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學記言序目卷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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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23306
颗粒名称: 習學記言序目卷第二十二
分类号: K204
页数: 16
页码: 一至十五
摘要: 葉適對《漢書》之學術評論。
关键词: 史籍研究 学术评论 汉书

内容

漢書志
  班固為兵志而不詳著漢兵法但言材官南北軍七校
  樓船而已後世方考漢兵制紛紛此事恐當更審蓋周
  政既壊諸侯之小者患無兵可益大者患無軍可増是
  以簡練教募廢置分合其説甚眾及戰國併吞雖已各
  為大國而彼此相拒故議兵亦益急至秦一天下繼以
  漢興其事曠然大變與古絶殊民無非兵兵無不可用
  左右取之惟意所欲此所以無兵制可言也且先王之
  法有可因於後世者而獨兵為不可因蓋地大小備眾
  寡不同耳若夫以天下之大無制服四海之實而惟兵
  不足用之憂禍甚於春秋戰國則漢之無制固未易可
  返今將強揠以為有制則其論益難工矣
  周官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宮罪五百刖罪五百殺罪五
  百呂刑墨罰千劓罰千剕罰五百宮罰三百大辟二百
  是呂刑輕罪多而重罪少輕于周官之刑而班固乃以
  為多五百章論其多少而不論其輕重遂謂重于周官
  不知穆王所以哀敬作刑者蓋將輕之豈曰重之也又
  刑亂邦雖有重典之文而亦不著為常法蓋將因事而
  制而固以穆王平世致輕之法為亂邦用重之書誤後
  學矣然則其多何也世衰則文繁故輕罪増穆王以訓
  贖救之故重罪減雖然周官與呂刑未知其果孰先後
  隨書為説而不知其本烏能識古人之治哉
  禹自以徳衰而制肉刑不知此語何所承呂刑謂蚩尤
  作亂苗民弗用靈爰始淫為劓刵椓黥然則肉刑〓
  聖人所制也古人以制刑為政亂蓋不求於徳乃出魚
  刑也後世則不然非定令無以息民蓋必貢禹又言悉
  反之于徳班固所謂詆欺文致悉蠲除其意是也
  班固言先王制土處民富而教之必世而後仁其説甚
  美然詩稱彼有不獲穉此有不斂穧彼有遺秉此有滯
  穗伊寡婦之利古今難易之情亦何嘗不同惟官養民
  與令民自養為異耳觀七月所陳田野勤勞公私共之
  初未嘗以有餘為泰若但將王政說令好看而不求其
  實則是以空言譽古人于治道無可進之理
  漢文帝用賈誼言開借田從晁錯入粟除租後遂三十
  稅一孟子以二十取一為貉道謂有中國人倫非茍輕
  之此為當時諸侯小國言之可也若漢初制度已大異
  必將反之于古而後能利民相持紛紛欲益反損如錯
  等議論雖甚拙陋簡率而因時轉易主於不貪農末相
  安積實自倍卒成漢世之仁政則雖聖人複起有不能
  廢矣至後世全得天下無異於漢上下苦心勞力奉行
  刻剝之防使仁人志士欲出其一二求以毫末利民而
  不可且終莫知其所以受病者安在是真可悲耳
  蕭望之言加海租及官自漁魚不出複予民魚乃出魚
  畏為食租輕重及分官民于感應何所預貢禹又言悉
  罷錢無複為幣儒者見識多如此孟子但言數罟不入
  不可勝食而已自非如桑宏羊一志以民為壑其他隨
  時建防蓋猶未失布利上下之意陋儒不曉一切築垣
  而封之反以不言利自錮而言利者遂因緣以病民矣
  班固以孝武國用饒給民不益賦為次按司馬遷作平
  准書意專誅均輸而固所言乃若此何也管氏視都邑
  大小欲錢米並蓄李悝耿夀昌代農人斂散皆所以通
  有無備凶荒也然吏不良令不行則雖有美政善意尚
  為民害若盡籠百貨自為賣買視民如髦蠻此但令行
  而已吏安得為良乎
  張敞論方士美陽鼎及他議一時能如其比者甚少而
  不得預名流蕭望之以為材輕然則漢自武帝儒生尊
  用宣元以後尤重士之臧否髙下在其口矣
  詩書古文人主皆以有徳王無徳亡至騶衍妄造五德
  勝克孔孟之徒未嘗言也而秦漢以來號為有識者辨
  論不巳劉向父子乃言帝出於震包犧為木徳而漢得
  火是何等见识妄经义希世媚上昔之巫觋犹羞之
  班固方依違而不敢明蓋桓譚鄭興之余烈悲夫君臣
  之道降一至是乎
  隂陽之精本在地而發於天後世天文術家固未有能
  言此者然聖人敬天而不責畏天而不求天自有天道
  人自有人道厯象璿璣順天行以授人使不異而已若
  不盡人道而求備於天以齊之必如景之象形響之應
  聲求天甚詳責天愈急而人道盡廢矣
  按經星之傳逺自堯舜而位置州分侯國始詳于周衰
  然則唐虞時諸侯尤多而星吉凶所不主占驗家固無
  其文也春秋紀星異左氏頗載禍福其後始爭以意推
  之至秦漢一變諸侯權輕專地久星官祖故書述舊事
  今班氏所志有其變而無其應者眾矣況後世乎天文
  地理人道本皆人之所以自命其是非得失吉凶禍福
  要當反之于身若夫星文之多氣候之雜天不以命於
  人而人皆以自命者求天曰天有是命則人有是事此
  亦古聖賢之所不道而學為君子者之所當闕也顧乃
  學之以為博言之以為竒以疎而意密則學者之所慎
  也
  按劉向為王氏考災異著五行傳歸於切劘當世而漢
  儒之言隂陽者其學亦各有所主然洪範之説由此墮
  裂世亂不能救其禍尚小道壊不能複其害尤大也今
  略舉洪範本義以證五行志
  箕子為武王陳洪範曰天之所以錫禹也今尋虞夏書
  不載被錫之由若舜禹不自言其所得於先而箕子乃
  獨明其所得於後以為是唐虞三代之秘文此後世學
  者之虛論也大禹謨曰帝念哉徳惟善政政在養民水
  火金木土穀惟修正徳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敘九敘
  惟歌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勸之以九歌防勿壊帝曰俞
  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萬世永賴時乃功詳上文則
  舜固盡以當時之治命禹禹極心力以成天下之治其
  功以水為主而其効非獨水也水火金木土穀則五行
  也正徳利用厚生則庶政羣事也戒之董之則福極之
  分也總而命之六府三事為九功則與洪範九疇名異
  而實同也禹之言略箕子之言詳然則天之所錫非有
  甚異而不可知者蓋事易惑而道難明以情為悖者多
  以理為順者少耳箕子勸武王修禹舊法疏別條敘粲
  然如指掌學者失其指方以為竒計秘傳流轉迷妄淪
  於下俚而非聖賢之所嘗言使私智臆測開鑿於後既
  相與串習而別於其間自為中庸此大道之所為隱而
  非有隠之者也
  使河出圖而為易果在伏羲之世則洛出書而為洪範
  乃在禹之時前後懸逺何昔經而今始緯乎易不知有
  書書不知有易八卦取物之大者以義象九疇兼政之
  細者以類行當禹治六府三事不取諸八物安在其相
  表裡也且此特劉歆之言爾後世學者尊奉之無異於
  古文因而推於天人之際以偽緣偽是烏能致其極也
  五行無所不在其功用所以成五味味者養人之本政
  理之至精者也古之聖人必先知此故禹修六府又並
  言穀益稷曰烝民乃粒然則禹稷以前民蓋未盡粒食
  矣周人起家於農功最著武王非不知然箕子所以首
  告者欲其順天行而萬物並育不欲其私人力而一家
  獨利爾今漢儒乃枚指人主一身之失徳致五行不得
  其性又人主雖有徳而智與力不具則亦無以致五行
  之功堯之洚水是也若夫僅救一身之闕以冀五行之
  順已而不能順五行之理以修養民之常政興利而害
  輒隨除弊而利複壅則漢儒之所以匡其君也末而禹
  箕子之道淪墜矣
  按古人于徳未有枝葉故書稱堯舜止于聰明文思恭
  讓明哲而臯陶以言為謨禹湯之後衍徳漸廣又後則
  不勝其繁矣五事者人君迪徳之根源生人之所同有
  堯舜以來所由成聖者也以吾一身視聴言貌之正否
  而驗之於外物則雨暘寒燠皆為之應任人之責而當
  天之心出治之效無大於此矣漢儒不識箕子之指方
  以五事配合五行牽引周衰春秋已事往證分剔附著
  而使洪範經世之成法降為災異隂陽之書至今千餘
  年終未有明者殆可為痛哭爾
  皇建其有極者本無底止而為之底止五福者人之所
  同欲也六極者人之所同惡也向者福之威者極之古
  人之治止於是矣人君有極則能斂福以錫民民亦能
  錫君以保極人君不極則與民同受六極之罰此洪範
  之正義也學者必學于古聖賢亳有祥桑谷共生於朝
  伊陟賛于巫鹹作鹹乂四篇太戊賛于伊陟作伊陟原
  命今不得見其詞矣髙宗祭成湯有飛雉升鼎耳而雊
  作高宗彤日祖已曰惟先格王正厥事而其訓曰王司
  敬民罔非天胤典祀無豐于昵是古人因異以相警懼
  先格王而以事正之推之于咸乂原命諸書猶是理也
  若夫洪范初不為災異而作庶徴所指明有效驗而學
  者乃以五行五事聨附為一春秋以來凡有變兆離析
  剝解門類而戶分之以是為格王正事則委巷小夫巫
  瞽之説夫豈不然而謂以篤學好古自名如仲舒向歆
  者亦當爾歟
  六經大指文字源流後世所據依者皆出劉向父子雖
  未必是然其時去先秦止二百余嵗古人遺説往往尚
  有流傳可以考見由今視之愈於鑿空不問戶庭而妄
  謂入閫室者也雖然其言當時學者所習經藝次第則
  或不逺若諸書先後聖人所以經紀事變者固非向歆
  所能知今略具之
  按虞夏史官稽古而有堯舜禹臯陶則典謨者經籍之
  祖也世愈逺言愈近書彌古道彌切雖幽阻卑賤皆可
  對語後世學者未知此也周衰道失異端妄自為説而
  書最先廢雖孔子之力不能盡存漢人乃謂皆秦之罪
  且秦燒書才六年而漢已興易詩春秋尚具在訛殘無
  幾何獨於書以焚故簡脫至甚耶然則伏生所教於民
  間者僅有此數以孔氏壁蔵校之亦複不完蓋書之散
  亡久矣非秦能燒之也自後世文學並興獨於書多所
  不究春秋戰國之遊士務祿利輕蔑樸學使之微缺幾
  絶固宜爾
  詩有諸國事而嵗月不詳是詩為書之次而春秋又次
  之孔氏之統紀畢矣
  先王以禮樂施於上下自朝廷至郷黨日用之物也王
  政不作則禮樂因以不舉浸衰浸息而遂亡孔子以身
  習禮且正樂考論雖多然文字不可得而具而亦非文
  字所能具故詩書春秋可傳而禮樂不可傳者治之興
  廢在人故也然而因孔子之論使後世知禮樂為治在
  政刑之上有王者起必従之矣
  宓犧畫卦造字雖古有其説然考詳於書聖人之道非
  待畫卦而後明者也經國之用堯舜禹湯之所以勤勞
  其心力者非因卦之次序而後立也近自文王易道始
  著孔子盡心焉凡三易怪迂之説象數淺末之義黜而
  正之而後始得為成書而劉歆乃謂五常之道相須而
  備而易為之原又謂古者三年通一藝其浮妄不經如
  此學者欲援是以至道難矣哉
  春秋甫脫槁遽為陋儒迷執不置孔子既死又駕説以
  誣之雖孟子不能辨也故漢興最先行而董仲舒自任
  以推明孔氏尊奉一經蓋抹諸書故學者慣用最深而
  其道防蔽最甚若無左氏則終沈沒矣
  司馬遷父子論六家班固以為謬於聖人固與劉歆乃
  謂合其要歸亦六經之支與流裔孔子告子貢非多學
  以識之予一以貫之既無以貫之未知觀此九家之言
  何以通萬方之略其長孰美其短曷尤則道愈駮而人
  材愈壊尚何股肱之有哀哉
  李左車謂成安君有百戰百勝之計一日而失之因其
  語思堯授舜戒以弗詢之謀勿庸益禹儆懼稱疑謀勿
  成聖賢用眾志之所共而不用一夫之所獨者惡其為
  物害也成安君自名儒者不喜詐謀竒計遂以此敗信
  斯言不謀則襲故安常無所通變適足死亡是道徳仁
  義真無施於亂世矣然治理之成謀無所設天下安定
  計亦不行觀勝廣初造時慮甚淺張耳陳餘進説則稍
  異項梁範増漸工繼此防畫紛紛而後張良陳平始得
  極其智巧矣蓋息狂心於未作制猝變於橫生我雖無
  謀而使人之謀不得肆者聖賢之所兢兢也
  漢書傳
  自魏文侯好儒燕昭王礼士至窦婴推毂赵绾王臧萧
  望之周堪刘向同心辅政是孔子后世节次然绾臧望
  之堪竟功业不建又身与道俱仆者不惟非魏文燕昭
  之君其人材固不逮子夏田子方郭隗乐毅也论绾臧
  巳见前篇按许史自孝宣时心膂亲信魏相常因以白
  事魏相汉贤相也弘恭石显职典枢机孝宣常与谋议
  孝宣虽君道偏駮不能用儒至于以天下为家计绸缪
  牖户固非玩愒逸乐而偏溺佞邪者而许史恭显亦未
  至于专蔽擅权是非颠倒如其他奸臣之比也然则望
  之堪更生协赞初政所宜调和先帝大臣无废故实有
  当改作同议施行内外雍雍不见间隙是为儒者作新
  之效矣且以望之堪师传忠正向博敏俊材孝元雅厚
  時贤意向方笃乃欲行踽踽孤洁之意治理政效未有
  以大過於昔人而明示異同期不兩立則是許史恭顯
  奸邪忌媢之所未至者四人反激而成之也及其分流
  背馳散壊狼籍雖屢出危言深陳古事要以動寤人主
  只益其禍而何所雲救乎古人輔世之道逺矣不可盡
  考學者所遵式莫如孔孟孔子獨于陽虎謹避固拒之
  若三桓既與魯君共國政之廢舉必意合而後行不合
  者致其去就之義非能殘破三桓而後可以張大公室
  也如恭顯雖掃除隸人然先君所置猶未應以陽虎待
  之況許史親戚素貴于其國家亦有肺腑之義何至便
  不可容忍乎惜乎望之與向見道不明於此未有處也
  班固錄劉氏向歆無殊向孤忠志在抑絶王氏以存劉
  氏而歆乃與王莽共簒劉氏何同學而異操也孟子曰
  天下無道以身殉道未聞以道徇乎人者也人之患在
  為徇人之學向幸無此然亦其父子講學所不到而歆
  遂狼狽不可救悲哉
  三代各有正朔鄒衍緣此著終始五徳而秦用十月漢
  因之按堯命羲和若天授人必殷四仲舜正月受終四
  嶽巡狩亦用仲月是堯舜以來固未嘗迭改而孔子獨
  言行夏之時豈以三代之近者折衷之歟自五徳之説
  行更相為盛衰迄今不已若正朔無孔子之論則後世
  流轉謬妄無有定極不止于秦漢用十月也
  班固言書放四罪詩歌青蠅自小覆大繇疎陷親雖皆
  讒邪之罪然震驚朕師乃舜所畏也中材庸主皆甘心
  焉故鴟鴞所以貽成王而離騷怨流及上今固之論嚴
  於臣而畧於君若是則人主不復知懼矣
  屈原騷意余于前章見之後世愛騷本司馬遷病騷本
  賈誼揚雄亦因誼誼更事少慮變不深如古聖賢身履
  憂患所以垂於文字者未能知也直以己能形人不能
  己賢掎人之不肖耳果止是則事何其易論也君子于
  己所不足則有之矣而過不在我謂我在於不去尤非
  也栁下惠三黜未嘗一言人猶譏其不去獨孔子知之
  屈原方叫叫焉號於天愬於人宜乎誼以為當去此豈
  足以知原哉遷又謂讀鵩鳥賦爽然自失此又不然風
  騷之迫隘莊列之曠達皆未有能行順正者誼功名之
  心久而無所遇因欲推隳眇莽不可知之間以此自廣
  亦烏能見道也每見古今文人才士於屈原賈誼司馬
  遷便留住志意開展不前如離騷吊屈原服鳥賦是大
  歇止處及謂孔顔自有樂地史不論此又全是正牆面
  而立此後世問學所以難也
  樂與今同古無此語計數得于外佚游恣於內所傳管
  仲如此其實非也申韓蓋然
  誼所論建日中必熭操刀必割輕重適宜無疎濶者獨
  三表五餌未經試用且匈奴事難測故班固以為術疎
  雖然固則不敢耳使誼用之未必疎也劉惔以為桓溫
  善博者不勝則不為博猶可必勝而況此乎孔子言樂
  則韶舞而武未盡善使誼果能以此勝匈奴蓋非盛徳
  事人材與治道自勝負以上更有多少重數如秦築長
  城逐北冒頓畏之逺徙豈為不能勝也
  棄故謀就新畫以計數取天下莫如張良複以計數守
  之莫如賈誼禮義教化實無所用但為觀美之具耳此
  皆古人所無有伊傅周召虛費心力者也
  誼所言殷周古事極與詩書不類豈習其教者分流異
  門相承為説或誼聰明自以意言之然後世學者以誼
  嘗論遂謂古人事誠然其間淺駮甚多當細考

知识出处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习学记言序目五十卷》

出版地:温州

学术评论集。南宋叶适著。内容系对历代学术的评论汇辑。共五十卷,凡经十四卷,诸子七卷,史二十五卷,宋文鉴四卷。是评论历代学术的专著,其中卷十三论述《论语》,集中阐发孔子思想,经部其他各卷也常常论及孔子。该书对以往学术的评判,不仅范围广泛,而且对传统之见多有突破。是一部评论历代学术的著作,涉及经、史、子、集四部。对儒家的评论从孔子至宋代理学都有论及,除对孔子思想进行肯定性的评说外,对孟子以至宋代理学都有所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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