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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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24374
颗粒名称: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八
分类号: B244.92
页数: 17
页码: 一至十七
摘要: 葉適在《習學記言序目》中所寫的第四十八卷。
关键词: 哲学 古代学说 评论集

内容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八
  文鑒
  按孔安國稱典谟訓诰誓命之文典谟且置訓诰誓命
  三代至今通用三代時人主至公侯卿大夫皆得爲之
  其文則必皆知道德之實而後著見于行事乃出治之
  本經國之要也周衰五六百年命令不複行于天下雖
  齊晉叠霸文告亦不能施于諸侯至秦擅事貴人盡軍
  吏而丞史賤官執文墨之權于是所言非所用所用非
  所言而人主制诏朝廷命令爲空文矣兩漢紀只摘舉壹二後世祖述以爲不可及其視書所稱何啻泾渭之
  異流朱紫之殊色也蓋人主及公卿大夫不知道德而
  丞史賤官徒耀文詞虛實各行體統分裂乃爲治之大
  害不知者但以古今不同爲解是可歎矣余嘗考次自
  秦漢至唐及本朝景右以前詞人雖工拙特殊而質實
  近情之意終猶未失惟歐陽修欲驅诏令複古始變舊
  體王安石思出修上未嘗直指正言但取經史見語錯
  重組綴有如自然謂之典雅而欲以此求合于三代之
  文何其謬也自是後進相率效之昔人所謂質實近情
  如髙皇帝側室之子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
  欺欺天乎指笑鋤剔以爲拙陋隠映旁出自謂竒巧至
  以獻公之子九人重耳尚在歲星吳分鬭士晉師之類
  盡爲警切矣因呂氏載诏诰訓詞略敘大指如此蓋大
  道既廢專爲虛詞則今之號稱摸擬典雅以求配合複
  古者固未必是而昔之率然突出質實近情者亦未必
  非且盤诰皆君上與民庶家人父子之語而韓愈反以
  爲佶屈聱牙則安石之謬又何怪也
  雍熈三年趙普請班師疏此本朝大議論也蓋太祖平壹諸國尚有太原未克未暇及幽州太宗既得太原便
  欲剩勝取幽州志既不就時太平興國四年也距今七
  年矣普疏雲旬朔之間便涉秋序當在六月中而曹彬
  等以五月敗于岐溝奏入適相先後明年敵求報複河
  北山東取幽州豈有秘計而浪戰亦安能有獲必盡擇
  智勇防仁者爲將尺寸守之敵來使不能得去勿追逐
  鬭敵而無鬭燕民不計歲月待其自至然後築長城實
  塞下則夷夏分而漢敵安矣普既不足以知此王旦冦
  凖迄變爲澶淵之和韓琦富弼壹壹承用及國難梗棘
  河東河北盡委與之未聞以爲非者堯舜三代禮義之
  區獨江淮而已其誤皆出于普然則雖以江淮爲固守
  國制冦之道又未知其孰從或曰今姑憂不能守江淮
  遠指幽燕何益曰守淮堅而冦不可越所以安江南也
  用之山東河南猶是也用之河東河北關陜猶是也用
  之燕薊猶是也取天下不可有異說也守天下不可有
  異道也舜禹不能易也
  王禹偁言聖朝享國四十余年邊鄙未甚甯人民未甚
  泰求利不已設官太多今陛下治之惟新救之在速此真宗初年也臣伏慮書生執言此奏陛下以爲三年無
  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此不知古今異制家國殊塗者
  也假如帝堯既殂帝舜在位堯時有八元未進四凶未
  除舜乃流放舉用善惡兩分未聞後之人曰堯不及于
  舜也舜不孝于堯也伏惟陛下遏老生之常談奮英主
  之獨斷則天下幸甚此設谕也按哲宗初司馬光將罷
  新法其時真有三年無改之論而光乃謂宣仁後以母
  改子非子改父卒爲紹述之禍禹偁語簡直不回防光
  何不徑以爲據依如魏相引賈誼晁錯者豈鄙其樸率
  故耶禹偁受知太宗夫世有直道自有直氣而爲眞宗
  言此不疑眞宗亦未嘗以爲謗者直道素明也自慶厯
  後議論浮雜直氣空多直道已散至治平熈甯紛事于
  言語之末而直道蕩滅無余矣觀此兩節風俗之變可
  以考見今人欲景行前輩須是于明道景右以前史接
  上去防方得
  禹偁言減冗兵並冗吏使山澤之饒稍流于下按朱台
  符以京東運使應诏亦言陛下即位肆赦臨朝聽政覃
  恩而宥罪施仁而及物未嘗蠲免殘租許行槯利山海之貨悉歸于上酒稅之饒不流于下蓋不欲盡山澤之
  利而與民共當時雖已無此事而猶有此論也其後則
  此論亦無矣事之已徃猶可追論之不存深可畏且使
  今日有欲言寛山澤之禁者人不嬉笑而怒罵乎至言
  太祖時東未得江浙漳泉南未得荊湖交廣朝廷財賦
  可謂未豐然而擊河東備北敵國用亦足兵威亦強其
  義安在所畜之兵銳而不衆所用之將專而不疑故也
  自後盡取東南數國又平河東土地財賦可謂廣矣而
  兵威不振國用轉急其義安在所畜之兵冗而不盡銳
  所用之將衆而不自專故也此事今日固不能行矣而
  此論則至今猶在尚可議也且太祖精揀兵以嚴教習
  專任將以責戰守其謀不爲難知其效不爲難繼而卒
  無能髣髴其壹二以行之者何耶若其論則固己腐朽
  熟爛五尺童子皆能道之而以陳于誇新喜竒者之前
  雖不至于怒罵而嬉笑者皆是矣故余欲及此論之尚
  存使明良忠智之士久于其任悉力畢心汰疲冗之兵
  用防恥之將尺扞寸禦敵人無敢逸越以脩太祖之烈
  然後考尋已遠不存者之論散利薄征遺澤余潤民得資以衣食不至于餓窮流徒而無告以複前代之舊則
  豈惟伸禹偁台符之志而已哉雖孔孟不過是也
  揚億論棄靈州事宜由今而觀若曉邊事者然拓跋思
  恭以來世有五州中國不能問則固己棄地久矣太祖
  未暇討壹因而撫之使爲蔽扞內郡獲安亦時勢當然
  也太宗既取其地遂反毎戰輙敗兵窮力屈繼遷靈州
  孤外旦夕淪沒正複棄之已無及矣億乃遠引漢武置
  朔方公孫弘以爲不便又以賈捐之棄珠厓爲比乂謂
  地不過數千裏爲堯舜三代之盛而尤疎濶者至言燕
  薊亦舉而棄之自是主議論之臣遂以棄地爲常而蹙
  國避冦外無余術矣其言太祖用姚內斌董遵誨守環
  慶有功亦與當時不合太祖時李彛興父子尚爲外臣
  故內斌等易于立功今繼遷猖獗清遠靈武皆喪失邊
  城沮氣自保不暇雖欲專任如內斌等豈能遽收前人
  之功哉禹貢東漸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聲教迄于
  四海益之戒曰無怠無荒四夷來王自古聖賢雖曰尚
  德而不務廣地然亦未有以地不足而爲德之有余者
  況唐嘗以靈武複興矣億不此之思獨以公孫宏爲辭然則見利害不盡設防畫不精泛濫綴緝以空言誤後
  人乃今世儒生學士大病也
  冦凖論澶淵事宜余舊聞長老重凖力賛親征且言其
  幾所規慮皆已先定非壹時偶然而爲者即此疏也自
  太宗世契丹冦邊未嘗甯息真宗甫終諒闇虜已大入
  親駕戎車亟用祖宗之舊而傅潛畏懦不戰範廷召康
  保裔敗死張齊賢向敏中呂端李沆呂蒙正畢士安不
  能爲謀及王超李福王繼忠又敗上議複出群臣不敢
  唯諾至是母子傾國來冦其勢尤熾天下震動則陳堯
  叟王欽若避地南遷之請紛紛出矣冦凖初相倉猝奉
  上以行當時相傳畢士安有相公交取鹘侖官家髙瓊
  有此處好喚宰相吟兩首詩之語其爲防略可見矣況
  此疏正是擘移兵馬冦深則抽那大軍護駕爾了無竒
  計未知諸公何以誇艶如此前代人主在鞍馬間者固
  多然須必勝不勝則危亡隨之人主勇于自行則固不
  論若諸將不用命而大臣將以天子之威壓之則前傅
  潛今王超終皆不能効死必求和而後免辱無大者而
  凖猶可矜肆以爲功伐乎嗚呼舉大將者蕭何也身督戰者裴度也克合晉楚之成者向戌也皆昔事之已驗
  者也君子之相其君視其義與時如何耳可戰則戰而
  馮道不敢必戰當和則和而桑維翰不敢必和又近事
  之當監者也凖既不能知人又不能臨兵至于委曲調
  防兩國之間爲生靈請命又不能也而挾萬剩僥幸然
  後以和爲功則余所不敢聞也
  孫奭論天書按此事王旦始終奉行夫人臣導人主以
  誣天而人主能自敬天此載籍異事也旦之所行如此
  而得爲本朝賢相尤異事也奭言屈至尊以迎拜歸袐
  殿以奉安上自朝廷下及闾巷靡不痛心疾首反唇腹
  非而無敢議者蓋指當時之實也恭惟真宗克自抑畏
  無愧古賢王東封徃反獨蔬食而輔臣皆不能望其以
  伊傅周召致君難矣哉
  範仲淹應诏十事是趙绾王臧蕭望之劉向以後壹節
  次蓋李固陳蕃直以人命爭消長而房魏值其君自定
  經制故不得爲節次也余嘗疑儒者不得志于時非特
  道之難行蓋其間亦自有考論不審處如十事中自精
  貢舉以下其八皆國家所常行人情所同願縱有排沮易于消複非利害之要也惟明黜陟抑僥幸最爲庸人
  重害而仲淹先行之古者官職不分自無職外遷敘之
  法唐初急于用人自小官預大政其後兵亂假內職以
  重外權流弊及于五代官職各行于是有職外之官敘
  遷逓進真宗推恩優幸三歳壹磨勘彼以爲此人主命
  令也固非斜封墨勅之比而聖節任子人所歆艶壹朝
  革去愠忿自深故此二事既先行鬭庸人重害之病開
  邪谄防間之門此其所以非常行與同願者皆不得而
  伸也歐陽修雲聖賢相遭萬世壹遇而蘇旬以爲當是
  之時毛發絲粟之材紛紛然而起合而爲壹惜哉惜哉
  仲淹但言石介作頌爲怪不知我爲其形彼張其影何
  足怪也幸仁宗寛明且善人之類已衆故其遇禍不至
  如绾臧望之之酷韓琦繼之于前二事裁其太甚而人
  亦不以爲過蓋勢必以漸也按歐陽修謂仲淹老練世故必知凡百難猛更張故
  其所陳志在遠大而多若迂緩然觀此二事不可謂不猛矣若仲淹先國家之常行
  後庸人之重害庻幾防間不大作而基本亦可立矣故
  審于考論者平居師友講習之急務孔子所謂如或知
  爾則何以哉若好行小慧則固無益也韓琦論時事謂西北二冦禍釁已成可晝夜泣血非直
  恸哭太息其憂懼迫切如此誠然矣然所條七事固國
  家所常行未有可以制敵也若夫陰營洛邑以爲逰幸
  之所則踈矣使敵果向汴而洛陽倉猝不得爲播遷乎
  況奔潰之余何由可守亦書生意貌之論耳大抵約和
  既定中外習安自無竒防可設其後王安石經理河北
  亦不過欲爲先事之備而琦又以爲不可行特靜躁有
  不同耳
  富弼辭樞宻論流民辨邪正三疏又辨災異非人事皆天數文意大略類趙
  普而加諄複丁甯反複俨如提耳而告人者舊傳韓琦與弼
  議事未合戯弼曰又絮耶弼愠曰絮是何言耶觀此三
  疏真絮也其言邪正和同君子小人之際學者皆以爲
  至論蓋其主意端爲王安石爾方神宗以首相命弼弼
  審安石不可用何不正言于上決其去就而設此影語
  蓋神宗必欲有所改作弼意不然而安石助之神宗去
  安石非難而責弼以必更張者弼之難也按歐陽修言
  弼明敏而果銳此初執政時也作相後則不然矣弼初
  執政更張之意過于範韓至作相乃以壹切堅守無所施爲爲是雖如琦之微有改作亦不能從也古之賢相
  因憂患而益明周公是也弼因憂患益昬而猶欲自以
  爲賢非余所知也
  賈昌朝論邊事言太祖得禦將之道及善用將師精于
  觇候人所共知其言削方鎮兵權太甚之弊則人所不
  知雖有知者亦不敢言也言訓營卒謂令諸軍毋食肉
  衣帛營門有鬻酒肴則逐去士卒有服缯帛則笞之自
  古用事得死力未有不先使之溫衣飽食者如後世養
  兵衣食不足怨嗟憤欝何以効命恐此當別論也昌朝
  作相當範韓興廢之時而朋黨傾壊皆其力焉至于事
  業則未聞能踐此言何也
  包拯論宋庠且雲無過則又不然執政大臣不能盡心
  竭節灼然樹立是之謂過及近歲方乃摭拾細故托以
  爲名並舉權德輿事此壹項論議雖非卓卓關系然亦
  從古流通至其時未斷絶者自後無複有矣歐陽修謂
  拯素少學問觀此是其天資能近大體不待問學也余
  嘗謂堯舜禹臯陶君臣以來皆素有議論相傅雖漢唐
  褊狹而其流風余烈猶未盡絶及後世以經術起之無不欲上繼堯舜而鄙陋漢唐然古人論議防絶皆盡而
  偏岐旁徑從橫百起莫覺莫知而皆安之以爲當然也
  豈不可歎哉
  歐陽修論日厯雖前引古史後言日厯時政記起居注
  並乞更不進本然不過督趣史院功程爾未暇論史法
  也唐人謂人主不觀史其說陋矣後世相因遂以人主
  不觀史爲盛節謂必如是而後史官得其職此修所以
  有乞不進本之說也不知自古人主何嘗不觀史彼其
  所書善惡不隠顧省凜然觀其壹日可以戒其終身矣
  若人主赧然諱避赫然誅戮則史官亦未嘗畏懦回避
  身可殺而史不可改史法由此而備故可爲治道之助
  惜乎修之所講未能及此止于記注而已韓愈最喜言
  史作順宗實録載韋執誼王叔文同飰乃雲鄭余慶珣
  瑜二公皆天下重望相次歸臥語類酸文嗟夫又在修
  下矣
  修論包拯昔嘗親見朝廷致諌之初甚難今又獲見朝
  廷用諌之効已著慶厯致諌事余于前章固論之按古
  所謂諌者以人主之身言之有責其臣以必諌已而自成其德者舜予違汝弼是也有責其君以必受谏而後
  德可成者傅說後克聖是也谏行則人主無過無過則
  明明則用人立政無不得其當而治道舉夫知人安民
  禹以堯爲難者蓋過不能盡無而明或有所蔽也今修
  所言用谏之効不于人主之身焉是求而區區于臣下
  爭議之末節故其効有時而窮修蓋親見之而不能救
  也濮邸之爭豈修亦悔之而不敢言乎修之學未能進
  此而抗然爲爭議之主余懼後世之忘其本也故重述
  之
  余屢聞呂氏言宋祁請複唐防幕法歎其思慮精宻考
  騐深遠非當時所及後學所宜知防幕軍行所必用但
  因承茍且不爲耳按左氏載晉楚遠征百物修備及六
  韬聚爲七書軍用壹篇習舉業者皆能誦之祁但近稱
  唐制豈其于二書偶未詳耶然出車東山六月諸詩敘
  師役勞苦意義闳博而鄭申侯謂齊桓師老遇敵懼不
  可用欲使陳鄭之間供其資糧屝屦則尚有彼此壹家
  通有共無之意晉文楚荘所不能也至諸葛亮耕于敵
  境居民錯雜按堵無私蓋古之善爲將者無不皆然若之患呂夷簡韓琦又能補葺其阙損扶持其顛仆使之
  可以長乆則琦與弼皆不及也且仲淹之志本欲變通
  琦與弼既協同其說雖群小不容仲淹竟去未乆而死
  然琦弼相次爲相終不能複伸仲淹之志安石初有盛
  名本琦弼所引用及其變更諸事琦嘗與爭論弼與彥
  博修亦皆不附從然但知退挹自保終不敢力沮安石
  之成推此數人之行使其居安石勢衰之後當宣仁登
  進之時未必能盡廢安石所爲以還祖宗之舊法也獨
  光爲侍從則與安石力辨又以私書勸之又以用舍去
  就之際決之安石于諸人無所畏獨畏光及蘇轼者畏
  其不止也宣仁初雖曰盡用不得志于新法者然諸人
  之論皆謂歲遠而利害異事乆而節目多且虞父子之
  間報複之禍不敢改也獨光挽囬壹世之力以還祖宗
  之舊雖竄逐滿天下而風流相接元符末則已稍複宣
  和垂三十年矣欽宗內禅夷狄方熾橫何暇及群臣之
  邪正則又複而光實爲贈主後人秦桧殄滅幾無遺類
  然桧死則又複凡此皆光獨爭力挽之余效而琦弼君
  子之澤所不能延也然則光爲宋室守成之規模豈不甚遠哉故余謂今日之事姑無望其能盡正惟五六十
  萬之冗兵能使之各有衣食固扞邊幸能使虜不能淩
  暴又陰有以制之使彼請戰不獲而中原遺民有可複
  合之理若是足以助成前志之未遂矣若夫內治則因
  光之所以守成者補葺其阙損扶持其顛仆而使之可
  以長乆焉則雖數百千年而常存可也
  孫沔五事景右以來三黜寵姬兩犯辰衣上元嘉節內
  庭出逰美人才人無不隨從飛蓋蔽景流車激雙各崇
  華衛分道爭行衆目共觀與後爲並又內降斜封坦夷
  若道免刑要賞響應如神其辭有進無退似兩漢非後
  人語也又言其時內人請俸及取賜歲千余萬缗不獨
  用兵為大費也其氣剛大其诤的切如此沔既受汙蔑
  而實録遂具載之若信然者呂氏雲此安石筆也沔又
  言範仲淹孤寒出身忠誠報國統兵邊鄙終歲勤苦未
  嘗有臣僚乞賜與千百缗有助清貧之節可略見當時
  事意也
  本朝享國百年承平無事蓋自仁宗末英宗時人臣數
  有此論其意本欲諷切人主因歸美以求警懼爾非以爲國家必當有事而何爲若是之無事也且太祖太宗
  爲開基受命之君而三世繼承皆無失德則安得不百
  年而無事然太宗及真宗初河北山東無歲無契丹之
  患而李繼遷父子冦橫北方若兵革不已勝負不分因
  之以饑馑加之以盜賊播遷之難何必靖康割裂之勢
  不待紹興人無愚智皆所共知也由此言之則渡江以
  前百六十余年而無事者與二虜約和之力也兩漢及
  唐不待與虜和而亦能無事此其所以加于我壹等也
  渡江以後亦且百年而亦無事者亦約和之力也壹日
  不和則不勝其事矣安危之數何可預定存亡之機必
  爲厲階安石所不能知也而必以紛更亂其俗以大有
  爲要其君以祖宗百年無事爲天幸而不足恃而不知
  其壹旦有事而不可救者職安石爲之也哀哉周公之
  詩曰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缪牖戶夫古人豈不
  居安而慮危哉特不喜危而惡安爾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八金櫃華世芳鎮江姚錫光江陰曹佳同校

知识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出版地:温州

学术评论集。南宋叶适著。内容系对历代学术的评论汇辑。共五十卷,凡经十四卷,诸子七卷,史二十五卷,宋文鉴四卷。是评论历代学术的专著,其中卷十三论述《论语》,集中阐发孔子思想,经部其他各卷也常常论及孔子。该书对以往学术的评判,不仅范围广泛,而且对传统之见多有突破。是一部评论历代学术的著作,涉及经、史、子、集四部。对儒家的评论从孔子至宋代理学都有论及,除对孔子思想进行肯定性的评说外,对孟子以至宋代理学都有所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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