邾之
  役則知屢盟之無益人情之可畏如此也
  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叔段者鄭伯同母之弟也曷為不以弟書見叔段不以弟事
  其兄鄭伯不能友愛其弟也書曰于弟弗念天顯乃弗克恭
  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其鄭伯叔段之謂歟稱
  鄭伯克段若途之人然親親之義絶矣克者力勝之辭也以
  鄭國之力施之叔段沛然有餘矣其曰力勝何也段多才而
  好勇外為邑人所歸内有姜氏之助繕甲兵具卒乘將為襲
  鄭之謀其力固未易勝也鄭伯命公子呂出車二百乘以伐
  之其用力亦少勞矣段本在京而出奔鄢無能為矣使鄭伯
  緩追逸賊猶可以全親親之義克之於鄢其迫之為已急矣
  春秋書鄭伯書克書于鄢探鄭伯之志而著其罪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
  加天於王之上此春秋之特筆也先書王正月次書天王此
  尊王之大義聖人作春秋之本㫖也當是之時周室既衰自儕於諸侯聖人作春秋援周室於千仭之淵稱天王於諸侯
  之上見王者在上其尊如天而諸侯之衆其卑如地一字之
  嚴凛然而不可犯其功用可謂大矣然而王者奉若天道賞
  曰天命刑曰天討有一不當則失其所以為天矣今也宰咺
  來歸惠公仲子之賵揆之典禮容有未安仲子者桓公之母
  非惠公之夫人也天子不當歸賵宰咺者天子之冢宰以道
  佐王非所當使於諸侯就使仲子之卒禮所當賵宰咺不當
  遣也禮天子之宰當稱爵周公是也今也宰咺書名用見冢
  宰之自輕也春秋書此所以重典禮而敬大臣也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盟者國之大事也邦國有疑㑹同則盟之諸侯自相為盟苟
  非大事猶曰不可况國之微者乎及宋人盟内不書其人外
  不書其名其微者可知矣隠公聲子所自出於宋有甥舅之
  親即位而修好固人情所當然也三年之久公始與宋公遇
  于清魯之於宋未汲汲然也不知兩國微者相與為盟果為
  何事耶宿者國也盟於其國則宿亦與焉意者其為宿盟乎
  觀宋人遷宿之事則宿之服屬於宋亦已久矣
  冬十有二月祭伯來
  祭者畿内之國也凡蔣邢茅胙祭皆周公之裔也特未知祭
  伯者亦周公之後乎若是則與魯親矣書來者見祭伯之自
  出非有王命也今年之秋天王使宰咺歸賵於魯未幾而祭
  伯來必非王命也來者來朝也其不言朝者何也畿内諸侯
  不當朝於列國盖内外尊卑之分所當然也祭或稱公或稱
  叔其稱公者甞受命為三公其稱叔者未受爵者也
  公子益師卒
  二年春
  隠公在位十有一年獨元年書春王正月餘十年不書正月
  說者曰隠十年無正隠不自正也古者諸侯受正朔於天子
  故月正元日朝正於廟隠不書正自謂居攝不行朝正之禮
  故也隠公十年不書正桓公十四年不書王二年不書秋冬
  此又春秋言外之深㫖也按此條講義永樂大典原本在十一年十一月經文下今移正
  公㑹戎于潛
  古者戎狄種落間與中國雜處近於魯者為徐戎多為魯患
  當伯禽之時徐戎並興東郊不開伯禽至於治戎器以伐之
  具版築以備之今也隠公與戎㑹于潛左氏以為修惠公之
  好魯與戎好其來久矣未幾復盟於唐至於桓公盟唐再書
  戎魯會盟遂為故事夫戎狄非盟㑹可結也莊公之時親追
  戎於濟西盟果何益哉春秋安得不謹而志之書及盟者魯
  公之志也
  夏五月莒人入向
  按左氏莒子娶於向向姜不安莒而歸故莒人入向夫婦之
  不諧正家之道未至也何至以干戈相向入之為言不順之
  辭也造人之國都幾有其地矣觀宣公之時伐莒取向則知
  向為莒之邑久矣不知入向之後莒何時復取之以為莒邑
  耶大要書入者雖未至盡有其地然既入之後日侵月削積
  久而取之者亦多矣
  無駭帥師入極
  無駭者展無駭也何以不氏未賜族也其稱帥師者將尊而師衆也極小國也命將出師直入其國魯之怙彊亦甚矣自
  無駭入極之後終春秋之世極無聞焉意者卒見取於魯耶
  春秋之初小國尚多至於末年寂寥幾盡魯秉禮之國也取
  根牟取鄟取邿取鄫其所取者不止一國而况於諸侯强大
  者乎漢陽諸姬楚實盡之晉自武獻以下兼國多矣可勝嘆
  哉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九月紀裂繻來逆女冬十月伯姬歸于紀按戴氏所釋經文多從左氏春秋觀講義
  中亦稱裂
  繻可見
  婚禮人之大倫也為國君者合二姓之好以為宗廟社稷主
  故冕而親迎不以為重今也紀裂繻來逆女書於春秋傳者
  以為逆女當親行使大夫非正也是則然矣然考之昬義壻
  迎婦於其家御輪授綏三周而先歸俟於門外相去盖不逺
  矣有如國君之尊逺適他國以行親迎之禮則國事少廢矣
  說者以為文王娶於莘莘之國在渭之涘故文王親迎於渭
  然文王是時為世子猶可以逺出也韓侯娶於蹶父之女韓
  侯迎止於蹶之里此諸侯親迎之禮也然蹶父為天子卿士
  韓侯入覲於天子故因迎於蹶里非專為親迎行也其理恐
  或然春秋内女適列國者多矣其事不盡書於春秋伯姬之
  歸紀其事甚可念也紀亡而伯姬不能葬使齊侯得以葬之
  故春秋書伯姬之歸於前又書伯姬之葬於後所以志伯姬
  之終始也
  紀子帛莒子盟于宻
  紀子帛其義不可曉說左氏者曰子帛者紀裂繻之字也書外大夫於諸侯之上春秋無是也公穀二傳帛皆作伯義亦
  不通帛之一字非羨文則字誤也聖人存而不削史之舊文
  不敢改也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鄭人伐衛
  按左氏叔段之亂段之子滑出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廩延
  鄭伯以王師虢師伐衛又請師於邾邾私於魯公子豫豫帥
  師㑹伐其事可謂重矣春秋削之而不書今兹復伐衛討潛
  之亂也夫鄭伯不容其母弟逐其弟及其子又不能容之於
  衛請師於王以伐之春秋以為王師之重非鄭伯所得用也
  故沒而不録觀鄭伯前日之所以伐衛者如此其重今兹再
  伐必非輕用微者春秋以鄭人書盖貶鄭伯之無親也
  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春秋之法祥瑞不書有變異則書故日食書於春秋者三十
  有六凡日之食必書朔其不言朔者或在朔之前或在朔之
  後也說者謂日食之日隂陽有定數無與於災異是大不然
  隂陽薄蝕天道有虧代天作子適當天變惡可不恐懼脩省
  以回天譴譬如父母有疾為人子者當引咎歸已請命于天
  庶幾父母之可也疑有脫字
  三月庚戌天王崩
  夏四月辛卯尹氏卒按戴氏釋此一經獨從公穀見成十六年公㑹尹子昭二十三年尹氏立朝講義
  秋武氏子來求賻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冬十有二月齊侯鄭伯盟于石門春秋書諸侯相盟始於宻次則石門厥後瓦屋之盟則諸侯
  參盟之始也人愈衆則志愈分志愈分則盟愈不可信矣
  癸未葬宋穆公
  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
  莒在春秋不得為大國前年入向固已甚矣今兹伐人之國
  取人之邑狃於前日之勝而忘其國之微無乃太甚乎書伐
  書取甚之也異時莒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以不義得之
  以不義失之徒為叛人之資爾背義以求利果何益哉
  戊申衛州吁弑其君完
  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諸侯相與之禮有朝有聘有㑹有盟而又有遇禮焉遇之禮
  造次簡畧有邂逅適願之意春秋謹而志之譏失禮也曲禮
  曰諸侯未及期而相見曰遇其簡畧可知也
  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秋翬帥師㑹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
  鄭
  按左氏衛州吁之立也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
  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然則伐鄭之謀衛實先之春秋以
  宋公主兵何也州吁衛之亂臣賊子也衛人不以為君宋公
  怵於州吁之邪說帥師以伐鄭則是師也非宋公誰實主之
  書宋公於其上書衛人於其下聖人之深意也衛人者州吁
  也不與州吁之為君故以衛人書翬者公子翬也不書公子
  惡之也宋公請師於魯魯公不許公子翬固請帥師隠公之
  禍翬實為之怙彊專政有自來矣春秋之辭貴乎簡嚴不曰
  翬帥師㑹伐鄭而再書宋陳蔡衛者詳其辭所以甚其罪也
  
  
  九月衛人殺州吁于濮冬十有二月衛人立晉
  州吁之罪天子所當討也衛晉之立天子所當命也今也不
  然討有罪立嗣君皆出於衛人之意聖人直書之曰人言權
  之不出於上也州吁稱名晉不稱公子其辭嚴矣
  五年春公矢魚于棠
  左氏曰矢魚公穀曰觀魚矢之為言陳也陳魚而觀之其實
  一也說者謂矢魚者射魚也其說亦通靈臺之詩曰王在靈
  沼於牣魚躍言文王有仁德而其民樂之也使隠公知此意
  能與民同樂則民樂其有鳥獸魚鼈矣何至逺去國都陳魚
  而觀之禮失地逺春秋雨譏之
  夏四月葬衛桓公
  秋衛師入郕
  春秋之法將卑師衆稱師將卑師少稱人故衛師入郕與莒
  人入向書法不同郕衛同姓之國也衛君方立桓公始葬首
  興報復之師無乃太早計乎
  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獻六羽
  仲子非惠之夫人故仲子既葬不祔於惠之廟隠公為仲子
  别立宫考者宫既成而祭之名也六羽者舞之名也舞者執
  干而舞謂之武舞執羽而舞謂之文舞天子之舞用八人為
  一列凡八列共六十有四人故總名曰八佾魯僭用天子之
  禮舞八佾於羣公之廟久矣今焉考仲子之宫不敢用八而
  用六故曰初獻六羽何以不言六佾婦人無武事故有羽舞
  而無干舞是禮也其隠公之失歟仲子既非夫人宫不當立
  祭不當舞原隠公之意欲立桓公為君尊其母為夫人故委曲遷就若此不知典禮之壞有以啟人之姦心異日之禍皆
  失禮有以基之也
  邾人鄭人伐宋
  左氏曰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鄭人以王師㑹之伐宋入
  其郛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
  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止邾附庸之國也是時未列於諸
  侯何以書於鄭人之上伐宋之謀邾實啟之鄭實輔之故以
  邾主兵也伐宋入郛宋不以實告故春秋書伐而不書入
  螟
  春秋於螽螟水旱皆書所以重農事也重農事所以愛民命
  也人君一念及此必不敢違天以病民矣
  冬十有二月辛巳公子彄卒
  宋人伐鄭圍長葛
  穀梁曰伐國不言圍邑說春秋者多用之其實未必然也伐
  人之國其事不一固有造其國都門焉而還者春秋當以伐
  書若築壘堙塹環而守之春秋豈得不以圍書若楚子圍鄭
  之類是也苟非造其國都而直圍人之邑春秋不先以伐書
  則未知其為誰之邑也今書伐鄭圍長葛者記事之體當然
  也宋鄭未有舊怨止因交兵之故結怨不已長葛之圍久而
  不去經一年之久不取不止春秋惡其黷兵書圍長葛於前
  書取長葛於後不待貶而罪可見矣
  六年春鄭人來輸平按此條經文戴氏從公穀觀下講義中屢稱輸平可見
  左氏曰渝平公穀曰輸平渝之為言更也言更前之怨而為
  今之平也輸之為言納也言納今之欵以求平於我也其辭雖不同其義則一矣鄭人與魯有舊怨今焉既與宋人交惡
  懼魯之謀已也取疑是故字易仇怨而為和平凡平者春秋之所
  喜也然鄭伯之意非出於真情異時歸祊假許田之事皆於
  此乎始故春秋謹而志之見鄭伯之為諼也
  夏五月辛酉公㑹齊侯盟于艾
  左氏曰始平于齊也隠公初與鄭平及今又與齊平可以為
  夷疑是賢字矣而齊魯鄭在春秋之初俱為大國苟能同心合力
  以撫鄰國則是平也君子與之自鄭人輸平齊人始平之後
  三國㑹於中邱者謀伐宋也㑹於時來者謀伐許也已而入
  許之師三國皆與焉摟諸侯以伐諸侯何取於平哉
  秋七月
  冬宋人取長葛
  非其有而攘奪之其名曰取長葛之圍志在必取罷民日久
  不遺餘力所謂宋殤公立十年十一戰而民不堪命者盖如
  此其得禍也宜哉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歸于紀
  叔姬者伯姬之媵也伯姬歸於紀在隠之二年今叔姬始歸
  何也待年於國也易曰歸妹愆期遲歸有時象曰愆期之志
  有待而行也若叔姬者所謂有待而行者歟其書於春秋者
  為入於酅書也入於酅者叔姬之賢行也
  滕侯卒
  夏城中丘
  中邱魯之邑也魯方無事非有疆場之虞中邱不必城也就
  使當城夏之月非所當役也穀梁曰城為保民為之也民衆
  城小則益城益城無極凡城之志皆譏也盖王公設險以守
  其國城郭溝池以為固先王所不廢也故民衆城小則可以
  益城苟不計民之多寡益城無極則凡城之志於春秋者皆
  譏也有如城其所不必城役其所不當役其譏益甚矣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原注弟年來聘凡兩書一見桓公三年
  春秋書法其稱兄若弟者親親之禮當然也然而寵愛過則
  傷義刑爵疑當作罰加則賞疑當作傷恩隨事而觀褒貶見矣聘問之
  禮國有大夫兄弟之親何煩聘使有如行人失辭則國家不
  可屈法齊僖公寵其母弟故弟年來聘兩見於春秋異日無
  知之禍其亦寵愛之過歟
  秋公伐邾
  魯與邾為鄰國儀父始與隱公盟邾未嘗得罪於魯何為隱
  公親自伐邾不惟輕於用兵其自卑屈亦已多矣
  冬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
  凡伯出使非有徒兵之衆戎人無道掩而執之直易事爾春
  秋何以書伐大天子之使也不書執而曰以歸避其名也左
  氏曰戎朝于周發幣于公卿凡伯弗賓楚邱之執凡伯固有
  以自取然天子之使則不可以不重也凡伯聘魯為戎所執
  魯方與戎盟不暇問戎之罪道過楚邱衛獨不能救乎戎不
  足責也魯衛之罪其又奚辭
  八年春宋公衛侯遇于垂
  昔也宋公魯侯遇于清今宋公衛侯遇于垂非禮之禮習而
  安焉尤而效焉不以為異也
  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庚寅我入祊
  古者天子有事於泰山諸侯之從祀者有湯沐之邑諸侯時
  朝天子故天子之郊有諸侯朝宿之邑焉祊者鄭湯沐之邑
  許田者魯朝宿之邑也周室既衰侯服不朝時巡不講故諸
  侯朝宿湯沐之邑皆廢而無用祊近於魯許田鄰於鄭鄭伯
  利在得許田未敢直取之魯故先使人歸祊以為異日取許
  田之地魯隠不悟其計受而有之故春秋書曰我入祊其曰
  我入者受而歸於已有德色焉大抵鄭詐而魯愚自鄭人輸
  平之後魯多墮鄭計而不自知曰輸平曰歸者有卑遜屈下
  之義焉用見鄭伯之詐也按黄震日抄云趙鵬飛經筌謂魯要鄭而得祊以前此魯不救鄭也
  戴氏則謂鄭詐魯而歸祊以後此鄭
  假許田也二說不同而皆精於考究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辛亥宿男卒
  秋七月庚午宋公齊侯衛侯盟于瓦屋
  諸侯之參盟始於此自時厥後聨合列國數㑹屢盟者何其
  多也可勝罪哉
  八月葬蔡宣公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來
  入春秋以來莒人入向已而伐杞取牟婁頗有自大之意今
  兹魯公親與莒人盟人微者之稱莒彊魯弱益可知矣左氏
  曰以成紀好也向者紀莒二君嘗盟於宻魯大國也何乃汲
  汲然與莒之微者盟乎
  螟
  冬十有二月無駭卒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來聘天子之大夫例稱字隠公即位之初天王來歸仲子之賵於
  今九年聘魯者再隠公不惟不朝亦未嘗有報聘之使說春
  秋者猶以隠公為遜國之賢君賢者而若是乎春秋之法責
  臣子者重責君父者輕天子下聘於諸侯固失體矣諸侯未
  嘗報聘於天子如不臣何春秋未暇責周深責魯矣
  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
  春秋紀天道之變上自日月星辰次及風雨雷電莫不具載
  盖欲人君省災戒懼隂陽之差各以類應既有震電則不當
  雨雪盖震電者陽氣發洩而雨雪者隂氣凝沍故也八日之
  間隂陽交錯其變甚矣
  挾卒
  夏城郎
  秋七月
  冬公㑹齊侯于防
  是㑹也魯與齊謀伐宋按左氏宋公不王鄭伯以王命討之
  來告於魯魯㑹齊於防明年㑹於中邱盟於鄧皆以伐宋故
  也夫奉王命以討不王此天下之大義也當特書於春秋防
  與中邱以常事書鄧之盟削而不書其故何也盖春秋原情
  之書也隠公實以怒宋之故借公議以釋私憾春秋方以為
  罪又烏足以為義乎
  十年春王二月公㑹齊侯鄭伯于中丘夏翬帥師㑹齊人鄭人
  伐宋六月壬戌公敗宋師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魯去年之冬㑹齊于防今年㑹齊鄭于中邱合謀以伐宋亦
  已久矣曷為而夏五月公子翬帥師㑹齊鄭伐宋而公不與乎翬怙權自恣專命先行雖公不得而制也伐宋者齊侯鄭
  伯也而春秋以人書不與翬之㑹諸侯也六月公㑹齊侯鄭
  伯于老桃春秋削而不書敗宋師者三國之兵皆在焉取郜
  取防者鄭也而皆以我書何也盖伐宋者非齊人之意魯怵
  於鄭齊逼於魯故也及其敗宋師取二邑齊不與其謀鄭人
  特歸於魯用見魯隠之愚鄭莊之詐推其利於魯而歸其罪
  於隠公隠公莫之悟是亦歸祊之餘智歟直書曰敗又書曰
  取春秋之意深矣
  秋宋人衛人入鄭宋人蔡人衛人伐戴鄭伯伐取之
  詳觀左氏所傳鄭人伐宋取其二邑師未反國宋約衛人乘
  虚入鄭鄭人還在郊宋衛之師不敢在鄭遂偕蔡人為伐戴
  之行鄭人掩其不備伐三國而取其師焉鄭莊亦巧於用兵
  矣春秋書三國伐戴於上書鄭伯伐取於下不言取三師焉
  其惡鄭伯之詐也明矣隠公十一年之中鄭莊用兵於諸侯
  者不一役甚矣鄭莊之佳兵也
  冬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郕
  左氏曰討違王命也鄭伯為王卿士借王命以討諸侯一則
  曰宋公不王二則曰郕違王命當時諸侯不知有天子者豈
  直二國而已哉異時蔡衛陳從王伐鄭其違王命也不亦大
  乎郕小國也昔年衛師入郕今焉齊鄭又入之弱小之國不
  能以自存若此亦可見王道之衰矣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來朝
  古者諸侯俱朝於天子於是有旅見之禮諸侯雖曰世相朝
  然兩君相見分庭抗禮安有旅見於庭哉滕薛與魯皆列國也來朝於魯固已卑矣隠公安得偃然旅見之連書滕薛譏
  其僭也
  夏公㑹鄭伯于時來秋七月壬午公及齊侯鄭伯入許
  古者諸侯相㑹非有天子之事則有四方之禁也春秋以來
  凡諸侯之㑹大抵為伐國設也時來之㑹謀伐許也乗三國
  之力而直造人之國都言其甚易也向也三國伐宋魯取其
  邑今也三國入許鄭有其地齊皆無與焉然而伐宋入許之
  師皆以齊先鄭何也齊在當時最為大國魯鄭非假齊之力
  未能必勝也聖人探其事而書之則罪有所歸矣按左氏鄭
  伯入許既有其地春秋不以滅許書盖鄭伯處許叔于許西
  偏後十五年許叔入于許則許既復國矣故春秋書入不書
  滅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知识出处

春秋讲义四卷

《春秋讲义四卷》

出版地:温州

四卷。宋戴溪撰。此书为经筵讲稿。宋理宗开禧年间,戴溪为资善堂说书,再转为太子詹事。时景献太子命类《易》、《诗》、《春秋》、《论语》、《孟子》、《资治通鉴》,各为说以进,《春秋讲义》即所进之一。戴氏着此书时,正当南宋韩侘胄北伐失败,宋金议和再成之时。故此书特别重视《春秋》经中有关内修外攘、交邻经武之道,而对于先儒津津乐道的卒葬之类义例缺而不论。可见戴氏亦主“经世致用”之道。如隐公二年“公会戎于潜”,戴氏虽承认由于“古者戎狄种落间与中国杂处”,因而鲁与戎会盟修好亦属正常。但又认为“夫戎狄非盟会可结也,盟果何益哉!”其后庄十八年“公追戎于济西”,戴氏再发此论云:“然自是而后,鲁伐戎,戎终不能为鲁患。追戎、伐戎不可谓无功矣。治戎之道,使之畏威则远遁,岂可以盟誓结哉!”其攘夷之论,于此可见一斑。此书最早的刻本是嘉定十六年(1223)由戴溪之子戴桷刻于金陵学舍,宝庆二年(1226)复刻于泰州,然流传不广,渐散佚。今本是《四库全书》编辑者从《永乐大典》中辑出的,其《大典》所缺之处则采黄震《日钞》所引补之。现存宋嘉定十六年刻本、宋宝庆二年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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