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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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礼记集解六十一卷尚书顾命解一卷》 古籍
唯一号: 110320020210007711
颗粒名称: 卷七
分类号: K892.9
页数: 25
摘要: 孫希旦集觧禮記檀弓上的第一部分。
关键词: 古代礼制 礼记 古籍注解

内容

禮記卷七
  檀弓上第三之一别録屬通論瑞安孫希旦集觧
  鄭氏曰名曰檀弓者以其善於禮故著姓名以顕之檀姓弓名
  今山陽有檀氏孔氏曰檀弓作在六國時仲梁子是六國人此
  篇載仲梁子故知也愚謂此篇盖七十子之弟子所作篇首記
  檀弓事故以檀弓名篇非因其善禮著之也篇中多言䘮事可
  以證士䘮禮之所未偹而天子諸侯之禮亦畧有考焉然其中
  多傳聞失實之言亦不可以不知
  公儀仲子之䘮檀弓免焉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檀弓曰何居我未
  之前聞也趨而就子服伯子於門右曰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何也
  伯子曰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㣲子
  舍其孫腯而立衍也夫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子游問諸孔子孔子
  曰否立孫釋文公儀氏仲子字魯之同姓也其名未聞免音問舍音捨居音姬下同腯徐本作遁徒本反又徒遜反衍以善反
  鄭氏曰𣞀弓故為非禮以譏仲子也禮兄弟皆在他邦乃袒免
  仲子所立非也公儀盖魯同姓周禮適子死立適孫為後居讀
  讀為姬姓之姬齊魯之問語助也前猶故也𣞀弓去賓位就主
  人兄弟之賢者而問之子服伯子盖仲孫𦹋之元孫子服景伯
  𦹋魯大夫伯子為親者諱耳立子非也文王立武王権也㣲子
  適子死立其弟衍殷禮也孫子曰立孫㨿周禮孔氏曰魯相公
  儀休此有子服伯子是魯人春秋有公鳥公若公儀同稱公故
  知公儀仲子魯同姓也愚謂免者鄭註士䘮禮謂以布一寸從
  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又卻向後而繞於髻也䘮禮既小歛自齊
  衰以下皆免無服而免者惟同姓五世及朋友皆在他邦者耳
  檀弓於仲子乃不當免者未知其所以免之意鄭氏謂檀弓以
  仲子廢適立庶故為非禮之服以非之盖以子游之弔司㓂惠
  子者推之然記文上言檀弓免焉下言仲子舍孫立子則似檀
  弓既弔方見仲子立孫而怪之註説亦未知是否也舍其孫而
  立其子者仲子適子死舍適孫而立庶子也禮適子死立適孫
  為後所以重正統也門右門内之東𡖖大夫弔位之所在士䘮
  禮𡖖大夫在主人之南是也檀弓魯之士其弔位在西方東面
  見仲子之子為䘮主而拜賓怪其非禮故趋就伯子而問之伯
  邑考早死無後武王自當立耳㣲子適子死立其弟衍者殷法
  也伯子不欲斥言仲子之非𨗇就而為之説非夫子正言以貭
  之則人孰知夫禮之當立孫哉孔氏曰小斂之前主人有事在
  西階下小斂之後主人位在阼階下西面檀弓之來當在小斂
  之前初于西階下行譏弔而主人未覺後乃趨向門右問伯子
  焉必知小斂前者以仲子初䘮即正適庶之位故也未小斂而
  著免者故為非禮之弔亦異常也然則子游之弔惠子是小斂
  後也故著衰而在門東愚謂䟽説非也小斂前無免法𣞀弓非
  當免之人而免即足以示譏矣不待小斂前著免也士之弔位
  自在門西東面不以小斂前後而異也若謂仲子初䘮即正適
  庶之位故知檀弓弔在小斂前則司冠惠子亦初䘮即正適庶
  者也何害於子游於既小斂而行譏弔乎
  事親有隐而無犯左右就養無方服勤至死致䘮三年事君有犯而
  無隐左右就養有方服勤至死方䘮三年事師無犯無隐左右就養
  無方服勤至死心䘮三年釋文左右徐上音佐下音估養以尚反〇今按左右並如字
  鄭氏曰方常也子則然無常人勤勞辱之事也致䘮戚容稱其
  服也就養有方不可侵官也方䘮資於事文也心䘮戚容如䘮
  父而無服也隐謂不稱揚其過失也無犯不犯顏而諫左右謂
  扶持之事親以恩為制事君以義為制事師以恩義之間為制
  孔氏曰親有尋常之過故無犯若有大悪亦當犯顏故孝經曰
  父有争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朱子曰事親者致䘮三年情之至
  義之盡者也事師者心䘮三年其哀如父母而無服情之至而
  義有不得盡者也事君者方䘮三年其服如父母而情有親䟽
  此義之至而情或有不至於其𥁞者也方氏慤曰君親與師相
  須而成我之身丧之雖各不同所以𥁞三年之隆一也愚謂幾
  諫謂之隐直諫謂之犯父子主恩犯則恐其責善而傷于恩故
  有幾諫而無犯顏君臣主義隐則恐其阿諛而傷於義故必勿
  欺也而犯之師者道之所在有教則率有疑則問無所謂隐亦
  無所謂犯也就養者近就而奉養之也左右無方言或左或右
  而無定所也致極致䘮謂極其衰戚以在䘮也曽子曰人未有
  自致者也必也親䘮乎
  季武子成寢杜氏之葬在西階之下請合葬焉許之入宫而不敢哭
  武子曰合𦵏非古也自周公以來未之有改也吾許其大而不許其
  細何居命之哭釋文𦵏徐才浪反又如字合如字徐音閣後合𦵏皆同
  鄭氏曰季武子魯公子季友之曽孫季孫夙言合葬非古者自
  見夷人冢墓以為寢欲文過愚謂言合葬非古以見不必合𦵏
  觧已所以夷墓之之意又言周公以來有合𦵏之禮解已合曰
  許之之意皆文過之辭也然古者𦵏於國北季武子成寢必在
  國中而乃有杜氏之墓亦事之未必然者
  子上之母死而不䘮門人問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䘮出母乎
  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䘮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無所失道道
  隆則從而隆道污則從而污伋則安能為伋也妻者是為白也母不
  為伋也妻者是不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䘮出母自子思始也釋文䘮如
  字徐悉浪反下放此伋音急隆力中
  反污音鳥〇今按汚當音洿烏爪反
  鄭氏曰子上孔子曽孫子思伋之子名白其母出禮為出母期
  父卒為父後者不服耳污猶殺也有隆有殺進退如禮伋則安
  能自予不能及孔氏不䘮出母自子思始非之孔氏曰案䘮服
  齊衰杖期章出妻之子為母又云出妻之子為父後者則為出
  母無服傳云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是也子思既在則
  子上為出母有服故門人見其不服疑而問之子之先君子謂
  孔子也愚謂隆髙也污讀為洿下也道之隆汚謂禮之隆殺妻
  當出則出之是禮宜汚而汚也出母當服則使其子服之是禮
  宜隆而隆也言随時隆殺以合理者惟聖人能之而巳則不能
  也盖伯魚之母出而在父室者也子上之母出而已嫁者也䘮
  服惟有母嫁而從者之服而無母嫁不從者之服則出母之嫁
  者其無服可知矣子思於門人之問不欲斥言而但為遜辞以
  答之忠厚之道也然其言不為伋也妻則不為白也母則固有
  㣲示其意者盖妻出而未嫁猶有可反之義出而嫁則彼此皆
  絶矣以其義絕於其夫也故曰不為伋也妻以其義并絶於其
  子也故曰不為白也母不然以天屬之恩而於禮之宜為服者
  強奪之而使不服豈所以處其子哉記者不察其實遂謂孔氏
  不䘮出母自子思始其亦誤矣
  孔子曰拜而后稽顙頹乎其順也稽顙而后拜頎乎其至也三年之
  䘮吾從其至者釋文顙素黨反頹徒囬反頎音懇
  鄭氏曰拜而后稽顙此殷之䘮拜也頹順也先拜賓順於事也
  稽䫙而后拜此周之䘮拜也頎至也先觸地無容哀之至重者
  尚哀戚自期如殷可孔氏曰拜者主人拜賔稽顙者觸地無容
  也頹然不逆之意也拜是拜賔稽顙為已先賔後已頹然而順
  序也頎惻隐貎也先觸地無容後乃拜賔是為親痛深貌惻隐
  之至也知二者是殷周之䘮也以孔子所論每以二代相對故
  下檀弓云殷人既封而弔周人反哭而弔殷也慤吾從周又云
  殷朝而𣩵於廟周朝而遂𦵏皆以殷周相對故知此亦殷周相
  對也殷之䘮拜而斬衰以下緦麻以上皆拜而后稽顙殷尚質
  故也周則杖期以上皆先稽顙而后拜不期杖以下乃作殷之
  䘮拜愚謂拜者以首加手而拜也稽顙者觸地無容也盖拜所
  以禮賔稽顙所以致哀故先拜者於禮為順而先稽顙者於情
  為至盖當時䘮拜有此二法而孔子欲從其至者鄭孔以二者
  為殷周䘮拜之異非也士䘮禮禮記每言拜稽顙皆據周禮也
  則拜而后稽顙非專為殷法明矣〇周禮大祝辨九拜一曰稽
  首先拱两手至地加首于手又引首至地稽留而後起二曰頓
  首如稽首之為但以首叩地而不稽留也三曰空首加首於手
  首不至地故曰空首四曰振動謂長跪而不拜手者盖凡人有
  所敬則竦身而跪以致其变動之意若秦王於范睢跪而請教
  是也五曰凶拜即拜而後稽顙稽顙而後拜是也拜而後稽顙
  者亦如稽首之為但稽首尚左手稽顙尚右手稽首以首平至
  於地稽顙但引其顙以觸地也若稽顙而後拜則先以顙觸地
  而後以首加手為空首之拜也六曰吉拜如頓首為之而尚右
  手者也七曰竒拜謂一拜也八曰褒拜謂再拜也凡稽首皆再
  拜稽顙皆一拜頓首空首則或一拜或再拜各視其輕重而為
  之九曰肅拜跪引手而下之也吉拜以稽首為至重頓首次之
  空首為輕稽首者臣拜君之法故左傳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
  無所稽首自敵以上用頓首尊者答卑者之拜則空手若振動
  則因事為之非常禮也䘮拜以凶拜為重吉拜為䡖凶拜惟施
  於三年自期以下皆吉拜也婦人吉事皆肅拜凶拜則稽顙為
  重手拜為輕手拜即空首也但婦人之肅拜施于吉事則尚右
  手稽顙空手施于䘮事則尚左手與男子相反耳肅拜惟婦人
  有之男子則或肅而巳不肅拜也立而下手曰肅跪而下手曰
  肅拜介胄之士不拜而卻至三肅使者故知但肅者不名肅拜
  也凡拜皆跪凡再拜者皆跪而一拜興而又跪一拜婦人有俠
  拜無再拜
  孔子既得合𦵏于防曰吾聞之古也墓而不墳今邱也東西南北之
  人也不可以弗識也於是封之崇四尺孔子先反門人後雨甚至孔
  子問焉曰爾來何遲也曰防墓崩孔子不應三孔子泣然𣴑涕曰吾
  聞之古不修墓釋文墳扶云反識式志反又如字應應對之應三息暫反又如字泫胡犬反涕音体
  鄭氏曰言既得者少孤不知其墓墓謂兆域今之封塋也古謂
  殷時也土之髙者曰墳東西南北言居無常處也築土曰封封
  之周禮也周曰以爵等於邱封之度崇髙嵩也髙四尺盖周之
  士制先反當脩虞事後待封也門人言所以遲者防墓崩脩之
  而來孔子不應者以其非禮也脩猶治也陳氏澔曰孔子父墓
  在防奉母卒奉以合𦵏識記也為墳所以為記識一則𢙢人不
  知而誤犯一則𢙢己或㤀其處而難尋也愚謂古不脩墓盖亦
  䘮事即逺之意䘮服四制曰苴衰不補墳墓不培示民有終也
  言此者自傷其不能謹之於始以致違禮而修墓也
  孔子哭子路於中庭有人弔者而夫子拜之既哭進使者而問故使
  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釋文使色吏反醢音海覆芳服反
  鄭氏曰寝中庭也與哭師同親之也拜弔者為之主也使者自
  衛國來赴者故謂死之意状醢之者示欲啖食以怖衆覆𣓪之
  不忍食王氏安石曰孔子哭子路與哭師同或者哭弟子之禮
  當如師猶服之有報乎陳氏澔曰覆醢者傷子路之死而不忍
  食其似也愚謂子路死於衛孔悝之難事見左傳哭於中庭於
  中庭南面而哭也不於阼階下者别於兄弟之䘮也凡於異姓
  之䘮而哭之於寢者其位皆如此故鄭氏謂與哭師同陸氏呉
  氏謂哭以師友之間非也
  曾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釋文期音朞
  鄭氏曰宿草謂陳根也為師心䘮三年於朋友期可孔氏曰期
  而猶哭者非謂立哭位以終期年謂於一𡻕之内聞朋友之䘮
  或過朋友之墓則哭期外則不哭也
  子思曰䘮三日而𣩵凡附於身者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
  而𦵏凡附於棺者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䘮三年以為極亾之
  則弗之忘矣故君子有終身之憂而無一朝之患故忌日不樂釋文極亡
  並如字極徐紀力反王以極字絶句亾作忘向下讀孫依鄭讀亾而
  如王分句樂如字又音洛。今按極字句絶亾當如字属下讀孫氏得之
  鄭氏曰附於身謂衣衾附於棺謂明噐之屬有終身之憂念其
  親無一朝之患毁不滅性忌日謂死日言忌日不用舉吉事愚
  謂殯謂斂尸於棺而塗之也言三日三月者謂其時足以治其
  𣩵𦵏之事也誠者盡其心而無所苟信者當於禮而無所違盖
  送死大事人子之心之所能自𥁞者惟在此時苟有幾㣲之失
  将有悔之而無可悔者矣䘮三年以為極者送死有已復生有
  節也亡猶反而亡焉之亾亾則弗之㤀者言親雖亾而子之心
  則不能㤀也春霜秋露悽愴怵惕如將見之故有終身之憂不
  敢以父母之遺體行殆故無一朝之患此皆由不㤀親故能如
  此忌日不樂亦終身不㤀親之一端也
  孔子少孤不知其墓𣩵於五父之衢人之見之者皆以為葬也其慎
  也盖𣩵也問於聊曼父之母然後得合葬於防釋文〓側留反又作鄒父音甫衢求于反
  慎依註作引羊
  反曼音萬
  鄭氏曰孔子之父與顔氏野合而生孔子顔氏耻而不告孔子
  亦為隐焉殯於家則見者無由怪已殯於五父之衢欲發問端
  也五父衢名盖聊曼父之鄰慎讀為引禮家讀然聲之誤也殯
  引餙棺以輤𦵏引飾棺以栁翣孔子是時以𣩵引不以𦵏引〇
  陳氏澔曰孔子少孤及顔氏死孔子成立乆矣聖人人倫之至
  豈有終母之世不尋求父葬之地且母死而𣩵於衢必無室廬
  而死於道路者不得已之為耳聖人禮法之宗主而忍為之乎
  此經雜出諸子所記其間不可據以為實者多矣愚謂野合者
  謂不偹禮而婚耳未足深耻也且野合與𦵏地事不相涉耻野
  合而諱葬地豈人情哉孔子成立時當時送𦵏之人必多有在
  者即顔氏不告豈不可訪問而得之既𣩵之後孝子廬於中門
  之外朝夕不離𣩵宫其慎之如此若殯於五父之衢則與棄於
  道路何異此記所言盖事理之所必無者
  鄰有䘮舂不相里有𣩵不巷歌釋文相息亮反
  説見曲禮上
  䘮冠不緌釋文緌本又作綏同耳住反
  鄭氏曰去飾愚謂冠纓結於頤下而垂其餘以為飾謂之緌䘮
  𠜍不緌去飾也五服之𠜍悉然雜記曰委武元縞而後緌則大
  祥𠜍乃有緌
  有虞氏瓦棺夏后氏堲周殷人棺椁周人牆置翣釋文即本又作堲同子栗反又音稷
  何云冶土為堲四周於棺棺音
  官椁音郭牆在良反翣所甲反
  鄭氏曰瓦棺始不用薪也火熟曰堲燒土冶以周於棺也或謂
  之土周由是也弟子職曰右手折堲椁大也言椁大於棺也牆
  栁也凡此言後王之彌文孔氏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
  中野有虞氏造瓦棺始不用薪然虞氏瓦棺則未有椁也夏后
  瓦棺之外加堲周殷則梓棺以替瓦棺又以木為椁以替堲周
  周人更於椁傍置栁置翣扇是後王之制以漸加文也䘮大記
  註云在旁曰帷在上曰荒惟荒所以衣桞則是以帷荒之内木
  材為栁其實帷荒及木材等縂名為桞故縫人註云栁之言聚
  諸飾之所聚也是帷荒縂名為栁愚謂棺外之材盖以栁木為
  之故謂之栁因又以為栁衣之縂名也以其在棺外若牆圍然
  故又謂之墻古時䘮制質畧至後世而漸俻為之棺椁而無使
  土親膚為之墻翣而使人勿𢙣凡以𥁞人子之心而非徒為觀
  美而已
  周人以殷人之棺椁𦵏長殤以夏后氏之堲周𦵏中殤下殤以有虞氏
  之瓦棺𦵏無服之殤釋文長竹丈反下式羊反十六至十九為長殤十二至十五為中殇八𡻕至十一為下殤七𡻕以下為無服之殤生未三月不為殤
  鄭氏曰畧未成人愚謂周人以夏后氏之堲周𦵏中殤下殤謂
  内有瓦棺而外又有堲周也以有虞氏之瓦棺𦵏無服之殤則
  但用瓦棺而已周人𦵏殤如此則周以前殤與成人其𦵏盖未
  甚别與䘮服小記曰男子冠而不為殤女子笄而不為殤
  夏后氏尚黑大事斂用昏戎事乗驪牲用𤣥殷人尚白大事斂用日
  中戎事乗翰牲用白周人尚赤大事斂用日出戎事乗騵牲用騂釋文
  斂力騐反驪力知反徐郎志反翰字又作鶾
  胡旦反又音寒騵音原騂悉營反徐呼營反
  鄭氏曰夏后氏以建寅之月為正物生色黑昏時亦黑此大〓
  謂䘮事也戎兵也馬黑色曰驪殷以建丑之月為正物芽色白
  日中時亦白翰馬白色也易曰白馬翰如周以建子之月為正
  物萌色赤日出時亦赤騵駵馬白腹騂赤類愚謂三代所尚之
  色不同者盖欲各為一代之制以示其不相襲禮也此於所乗
  特言戎事則非戎事所乗固有不𥁞然者矣明堂位曰夏后白
  馬黑鬣殷人白馬黑首周人黄馬蕃鬣
  𥠇公之母卒使人問於曽子曰如之何對曰申也聞諸申之父曰哭
  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達布幕衛也縿幕魯也釋文齊音咨本
  亦作齋齋衰之字後皆放此體本又作飦之然反粥之六反又音育
  幕本又作羃音莫縿音綃徐又音蕭鄭註幕或為幦
  鄭氏曰𥠇公魯哀公之曽孫曽子曽参之子名申子䘮父母尊
  卑同幕所以覆棺上也緣縑也讀如綃衛諸侯禮魯天子禮両
  言之者僭已乆矣孔氏曰有聲之哭有聲之泣並為哀然故曰
  哭泣之衰齊是為母斬是為父父母情同故云齊斬之情厚曰
  饘希曰粥朝夕食米一溢孝子以此為食故曰饘粥之食父母
  之䘮貴賤不殊故曰自天子達幕者謂覆棺者也下文云加斧
  于椁上鄭云以剌繡於縿幕加椁以覆棺已乃屋其上𥁞塗之
  是繡幕以覆棺椁也衛是諸侯之禮以布為幕魯是天子之禮
  以綃為幕案周禮幕人掌帷幕席綬註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
  皆以布為之今謂天子用縿幕祗謂襯棺幕在畢塗之内者也
  愚謂凡殯皆帷之有在旁之帷則當有在上之幕矣註以為覆
  棺之幕非是下文言加斧于椁上盖即䘮大記士䘮禮所謂夷
  衾非幕也衛以布為幕魯以縿為幕盖當時禮俗之不同言此
  者以見禮文之小國俗或有少異正以深明夫上之所言乃其
  大體之必不可得而变者耳
  晋献公将殺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謂之曰子蓋言子之志於公乎
  世子曰不可君安驪姬是我傷公之心也曰然則蓋行乎世子曰不
  可君謂我欲弑君也天下豈有無父之國哉吾何行如之釋文重直龍反蓋音
  盍驪本又作䴡亦作孋同力知反弑本
  又作煞音試徐云字又作嗣音亦同
  鄭氏曰欲殺申生信驪姬之譛盖皆當為蓋何不也志意也重
  耳欲使言見譛之意重耳申生異母弟後立為文公傷公之心
  者言其意則驪姬必誅也驪姬晋献公伐驪戎所獲女也申生
  之母蚤卒驪姬嬖焉何行如之言人有父則皆悪欲弑父者孔
  氏曰案僖四年左傳云姬謂大子曰君夢齊姜必速祭之大子
  祭于曲沃歸胙于公公獵姬窴諸宫六日毒而献之公祭之地
  地墳與犬犬斃與小臣小臣亦斃姬泣曰賊由大子又晋語云
  姬窴鴆於酒置堇於肉是驪姬譛申生之事也重耳欲使言見
  讃之意者左傳云或謂大子曰子辭君必辨焉杜預云以六日
  之状自理謂毒酒經宿輒敗何以經六日其酒尚好明臨至加
  毒也大子謂我若自理驪姬為誅姬死之後公無與共樂故云
  傷公之心愚謂何行如之者言負弑君之名無以自立於天下也
  使人辭於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于死申生不敢
  爱其死雖然吾君老矣子少國家多難伯氏不出而圖吾君伯氏苟
  出而圖吾君申生受賜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為共世子也釋文〓〓
  忽反少詩𠮥反難乃且
  反共音㳟本亦作㳟
  鄭氏曰辭猶告也狐𥤮申生之傅舅犯之父也前此者献公使
  申生伐東山臯落氏狐𥤮謂申生不聼欲使之行今言此者謝
  之也伯氏狐𥤮别字子驪姬之子奚齊圖謀也不出為君謀國
  家之政自臯落氏反後狐𥤮惧乃稱疾申生既告狐𥤮乃雉〓
  言行如此可以為㳟於孝則未之有孔氏曰案春秋云晋侯殺
  其世子申生父不義也孝子不陷親於不義而申生不能自理
  陷親有殺子之𢙣雖心存孝而於理終非故不曰孝但謚為恭
  以其順父事而已謚法敬順事上曰㳟愚謂申生但知父命之
  宜從而不知其身之可爱可謂人之所難能矣然為人子者以
  全君親安宗社為大而不以阿意曲從為孝申生苟能入見献
  公自白見譛之状盖萬一献公感悟則君全骨肉之恩國氓争
  亂之祸其所全者大矣乃以傷公之心而不敢自白以姑息愛
  其親而昧於大義卒使献公受大𢙣之名而晋國大乱数世盖
  由其天資仁厚而見理不明也
  魯人有朝祥而莫歌者子路笑之孔子曰由爾責於人終無已夫三
  年之䘮亦已乆矣夫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踰月則其善也釋丈莫音
  暮已夫音扶絕句
  本或作已矣夫
  鄭氏曰子路笑之笑其為樂速孔子為時如此人行三年䘮者
  希抑子路以善彼孔氏曰祥謂二十五月大祥歌哭不同日故
  仲由笑之案䘮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不譏弹琴而譏歌者下
  註云琴以手歌以氣手在外而逺氣在内而近也愚謂大祥者
  䘮再期而殷祭之名也祥吉也䘮一期而除要絰故其祭謂之
  小祥再期而除衰杖故其祭謂之大祥祥之日鼓素琴未可歌
  也故魯人朝祥莫歌而子路笑之夫子欲𡩖其責者乃所以深
  慨夫時人之不能為三年䘮耳非以魯人為得禮而許之也又
  𢙢門人不喻其意故於子路出而正言以明之
  〇魯莊公及宋人戰于乗邱縣賁父御卜國為右馬驚敗績公隊佐車
  授綏公曰末之卜也縣賁父曰他口不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遂
  死之園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誄之士之有誄自
  此始也釋文乗䋲證反縣音懸卷内皆同賁音奔父音踴人名字皆同馬驚敗一本無驚字隧直類反綏息隹反圉魚蛊反誄力軌反
  鄭氏曰縣卜皆氏也凡車右勇力者為之馬驚奔失列佐車授
  綏乗公戎車之貳曰佐縣賁父言公他日𢧐其御馬未𡮢驚奔
  二人遂赴敵而死圉人掌養馬者白肉股肉也上言流矢中馬
  非御與右之罪遂誄其赴敵之功以為謚孔氏曰乗邱魯地荘
  公十一年夏六月敗宋師於乗邱周禮戎僕掌倅車之政道僕
  掌貳車之政田僕掌佐車之政則戎車之貳曰倅此云佐者周
  禮相對為異散言則同稱車也朱子曰誄者哀死而述其行之
  辞愚謂末之卜言未𡮢卜也凡𢧐於御右必卜之左傳晋卜右
  慶鄭吉鄭卜御宛射犬吉是也時公子偃自雩門𥨸出公遂從
  之故於御右不及卜而遽用之公言此者盖欲以寬二人之責
  而賁父耻其無勇遂赴敵而死據記文則死者但賁父耳註乃
  言二人俱死豈以御右同乗則當同死與周禮小史𡖖大夫之
  䘮賜謚讀誄則誄為謚而設賁父士也不當有謚莊公以其捐
  軀赴敵雖無謚而特為之誄故士之有誄自此始註疏以末之
  卜為責卜國非也果爾則當舉其名不當稱其姓也又謂誄其
  赴敵之功以為謚亦非也果爾則當言士之有謚自此始不當
  言士之有誄自此始也
  曾子寢疾病樂正子春坐於牀下曽元曽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執
  燭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子春曰止曽子聞之瞿然曰呼曰華
  而睆大夫之簀與曽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
  簀曽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至於且請敬易之曽子曰
  爾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徳小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
  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釋文睆華版反
  明貌孫炎云睆𣾰也徐又音刮簀音責與音餘瞿紀具反呼音虗吹氣聲
  也一音况于反革紀力反徐又音極請七領反斃音𡚁没音殁〇鄭註睆或為刮
  鄭氏曰病謂疾困也子春曽参弟子元申曽参之子隅坐不與
  成人並也華畫也簀謂牀第也説者以睆為刮節目字或為刮
  子春曰止以病困不可動也呼虚憊之聲未之能易已病故也
  革急也變動也息猶安也姑息言苟容取安也斃仆也言曽子
  病雖困猶勤於禮孔氏曰爾雅釋噐云簀謂之笫陳氏澔曰華
  者采飾之美好睆者節目之平瑩愚謂張子謂簀在上顕露必
  簟席之属然簀之為笫見於爾雅疑牀之簀連著於桄故并桄
  亦謂之簀也大夫之簀者言此簀華美乃大夫之所用曽子未
  𡮢為大夫則不當寝之言此以諷之也子春止之而童子又言
  者以其言未達於曽子也以徳謂成己之徳姑息言苟且以取
  安也〇程子曰曽子易簀要須如此乃安人不能如此者只為
  不見實理實見得是實見得非必不官安於此朱子曰季孫之
  賜曽子之受皆為非禮或者因仍習俗𡮢有其事未能正耳但
  及其疾病不河以变之時一聞人言而必舉扶以易之則非大
  賢不能矣此是切要處只在此亮𨤲頃刻之間又曰易簀結纓
  未須論優劣但㸔古人謹于禮法不以死生之变易其所守便
  使入有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為之心此是𦂳要處
  〇始死充充如有窮既殯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𦵏皇皇如有望而弗
  至練而慨然祥而廓然釋文慨苦爱反廓苦〓反
  鄭氏曰皆憂悼在心之貌孔氏曰事盡理屈為窮親始死孝子
  匍匐而哭心形充屈如急行道極無所復去窮急之容也殯後
  心形稍緩瞿瞿眼目速瞻之貌如有所失而求覔之不得然既
  葬又漸緩皇皇猶栖栖也親歸草土孝子栖栖皇皇無所依託
  如望彼人来而不至也至小祥但慨嘆日月若馳之速至大祥
  而寥廓情意不樂而已
  邾婁復之以矢盖自𢧐於升陘始也魯婦人之髽而弔也自敗於臺
  鮐始也釋文邾音朱娄力俱反或如字邾人呼声曰娄故曰邾娄公羊傳與此記同左氏穀梁但作邾陘音刑髽側爪反臺音胡鮐音臺
  鄭氏曰𢧐於升陘魯僖二十二年秋也時師雖勝死傷亦甚無
  衣可以招魂也敗於臺駘魯襄公四年秋也臺當為壺字之誤
  也春秋傳作狐駘時家家有䘮髽而相弔去纚而紒曰髽孔氏
  曰必用矢者時邾人志在勝敵矢是心之所好故用所好以招
  魂冀其復反若因兵而死身死㫁絶不生者應無復法若身首
  不殊因傷致死復有可生之理者則用矢招魂去纚而紒曰髽
  案士冠禮纚廣終幅長六尺所以韜髪今以凶事故去之但露
  紒而已愚謂雜記曰大夫士行而死於道則升其乗車之左轂
  以其綏復復於軍中者其禮盖亦如此時邾師死傷者多不能
  皆以綏復而矢乃軍中之所用故推用綏之義而用之而其後
  邾人之復皆以矢盖雖死於家者亦然矣髽者去韜髪之纚而
  露髻也小斂之後五服婦人皆髽既成服則唯齊斬婦人有之
  時魯人家家有丧故婦人髽而相弔而其後遂以為弔禮之常
  盖雖無䘮者亦然矣此記二國变禮之由〇鄭氏曰婦人弔服
  大夫之妻錫衰士之妻其疑衰與皆吉筓無首素縂䟽云吉筓無首素縂
  大戴禮文愚謂䘮服傳曰大夫弔于命婦錫衰命婦弔于大夫亦錫
  衰是大夫命婦自相弔〓錫衰其〓於士亦疑衰耳
  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䘮夫子誨之髽曰爾母從從爾爾母扈扈爾盖
  魍
  榛以為筓長尺而總八寸〓〓〓〓〓〓〓〓〓〓〓〓〓〓〓〓音〓〓〓〓〓〓〓〓〓反扈音户榛側巾反又士鄰反長直亮反凡度長短曰長皆同此音
  鄭氏曰南宫縚孟僖子之子南宫閲也字子容其妻孔子兄女
  從從謂大髙扈扈謂大廣縂束髪𡸁為飾齊衰之縂八寸孔氏
  曰束髮垂餘之縂八寸悪笄或用櫛或用榛故䘮服有櫛笄故
  夫子稱盖以疑之賈氏公彦曰斬衰縂六寸南宫縚之妻為姑
  縂八寸以下雖無文大功當與齊衰同八寸小功緦麻同一尺
  吉縂當尺二寸斬衰箭笄長尺南宫縚之妻為姑榛笄亦一尺
  則大功以下不容更差降故五服畧為一節皆一尺而已愚謂
  世本仲孫玃生南宫縚故鄭註以此南宫縚即孟僖子之子仲
  孫閲然孔子生于襄公二十二年孔子之兄孔子未生時已卒
  則其女必稍長於孔子而仲孫閲生於昭公十一年至其可昏
  之年孔子兄女盖年逾四十矣必無相為夫婦之理閲與其兄
  何忌同事孔子然家語弟子觧史記弟子列傳並無何忌不應
  獨載閲是孔子所妻家語史記厠諸弟子之列者必非閲也
  孟献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献子加於人一等矣釋文禫徒惑反比必利反
  鄭氏曰孟献子魯大夫仲孫𦹋可以御婦人矣尚不入寝加踰
  也又士虞禮註曰禫祭名也與大祥間一月自䘮至此凡二十
  七月禫之言澹澹然平安意也孔氏曰禫祭暫縣省樂而不恒
  作至二十八月乃作樂又依禮禫後吉祭乃復寝也時人禫後
  作樂未至吉祭而復寝献子既禫暫縣省樂而不〓作比可以
  御婦人而不入寝雖於禮是常而特異餘人故夫子善之其祥
  禫之月先儒不同王肅以二十五月大祥其月為禫二十六月
  作樂以下云祥而縞是月禫徙月樂又魯人朝祥而莫歌孔子
  云踰月則善是皆祥之後作樂也又三年問云三年之䘮二十
  五月而畢又士虞禮中月而禮是〓月之中與尚書文王中身
  享國謂身之中間同又文公二年冬公〓遂如〓〓幣〓公之
  䘮至此二十六月左氏云納幣禮也故王肅以為二十五月禫
  除䘮畢鄭以為二十七月大祥者以雜記云父在為母為妻十
  三月大祥十五月禫為母為妻尚祥禫異月豈容三年之䘮祥
  禫同月䘮服小記云妾祔於妾祖姑亡則中一以上而祔又學
  記云中年考校皆以中為間謂間隔一年故以中月而禫為間
  隔一月下云祥而縞是月禫徙月樂謂大祥者縞冠是月禫謂
  是谭月而禫二者各自為義文公納幣公羊猶譏其䘮娶其魯
  人朝祥莫歌及䘮服四制云祥之日鼓素琴及夫子五日弹琴
  而不成聲十日成笙歌并此献子禫縣之屬皆據省樂㤀哀非
  正樂也其八音之樂工人所奏必待二十八月三年問三年之
  䘮二十五月而畢據䘮事終除衰去杖餘哀未𥁞更延両月非
  䘮之正也曲禮䘮事先逺日則大祥當在下旬禫祭又在祥後
  何得云中月即禫又禫後何以容吉祭戴德䘮服变除禮二十
  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故鄭依而用焉愚謂祥禫之月鄭王
  二説各有據依而先儒多是王氏朱子亦以為然然魯人朝祥
  莫歌孔子謂踰月則善而孔子既祥十日而成笙歌祥後十日
  巳為踰月則孔氏據䘮事先逺日謂祥在下旬者確不可易而
  祥禪之不得同月亦可見矣祥後所以有禫者正以大祥雖除
  衰杖而餘哀未㤀未忍一旦即吉故再延餘服以伸其未𥁞之
  哀以再期為正服而以二月為餘哀此变除之漸而制禮之意
  也若祥禫吉祭同在一月則祥後禫前不過数日初無哀之可
  延而一月之間頻行变除亦覺其急遽而無節矣父在為母為
  妻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祥禫相去二月此正
  凖三年祥禮相去之月数而制之者;何矣方三年之祥女
  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釋文弹徒丹反笙音生
  鄭氏曰不成聲哀未㤀也十日則踰月且異旬也五日弹琴十
  日笙歌除由外也琴以手笙歌以氣孔氏曰祥是凶事用逺日
  故十日得踰月若其卜逺不吉則用近日雖祥後十日未得成
  笙歌以其未踰月也
  有子盖既祥而絲屦組纓釋文屨音句組音祖
  鄭氏曰譏其早也既祥白屦無絇䟽云变除禮文縞𠜍素紕有子孔子弟子有
  若孔氏曰盖是疑辭傳聞未審故云盖案士𠜍禮冬皮屦夏用
  葛無云絲屦者此云絲屦以絲為絇〓純之屬有子盖亦白屐
  以素絲為繶純也縞𠜍素紕當用素為纓未用組今用素組為
  纓故譏之玉藻云元𠜍綦組纓知此非綦組纓者若用綦組為
  纓則當以元色為𠜍若既祥元𠜍失禮之甚不應直譏組纓也
  死而不弔者三畏厭溺釋文厭于甲反溺奴狄反
  鄭氏曰畏謂人或時以非罪均已不能有以説之死之者孔子
  畏於匡猒行止危隂之下溺謂不乗橋船三者不弔以其輕身
  忌孝也愚謂畏謂被廹脅而𢙢懼自裁者厭謂覆厭而死者溺
  謂川游而死者琴張欲弔宗魯孔子止之君子之於所弔不敢
  苟如此三者之死皆非正命故不弔觀於此則君子之所以守
  其身者可知矣
  子路有姊之䘮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
  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禮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聞之
  遂除之釋文弗除如字徐治慮反
  孔氏曰庾蔚云子路縁姑姊妹無〓後猶可得反服推已寡兄
  弟亦有申其本服之理故於降制已〓而猶不除非在室之〓
  欲申服過期也鄭氏曰行道謂行仁義愚謂䘮服為姑姊妹在
  室期適人則大功子路之姊盖巳適人者可以除之謂既踰大
  功之限也子路以已既寡兄弟而女子子適人者為昆弟之為
  父後者期故欲縁報服之義伸其本服也孔子言服行道義之
  人皆有不忍其親之意然而不得不除者則以先王制禮而不
  敢過焉耳然論語稱子路為季路則非無兄弟或雖有兄而早卒
  大公封於營丘比及五世皆反𦵏於周君子曰樂樂其所自生禮不
  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邱首仁也釋文大音泰樂樂並音岳一讀下五教反又音洛首手又〓
  鄭氏曰齊大公受封留為大師死𦵏於周子孫生焉不忍離也
  五世之後乃𦵏於齊齊曰營丘君子言反𦵏以禮樂之義仁恩
  也孔氏曰案五世反𦵏者五世之外則親𥁞也觀經及註則大
  公之外為五世案世本大公望生丁公伋伋生乙公得得生㾞
  公慈母慈母生哀公不臣案齊世家哀公荒淫被紀侯譛之周
  周夷王烹哀公亦𦵏周也哀公是大公元孫哀公死弟胡公靖
  立靖死献公山立山死弟武公壽立若以相生為五世則武公
  以上皆反𦵏於周若以為君五世則献公以上反𦵏周樂樂其
  所自生者謂先王制樂爱樂已王業之所自生若舜爱樂其能
  紹堯之德樂名大韶禹爱樂其治水廣大中國樂名大夏也禮
  不忘其本者謂先王制禮其王業本由質而興則制禮尚質王
  業由文而興則制禮尚文也謂禮皆是重本今反𦵏於周亦是
  重本故引禮樂以美之又引古之人遺言云狐云正其首而嚮
  丘丘是狐窟穴根本之處死時猶嚮此丘是有仁恩之心今五
  世反𦵏亦有仁恩之心也頋氏〓〓曰太公就封於齊復入為
  太師薨而𦵏于周事未可知使其有之亦古人因薨而𦵏不擇
  地之常爾記以首邱喻之亦已謬矣乃云比及五世皆反𦵏於
  周夫齊之去周二千餘里而使其已化之骨䟦履出觸冒寒
  暑自東徂西以𦵏於封守之外於死者為不仁古之𦵏者祖於
  庭镚於墓反哭於其寝故曰𦵏曰虞弗忍一曰離也使齊之孤
  重趼送𦵏曠月淹時不獲遵五月之制速反而虞於生者為不
  孝且也入周之境而不見天子則不度離其䘮次而以衰絰見
  則不祥若其孤不行而使𡖖攝之則不㳟勞民傷財則不惠此
  数者無一而可禹𦵏㑹稽其後王不從而殽之南陵有夏〓〓
  之墓豈古人不達禮樂之義哉體魄則降知氣在上故古之事
  其先人於廟而不於墓聖人所以知幽明之故也然則太公無
  五世反𦵏之事明矣愚謂周禮五世盖謂太公至其元孫哀公
  也雖有族𦵏之法然古之天子諸侯皆即其所國而𦵏不必皆
  從其祖宗也文玉𦵏豐武王𦵏鎬亦可見矣太公為周太師丁
  公為虎賁氏盖仕於王朝而死而囙𦵏焉者也哀公則被烹死
  於周而因𦵏焉者也乙公㾞公無可考使果𦵏周亦必其死於
  周耳若死於其國豈有越数千里而以柩徃𦵏者謂五世反𦵏
  為不忘本實附㑹之説爾又案皇覽吕尚冢在臨淄城南十里
  與記所言不合史記田和亦謚太〓豈皇覽所言者乃和之冡
  而設以為尚與
  伯魚之母死期而猶哭夫子聞之曰誰與哭者門人曰鯉也夫子曰
  嘻其甚也伯魚聞之遂除之釋文期音基與音餘嘻許其反又於其反
  鄭氏曰伯魚孔子子也名鯉猶尚也嘻悲恨之聲孔氏曰悲恨
  之聲者謂非責伯魚也時伯魚母〓父在為出母亦應十三月
  祥十五月禫言期而猶哭則是祥後禪前祥外無哭于時伯魚
  在外哭故夫子怪其甚也或曰為出母無禫期後全不合哭愚
  謂父在為母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出母雖服
  杖期而虞祔練祥之祭皆不在已家直於十三月而除之無所
  謂練祥禫之祭亦無所謂練祥禫之服也此時伯魚服已除但
  以哀尚未忘猶有思憶之哭故夫子怪之除之者謂不復哭耳
  非除服也若服猶未除夫子應怪其服不應聞其哭方怪之也
  〇或謂伯魚之母死期而猶哭夫子以為甚遂除之此自父在
  為母之制當然疏以為出母者非今按祥而外無哭者禫而内
  無哭者父在為母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則祥後禫前内〓
  猶哭夫子何以怪其甚疏説未可非也
  〇舜𦵏於蒼梧之野盖三妃未之從也季武子曰周公蓋祔釋文梧音吾祔音父
  鄭氏曰舜征有苗而死囙留𦵏焉蒼梧於周南越之地今為郡
  祔謂合𦵏孔氏曰三妃帝王世紀云長妃娥皇無子次妃女英
  生商均次妃癸比生二女霄明燭光是也愚謂記者引舜事以
  証古無合葬之禮又引季武子之言以明合葬之所自始也〇
  或問舜卒於鳴條而竹書紀年有南廵不反禮記有𦵏於蒼梧
  之説何也朱子曰孟子所言必有依據二書駁雜𢙢難𥁞信然
  無他考騐則亦論而闕之可也
  曽子之䘮浴於㸑室釋文㸑七乱反
  鄭氏曰見曽元之辭易簀矯之以謙儉也禮浴於適室孔氏曰
  曽子達禮之人應須浴於正寢今乃浴於㸑室明知意有所為
  故知囙曽元之辭易箦而矯之也愚謂凡死皆於適室囙即其
  中霤而浴焉此上下之達即不知〓者亦不聞有改焉者也曽
  子欲教其子正當示之以禮豈有使之以非禮浴其䘮耶以易
  簀章觀之則曽子之卒在於正寢明矣乃移尸而浴於㸑室又
  移尸而反於正寢以斂且殯焉既違䘮事即逺之義又将使新
  死者内外遷徙杌隍不安必非人子之所忍出也若時有君命
  之弔賔客之襚就爨室而行禮則䙝而不敬就正室而行禮則
  尸與主人皆在他所此皆禮之所必不可者此所記必傳聞之
  誤〇此篇記曽子行禮之失者二浴於爨室襲䘮而弔是也言禮
  之失者二弔於負夏小斂之奠在西方是也此章與負夏章决
  不可信若襲裘而弔與小斂之奠在西方乃禮文之小失固無
  害於曽子之賢然以曽子問一篇觀之其於禮文曲折之間無
  不精究而明辨之𢙢亦不當如此篇之所言也
  大功廢業或曰大功誦可也
  鄭氏曰許其口習故也愚謂業謂弦誦之業也誦可也者謂可
  以誦詩而不可以操琴瑟也盖大功之䘮有降服有正服有義
  服其情不能無隆殺故或弦誦並廢或但廢誦説者各據其一
  偏而言之故不同曲禮曰䘮復常讀樂章然則父母之䘮除䘮
  乃得業也
  子張病召申祥而語之曰君子曰終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幾乎釋文語魚據反
  鄭氏曰申祥子張子太史公傳曰子張姓顓孫今曰申祥周秦
  之聲二者相近未知孰是死之言澌也事卒為終消𥁞為澌愚
  謂天之生人氣以成形而理具焉惟君子全而受之全而歸之
  有始有卒故曰終小人不能全其所賦之理則但見其身形之
  澌滅而已故曰死吾今日其庶幾者言未至今日猶不敢自信
  其不為小人盖深明夫全受全歸之不易以示申祥使知為善
  之不可以一日而怠也與曾子啟手足以示門人同意
  曽子曰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釋文奠田練反閣音各與音餘
  朱子曰自葬以前皆謂之奠其禮甚簡盖哀不能文而於新死
  者亦未忍遽以鬼神之禮事之也〇鄭氏曰不容改新閣庋藏
  食物愚謂鬼神依於餘食始死即設奠所以依神也士䘮禮脯
  醢醴酒升自阼階奠于尸東是也庋餘閣者用閣上所餘脯醢
  以奠一則以仍其生前之食而不忍遽易一則以用於倉卒之
  頃而不及别具也
  计字一万二千八百九十六

知识出处

礼记集解六十一卷尚书顾命解一卷

《礼记集解六十一卷尚书顾命解一卷》

出版地:温州

《礼记集解》是清时期孙希旦撰写的作品,原名《礼记注疏驳误》,后经多次修改,更名为《礼记集解》,前后时间长达十三年。《礼记集解》是一部百万字的著作。孙希旦三易其稿,书稿上红笔修改,剪纸粘贴增补,生前尚未刊刻。清道光年间,瑞安项霁、项傅霖兄弟与乡人商议,图谋刊刻,开始着手整理,项傅霖校勘了前十卷,项氏两兄弟先后去世。咸丰三年(1853),孙锵鸣回到家乡,继续此项整理工作,将书稿厘定为六十一卷,并作序在卷首,又附《尚书顾命解》一卷于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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