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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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礼记集解六十一卷尚书顾命解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07920
颗粒名称: 禮記卷十一
其他题名: 檀弓下第四之二
分类号: K892.9
页数: 29
摘要: 孫希旦批註禮記,這是其中的檀弓下篇。
关键词: 古代礼制 礼记 古籍注解

内容

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請謚於君曰日月有時将葬矣請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衛國凶饑夫子為粥與國之餓者是不亦惠乎昔者衛國有難夫子以其死衛寡人不亦貞乎夫子聼衛國之政脩其班制以與四鄰交衛國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謂夫子貞惠文子釋文粥音柷難乃旦反鄭氏曰謚者行之迹有時猶言有数也大夫士三月而𦵏君靈公也難魯昭公二十年盗殺衛侯之兄縶也時齊豹作亂公如死鳥班制謂尊卑之差後不言貞惠者丈足以𠔥之方氏慤曰修其班制以與四鄰交非博聞者不能故曰文班言上下之序制言多寡之節愚謂謚起於周公皆取其行之至大者一字以為謚所謂節以壹惠也至戰國時周有威烈王慎靚王秦有惠文莊衰等王而二謚始此然據檀弓則趙武在春秋時已有獻文之稱而公孫枝謚至三字尤古今所未有也左傳叙齊豹作亂事甚詳當時從公者為公南楚析朱鉏諸人平亂者為北宫喜衛侯賜喜謚貞子朱鉏謚成子初不言枝有衛君之事豈後人因喜及朱鉏賜謚事而誤以為枝歟石駘仲卒無適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為後者曰沐浴佩玉則兆〓人者皆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執親之䘮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釋文駘大來反鄭氏曰石駘仲衛大夫石碏之族庶子六人莫適立也石祁子不沐浴佩玉心正且知禮愚謂左傳言立子之法年鈞以德德鈞以卜駘仲庶子六人未必皆同年盖既皆庶子故不論長㓜直以卜决之盖駘仲之遺命也兆謂得吉兆沐浴佩玉則兆掌卜者謂之之辭石祁子不沐浴佩玉守禮而不惑於禍福也以龜為有知者所卜得其人也陳子車死于衛其妻與其家大夫謀以殉𦵏定而后陳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養於下請以殉葬子亢曰以殉𦵏非禮也雖然則彼疾當養者孰若妻與宰得已則吾欲已不得已則吾欲以二子者之為之也於是弗果用釋文亢音剛又苦浪反養羊尚反下皆仝鄭氏曰子車齊大夫子亢子車弟孔子弟子下地下也子亢度諫之不能止以斯言拒之已猶止也孔氏曰論語陳亢問于伯魚與伯魚相問故知孔子弟子又昭二十六年左傳齊師圍成魯師及齊師𢧐於炊鼻魯人将擊子車子車射之殪故知是齊大夫愚謂家大夫即宰也子亢度二人不可以理争故言欲以二人為殉所以使其懼而自止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為養死無以為禮也孔子曰啜菽飲水𥁞其歡斯之謂孝歛首足形還𦵏而無椁稱其財斯之謂禮釋文啜昌劣反叔或作菽音同大豆也王云熬豆而食曰啜菽歛力檢反還音旋稱尺証反鄭氏曰還猶疾也謂不及其日月孔氏曰啜粥以菽為粥而常啜之愚謂食有黍稷之属今但啜菽而已食之貪也飲有漿醴之屬今但飲水而已飲之貧也養而能𥁞其歡則先意承志雖薄而無害於孝𦵏而能稱其財則必誠必信雖儉而無歉於禮夫所謂孝與禮者亦務乎其本而已不然雖日用三牲俻餙墻翣奚當焉衛獻公出奔反於衛及郊将班邑於從者而后入桞荘曰如皆守社稷則孰執覊靮而從如皆從則孰守社稷君反其國而有私也毋乃不可乎弗果班釋文從才用反〓音基鞠丁歴反鄭氏曰献公以魯㐮十四年出奔二十六年復歸于衛靮靷也荘言從守〓一有私則生怨愚謂反國而偏賞從者則居者之心懼矣荘諫公以弗班所以安反側之心寗武子宛濮之盟曰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正此意也献公行事偹見于左傳盖無道之君也然觀於此則猶聼信忠言其所以被出而卒能反國者盖亦有由與衛有大史曰桞莊寢疾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請于尸曰有臣桞荘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往不釋服而往遂以襚之與之邑裘氏與〓潘氏書而納諸棺曰世世萬子孫無𠮓也釋文革本又作亟紀力反縣舊音元今按縣如字潘普干反革急也不釋服而往盖使人攝祭以終事也桞荘之事不見於左傳觀其諫勿班邑固亦可以為賢矣然䘮大記君于𡖖大夫大歛焉為之賜小歛焉荘方祭而卒祭畢而往猶在小歛之前今乃輟祭而往則非禮矣侯伯祭服驚冕而以襚其臣其紊亂王章與曲縣繁纓之賜何異裘氏邑名潘氏縣名書謂書之于券書券而納之于棺所以要言於死者亦非禮也陳氏澔曰此雖有尊賢之心然棄祭事而不終以諸侯命服而襚大夫書封邑之券而納諸棺皆非禮矣陳乾昔寢疾属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已曰如我死則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陳乾昔死其子曰以殉𦵏非禮也况又同棺乎弗果殺釋文乾音干属之玉反鄭氏曰婢子妾也善尊已不陷父於不義仲遂卒於𡸁壬午猶繹萬入去籥仲尼曰非禮也𡖖卒不繹釋丈繹音亦去羌呂反籥羊勺反仲遂卒于垂壬午猶繹萬入去籥此春秋宣八年經文也仲遂魯大夫東門㐮仲也垂齊地繹祭之明日又祭也猶者可已而不已之辭也萬者文武二舞之總名籥文舞也武以武舞為重文舞為輕祭統舞莫重于武宿夜是也萬入去籥言文武二舞皆入去文舞而獨用武舞盖但去其輕者以示殺樂之意而〓重者猶不去也𡖖卒不繹者繹祭輕于正祭而公𡖖君之股肱故𡖖卒則不繹今宣公既不廢繹於樂又但去其輕者則其無恩于大臣甚矣宣公立于仲遂生則賜氏以重其𠖥𣳚則不廢繹以薄其恩盖但以權勢為重輕而實未𡮢有手足腹心之誼也然則人臣之欲擅權以固寵者其亦可以鍳矣夏小正公羊傳皆以萬為武舞東萊呂氏以為文武二舞之總名朱子從呂氏之説今以經傳考之詩簡兮言公庭萬舞而下言執籥秉翟此萬為文舞也左傳楚公子元為宫振萬文夫人曰先君以是舞也習戎俻也此萬為武舞也惟萬𠔥丈武故或用其文或用其武而皆謂之萬也文舞為大夏武舞為大武舞以大武為重萬入去籥盖但去其輕者而巳公羊傳謂去其有聲者廢其無聲者非也正樂四節合舞之前有升歌下管間歌皆有聲者也但曰萬入去籥則於前三節皆不去矣則去籥之意豈以〓有聲耶季康子之母死公輸若方小歛般請以機封将從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魯有初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釋文般音班封彼驗反碑被皮反鄭氏曰公輸若匠師方小言年尚㓜歛下棺于椁也般若之族多技巧者見若掌歛事而年尚㓜請代之而欲𡮢其技巧初謂故事言公室視天子者時僣天子也豐碑斵大木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後四角樹之穿中於間為鹿盧下棺以繂繞天子六繂四碑前後各重鹿盧也三家視桓楹時僣諸侯諸侯下天子也桓楹斵之形如大楹四植謂之桓諸侯四繂二碑碑如桓矣大夫二繂二碑士二繂不碑孔氏曰豐碑斵大木為碑子椁之前後及两旁𣗳之穿鑿去碑中之木使空于空中著鹿盧以紼之一頭繫棺緘以一頭繫鹿盧人各背碑負紼聼鼓聲以漸郤行而下之知前後重鹿盧者以棺之入槨南北𥪡長用力深也凡天子之葬掘地為方壙漢書謂之方中方中之内先累椁于南畔為羡道謂之隧以蜃車載柩至壙説而載以龍輴從羡道而入至方中乃属紼于棺之緘從上下棺入椁中于此時用碑繂也桓楹不似碑形故云如大楹通而言之亦謂之碑䘮大記云諸侯大夫二碑是也桓即今之橋旁表柱是也諸侯二碑两柱為一碑而施鹿盧大夫亦二碑但柱形不得粗大所以異于諸侯也愚謂公肩假亦魯人史記孔子弟子有公肩定豐碑天子下棺所用而魯君用之故曰視豐碑桓楹諸侯下棺所用而三家用之故曰視桓楹此皆僣禮而假以為故事者僣𥨸已乆故也案天子諸侯之𦵏以輴車先從羡道入壙柩車至〓則説載除餙用碑繂下棺輴上觀繂之属于棺緘而不屬於輴亦可見矣遂師註蜃車至壙乃説更載以龍輴謂在壙中載之非載以入壙也既夕禮疏謂𦵏用輁軸者先以輁軸從羡道入乃加茵於其上乃下棺于其中最為明析孔疏謂蜃車至壙説而載以龍輴從羡道入非也般爾以人之母𡮢巧則豈不得以句其母以𡮢巧者乎則病者乎噫弗果從釋文爾吕古以字其母母音無噫于其反鄭氏曰僣于禮有似作技巧非也以與已字本同噫不寤之聲孔氏曰𡮢試也言般以人母試已巧誰有強逼于女豈不得休已其無以人母𡮢巧則于女豈有病乎假既告般為是言乃更噫而傷嘆于是衆人遂止不果從般之言戰于即公叔禺人遇負杖入保者息曰使之雖病也任之雖重也君子不能為謀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我則既言矣與其鄰重汪踦徃皆死焉魯人欲勿殤重汪踦問于仲尼仲尼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雖禺音遇又音務弗能弗亦作不重依註音欲勿殤也不亦可乎釋文童汪烏黄反踦魚綺反鄭註鄰或為〓鄭氏曰郎魯近邑也哀十一年齊國書帥師伐我是也遇見也見走辟齊師将入保罷倦加其杖頸上两手掖之休息者保縣邑小城禺人昭公之子春秋傳曰公叔務人使之病謂時繇役任之重謂時賦税君子謂𡖖大夫也魯政既惡復無謀臣士又不能死難禺人恥之欲敵齊師踐其言鄰里也重皆當為童童未冠之稱姓汪名錡春秋傳曰童汪𨪆魯人見其死君事有〓行欲以成人之喪治之孔子善之言魯人者死君事國為歛𦵏愚謂君子謂𡖖大夫也禺人言魯既無善政大夫士又不能𥁞忠故無以禦㓂而安民不可者非之之辭禺人是士既非當時士不能死故赴敵而死以踐其言也魯人以汪踦能死國故欲以成人禮治其䘮孔子善之者以其𠮓禮而得宜也子路去魯謂顏淵曰何以贈我曰吾聞之也去國則哭于墓而后行反其國不哭展墓而入謂子路曰何以處我子路曰吾聞之也過墓則式過祀則下鄭氏曰贈送也哭哀去也展省視之處安也去國無君事主于孝居者主于敬孔氏曰有君事去國則不得哭墓故上曲禮云已受命君言不宿于家過墓謂他家墳壟祀謂神位有屋樹者愚謂由不忘墳墓之心推之則必思不𧇊其體不辱其先由敬于墓祀者推之則必思無慢于人無惡于人而所以修身而免患者皆在是矣工尹商陽與陳棄疾追呉師及之陳棄疾謂工尹商陽曰王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諸射之斃一人韔弓又及謂之又斃二人每斃一人揜其目止其御曰朝不坐燕不與殺三人亦足以反命矣孔子曰殺人之中又有禮焉釋文射食亦反斃本亦作弊婢世反韔勅亮反又及本或作又及一人又一人後入妄加耳朝直遥反與音預鄭註陳或作陵鄭氏曰工尹楚官名棄疾楚公子𣓪疾也以魯昭八年帥師滅陳縣之楚人善之因號焉至十二年楚子狩于州來使蕩侯司馬督囂尹午陵尹喜圍徐以懼呉于時有吴師𣓪疾謂商陽仁不忍殺人以王事勸之斃仆焉韔韜也韔弓不忍復射也揜其目不忍視之也朝燕于寢大夫坐于上士立於下然則商陽與御皆士也兵車参乗射者在左戈盾在右御在中央孔氏曰案左氏傳戎昭果毅獲則取之商陽行仁而孔子善之者傳之所言謂彼勍敵决𢧐此是吴師既走而不逐奔故以為有禮也愚謂手弓猶以手執弓也子手弓而可𣓪疾謂商陽可執弓以射也手弓者商陽從𣓪疾之言而執弓也子射諸者商陽既執弓𣓪疾又使之射也謂之𣓪疾又謂商陽如前也凡朝位立于庭三朝並無坐法此云朝不坐似大夫以上得坐者盖君既視朝退適聼政路寢𡖖大夫入與君圖事則升路寝之堂孔子攝齋升堂是也此時君或與之從容謀議則命之坐矣士不得特見圖事故曰朝不坐燕禮大夫坐於堂上士立於堂下不得與于堂上之坐故曰燕不與亦足以反命者言位卑禮薄不必以多殺為功也盖敗北之師本易窮追商陽于此乃能存愛人之心而不以邀功為念亦可謂安制矜節者矣若勁敵在前乃以禮遇微薄不欲致力則是不忠之大者豈得謂之有禮哉諸侯伐秦曹桓公卒于㑹諸侯請舍使之襲釋文桓依註音宣含胡闇反鄭氏曰魯成十三年曹伯廬卒于師是也廬謚宣言桓聲之誤也諸侯請含者朋友有相啖食之道使之含非也襲賤者之事愚謂士喪禮主人親舍襲歛則皆商祝為之周禮大宰賛贈玉含玉註云助王為之則諸侯之喪亦必其子親含而上𡖖賛也喪大記云君之喪大祝是歛衆祝佐之諸侯無相為含襲之禮而襲之事尤卑于含諸侯請為曹伯含已為非禮而又使之襲則益甚矣然以楚之強使魯㐮公襚而終以取辱曹之弱小何以得此于諸侯使襲之事恐未可信襄公朝於荆康王卒荆人曰必請襲魯人曰非禮也荆人強之巫〓拂柩荆人悔之釋文強其两反拂芳勿反柩其久反鄭氏曰康王楚子昭也楚言荆者妙言之荆人請襲者欲使㐮公衣之巫祝拂柩君臨臣䘮之禮愚謂荆者楚之本號猶晋之本號為唐鄒之本號為邾也左傳㐮公二十九年公在楚楚人使公親隧公患之𥠇叔曰祓殯而襚則布幣也乃使巫以桃茢先拂殯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即此事也但傳言請襚此言請襲傳言拂殯此言拂柩案左傳㐮公以二十八年冬如楚及漢聞康王卒而楚人使公襚傳于二十九年正月言之禮死日即襲𣩵則士大夫三日諸侯五日計此時康王之殯必已乆矣是傳言使襚及拂𣩵者是而記言請襲及拂柩者非也諸侯有遣使相隧之禮使者委衣于殯東今荆人欲公親致襚衣於柩前盖臣于君致襚之禮如此荆人使魯君親襚所以卑魯也魯君雖從其親襚而使巫先拂柩用君臨臣喪之禮又所以卑荆也出爾反爾豈不信哉然當時楚適無知禮者而不之禁設有知禮之臣于魯君入隧之時而止巫于門外則其禮将有不得行矣然則拂殯之事亦倖耳滕成公之喪使子叔敬叔弔進書子服惠伯為介及郊為懿伯之忌不入惠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将公事遂入介音界後同鄭氏曰滕成公之喪魯昭三年子叔敬叔魯宣公弟叔肸之曽孫叔弓也進書奉君弔書惠伯慶父元孫之子名椒介副也郊滕之近郊也懿伯惠伯之叔父劉氏敞曰忌只是忌日懿伯是敬祖從祖適及滕郊而遇此日故欲緩至次日乃入故惠伯以禮曉之愚謂左傳云叔弓如滕葬成公是二子乃送葬之使也書謂書方贈物之目也叔弓為正使故云進此贈物之書忌劉氏以為忌曰是也而其説有未盡者敬叔于懿伯乃絶族者不當避其忌日敬叔之欲不入體惠伯之情也懿伯為惠伯之叔父禮自期以上皆諱為之諱者則又當為之忌也忌日不用盖心有所動于彼則哀有不得專於此也然以私忌而稽君命則非禮此禮之又當𠮓通者也此一事于敬叔見其有和衷之雅於惠伯見其明公𥝠之義可謂各𥁞其道矣鄭氏謂敬叔有怨于惠伯恐惠伯報怨而不入疏云敬叔殺懿伯恐惠伯殺己故難惠伯不敢入也愚謂懿伯敬叔皆魯之大夫若果相殺其事何不見于春秋之經傳且敬叔果難惠伯當辭之于受命之日不當避之于至滕之時其説不近人情惟左傳杜氏註云叔弓禮椒欲為執仇而疏申其説則謂懿伯為人所殺敬叔欲惠伯執仇與鄭氏之意亦微異大約皆傍緣鄭氏之説而畧變之皆穿鑿無稽之談耳且以忌為忌日則為懿伯之忌句辭義已足若如鄭杜之説則立文太簡指不分明使後人讀之而不得其説必不然也孔氏曰檢勘世本敬叔是桓公七世孫惠伯是桓公六世孫則敬叔呼惠伯為叔父呼懿伯為從祖註云敬叔以懿伯為叔父誤也愚謂叔父自惠伯指懿伯而言鄭氏云懿伯惠伯之叔父是矣而其下乃又出此殊不可曉不獨其所言昭𥠇之誤也哀公使人弔蕢尚遇諸道辟于路畫宫而受弔焉曽子曰蕢尚不如杞梁之妻之知禮也齊荘公襲莒于奪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莊公使人弔之對曰君之臣不免于罪則将肆諸市朝而妻妾執君之臣免于罪則有先人之敝廬在君無所辱命釋文蕢苦怪反辟音避又婢亦反畫音獲奪徒外反肆殺三日陳尸音四朝直遙反廬力居反鄭註奪或為兑鄭氏曰哀公魯君畫宫畫地為宮室之位行弔禮于野非也魯㐮二十三年齊侯襲莒春秋傳曰杞殖華還載甲夜入且于之隧隧奪聲相近梁即殖也肆陳尸也大夫以上于朝士於市無所辱命辭不受命也春秋傳曰齊侯弔諸其室陳氏澔曰辟讀為闢謂闢除道路愚謂君遇柩於路必使人弔之而此以在路受弔為非禮者盖無位之士及庶民之喪赴告不及于君君不能悉弔也惟遇其柩于路則必使人弔之若有位之士死訃于君則君當弔于其家喪大記君于士既加盖而後〓為之賜大〓焉故蕢尚在道受弔而曽子譏之齊莊公與魯哀公雖皆弔臣於道然杞梁戰死莊公急于行弔而不及俟其至家哀公于蕢尚則怠于禮而不弔至葬時柩出在道乃弔之事同而情則異也又士喪禮君大歛而至𦵏公賜元纁束馬两至邦門使宰夫贈元纁束馬今哀公于蕢尚弔之既緩又不親行且至葬乃弔則贈贈皆闕可知此不獨蕢尚之不知禮而哀公之無恩于其臣亦可見矣孺子𪏆之喪哀公欲設撥問于有若有若曰其可也君之三臣猶設之顏桞曰天子龍輴而椁幬諸侯輴而設幬為榆沈故設撥三臣者廢輴而設撥𥨸禮之不中者也而君何學焉釋文橫吐孫反撥半末反輴勅倫反椁音郭幬大報反沈本又作瀋同昌審反中竹中反又如字或音户教反非鄭氏曰𪏆魯哀公之少子撥可撥引輴車所謂紼三臣仲孫叔孫季孫也輴殯車也天子畫轅為龍幬覆也殯以椁覆棺上塗之所謂菆塗龍輴以椁也諸侯輴不畫龍榆沈以水澆榆白皮之汁有急以播地于引輴車滑廢去也三臣于禮去輴今有紼是用輴僣禮也殯禮大夫菆置西序士掘肂見袵顔桞止其學非禮也孔氏曰喪大記大夫二綍式𥓓是大夫有綍綍即紼也又既夕禮注大夫以上始有四周謂之輴與此不同者大夫以柩朝廟時用輴綍殯時用輁軸不得用輴紼此文據殯時也陸氏佃曰榆性堅忍然性沈難轉亦所載沈也故設撥以撥輪呉氏澄曰榆為輴車之輪轂木性本重所載又重為難轉移故設撥以撥其輪愚謂天子諸侯殯以輴車載棺而遂用以殯大夫士以輁軸升棺而殯則去之士喪禮不言升棺用紼而王制言越紼行事則用輴以殯者固有紼矣盖輴車以榆木為輪轂其質沉重則自下而升階也難故使人居旁以紼撥舉之以助其行若輁軸輕則無所事此矣顏桞孔子弟子顔幸字子桞不中謂不合法式撥為輴車而設三家設撥為僣禮無輴而設撥則僣禮而不中矣有若言三家僣禮以微止哀公顔桞以其言微婉恐哀公不喻其意故又正言以止之悼公之母死哀公為之齊衰有若曰為妾齊衰禮與公曰吾得已乎哉魯人以妻我釋文為于偽反下弗為服同與音餘鄭氏曰妾之貴者為之緦耳哀公為妾齊哀有若譏而問之魯人以妻我者言魯人皆名之為我妻重服嬖妾文過非也愚謂為之齊衰以妻之服服之也士為貴妾緦大夫以上為妾無服左傳公子荆之母嬖欲以為夫人此又為其妾服妻之服哀八不辨于適妾之分如此此孔子所以有大昏之對歟季子皐𦵏其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請𢈏之子率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𣓪予以吾為邑長于斯也買道而𦵏後難繼也釋文庚古衡反長竹𠀋反鄭氏曰季子臯孔子弟子髙柴字孟氏之成邑宰或氏季犯躐也𢈏償也愚謂子臯不從申祥之言者盖以為上有體不欲行小惠以悦民爾鄭氏以為恃𠖥虐民非也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饋焉曰献使焉曰寡君違而君薨弗為服也餽本又作饋其位反使色吏反鄭氏曰違去也弗為服以其恩輕也愚謂位定然後禄之仕而未有禄謂初適他國而未有定位若孟子在齊是也君有饋謂有饋於此臣也君不曰賜而曰献君使焉不曰君而曰寡君去國而君薨則不為反服盖君不敢以純臣待之而已亦不以純臣之義自處也左傳陳成子謂荀寅曰将以子之命告寡君時荀寅在齊而成子與之言稱寡君正與此合虞而立尸有几筵孔氏曰未𦵏之前𣩵宫雖有脯醢之奠不立几筵大歛奠但有席亦無几也此席素席故前云奠以素器其下室之内有吉几筵今葬畢虞祭有素几筵筵雖大歛時已有虞祭更立几與筵相配故士虞禮云祝免澡葛絰𢃄布席於室中右几是也此謂士大夫禮若天子諸侯則𦵏前有几故周禮司几筵云喪事素几鄭註云謂殯奠時天子既爾諸侯亦然此下言宰夫以木鐸命于宫自寢門至於庫門則諸侯之禮也然則此虞有几筵亦據諸侯之禮言之周禮司几筵凡喪事設葦席右素几與士虞禮同設几而右則已神之盖亦虞祭之几筵爾是天子喪奠亦無几也喪奠無几以下室之奠有几筵也虞雖有几筵而下室之吉几筵尚設則徹之矣以虞之几筵乃素器也卒哭以吉祭易喪祭則𣩵宫設吉几筵而下室不復設几筵矣卒哭而諱生事畢而鬼事始已既卒哭宰夫執木鐸以命於宫曰舍故而諱新自寢門至于庫門釋文鐸大各反舍音捨鄭氏曰諱謂避其名生事畢而鬼事始謂不復饋食于下室而鬼神祭之已辭也故謂髙祖之父當遷者也自寢門至于庫門百官所在庫門宫外門愚謂周人以諱事神卒哭而諱者為明日将祔而廟祭之禮自此始始以鬼神之道事之故曰生事畢而鬼事始也宰夫于天子天官之属也諸侯其上士歟周禮宰夫大喪小喪掌小官之戒令木鐸鐸以木為舌奮之以宣政教者也故謂髙祖之父當遷者廟𨗇則不諱其名恩有所殺也新謂新死當祔者也自寝門至于庫門者諸侯之喪其為廬堊室自寢門之外至庫門之内皆有之故编以告之也二名不偏諱夫子之母名徵在言在不稱徴言徴不稱在鄭氏曰稱舉也雜記曰妻之諱不舉諸其側軍有憂則素服哭于庫門之外赴車不載櫜韔櫜音羔韔本亦作韔敕亮反鄭氏曰憂謂為敵所敗也素服者縞冠也赴謂還告于國以告䘮之辭言之也櫜申衣韔弓衣兵不戢示當報也方氏慤曰素服哭于庫門之外以䘮禮處之愚謂周禮大宗伯以凶禮哀邦國之憂其列有五曰死亡曰凶札曰禍栽曰圍敗曰㓂亂此五者同為凶禮其服皆素服玉藻年不順成則天子素衣乗素車又曰年不順成君衣布搢本周禮司服大札大荒大烖素服檀弓軍有憂則素服哭于庫門之外春秋傳秦師敗于殽秦伯素服郊迎盖皆以䘮禮處之也素服謂素衣素冠素裳也𣞀弓國亡大縣邑公𡖖大夫士皆厭冠哭于太廟大司馬師不功則厭而奉主車則素冠皆厭㐲如䘮冠之制也軍敗固當報然亦當視其事之何如若非有讎恥之當雪而忿兵不巳此秦𥠇彭衙之役君子之所不取也有焚其先人之室則三日哭故曰新宫火亦三日哭鄭氏曰焚其先人之室謂火燒其宗廟哭者哀精神之有𧇊傷火人火之也新宫火在魯成三年孔氏曰左傳云人火曰火天火曰災新宫者魯宣公廟陸氏曰春秋書新宫災諱火耳災非人之所能為也陳氏澔曰哭者哀祖宗神靈之無所託也孔子過泰山側有婦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聼之使子路問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憂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為不去也曰無苛政夫子曰小子識之苛政猛于虎也釋文重直用反苛音何本亦作荷識申志反又如字鄭氏曰而乃也夫之父曰舅方氏慤曰虎之害人可逃而苛政之害人無可逃此所以寧受虎之累傷而不忍舍其政之無苛也魯人有周豐也者哀公執摯請見之曰不可公曰我其已夫使〓問焉曰有虞氏未施信于民而民信之夏后氏未施敬于民而民敬之何施而得斯於民也對曰墟墓之間未施哀于民而民哀社稷宗廟之中未施敬於民而民敬殷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㑹而民始疑苟無禮義忠信誠慤之心以涖之雖固結之民其不觧乎釋文摯音志夫音符虚本亦作墟同起魚反涖音利又音類觧佳買反舊胡買反鄭氏曰摯禽摯也諸侯而用禽摯降尊就卑之義下賢也豐曰不可者辭君以尊見卑士禮先生異爵者請見之則辭已止也重強𠮓賢也時公與三家始有惡懼將不安言民見悲哀之處則悲哀見荘敬之處則荘敬非必有使之者墟廢滅無後之㑹謂盟也盟誓所以結衆以信其後外恃衆而信不由中則民畔疑之愚謂民履可哀之地則自哀履可敬之地則自敬其所以感之者真也虞夏之所以能使民敬信者亦有其可敬可信之實而已殷人作誓周人作㑹德不足而以敬信強其民而民反疑畔矣觧離散也時哀公與三桓有惡君臣之間相疑相侮故其問豐如此豐言此者欲公反求諸己積誠意以感人而母徒恃乎言辭約誓之末也孔氏曰案尚書夏啟作甘誓左傳夏禹有塗山之㑹又啟㑹塗山此言殷周者據身無誠信從作盟誓而民始疑畔者耳非謂殷周始有誓㑹也馬氏晞孟曰殷周盛時以禮義道其民而又有誓以致其戒有盟㑹以聼〓政大司徒以誓教恤則民不怠司盟盟萬民犯命者是也其民始于不敢欺而終于不忍欺誓㑹之助於教豈小補哉及其末也無德教而徒恃誓㑹故民始疑畔不修其本而一之于末民其不觧乎喪不慮居毁不危身䘮不慮居為無廟也毀不危身為無後也慮居謂謀居處之安也無廟謂新主未入於廟也盖喪畢雖将復寝然未吉祭以前主未入廟則不當預謀其所處之安也危身謂滅性也二者雖有賢不肖之殊而其害于孝則一也鄭氏云慮居謂賣宅舍以奉葬非也古人田宅皆受之於官安得賣之以奉葬乎延陵季子適齊于其反也其長子死葬于嬴博之間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習於禮者也徃而觀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歛以時服既葬而封廣輪揜坎其髙可隐也既封左袒右還其封且號者三曰骨肉歸復于土命也若魂氣則無不之也無不之也而遂行孔子延陵季子之于禮也其合矣乎釋文長竹〓反下官長同嬴音益〓式鴆反廣古曠反揜本又作掩於撿反隐於刄反號户髙反右還其封且號者三八字為一句鄭氏曰季子名札魯昭公二十七年呉公子札聘于上國是也季子讓國居延陵因號焉嬴博齊地今泰山縣是也孔子徃而觀其葬者徃弔之也坎深不至于泉以生恕之歛以時服歛行時之服不攺制節也輪從也隐據也封可手據謂髙四尺所廣輪揜坎其髙可隐示節也還圍也號哭且言也孔氏曰㐮二十九年昭二十七年季子皆出聘㐮二十九年孔子纔七〓此云孔子徃觀其葬故知為昭二十七年愚謂水經註奉〓縣南有呉季札子墓在後水南曲中坎壙也深不至泉者足以藏棺槨而已不過深也封加土也橫曰廣直曰輪廣輪纔足揜坎不過大也人俯而可以手憑不過髙也袒袒衣而露其臂也凡禮事吉凶皆左袒士䘮禮飯尸生人出南靣左袒是巳還遶也右還者季子在墓道東西靣又轉而南行又轉而北行以繞之也右遶其封且號者三謂還繞其封且號哭者凡三匝而止以将還呉而與之訣也言骨肉歸復于土乃始終之命無可如何以愍其尸柩之不能還呉言魂氣無不之以翼其精氣之随已而歸亦送形而徃迎精而反之意也季子在塗葬其子其視常禮盖有所殺矣故孔子善其合禮而不質言正以見其能随時斟酌而得乎禮意也此篇所言如将軍文氏之受弔汪錡之勿殤季子之葬其子皆𠮓禮而得正者所謂禮從宜者於此可以見之邾婁考公之䘮徐君使容居來弔含曰寡君使容居坐含進侯玉其使容居以含有司曰諸侯之來辱敝邑者易則易于則于易于雜未之有也釋文娄力俱反含和闇反易以鼓反鄭註考或為定鄭氏曰考公隐公益之曽孫弔含弗且含也時徐僣稱王自比天子易謂臣禮于謂君禮容居以臣欲行君禮徐自比天子以大夫敵諸侯有司拒之頋氏𤆌武曰注考公隐公益之曽孫按隐公當魯哀公之時傳至曽孫考公其去春秋已逺而魯昭公三十年吴滅徐徐子章禹奔楚沈尹戍帥師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居之是已失國而為寓公其尚能行王禮于隣國乎定公在魯文宣之時作定為是愚謂容居徐使者之名也雜記諸侯相含使者致命曰寡君使某含今容居不用此辭而曰〓容居坐含進侯玉盖天子遣使致含于諸侯之辭也故邾之有司以其非禮而辭之易謂簡畧于謂廣大易則易者謂大夫〓弔位卑而簡易則行簡易之禮于則于者謂諸侯來弔位尊而廣大則行廣大之禮也容居列國之臣今乃自比天子之大夫以敵諸侯是易于之禮雜也徐入春秋為小國僖二年始見〓旋以從齊為楚所伐其後依倚吴楚之間非敢僣擬天子者盖其先世曽強大僣竊後世相習而不知其非耳鄭氏謂君行則親含大夫歸含非也諸侯于隣國之䘮皆遣使無自弔含之禮曹宣公卒于師諸侯請含固在㑹偶為之耳非常典也孔疏謂親致𤩹于柩及殯上謂之親含若但致命以璧授主人謂之〓親含亦非也鄰國弔含之使其至必在襲歛之後疏見注親含之説不可通故為此説以曲護之然雜記致含惟有委諸殯東南隅之禮無所謂親含不親含之别也容居之見辭于邾人以其辭之僣擬天子非以其親含也視下文言無所不用斯言則當時之所争者可見矣容居對曰容居聞之事君不敢忘其君亦不敢遺其祖昔我先君駒王西討濟於河無所不用斯言也容居魯人也不敢忘其祖鄭氏曰駒王徐先君僣號容居其子孫也濟渡也言西討渡濟于河廣大其國魯鈍也言魯鈍者欲自明不妄愚謂無所不用斯言者謂無所不用此天子致命於諸侯之辭也子思之母死于衛赴於子思子思哭於廟門人至曰庶氏之母死何為哭于孔氏之廟乎子思曰吾過矣吾過矣遂哭于他室鄭氏曰子思之母嫁母也姓庶氏嫁母與廟絕族方氏慤曰他室異室也愚謂子思之母嫁庶氏非姓庶氏也為嫁母無服盖當申心喪十五月歟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長服七日國中男女服三月天下〓釋文祝之六反鄭氏曰祝佐含歛先服官長士大夫國中男女庶人天下服諸侯之大夫也孔氏曰祝大祝商祝也服服杖也杖是䘮服之数故呼為服祝佐含歛先病故先杖若子亦三日而杖也官長服亦服杖也服在祝後故五日也國中男女者謂畿内民及庶人在官者服謂齊衰三月而除之必待七日者天子七日而殯殯後嗣王成服故民得成服也三月天下服者謂諸侯之大夫為王繐衰既葬而除之也近者亦不待三月今據逺者為言耳〓四條皆云服何以知其或杖服或衰服案喪大記云君之䘮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殯授大夫世婦杖又䘮服四制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則知今云三日五日是服杖明矣其七日及三月者惟服而已無杖愚謂五日官長杖官長達官之長謂𡖖大夫也若士則七日而杖䘮服四制七日授士杖是也若諸侯之䘮則士與大夫同以五日而杖以諸侯五日成服無不杖者也此及䘮大記皆不言士者文畧也虞人致百祀之木可以為棺椁者斬之不至者廢其祀刎其人釋文刎勿粉反徐亡細及鄭氏曰虞人掌山澤之官百祀者幾内百縣之祀也孔氏曰百祀畿内諸臣采地之祀也言百者舉其全数也既𣩵旬而布材故虞人斬百祀之木可以為周棺之椁者送之必取神木者賀瑒云君者德著幽顯存則人神均其慶没則靈祇等其哀也呉氏澄曰廢其祀刎其人盖設此辭以令之以見王䘮尤重於神祀如誓師而曰無敢不供女則有大刑是也愚謂為椁必斬百祀之木者盖社木神之所憑常時不伐以其𡻕乆而高大也齊大饑黔敖為食于路以待餓者而食之有餓者䝉袂輯屨貿貿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飲曰嗟來食揚其目而視之曰予惟不食嗟來之食以至于斯也從而謝焉終不食而死曽子聞之曰㣲與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釋文饑居宜反字林九衣反本又作飢同黔其𤎉反徐渠嚴反食音嗣下奉食同袂彌世反輯側立反貿徐亡救反又音茂一音牟奉芳勇反與音餘鄭氏曰䝉袂不欲人見也輯歛也歛屨力儵不能屦也貿貿目不明之貎嗟來食雖閔而呼食之非敬辭也微猶無也從猶就也無與止其狂狷之辭陳氏澔曰微與猶言細故末節謂嗟來之言雖不敬然亦非大過故其嗟雖可去其謝則可食矣吴氏澄曰曽子之言得中之道餓者之操賢者之過也邾娄定公之時有弑其父者有司以告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曰寡人𡮢學断斯獄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殺無赦子弑父凡在宫者殺無赦殺其人壊其室洿其宫而豬焉盖君踰月而后舉爵釋文殺本又作弑同式志反瞿本又作懼紀具反断丁亂反殺其如字壞音怪洿音鳥豬音誅鄭氏曰定公貜且也魯文公十四年即位民之無禮不教之罪弑父弑君其罪無赦諸臣子孫皆得殺之壊其室洿其宫明其大逆不欲人復處之豬都也南方謂都為豬踰月舉爵自貶損也孔氏曰臣之弑君凡在官之人無問貴賤皆得殺此弑君之人子之弑父凡有宫者無問尊卑皆得殺此弑父之人也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𤼵焉張老曰美哉輪焉美哉負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國族於斯文子曰武也得歌于斯哭于斯聚國族于斯是全要領以從先大未於九京也北靣再拜稽首君子謂之善頌善禱釋文奐音煥本亦作煥要一遙反京音原禱丁老反音島鄭氏曰文子趙武也作室成晋君献之謂賀也諸大夫皆𤼵禮以徃輪輪困言高大負言衆多心譏其奢也祭祀死䘮燕㑹于此足矣言此者欲防其後復為全要領免於刑誅也晋大夫之墓地在九原京盖字之誤當為原善頌謂張老之言善禱謂文子之言禱求也孔氏曰輪謂輪囷高大六謂奐爛衆多既高又多文餙故重美之領頸也古者罪重要斬罪輕頸刑愚謂献文盖二謚也歌謂祭祀作樂哭謂居䘮哭泣聚國族謂與國中僚友及宗族聚㑹飲食也頌者稱人之美禱者祈已之福張老因頌寓規故為善頌文子聞義則服故為善禱仲尼之畜狗死使子貢埋之曰吾聞之也敝帷不棄為埋馬也敝盖不棄為埋狗也邱也貧無盖於其封也亦予之席母使其首𨺻焉路馬死埋之以帷釋文畜許六反又許又反貢本亦作贛音同為于偽反埋亡皆反狗古口反封彼劔反出注鄭氏曰畜狗馴守封當為窆𨺻謂𣳚于土路馬君所乗者其他狗馬不能以帷盖方氏慤曰魯昭公乘馬塹而死以帷裹之愚謂埋之以帷則不以其敝者也記者因孔子之事而并及埋路馬之法盖犬馬皆有力於人故其死而埋之也猶有恩焉而或惟或盖或敝或不敝大小輕重之差亦寓乎其間矣季孫之母死哀公弔焉曽子與子貢弔焉閽人為君在弗内也曽子與子貢入於其廐而修容焉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曽子後入閽人辟之涉内霤𡖖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君子言之曰𥁞餙之道斯其行者逺矣釋文閽音昏弗内上如字下音納廐乆又反鄉許亮反辟音避霤力又反今按辟之辟當音闢婢亦反閽人掌門者不内二子者君弔方與主人哭踊之時于禮不得内弔賔也入於廐而修容者敬君而更〓整攝也鄉者已告者君行弔禮畢已告于𢷤者而内之也辟之為之辟也周禮閽人凡命夫命婦之出入則為之辟則弔賔入而辟之者閽人之職然也内霤大門之内霤水處也䘮大記君于外命婦既加盖而後至哀公弗時即位於阼主人在中庭北靣既哭拜稽顙成踊主人乃就西階東北面視肂若卿大夫則歛時〓堂視歛既欽而復東方西靣之位二子士也其位在西方東靣時二子以君在阼而就之故既入門折而東行又折而北行于其北行而及内霤也𡖖大夫在西靣之位皆辟之二子進而就君君降一等揖之乃退就己之弔位也當時之君子以二子修容而君大夫敬之故有𥁞餙行逺之説然不知二子之所以見敬者以君大夫素知其賢而非一時修容之故也陽門之介夫死司城子罕入而哭之哀晋人之覘宋者反報于晋侯曰陽門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而民説殆不可伐也孔子聞之曰善哉覘國乎詩云凡民有喪扶服救之雖微晋而已天下其孰能當之釋文罕呼旱反觇敕𤎉反説音悦扶服並如字又上音蒲下音蒲北反又作匍匐音同當丁郎反鄭氏曰陽門宋國門名介夫甲衛士宋以武公諱司空為司城子罕戴公子樂甫術之後樂喜也覘闚視也微猶非也孔子善其知微愚謂硯者以子罕能得人心故知其不可伐孔子善之者以其能即小以知大也子罕能哀一介夫之䘮則其平日之恩澤及于民者必深矣非獨晋而已雖天下有更強于晋者亦無能當之守國者不在于甲兵之利山谿之險而在人心之和于此可見矣然按左傳㐮公九年宋災樂喜為司城以為政是時晋宋方睦晋安得有伐宋之謀記言恐誤魯荘公之䘮既葬而絰不入庫門士大夫既〓哭麻〓入鄭氏曰時子般弑慶父作亂閔公不能居䘮葬巳吉服而反正君臣欲以防遏之微弱之至羣臣畢虞卒哭亦除喪也吴氏澄曰荘公薨歴十一月始葬時閔公㓜弱荘夫人外淫慶父謀篡立不君生君因亦不天死君故不令閔公服父喪三年至閔二年五月距荘公之薨二十二月遽行吉〓後年八月慶父弑閔公矣愚謂如鄭氏之説則是荘公之䘮閔公既𦵏即除羣臣既卒哭即除則是喪不至期其為短喪也甚矣魯為秉禮之國雖國家多故豈有服其君父不至期者且荘公以二十二月吉禘春秋尚書以譏之若果以期䘮服先君則其失禮視吉禘為尤甚春秋何反不書且果如鄭氏之説則記于閔公當云既葬而除不當但云絰不入於羣臣當云卒哭而除不當但云麻不入也云絰不入則猶有𢃄矣云麻不入則猶有葛矣按春秋閔公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荘公吉禘者禫除踰月新主遷于廟而行吉祭也杜預謂荘公别立廟而吉禘胡氏謂行禘祭于寝皆非是䘮以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踰月始吉祭荘公之喪以二十二月吉禘視常禮短六月是其祥禫之期有不能如禮者春秋書吉禘之速則其䘮制之短固可見矣然謂服期而除則恐不然疑閔公既以十一月除首絰遂以二十一月除要絰衰杖至二十二月禫祭既畢而遂行吉祭與至荘公之䘮所以不能如禮者鄭氏謂閔公急正君臣吴氏謂慶父不天死君則是時閔公㓜弱而慶父專政吴氏之説為得其情又按鄭氏䘮服斬衰章註云斬衰不書受月者天子諸侯𡖖大夫士虞卒哭異数又齊衰三年章註云齊衰不書受月者亦天子諸侯𡖖大夫士虞卒〓異〓又大功章注云凡天子諸侯𡖖大夫既〓〓卒〓而受服今以荘公之䘮觀之其葬也以十一月其吉禘也以二十二月而䘮主以既葬便除首絰可謂不如禮之甚者然而群臣𠮓麻服葛猶必以卒哭則諸侯受服亦以卒哭于此可見而天子亦當無異禮矣所以䘮服于斬衰齊衰之喪不言受服者盖自大功以下卒哭受服䘮畢而除卒哭以後更無他服而齊斬之服卒哭受服以後有練祥禮變除之節專言卒哭受服則不〓〓言〓祥禮之服則文繁此齊斬之喪之所以不書受服也孔子之故人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槨原壊登木曰乆矣予之不托於音也歌曰貍首之斑然執女手之卷然夫子為弗聞也者而過之從者曰子未可以已乎夫子曰邱聞之親者母失其為親也故者母失其為故也釋文壊如太反貍力知反女如字徐音汝卷音權又作拳從才用反以已並音以鄭氏曰沐治也木椁材也託寄也謂叩木以作音孔氏曰貍首之斑然言斵椁材文采似貍之首執女手之卷然言孔子手執斧斤如女子之手卷卷然而柔弱劉氏曰貍首之斑言木文之華女手之斑言沐椁之滑膩吴氏澄曰此𦾔歌辭而壊歌之耳非壤自作此歌也愚謂歌辭之義不可知然壤歌此必有疑義劉氏之説為近是已絶也從者以壌無禮巳甚欲夫子絶之夫子以為親故之人雖有過失未可遽失其為親故隐惡以全交也或問朱子原壤登木而歌夫子為弗聞而過之及其夷俟則以杖叩脛莫大過否曰如壊之歌乃是大惡若要理㑹不可但已只得且休至其夷俟不可不教誨故直責之復叩其脛自當如此若如今説則是不要管他𨚫非朋友之道矣愚謂原壤母死而歌與子桑户死孟子反琴張臨䘮而歌相𩔖盖當時為老氏之學者多如此然壤之心寔非忘哀也特以為哀痛在心而禮有所不必拘耳故夫子原其心而畧〓跡而姑以是全其交也若朝死夕忘曽鳥獸之不若者聖人豈容之哉趙文子與叔譽觀乎九原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誰與歸譽音預鄭氏曰叔譽叔向也晋羊舌大夫之孫名〓作起也愚謂吾誰與歸言吾将以誰為賢而歸之也叔譽曰其陽處父乎文子曰行并植于晋國〓𣳚其身其知〓足稱也釋文父音甫行舊下孟反皇如字并必正反植直吏反又時力反知音智鄭註植或為特鄭氏曰陽處父㐮公之大傳并猶專也謂剛而專權為狐射姑所殺𣳚終也愚謂并者𠔥攬衆權植者獨立已意處父以此招衆怒而殺其身是無保身之知不足為賢也其勇犯乎文子曰見利不頋其君其仁不足稱也鄭氏曰謂乆與文公辟難至将反國無安君之心及河授𤩹詐請亡要君以利是也愚謂舅犯圖利其身而不頋君位之未定是無愛君之仁不足為賢也我則随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謀其身不遺其友晋人謂文子知人鄭氏曰武子士㑹也食邑于随范字季愚謂有愛君之仁而不忘其身則知有謀身之知而不遺其友則仁故文子以為賢而歸之謂文子知人者所論賢否得其當也孔氏曰文七年士㑹與先蔑俱迎公子雍在秦三年不見先蔑及士㑹還晋遂不見先蔑而歸是遺其友而云不遺者彼謂共先蔑俱迎公子雍懼其同罪禍及于已故不見之非無故相遺也愚謂晋趙盾使先蔑迎公子雍蔑盖與于立雍之謀者故晋立靈公而先蔑奔秦士㑹非與謀立雍可以不必出奔而從蔑奔秦所謂〓遺其友也至其在秦不見先蔑所以明其無相私黨之心既以自明而亦所以全蔑亦不得為遺其友也文子其中退然如不勝衣其言呐呐然如不出〓其口所舉于晋國管庫之士七十有餘家生不交利死不属其子焉釋文退然音退本亦作退〓音升呐如悦反徐奴劣反屬音燭鄭註退或為妥鄭氏曰中身也鄉射記曰弓二寸以為侯中退柔和貌呐呐舒小貎管鍵也庫物所藏管庫之士府史以下官長所置也舉之於君以為大夫士生不交利𤎉也死不属其子潔也陳氏澔曰雖有舉用之恩於人而生則不與之交利将死亦不以其子属之𤎉潔之至愚謂趙文子之為人亦可謂賢者然以宫室之〓肆夏之僣見譏于世盖其天姿雖美而未𡮢學問生僣侈之世相習成風而不自知其非也叔仲皮學子桞叔仲皮死其妻魯人也衣衰而繆絰叔仲衍以告請繐衰而𤨔絰曰昔者吾䘮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退使其妻繐衰而𤨔絰釋文學户教反衣衰依註衣作齊音咨繆依註讀曰樛居蚌反衍以善反繐衰上音𡻕下七雷反䘮如字末曷反鄭註衍或為皮鄭氏曰叔仲皮魯叔孫氏之族學教也子桞仲皮之子衣當為齋壊字也繆當為不樛垂之樛齊衰繆絰士妻為舅姑之服也言其妻雖魯鈍其于禮勝學叔仲衍以告告子桞言此非也衍盖皮之弟繐衰小功之縷而四升半之衰時婦人好輕細而多服此者衍既不知禮之本子衍亦以為然而請於衍使其妻服之姑姊妹在室齊衰與婦與舅姑同愚謂樛結也樛絰以䋲一條自額向後而交結于項也𤨔絰為之如𤨔以加於首也𦾔説謂𤨔絰一股非也䋲必两般而後能固結凡絰皆然一股者不可以為絰也䘮服傳曰長殤九月纓絰中殤七月不纓經又䘮服大功章曰牡麻纓絰絰之有纓者止於大功九月則自小功以下絰皆不纓矣不纓者其𤨔絰歟樛之〓𡸁其餘以為纓為之如𤨔故無纓則樛絰者大功以上之絰〓絰者小功以下之絰也𦾔説謂𤨔絰專用于弔服亦非也此〓舅𤨔絰其小大疑亦如齊蓑之絰但為之如𤨔而不樛耳繐六四升有半與齊衰之升数略相似而其缕輕細𤨔絰無纓亦視樛絰為差善故當時多服之叔仲衍習見當時所服反以齊衰樛絰為非〓桞亦以衍之言為然而請改之姑姊妹在室齊衰與婦與舅姑同子桞言已昔服姑姊妹亦如斯無有禁止我者以見其可服也于是退使其妻繐衰而𤨔絰言衍與子栁之不知禮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臯将為成宰遂為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匡范則冠而蝉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為之衰釋文成本或作郕音丞蠺七南反蟹户買反緌耳隹反鄭氏曰蚩兄死者言其衰之不為兄死如蟹有匡蝉有緌不為蠺之績范之冠也范蜂也蝉蜩也緌謂蝉喙長在腹下孔氏曰成人不為兄服聞子臯至孝來為成宰必當治不孝之人故懼而制服蟹背殻似匡范蜂也蜂頭上有物似冠也蝉喙長在腹下似冠之緌蠺則須匡以貯𢇁而今無匡蟹背有匡匡自著蟹非為蠺設蜂冠無緌而蝉口有緌緌自著蝉非為范設亦如成人兄死初不作衰而後畏子臯方為制服服是子臯為之非為兄施亦猶蟹匡蝉緌各不関于蠺蜂也應氏鏞曰此謡雖以戯夫民之為服者不出于誠心寔以喜子臯之孝足以感不友不悌之俗故周公之告康叔以克敬典為急而分正東郊必以孝友之君陳風化之機不在多也樂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惡乎用吾情釋文惡音烏鄭氏曰子春曽子弟子惡乎猶於何也孔氏曰禮不食三日子春悔不以實情勉強至五日言自吾母死而不得吾實情更于何處用吾之寔情乎愚謂曽子居喪水漿不入口者七日子春學于曽子者也故其䘮母也五日而不食皆賢者之過也然曽子則出乎至情而非有所勉強子春則勉強以求過禮〓情或有所不逮矣故以不用其情為悔也𡻕旱𥠇公𠮥縣子而問然曰天乆不雨吾欲暴尪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母乃不可與釋文旱音汗縣音懸繆音穆雨于付反暴步卜反尪烏光反與音〓鄭註凡𥠇或作繆鄭氏曰然之言焉也尪者靣鄉天兾天哀而雨之錮疾人之所哀暴之是虐杜氏預曰尪者病瘠之人其靣鄉上然則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于以求之母乃已䟽乎鄭氏曰已猶甚也巫主接神亦覬天哀而雨之春秋傳説巫曰在女曰巫在男曰觋周禮女巫旱暵則舞雩孔氏曰天道逺人道近天則不雨而望于愚鄙之婦人欲暴之以求雨甚疏逺于道理矣按楚語民之精爽不携貳者始得為巫而云愚婦人者據末世之巫非復是精爽不携貳者也徙市則奚若曰天子崩巷市七日諸侯薨巷市三日為之徙市不亦可乎釋文徙市上音死下音是為于偽反可或作善鄭氏曰徙市者庶人之䘮禮今徙市是憂戚于旱若䘮孔氏曰天子諸侯之喪庶人憂戚無復求覓財利要有必須之物不得不求故于邑里之内而為巷市陳氏澔曰徙市以居䘮之禮自責也縣子以其求諸己而不求諸人故可〓説然僖公以大旱欲焚巫尪聞臧文仲之言而止縣子不能舉其説以對穆公而謂徙市為可則亦疏矣孔子曰衛人之祔也離之魯人之祔也合之善〓釋文祔音附夫音扶鄭氏曰祔合𦵏也離之有以間其椁中善夫善魯人也祔葬當合孔氏曰衛人離之者象生時男女須隔居處魯人合之者言死異于生不須復隔穀則異室死則同穴故善魯之祔也愚謂離之者穿為二壙夫婦之棺椁各藏一壙也合之者穿一壙而以夫婦之棺椁合藏于其中也離之則乖祔之義故孔子善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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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集解六十一卷尚书顾命解一卷

《礼记集解六十一卷尚书顾命解一卷》

出版地:温州

《礼记集解》是清时期孙希旦撰写的作品,原名《礼记注疏驳误》,后经多次修改,更名为《礼记集解》,前后时间长达十三年。《礼记集解》是一部百万字的著作。孙希旦三易其稿,书稿上红笔修改,剪纸粘贴增补,生前尚未刊刻。清道光年间,瑞安项霁、项傅霖兄弟与乡人商议,图谋刊刻,开始着手整理,项傅霖校勘了前十卷,项氏两兄弟先后去世。咸丰三年(1853),孙锵鸣回到家乡,继续此项整理工作,将书稿厘定为六十一卷,并作序在卷首,又附《尚书顾命解》一卷于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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