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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書
按舜堯姓又以虞爲氏者朱子曰此後來次第分别處謂之尚書者孔傳曰尚上也以其爲上古之書也因其
出於孔壁故又稱壁經
又按孔子序書斷自唐虞以下今虞書所載上及唐虞而獨稱虞書孔䟽云虞史所錄也
今文古文說〇秦焚詩書禁天下挾書至漢文時求能治尚書者濟南伏生名勝年巳九十以二十八篇教於
齊魯之間文帝徵之老不能行令晁錯徃授之冩以漢文字號日今文景帝時魯共王壞孔子宅於壁中得孔
惠所藏書百篇皆蛾蜊文人無識者安國考論文義定其可知者二十五篇寫以𨽾古文字號曰古文今文先
出古文晚出
五十八篇說〇㐲生本二十八篇但舜典合於堯典益稷合於臯陶謨盤庚上中下合爲一篇康王之誥合於
顧命後分而出之共爲三十三篇加孔壁二十五篇爲五十八篇云外有書序一篇不入數中
堯典
堯舜禹皆名也史記以放勲重華文命爲堯舜禹之名非是古者世質生無號死無説雖天子亦名之而巳或
日堯陶唐氏之號典者常也謂爲百世行之道也
曰若稽古帝堯節
史臣首賛帝堯德業之盛德業二字只渾淪說不必謂功
本於德藴之爲德行措之爲事業一物而巳傳云放勲者
總言堯之德業也德之所及卽其勲之所及最有體認下
文被四表格上下是也四表上下是放勲之規模九族睦
百姓明萬邦雍則放勲之實事也講中要含此意欽朋二
句串說欽明句不必以欽字作主史臣並舉四德何曾有
相承之意欽是心之嚴畏處對忽慢看明是心之瑩徹處
對昏暗看文是心之條理處對俚鄙看思是心之極深通
微處對踈淺看四德俱屬心體亦須在事爲上見之安安
者安而又安形容其自然也恭讓就身之接人說因上句
生來威如之象主之中孚外如此内亦如此而非聲音笑
貌之恭故曰乆恭讓非但讓物凡讓善讓賢讓功皆是推
遜之度出之天謀初意如此到底定如此而非忍弗能予
之議故曰克讓德性行實總之是德故下文止曰俊德光
者德之蓄極而流精彩見於文章政事間者孔疏着聲聞
說未盡必充實而有光輝然後聲聞著耳被非但及有饒
多盈溢之意有覆冐無窮之規兼有中國聖人之想重譯
來王之思格不但至有感格之意如甘露降景星慶雲現
芝草生醴泉出皆格上下中事東漸西被朔南曁一光直
透四埏上際天下蟠地一光充塞乾坤勲之放也至此極
矣
克明俊德節
上文只說得放勲一箇虚殻子乃其中有及家及國及天
下之事實故復詳言之眞西山曰此節克明俊德句卽大
學之明明德親九族六句卽大學之齊治平克明明字不
可着力只是方寸中𡮢惺惺之意如袁儀卿優然克堪等
語未妥以字貫下家國天下不重序聖人之德非有積累
之漸但其功化及物則自近而遠耳老族只以高祖至玄
孫說不必入異姓異姓自在百姓中唐孔氏曰睦卽親逝
章卽明也雍卽和也各自變文以類相對王氏曰睦者亦
明明者亦和和者亦睦互相見也但九族於睦字爲宜百
姓天子所自蒞政教視外爲詳故曰昭明萬邦至廣剛柔
異習風氣不齊故日恊和若曰昭明化狹而深時雍化廣
而淺聖人存神過化之妙豈如是乎百姓萬邦俱以地說
或於百姓以智愚賢否說豈萬邦之民獨無智愚賢否者
乎於字傳作嘆美孔無音釋時字不訓作是如萬物際生
養煦育之時莫不遂生之意最爲有味
乃命羲和飾
上紀堯之治功此紀堯之治法治曆明時政莫大焉故堯
首命羲和主之曆象二句一直說欽若二字亦串毛詩傳
云元氣廣大則稱昊天廣則難周大則難測其事甚重不
可以忽慢叅故必欽且天道有自然之運有巳然之故不
可以私智鑿故必若欽若二字不平乃敬而順之也曆如
令之天文書象如今之天文圖曆非曆曰人時方是晉日
星有經星緯星經星二十八宿是也緯星金木水火土是
也辰日月所㑹之次也每月之朔月與曰㑹必在宿分當
其所會之處則謂之辰正月折木二月大火三月壽星四
月鶉尾五月鶉火六月鶉首七月實沈八月大梁九月降
婁十月娵訾十一月玄枵十二月星紀是也日月星辰在
天其運行有成數布列有成象曆者爲書以紀其數也孰
遲孰速孰順孰逆備載無遺俾可以握𥮅而推焉象者爲
噐以寄其形也如璇璣玉衡凡躔度次舍轉運低昻一一相肖
俾可以按噐而觀焉有曆則布𥮅以總其實積分以歸其
餘可以推矣有象則從璣以窺其政從管以窺其行可以
步矣此作曆之要法也曆作則人時定矣由是將一年之
務所當舉者詳細開寫敬以授之有司頒於百姓令其按
此而行焉人時兼農事凡事說敬授者欲其因節氣之早
晚酌施爲之緩急勿先時亦勿後時也農事下文作訛成
易是也凡事如蒸甞祈報八蜡飲社乘屋授衣逐疫祓除
皆是總來凡事該得在作訛成易中便只說作訛成易亦
不妨術不違天政不失時此聖人敬天勒民之精意也
分命羲仲節
作曆所以授時而所授之時恐或有差故又分方與時以
考驗之命羲仲專司春曆一歲而使各别掌之故曰分命
又就仲叔而重分之故下文曰申命嵎夷在靑州東界外
日出於東故測候之所在東表當其時則徃居之非時則
否曰暘谷者暘明也日出于谷而天下明故云暘谷日由
空道以行非眞有谷而從谷以出也羲仲當春時居東方
何所事事春分之旦日出該在正東卯位曆巳載之然未
知此旦日之山于天者果在卯位否於是寅賔出日朝方
出之景而敬以迎之如大賔然驗日景正在卯位則曆准
矣註中朝音潮字觧寅賔二字早朝日朝晩朝曰夕取朝見
之義也一春所當作起之事曆亦備載之不知民可照此
行又未知照此行之果相宜否故又將春月之事一一序
次之以授有司以驗作起先後之宜焉平秩者無一之不
秩也此不是頒曆葢申明之以資考驗耳一晝一夜漏有
百刻春分之一日晝該五十刻適永短之中春分之初昏
南方午位之中星該見朱鳥之宿試一驗之日果中星果
鳥則陽道得其中氣而仲春之月殷矣一春之三月民當
散處鳥獸當孳尾試一驗之民果析居物果孳尾則天氣
旣溫且和而一春之候正矣仰觀天文或測日景或定畧
刻或考中星精察于春分之一日俯稽民物或審雲作或
占居處或徵化育綂詳于一春之三月驗之合歟相與樂
其成驗之失歟相與更其失司春曆者之事也○東作者
春當發生之時農事方興導民務農驗春曆爲平秩東作
而設也日中是一日之日日中則宵亦必中互見也屬鳥
星是南方朱雀七宿春分初昏見于南方午位故曰中星
然必驗于初昏者以星之初見爲晝夜之分也屠氏曰殷
中也陽生於子至午而極前卯則穉後卯則老惟卯月春
分爲適中也以此驗仲春之中則孟季春可知矣以字無
工夫因孳尾皆民物之性自然如此驗得有差便知曆差
更須攺正旣頒矣何以攺爲爲來歲計也產生爲乳卵孕爲化
曲禮說軍陣象天之行前朱雀後玄武龜也甲象武左靑龍右
白虎是星文有龍虎烏龜之形也四方皆有七宿各成一
形東方成龍形西方成虎形南方成鳥形北方成龜形然
經之舉宿爲文不類春言星烏總舉七宿夏言星火獨指
房心秋冬虛昴惟舉一宿文不同者朱子曰一方之中星
適當昏中則以宿言虛昴是也宿不當中而適當其次則
以次言星火是也次不當中而界於兩次之間則以象言
星鳥是也以愚論之旣曰考中星以定晷刻則毫忽左右
便至差移何至徧及七宿而不執朱鳥之中耶且兩宿之
間何以取中井鬼至軫相去遠甚舍其居中者而全舉以
爲中亦謬矣白虎蒼龍何以不可全舉耶唐孔氏亦云合
昏畢見說稍迂濶是亦不以爲然矣然則如之何南方七
睿星星居中日中星星不便行文故變文言鳥耳房爲六
火則火正是中星何必言次次乃日月所㑹處因此知四時皆〓
睿無二義也
鄭氏曰二十八宿環立四方隨天西轉角亢氐房心尾箕
東方宿也斗牛女虚危室璧北方宿也奎婁胄昴畢嘴参
西方宿也并鬼柳星張翼軫南方宿也天體北傾故北極
居天之中二十八宿常半隱半現日東行歷二十八宿故
隱現各有其時必於南方考之仲春春分初昏星火在東
星鳥在南星昴在西星虚在北至仲夏則鳥轉而西火轉
而南虚轉而東昴轉而北至仲秋則火轉而所虚轉而南
昴轉而東鳥轉而北至仲冬則虚轉而西昴轉而南鳥轉
而東火轉而北至來歲仲春鳥又南矣循環無窮聖人孝
中星以正四時其法之簡明如此
申命羲叔節
此驗夏曆也旣命其仲又命其叔故曰申命南訛者春時
所興作者至夏當變化矣故平秩以察之也敬致乃考日
中之景如周禮土圭之法於夏至正午敬伺日行至中天
察其晷影之長短尺有五寸適與土圭兩相齊否也夏至
日行於北陸不同於春秋之晷夏官測候在南方又非日
所出入之處故其法如此也然春秋分出入之晷旣正則
冬夏出入之晷可知夏至日中之景旣正則春秋分日中
之景可知亦互見也金氏曰心宿有三星中一星名大火
孔氏曰房心連體火綂其名因者仍也春日分析在外今
日仍徃就之老弱亦因壯丁以在田也鄭玄日夏不言日明都三字磨滅也
愚意還當補之
分命和仲節
此命秋官驗秋曆也昧冥也孔氏曰日入于谷而天下冥
故日昧谷送行飲酒日餞借言送日如餞也秋分之暮日
入酉酉隂之中也納入也識日之景果入西否也宵中夜
五十刻也春言日秋言宵朗日中宵亦中宵中日亦中互
相見也因此而推足知日永則宵短日短則宵長也北方
七宿虛爲玄武之中星秋分之初昏南方午位見此星爲
隂中也西成者秋屬西方金此時萬物俱成就故將當成
之事一一次第之也
申命和叔節
此命冬官驗冬曆也朔蘇也隂極而陽將蘇也北方以位
言之日月星辰皆伏而不見以時言之草木歸根昆䖝聞
蟄有隱伏之意故曰幽都朔易者人事隨天道以攺易除
舊更新有週而復始之義如月之晦而復朔也平在者均
平而察之也平在亦秋平秩亦齋互文耳不言致日者冬
至子時日淪地中無影可測故不言致也朔易之事如索
綯乘屋稼政稽噐之類是也隩孫炎日室内隱隩之處避
風寒也離毛附肉細毛
補訂推步二字學者多未明推者曆以紀數而推夫日月
星辰之躔度也步者象以觀天而步法天體之轉運也推
步二字卽體貼經文曆象二字曰恐推步之差卽是恐曆
象之差也推是𥮅之步是以手切之賓餞敬致皆用圡圭
之法周禮大司徒以土圭求地中圭只是量表影的尺長
一尺五寸以玉爲之夏至立八尺之表候日之中視表影
長短以玉圭量之若表影𨚫長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中晷
長則表影短晷短則表影長冬至後表影長一丈三尺餘
〇又周禮註云土圭一寸折一千里天地四游升降不過
三萬里土圭之影尺有五寸折一萬五千里以其在地之
中故南北東西相去各三萬里
賓餞敬致皆所以定子午卯酉之中日之永短昏之中星
皆自此而推然中星又所以定日度也以星之初見爲畫
夜之分以日宵之中立二分以永短之極立二至
蔡氏日天體北高而南下地體平着乎其中日近北則去
地遠而出早人遲故晝長日近南則去地近而出遲入早
故晝短日分十二時者歲月日時之定數日分百刻者〓
曆日分之用數陳氏曰斗建寅則日行出巳而漸比丰建
午則日行出艮而漸南漸北則春旣分而晝加長漸南則
秋旣分而晝加短
帝曰咨汝羲旣和節
𣇣閏而後曆有全功故復咨羲和命之此與曆象乃一時
事非考驗後方置閏也朞三百句原閏所以當置之故以
一年十二月之外有多出之日也氣盈固多朔虚亦多也
天體周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行健一日綂地
一周而過一度日行少遅一日亦繞地一周而比天不及
一度日行有常而天則愈進迨其乆也與初起之度適相
値是之謂朞朞者匝一年也歷春夏秋冬二十四氣巳更
七十二候亦遍以日計之三百六十而竒零之數又有六
日焉夫一歲之常數止該三百六十日今日與天㑹比營
數多五日有竒其氣旣盈且月行尤遲一日常不及天十
三度十九分度之七積二十九日半強多些遂與日㑹一月
常數該三十日今月與日會每月少半日𢐅少些二積十二月
共少六日弱是月朔又虛前氣去後氣數常有餘後朔距
前朔數常不足一伸一縮每年餘十日零十個時强積三
年餘三十二日有竒倘不置閏則此餘日將何處去豈不
三月做了四月六月做了七月豈成個春夏秋冬之四時
又豈不子年入於丑年寅年入於卯年豈成個歲序故必
以此餘日置爲閏月則盈者消虚者息春不入夏秋不入
冬而四時定子不入丑寅不入卯而歲功成也以閏月以
字有工夫𡻕時並言不必串氣二十四氣也如立春雨水
等是也立春爲節氣雨水爲中氣每氣該十五日今每氣
多二時半又一刻故曰盈盈者滿出去也朔者月之初一
也每月該三十日而今止得二十九日半零故曰虚虚者
空也謂縮進來也乆信也曆不差則可信也以此治百官
則趍事赴工者有所據以供職而乘時圗幾者不敢炫以
更張不但東作西成南訛朔易次第舉行而禮樂刑政工
虞教養悉熈然就緖矣閏之所係其重如此而可不置乎
三百六旬有六日從今年冬至數到明年冬至必滿此數
官曆可檢朞只指日與天會六日下挿入月與日會不然
不見得一年多十日零矣日與天會止餘五日零三辰而
言六日者舉全數也以閏月三字極重定成字俱作着力
看𨤲理而授之有按時修氣意百工卽有司庻績推廣言
之不止作訛成易
置閏說
每歲氣盈五日零三時此易明故不詳
每歲朔虚五日零七時四刻强詳下文
月每日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積二十九日四百
九十九分四百九十九分以日法𥮅之得六時三刻强乃
與日會計一月少五時五刻𢐅二十㑹共少六十個時作
五日又少六十刻作七個時還餘四刻曆法每刻分爲
六十抄四刻該二百四十抄總一歲少五日七個時又四
刻强若作五刻則弱
氣多五日三時朔少五日七時四刻强每歲共餘十日十
時四刻强故須置閏
一歲閏率十日八百二十七分三歲閏則三十二日六百
单一分五歲再閏則五十四日三百七十五分十九歲七
閏則氣朔分齊是爲一章云○大約三十三個月一閏數
内大月多則三十四個月有之大月少則三十二個月亦
有之
周天度數氣朔盈虚說
天體至員周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遶地左旋其
行徤每一小書夜過一度見靈曜乾鑿度諸緯
象數以九百四十分爲一度曆數以百分爲一度此分字舆刻字
相同四分度之一者謂將一度分作四分去聲於内得其一分
也以九百四十分𥮅該二百三十五分以百刻𥮅該二十
五刻以十二時𥮅該三個時一晝夜過一度者謂天體三
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天行則三百六十六度四分
度之一也
日行每晝夜遶地一周行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積
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而與天㑹是爲一歲
曰行𨚫每日一周天蔡傳云不及天一度者非日之退也
因天過一度言之也四分日之一正是三個時日法以九
百四十分爲一日四分日之一便是四分度之一在天爲
度在曆爲日
月行每晝夜不及一周天凡不及曰十二度十九分度之
七積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四十九而與日會
是爲一月
月行一晝夜止行得三百五十二度有竒耳不及日十二
度便是不及天十三度天每日過一度見十九分度之七
者將一度分作十九分於内尚不及七分也每分該四十
九分五厘弱總七分該得三百四十六分強九百四十分
日之四百四十九者日法九百四十分爲一日謂二十九
日外還得四百九十九分方與日㑹耳四百九十九分乃
六個時零三刻强
十二會得全日三百四十八日餘分之積又六日三百四
十八分
十二個二十九日共得三百四十八日十二個四百九十
九分共得五千九百八十八分以日法𥮅之得六整日外
零三百四十八分也三百四十八分該四個半時强通共
三百五十四日零四個半時强而得一歲矣
日與天㑹一歲一次而二十四氣由之以生然二十四氣
凡三百六十五日又二百三十五分而周是於三百六十
之外盈五日餘也
今年冬至天日同行起至明年冬至方會故曰一歲一次
二十四氣每月二氣如立春正月節雨水正月中云云是
也一歲三百六十日爲足數而多出五日二百三十五分
非氣盈而何計二百三十五分𨚫好三個時
月與日㑹一歲十二次而十二朔由之以生然十二朔得
全日三百五十四又四個半時而周詳上文是於三百六十
之中虚五日餘也
月與日每月一㑹故曰一歲十二次月朔每三十日爲足
數而少了五日三百四十八分非朔虚而何三百四十八
分𥮅該四個時又五刻
按曆法以九百四十分爲一日據此則每職該七十八分
三厘三毫三鯀三忽不盡每刻該得九分四厘○若曆𥮅
法各自不同太衍暦以三千四十分爲一度又過異入傳
得捷法以一百十四分爲一度日亦如之開載于左
捷法每度作一百十四分每白亦作一百十四分
十九分度每分得六分
度之七每七分總得四十二分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 該四萬一千六百一十分
并四分度之一又該二十八分五厘
每日共該四萬一千六百三十八分五厘
月每日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
計十二度該不及一千三百六十八分
又度之七該不及四十二分
每日共不及一千四百一十分
每月初一至初十不及一萬四千一百分
十一至二十又不及一萬四千一百分
二十一至二十九又不及一萬二千六百九十分
總二十九日共不及四萬零八百九十分
北周天之度欠七百四十八分五厘
每時該分得一百一十七分五厘
三十日再六個時又不及七百零五分還欠四十三
分五厘
每刻該分得一十四分一厘
又三刻不及四十二分三厘仍欠一分二厘
曆法每一刻分作六十抄每抄不及二厘三毫五絲
又五抄不盡三毫五絲而後退盡日月相㑹
每一㑹總二十九日六時三刻五抄强每月少五時五
刻十五抄𢐅
每歲共少六十個時作五日又零少六十刻一百八
十杪
一百八十抄折作三刻并六十刻爲六十三刻共少七
個時零七刻無餘分
氣盈五日零三時
氣虚五日零七時七刻
一盈一虚共多十曰十侗時又七刻○舊本每年多
日十時四刻半更須查𥮅四刻半的
附歲差說此說註中有之但言其畧
大約天行從空中轉日行在天裏轉譬如有兩領篾席於
此捲作一筒在外者畢竟寬些在内者雎竟窄此故云云
天度平運而舒日道内轉而縮天漸差而所歲漸差而東
唐一行所云歲差是〓東晋虞喜約以五十年退一度則
太過何承天倍其年又不及故隋劉焯酌二家中數以七
十五年似為近之言七十五年差一度也
黃氏曰天體員地體方天包地地依天天體周圍三百六
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徑一百二十一度四分度之三凡一
度爲百分四分度之一卽百分中之二十五分也四分度
之三卽百分中七十五分也天左旋東出地上西入地下
動而不息一書一夜行三百六十六度四分度之一地體
徑二十四度其厚半之勢傾東南其西北之高不過一度
邵雍謂水火土石合而爲地今所謂徑二十四度者乃土
石之體耳土石之外水接於天皆爲地體地之徑亦得一
百二十一度四分度之三也两極南北上下樞是也北高
而南下自地上觀之北極出地上三十五度有餘南極入
地下亦三十五度有餘兩極之中皆去九十一度三分之
一謂之赤道橫絡天腹以紀二十八宿相距之度大抵两
極正居南北之中是爲天心中氣存焉其動有常不疾不
徐晝夜循環幹旋天運自東而西分爲四時寒暑所以平
隂陽所以和此後天之太極也先天之太極造天地於無
形後天之太極運天地於有形三才妙用盡在是矣日太
陽之精主生養㤙德人君之象也君有道則日五色失道
則日露其慝如日食日中烏見日中黑子日色赤日無光
或變爲孛星夜見中天光芒四溢之類是也日體徑一度
半自西而東一日行一度一歲一周天所行之路謂之黄
道與赤道相交半出赤道外半入赤道内冬至之日黄道
出赤道外二十四度去比極最遠日出辰入申故時寒書
短夜長夏至之日黄道入赤道内二十四度去北極最近
日出寅入戍故時暑晝長而夜短春秋分黃道與赤道相
交當兩極之中日出卵入酉故時和而晝夜均焉月太隂
之精主刑罰威權大臣之象大臣有德則月行常度或大
臣檀權戚宦用事則月露其慝如月食月𢲅五星五星入
月月光晝見或變爲彗星陵犯紫宮侵掃列舍之類是也
月體徑一度半一日行十三度百分度之三十七二十九
日有餘一周天所行之路謂之白道與黄道相交半出黄
道外半入黃道内出入不過六度如黄道出入赤道二十
四度也陽精猶火隂精猶水火則有光水則含影故月光
生於日之所照魄生於日之所不照當日則光明就日則
光盡與日同度謂之朔邇一遐三謂之弦衡分中天謂之
望光盡體伏謂之晦月行于白道與黃道正交之處在朔
則日食在望則月食日食者月體𢲅日光也月食者月入
暗處不受日光也經星三垣二十八舍中外官星是也計
二百八十三官一千五百六十五星其星不動三垣紫㣲
太微天市垣也二十八宿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爲
蒼龍之體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爲𤫊龜之體西方
七宿奎婁胃昴畢嘴參爲白虎之體南方七宿井鬼柳星
張翼軫爲朱雀之體中外官星在朝象官如三台諸侯九
卿騎官羽林之類是也在野象物如鷄狗狼魚龜鱉之類
是也在人象事如離官閣道華葢五車之類是也其餘因
義制名觀其名則可以知其義矣經星皆守常位隨天運
轉譬如百官萬民各守其職業而聽命于七政七政之行
至其所居之次或進退不常變異失序則災祥之應如影
響然可占而知也緯星五行之精木日歲星火曰熒惑土
曰鎮星金曰太白水曰辰星併日月謂之七政皆麗于天
天行速七政行遅遲爲速所带故與天俱東西出入也五
星輔佐日月幹旋五氣如六官分職而治利害安危由斯
而出至治之世人事有常則各守其常度而行其或君侵
臣職臣專君權政令錯繆風教陵夷垂氣所感則變異多
端如熒惑入于匏瓜一夕不見𠣻瓜在黄道北三十餘度
或勾巳而行光芒震曜如五斗噐太白忽犯狼星狼星在
黃道南四十餘度或晝見經天與日爭光甚者變爲妖星
歲星之精變爲攙搶熒惑之精變爲蚩尤之旗鎮星之精
變爲天賊太白之精變爲天狗辰星之精變爲枉矢之類
如日之精變爲孛月之精變爲彗政政失於此變異見千
彼故爲政者尤謹候焉天漢四瀆之精也起于鶻火經西
方之宿而過北方至箕尾而入地下二十四氣以四時言
則分爲四氣以十二月言則分爲六氣故六隂六陽爲十
二氣又于六隂六陽中每一氣分其初終則又爲二十四
氣二十四氣中每一氣有三應故又分爲三候是爲七十
二候原其本始實一氣耳十二時乃十二月斗綱所指之
地也斗網所指之辰卽一月元氣所在正月指寅二月指
卯餘可類推謂之月建斗有七星第一星爲魁第五星曰
衡第七星曰杓此三星謂之斗網假如建寅之月昏則杓
指寅夜半衡指寅平旦魁指寅他月倣此十二次乃十二
月所會之處子月次玄枵丑月次星紀寅羽次析木卯月
次大火辰月次壽星巳月次鶉尾午月次鶉火未月次鶉
首申月次實沈西月次大梁戍月次降婁亥月次陬訾辰
次所臨之地卽爲十二分野在天爲十二辰十二次在地
爲十二國十二州凡日月之交食星辰之變異以所臨分
野占之或吉或凶各有當之者
按邇一遐三乃分天體爲四分初八二十三月一邉近
日一分必一邉遠日三分受日光之半故半明半魄如
張弓弦然上弦昏見故光在西下弦且見故光在東衡
分中天或十五或十六初昏日入西月出東東西相望
光滿而魄死光盡體伏謂三十月近日光體皆不見也
帝曰疇咨若時登庸節
上盡治法此求治人不相蒙禪舜張本亦不用入若時是
總治之職葢百揆之任相天下者時字以氣化言洪範雨
暘燠寒風謂之五氣五氣來備各以其敘謂之時若時者
爕理隂陽叅賛化育是也不入作訛成易啓是開明者達
也不知開明用之於善則可用之於不善必將作聰明逞
私智而違時失時恒必由之嚚則不忠不信訟則辯言亂
政如何堪此任乎〇按徹子朱以爲帝之子此馬融鄭玄
之說孔安國云㣧國子爵朱乃臣名唐孔氏云仲康之時
有㣧侯顧命有㣧之舞衣蔡傳亦云未見其必不然愚按
丹朱太子居堯之宮此時未得舜將繼綂爲天子求官而
薦太子斷乎其不然也
帝曰疇咨若予采
采凡禮樂刑政工虞教養皆是若之云者有一事必有一
事之理不可違也方興而未艾見其材之敏捷鳩訓聚有
積累之意僝訓見有宣揚之意見其成就之多此俱驩兠
極口稱道共工舊積以歆動帝堯便見他翹然喜事私相
比周靜能言而用則違悖行不顧其言也象貌𨚫似恭謹
而中藏傲狠其侮上陵下若水漫天然表不符其裏也空
言失實色莊不情此乃大佞之人何采之能若漫者水浸
之名見孔䟽放齊舉㣧子但藻鑒不明兜驩舉共工乃同
惡相濟
帝曰咨四岳湯湯節
此求治水之官也湯湯句虚蕩蕩二句一直說正方割之
實其咨者困於水災無居無食嘆其生之艱也有能字重
看方命上逆君命也蔡傳云凡物員則行方則止故知方
爲廢閣上命也鄭玄以方爲放亦通圯族毀敗善類也謂
强狠忮懊自用拂人詩稱貪人敗類左氏稱非我族類其
心必異是也以此人治水烏能相地之宜順水之性底天
地於平成出生民於䧟溺乎异者孔䟽云异止也退也正
義云乃停住之意玩口氣若曰水勢急庭中又無人難道
就罷不若且試之而可罷了不必求其備也帝卒用之者
水勢孔亟庭臣不别舉鯀或能因人強薦力攺前愆亦未
可知故遣之徃治而囑以欽哉吕氏曰鯀恃才而不順理
惟欽字可以治鯀之病而鯀不能也不早黜之直持九載
者非無小益也禹貢曰旣修太原祭法曰禹能修鯀之功
帝曰咨四岳朕在節
此求巽位之人有爲天下得人難之意庸命卽巽位之命
或指惇庸命討亦可明明句重側陋一邉當時明知庭中
無人故開薦側陋一路文勢當有抑揚玩此則堯之胸中
知有舜久矣揚側陋欲求賢之廣歸錫見輿論之公在下
二字正與側陋相應舜遭人倫之變而能諧以孝諧者和
也此中有一叚至誠薰灌工夫實德全在此處弟亦諧以
孝者孝自可以該友觀不念鞠子哀大傷厥考心可見也
烝烝進而又進漸化之意純孝感格自不覺潜移黙奪耳
不格姦只指家庭中説此正舜之盛德處試哉經文明云
觀厥刑于二女何必入歷試諸艱葢萬化起千閨門治國
先於齊家故也觀厥刑舊云人情能勉强于父母兄弟之
間不能不發露于夫婦隱微之際所以以二女試之此說
固是愚謂孟子云人少則慕父母有妻則慕妻人心孝友
之良多以娶妻而變倘有室而孝友之心衰焉其德不足
取也以二女試之觀其終身慕也果其克詣之念益篤於
有鰥之時鞠予之哀不移於鼓瑟之後乃爲實德至於刑
法二女不傲舅姑不拂於夫之兄弟猶未盡也女于時二
句帝堯之言釐降二句史臣之言
舜典
伏生以舜典合于堯典以愼𡽪接帝日欽哉之下而無篇首二十八字迨齊蕭梁時姚方興於大航頭得孔傳
古文舜典始有之
曰若稽古帝舜節
此記舜德之盛以見受禪之本也華者盛德之光輝聖人
所存處不可見每於其發處言之再見曰重如日月重明
麗天相合曰恊如符節彼此不差串說重則恊矣四德各
重下一字而以上一字形容其美不必分爲八件哲智也
以心之硏幾處言明光明也以心之體言哲如文思之思
字又如思日𧇖之𧇖字葢見在幾先權度不爽也然智貴
深沉若淺露令人易窺則不得爲濬哲明是心體瑩然無
纖毫塵翳哲如鏡之照明如鏡之光明對暗說然虚𤫊之
中自有一叚文彩自有許多條理若章美不含則明亦熒
火爝光耳此與帝堯德性之華重而恊矣恭敬者多至嚴
厲便少温和舜有端莊之容而不猛藹然者與儼然者一
滾而來篤實者或由色莊便非眞懇舜有渾厚之度而非
虚任眞者與任質者交發而出此與帝行實之華重而恊
矣此重華之目也玄德乃幽深玄妙之意非以其潜雨未
見也位卽下文司徒百揆四岳之位正所謂歷試諸艱者
不指帝位升聞臣曰師錫帝曰予聞是也
愼𡽪五典節
此言舜隨所處而咸宜見其德之盛而可禪也不作乃命
以位之實愼𧗼納賔俱就舜言其實堯使之而舜乃承之
其中有立立道行存神過化妙處愼徹爲司徒之官也五
常之道情相親而品相遜原自徽美而舜敬愼不忽以美
之克諧之孝本諸躬修勞來匡直又善教誨故𢾾教而教
從百揆相也百司之事咸資裁度故云百揆納者入也入
而爲此官倡率旣有道揆度又精詳故修政而政理賔者
諸侯之來我爲主而賔之也四門諸侯從四方來朝故云
四門盛德光輝旣足以感通而禮遇優渥又動其瞻仰故
接人而人和穆穆和之至也此兼四岳之官納大𪋤非兼
司空只是偶然使他去相度當以史記使入山林川澤爲
據弗迷一占其度量之絕人一占其𣶬養之素定通節要
見隨施輙應功用神速意
帝曰格汝舜節
嘉舜之功卽所以嘉舜之德不必又添个因功知德意乃
命其卽位非命攝也因舜讓故下文命之攝耳詢事卽所
以考言就前日說乃言可績就今日說詢謀也商量之意
非詢察也言事績俱入土文講而不必入司空舜未常爲
司空而風雨不迷亦不可云績也當登庸之初𡮢以徽典
揆政賔侯之事與汝商量而考汝所言汝魯奏言于我曰
丘典如何以徽百揆如何以敘四門如何以賔自今驗之
乃言致可有功以五典果克從以百揆果時敘以四門果
雍穆豐功茂烈之著于今三年矣豈可終于臣位而巳平
三載二字要着力𤼵見非一時倖得之功且三載正考績
之期
正月上日節
舜不肯卽位故但命之居攝舜讓弗嗣之下無再命之詞
卽居攝此必有闕文金仁山以論垭補之帝曰咨爾舜天
之曆數在爾躬乆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此分明是
不乆其讓之語意然後接正月上日受終于文祖爲妥必
於正月上日重其事也歲序方新一元初始正攺觀之時
也受終之事俱見下文悬意堯老舜攝堯猶君也下文等
事皆堯所當終爲之者舜代以終之故日受終若曰堯于
是終舜于是始乃易命爲君之詞未妥文祖堯所從受天
下者始祖之廟也未知爲誰不可强言○按帝繫世本皆
以黄帝爲堯之高祖就告攝說
在璿璣玉衡節
受終之後首察器觀象宛然曆象授時意矣帝王爲治首
務莫大於敬天勤民故舜特先焉璿璣玉衡一串說璣徑
八尺圎周二丈五尺强其制可以旋轉列日月星辰并列
十二辰黄赤白等道於其上并及行之度數以璿餚之璿
孔氏以爲美玉非珠也衡長入尺孔徑一寸亦以玉爲之
貫於璣中可以東西轉運南北低昂下端從管中窺璣以
視日月星辰所在橫而設之故曰衡也均以玉爲之貴天
〓也漢世以來謂之渾天儀者是也在察也恐歲久有差
〓察之也察其遲速順逆朓肭晦而月見東方曰晀朔而月出西方曰〓及次
舍之位也察噐必須察天不然何以知噐與天文不齊葢
噐久則敝歲久則差故須察之察之差便須整頓矣項氏
謂歲乆易湮之說爲沿襲之陋亦未之深思耳七政日月
五星也政字意蔡傳明齊者欲噐與天相凖也五星木曰
歲星火曰熒惑星土曰鎮星金曰太白星氷曰辰星不言
經星十二辰者經星麗天不動十二辰與天同運無遅速
順逆之殊也○璣機也可轉動有機巧故名之衡猶衡之
意以橫得名必璿飾璣或曰夜間不可窺可以手切之也
渾天儀之説備於蔡傳茲不詳錄
肆類于上帝節
此節祀神祗以告攝也肆字緊承上來言觀象之後遂有
事于神也自此至放四凶雖行於舜𨚫禀命于堯說者類
主舜而忘堯失義之大者不可不正類于上帝禮惟天子
得以祭天䣛祀之禮非人臣所得行舜以臣攝君之祭故
曰類禮潔也又云精意以享也潔其物又精其意兼之六
宗主時日月星辰寒暑水旱自有祭法可據諸說紛紛皆
不必從桉祭法泰昭王官夜明皆壇名泰者尊之之詞相
近當讀爲禳祈宗當爲樂皆字誤也禁綿葩爲營也時諧
春夏秋冬隂陽之氣出入地中故以少牢理于泰昭寒暑
不時或禳之或祈之祭暑必於國南之壇祭寒必于國北
之坎從其類也王有日之象而官乃其居故以名日壇夜
之有明者月故以名月壇幽者隱小之義星明而小故祭
星之所爲幽禁雩〓吁而求雨之聲主祭旱言之兼祭水
者兩以時至則無水患也宇内之名山太州不能徧詣
其所只向其方望而祭之故曰望丘陵犬阜也墳水崖之
地衍廣漠之野古昔聖賢如黄帝顓頊勾龍之屬此必非
無文之秩想當時有此祀耳不然舜代欇耳何以獨創此
一祀通節王祀天而及在天之神祀地而及在地之神不
王首旬作主下分三脚○五嶽東泰山西鬱山南霍山北
恒山中嵩山四凟江河淮濟謂之凟者以其各獨入海也
輯五瑞節
此覲諸侯使知代攝也輯瑞必禀堯以堯之命徵之其朝
亦必令朝堯豈竟朝巳正始云者舜與諸侯稱從事自此
而〓非曰巳爲君也桓圭長九寸雙植謂之桓桓官室之
象所以安其上也信伸也躬象人形而少俯皆七寸尊卑
以直俯爲辨〓形員其中虚穀所以養人蒲爲席所以安
人皆以爲瑑飾皆徑五寸不執圭者未成國也日覲者遠
近不同來有先後固不能如他朝㑹之同期于一日也見
之時以瑁驗其瑞之信否而瑞合乎瑁之廣挾所見旣少
則詢察得以周詳可訪其方俗利弊禮遇又能曲盡可致
吾接遇撫绥也詢察中察其非僞又察其國之民風土俗
不必又分爲兩時事旣見之後審知非僞則颁還之使知
綂攝之權在我也蔡傳正始之說猶可時講更新之說舛
矣○陸實甫曰不以亟見爲數不以後至爲慢此爲攝位
而異其禮亦是通天下精神之妙法
歲二月東廵守節
此代堯廵守也正朔制度禮噐堯所脩也一之同之修之
如之從堯事也歲字另歲二月想代攝之次年孔氏以爲
班瑞之眀月恐非旣月方日覲群后安暇廵狩哉巡狩者
諸侯爲天子守玉自專一國恐其擁遏上命澤不下流故
以時廵光閣民疾苦晏子所云廵所守是也柴孔䟽云燔
柴祭天告至金仁山曰柴非祭天古者祭天必於郊天子
將出類于上帝未聞至岱宗始祭告也且一歲四祭不巳
凟乎記曰柴而望祀山川古者祭山貍之祭川沉之祀東
嶽并及東方山川不能遍貍沉故柴而望祭耳此說足訂
蔡傳之誤蔡傳依孔疏說望祭東方之山川而必云秩者敘其牲
帛祝號之次第也牲犧牲也帛幣帛也祝祝冊也號名號
〓五嶽視三公云云謂祭五嶽如祭三公之禮祭四凟如
祭諸侯之禮祭其餘山川如祭伯子男之禮隆殺不同等
也此祀神告至也肆字卽肆類之義東后所包廣如世子
附庸卿大夫士皆在五玉卽五瑞見上交三帛諸侯世子
執緟公之孤執玄附庸之君執黃二生卿執羔取其群而
不黨大夫執鴈取其候時而行一死士執雉取其介不失
節以是爲贄見之儀此覲臣也或曰三帛以下受而不還
者也五瑞覲畢班還者也豈可以爲贄哉王方麓曰周禮
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有庭實則
瑞自是瑞玉自是玉此眞確論傳䟽誤也時謂四時四時
中有分至啓閉月謂月之大小月中又有誨朔弦望日謂
日之甲乙日中又有永短此自有定數昔頒自王朝恐在
〓國有不齊者則恊而正之使正朔一凖于羲和之所授
焉律謂十二律以律該吕也律度量衡蔡傳甚明悉律長
短徑圍各有定制而其聲之清濁相生之損益亦有成規
準諸黄鍾之分寸以爲長短則爲度而有分寸丈尺引準
諸黄鍾之所容以起多寡則爲量而有句合升斗斛凖諸
黄鍾所容之秬黍以起輕重則爲衡而有銖兩斤鈞石玉
府之所藏俱有定式同之者使不得私相長短多寡輕重
也此是同制度時月由積日而咸度量衡受法干律二句
註云正日在恊時月之後同律在度量衡之先但精粗二
字有病時月如何粗日如何精律度量衡四字不平恊之
正之同之只閑閑說不必說更攺正朔變禮易樂處堯舜
之世豈宜有此五禮吉以祀神凶以哀憂軍以戡亂賔以
親侯嘉以婚姻天子制之侯國遵行曰修者恐其廢墜不
行也有補偏捄敝意五禮中各有噐吉噐如簠簋之屬凶
噐如衰經之屬軍噐如戈矛之屬賔噐如玉帛之屬嘉噐
如琴瑟鐘磬射侯投壺之屬乃五禮之所待以行者隆殺
有章等級不可僣越故欲如之如之者其規制要一樣毋
剜方以爲員截長以作短又要安於其分母得以卑而奸
尊如後世三歸反坫請襚請纓是也此二句總是同風俗
如亦同也只如王朝之所定非諸侯之車旗服色同于天
子之車旗服色也須活看卒畢事也乃復轉而南也註中
西向句可省至南如岱禮見四山禮同至西如初見四時
禮同至北如西禮見四方禮同如者亦舉祀亦覲臣亦一
正朔亦同制度亦同風俗此聖人大一綂之治而維持封
建之法也歸格告時廵畢事用特牛禮之盛也
五載一廵守節
上二句定朝廵之期下三句立課賞之法五載之内其一
年天子以四仲遍歷四方其四年諸侯以四方遞朝天子
朝巡之期踈則情意易暌數則供應難堪酌以五載不踈
不數最爲得中恊時月等事不必補出𢾾奏三句亦不入
正朔同度等事庸曰民功事亦多端豈止于此𢾾奏不是
口陳必有簡閒如今須知冊之意曰𢾾者詳悉開之也但
恐是浮說未必實然又須明試試何所據問之牧伯是也
十二師固相牧以紏群后者如今朝覲考察凡一省之官
必問布政司卽其意也明者不差錯也若試之而果爲有
功所言非虛乃賜之路車乗馬衮衣繡裳以旌異之言車
服以庸而無功之戒飭不言可知矣此亦必禀堯命爲之
𢾾奏句正是述職蔡傳其言不善句未妥言俱善的誰肯
自以不善陳之天子之前乎只云試之無功可耳
肇十有二州節
此疆理天下之事亦作攝位時說三句平看分州域表州
鎮除州患各爲一件堯時九州舜始分爲十二故曰肇冀
地廣分出并州幽州靑地廣分出營州重新設一邉講地
太廣恐德化遠而不流又與北狄接壤恐藩屏踈而不固
遼東與青越海道里不便故分之也内有兩意一則多置
侯伯可以宣天子之德意一則防禦外夷可以壯皇畿之
翼衛也封山舊州之鎭揚州㑹稽山荆州衡山豫州華山
雍州岐山冀州霍山青州沂山兗州岱山徐州蒙山梁州
岷山以上皆仍其舊新州則表恒山主并州表醫稱聞主
幽州表營丘主營州所以爲一州之鎮也不可說辨州域
灑川導之使勿壅也不言十二不可以數拘也二㨿經文
上下文皆言居攝事何故突然以卽位後事揷入於此若
分州不在居攝時何以甫卽位遂咨十二牧耶唐孔氏云
舜攝位元年九州治畢以境界太遠遂别置之斯亦不足
據乎其爲攝位時事無疑袁儀卿王損菴皆如此說故直
訂之
象以典刑節
賊刑截上言聖人之法下原聖人之心亦攝位事五刑重
也而流以寬之則重中之輕鞭朴輕也而金以贖之則輕
中之輕所謂從重入輕法之正也眚災罪重情輕則直赦
之怙終罪輕情重則直刑之所謂或由重卽輕或由輕卽
重法之權也欽恤串就制刑之心說天垂象人人所共見
聖人制五刑以示天下令人人共曉謂之典者有常而不
可易也里劓剕宮大辟殘肢體而傷生命刑之極重者顧
于中亦有情法可矜疑親貴勲勞當酌議者不可一槩施
之於是設流刑以寬之宥者寬也徒之遠方完全其體是
寛之也流中亦有遠近不同鞭木末以木爲柄也𡸁革以
皮垂于木之端也官府所用以輔政者故曰官刑扑檟楚
二物皆刑屬此學校所用以輔教者故曰教刑此刑之輕
也然其中亦有情法可議者許其出黄金贖之黄金銅也贖亦
有多寬不等此以上乃不易之正法眚過誤也無心之失
律所云誤傷過失殺是也災不幸也或因人波及或非意
仇扳小罪不消說起就是犯重罪而情實輕不待流贖直
赦之而巳骷者有特恃強恃勢皆恃也終講再犯明知其
非强狠不悛乃故犯也其情可惡雖當宥當贖亦不許宥
贖應必刑之也賊殺也非一槩殺之當肉刑者肉刑當鞭
朴者鞭朴不從減等便是賊刑二伺俱以五刑鞭朴貫入
此諒情用法不膠于故常乃法之權也聖人制刑其精詳
如此果何心哉敬哉敬哉惟以刑爲憂哉何所憂憂擬議
之未當也葢今曰制刑爲他曰用刑之凖稍有不當將貽
生民無窮之害是以敬之又敬憂念而不巳也恐一民之
𡨚上千天和下傷國脈也要如此發透若曰憂死者不可
復生斷者不可復續乃用刑之心非制刑之心矣恤非寬
恤之恤亦非哀矜而哀矜意在其中又慮失入意居多不
可入有罪倖免意經權並用乃天討不易之定理而兢業
戒懼則聖人好生之本心也
流共工干幽州節
味庸違象恭之言共工乃一巧言令色䛕佞之小人非如
窮凶故止流之驩兠之惡止以薦共工一事爲同惡相濟
罪之則放齊四岳當先放矣何以肯服此必别有罪也三
苗恃險爲亂𥨥之何疑而鯀之罪反重千三苗何也彼異
類梗化固其常性鯀爲人臣子强狼悻戾上逆君父下圯
同類九年中其債事殃民不知其幾故罪特重焉流只是
離鄕背井猶得優游自適放則有所束縛不得自由非可
與人輕相徃來杜門株守於安置地方而巳驅逐二字不
見更重流放獨非驅逐乎人之逃𥨥多逼迫當云逼迫禁
錮有所以牢之矣拘囚卽禁錮特云困苦桎梏械繫無所
不𡮢矣當時堯先見四人之惡此必堯之意舜承而行之
得罪于巳等語不取服者以天下之惡惡之故快心也有
公明二意
二十有八載節
二十有八載記舜攝位之年若堯之壽百年十六歲圻
内民應服齊衰三月乃如䘮考妣服䘮三年圻外民應無
服乃三載之内不忍作樂絕靜八者葢堯聖德廣大息澤
隆厚故思慕之深如此父死曰考母死曰妣三載連下句
正月元日節
格于文祖告卽位也作䘮畢之明年說䘮畢明年何所據
乎據孟子也孟子曰堯崩三年之䘮畢舜避堯子於南河
之南䘮畢且避况遭䘮肯遽卽位乎然春秋嗣子遭䘮蹹
年卽攺元舜非嗣子故䘮畢也如曠年無君何曰孝子諒
〓冡宰攝之舜巳攝位政自巳出故無曠年無君之嫵
詢于四岳節
舜初卽位乃謀治于四岳葢天下之賢才與民隱無窮一
人之搜羅視聽有限安能一一周知所頼四方諸侯各舉
其所知以上告天子而綂率之權則在四岳也故於岳詢
之四門曰闢凡懷才抱德之士隱于山林巖穴者無不彚
征於朝則四方之門誰非君門四目曰明如鄭陜上流民
圖凡田野之顛連困苦千態萬狀皆得入于君之目則四
方之目誰非君目四聰曰達如祈寒暑雨之咨籲天向隅
之泣皆得徹于君之耳則四方之聰誰非君聰此之謂弘
開登進之門視聽萬里之外也曰四門有天下一家之氣
象曰四目四聰有天下一身之精神
咨十有二牧節
每州以諸侯之長爲牧專任養民之事故曰牧食哉句作
頭下以教化用舍開說撫馭有道用舍各當卽是養民不
必說𣐱能所以全其養惇乆難壬所以安其養食哉食乃
民之天不可不足惟時謂耕穫之侯禁止興作使三時不
失其務三農各肆其力也遠邇就各州中說遠民勢隔絕
情亦睽治不宜太峻故以𣐱道治之寬之以歲月假之以
便宜不過求也邇民曰相親情又易玩治所當加詳故以
必能期之提撕之周到勸懲之懇切毋因循也撫馭不乖
則遠邏各得而民化矣有德者惇之重其祿隆其遇所以
惇也仁厚者名之推心置腹諫行言聽所以名也包藏凶
惡之人則難之或移之郊遂或屛之遠方拒絕之至若與
之爲難也如是則正人造福奸人亦不得遺禍而民安矣
總來一箇中國順治蠻夷指荒服言若指各州夷于率字
無味
舜曰咨四岳節
人主之務莫先於擇相故求總治之職有能至惠疇一氣
說奮字有激昂意熙字有恢張意呂氏曰天下之治不進
則退必常存奮迅心乃有日新之益帝載禮樂刑政工虞
教養皆是熈字王損奄曰以下文阻饑不遜㓂賊等語觀
之便說増廣於堯時何妨今日一政未善一民未安而堯
之事隘矣故須廣之就今日言非堯未廣而今欲廣之也
奮庸熈載一直謂奮𤼵有爲興起事功使巍煥被格之勲
益恢張也有能與使宅相呌應亮采惠疇亦一直釆卽載
疇卽采中之類下文黎民夷㓂草木鳥獸胄子是也工夫
全在亮字謂裁度明白也有提綱挈領之意采明疇順非
所以熈帝載乎薦禹必日作司空者本其治水稱職見其
堪爲百揆也汝平二句重懋哉平土當閑閉關說勿作工
夫曰使仍居舊職耳時者指百揆之事言卽亮釆惠疇也
懋卽勉爲此也録舊績勉新功不對葢以司空兼百揆也
司空不更擇人而必使禹仍爲者非功緖未竟之說盖平
成之績奏之甚難欲保之千無窮非禹不可故使兼之讓
中有二意相職難堪兼而任之尤難中之難也帝巳俞其
所讓而又不聽者庭臣僉薦至公成命在先巳定且阻饑
失性㓂賊姦究職任方殷故不聽也徃哉飭遣就職也講
亦卽懋哉中之意○特書舜見前此未𡮢稱帝也禹稱伯
禹繼鯀而爲崇伯也
帝曰棄黎民節
棄爲后稷主養契爲司徒主教皐陶爲士師主刑在堯時
巳然此因禹之讓而皆申命之仍舊職以終前功也此節
申命稷終養民之事厄于饑要活看水初平恐民尚艱食
是聖人視民如傷之心未必果饑也下文不遜冠賊倣此
播分散之也以播種之法教民爲之因天時之早晚辨地
利之燥濕一如教民稼穡之初庻幾食足而饑免養民之
職于是乎終矣
帝曰契百姓節
此申命契終教民之事不親㤙情衰薄也不遜倫理乖違
也惟不親故不遜也敬寬還作兩件說必云敬卽是寬乃
經生深其說以求異于人至其下筆必不能合敬寬而一
之也盖敬者𢾾教之心寬者𢾾教之法與居敬行簡意同
𢾾教不敬則視爲泛常開陳或未能詳明人心或未必竦
聽故須敬至其教之之方又不可拘而畏之迫而凌之要
在漸之以歲月不責效于旦夕示之以優容不董督以威
嚴葢理出于固有原非外鑠聖人勞來匡直輔翼亦不過
使自得之而巳此教道之成契所當終者
帝曰臯陶變夷節
此申命臯陶終士師之職猾亂也興兵犯邉㓂賊句指中
國人說不必頂猾夏來㓂者群行攻劫也賊殺人也在外
爲姦在内爲宄左傳文只作王畿内外說不必如日記云
云五刑四句示以刑流之等惟明句示以用法之要服就
流居乃一定之法非是說要如此重在惟明上克名非以
効言惟明而後能使人信服見不可不明也五刑是㓂賊
姦宄之不可宥者五流是㓂賊姦究之有可議者三就見
輕重之有等三居見遠近之有等至於用之之時必須明
明者竭精斷鞫稽貌察情無辜者不至于濫入巧侫者不
得以倖免當刑則刑而刑者又不失乎輕重之則當流則
流而流者叉適合乎遠近之宜這等明白一毫無所差錯
乃能使人信而服之故曰克乆至于克乆則冠賊姦宄庻
幾革心向化而蠻夷亦不足化矣
帝曰疇若予工節
此下五節皆新命虞工不比百揆故泛咨之此節求共工
之官百工技藝莫不有至理存焉工藝中度服噐如式不
作淫巧順物之宜所謂若工也諧卽順字順理則不乖故
曰諧垂之巧思正順理之巧故以共工命之
帝曰疇若予節
此求虞衡之官若者順其生理長養之愛護之非其時採
捕有禁及其時取用有節是也虞者度也以其能度物性
也工有金工木工等而共工爲之長虞有山虞澤虞等而
益爲之長烈山澤不必用入益臯陶之子
帝曰咨四岳節
典禮重事故咨四岳而命之然特咨泛咨不咨亦無大関
係不必將來纒擾有能者不但知禮之文直能探禮之本
三禮祭天祭地祭宗廟也夙夜二句示以交神之本一氣
說下交神在心清工夫在寅直人之交神一心而巳若斯
須放縱則邪念乗之𤫊臺丹府污而不潔一膜之外皆不
相関况幽明之隔能相感通哉故必自早至暮雖非祭祀
之時常存對越之敬凛然肅然不使少有私曲奸其間則
此心潔清一私不染可以交于神明矣寅直者工夫清乃
其效也徃欽中亦包寅直清意
舜曰夔命汝節
此因伯夷讓夔而命之典樂可以典禮必能典樂可知故
不咨命之天子諸侯卿大夫之適子將有天下國家之責
故欲其預教樂所以教也直温四句俱以樂貫正是教之
事言志以下則原作樂之本及感通之妙以見樂之可以
教胄子意盖直者無回互隱伏必須從容和厚乃不徑情
迫切寬者襟度弘遠能有容然不莊嚴都無筋骨鮮不爲
闒茸縱弛之寬故當自其缺少處以樂輔翼之剛陽德也
奮勵自强而威稜不歛將暴厲恣睢人或受其虐簡者省
事不爲𤨏碎而一切煩文都捐寧無玩物輕世故當自其
流弊處以樂禁防之詩言三句言人聲所由生律和句言
人聲所由和尚未被于樂至八音纔是被于樂樂本于詩
詩本于心志者心之所之也心動于中不能自巳乃作爲
詩或有所好惡作詩以美剌之或有所悲愉作詩以宣洩
之皆所以言此志也有言則必歌之永者長也言之不足
又長言之咨嗟詠嘆之中而長短之節隨吾聲而𤼵焉所
謂歌永言也歌有長短而宫商角徵羽之五聲其清濁高
下卽附于此永而生焉所謂聲依永也歌聲極長而濁者
爲宮極清且短者爲𦏲而由宮以下由𦏲以上可推也聲
舆歌一時齊出非有次第故曰依永律謂十二律黄帝命
伶倫取嶰谷之竹㫁而吹之爲黄鍾之官因制十二筩是
也人聲有五信口雜出未必能成文而不亂太高或入千
噍殺太下又入于嘽緩未能得其中聲故必以律準之使
其受法亢者抑之墜者揚之所謂律和聲也人聲旣和由
是被之金石絲竹𠣻土革木之間而作之爲樂則見其諧
和矣無有失次而不和者矣奪〓者當高而下當濁反清
損益失宜隂陽紊亂也不奪倫卽克諧一正一反之意不
取純如皦如之說奏之郊廟而上帝歆祖考格神之和也
奏之朝廷而群后讓庻尹諧人之和也聲樂感通之妙至
於如此豈不足以教胄子哉○單出爲聲聲成文爲音或
曰在人爲聲被諸器爲音宫聲出于喚商聲出于學爵聲
出于舌徵聲出千齒羽聲出于唇按韻書訣云宫舌居中
商開口張角舌縮却徵舌㸃齒羽撮口取○子黄鍾寅太
簇辰姑洗午蕤賔申夷則戍無射爲六陽律丑太吕卯夾
鍾巳仲吕未林鍾酉南臣亥應鍾爲六隂律陽律生隂律
爲下生隂律生陽律爲上生十二相生至仲吕而窮其敷
不行○五聲論長短之序則曰宮商角徵羽論相生之序
則爲官徵府羽角官屬君商屬臣角屬民徵屬事羽属物
○按五聲相去一律則和相去二律則音節遠故角徵之
間近徴收一聲謂之變徵羽宫之間近官收一聲謂之變
宫又自林鍾而下有半聲自㽔賔而下有變律所以濟五
聲之不及也葢律吕之數徃而不返黄鍾不復爲他律役
至仲吕而窮故也
帝曰龍朕堲節
納言之官作天子之㗋舌因伯夷之讓命龍爲之䜛說讃
人之說也其說能以是爲非以賢爲不有善人君子之行
被所傷敗故曰殄行且虚張失實妄誕不稽使人聞之眩
瞀駭愕故曰驚師害治莫此爲甚所以可惡命汝作納言
以防之凡聽下言以納于上受上言以宣于下䜛人每乗
此際以行其奸故自夙而夜不可不仔細詳審以求其信
若命令若政教審必出于宸衷而無小人夤緣假托若𢾾
奏若覆逆審必出于下情而無小人詐僞誣罔方爲乆方
可出之納之夙夜二字不作勤意乃不可踈漏之意乆是
覈實之謂非當于理也𢾾奏字易明復如今復命逆迎也
迎上之㫖而陳之故亦曰朕命乆而出則矯僞無所托乆
而入則邪僻無自進何能殄行驚師哉如後世片紙出自
官中而外庭莫辦上官桀之書詐也而竒命大臣不得自
安皆坐出納不乆故也命有出納而官獨以納言名以納
該出○按以上九節先擇相次播糓次𢾾教次明刑次利
用其餘以及草木鳥獸然後節之以禮和之以樂而終之
以去䜛恭巳無爲之大畧見矣
帝曰咨汝二十節
旣分命之又總告之講此要顧前十一節意四岳止是一
人欽亮一直說時杜靜臺曰是也陳大猷曰敬以趨時從
陳說亮前觧作明此觧作相對天說耳講中入明字意更
可工曰天若天秩天序天命天討人君之事莫非天也二
十二人或總内治或總外治或提其綱或理其目必敬而
及時以相之始爲不負于天耳相天卽所以相君
三載考績節
上嚴治人此立治法乃維持人心之具也三載則人之賢
否事之得失可見其槩故考其功狀特戒之勉之尚未行
黜陟至三考則服歷乆而歲月深人之賢否事之得失定
矣故黜陟行焉考績于三載旣不失之太寛黜陟于九載
又不至于太嚴賞罰明信人人勉于明而勿爲憂所以衆
功無不熈廣也豈特此耳三苗乍臣乍叛最未易分至是
善者吾得而留之不善者吾得而徙之則亦公道昭明而
夷心服也去留燋命亦見黜陟之法得行于彼矣二句以
效言而不平分背有類于黜陟之事故帶言之極言法之
效耳
舜生三十徵庸節
史臣總序舜之始終徵庸自其起側陋膺僉薦之時言也
在位自其試諸難當居攝之後言也曰三十曰三十有天
降大任不遽亨之之意五十載言其歷數在躬之久也陟
方猶云升天乃死史記舜崩于蒼梧之野孟子云卒于鳴
條計壽百有十歲堯崩而人心思慕舜豈無之此意要識
得
尚書晩訂卷一
按舜堯姓又以虞爲氏者朱子曰此後來次第分别處謂之尚書者孔傳曰尚上也以其爲上古之書也因其
出於孔壁故又稱壁經
又按孔子序書斷自唐虞以下今虞書所載上及唐虞而獨稱虞書孔䟽云虞史所錄也
今文古文說〇秦焚詩書禁天下挾書至漢文時求能治尚書者濟南伏生名勝年巳九十以二十八篇教於
齊魯之間文帝徵之老不能行令晁錯徃授之冩以漢文字號日今文景帝時魯共王壞孔子宅於壁中得孔
惠所藏書百篇皆蛾蜊文人無識者安國考論文義定其可知者二十五篇寫以𨽾古文字號曰古文今文先
出古文晚出
五十八篇說〇㐲生本二十八篇但舜典合於堯典益稷合於臯陶謨盤庚上中下合爲一篇康王之誥合於
顧命後分而出之共爲三十三篇加孔壁二十五篇爲五十八篇云外有書序一篇不入數中
堯典
堯舜禹皆名也史記以放勲重華文命爲堯舜禹之名非是古者世質生無號死無説雖天子亦名之而巳或
日堯陶唐氏之號典者常也謂爲百世行之道也
曰若稽古帝堯節
史臣首賛帝堯德業之盛德業二字只渾淪說不必謂功
本於德藴之爲德行措之爲事業一物而巳傳云放勲者
總言堯之德業也德之所及卽其勲之所及最有體認下
文被四表格上下是也四表上下是放勲之規模九族睦
百姓明萬邦雍則放勲之實事也講中要含此意欽朋二
句串說欽明句不必以欽字作主史臣並舉四德何曾有
相承之意欽是心之嚴畏處對忽慢看明是心之瑩徹處
對昏暗看文是心之條理處對俚鄙看思是心之極深通
微處對踈淺看四德俱屬心體亦須在事爲上見之安安
者安而又安形容其自然也恭讓就身之接人說因上句
生來威如之象主之中孚外如此内亦如此而非聲音笑
貌之恭故曰乆恭讓非但讓物凡讓善讓賢讓功皆是推
遜之度出之天謀初意如此到底定如此而非忍弗能予
之議故曰克讓德性行實總之是德故下文止曰俊德光
者德之蓄極而流精彩見於文章政事間者孔疏着聲聞
說未盡必充實而有光輝然後聲聞著耳被非但及有饒
多盈溢之意有覆冐無窮之規兼有中國聖人之想重譯
來王之思格不但至有感格之意如甘露降景星慶雲現
芝草生醴泉出皆格上下中事東漸西被朔南曁一光直
透四埏上際天下蟠地一光充塞乾坤勲之放也至此極
矣
克明俊德節
上文只說得放勲一箇虚殻子乃其中有及家及國及天
下之事實故復詳言之眞西山曰此節克明俊德句卽大
學之明明德親九族六句卽大學之齊治平克明明字不
可着力只是方寸中𡮢惺惺之意如袁儀卿優然克堪等
語未妥以字貫下家國天下不重序聖人之德非有積累
之漸但其功化及物則自近而遠耳老族只以高祖至玄
孫說不必入異姓異姓自在百姓中唐孔氏曰睦卽親逝
章卽明也雍卽和也各自變文以類相對王氏曰睦者亦
明明者亦和和者亦睦互相見也但九族於睦字爲宜百
姓天子所自蒞政教視外爲詳故曰昭明萬邦至廣剛柔
異習風氣不齊故日恊和若曰昭明化狹而深時雍化廣
而淺聖人存神過化之妙豈如是乎百姓萬邦俱以地說
或於百姓以智愚賢否說豈萬邦之民獨無智愚賢否者
乎於字傳作嘆美孔無音釋時字不訓作是如萬物際生
養煦育之時莫不遂生之意最爲有味
乃命羲和飾
上紀堯之治功此紀堯之治法治曆明時政莫大焉故堯
首命羲和主之曆象二句一直說欽若二字亦串毛詩傳
云元氣廣大則稱昊天廣則難周大則難測其事甚重不
可以忽慢叅故必欽且天道有自然之運有巳然之故不
可以私智鑿故必若欽若二字不平乃敬而順之也曆如
令之天文書象如今之天文圖曆非曆曰人時方是晉日
星有經星緯星經星二十八宿是也緯星金木水火土是
也辰日月所㑹之次也每月之朔月與曰㑹必在宿分當
其所會之處則謂之辰正月折木二月大火三月壽星四
月鶉尾五月鶉火六月鶉首七月實沈八月大梁九月降
婁十月娵訾十一月玄枵十二月星紀是也日月星辰在
天其運行有成數布列有成象曆者爲書以紀其數也孰
遲孰速孰順孰逆備載無遺俾可以握𥮅而推焉象者爲
噐以寄其形也如璇璣玉衡凡躔度次舍轉運低昻一一相肖
俾可以按噐而觀焉有曆則布𥮅以總其實積分以歸其
餘可以推矣有象則從璣以窺其政從管以窺其行可以
步矣此作曆之要法也曆作則人時定矣由是將一年之
務所當舉者詳細開寫敬以授之有司頒於百姓令其按
此而行焉人時兼農事凡事說敬授者欲其因節氣之早
晚酌施爲之緩急勿先時亦勿後時也農事下文作訛成
易是也凡事如蒸甞祈報八蜡飲社乘屋授衣逐疫祓除
皆是總來凡事該得在作訛成易中便只說作訛成易亦
不妨術不違天政不失時此聖人敬天勒民之精意也
分命羲仲節
作曆所以授時而所授之時恐或有差故又分方與時以
考驗之命羲仲專司春曆一歲而使各别掌之故曰分命
又就仲叔而重分之故下文曰申命嵎夷在靑州東界外
日出於東故測候之所在東表當其時則徃居之非時則
否曰暘谷者暘明也日出于谷而天下明故云暘谷日由
空道以行非眞有谷而從谷以出也羲仲當春時居東方
何所事事春分之旦日出該在正東卯位曆巳載之然未
知此旦日之山于天者果在卯位否於是寅賔出日朝方
出之景而敬以迎之如大賔然驗日景正在卯位則曆准
矣註中朝音潮字觧寅賔二字早朝日朝晩朝曰夕取朝見
之義也一春所當作起之事曆亦備載之不知民可照此
行又未知照此行之果相宜否故又將春月之事一一序
次之以授有司以驗作起先後之宜焉平秩者無一之不
秩也此不是頒曆葢申明之以資考驗耳一晝一夜漏有
百刻春分之一日晝該五十刻適永短之中春分之初昏
南方午位之中星該見朱鳥之宿試一驗之日果中星果
鳥則陽道得其中氣而仲春之月殷矣一春之三月民當
散處鳥獸當孳尾試一驗之民果析居物果孳尾則天氣
旣溫且和而一春之候正矣仰觀天文或測日景或定畧
刻或考中星精察于春分之一日俯稽民物或審雲作或
占居處或徵化育綂詳于一春之三月驗之合歟相與樂
其成驗之失歟相與更其失司春曆者之事也○東作者
春當發生之時農事方興導民務農驗春曆爲平秩東作
而設也日中是一日之日日中則宵亦必中互見也屬鳥
星是南方朱雀七宿春分初昏見于南方午位故曰中星
然必驗于初昏者以星之初見爲晝夜之分也屠氏曰殷
中也陽生於子至午而極前卯則穉後卯則老惟卯月春
分爲適中也以此驗仲春之中則孟季春可知矣以字無
工夫因孳尾皆民物之性自然如此驗得有差便知曆差
更須攺正旣頒矣何以攺爲爲來歲計也產生爲乳卵孕爲化
曲禮說軍陣象天之行前朱雀後玄武龜也甲象武左靑龍右
白虎是星文有龍虎烏龜之形也四方皆有七宿各成一
形東方成龍形西方成虎形南方成鳥形北方成龜形然
經之舉宿爲文不類春言星烏總舉七宿夏言星火獨指
房心秋冬虛昴惟舉一宿文不同者朱子曰一方之中星
適當昏中則以宿言虛昴是也宿不當中而適當其次則
以次言星火是也次不當中而界於兩次之間則以象言
星鳥是也以愚論之旣曰考中星以定晷刻則毫忽左右
便至差移何至徧及七宿而不執朱鳥之中耶且兩宿之
間何以取中井鬼至軫相去遠甚舍其居中者而全舉以
爲中亦謬矣白虎蒼龍何以不可全舉耶唐孔氏亦云合
昏畢見說稍迂濶是亦不以爲然矣然則如之何南方七
睿星星居中日中星星不便行文故變文言鳥耳房爲六
火則火正是中星何必言次次乃日月所㑹處因此知四時皆〓
睿無二義也
鄭氏曰二十八宿環立四方隨天西轉角亢氐房心尾箕
東方宿也斗牛女虚危室璧北方宿也奎婁胄昴畢嘴参
西方宿也并鬼柳星張翼軫南方宿也天體北傾故北極
居天之中二十八宿常半隱半現日東行歷二十八宿故
隱現各有其時必於南方考之仲春春分初昏星火在東
星鳥在南星昴在西星虚在北至仲夏則鳥轉而西火轉
而南虚轉而東昴轉而北至仲秋則火轉而所虚轉而南
昴轉而東鳥轉而北至仲冬則虚轉而西昴轉而南鳥轉
而東火轉而北至來歲仲春鳥又南矣循環無窮聖人孝
中星以正四時其法之簡明如此
申命羲叔節
此驗夏曆也旣命其仲又命其叔故曰申命南訛者春時
所興作者至夏當變化矣故平秩以察之也敬致乃考日
中之景如周禮土圭之法於夏至正午敬伺日行至中天
察其晷影之長短尺有五寸適與土圭兩相齊否也夏至
日行於北陸不同於春秋之晷夏官測候在南方又非日
所出入之處故其法如此也然春秋分出入之晷旣正則
冬夏出入之晷可知夏至日中之景旣正則春秋分日中
之景可知亦互見也金氏曰心宿有三星中一星名大火
孔氏曰房心連體火綂其名因者仍也春日分析在外今
日仍徃就之老弱亦因壯丁以在田也鄭玄日夏不言日明都三字磨滅也
愚意還當補之
分命和仲節
此命秋官驗秋曆也昧冥也孔氏曰日入于谷而天下冥
故日昧谷送行飲酒日餞借言送日如餞也秋分之暮日
入酉酉隂之中也納入也識日之景果入西否也宵中夜
五十刻也春言日秋言宵朗日中宵亦中宵中日亦中互
相見也因此而推足知日永則宵短日短則宵長也北方
七宿虛爲玄武之中星秋分之初昏南方午位見此星爲
隂中也西成者秋屬西方金此時萬物俱成就故將當成
之事一一次第之也
申命和叔節
此命冬官驗冬曆也朔蘇也隂極而陽將蘇也北方以位
言之日月星辰皆伏而不見以時言之草木歸根昆䖝聞
蟄有隱伏之意故曰幽都朔易者人事隨天道以攺易除
舊更新有週而復始之義如月之晦而復朔也平在者均
平而察之也平在亦秋平秩亦齋互文耳不言致日者冬
至子時日淪地中無影可測故不言致也朔易之事如索
綯乘屋稼政稽噐之類是也隩孫炎日室内隱隩之處避
風寒也離毛附肉細毛
補訂推步二字學者多未明推者曆以紀數而推夫日月
星辰之躔度也步者象以觀天而步法天體之轉運也推
步二字卽體貼經文曆象二字曰恐推步之差卽是恐曆
象之差也推是𥮅之步是以手切之賓餞敬致皆用圡圭
之法周禮大司徒以土圭求地中圭只是量表影的尺長
一尺五寸以玉爲之夏至立八尺之表候日之中視表影
長短以玉圭量之若表影𨚫長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中晷
長則表影短晷短則表影長冬至後表影長一丈三尺餘
〇又周禮註云土圭一寸折一千里天地四游升降不過
三萬里土圭之影尺有五寸折一萬五千里以其在地之
中故南北東西相去各三萬里
賓餞敬致皆所以定子午卯酉之中日之永短昏之中星
皆自此而推然中星又所以定日度也以星之初見爲畫
夜之分以日宵之中立二分以永短之極立二至
蔡氏日天體北高而南下地體平着乎其中日近北則去
地遠而出早人遲故晝長日近南則去地近而出遲入早
故晝短日分十二時者歲月日時之定數日分百刻者〓
曆日分之用數陳氏曰斗建寅則日行出巳而漸比丰建
午則日行出艮而漸南漸北則春旣分而晝加長漸南則
秋旣分而晝加短
帝曰咨汝羲旣和節
𣇣閏而後曆有全功故復咨羲和命之此與曆象乃一時
事非考驗後方置閏也朞三百句原閏所以當置之故以
一年十二月之外有多出之日也氣盈固多朔虚亦多也
天體周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行健一日綂地
一周而過一度日行少遅一日亦繞地一周而比天不及
一度日行有常而天則愈進迨其乆也與初起之度適相
値是之謂朞朞者匝一年也歷春夏秋冬二十四氣巳更
七十二候亦遍以日計之三百六十而竒零之數又有六
日焉夫一歲之常數止該三百六十日今日與天㑹比營
數多五日有竒其氣旣盈且月行尤遲一日常不及天十
三度十九分度之七積二十九日半強多些遂與日㑹一月
常數該三十日今月與日會每月少半日𢐅少些二積十二月
共少六日弱是月朔又虛前氣去後氣數常有餘後朔距
前朔數常不足一伸一縮每年餘十日零十個時强積三
年餘三十二日有竒倘不置閏則此餘日將何處去豈不
三月做了四月六月做了七月豈成個春夏秋冬之四時
又豈不子年入於丑年寅年入於卯年豈成個歲序故必
以此餘日置爲閏月則盈者消虚者息春不入夏秋不入
冬而四時定子不入丑寅不入卯而歲功成也以閏月以
字有工夫𡻕時並言不必串氣二十四氣也如立春雨水
等是也立春爲節氣雨水爲中氣每氣該十五日今每氣
多二時半又一刻故曰盈盈者滿出去也朔者月之初一
也每月該三十日而今止得二十九日半零故曰虚虚者
空也謂縮進來也乆信也曆不差則可信也以此治百官
則趍事赴工者有所據以供職而乘時圗幾者不敢炫以
更張不但東作西成南訛朔易次第舉行而禮樂刑政工
虞教養悉熈然就緖矣閏之所係其重如此而可不置乎
三百六旬有六日從今年冬至數到明年冬至必滿此數
官曆可檢朞只指日與天會六日下挿入月與日會不然
不見得一年多十日零矣日與天會止餘五日零三辰而
言六日者舉全數也以閏月三字極重定成字俱作着力
看𨤲理而授之有按時修氣意百工卽有司庻績推廣言
之不止作訛成易
置閏說
每歲氣盈五日零三時此易明故不詳
每歲朔虚五日零七時四刻强詳下文
月每日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積二十九日四百
九十九分四百九十九分以日法𥮅之得六時三刻强乃
與日會計一月少五時五刻𢐅二十㑹共少六十個時作
五日又少六十刻作七個時還餘四刻曆法每刻分爲
六十抄四刻該二百四十抄總一歲少五日七個時又四
刻强若作五刻則弱
氣多五日三時朔少五日七時四刻强每歲共餘十日十
時四刻强故須置閏
一歲閏率十日八百二十七分三歲閏則三十二日六百
单一分五歲再閏則五十四日三百七十五分十九歲七
閏則氣朔分齊是爲一章云○大約三十三個月一閏數
内大月多則三十四個月有之大月少則三十二個月亦
有之
周天度數氣朔盈虚說
天體至員周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遶地左旋其
行徤每一小書夜過一度見靈曜乾鑿度諸緯
象數以九百四十分爲一度曆數以百分爲一度此分字舆刻字
相同四分度之一者謂將一度分作四分去聲於内得其一分
也以九百四十分𥮅該二百三十五分以百刻𥮅該二十
五刻以十二時𥮅該三個時一晝夜過一度者謂天體三
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天行則三百六十六度四分
度之一也
日行每晝夜遶地一周行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積
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而與天㑹是爲一歲
曰行𨚫每日一周天蔡傳云不及天一度者非日之退也
因天過一度言之也四分日之一正是三個時日法以九
百四十分爲一日四分日之一便是四分度之一在天爲
度在曆爲日
月行每晝夜不及一周天凡不及曰十二度十九分度之
七積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四十九而與日會
是爲一月
月行一晝夜止行得三百五十二度有竒耳不及日十二
度便是不及天十三度天每日過一度見十九分度之七
者將一度分作十九分於内尚不及七分也每分該四十
九分五厘弱總七分該得三百四十六分強九百四十分
日之四百四十九者日法九百四十分爲一日謂二十九
日外還得四百九十九分方與日㑹耳四百九十九分乃
六個時零三刻强
十二會得全日三百四十八日餘分之積又六日三百四
十八分
十二個二十九日共得三百四十八日十二個四百九十
九分共得五千九百八十八分以日法𥮅之得六整日外
零三百四十八分也三百四十八分該四個半時强通共
三百五十四日零四個半時强而得一歲矣
日與天㑹一歲一次而二十四氣由之以生然二十四氣
凡三百六十五日又二百三十五分而周是於三百六十
之外盈五日餘也
今年冬至天日同行起至明年冬至方會故曰一歲一次
二十四氣每月二氣如立春正月節雨水正月中云云是
也一歲三百六十日爲足數而多出五日二百三十五分
非氣盈而何計二百三十五分𨚫好三個時
月與日㑹一歲十二次而十二朔由之以生然十二朔得
全日三百五十四又四個半時而周詳上文是於三百六十
之中虚五日餘也
月與日每月一㑹故曰一歲十二次月朔每三十日爲足
數而少了五日三百四十八分非朔虚而何三百四十八
分𥮅該四個時又五刻
按曆法以九百四十分爲一日據此則每職該七十八分
三厘三毫三鯀三忽不盡每刻該得九分四厘○若曆𥮅
法各自不同太衍暦以三千四十分爲一度又過異入傳
得捷法以一百十四分爲一度日亦如之開載于左
捷法每度作一百十四分每白亦作一百十四分
十九分度每分得六分
度之七每七分總得四十二分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 該四萬一千六百一十分
并四分度之一又該二十八分五厘
每日共該四萬一千六百三十八分五厘
月每日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
計十二度該不及一千三百六十八分
又度之七該不及四十二分
每日共不及一千四百一十分
每月初一至初十不及一萬四千一百分
十一至二十又不及一萬四千一百分
二十一至二十九又不及一萬二千六百九十分
總二十九日共不及四萬零八百九十分
北周天之度欠七百四十八分五厘
每時該分得一百一十七分五厘
三十日再六個時又不及七百零五分還欠四十三
分五厘
每刻該分得一十四分一厘
又三刻不及四十二分三厘仍欠一分二厘
曆法每一刻分作六十抄每抄不及二厘三毫五絲
又五抄不盡三毫五絲而後退盡日月相㑹
每一㑹總二十九日六時三刻五抄强每月少五時五
刻十五抄𢐅
每歲共少六十個時作五日又零少六十刻一百八
十杪
一百八十抄折作三刻并六十刻爲六十三刻共少七
個時零七刻無餘分
氣盈五日零三時
氣虚五日零七時七刻
一盈一虚共多十曰十侗時又七刻○舊本每年多
日十時四刻半更須查𥮅四刻半的
附歲差說此說註中有之但言其畧
大約天行從空中轉日行在天裏轉譬如有兩領篾席於
此捲作一筒在外者畢竟寬些在内者雎竟窄此故云云
天度平運而舒日道内轉而縮天漸差而所歲漸差而東
唐一行所云歲差是〓東晋虞喜約以五十年退一度則
太過何承天倍其年又不及故隋劉焯酌二家中數以七
十五年似為近之言七十五年差一度也
黃氏曰天體員地體方天包地地依天天體周圍三百六
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徑一百二十一度四分度之三凡一
度爲百分四分度之一卽百分中之二十五分也四分度
之三卽百分中七十五分也天左旋東出地上西入地下
動而不息一書一夜行三百六十六度四分度之一地體
徑二十四度其厚半之勢傾東南其西北之高不過一度
邵雍謂水火土石合而爲地今所謂徑二十四度者乃土
石之體耳土石之外水接於天皆爲地體地之徑亦得一
百二十一度四分度之三也两極南北上下樞是也北高
而南下自地上觀之北極出地上三十五度有餘南極入
地下亦三十五度有餘兩極之中皆去九十一度三分之
一謂之赤道橫絡天腹以紀二十八宿相距之度大抵两
極正居南北之中是爲天心中氣存焉其動有常不疾不
徐晝夜循環幹旋天運自東而西分爲四時寒暑所以平
隂陽所以和此後天之太極也先天之太極造天地於無
形後天之太極運天地於有形三才妙用盡在是矣日太
陽之精主生養㤙德人君之象也君有道則日五色失道
則日露其慝如日食日中烏見日中黑子日色赤日無光
或變爲孛星夜見中天光芒四溢之類是也日體徑一度
半自西而東一日行一度一歲一周天所行之路謂之黄
道與赤道相交半出赤道外半入赤道内冬至之日黄道
出赤道外二十四度去比極最遠日出辰入申故時寒書
短夜長夏至之日黄道入赤道内二十四度去北極最近
日出寅入戍故時暑晝長而夜短春秋分黃道與赤道相
交當兩極之中日出卵入酉故時和而晝夜均焉月太隂
之精主刑罰威權大臣之象大臣有德則月行常度或大
臣檀權戚宦用事則月露其慝如月食月𢲅五星五星入
月月光晝見或變爲彗星陵犯紫宮侵掃列舍之類是也
月體徑一度半一日行十三度百分度之三十七二十九
日有餘一周天所行之路謂之白道與黄道相交半出黄
道外半入黃道内出入不過六度如黄道出入赤道二十
四度也陽精猶火隂精猶水火則有光水則含影故月光
生於日之所照魄生於日之所不照當日則光明就日則
光盡與日同度謂之朔邇一遐三謂之弦衡分中天謂之
望光盡體伏謂之晦月行于白道與黃道正交之處在朔
則日食在望則月食日食者月體𢲅日光也月食者月入
暗處不受日光也經星三垣二十八舍中外官星是也計
二百八十三官一千五百六十五星其星不動三垣紫㣲
太微天市垣也二十八宿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爲
蒼龍之體北方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爲𤫊龜之體西方
七宿奎婁胃昴畢嘴參爲白虎之體南方七宿井鬼柳星
張翼軫爲朱雀之體中外官星在朝象官如三台諸侯九
卿騎官羽林之類是也在野象物如鷄狗狼魚龜鱉之類
是也在人象事如離官閣道華葢五車之類是也其餘因
義制名觀其名則可以知其義矣經星皆守常位隨天運
轉譬如百官萬民各守其職業而聽命于七政七政之行
至其所居之次或進退不常變異失序則災祥之應如影
響然可占而知也緯星五行之精木日歲星火曰熒惑土
曰鎮星金曰太白水曰辰星併日月謂之七政皆麗于天
天行速七政行遅遲爲速所带故與天俱東西出入也五
星輔佐日月幹旋五氣如六官分職而治利害安危由斯
而出至治之世人事有常則各守其常度而行其或君侵
臣職臣專君權政令錯繆風教陵夷垂氣所感則變異多
端如熒惑入于匏瓜一夕不見𠣻瓜在黄道北三十餘度
或勾巳而行光芒震曜如五斗噐太白忽犯狼星狼星在
黃道南四十餘度或晝見經天與日爭光甚者變爲妖星
歲星之精變爲攙搶熒惑之精變爲蚩尤之旗鎮星之精
變爲天賊太白之精變爲天狗辰星之精變爲枉矢之類
如日之精變爲孛月之精變爲彗政政失於此變異見千
彼故爲政者尤謹候焉天漢四瀆之精也起于鶻火經西
方之宿而過北方至箕尾而入地下二十四氣以四時言
則分爲四氣以十二月言則分爲六氣故六隂六陽爲十
二氣又于六隂六陽中每一氣分其初終則又爲二十四
氣二十四氣中每一氣有三應故又分爲三候是爲七十
二候原其本始實一氣耳十二時乃十二月斗綱所指之
地也斗網所指之辰卽一月元氣所在正月指寅二月指
卯餘可類推謂之月建斗有七星第一星爲魁第五星曰
衡第七星曰杓此三星謂之斗網假如建寅之月昏則杓
指寅夜半衡指寅平旦魁指寅他月倣此十二次乃十二
月所會之處子月次玄枵丑月次星紀寅羽次析木卯月
次大火辰月次壽星巳月次鶉尾午月次鶉火未月次鶉
首申月次實沈西月次大梁戍月次降婁亥月次陬訾辰
次所臨之地卽爲十二分野在天爲十二辰十二次在地
爲十二國十二州凡日月之交食星辰之變異以所臨分
野占之或吉或凶各有當之者
按邇一遐三乃分天體爲四分初八二十三月一邉近
日一分必一邉遠日三分受日光之半故半明半魄如
張弓弦然上弦昏見故光在西下弦且見故光在東衡
分中天或十五或十六初昏日入西月出東東西相望
光滿而魄死光盡體伏謂三十月近日光體皆不見也
帝曰疇咨若時登庸節
上盡治法此求治人不相蒙禪舜張本亦不用入若時是
總治之職葢百揆之任相天下者時字以氣化言洪範雨
暘燠寒風謂之五氣五氣來備各以其敘謂之時若時者
爕理隂陽叅賛化育是也不入作訛成易啓是開明者達
也不知開明用之於善則可用之於不善必將作聰明逞
私智而違時失時恒必由之嚚則不忠不信訟則辯言亂
政如何堪此任乎〇按徹子朱以爲帝之子此馬融鄭玄
之說孔安國云㣧國子爵朱乃臣名唐孔氏云仲康之時
有㣧侯顧命有㣧之舞衣蔡傳亦云未見其必不然愚按
丹朱太子居堯之宮此時未得舜將繼綂爲天子求官而
薦太子斷乎其不然也
帝曰疇咨若予采
采凡禮樂刑政工虞教養皆是若之云者有一事必有一
事之理不可違也方興而未艾見其材之敏捷鳩訓聚有
積累之意僝訓見有宣揚之意見其成就之多此俱驩兠
極口稱道共工舊積以歆動帝堯便見他翹然喜事私相
比周靜能言而用則違悖行不顧其言也象貌𨚫似恭謹
而中藏傲狠其侮上陵下若水漫天然表不符其裏也空
言失實色莊不情此乃大佞之人何采之能若漫者水浸
之名見孔䟽放齊舉㣧子但藻鑒不明兜驩舉共工乃同
惡相濟
帝曰咨四岳湯湯節
此求治水之官也湯湯句虚蕩蕩二句一直說正方割之
實其咨者困於水災無居無食嘆其生之艱也有能字重
看方命上逆君命也蔡傳云凡物員則行方則止故知方
爲廢閣上命也鄭玄以方爲放亦通圯族毀敗善類也謂
强狠忮懊自用拂人詩稱貪人敗類左氏稱非我族類其
心必異是也以此人治水烏能相地之宜順水之性底天
地於平成出生民於䧟溺乎异者孔䟽云异止也退也正
義云乃停住之意玩口氣若曰水勢急庭中又無人難道
就罷不若且試之而可罷了不必求其備也帝卒用之者
水勢孔亟庭臣不别舉鯀或能因人強薦力攺前愆亦未
可知故遣之徃治而囑以欽哉吕氏曰鯀恃才而不順理
惟欽字可以治鯀之病而鯀不能也不早黜之直持九載
者非無小益也禹貢曰旣修太原祭法曰禹能修鯀之功
帝曰咨四岳朕在節
此求巽位之人有爲天下得人難之意庸命卽巽位之命
或指惇庸命討亦可明明句重側陋一邉當時明知庭中
無人故開薦側陋一路文勢當有抑揚玩此則堯之胸中
知有舜久矣揚側陋欲求賢之廣歸錫見輿論之公在下
二字正與側陋相應舜遭人倫之變而能諧以孝諧者和
也此中有一叚至誠薰灌工夫實德全在此處弟亦諧以
孝者孝自可以該友觀不念鞠子哀大傷厥考心可見也
烝烝進而又進漸化之意純孝感格自不覺潜移黙奪耳
不格姦只指家庭中説此正舜之盛德處試哉經文明云
觀厥刑于二女何必入歷試諸艱葢萬化起千閨門治國
先於齊家故也觀厥刑舊云人情能勉强于父母兄弟之
間不能不發露于夫婦隱微之際所以以二女試之此說
固是愚謂孟子云人少則慕父母有妻則慕妻人心孝友
之良多以娶妻而變倘有室而孝友之心衰焉其德不足
取也以二女試之觀其終身慕也果其克詣之念益篤於
有鰥之時鞠予之哀不移於鼓瑟之後乃爲實德至於刑
法二女不傲舅姑不拂於夫之兄弟猶未盡也女于時二
句帝堯之言釐降二句史臣之言
舜典
伏生以舜典合于堯典以愼𡽪接帝日欽哉之下而無篇首二十八字迨齊蕭梁時姚方興於大航頭得孔傳
古文舜典始有之
曰若稽古帝舜節
此記舜德之盛以見受禪之本也華者盛德之光輝聖人
所存處不可見每於其發處言之再見曰重如日月重明
麗天相合曰恊如符節彼此不差串說重則恊矣四德各
重下一字而以上一字形容其美不必分爲八件哲智也
以心之硏幾處言明光明也以心之體言哲如文思之思
字又如思日𧇖之𧇖字葢見在幾先權度不爽也然智貴
深沉若淺露令人易窺則不得爲濬哲明是心體瑩然無
纖毫塵翳哲如鏡之照明如鏡之光明對暗說然虚𤫊之
中自有一叚文彩自有許多條理若章美不含則明亦熒
火爝光耳此與帝堯德性之華重而恊矣恭敬者多至嚴
厲便少温和舜有端莊之容而不猛藹然者與儼然者一
滾而來篤實者或由色莊便非眞懇舜有渾厚之度而非
虚任眞者與任質者交發而出此與帝行實之華重而恊
矣此重華之目也玄德乃幽深玄妙之意非以其潜雨未
見也位卽下文司徒百揆四岳之位正所謂歷試諸艱者
不指帝位升聞臣曰師錫帝曰予聞是也
愼𡽪五典節
此言舜隨所處而咸宜見其德之盛而可禪也不作乃命
以位之實愼𧗼納賔俱就舜言其實堯使之而舜乃承之
其中有立立道行存神過化妙處愼徹爲司徒之官也五
常之道情相親而品相遜原自徽美而舜敬愼不忽以美
之克諧之孝本諸躬修勞來匡直又善教誨故𢾾教而教
從百揆相也百司之事咸資裁度故云百揆納者入也入
而爲此官倡率旣有道揆度又精詳故修政而政理賔者
諸侯之來我爲主而賔之也四門諸侯從四方來朝故云
四門盛德光輝旣足以感通而禮遇優渥又動其瞻仰故
接人而人和穆穆和之至也此兼四岳之官納大𪋤非兼
司空只是偶然使他去相度當以史記使入山林川澤爲
據弗迷一占其度量之絕人一占其𣶬養之素定通節要
見隨施輙應功用神速意
帝曰格汝舜節
嘉舜之功卽所以嘉舜之德不必又添个因功知德意乃
命其卽位非命攝也因舜讓故下文命之攝耳詢事卽所
以考言就前日說乃言可績就今日說詢謀也商量之意
非詢察也言事績俱入土文講而不必入司空舜未常爲
司空而風雨不迷亦不可云績也當登庸之初𡮢以徽典
揆政賔侯之事與汝商量而考汝所言汝魯奏言于我曰
丘典如何以徽百揆如何以敘四門如何以賔自今驗之
乃言致可有功以五典果克從以百揆果時敘以四門果
雍穆豐功茂烈之著于今三年矣豈可終于臣位而巳平
三載二字要着力𤼵見非一時倖得之功且三載正考績
之期
正月上日節
舜不肯卽位故但命之居攝舜讓弗嗣之下無再命之詞
卽居攝此必有闕文金仁山以論垭補之帝曰咨爾舜天
之曆數在爾躬乆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此分明是
不乆其讓之語意然後接正月上日受終于文祖爲妥必
於正月上日重其事也歲序方新一元初始正攺觀之時
也受終之事俱見下文悬意堯老舜攝堯猶君也下文等
事皆堯所當終爲之者舜代以終之故日受終若曰堯于
是終舜于是始乃易命爲君之詞未妥文祖堯所從受天
下者始祖之廟也未知爲誰不可强言○按帝繫世本皆
以黄帝爲堯之高祖就告攝說
在璿璣玉衡節
受終之後首察器觀象宛然曆象授時意矣帝王爲治首
務莫大於敬天勤民故舜特先焉璿璣玉衡一串說璣徑
八尺圎周二丈五尺强其制可以旋轉列日月星辰并列
十二辰黄赤白等道於其上并及行之度數以璿餚之璿
孔氏以爲美玉非珠也衡長入尺孔徑一寸亦以玉爲之
貫於璣中可以東西轉運南北低昂下端從管中窺璣以
視日月星辰所在橫而設之故曰衡也均以玉爲之貴天
〓也漢世以來謂之渾天儀者是也在察也恐歲久有差
〓察之也察其遲速順逆朓肭晦而月見東方曰晀朔而月出西方曰〓及次
舍之位也察噐必須察天不然何以知噐與天文不齊葢
噐久則敝歲久則差故須察之察之差便須整頓矣項氏
謂歲乆易湮之說爲沿襲之陋亦未之深思耳七政日月
五星也政字意蔡傳明齊者欲噐與天相凖也五星木曰
歲星火曰熒惑星土曰鎮星金曰太白星氷曰辰星不言
經星十二辰者經星麗天不動十二辰與天同運無遅速
順逆之殊也○璣機也可轉動有機巧故名之衡猶衡之
意以橫得名必璿飾璣或曰夜間不可窺可以手切之也
渾天儀之説備於蔡傳茲不詳錄
肆類于上帝節
此節祀神祗以告攝也肆字緊承上來言觀象之後遂有
事于神也自此至放四凶雖行於舜𨚫禀命于堯說者類
主舜而忘堯失義之大者不可不正類于上帝禮惟天子
得以祭天䣛祀之禮非人臣所得行舜以臣攝君之祭故
曰類禮潔也又云精意以享也潔其物又精其意兼之六
宗主時日月星辰寒暑水旱自有祭法可據諸說紛紛皆
不必從桉祭法泰昭王官夜明皆壇名泰者尊之之詞相
近當讀爲禳祈宗當爲樂皆字誤也禁綿葩爲營也時諧
春夏秋冬隂陽之氣出入地中故以少牢理于泰昭寒暑
不時或禳之或祈之祭暑必於國南之壇祭寒必于國北
之坎從其類也王有日之象而官乃其居故以名日壇夜
之有明者月故以名月壇幽者隱小之義星明而小故祭
星之所爲幽禁雩〓吁而求雨之聲主祭旱言之兼祭水
者兩以時至則無水患也宇内之名山太州不能徧詣
其所只向其方望而祭之故曰望丘陵犬阜也墳水崖之
地衍廣漠之野古昔聖賢如黄帝顓頊勾龍之屬此必非
無文之秩想當時有此祀耳不然舜代欇耳何以獨創此
一祀通節王祀天而及在天之神祀地而及在地之神不
王首旬作主下分三脚○五嶽東泰山西鬱山南霍山北
恒山中嵩山四凟江河淮濟謂之凟者以其各獨入海也
輯五瑞節
此覲諸侯使知代攝也輯瑞必禀堯以堯之命徵之其朝
亦必令朝堯豈竟朝巳正始云者舜與諸侯稱從事自此
而〓非曰巳爲君也桓圭長九寸雙植謂之桓桓官室之
象所以安其上也信伸也躬象人形而少俯皆七寸尊卑
以直俯爲辨〓形員其中虚穀所以養人蒲爲席所以安
人皆以爲瑑飾皆徑五寸不執圭者未成國也日覲者遠
近不同來有先後固不能如他朝㑹之同期于一日也見
之時以瑁驗其瑞之信否而瑞合乎瑁之廣挾所見旣少
則詢察得以周詳可訪其方俗利弊禮遇又能曲盡可致
吾接遇撫绥也詢察中察其非僞又察其國之民風土俗
不必又分爲兩時事旣見之後審知非僞則颁還之使知
綂攝之權在我也蔡傳正始之說猶可時講更新之說舛
矣○陸實甫曰不以亟見爲數不以後至爲慢此爲攝位
而異其禮亦是通天下精神之妙法
歲二月東廵守節
此代堯廵守也正朔制度禮噐堯所脩也一之同之修之
如之從堯事也歲字另歲二月想代攝之次年孔氏以爲
班瑞之眀月恐非旣月方日覲群后安暇廵狩哉巡狩者
諸侯爲天子守玉自專一國恐其擁遏上命澤不下流故
以時廵光閣民疾苦晏子所云廵所守是也柴孔䟽云燔
柴祭天告至金仁山曰柴非祭天古者祭天必於郊天子
將出類于上帝未聞至岱宗始祭告也且一歲四祭不巳
凟乎記曰柴而望祀山川古者祭山貍之祭川沉之祀東
嶽并及東方山川不能遍貍沉故柴而望祭耳此說足訂
蔡傳之誤蔡傳依孔疏說望祭東方之山川而必云秩者敘其牲
帛祝號之次第也牲犧牲也帛幣帛也祝祝冊也號名號
〓五嶽視三公云云謂祭五嶽如祭三公之禮祭四凟如
祭諸侯之禮祭其餘山川如祭伯子男之禮隆殺不同等
也此祀神告至也肆字卽肆類之義東后所包廣如世子
附庸卿大夫士皆在五玉卽五瑞見上交三帛諸侯世子
執緟公之孤執玄附庸之君執黃二生卿執羔取其群而
不黨大夫執鴈取其候時而行一死士執雉取其介不失
節以是爲贄見之儀此覲臣也或曰三帛以下受而不還
者也五瑞覲畢班還者也豈可以爲贄哉王方麓曰周禮
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有庭實則
瑞自是瑞玉自是玉此眞確論傳䟽誤也時謂四時四時
中有分至啓閉月謂月之大小月中又有誨朔弦望日謂
日之甲乙日中又有永短此自有定數昔頒自王朝恐在
〓國有不齊者則恊而正之使正朔一凖于羲和之所授
焉律謂十二律以律該吕也律度量衡蔡傳甚明悉律長
短徑圍各有定制而其聲之清濁相生之損益亦有成規
準諸黄鍾之分寸以爲長短則爲度而有分寸丈尺引準
諸黄鍾之所容以起多寡則爲量而有句合升斗斛凖諸
黄鍾所容之秬黍以起輕重則爲衡而有銖兩斤鈞石玉
府之所藏俱有定式同之者使不得私相長短多寡輕重
也此是同制度時月由積日而咸度量衡受法干律二句
註云正日在恊時月之後同律在度量衡之先但精粗二
字有病時月如何粗日如何精律度量衡四字不平恊之
正之同之只閑閑說不必說更攺正朔變禮易樂處堯舜
之世豈宜有此五禮吉以祀神凶以哀憂軍以戡亂賔以
親侯嘉以婚姻天子制之侯國遵行曰修者恐其廢墜不
行也有補偏捄敝意五禮中各有噐吉噐如簠簋之屬凶
噐如衰經之屬軍噐如戈矛之屬賔噐如玉帛之屬嘉噐
如琴瑟鐘磬射侯投壺之屬乃五禮之所待以行者隆殺
有章等級不可僣越故欲如之如之者其規制要一樣毋
剜方以爲員截長以作短又要安於其分母得以卑而奸
尊如後世三歸反坫請襚請纓是也此二句總是同風俗
如亦同也只如王朝之所定非諸侯之車旗服色同于天
子之車旗服色也須活看卒畢事也乃復轉而南也註中
西向句可省至南如岱禮見四山禮同至西如初見四時
禮同至北如西禮見四方禮同如者亦舉祀亦覲臣亦一
正朔亦同制度亦同風俗此聖人大一綂之治而維持封
建之法也歸格告時廵畢事用特牛禮之盛也
五載一廵守節
上二句定朝廵之期下三句立課賞之法五載之内其一
年天子以四仲遍歷四方其四年諸侯以四方遞朝天子
朝巡之期踈則情意易暌數則供應難堪酌以五載不踈
不數最爲得中恊時月等事不必補出𢾾奏三句亦不入
正朔同度等事庸曰民功事亦多端豈止于此𢾾奏不是
口陳必有簡閒如今須知冊之意曰𢾾者詳悉開之也但
恐是浮說未必實然又須明試試何所據問之牧伯是也
十二師固相牧以紏群后者如今朝覲考察凡一省之官
必問布政司卽其意也明者不差錯也若試之而果爲有
功所言非虛乃賜之路車乗馬衮衣繡裳以旌異之言車
服以庸而無功之戒飭不言可知矣此亦必禀堯命爲之
𢾾奏句正是述職蔡傳其言不善句未妥言俱善的誰肯
自以不善陳之天子之前乎只云試之無功可耳
肇十有二州節
此疆理天下之事亦作攝位時說三句平看分州域表州
鎮除州患各爲一件堯時九州舜始分爲十二故曰肇冀
地廣分出并州幽州靑地廣分出營州重新設一邉講地
太廣恐德化遠而不流又與北狄接壤恐藩屏踈而不固
遼東與青越海道里不便故分之也内有兩意一則多置
侯伯可以宣天子之德意一則防禦外夷可以壯皇畿之
翼衛也封山舊州之鎭揚州㑹稽山荆州衡山豫州華山
雍州岐山冀州霍山青州沂山兗州岱山徐州蒙山梁州
岷山以上皆仍其舊新州則表恒山主并州表醫稱聞主
幽州表營丘主營州所以爲一州之鎮也不可說辨州域
灑川導之使勿壅也不言十二不可以數拘也二㨿經文
上下文皆言居攝事何故突然以卽位後事揷入於此若
分州不在居攝時何以甫卽位遂咨十二牧耶唐孔氏云
舜攝位元年九州治畢以境界太遠遂别置之斯亦不足
據乎其爲攝位時事無疑袁儀卿王損菴皆如此說故直
訂之
象以典刑節
賊刑截上言聖人之法下原聖人之心亦攝位事五刑重
也而流以寬之則重中之輕鞭朴輕也而金以贖之則輕
中之輕所謂從重入輕法之正也眚災罪重情輕則直赦
之怙終罪輕情重則直刑之所謂或由重卽輕或由輕卽
重法之權也欽恤串就制刑之心說天垂象人人所共見
聖人制五刑以示天下令人人共曉謂之典者有常而不
可易也里劓剕宮大辟殘肢體而傷生命刑之極重者顧
于中亦有情法可矜疑親貴勲勞當酌議者不可一槩施
之於是設流刑以寬之宥者寬也徒之遠方完全其體是
寛之也流中亦有遠近不同鞭木末以木爲柄也𡸁革以
皮垂于木之端也官府所用以輔政者故曰官刑扑檟楚
二物皆刑屬此學校所用以輔教者故曰教刑此刑之輕
也然其中亦有情法可議者許其出黄金贖之黄金銅也贖亦
有多寬不等此以上乃不易之正法眚過誤也無心之失
律所云誤傷過失殺是也災不幸也或因人波及或非意
仇扳小罪不消說起就是犯重罪而情實輕不待流贖直
赦之而巳骷者有特恃強恃勢皆恃也終講再犯明知其
非强狠不悛乃故犯也其情可惡雖當宥當贖亦不許宥
贖應必刑之也賊殺也非一槩殺之當肉刑者肉刑當鞭
朴者鞭朴不從減等便是賊刑二伺俱以五刑鞭朴貫入
此諒情用法不膠于故常乃法之權也聖人制刑其精詳
如此果何心哉敬哉敬哉惟以刑爲憂哉何所憂憂擬議
之未當也葢今曰制刑爲他曰用刑之凖稍有不當將貽
生民無窮之害是以敬之又敬憂念而不巳也恐一民之
𡨚上千天和下傷國脈也要如此發透若曰憂死者不可
復生斷者不可復續乃用刑之心非制刑之心矣恤非寬
恤之恤亦非哀矜而哀矜意在其中又慮失入意居多不
可入有罪倖免意經權並用乃天討不易之定理而兢業
戒懼則聖人好生之本心也
流共工干幽州節
味庸違象恭之言共工乃一巧言令色䛕佞之小人非如
窮凶故止流之驩兠之惡止以薦共工一事爲同惡相濟
罪之則放齊四岳當先放矣何以肯服此必别有罪也三
苗恃險爲亂𥨥之何疑而鯀之罪反重千三苗何也彼異
類梗化固其常性鯀爲人臣子强狼悻戾上逆君父下圯
同類九年中其債事殃民不知其幾故罪特重焉流只是
離鄕背井猶得優游自適放則有所束縛不得自由非可
與人輕相徃來杜門株守於安置地方而巳驅逐二字不
見更重流放獨非驅逐乎人之逃𥨥多逼迫當云逼迫禁
錮有所以牢之矣拘囚卽禁錮特云困苦桎梏械繫無所
不𡮢矣當時堯先見四人之惡此必堯之意舜承而行之
得罪于巳等語不取服者以天下之惡惡之故快心也有
公明二意
二十有八載節
二十有八載記舜攝位之年若堯之壽百年十六歲圻
内民應服齊衰三月乃如䘮考妣服䘮三年圻外民應無
服乃三載之内不忍作樂絕靜八者葢堯聖德廣大息澤
隆厚故思慕之深如此父死曰考母死曰妣三載連下句
正月元日節
格于文祖告卽位也作䘮畢之明年說䘮畢明年何所據
乎據孟子也孟子曰堯崩三年之䘮畢舜避堯子於南河
之南䘮畢且避况遭䘮肯遽卽位乎然春秋嗣子遭䘮蹹
年卽攺元舜非嗣子故䘮畢也如曠年無君何曰孝子諒
〓冡宰攝之舜巳攝位政自巳出故無曠年無君之嫵
詢于四岳節
舜初卽位乃謀治于四岳葢天下之賢才與民隱無窮一
人之搜羅視聽有限安能一一周知所頼四方諸侯各舉
其所知以上告天子而綂率之權則在四岳也故於岳詢
之四門曰闢凡懷才抱德之士隱于山林巖穴者無不彚
征於朝則四方之門誰非君門四目曰明如鄭陜上流民
圖凡田野之顛連困苦千態萬狀皆得入于君之目則四
方之目誰非君目四聰曰達如祈寒暑雨之咨籲天向隅
之泣皆得徹于君之耳則四方之聰誰非君聰此之謂弘
開登進之門視聽萬里之外也曰四門有天下一家之氣
象曰四目四聰有天下一身之精神
咨十有二牧節
每州以諸侯之長爲牧專任養民之事故曰牧食哉句作
頭下以教化用舍開說撫馭有道用舍各當卽是養民不
必說𣐱能所以全其養惇乆難壬所以安其養食哉食乃
民之天不可不足惟時謂耕穫之侯禁止興作使三時不
失其務三農各肆其力也遠邇就各州中說遠民勢隔絕
情亦睽治不宜太峻故以𣐱道治之寬之以歲月假之以
便宜不過求也邇民曰相親情又易玩治所當加詳故以
必能期之提撕之周到勸懲之懇切毋因循也撫馭不乖
則遠邏各得而民化矣有德者惇之重其祿隆其遇所以
惇也仁厚者名之推心置腹諫行言聽所以名也包藏凶
惡之人則難之或移之郊遂或屛之遠方拒絕之至若與
之爲難也如是則正人造福奸人亦不得遺禍而民安矣
總來一箇中國順治蠻夷指荒服言若指各州夷于率字
無味
舜曰咨四岳節
人主之務莫先於擇相故求總治之職有能至惠疇一氣
說奮字有激昂意熙字有恢張意呂氏曰天下之治不進
則退必常存奮迅心乃有日新之益帝載禮樂刑政工虞
教養皆是熈字王損奄曰以下文阻饑不遜㓂賊等語觀
之便說増廣於堯時何妨今日一政未善一民未安而堯
之事隘矣故須廣之就今日言非堯未廣而今欲廣之也
奮庸熈載一直謂奮𤼵有爲興起事功使巍煥被格之勲
益恢張也有能與使宅相呌應亮采惠疇亦一直釆卽載
疇卽采中之類下文黎民夷㓂草木鳥獸胄子是也工夫
全在亮字謂裁度明白也有提綱挈領之意采明疇順非
所以熈帝載乎薦禹必日作司空者本其治水稱職見其
堪爲百揆也汝平二句重懋哉平土當閑閉關說勿作工
夫曰使仍居舊職耳時者指百揆之事言卽亮釆惠疇也
懋卽勉爲此也録舊績勉新功不對葢以司空兼百揆也
司空不更擇人而必使禹仍爲者非功緖未竟之說盖平
成之績奏之甚難欲保之千無窮非禹不可故使兼之讓
中有二意相職難堪兼而任之尤難中之難也帝巳俞其
所讓而又不聽者庭臣僉薦至公成命在先巳定且阻饑
失性㓂賊姦究職任方殷故不聽也徃哉飭遣就職也講
亦卽懋哉中之意○特書舜見前此未𡮢稱帝也禹稱伯
禹繼鯀而爲崇伯也
帝曰棄黎民節
棄爲后稷主養契爲司徒主教皐陶爲士師主刑在堯時
巳然此因禹之讓而皆申命之仍舊職以終前功也此節
申命稷終養民之事厄于饑要活看水初平恐民尚艱食
是聖人視民如傷之心未必果饑也下文不遜冠賊倣此
播分散之也以播種之法教民爲之因天時之早晚辨地
利之燥濕一如教民稼穡之初庻幾食足而饑免養民之
職于是乎終矣
帝曰契百姓節
此申命契終教民之事不親㤙情衰薄也不遜倫理乖違
也惟不親故不遜也敬寬還作兩件說必云敬卽是寬乃
經生深其說以求異于人至其下筆必不能合敬寬而一
之也盖敬者𢾾教之心寬者𢾾教之法與居敬行簡意同
𢾾教不敬則視爲泛常開陳或未能詳明人心或未必竦
聽故須敬至其教之之方又不可拘而畏之迫而凌之要
在漸之以歲月不責效于旦夕示之以優容不董督以威
嚴葢理出于固有原非外鑠聖人勞來匡直輔翼亦不過
使自得之而巳此教道之成契所當終者
帝曰臯陶變夷節
此申命臯陶終士師之職猾亂也興兵犯邉㓂賊句指中
國人說不必頂猾夏來㓂者群行攻劫也賊殺人也在外
爲姦在内爲宄左傳文只作王畿内外說不必如日記云
云五刑四句示以刑流之等惟明句示以用法之要服就
流居乃一定之法非是說要如此重在惟明上克名非以
効言惟明而後能使人信服見不可不明也五刑是㓂賊
姦宄之不可宥者五流是㓂賊姦究之有可議者三就見
輕重之有等三居見遠近之有等至於用之之時必須明
明者竭精斷鞫稽貌察情無辜者不至于濫入巧侫者不
得以倖免當刑則刑而刑者又不失乎輕重之則當流則
流而流者叉適合乎遠近之宜這等明白一毫無所差錯
乃能使人信而服之故曰克乆至于克乆則冠賊姦宄庻
幾革心向化而蠻夷亦不足化矣
帝曰疇若予工節
此下五節皆新命虞工不比百揆故泛咨之此節求共工
之官百工技藝莫不有至理存焉工藝中度服噐如式不
作淫巧順物之宜所謂若工也諧卽順字順理則不乖故
曰諧垂之巧思正順理之巧故以共工命之
帝曰疇若予節
此求虞衡之官若者順其生理長養之愛護之非其時採
捕有禁及其時取用有節是也虞者度也以其能度物性
也工有金工木工等而共工爲之長虞有山虞澤虞等而
益爲之長烈山澤不必用入益臯陶之子
帝曰咨四岳節
典禮重事故咨四岳而命之然特咨泛咨不咨亦無大関
係不必將來纒擾有能者不但知禮之文直能探禮之本
三禮祭天祭地祭宗廟也夙夜二句示以交神之本一氣
說下交神在心清工夫在寅直人之交神一心而巳若斯
須放縱則邪念乗之𤫊臺丹府污而不潔一膜之外皆不
相関况幽明之隔能相感通哉故必自早至暮雖非祭祀
之時常存對越之敬凛然肅然不使少有私曲奸其間則
此心潔清一私不染可以交于神明矣寅直者工夫清乃
其效也徃欽中亦包寅直清意
舜曰夔命汝節
此因伯夷讓夔而命之典樂可以典禮必能典樂可知故
不咨命之天子諸侯卿大夫之適子將有天下國家之責
故欲其預教樂所以教也直温四句俱以樂貫正是教之
事言志以下則原作樂之本及感通之妙以見樂之可以
教胄子意盖直者無回互隱伏必須從容和厚乃不徑情
迫切寬者襟度弘遠能有容然不莊嚴都無筋骨鮮不爲
闒茸縱弛之寬故當自其缺少處以樂輔翼之剛陽德也
奮勵自强而威稜不歛將暴厲恣睢人或受其虐簡者省
事不爲𤨏碎而一切煩文都捐寧無玩物輕世故當自其
流弊處以樂禁防之詩言三句言人聲所由生律和句言
人聲所由和尚未被于樂至八音纔是被于樂樂本于詩
詩本于心志者心之所之也心動于中不能自巳乃作爲
詩或有所好惡作詩以美剌之或有所悲愉作詩以宣洩
之皆所以言此志也有言則必歌之永者長也言之不足
又長言之咨嗟詠嘆之中而長短之節隨吾聲而𤼵焉所
謂歌永言也歌有長短而宫商角徵羽之五聲其清濁高
下卽附于此永而生焉所謂聲依永也歌聲極長而濁者
爲宮極清且短者爲𦏲而由宮以下由𦏲以上可推也聲
舆歌一時齊出非有次第故曰依永律謂十二律黄帝命
伶倫取嶰谷之竹㫁而吹之爲黄鍾之官因制十二筩是
也人聲有五信口雜出未必能成文而不亂太高或入千
噍殺太下又入于嘽緩未能得其中聲故必以律準之使
其受法亢者抑之墜者揚之所謂律和聲也人聲旣和由
是被之金石絲竹𠣻土革木之間而作之爲樂則見其諧
和矣無有失次而不和者矣奪〓者當高而下當濁反清
損益失宜隂陽紊亂也不奪倫卽克諧一正一反之意不
取純如皦如之說奏之郊廟而上帝歆祖考格神之和也
奏之朝廷而群后讓庻尹諧人之和也聲樂感通之妙至
於如此豈不足以教胄子哉○單出爲聲聲成文爲音或
曰在人爲聲被諸器爲音宫聲出于喚商聲出于學爵聲
出于舌徵聲出千齒羽聲出于唇按韻書訣云宫舌居中
商開口張角舌縮却徵舌㸃齒羽撮口取○子黄鍾寅太
簇辰姑洗午蕤賔申夷則戍無射爲六陽律丑太吕卯夾
鍾巳仲吕未林鍾酉南臣亥應鍾爲六隂律陽律生隂律
爲下生隂律生陽律爲上生十二相生至仲吕而窮其敷
不行○五聲論長短之序則曰宮商角徵羽論相生之序
則爲官徵府羽角官屬君商屬臣角屬民徵屬事羽属物
○按五聲相去一律則和相去二律則音節遠故角徵之
間近徴收一聲謂之變徵羽宫之間近官收一聲謂之變
宫又自林鍾而下有半聲自㽔賔而下有變律所以濟五
聲之不及也葢律吕之數徃而不返黄鍾不復爲他律役
至仲吕而窮故也
帝曰龍朕堲節
納言之官作天子之㗋舌因伯夷之讓命龍爲之䜛說讃
人之說也其說能以是爲非以賢爲不有善人君子之行
被所傷敗故曰殄行且虚張失實妄誕不稽使人聞之眩
瞀駭愕故曰驚師害治莫此爲甚所以可惡命汝作納言
以防之凡聽下言以納于上受上言以宣于下䜛人每乗
此際以行其奸故自夙而夜不可不仔細詳審以求其信
若命令若政教審必出于宸衷而無小人夤緣假托若𢾾
奏若覆逆審必出于下情而無小人詐僞誣罔方爲乆方
可出之納之夙夜二字不作勤意乃不可踈漏之意乆是
覈實之謂非當于理也𢾾奏字易明復如今復命逆迎也
迎上之㫖而陳之故亦曰朕命乆而出則矯僞無所托乆
而入則邪僻無自進何能殄行驚師哉如後世片紙出自
官中而外庭莫辦上官桀之書詐也而竒命大臣不得自
安皆坐出納不乆故也命有出納而官獨以納言名以納
該出○按以上九節先擇相次播糓次𢾾教次明刑次利
用其餘以及草木鳥獸然後節之以禮和之以樂而終之
以去䜛恭巳無爲之大畧見矣
帝曰咨汝二十節
旣分命之又總告之講此要顧前十一節意四岳止是一
人欽亮一直說時杜靜臺曰是也陳大猷曰敬以趨時從
陳說亮前觧作明此觧作相對天說耳講中入明字意更
可工曰天若天秩天序天命天討人君之事莫非天也二
十二人或總内治或總外治或提其綱或理其目必敬而
及時以相之始爲不負于天耳相天卽所以相君
三載考績節
上嚴治人此立治法乃維持人心之具也三載則人之賢
否事之得失可見其槩故考其功狀特戒之勉之尚未行
黜陟至三考則服歷乆而歲月深人之賢否事之得失定
矣故黜陟行焉考績于三載旣不失之太寛黜陟于九載
又不至于太嚴賞罰明信人人勉于明而勿爲憂所以衆
功無不熈廣也豈特此耳三苗乍臣乍叛最未易分至是
善者吾得而留之不善者吾得而徙之則亦公道昭明而
夷心服也去留燋命亦見黜陟之法得行于彼矣二句以
效言而不平分背有類于黜陟之事故帶言之極言法之
效耳
舜生三十徵庸節
史臣總序舜之始終徵庸自其起側陋膺僉薦之時言也
在位自其試諸難當居攝之後言也曰三十曰三十有天
降大任不遽亨之之意五十載言其歷數在躬之久也陟
方猶云升天乃死史記舜崩于蒼梧之野孟子云卒于鳴
條計壽百有十歲堯崩而人心思慕舜豈無之此意要識
得
尚書晩訂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