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學記言序目卷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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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24437
颗粒名称: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五十
分类号: B244.92
页数: 15
页码: 一至十五
摘要: 葉適在《習學記言序目》中所寫的第五十卷。
关键词: 哲学 古代学说 评论集

内容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五十
  文鑒
  歐陽氏朋黨論舊傳謂其能極小人之情狀故奸邪忌
  惡尤深蘇氏爲續論欲翦戮元惡而撫用其余按自古
  小人害正比而仇君子人主必保防愛惜每加擊逐使
  君子無以自安小人爲黨君子不爲黨也如養鹦鹉孔
  鸾貓犬常伺其隙備豫稍不謹專而食之無救矣孟子
  言魯穆公無人乎子思之側則不能安子思穆公猶然
  況舜文王乎此論乃言小人無朋其暫爲朋者僞也必君子而後有朋欲人主退小人之僞朋用君子之真朋
  是則人主真以爲有黨而不善退將愈重其蔽而安能
  解其惑哉且君子固未嘗能去小人安有戮其首惡而
  不用其余以滋國患者至引州綽邢蒯爲比則是方求
  免之不暇而預以得志自處蘇氏又過矣始終用元右
  自無可憾用慶厯不終乃深可惜耳歐陽氏迫切之論
  失古人意徒使人悲傷而不足以爲據也
  司馬範氏論鍾律按律止于寸固不能生尺度律異物
  其用各殊尺又安能生律也凡物度數必由分寸起自
  杪忽有形之可積十而成毫毫十而厘厘十而分寸尺
  尋丈皆已具焉乃自然之數也故宮系于分分不系于
  宮黃鍾系于寸寸不系于黃鍾也謂度量權衡皆生于
  鍾而以黍而起分者獨劉歆妄作新說爾古無是也古
  之制律自分而九之以爲宮自寸而九之以爲黃鍾樂
  或未和則反之數術以求于分寸必得其和而後止舜
  所謂欲聞六律五聲者聞此也今用千二百黍實之管
  因其所至遂以爲律斷取其三以爲空徑其說易至是
  乎此歆之妄作新說誤後世也防氏爲量量之以爲鬴深尺內方尺而圓其外其實壹鬴其臋壹寸其實壹豆
  其耳三寸其實壹升重壹鈞其聲中黃鍾之宮考工記
  雖非周官然歆以前書也王莽之量左耳爲升右爲合
  龠而重二鈞其說曰起于黃鍾之龠而又謂千二百黍
  重十二铢亦起于黃鍾之重亦歆之妄作新說誤後世
  也其他象類諸說怪妄尤甚而儒者信之過矣舜既考
  律知聲樂成而諧無相奪倫千有余年之後其器尚存
  孔子聽之至于忘味豈惟聖人之盛德亦足以知其制
  器之精也今司馬範氏不惟古意是求而諓諓焉相與
  論王莽劉歆之制作終其身而不已豈其德與器俱有
  所未至哉
  蘇氏勸親睦欲複小宗古稱繼祢者爲小宗其言不詳
  夫五世之服已遷而百年之家未散則宗道宜若可續
  矣必也豫儲其四使叠進而無窮則將不勝其宗而乖
  爭淩犯之患方起蓋少年銳于論事未暇深考也古者
  賦祿制田其權在上貧富貴賤無大逾越而爲之宗以
  維之故長者不傲幼者不侮而和親雍睦之教可行後
  世掘起自致貧富貴賤各極其欲榮悴異門交相爲病于是賢者謝宗以自遠不肖挾長以行私蓋鬬阋之不
  暇而安能善其俗哉夫宗者貴而賢者也富而義者也
  非是二者而擁虛器以臨之教令之所不行也故貴而
  賢富而義則上禮異之命爲其宗爵不必親而疎者可
  畀也田不必子而貧者可共也施舍周惠惟族是與損
  歌童舞女之奉厚吊死恤孤之防族人依倚特爲宗主
  無犯義無幹刑相趨于實而不惟其名之徇此今日立
  宗之要也
  敘諸論舜禹臯陶辨析名理伊傅周召繼之典诰所載
  論事之始也至孔孟折衷大義無遺憾矣春秋時管仲
  晏子子産叔向左氏善爲論漢人賈誼司馬遷劉向揚
  雄班固善爲論後千余年無有及者雖韓愈柳宗元歐
  陽修王安石曾鞏間起不能髣髴也蓋道無偏倚惟精
  卓簡至者獨造詞必枝葉非衍暢條達者難工此後世
  所以不逮古人也獨蘇轼用壹語立壹意架虛行危縱
  橫倐忽數百千言讀者皆如其所欲出推者莫知其所
  自來雖理有未精而辭之所至莫或過焉蓋古今論議
  之傑也轼自以爲如萬斛泉源不擇地而出在平地壹日千裏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嗟
  夫古人豈必有此文而後有此論哉以文爲論自蘇氏
  始而科舉希世之學爛漫放逸無複實理不可收拾矣
  劉敞王回好援古義有深遠之思學者更試求之
  以形勢論天下春秋猶無之蓋出于戰國辨士揣摩之
  學六國初尚擯夷狄秦孝公用商鞅變法致富強未嘗
  恃關爲固也及秦亡而賈誼司馬遷乃罪子嬰不能守
  險以自安且天下方共起而滅秦就使閉關不出未知
  可保歲月否何去非亦伸其說以爲章邯李由不知以
  攻爲守而以守爲攻曰此兵家之事余觀符堅既敗亦
  欲委關東于敵豈非知兵然秦地終不能有也夫形勝
  必視大勢所歸勢未離則可以攻可以守今雖極揣摩
  者之論曽不如孔子慎壹言而孟子又稱教人以耕桑
  便能與殷周並興恐亦當細考
  蘇轍論古之英雄惟漢髙帝不可及英雄二字先秦無
  有乃流俗所稱也其論北狄言當養兵自重卓然獨立
  不聽外國之妄求而生吾中國之氣如此數十年間天
  下摧折之志複壯則契丹非吾所當畏孔子言善人爲邦百年可以勝殘去殺或以爲太緩孟子言深耕易耨
  之民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或以爲太速然
  則安能養兵數十年而後氣可生志可壯耶是氣不生
  而志不壯也此亦流俗所稱也夫有貴于儒者其所立
  所識非必髙出流俗要使不墮于流俗而後可以振俗
  矣
  孔文仲制防視漢不足視唐有余矣然劉蕡防自較前
  代十數等
  蘇轼說春秋慶厯嘉右時文也黃庭堅書義熈豊時文
  也王安石談經未至悖理然人情不順者盡罷詩賦故
  也辟雍太學既並設答義者日競于巧破題多用四句
  相爲俪偶隆興初有對易義破題雲天地有自然之文
  聖人法之以爲出治之本陰陽有不息之用聖人體之
  以収必治之功主司大稱賛以爲得太平文體擢爲第
  壹主司所謂太平則崇觀宣政時也乾道中主司欲革
  四句對偶之答者言聖人不求其臣之徇已故其臣
  無得而議已遂據上第淳熈初學者厭破題襯貼纎靡
  頗複厘改答者雲以己體民而後尊卑之情通以國觀民而後安危之理顯學官不能奪卒寘首選然設科教
  學先已雜見春秋傳記其所訓釋猶未能盡合義理之
  中漢加甚焉今雖以題破分巧拙要未足病視義理當
  否耳以前三破題言之天地雖有自然之文陰陽雖有
  不息之用治道之本末或不在此則其言出治于先而
  必治于後者虛詞也聖人固不求臣之徇已然使其尚
  有可議固當議之豈以爲無得而議乎又無得而議非
  聖賢事則其悖理甚矣至于以己體民以國觀民雖其
  辭甚巧而其理不謬則比前作爲勝誠使知義理者常
  爲主司學者不得以悖理之文希合于壹時雖因今之
  時文不改自足以得士不然雖屢變其法而學者之趨
  向亦終不能壹豈四句對偶壹冐工拙可爲損益哉俗有
  五道不如壹道壹道不如壹冐之語
  宋祁祖宗配侑議太祖太宗真宗三廟不遷及親祠皆
  侑仁宗意已定有司即而言之爾按周公郊祀後稷以
  配天蓋前乎此周人未知所始周公特推崇之也武王
  雖克殷有天下周公以爲德莫盛于文王故宗祀于明
  堂以配上帝故孔子曰是以四海之內各以其職來祭夫必原其始而不私其功此周公之所以爲孝可爲萬
  世法也祁之議因人主之欲而爲典禮可也故其言曰
  自爾有司不敢輕議又加多焉爾昔漢宣帝尊孝武而
  夏侯勝不從以爲诏書不可用得罪幾死儒生守經有
  時而中專門之學未可壹切以爲陋也
  曾鞏救災議米百萬斛錢五十萬貫爾何至懇迫繁縷
  如此若大議論又將安出豈其時議者真庸奴耶鞏文
  雖工然此議及鑒湖序乃文人之累也
  呂大鈞世守邊郡議言在商時古公以皮幣犬馬珠玉
  事獯鬻而商王不知在周時晉國拜戎不暇而周室不
  與三代禦邊之略蓋可知已雖非透底之論然既封建
  諸侯則勢固然矣今既自有天下不以與人則守邉以
  衛百姓安得不自任其責徒曰是廣遠而不可守委民
  命于虎狼縱其專食乎方周衰不能主令諸侯莫輔猶
  且伊川爲戎荊蠻問鼎今邊不能禦坐視入內地噫將
  焉及矣
  範質戒兒侄詩向敏中留別知己序晏殊中園賦韓琦
  閱古堂記文彥博晁錯論富弼答陳推官書本朝名輔相饬已立志之方可槩見也王曽既中第或謂狀元三
  場壹生吃著不盡王正色拒之以爲平生之志不在溫
  飽後生學者傳以爲口實歐陽修既執政人有賀之者
  答以惟不思而得與既得而不患失然余病其侵尋于
  官職矣而呂氏嫌此論太髙余亦不敢竟其說而止大
  抵自唐中世天下治體爲宇文融李林甫王鉷之流剝
  壊皆盡大變于古後爲相如李吉甫裴度李德裕皆無
  救弊起廢之略獨壹陸贽欲有所爲未幾竄死至今數
  百年終無防以振起之賢愚同軌邪正並轍茍免其身
  而複以其敝遺後人然則雖不思得不患失而卒與庸
  衆人同歸于溫飽者無異以盡民財爲能以盡民命爲
  功至其他刀筆毫末之巧拙而誇競不已也嗚呼此有
  志者之所當深思也
  劉奕與韓範論岐州中路修山城事以爲關中之事所
  以多失之者上輕之而不思下隨之而不言増少而爲
  多積小以成大余嘗歎天下不幸有倉猝之變起則舉
  世紛然爭思其所不當爲爲其所不及思以病民夷狄
  奸雄未至甚害而執事不肖驟殘倐虐上下相驅以百姓爲刍狗故其根本不日而蹙亡矣蓋事決知其無益
  而不妄爲者乃救敗扶傾之本雖賢智憂國之臣未能
  行也
  按程氏答張載論定性動亦定靜亦定無將迎無內外
  當在外時何者爲內天地普萬物而無心聖人順萬事
  而無情擴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有爲爲應迹明覺爲
  自然內外兩忘無事則定定則明喜怒不系于心而系
  于物皆老佛莊列常語也程張攻斥老佛至深然盡用
  其學而不能知者以易大傳語之而又自于易誤解也
  子思雖漸失古人本統然猶未至此孟子稍萌芽其後
  儒者則無不然矣且佛老之學所以爲不可入周孔聖
  人之道者蓋周孔聖人以建德爲本以勞謙爲用故其
  所立能與天地相終始而吾身之區區不預焉佛老則
  處身過髙而以德業爲應世其偶可爲者則爲之所立
  未毫髪而自誇甚于丘山至其壊敗喪失使中國婿爲
  夷狄安存轉爲淪亡而不能救而亦不以爲己責也嗟
  夫未有自坐佛老病處而掲其號曰我固辨佛老以明
  聖人之道者也
  陳師道在同時四人中惟詩推敬黃庭堅若文學識尚
  自視非其輩倫言論未嘗及也所師獨曽鞏至與孔子
  同稱歐蘇皆不滿也與曽布書頗詳事情擬武舉策陳
  義尤髙诮賈誼無以自容安能容匈奴師道爲此語數
  十年有靖康之禍此非不能容匈奴者所致乃自容而
  又容匈奴者致之也學欲至之健而守之迂迂健同軌
  則知德者不貴也識欲覺之先而持之後後先壹轍則
  知務者不許也惜乎師道見理未盡而執志甚堅上不
  能爲王回孫侔下不能爲石延年尹洙也
  因張舜民與石司理書載歐陽氏語文學止于潤身政
  事可以及物修猶爲此言始悟人之窮力苦心于學問
  文詞者徒欲藻飾華澤其身而已聖賢之事業非所以
  責之也
  觀陳師錫答陳瓘書天下不知王安石之罪而尊其聖
  者皆是也天下安得不亡瓘之所知亦不過蔡京兄弟
  而已悲夫自古而然仲由不知衛輙揚雄不知王莽蔡
  邕不知董卓荀彧不知曹操王導不知王敦陷其身名
  敗其家國者衆矣安得許邵郭泰管甯之流而與之論
  乎
  歐陽氏防爲三代禮樂井田而廢者五似若歎先王之
  道不得行于後世者其言則雖以三代爲是而其意則
  不以漢唐爲非豈特不以爲非而直謂唐太宗之治能
  幾乎三代則三代固不必論矣故其制度紀綱儀物名
  數皆以唐爲是而詳著之以余觀太宗之治曽不能望
  齊桓之十壹也而何三王之可幾哉然則歐陽氏之學
  非能陋漢唐而複三代蓋助漢唐而黜三代者也孔子
  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
  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
  足秦漢以來名不正言不順而急于事成故以刑罰持
  之使民無以措其手足而宛轉于鞭笞金鐵之中則禮
  樂安得而可興孔子又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禮施取其
  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如是則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
  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將又不足夫三代之井田
  所以必行者謂其能度于禮也後世以貪冒無厭者賦
  其民則奚以井爲而猶諄諄焉議其末乎
  歐陽氏又疑周禮六官之屬五萬余人不耕而賦何以柳開諸文及補亡先生傳邵雍諸詩及無名君傳雖深
  淺精粗所造不同至于尊己陋物呌呼以自譽失古人
  爲學之本意則其病壹也且開以藩籬未涉之狂氣安
  得使人舍其自安之奧室以從我而雍固山林玩世之
  異迹也人亦胡爲因其曠蕩無畛畦之見遂混而從之
  孔子謂不知而作我無是中庸至德民鮮能學者審其
  所處而已
  曽鞏雜識孫甫狄青事又記余靖髙居簡事大抵于當
  時所謂善人君子多不與不知其意欲以何爲狄青抜
  自卒伍爲執政矣能勝侬智髙適當爾而鞏稱之勤勤
  且盡排孫沔諸人滕宗諒以過用公使錢爲罪朝廷議
  罰意有輕重調和歸中亦常理也孫甫何遽憂憤至欲
  去諌列而鞏遂以爲能不黨而知過獨于甫是賢乎鞏
  不附王安石流落外補汲汲自納于人主其詞皆谄而
  哀及敘漢髙帝十不及神宗以爲優劣論非史家體行
  韓維詞忤上意坐罰金雖非其罪要之鞏文與識皆未
  達于大道而自許無敵後生隨和亦于學有害
  王冕進珠表呂喬年雲本録無有王友傳余亦疑之此書二千五百余篇綱條大者十數義類百數其因文示
  義不徒以文余所謂必約而歸于正道者千余數蓋壹
  代之統紀略具焉後有欲明呂氏之學者宜于此求之
  矣初呂氏沒龍川陳亮祭之曰孔氏之家法儒者世守
  之得其粗而遺其精則流而爲度數刑名聖人之妙用
  英豪竊聞之徇其流而忘其源則變而爲權谲縱橫故
  孝悌忠信常不足以趨天下之變而材術辨智常不足
  以定天下之經雖髙明之獨見猶小智之自營雖笃厚
  而守正猶孤壘之易傾蓋常欲正兩漢而下庶幾複見
  三代之英匪曰自我成之在兄方夜半之劇論歎古來
  之未曽凡獨疑其未通我引數而力爭夫三代之英及
  孔氏豈于家法之外別有妙用使英豪竊聞之哉亮嘗
  言程氏易傳似桓元起居注呂氏黾勉答之所謂夜半
  劇論者呂氏常笑以爲自知非豪傑被同甫差排做蓋
  難之也呂氏既葬明招山亮與潘景愈使余嗣其學余
  顧從防晩呂氏俊賢衆辭不敢當然不幸不死後四十
  年舊人皆盡呂氏之學未知其孰傳也並追記于此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五十金櫃華世芳鎮江姚錫光江陰曹佳同校

知识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出版地:温州

学术评论集。南宋叶适著。内容系对历代学术的评论汇辑。共五十卷,凡经十四卷,诸子七卷,史二十五卷,宋文鉴四卷。是评论历代学术的专著,其中卷十三论述《论语》,集中阐发孔子思想,经部其他各卷也常常论及孔子。该书对以往学术的评判,不仅范围广泛,而且对传统之见多有突破。是一部评论历代学术的著作,涉及经、史、子、集四部。对儒家的评论从孔子至宋代理学都有论及,除对孔子思想进行肯定性的评说外,对孟子以至宋代理学都有所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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