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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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24151
颗粒名称: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一
分类号: B244.92
页数: 15
页码: 一至十五
摘要: 葉適在《習學記言序目》中所寫的第四十一卷。
关键词: 哲学 古代学说 评论集

内容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一
  唐書列傳
  新史論于志甯谏承幹知太宗之明雖匕首揕胷不畏
  不谏立武後知髙宗之昧雖死無益身任宰相人主烝
  妾爲妻國存亡所系豈更論有益無益惟不居其位則
  可矣如志甯者恃太宗谏必不死不惟不死而已髙宗
  時直畏死禍不敢言隨時觀望孟子所謂逢君之惡正
  永徽之罪人新史去取如此安能有輔世敎耶
  張易之之亂所從當時文士房融崔融李峤宋之問杜審言沈佺期闫朝隠崔融詩有昔遇浮丘伯今同丁令
  威中郎才貌是藏史姓名非號爲絶唱蓋其醜甚于賈
  谧祖珽王叔文矣而士猶歸之若流悲夫此文王以甯
  所以在上而不在下耶
  于志甯傳載修定本草圖經事世謂神農嘗藥而黃帝
  以前議識相付不傳文字安得有此神農本草自古爲
  醫師所傳如黃帝岐伯對問皆
  悲夫
  杜正倫爲魏征所薦即以漏語承幹見逐並惡魏徴余
  觀太宗與正倫語乃不使聞于承幹與臣爲宻而踈其
  子好惡乖舛疑阻橫生此心術之害而臣下承其羞征
  與正倫豈有過哉
  劉祥道所陳厘補選部敝缺六事自齊至隋敘進人材
  非複漢晉之舊則唐人所謂铨選者乃兼總昔日郡縣
  功曹職任耳如祥道父子所能何足以預世道盛衰哉
  然後人亦不能及者以其尚隨材論擬猶有甄防品第
  之遺余至裴光庭則蕩然壊盡矣祥道言歲入流千四
  百人不知色目各防文武總別異同且欲歲定爲五百人不知驟減三之二于時得否又言內外官壹品至九
  品萬三千四百六十五員則亦不至甚多新史記太宗
  定內外官爲七百三十員曰此足以待天下之賢材矣
  恨其後不能守而徇壹切之茍且然都不論朝廷壹切
  自除吏與古不同則七百三十員果足以盡內外之用
  耶按班固百官表載卿相任政中二千石大略不盈二
  十人朝士千石秩以上者二百人其數絶少然議郎中
  郎屬光祿勲者亦名朝士乃至千人郡都尉刺史守縣
  令外官也亦二千人而佐史以上十三萬余人蓋其多
  如此今太宗所定七百三十員者只以在內職任通計
  五百員固得爲多而外官自節度諸使都督刺史猶當
  不止二百余員也則已少矣況縣令不入員數則是設
  官不複爲民也以漢議郎郎中千人例之更無余地則
  是議論不廣情志不通也守令功實之所由成議臣功
  實之所由出漢時常以郎宰邑又患見大夫無可使而
  今止以七百三十員限之則無怪其少而員外特置同
  正兼守檢校之類紛紛複出也亦絶不知太宗與房杜
  輩何以定制而遺落不具史家從而信之遽載于書遂爲成說疑誤後人矣
  舊史陳子昂入文苑傳止載谏返葬長安翦雅州生羌
  二事而新史別爲傳所載甚多及言變徐庾體始追雅
  正又言學堂至今猶存蓋用韓愈翚語以唐古文所起
  尊異之也然與傅奕呂才同列則不倫甚矣又嗤其勸
  武後興明堂太學薦圭壁于房闼以脂澤汗漫之則輕
  侮甚矣惟聖賢自爲出處余則因時各系其所逢如子
  昂終始壹武後爾吐其所懐信其所學不得不然可無
  訾也舊史言子昂父爲縣令暇簡所辱遽還鄉裏簡乃
  因事收系獄中憂憤而卒而新史乃言父老表觧官歸
  待诏以官歸養段簡貪暴聞其富欲害子昂家人納錢
  二十萬缗簡薄其賂捕送獄中子昂名重朝廷簡何人
  猶以二十萬缗爲少而殺之雖梁冀之惡不過恐所載
  兩未眞也
  舊史以劉仁軌裴行儉比諸葛亮王猛國之有將如病
  得竒藥有敵而無將必亡有病而無藥必死然無病則
  不可用故善者養以待事若裴行儉兩勝皆在薛仁貴
  李敬玄防師之後足以救敗雪恥使夷狄不敢輕唐此霍光不學可任大事同類耳
  王義方孤峻動必以義其徒便有員半千如此等人亦
  可自成風俗但高宗武后時舉世貪沓而義方又孤遠
  故不能遠其所為耳
  韓琬所言景雲時事皆亂世常態也稍異於此即為貞
  慣矣治亂雖在反覆手之間然貞觀時獨太宗自謂已
  治若魏徵事事收拾未嘗以為治也琬由後觀前故其
  說光明如此愈後則愈〓而白居易元稹之流遂至形
  於歌頌善言治者必以身履其間常到實處方能有益
  若徒為影響所衒則雖漢唐之治亦不復彷彿矣況求
  其不為漢唐乎
  觀王求禮折豆盧欽望姚璹蘇味道事可見爲宰相者
  情意也學者失于匆脫往往謂武後時宰相如此不知
  後世之相其能不如此者絶少大要以爲分謗體國自
  不當與朝士同操此等節目須子細看過不然則淪墮
  而不自知矣
  唐人之論謂徐有功過于張釋之于定國二人平世執
  法者其議罪在輕重之間非無罪而故入也非有功時比不得言過不過又言當雷霆之震而能全仁恕此語
  不知底裏而妄爲髙遠亦非是至新史言有功不以唐
  周貳其心則尤陋矣今改雲當武氏簒盜酷吏爲之起
  獄殺不從命者獨有功能生之夫人雖有必殺之心而
  天無必殺之理非有功能自生之也天也
  以人臣處呂武擅命事自陳平王陵已不能全固不可
  責之唐人狄仁傑猶以能還廬陵薦張柬之爲觧然亦
  非所以責之也惟郝處俊折之于始比諸人差若明白
  然使其未死親見武氏自取之又未知當如何爾
  舊史謂裴炎斬阿史那伏念溫傳等五十四人負義殺
  降搆成陰禍其敗也冝此不特舊史語蓋唐人相承之
  語也忌功殺降信有罪然武後方逞其志炎不惟不同
  又使還政當此時縱有能壹介之休休以活千萬人爲
  陰德未知何道以免死而唐人所言如此蓋無識之論
  從昔充滿何足怪哉當武後時顕然立異如炎者不過
  數人豈可訾也
  魏玄同論選舉與劉祥道相闗玄同倂非魏晉則愈不
  見從矣其言諸色入流歲以千計似比祥道時稍損然祥道欲限五百人而玄同乃言選集之始霧積雲屯擢
  敘于終十不收壹則又當削少蓋其時吏部權重如此
  異日宰相不敢望也此防貫通古今苞括體統後學但
  稱陸贽而未知玄同之論比贽尤更精確新史刪簡其
  文故觀者莫辨爾
  陸象先能使崔是敬已引之同升而又爲太平公主所
  用極是異事蓋宰相子登髙科早在朝廷勢或然也象
  先簡遠有識量終始無玷缺自不失爲賢若韋布幹進
  而欲以此爲法謂富貴可以兼取其防壊不勝計矣
  五王誅二張而舍武三思等以非當時救急之要爾不
  然其愚不應至此也凡舉大事無不倉猝況唐人要自
  智不及遠彼以武李皆壹等宗室平居俛首爲之臣畜
  未嘗有唐周之異則安得知三思承嗣之非野人曰父
  母何擇焉于茲信矣
  按舊史稱誅二張時薛季昶謂敬晖二凶雖除産祿
  猶在請因兵勢誅武三思之屬匡正王室以安天下
  晖與張柬之屢陳不可乃止通鑒亦載季昶謂柬之
  敬晖二凶雖除産祿猶在去草不去根終當複生二人曰大事已定彼猶幾上肉耳夫何能爲所誅已多
  不可複益也新史乃言柬之勒兵景運門將遂夷諸
  武薛季昶亦勸之防日暮事遽桓彥範不欲廣殺曰
  三思幾上肉耳留爲天子借手是柬之等初不欲除
  三思而有屢陳不可之論舊史通鑒皆合不知新史
  何所據而雲然則止是薛季昶有言柬之初不欲誅
  三思明甚新史轉易其辭故至失實爾
  人主亦有逆鱗戰國人語也自下摩上漢人語也後學
  皆祖用之矣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谏臣下不匡其刑
  墨禹湯間語也後學未嘗知也立節而不辨義下者爲
  利髙者爲名而世道愈降矣李渤以考功而校宰相考
  杜元頴雖欲附離猶能言舉舊事爲褒貶後世豈惟無
  渤議論倂元頴議論亦無矣治之興替可不懼乎渤行
  其意而未嘗在利名之間庻幾古人也
  崔融武後時有谏稅闗市防陳六不可利害深切不止
  以義理不應稅而已又言魏晉齊隋所不用蓋創事自
  難爾融號能文此防詳宻可觀新史節略太甚乃無足
  采後人惟恐稅不重宜其輕視之也
  新史稱姚崇以十事要說天子而後輔政顧不偉哉而
  舊史不傳通鑒亦言元之請抑權幸愛爵賞納谏诤卻
  貢獻不與群臣防狎上從之與新史條目略同但新史
  誇耀其語太過爾崇及宋璟皆以功業自矜然旁觀粗
  有識者便已不許蓋壅滯處豁開橫流中猛截只是隨
  時粗采何異白駒過隙至于壹家局靣伸縮壹人身分
  整頓能使之自然及遠則非二人本質所有矣張九齡
  卻頗近似宜乎後人謂其用舍爲開元天寳治亂所由
  分也夫古人之事誠非崇璟所知而今人之論不過崇
  璟而止則豈複更有以上地位是真可哀也
  元宗時宰相可稱者源乾曜亦壹人之數史載其罷相
  以京兆尹留守京師大內失白鷹诏京兆督捕獲于野
  外挂榛而死吏懼得罪乾曜曰上仁明不以畜玩罪人
  茍獲戾尹當之遂入自核失防帝壹不問衆服其知體
  而善引咎其君臣之間議論趣操如此治道髙下可知
  矣悲夫此亦姚崇在相位時輔贊壹驗也
  代宗問裴谞榷酤壹歲出納谞初不對且及孟子何必
  曰利代宗謂非谞不聞此言然榷酤終于不改谞與代宗皆不知何以致槯何道罷之故其臣徒泛持髙論而
  君亦茍爲虛美無廢利明義之實功也鹽酒茶麴皆始
  于天寳亂後雖貪君邪臣無所不爲要亦有急迫不得
  已而然者考詳治道須使到自然不征利處哀公問有
  若年饑用不足對以盍徹夫年饑當貸而何徹之有其
  君臣問答皆爲不切恐記者誤也
  宋慶禮爲河東河北營田使史稱好興作濱塞掘穽植
  兵以邀虜徑議者笑其不切事余常議使沿邉盡爲障
  捍穿河設穽疆者聚居守望互救金革相聞因利乘便
  外可進攻內則甯輯蓋今世議論所未有其爲蚩诋不
  即多乎然武後嘗使桓彥範行河北鄣斷居庸五回以
  支突厥夫不立藩牆而使將士肉薄以較勝負勇者猶
  懼其怯而怯者安能勇哉慶禮再治桞城宋璟力爭以
  爲不可故張星以好巧自是諡之曰專而張九齡言慶
  禮在邊垂三十年即城營州則罷邉運收歲儲其功可
  推不當醜諡而已蓋慶禮之事唐人無稱焉可悲已然
  今北虜窺邊計固出此若山東群盜方興與我共舟楫
  爲心腹之患則又當別論
  因玄宗令崔隱甫見牛仙客不從遂不用其即用仙客
  知時議不歸以問髙力士力士謂本婿史非宰相器元
  宗忿然曰朕且用康〓知人主宰制天下未論聖賢須
  實見得細宻處若玄宗終始粗豪以喜怒爲用舍非有
  存亡治亂之形象自懸于前而世以爲能靖內難致太
  平蓋出于僥幸而身逢大亂殺人如刈麻防亡其國蓋
  非不幸也或言其始勤力而終怠棄者亦非也如用牛
  仙客事可見矣與太宗因房元齡言李緯好髭須遽改
  命者何智愚殊轍哉
  武後營大像于司馬坂以張廷珪谏止其防全用浮圖
  金剛經義觧析蓋因其所溺易于囘曉亦足以見壹時
  士大夫習尚也而新史削去豈以爲非雅言耶
  韋後表民二十二成丁即敗有司追趣其課楊玚獨以
  爲韋後當國擅擢士大夫赦罪人皆不改何獨取已寛
  之人重斂其租遂止不谏此玚爲麟遊令時所言也玚
  拒窦懐貞自謂所論者民冤抑官髙下于何取懐貞壯
  其語沮所爲懐貞雖不肖猶能如此天下大患在于議
  論不開展則下者不能言上者不能聴國雖存而亡矣文宗清約思治好言論與李君反複乃甘露後也然無
  救于敗每使人歎恨謝安謂晉簡文爲惠帝之流但清
  談差勝簡文猶能保全武陵王而文宗不能明宋申錫
  又在簡文下其敗也固當
  沈即濟論武後不當立本紀天下之義理能知于事初
  者爲難晉董狐書趙盾齊太史書崔抒孔子齋三日請
  伐齊此知于初也事之初作固防義理而能以義理正
  事初者非聖智不能武氏事初舉壹世不能知及即濟
  時已百年矣聞者尚漫無省又數百年方複追論儒者
  之論每若此則何益乎
  即濟傳載百司權公錢收子月本千萬得息百萬配戸
  二百複除其家且得入流是等戶歲出六十千免稅役
  又與百官爲優矣然上之取此雖省而下誅求乃不勝
  計所以毀家破産積而不能革後世壹切收于上而與
  之似免此患然官即負不義之責而私亦若無名之斂
  固未有以處也
  安祿山難作封常清以市人挑戰固當敗然扼闗而守
  遲以旬月四方兵至則事定矣史謂元宗雖爲左右蒙瞽然荒奪其明故至此不知元宗本無明何荒奪之有
  自始至末但以豪氣用賞罰其欲親征壹事未嘗明見事機封
  常清髙仙芝死其意亦只如平時行敗軍之戮爾及哥
  舒翰不可得而殺則脫身逃走不贍矣史不知人闇明
  智愚多輕與奪極有所害惟梁武可以言荒奪符堅猶
  自取之而況元宗乎常清表文轉可哀初以作捷書發
  名果不妄新史但存壹句爾
  李郭之功後世所稱過于前人按初有嘉山之捷光弼
  子儀同之此不足言光弼守太原守河陽兩勝可以言
  功矣然潰于相州敗于邙山唐由此遂不複振子儀敗
  清渠雖複兩京尋與九節度奔北而中興之業隳矣其
  後吐番再犯長安頼子儀不亡號爲壹時大功然而扶
  持收拾僅救目前比于撥亂反正壹勞久逸世載不朽
  者安得同年而語哉是李郭之功猶未能及李靖道宗
  裴行儉張仁願之流而後世誇大俊特掩絶前美者蓋
  庸情常論紐于近而忘其遠也後世又不止尊異李郭
  而已如趙普李沆王旦皆欲以無功而自爲功又其決
  不可無者文彥愽以貝州富弼以議和狄青以侬智髙韓琦以定策張浚以苗劉趙鼎以親征皆爲元功盛業
  矣然則古人之功名豈終不可及耶
  古今毀譽類不可慿而房琯李泌爲甚琯明敗事立朝
  踈略論者終以爲王佐盛德泌歴三主艱難時彌綸補
  益蓋不爲少然毀之者乃無異于左道怪民何也琯結
  知于衆人泌結知于人主勢應至此唐興百五十年士
  大夫未有風流學尚王義方畢淺張九齡孤特皆不能
  開其端至琯始爲宗主所以名過其實爾泌薦陽城爲
  谏官與柳渾顧況爲交友亦何必減夫不能與人同好
  者惡之所集也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四十一金櫃華世芳鎮江姚錫光江陰曹佳同校

知识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出版地:温州

学术评论集。南宋叶适著。内容系对历代学术的评论汇辑。共五十卷,凡经十四卷,诸子七卷,史二十五卷,宋文鉴四卷。是评论历代学术的专著,其中卷十三论述《论语》,集中阐发孔子思想,经部其他各卷也常常论及孔子。该书对以往学术的评判,不仅范围广泛,而且对传统之见多有突破。是一部评论历代学术的著作,涉及经、史、子、集四部。对儒家的评论从孔子至宋代理学都有论及,除对孔子思想进行肯定性的评说外,对孟子以至宋代理学都有所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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