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斋先生薛常州浪语集卷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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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艮斋先生薛常州浪语集三十五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09526
颗粒名称: 艮斋先生薛常州浪语集卷第十七
分类号: I269.6
页数: 17
页码: 一至十六
摘要: 薛季宣所寫的艮斋先生薛常州浪语集的第十七卷。
关键词: 杂著 公文 作品集

内容

艮齋先生薛常州浪語集卷第十七
  剳子
  都堂審察剳子一
  某讀史記至趙烈侯欲賜歌者田相國公仲連不與曰求
  之未有善者番吾君曰君實好善而未有所持今公仲相
  趙四年矣亦嘗進士乎曰未也番吾君曰牛蓄荀欣徐越
  皆可公仲乃進此三人牛蓄侍烈侯以仁義約以王道烈
  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擧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
  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所與無不充君悅使使謂相國曰
  歌者之田且止賜相國衣二襲僕未嘗不撫卷而歎謂公
  仲連賢相也不以正義咈君之心番吾君善謀也乃以賢
  賢易君之慮公仲用人如己烈侯改過不吝賢哉是故大
  臣格君心之非惟務引之當道是雖戰國之事葢三代大
  臣遺法也昔者伊尹周公所以彌縫君臣之閒葢不于其
  身而于其左右之臣當其未甚相知之時脫有一人不正
  則二公之事去矣聖人之所以大過人者如此後世大臣
  喜與人主爭事人主顧以要竊名譽疑之君臣之閒葢判
  然離矣進則孤立而無助退則潔己以致譏而欲道行事
  濟萬無是理古人之不可彷彿非天也人也主上以天縱
  之聖篤任同德凡天下事與相公唯諾可否無所疑貳是
  誠足以有爲之時然而閒或事與意違而功成未有端緖
  者將由進賢未廣猶無以易君之慮引義以爭未免身親
  之乎雖有至心誰能諒之伏惟謀謨廟堂深思遠覽致君
  之道願專以伊尹周公之心爲心若公仲連之所爲有可
  僃采擇者某位卑言高死罪
  與虞丞相剳子
  某小官不敢輒喩分理亟請呼召仰蒙希世知遇有拳拳
  欲報而不能自巳者其可以遂無言乎茲者伏承丞相以
  禮爲國主上三加彌尊雖高祖患失酇侯柳下惠不以三
  公易其介未足多之天下寔幸抑嘗聞之師曰君土相火
  一心也元首股肱一體也中有毫釐之閒非心體之道也
  共惟君相叶德寍有毫釐閒于其中然而歸柄辭權似亦
  不可常也今丞相已不得謝宜益尊所聞行所知爲人所
  不能爲以鎭服天下鞏固基本格心之道僕嘗陳其略矣
  若夫事與意違而功成未有端緖請得而畢言之大抵喜
  欲速之功者昧于宏遠之規模臨重事而輕爲之鮮不中
  道而廢察于二者則天下無不可爲之事無不可成之功
  士君子存有爲之心居可爲之地處當爲之事動不先慮
  急于有成往往命出而反汗政擧而事乖雖其胷次瞭然
  中亦未能無沮而欲一人之信四國之順功業之有成就
  萬無是理是故規模宏遠功之所以速成也不輕擧動事
  之所以必濟也古人所行皆有節度幕府專治文書況於
  一日二日萬幾而可以輕爲之邪天下之事當與天下之
  士議之碌碌鄙夫心存得失而以貪功喜事自獻其身者
  要何足以知此丞相願繼自今務恢古人之度充體國之
  誠深察蔽邪以謹姦慝博求英乂以廣聰明寍受百㒺而
  不㬱好士之心勿以一眚而弃人才之用必得四友之佐
  贊帷幄之議者臨事加之以懼好謀期于必成每每敬之
  于先俾母吝之于後將使人主見可成之效四方覩難拔
  之基圖事鄉功安有潰于成者不然日又一日誰適與謀
  作事付之渺𣴭近功希于幸會而有成効非所聞也某思
  所以補報不知語之深切伏惟審聽而熟圖之不勝社稷
  斯人之幸
  與王樞密剳子
  聖人天姿英特而銳于求治羣下循習舊事而玩于安常
  中外之情因茲未輯叢脞威罰爲有由來然思衞文中興
  必先善俗宣王之過爲有遐心二者未諧此公卿之責也
  前史丞相居可爲之地而墮于空無之累張魏公以畏相
  之重而奪于喜功之心非徒事無所成害于今曰多矣管
  夷吾之請死子糾姚元崇之不就相位當時要說其君不
  爲不切而其晚節末路不無掩于九合治平之功儒者喜
  言中庸大學未爲過當然而陳言長語誰不云然朝夕紛
  紜亦可厭也夫物不兩大心無兼慮天地之道萬世不易
  之理也有子以賢賢易色仇士良不欲人主觀書與見儒
  生二事不同其機一也不正于始後將遲之昧者不圖而
  奔波于軍旅甲兵之問期會簿書之閒此固政之紀綱國
  之大事語其先後非所急也天下切務不過數節自非君
  臣同德將何由濟不然雖光復中夏猶無益也謝安淝水
  之功論者意其僥倖然而軍中以一處士不忍𢦤其所苦
  之帥內擧之際疏遠如韓康伯舊怨如郄詵皆已許其有
  成所以用之非一日也惜其不能遂還中原尺地末節困
  於居東謝公猶然則古人所務正君其說不可奪也僕鄉
  在東鄂嘗聞君子之餘議矣天下所以未治國勢所以未
  張振而起之在規模固已先定誠非門生寡𨹟所得而窺
  者然今上所眷倚負天下之責望者莫如樞相主書首薦
  不先人而先僕思以補報故不敢自同于衆尋常稱頌亦
  不敢一辭發也惟冀察于今之事勢度人主所能行引之
  當道以成亹亹之業無求欲速之効蹈覆轍之擧必不得
  巳寧當以道爲度故雖身任安危之事終不可幸成之也
  門生之稱本當自通政府僕故吏也又何敢廢望鈞慈洞
  察之爾
  又與王樞密剳子
  初二日初九日兩被呼召侍坐函席誨以話言遂及邊計
  憂衆之所不憂又將爲人所不能爲以爲當及虜無事時
  大爲邉防事至圖之無及于事非以身任天下之責者其
  誰知之豈特門生故吏忻幸之私實宗社蒼生之望僕後
  生𡚶庸旣被恩㢡當時不避狂斐隨問輒對言不盡意退
  而惘然今當遠去鈞屛思報萬一不知所出願効一言敢
  疏管窺庶有山海涓塵之補伏惟鈞慈宋察而審圖之比
  年人情茍且類少深遠之謀衆人幸于偸安狂𡚶則希生
  事偸安固一切不問生事則輕議伐人且不僃不虞不可
  以師不知彼己而輕易用兵者百戰百殆而巳虜人之情
  傳聞常多失實其在兵法用閒號爲尤難古人譬水之能
  載舟覆舟不輕信之如此聖人內求諸已無取于物我自
  能而何敵之問焉國家上當同君臣之心明忠邪之辨衆
  賢登進百度自擧感神格天何求不獲區區夷虜夫何足
  道其次淮堧之地當施羅落江流海道合置水軍昨聞山
  陽合肥之謀規模旣巳略盡江海之僃則殊未聞其閒閒
  道所行我之素不講者天長可以入維揚淸流可以向六
  合肥水可以下合肥北峽之隘廬江之徑與武昌之近新
  息秭歸之比商於賈塹三關直趨荊鄂子午南達梁洋洮
  岷東近威茂前人用兵所經斥𠊱又當明遠忽而不僃則
  鄧艾江油之事不可便謂無之衝要雖有重兵之屯堅城
  之守中無民力且乏糧械之資則亦未可謂之萬全人情
  茍安不知爲僃之說欲爲守禦固當力施行之言議悠悠
  何益于事至如用兵一事起于喜事之臣竊嘗論以孫子
  始計之書葢未知其可也方今人人異意不可謂道灾變
  數起不可謂天以江左而爭中原不可謂地以貪戾而帥
  驕卒不可謂將將士不相安習不可謂法于斯五者曾莫
  之計又不可謂知之也恭惟主上天縱之聖曾非龍荒所
  得倫擬則主孰有道在所不論至于將孰有能天地孰得
  法令孰行兵衆孰强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彼固不容盡知
  其在我者亦可以知之矣虜能包藏隱忍以成鳴鏑之事
  未可以無能視之捕盜之軍歸臥之帥又安知非彼之謀
  前虜方易主時我以全師臨制其後尚無尺寸之效則今
  未易圖也我自隆興乾道之後星文屢變水潦荐臻流離
  之民充滿道路驕悍之卒氣淩州府或悖而辱長吏或起
  而爲盜賊皆有形驗安可謂加于虜且以區區江左經緯
  中夏以一圖九古人固已寒心求之時賢恐不易辦雖以
  恩地之重僕猶以爲未可必也方今兵力旣弱財力空匱
  所恃以戰者不過三衙御前之衆舊人旣已垂盡江南白
  丁未可望以持久所仰以濟者不過常平錢米應在虛數
  州縣盡然問之甚多求實無有賑濟已自不給必將上誤
  軍計以此用衆其能濟乎兵交于前人困于後安知盧循
  之盜寄奴霸先之將不又起于蕭牆之内事至而悔將何
  及哉昔宋文帝河南之謀其算殆無遺策終無成濟胡馬
  飲江而治遂衰太祖皇帝謀取幽州趙普以爲必得問將
  誰守因不復言今之治功與一時之將帥未能賢于元嘉
  之世其望太祖固已遼絕不監不法將恐辱甚于飲江卽
  幸勝之僕竊意其方勞廟算也主上用兵之意每形天語
  空言挑虜兵計固當然乎有謀人之心而使敵人疑之殆
  矣樞密忠誠體國願垂深念致君堯舜望惟以仁義綱紀
  爲本僃邊之計幸勿爲浮議搖動至于用兵則請畱待十
  年之後必以機會而擧人才旣富彝倫旣敘虜之世世淫
  暴必將有頡利之功矣且自古未有寄任不專孤立無助
  小人不去而能成功立事者誠能和同君臣之際固善如
  曰事出九重制不在己則當以義進退不可身坐廟堂而
  歎志之不伸也僕受恩深厚不知言之妄發萬死未足以
  謝惟幸察之
  與四川宣撫王樞密剳子
  某聞之善治水者必滌其源善呼盧者必豐其本治水而
  滌其源則下流無壅閼之患滔滔赴海安行而順導之耳
  呼盧而豐其本則在我之氣勝而爲之對者索十盧隨擲
  遂可氣吞之矣皇上憤匈奴之未滅痛神州之陸沈謂關
  中中夏之本源柄政之臣又本源之所頼以疏滌者乃睠
  西顧輟大參于中極寄以召伯之任所以爲滌源者端有
  本矣三川之氣待公而振關河之沴待公而淸譬諸呼盧
  之望贏非豐其本不可也僕故吏也閒嘗從事于蜀目覩
  生民之憔悴官于湖外又嘗得其梗概于道途究觀規模
  稽諸故實論以成敗之法可得而言今公爲萬里行僕方
  有𢐅小之累不能自贊請從革輅之後塵伏念早蒙特達
  之知曾無倫匹于世德之不報何以自寍夷門一言願鈞
  坐安受之而母忽也梁益之地久苦重征自承平時固然
  南渡之初一切取辦關外之衆仰之而給總領旣設益起
  上供郡縣苛刻征之非復名數之見民之困悴殆嗸嗸無
  吿矣朝廷雖時時捐減其數是皆虛無積累之名以爲實
  惠及民但自欺耳疲弊之極救之良難如無守令之賢則
  將何事不有民困若此謂其本之豐可乎戍兵之衆舊蜀
  無之自失關中退屯漢沔西極隴坂東接商顏南山之陽
  谷累數十帶甲不逮十萬而虜不能窺者良以置帥之法
  兵民兼涖無改陜西之舊大軍堡砦相爲首尾守之得其
  道爾近自將臣過計避岐雍而擊熙河頓兵㫄角之地不
  得展吾所長挫鋒于涇原弃師于德順多刺流散以補亾
  師之缺怙權擅地而要姑息于時因其死而削之權數當
  然也然今藩臣不典兵馬則有警無以自救官軍旣難調
  發而人心亦復不同風塵之驚勢同呼吸必待行府之令
  則蹈後時之悔矣兵非素練帥非舊職邊氓無所依怙則
  將折入于北軍政若此謂之豐本可乎二者則然又有迫
  于此者岷宕之西威茂以北雜蕃之境近接成都盜假之
  涂信宿可至均房南出憂直其衝太祖之師嘗入此道言
  邊僃者曾莫之虞變起腹心盇先僃豫豐本之計又當謀
  之爲元戎憂僕竊以爲此數者尤所當先者也參相識造
  幾微雅意人物補苴罅漏夫何足言中州削平當在茲擧
  千瘡百痏謂之何哉處內護前寍得無慮必也爲之有道
  使人不疑監往者壞之之由思來者救之之計爲此一著
  不容再錯譬之豐本之博將安往而不勝乎雖然起羸瘵
  者不可以力加人大有爲者不可見形于敵第豐吾本無
  爲兵先機會之來何容窮盡扼其吭領之地則形格而勢
  禁三秦平定葢此術耳持此上報明天子滌源之計顧不
  偉歟至于姜維覆敗之道往固不可追于今尚多有之惟
  行府終始念之也某私憂過計欲補千慮之一得不佞不
  敏然之卻之惟所命
  奉使淮西與虞丞相書
  某過蒙廟堂期遇俾將使指節中行邁悤悤遂失拜違感
  戀依依言不能盡已而驅馳道路無緣奏記主書非惟不
  敢亦不暇不知蒙下察否某區區行役昨緣水涸膠舟遂
  自毗陵陸行以十二月三日度牛渚八日抵合肥與帥漕
  謀行視圩岸幷治申請行移文字十五日西邁十九日次
  固始所見牛渚以北絕無流移之人聞合肥頗有之趙帥
  先已安集西入六安霍𠀌之境稍依岡壠去處往往有飢
  民寓居至平地則無之某問縣官總首皆言安豐之境主
  戶常苦無客今歲流移至者爭欲得之借貸種糧與夫室
  廬牛具之屬其費動百千計例不取息飢民未及播種樵
  蘇燒炭割漆采茶之利巳皆糊口自足若平地則無此以
  故山閒猥集所至如歸主戶不欲以增客戶聞官極難根
  刷所申之數由此不多得之某詢之流民皆言淮南甚樂
  諭以官莊之說望然莫之應安業已爾擾之徒費且在民
  猶在官也不足復勤君相之念固始親見大興所聞不同
  某旣蒙望以不欺不敢不以實吿某出都之後卽聞夾淮
  爭爲招集之傳至謂南北之民往來如織及抵固始始得
  其詳葢緣北方郊祀赦文有向來被俘之人能自拔者放
  免五年差稅之說郡縣遣人持𤗒唱言境上實未聞有應
  之者光州所申今年歸正北人在固始者百十二戶其實
  本無一家近守臣宋端友趨朝議將遷之內地漏言于外
  人情大恐某循撫爭持狀訴道周反復其辭稽諸閭伍莫
  非隆興以前來者先九月閒郡中遣吏下縣抄剳密令保
  正總首𡚶作今年供具不使知之及冬至前使人分俵由
  子令至郡倉給粟在村落者去郡之遠例多愚氓或雖受
  之皆未之請居坊郭者則辭由子不受亦能詣某自明惟
  有衞世安等五家以十一月閒過淮頗言有販牛往幹事
  者泄于畿縣衛等皆其辭所連逮卻不在元申數中某不
  免爲數日畱與帥漕司所遣屬官高憂張唐卿等不憚寒
  雪勞苦各馳數十百里親至村落視之其歸正人則前所
  言是也江南流移之人初不及浮光境郡縣所申之數有
  是有非頗有去冬今春轉移之人其實渡江已久此其是
  者浮光比歲不稔穀價高過常年四倍葢光之市用錢舊
  以四百爲貫米石一千今爲錢千六百矣主家雖有招客
  之意如不足何飢民逐熟投主豈肯卻之不稔之地卽此
  其非自見不待縷縷言之頗聞浮光亦有今年歸正之人
  不過續來所申一二十輩容見端的具以實聞某平生不
  解謬言𡚶意人情之不相遠誕謾不謂無有然亦誰敢施
  諸君父之前及觀光州所爲爲之懊歎累日何意剖符之
  守有此欺天之事聽言信行之悔聖人不吾欺矣邊吏如
  許懼非保圉之道他有聞見雖大于此非使事本指者某
  不敢輕僭陳述九重之內未易周知萬里之情聊擧一隅
  可以概見啟沃之際丐力陳之庸人動自多營敢爲誑𡚶
  每每如是某孤𨹟之迹百執都非舊知固知發人之姦必
  履危地然而忠憤所激俯仰無媿上賴朝廷之知必能察
  其所懷恃此以無恐爾廬州三十六圩非獨農畝之利某
  與趙守等已委路鈐張青等起葢莊屋逐旋招誘流移實
  之張青舊爲張循王管莊熟于田里閒事嘗與高憂獻議
  圩中占地甚廣然頗低下若因浚溝行水就爲千河水寨
  可爲合肥重險竊嘗語以治田自可爲之以漸何承矩蓼
  花之會宜當按以爲法由是未敢列上其議以其愚見合
  肥城壁栅江橫貫其中西南平岡高瞰城內觀于魏世新
  城之築韋叡引肥之戰不得不爲過慮則今千河之浚因
  低据水爲立斗門以司宣節所以保固者一擧兼得亦保
  淮一助也更丐鈞察比來打圍之虜稍稍近淮久未解嚴
  浮光人情甚恐又聞沿淮挑濠立鋪表裏上下相接每鋪
  十卒槍牌一人弓矢九人齊人敲冰僃周想亦不過如此
  威行沙漠于此可見然使敵人無事見備固爲古人長策
  有謀人之心而使異邦疑之難以速得志矣願賜深念某
  此來淮甸觀于山川險易事態物情始知天下之事皆難
  隃度造化財成之意所以加于鄙𨹟者不淺誠深感戴未
  易言之餘俟前途隨事申稟尚賖侍見敢乞上爲宗社斯
  民調燮和粹傒𠊱公師之拜用副輿人之情
  與虞丞相書二
  十二月二十六日固始縣申拜稟目二十七日卽行二十
  八日次光州所見歸正流移人與固始正同其單名續申
  姓名亦有非今年歸正者眞今年者不過定城縣九家固
  始縣七家被虜走回不過四家內定城一家固始三家與
  霍𠀌縣二家皆不在元申之數某逐一喚上喻以君相恩
  旨視其人物類非甘田畝者內衞世安張悛二名自言王
  展宣贊所用頭目李茂乃亳州司𠊱人吏餘皆二人之徒
  其非是者不過三五人爾人數旣少官莊不可復作始世
  安悛等皆緣輩類許宗道者持金錢寶號爲閒事發避罪
  而來他曰事寍尚欲有所報効爲國家計乃不在其必畱
  某本合作舍處之又以浮光被邊太近十目所視殆若表
  而出之他曰鄰境有辭非所以安全之道徙之又非所樂
  誠與流移安集事異某見與趙善俊别議區處夫以忠義
  遠來歸國撫之不可不厚有如太過難爲繼者適中斟酌
  費固不多某至淮西饋遺皆無所受後以浮光當作恩意
  犒歸正人戶不免薄受兩司之禮勞世安悛錢各十貫酒
  二瓶李茂五貫餘皆三貫酒一瓶此外賑贍安卹已具申
  狀不復縷縷陳稟守臣宋端友所爲妄誕不敢不以實間
  端友本以招納歸正爲欺乃敢戕歸正之姓孟者略奪其
  馬投尸井中是豈招納之道然今馬已牽入都或言名金
  稑軸高四尺三寸神鬃土黄色計非充貢則亦有所歸矣
  頗聞端友所爲葢不秖此非某職分所及而殺人掠馬此
  特其可攷者三數月內又嘗再奪被虜幷歸正人馬事端
  未悉某不敢有言邊遠類無官司端友所爲又皆出于天
  理之外君相軫卹疆場垂意于擇守撫摩若端友之所爲
  不可不重賜行遣小官僭越萬丐裁赦某浮光無復事矣
  將命事無一就不免迤灑過舒蘄諸郡更看江口有無流
  移有如各已安居亦不敢強有騷動不免薄行賑濟敬致
  君上惻怛之愛而已願種田者尚當臨事區處不然則與
  津發致之三十六圩曠瘝無所逃罪亦惟大度察而哀之
  帥漕所遣攝事二幕高戞張唐卿者殆爲淮西精選憂之
  淸忠質樸唐卿強直剛毅誠齊蜀之良也與某同事備見
  心力間皆嘗出門下文公許可乃知不易得之兩司嘗同
  薦憂誠非虚舉想在鑪錘之內必素巳有定處小官僭論
  入物皇懼之至誠出所見亦不敢隱也更賴鈞察
  與虞丞相書三
  某浮光已復無事初七日遂行十三日抵齊安自入沙窩
  以南始覩流移人戶纍纍然未有歸著而守臣李續確實
  可與辦事本州常平初無見在已爲計置買牛頗聞灊霍
  之南惟此尚有荒閑田地可以措置安集某不免留料理
  之竊以沙窩白沙嶺路正直垂瓠武昌在淮甸荆襄之閒
  最爲控要往年婁宿入寇胡騎嘗出白沙措置邊防常苦
  荒涼難于應接舊州鎭者古邾城也寔關此路衝要某見
  議招集置莊于其側近上下萬一有所成立異時煙火相
  望或可少助邊防但某本無所能田里閒事尤非素習仰
  蒙委寄不敢不勉事之成否殆未可知恐必無逃曠瘝上
  誤知人之鑒爾
  與虞丞相書四
  卽日春序已闌和風叶律恭惟致君格天塡撫夷夏神之
  聽之鈞𠊱動止萬福某伏審明敭大册進位公台正宰司
  之名還治古之道天人同慶知太平之有曰宗社寔幸蒼
  生寔幸某受知誠不世有宜不敢具文申賀自同衆人抃
  蹈之私言不盡意某伏自浮光齊安嘗三奏記幷以循問
  所見累申廟堂方懼不稱之誅仰蒙朝廷卑聽按治所列
  彼方進律畱衛而終致之于理上論君德齊成湯之不吝
  下視孝宣綜覈有所不行于僞增戶口之王成俾爲堯舜
  格心之道偉矣某不敢自謂光華之遠然而沈冤獲伸免
  于辱命之媿生成之賜未足云也某冬春之交在並淮時
  竊覩流移略已安定決計歸矣正月閒抵齊安乃知蘄黄
  之間尚有皇皇然未知所適者旣將使指不敢匿其所見
  因畱逐急賑瞻僅能置立二十餘莊已具剳狀具申不復
  再三塵瀆仰蒙委寄至重所及至微兼屬春深流移亦止
  已無復可爲者急欲申請還奏而有旨覈實墾田未到州
  郡不欲第取文具須得親行度五月閒未蒙汰行當得謀
  上計爾是行雖恨假節之晚不能推廣德意然而所費亦
  幸無幾飢民頼以全濟而盜賊爲少曠土得以少闢而墾
  田頗增居人知包占之不得久荒卽謀自耕其地漸以充
  實淮甸在蘄黄之閒所益不尟有以上知規模宏大誠非
  單見謏聞所及黽勉從事然後知其利耳幸甚幸甚某循
  行雖未及舒蘄二郡其初得之道路年亦荐飢其民未免
  流移又苦和糴難辦方欲具稟求剽其數已聞有旨罷糴
  仰見耳目之廣愛人之至祗服感歎不能巳也某區區之
  迹又須一走淮上驅馳道路恐稟目之不能嗣貢惟幸察
  之覲侍尚有兩月之賖敢乞粹養天和俯遵時令爲斯民
  社稷珍重以迓上公之拜慰天下心
  與虞丞相書五
  卽日夏氣將中薰風戒暑恭惟德叶神天道行夷貊鈞𠊱
  動止萬福某昨在齊安伏聞顯册元台正名宰府嘗具稟
  目專人申賀必已關鈞聽矣某無似之迹仰賴鈞芘久長
  官莊旣已訖事流移漸次安帖以三月二十六日發齊安
  取道蘄舒復自六安東入安豐遂抵濠梁四月二十五日
  至合肥所覩淮甸人情極安有如罷和糴于舒蘄免諸郡
  之上供若吏若民莫不鼓舞君相遠見萬里之情知其疾
  苦懷寍廬江召之審察尤厭物議然在龍舒鼓𨮾之事許
  守韓合尚須一人涖之浮光新守之來聞以財賦爲急此
  郡獨稍充足似不須爾至于權官支過僚寀請給例皆追
  而奪之雖今未聞他過要多不近人情光民每望得一文
  吏病于無法久矣宋守仰蒙朝廷究問竟以憂死何不自
  愛如此卻可憐念其弟端臣又蒙天獄窮治遠人間之極
  感事明之後出三人于井官司旣爲收葬歸正具知恩意
  醵爲佛事薦之競言來歸氣始得伸鼓躍于下某將命無
  狀于聞見不敢壅闕不相知者或謂生事政煩丞相察之
  倉司之來公移皆稱面奉聖旨措置民兵收買戰馬且欲
  拘籍歸正强壯歸正人誠可用存浮光者類多散處惟光
  山一縣有數十户聚居在濠梁者近八百家分屯州之東
  西爲八總首耕淮灣閒以土人耿成統之衆極信服在安
  豐者有數百人聚居花靨鎭側已總水寨人數居村落者
  亦不減一二百家每苦土人包占荒田不容請佃昨有一
  百二十二人陳狀理會而壽春知縣每患苦其難決亦有
  剳子乞爲措置某不避專輒之罪不復申請待報與趙帥
  議已遣張唐卿往撥包占荒田給之某固無所知竊謂籍
  之必駭使有常產是乃久安之策而濠梁團結頗有法度
  無非強壯意者不若安之買馬之難濠梁浮光已有前鑒
  近兩旬內聞下蔡有賣馬被誅及逃來者又有過淮竊馬
  而傷人者虜將寄聲索馬幸獲而歸之若此所爲前此不
  一繼今恐盜馬者益無顧憚國家寍乏此者異時生釁或
  不可知民兵固有可爲昨詢水砦添招人數尚皆散處村
  疃緩急卒難收合民有丁壯類皆竄名避役而總首所統
  益削壽春差役已及二丁之戶年歲之後且至單丁旣非
  敎閱之兵初與田夫不異未知今來經畫何似不敢億度
  然聞前此治郡人實安之水寨舊頗縱橫近稍知畏郡界
  盜賊希少賞之固宜代以高憂必能安輯其下薄聞財計
  舊賴斡旋以濟茲亦未易爲也傳云虜大起夫導盧溝河
  鑿山踰三十里南達御河會河入泗上接燕京意不可量
  民不勝擾安知天意不以開聖人邪政須有以應天然後
  功可爲也人事未修而敵河道通利亦不可不豫防之某
  小官疏遠不當瑣㞕塵溷旣蒙恩遇假節不敢不罄所見
  禀聞廬州三十六圩趙帥經理僃至流移皆受實惠顧以
  小小帳狀未集未敢告畢已治圖冊或攜以歸某本擬事
  訖便還以十四日抵安豐接漕司關牒聞有覈實麥田之
  命因畱取會今過旬矣雖未被受省剳然不敢緩敬已僃
  坐行下不敢輒歸大抵淮南之田請一而包百耕十而言
  一覈之則不可勝覈況復大搖人心某旣蒙使令不敢只
  取文具必取自通正數以復于上然亦未可便謂能盡其
  實伏乞鈞照尚賖侍見敢乞爲道爲時爲蒼生珍保沖粹
  亟正公師之位
  與虞丞相書六
  炎夏方中南風阜物恭惟燮化格天盛德神予鈞𠊱動止
  萬福某前月二十九日嘗具稟目附遞申覆度無浮湛三
  十六圩拜黄州官莊仰蒙廟堂假借資帥漕之叶力幸已
  成集流移亦止奏計圖册本欲持歸面納與趙帥議意君
  相惠念流移之切不容淹緩某以有覈實麥禾之命尚須
  一兩月畱不免先遣職級覆押並取流移人數置册持上
  流移數不止此上戶往往不欲以已招客間于有司兼復
  舒蘄之閒往來不定以故村保所供止此爾某將命亾狀
  不能推廣上恩所及之微言之有靦曠敗之責所不敢逃
  尚賴鈞慈鑒其奔走微勞力賜保庇脫于罪戾則終始包
  容之惠如天之覆矣二處置莊幹置差官非祗六員擇其
  宣力勤勞甚者保明有如張唐卿西蜀之良高憂秋浦之
  望齊安官莊全藉唐卿以辦憂之才用未可以書生易之
  仰惟當宁急于人才所知誠不敢掩敢望洪鈞橐籥不使
  遐弃言不以人而廢亦萬化中一助也淮甸官吏視他道
  加骫骳而縣邑爲尤甚某半年所歷求一稍稍可與言者
  巳不易遇有蘄水知縣王虎臣者質直能任事吏畏而民
  懷之前宰光州之定城頗有去思之愛某委以齊安牛具
  辦于旬中而民不擾又皆便于農家之用津般而至亦自
  有法某方欲以有政告而王以强項取怒州府旣緣公事
  罷斥因不敢言濠之定遠縣令于倣疏通而强敏先已蒙
  恩再任行五考矣愛民律吏治如一日淮甸胥輩例有不
  肅倣之紀網號令獨明勸課之方尤有條理非某賑瞻置
  莊所及兼且成資磨勘不復上其治狀是皆素不識面願
  僃藥籠中物顧雖狂易僭越不敢一毫私也趙帥守藩適
  當旱飢之後無法之久臨民撫軍威德兼用興除利害皆
  有實迹故雖甚遠支郡人情莫不向之賑接流移自飲𠊊
  醫藥以至薪䕠之類罔不周悉賴以全活衆矣可爲朝廷
  審于擇帥之賀趙以親老不安邊塞殊不便于侍奉深欲
  求去尚賴廟堂念之某仰蒙希世特達之知無以論報儻
  有聞見便欲以補四目之明不顧己之寒微惟鈞慈情恕
  之耳某驅馳之久不敢吿勞然而寒暑再罹罷頓極矣實
  無所補仰報知遇之隆加念賤室宿病未瘳小兒亦以疾
  吿鄉來不敢輒顧私計惟今或可請爾敢望曲加矜念俾
  某早成歸節雖有茲願然亦非敢望也干冒戰灼萬丐憐
  之
  艮齋先生薛常州浪語集卷第十七

知识出处

艮斋先生薛常州浪语集三十五卷

《艮斋先生薛常州浪语集三十五卷》

出版地:温州

南宋哲学家薛季宣撰。凡三十五卷。诗赋十四卷,文二十一卷。季宣死后,学者皆服膺其学说,而其遗文却不见于世。其侄孙薛旦从其家中清理出若干,编为三十五卷刊行。季宣生平著述今多亡佚,其《中庸解》、《大学解》及《考正握奇经》尚存于集中。他宗程朱理学并兼重事功,提出“求经学之正,讲明时务本末利害”,以及“无为空言,无戾于行”(卷二十五)的实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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