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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蘇聯「女無產者」織布工厰分廠的工人食堂裏，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一張張舖着雪白的台布的小桌子被工人們佔得滿滿的。面貌平常，有一雙和藹的淡藍色眼睛的、胖胖的女服務員康强，像梭子似地在飯桌間穿來穿去。她邁着均勻輕快的步子。
   有幾位工人已經吃完了飯，但是他們還不走，却坐在那裏商量着什麽。康强走過去問道：
   「你們還要吃點什麽嗎？」
   「不要了。我們想找主任來說幾句話。」
   在這個食堂裏，工人們吃完飯後，找奧査洛瓦主任談話已經成了常有的現象：工人們要當面謝謝奧査洛瓦主任和整個組織，因為食堂裏招待是這樣地周到，菜又這樣地好吃。這回，工人們也是為了要謝謝奧查洛瓦主任才找她。
   「主任，謝謝您！」女工沙牟洛瓦說：「今天什麽都好吃極了。」
   「不光是今天，哪一天都好吃。」她的同伴又補充了一句。
   「好極了，祝你們吃了身體健康，」奧查洛瓦主任回答：「不過你們可別老誇我們，這樣會叫我們驕傲自滿起來的。」
   「我們知道您不是這種人。」
   「那可不一定，」奧査洛瓦主任打趣地說，接着她又很認眞地問道：「明天你們想吃什麽菜？」
   坐在小飯桌前的四個工人開始點他們明天要吃的菜，那幾個菜都是在菜單上已經好久沒有過的了。
   主任立刻掏出小本子，都記了下來。
   「希望你們多批評，多提意見，」她說：「我們一定盡一切力量來使你們的要求實現。」
   在加里寧城，這個工人食堂是一個模範食堂，那裏對工人招待的非常周到，而且經常超額完成計劃，因此獲得過蘇聯職工總會和蘇聯貿易部的獎金。此外，這個食堂的工作人員曾得過好幾次當地的社會團體給他們的獎金和獎狀。
   迅速地、文雅地、有禮貌地招待來吃飯的工人們，和滿足他們在物價減低後更加增加了的多方面的要求——這便是食堂的工作人員盡他們的全部力量要達到的目標。
   食堂裏每天都預備着許多種菜，工人們可以隨意挑着吃。喜歡吃冷盤的人，可以吃到涼拌菜、拌香鷄、夾香腸火腿的麵包片、鯡魚凍，或是蕃茄冷魚。
   食堂裏每天預備五種到八種湯，例如白菜肉湯、奶汀紅菜湯、魚湯……等等。
   熱菜的樣數更多。每天都有十二種到二十種，例如肉丸子、肉餅子、煎牛肉、肉饀白菜捲和各式各樣的煎魚、燉肉、奶油餅、肉包子、肉饀餅等等。光是粥，就有三種到六種。
   飯後的甜菜有蜜餞、水果、果汁凍、甜紅菜、咖啡、牛奶、可可……等等。
   食堂的工作人員每天到加里寧食堂總管理處去領生魚、生肉和靑菜等。加里寧城內無論哪一個食堂，也沒有這個食堂要的生菜齊全。可是這個食堂裏沒有一樣賣不動的熱菜。
   許多別的食堂的人都不敢領鯡魚，因爲這種魚的價錢太貴，他們恐怕做了賣不出去。
   但是奧查洛瓦主任說：
   「如果做得好吃，就一定有人吃這個菜。我要鯡魚。」
   他們用各種味美價廉的調味品把鯡魚做了出來。果然鯡魚變成了工人們最愛吃的菜之一。
   奧查洛瓦主任和食堂的其他工作者們每天在一起用心地編菜單，他們對每一種菜都要仔細地研究一番。他們把工人們頭一天訂好的菜先編進菜單裏去。
   工人們一走進食堂，就立刻被那種純粹俄羅斯式的親切、誠懇、溫和地接待客人的氣氛包圍住了。
   工人們都說：
   「我們到我們的食堂裏去的時候，就好像是到朋友家出門一樣。他們總想着請我們吃最好吃的東西，而且還想叫我們利用休息時間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
   食堂裏佈置得很美觀，而且到處都收拾得乾乾凈淨。桌子上鋪着雪白的台布，窗戶上掛着鑲花邊的窗帘。
   服務員們的眼睛尖銳極了。好像他們並沒有看工人們吃飯，可是工人們剛喝完湯，馬上菜就送上來了；剛吃完菜，下一道菜又送上來了。
   服務員安孃說：
   「菜上得太早，吃的時候就涼了，上得太晚，又要叫工人們在食堂裏白耗費時間。所以一定得上得不早不晚才行。」
   食堂的工作人員經常仔細研究每一個工人的嗜好和口味。他們知道鉗工波德洛夫不喜歡湯裏有很多菜。他的朋友鉗工羅馬紹夫却恰好和他相反。他們知道誰愛喝濃茶，誰愛喝淡茶；誰愛喝燙的湯，誰愛喝不太滋的湯。他們也知道，應該給誰的煎肉餅旁邊放—點土豆子，應該給誰的煎肉餅旁邊放點白菜或麵條。
   但是食堂的工作中，最主要的是要把菜做得好吃。工人們異口同聲地說他們的食堂裏的菜，比任何地方的菜都好吃。
   司機費尼闊瓦說：
   「我母親做菜做得好吃極了，可是還趕不上食堂裏的菜好吃。」
   沙牟洛瓦說：
   「前些日子，我的孫子可良到我家裏來住了些日子，我無論給他做什麽，他都吃得不多，老是不想吃飯。有一天，我帶他到我們的食堂裏來吃飯，嗬！他吃得可多啦！他說：『奶奶，你天天帶我到食堂裏來吃吧！』」
   印花車間的工人魯米揚茲瓦說：
   「好吃不說，還便宜啊！用這些錢，家裏哪兒做得出來呢！食堂裏的菜眞是物美價廉！五十八戈貝克或是六十四戈貝克就可以吃一個熱菜。兩個盧布就可以吃一個冷盤、一個湯、—個熱菜、一個甜菜。而且自己在家裏做飯多費時間呀。有點功夫，我們還想看看書，到俱樂部去聽聽演講，或是去看看電影，看看戲呢！」
   其他的許多工人也都是這樣說。
   白天，在食堂裏有兩班工人吃飯。夜裏，食堂也不關門，上夜班的工人們可以隨時在那裏吃到各種湯、菜或甜麵包，喝到熟茶、熱咖啡。
   若干別的工廠和機構裏的工人也到這個食堂來吃飯。奧查洛瓦主任和那些工廠及機構接洽好了，請他們把休息時間都訂得不一樣，免得食堂裏擁擠。現在每一個地方的工人都在規定的時間裏來吃飯。因此食堂裏從來也沒有排隊等飯吃以致誤了上班和服務員招待不過來的情形。
   大家都知道，無論什麽事業的成功，都是靠人来决定的。這個食堂的組織是健全的，是團結的。領導他們的人奧查洛瓦主任是一個世襲的紡織工人。一九一〇年，她進入工廠的時候，是一個一字不識的十一歲小女孩子。在蘇維埃政權的時代，她才受到了敎育，成為一個積極的社會活動家，而且參加了偉大的列寧——斯大林的黨的隊伍。因爲她是人民的忠實的女兒，所以紡織工人們選她作了地方委員會的代表。
   布爾什維克黨是永遠關心蘇聯人民的生活的，經常在努力改善蘇聯人民的生活。因此奧査洛瓦被組織派到這個食堂來担任領導人。
   依靠着織布工厰的黨組織的幫助，奧査洛瓦對食堂的工作人員進行着文化敎育工作。他們每天讀報，時常舉行談話會和聽關於各種問題的報告和演講。他們常常去看電影和戲。
   食堂的工作人員每天在十分鐘業務會議上作一天的工作總結，處理工人們的批評、要求、意見和建議等。
   現在，工人們的一項要求暫時還沒有實現：食堂在公休日不賣飯，因此在公休的日子裏工人們便不得不費掉許多時間來自己做飯吃。
   的確，如果在公休日裏，工人們可以在食堂裏買了熱菜拿回家裏去吃，全家好好地休息一天，或出去玩玩，多麽好呀！（汶改寫。原載一九五二年六月號「女工」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