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在朝鮮和中國的細菌戰事實國際科學委員會報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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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18256
颗粒名称: 調查在朝鮮和中國的細菌戰事實國際科學委員會報吿書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2年9月17日,当代日报刊登一篇調查在朝鮮和中國的細菌戰事實國際科學委員會報吿書。
关键词: 朝鮮 細菌戰 報吿書

内容

目錄
   序言
   委員會的組織與工作
   文件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軍進行細菌戰的有關材料
   委員會分析事件的方法
   布拉格文件中有關昆蟲学方面的資料
   有關被散佈昆蟲的醫学註釋
   植物病理学的資料
   朝鮮的事件(鼠疫)
   甘南事件
   寬甸事件
   遼東遼西事件(呼吸道炭疽病)
   大同事件(霍亂)
   容器或炸彈的種類
   被俘獲的特務們的供詞
   美國空軍俘虜供詞
   新中國的衛生
   槪論
   結論
   序言
   自從一九五二年年初以來,在朝鮮北部和中國東北發生了具有反常性質的現象,使這兩國的人民和政府聲稱他們已成為細菌戰的目標。
   全世界的人民,久已表示對這種戰爭方法的反對甚至憎惡,所以,局勢之嚴重性,人所盡知。因此成立了一個國際科學委員會,前往現場調查事實。
   委員會的委員們,認識到他們的責任之重大,盡力擺脫先入之見,以最高度的客觀態度,遵循他們所知道的最嚴格的科學原則,從事調查。
   這個報告,把工作的詳細內容以及從而得到的結論,提供於讀者之前。
   這個報告是經過八種語言的合作而寫成的,因此,不拘泥於文字風格、而力求其清楚明確,使全世界各地人民都能懂得。
   委員會的組織與工作
   一九五二年二月二十二日,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外務相朴憲永先生,和三月八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部長周恩來先生,正式抗議美國進行細菌戰。二月二十五日,中國人民保衛世界和平委員會主席郭沫若博士向世界和平理事會提出了控訴。
   一九五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在奧斯陸世界和平理事會執行局會議上,郭沫若博士在隨行的中國代表們的協助之下,並有朝鮮代表李箕永先生在場,向執行局的委員和其他國家的代表們提供了許多有關本問題的資料。郭博士聲明中國與朝鮮兩國政府認爲紅十字國際委員會不能充分擺脫政治偏見,以進行現場的公正調查。但是,兩國政府完全希望邀請一個由公正而獨立的科學家所組成的國際團體到中國親身調查控訴所依據的事實。不論他們與爭取和平的機構有無關係,但他們當然是以獻身於人道事業而知名的人士。這個團體的任務是證實或否定這些控訴。經過仔細討論之後,執行局一致通過决議,組織這樣一個國際科學委員會。
   奧斯陸會議之後,立刻努力邀請相當數目的自歐洲、南美洲與印度的,儘可能徵求有關部門中有名的科學家們,在他們初步接受邀請之後,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所長、兼中國人民保衛世界和平委員會委員、並在奧斯陸會議後留在歐洲負責組織委員會工作的錢三强博士,即以中國科學院院長兼中國人民保衛世界和平委員會主席郭沫若博士的名義發出請柬。六月中旬,委員會人數達到了不可少的最低限度,他們就由錢博士陪同起程到中國來。
   國際科學委員會的委員們在六月二十一日及二十八日先後抵達北京,他們在北京受到中國科學院與中國人民保衛世界和平委員會的熱烈歡迎。委員名單如下:
   安德琳博士(瑞典),斯德哥爾摩市立醫院管理處中央臨診試驗室主任。
   馬戴爾敎授(法國),格利農國立農學院動物生理學硏究室主任,曾任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牲畜專家,意大利及西班牙畜牧學會通信會員。
   李約瑟教授(英國),皇家學會會員,劍橋大學生物化學系威廉·鄧爵士講座的講學者,曾任重慶英國大使舘(科學)顧問,聯合國敎育科學文化組織自然科學部主任。
   歐利佛敎授(意大利),布羅尼大學醫學院人體解剖學敎授,前土倫大學普通生物學講師。
   貝索亞敎授(巴西),聖保羅大學寄生物學敎授,前聖保羅省公共衛生局長,羅西佛及拍拉巴兩大學醫學院名譽敎授。
   茹科夫—維勒斯尼科夫院士(蘇聯),蘇聯醫學科學院副院長兼細苗學敎授,曾任伯力日本細菌戰犯審訊的首席醫學專家。
   雖然我們對希望其參加的科學界知名之士不能前來很是遺憾,但委員會仍規定了七月十五日爲最後報到的一天。可是我們對後來的
   葛拉求西博士(意大利)意大利羅馬大學微生物研究所助敎。表示熱誠歡迎。他於八月六日在委員會自瀋陽回來之前到達北京。因爲他祗能在委員會最後三週的工作中出席,所以他的地位是「列席顧問」,在這個職位上他對於會議的進行有很大的幫助(見附件四十四)。最後還有
   錢三強博士(中國)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所長參加。他代表郭博士陪伴委員會自歐洲到北京。他經中國方面根據委員會一致的邀請任命為聯絡員,在委員會討論時可以發言,但沒有投票權。
   這個團體又包括:
   可華司基先生:係茹科夫—維勒斯尼科夫院士的翻譯祕書。
   貝索亞夫人:貝索亞博士的翻譯祕書。
   國際科學委員會尚有中國方面成立的招待委員會的協助。這個委員會是由下列人士所組成:主席:
   李德全夫人中國紅十字會主席曁世界和平理事會理事副主席:
   廖承志先生世界和平理事會理事
   賀誠醫師中華醫學會榮譽理事長祕書長:
   宮乃泉醫師上海醫學院院長副祕書長:
   計蘇華醫師中華醫學會祕書專家聯絡員:
   鍾惠瀾博士北京人民醫院院長、中國協和醫學院內
   科臨診敎授
   吳在東博士南京大學醫學院病理學敎授
   方綱敎授中央衛生研究院微生物學系副研究員
   朱弘復博士中國科學院昆虫研究室副主任
   嚴仁英博士北京大學醫學院婦產科副敎授
   楊士達博士上海震旦大學醫學院公共衛生學敎授兼
   院長
   在旅途中招待委員會的各位都是伴隨着本委員會,無論是在危險或困難情况中,他們都是經常的盡力完成當時情况所需要的各項聯絡工作。招待委員會的專家與其他中國的科學家與醫學家都常列席本委員會的各種集會並且作證。委員會對上述各位同道深致謝意並對他們的科學上的造詣與忠誠深致敬仰。
   關於委員會開會的情况,會議主席由各委員們依次輪流担任。馬戴爾先生被選爲科學祕書。委員會第一次會議於六月二十三日在北京進行。所有的會議日程簡表列於附件一。
   委員會的一般工作都是緊密的與中國中央衛生部、瀋陽東北區衛生部及朝鮮保健省各部長及其祕書處保持連系。它當然獲得了與本問題各方面有關的許多科學家們的幫助。除上面已提到的人員外,委員會願對中國東北人民政府衛生部王斌部長與白希淸副部長表示謝意。他們總不怕麻煩地把他們能供獻的材料盡力供給委員會。同樣也應感謝朝鮮保健相李炳南和副保健相魯振漢。雖然處在各方面都有困難及有嚴重空襲危險的環境中,他們冷靜處理各項事務,這些著名醫務人員的精神令人欽佩。
   在這方面,委員會很榮幸地會見了很多的朝鮮細菌學家與其他專家,並對他們忠心的爲祖國服務,表示深切的敬佩。委員會並對三位在工作中犧牲了他們的生命的最優秀的朝鮮細菌學家表示敬意。尤應記載的是志願防疫檢驗隊的著名中國專家們如陳文貴博士、魏曦博士及何琦博士。他們樂意地離開了遠在中國的安靜的實驗室而願與朝鮮人民在反細菌戰前綫上一同遭受困難與危險,這種忘我的精神是値得稱讚的。
   委員會有各種不同性質的會議,有時全體委員用很多鐘點密談科學上的問題,有時中國的專家亦在場參加,有時則必須用一個大房間以便聽取很多不同職業的人證。在人證之中有一個被俘的特務(附件三十六)和四個被俘的美國空軍人員(附件三十七至四十)。我們隨時授權二人或三人的小組,連同中國同道(專家)共同研究特殊的問題。以後向委員會報告。我們常常把整天的時間消耗在北京、瀋陽和平壤的實驗室裏,在這裏中國和朝鮮的科學家將他們研究的結果詳細地給我們看。在需要的時候委員會的委員們利用了北京和瀋陽的很好的圖書舘。
   (下接第二版)
   (由第一版轉來)
   中國和朝鮮專家們所準備的關於這些案件的材料成爲本報告的全部附件。在下文對於這些附件,將有簡單的敘述。必須知道,它們不是個別的案件,而是大量資料中的一些例子。此處提出的例子中國的比朝鮮的多,這是因爲朝鮮人是在比較很困難的情况下工作,又因委員會在朝鮮工作時間較短而又實在處在一個特殊困難的時期。
   同時委員會覺得必須熟悉本年初期由布拉格發出的文件中所根據的原始科學記錄。這些文件應盡可能的加以證實或否定。把這些文件弄清楚的確是必需的;因爲在這些文件中發現了誤解,後來被撤回的臨時鑑定,以及完全翻譯上的錯誤。從許多的附件中,可以看到委員會在這方面做了許多工作,而委員會通過這些工作而得的總的結論,在事實上,是證實了從布拉格發出的從前幾個調查團的報告的主要論據。
   委員會的主要旅行如下:從六月二十三日至七月九日在北京把主要的線索加以淸理後,到瀋陽並在此處從七月十二日工作至二十五日,以後由招待委員會陪伴過鴨綠江到朝鮮北部,並從七月二十八日至三十一日在平壤開了多次會議(除了因空襲而間斷之外)。在八月六日再回中國的東北之前,委員會用兩天的時間在某地和被俘空軍人員會晤過。應該指出,這一個旅行的組織在技術上是無可訾議的。
   還有比這個早而需時較短的旅行是在七月十五與十六雨日舉行的。委員會乘專機專車和吉普車到齊齊哈爾,並由拉哈轉到甘南縣的附近村莊,這些村莊,就是散佈被鼠疫桿菌感染的小田鼠的現場(見附件十三)。這些地方是在黑龍江省內,靠近內蒙古的邊境。其他正式的旅行是比較次要的。
   很重要的一點必須說明,像本委員會這樣的組織,必然要遭遇到許多語言上的困難。委員會的委員講七種不同的語言,但爲多數所運用和了解的是法文,因此法文被採用為工作語言。凡用俄文,英文和意大利文時,立刻譯成法文,在中國方面,許多中國科學家能說流利的英文或法文,使工作的進行有了許多的便利。但在會議上他們都講中文,立刻分別譯成法文。法文翻譯者為楊士達博士及丁驥千先生,俄文翻譯者爲陳述醫師,英文翻譯者爲嚴仁英博士。在工作的後期吳恒興博士在文字和語言上給了很寶貴的幫助。本委員會還有一個有利條件,即委員會中有一人能說與聽懂中文,這特別在與證人接談時有用,他並能閱讀與寫作中文,因此在閱讀參考文獻與審查證件時,亦較方便。另一個委員兼通英俄兩種語言。在朝鮮的情形更爲複雜,因爲很少中國的科學家能聽懂朝鮮語,但本委員會幸而獲得了玉仁爕醫師,一位傑出的語言家的幫助,他能够把朝鮮語很正確的譯成法文、英文和中文。還有其他朝中文的翻譯員。同時並另由朝鮮語文先譯爲中文後轉譯為一種歐洲語文,並由朝鮮語文直接譯為俄文,作為平行的對照。因時常校對筆記之故,可以見到在內容上很少有錯誤的可能。最後,有些會議的進行並有錄音記錄,可供以後的參考。由於以上的理由:本委員會認爲它不致於因語言的困難而不能完全地理解中國及朝鮮專家和證人的意見。
   下面簽署的委員會委員的名字附有簽署者的資歷及專長的學問。他們將各方面的經驗在長時間的繁複廣泛的討論中匯集起來。在全部事項中僅僅需要科學方法的知識和瞭解時,每人都有同等的供獻;當問題不在他們自己專長的範圍之內時,他們信任資歷更好的委員們底批判和解釋。因此本報吿是一件眞正集體工作。
   委員會的委員們曾親自看見和聽到許多事情,因此對於這些事他們負有人證的責任。此外,委員會必須依靠朝鮮和中國的文件。雖然毫無理由可以懷疑中國和朝鮮醫務人員及其他科學家們的能力與誠實,但是委員會還是採取了一切的謹愼態度。委員會在進行分析案件時未嘗鬆懈過,而且在可能時還冒着最大的困難,直接深入與原來事實接觸。委員們都使他們自己警惕着,不受任何政治的,倫理的或感情的影響,因此委員會的工作是在一種冷靜的科學的客觀的氣氛中進行的。委員會最後的信念自然在某種程度上要依靠數百人證,這些都是它曾經接談和詢問過的。他們的證辭是那麽簡明、一致、而又獨立的,因此是無可置疑的。
   在本報吿的敘述裏,顯然不可能在每一句話裏都寫上它所依據的朝鮮的或中國的證據。委員會的委員們親自進行的試驗、檢查、詢問等等,一般地都在主文裏提到了。在所有的案件中,其全部的詳細資料都放在有關的文件和記錄裏面,這些參考附件都標示出來。
   凡在文件中曾經提起的中國和朝鮮科學家們的詳細資歷都記錄在最後的一個附件裏(附件四十六)。
   文件
   當委員會的委員們最初集合的時候,他們所能得到的文件,是中國政府宣佈過、而由世界和平理事會設於布拉格的書記處在西方各國家中所散發的,或經由在各國的中國官方通訊社所散發的。
   朝鮮保健省的第一個報告(SIA/1),是講到一九五二年一月份至二月份的事件。這個報告所包含的材料,再度被國際民主法律工作者協會調查團報告書中整理過。這一報告書(SIA/4),增加了朝鮮發現鼠疫的資料,當然還有這批國際人士親自詢問人證的結果。
   兩個最詳細的報告,是中國的「美帝國主義細菌戰罪行調查團」三月間在朝鮮和中國東北進行調查的報告書。這兩個報告中之主要者,是該調查團朝鮮分團的報告,四月間在北京印出,全文由新華社發表(NCNA!85),其摘要見於S I A/13。東北分團的報吿,亦在北京印行,其摘要見於SIA/3。這個報吿,包含充分的昆虫資料。國際民主法律工作者協會調查團關於同一內容的報告,並沒有增添具有嚴格科學意義的新的東西,該報吿在北京印出,SIA!8刊登全文。
   與世界和平理事會書記處合作的某些歐洲科學家組成的委員會的特別報告,以照片證實昆虫的鑑定,包括了朝鮮及東北方面的材料,見於SIA!2。由四位中國科學家根據同一材料而寫成的另一特別報吿,見於SIA/12。
   誰願意研究早期報告的話,最好是按照上述的次序研究。但是國際民主法律工作者協會調查團的團員們在四月中旬返回歐洲的時候,有許多新的、用打字機打出來的副本,已準備好給他們帶回去,特別是十件重要的案件;但是在當時尚未經充份分析。因爲這些案件材料的編號是〇〇〇〇一至〇〇〇一〇,我們稱之爲「四零案件」。
   其餘的材料,雖然法律的與個人的性質較爲濃厚,但决不是沒有科學的意義。證人的證辭,有一些是關涉到已在他處述及的案件(如〇〇〇〇五),都收集於SIA!6與10。美國戰俘和間諜的供詞,收集於SI A/7。有許多文件是美國空軍俘虜的詳細供詞(SIA/14,15,17,18),這些供詞原文已有了照相本,由世界和平理事會五月間印出。關於細菌戰的各種報紙的剪摘已收集在SIA!5。
   (註)用下列代號代替各文件來源,SIA布拉格文件;NCNA新華通訊社;ISCC中國供給國際科學委員會的各種文件;ISCK朝鮮供給國際科學委員會的各種文件。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日軍進
   行細菌戰的有關材料
   日本無疑的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對中國實施過細菌戰,在東亞對細菌戰進行調查時,就沒有辦法不認定這個事實。委員會對這個問題比較熟悉,因爲有一位團員曾經是伯力法庭審判的一個首席專家,另外一個是在事情發生的期間供職於當時中國政府的少數西方科學家之一。在一九四四年他的任務之一就是向他自己的政府報告:雖然在起初曾採取很懷疑的態度,但是當時中國軍醫署所搜集的材料似乎清楚地說明了日本人在幾個地區內撒佈了傳染有鼠疫菌的跳蚤。這樣他們就能在原非疫區,但其條件適於傳播的地方,引起相當數目的腺鼠疫病例。如所週知,在通常的情况下,腺鼠疫只在某些局限性的地區內流行(例如福建省),在這些地區以外一般地是不蔓延的。
   委員會的面前有一份從中國衛生部的檔案中檢出來的報告的原稿,其內容就是關於日本人於一九四一年在湖南常德人工造成鼠疫的事件(附件十一ISCC!1)。這個文件在今天仍有相當的價値並且具有歷史上的意義。中國官方的紀錄舉出被日本人這樣攻擊的縣城有十一個,浙江有四個,河北與河南各有兩個,山西,湖南和山東各有一個。中國人認為在一九四〇到一九四四期間遭受人工散佈的鼠疫危害的人,約有七百人。
   再則,下面提出的文件具有歷史的價値。據報,中國軍醫署當時曾將該文件十份分發給在重慶的大使舘,並且,根據一九四六年六月有名的默克(MERCK)報告書,美國大規模的細菌戰方法的研究也是在同一年,即是一九四一年開始的。此事絕非偶合。委員會很高興在朝鮮的工作中,有機會和著述常德備忘錄的傑出鼠疫專家會見,並聽取他的陳述,指出國民黨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終了時,縱然手邊具有這些證據,却不加以追究(見附件十二)。如衆所週知,他的結論後來爲伯力審判的被告供詞所完全證實了。
   「前日本軍人被控製備並使用細菌戰」案件之資料(莫斯科,一九五〇)的發表,給全世界供給了關於日本細菌專家石井四郎(可惜他本人沒有到案)指導下進行的實際工作的豐富材料。確切無疑地,曾使用大量生產細菌技術,生產霍亂、傷寒和鼠疫等細菌漿液,一次以百公斤計。也曾使用過相當簡單的技術,來繁殖大量的鼠類和跳蚤,但實際上好像是只撒佈了後者。還有,不同的證人隨時都能引經據典地說出日本人那一天曾到過其在中國的基地,檢查曾經實施過的散佈方法。裏面還揭露了許多關於祕密部隊(如臭名昭著的「731」)和他們的實驗室,實驗性的製造廠,以及監獄的詳細材料;在這個監獄裏愛國的中國人和俄國人被冷酷地當做了實驗動物(第一百零六頁。)(新華社註。此爲原「報告書」頁碼,下同。),在工作進行中委員會曾有機會檢查過幾個殘餘的陶質的「炸彈」,這種「炸彈」,是在哈爾濱一個特設的工廠裏給石井製造的。這將在後面講到。(下轉第三版)
  調查在朝鮮和中國的細菌戰事實國際科學委員會報告書
   (由第二版轉來)
   看起來,日本軍閥們始終沒有放棄過想一般地以生物武器,而尤其藉撒播昆虫的武器來達到征服世界的目的。在他們撤出大連以前,他們有系統地從大學和各學系的圖書館的書刋裏將一切有關細菌戰的文獻都撕掉了。不應忘記,在一九五二年初開始指責美軍在朝鮮和中國東北進行細菌戰以前,報刋上就發表過消息,揭露石井四郎曾到南朝鮮去了兩次,三月裏他又去了一次。是否在日本的佔領當局曾鼓勵了他的活動,是否美軍遠東司令部正在沿用日本式的方法,這都是委員會的每一個委員所不能不思考的。
   委員會分析事件的方法
   由於細菌戰的特殊性質,要對進行細菌戰加以證明是很困難的。例如完全的證據須有:一架飛機被迫降落,其所裝載的生物物體須是完好無損,航空員們隨即承認他們的行爲,等等。很明顯地,由於很多原因,這種情形是難以發生的。因此就有必要想出一種方法,將許多事情聯繫起來,使之首尾連貫,彼此能够印證,而構成一個有證有據的案件。所以,爲了委員會的思考和工作,首先需要一種格式,能够成爲在每一個專案事實的研究時的架子。
   最簡單的格式,在理想的情况下,其每一個組成部份都有:
   自然,這樣的一全套是很難碰到,甚至永遠不會碰到。但是,有一些案件很接近完整,因而足以做出决定。這樣就能够將使用這些方法的人們的活動聯繫起來,並說明這些活動所產生的效果。委員會因此對那些具有說明性的事實,特別注意。錯綜複雜的事實加以研究,整個的情况就淸楚了(參看第二百三十二頁)。
   布拉格文件中有關昆蟲學方
   面的資料
   委員會在北京開始工作時,擺在他們面前的許多首要工作之一,就是有次序的研究布拉格文件所根據的科學資料,而這工作的開始第一步就是與中國科學院及別的機構的中國科學家們一同把他們所鑑定的昆蟲學上的證據,列製成表。委員會很快地就認識了中國科學家們的毫無疑問的高度才幹(附件八)。並且,他們具有廣大的圖書舘便利,包括不同機關間的迅速轉借制度,和許多保存得非常有條理的昆虫標本。唯一實際而仍不能克服的困難,就是雖已經過半世紀的工作,然而許多種昆虫的系統的分類,仍不完全明瞭。因此對於新輸入的昆虫不能全部確實斷定它們果否如是而來、而委員會必須事實上滿足於某些案件中某種種類的昆虫曾成羣的出現,至少在當地記載上以往並未有過的地區。
   美國飛機飛過後,送到中國專家經鑑定其科屬分類而認爲是典型代表性的反常的昆虫樣品標本,已製成表(附件八)。這包括九種雙翅目的(六種蠅及三種蚊和搖蚊)一種屬襀翅目的,一種屬粘管目的,一種屬微翅目的,三種直翅目以及二種蜘蛛網、連下面將提及的一種甲虫,共十八種。
   在歐洲發佈的文件中會給人印象,是以爲某些被發現的昆虫簡直在亞洲大陸有關地區上,不但是種,而且連其屬都從未見過,但這點並未證實。雖然如此,在三個案例中有很明顯的在這方面的反常現象。在所收集的許多虫羣中,經過多次鑑定的HYlemyia屬的黑蠅,已被確實證明與在中國東北常見的四個品種都不相同,並且和中國各地以往所記載的十五種都不相同。可是這一屬把全世界各個部分都計算在內,共有六〇〇種,而它們的所屬地區情形迄今尚不能完全明白(附伴八)。與這相似的,是所獲得的糞蠅(HelomyzamodCsta;Meigen)是確實與中國以往所記載的這個屬中唯一的品種也不相同(附件八)。對搖蚊(OrThoclaDius),情况也是如此。這種動物學和地理學上的差異,在考慮各項證據時,必須給予適當的重視。
   無論如何,生態學方面的反常性比動物學和地理學方面的更屬特異。姑勿論各個種別對當地是陌生或並不陌生,然而在一年的頭三個月中,那時中國的東北和朝鮮地上尙有積雪,而竟發現大批的虫羣,這確是十分奇特的。委員會毫無疑問地可以證明這些虫羣會爲許多不同階層的普通男女們所看見(以及儘可能的很快的將其消滅)。在已經提及的十八種別中,至少有十二種在出現的季節上顯然是反常的。換言之,其過早地大量出現,據有資格的昆虫學家們個人經驗和所發表的文獻,它們的出現比每年正常出現的時間早了六週到十四週。平均提早九個星期——超過兩個月(附件八)。
   在這兒有幾個有趣的問題發生了。收集幾萬個與家蠅大小相同的蠅子是很容易想像的。可是雪蚤或彈尾虫(Isotoma Legishina;Borner)是那麽小(祗二毫米長),必須有巨大數目在密集的濃度下,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附件八)。儘可能的密度估計的具體數字已列於表上(附件七)。在SIA/12內,中國昆虫家們中有一位進行了一個重要的觀察,某些出現在溫度零下一〇度(攝氏)的黑蠅(Hylemyia)中有大部份即將產卵,因此使它們的來源的神祕性更深了一層。同樣可驚異的是油葫蘆(GRyLLus TestacEus)的事件,而在一九五一年,在北京適有一篇很完備的論文講到它的生活史(附件八)。成千的這種成虫發現在三月裏的東北遼東省的寬甸附近。可是在這季節裏,就是在氣候比東北暖和的北京,這種昆虫也在卵生階段,是絕不會有成虫出現的。
   姑且承認說有關各種昆虫在冬天出現的個別和散見的例子,在昆蟲學文獻中是可以找到。可是,這許多種別的昆虫同時出現,這現象,如果說是完全由於自然的原因,那就很難令人置信了。委員會肯定,去年冬天在中國東北及朝鮮的氣象情况是完全正常的(附件八)。所以無怪乎中國人和朝鮮人把這些反常現象與美國飛機的飛過,尤其是與多次被人看見的美機擲下不爆炸的物體的事實相連繫起來。委員會與許多目睹這些現象的證人作了會談(附附件二十二、二十五及二十八),並證實了他們的誠實和可靠。我們將可以看到,許多普通的和極特別的容器已被發現了(參看第二百一十五頁),並且經過一番研究。可惜的是送到歐洲去的某些文件(例如四零文件)中,對事前有飛機飛過這個緊要的說明被省略,可是委員會把這主要的一點弄清楚了(附件七)。
   另一種論據,承認相當數目的昆虫種類的出現季節,確實是提早了。但堅持說,即使這並不能歸因於氣候上的反常情况,但有某些自然因素發生作用,因而有規則地將所有現象都同樣地提早了。幸而試驗這一點是很容易的。只要將各種昆虫按照它們正常出現的次序加以排列,然後再將它們反常出現的次序依樣畫出曲綫來就行了;如果有一個自然的因素起作用的話,那麽,這兩條曲綫應該是平行的。但看一看第一圖(附件八)就足以明瞭這兩條曲綫並不是這樣,反常出現的次序全是很偶然的,因而看出有一個人爲因素的影響。
   委員會開始工作以前,在歐洲各國有一種假定,就是說,汽油彈的轟炸曾狂妄進行着,也許因而强烈地將部分土地灼熱了。這種影響可能會打亂了各種昆虫的正常生活循環,因此引起它們在比正常季節早數週或甚至早數月出現。所以委員會很注意下面事實,即:在中國東北的許多地方發現了成批昆虫羣,包括三十三次主要事件(其中幾件列在附表裏,附件七),但,無疑地東北這一個地區從來未被汽油彈轟炸過。
   以上的全部意見適用於在SIA組及其同類文件中所講的各種昆虫。裏面有幾種用普遍名稱敍述的,例如「螞蟻」和「馬蠅」等等,中國的昆虫學家們都未能加以證實。這可能是由於不是科學家的普通證人們所用的名稱,引起了混淆。後來,委員會研究了有關一種鞘翅目昆虫「甲虫」。即標本虫(ptiaus)(附件二十七)的新證據,我們將在別處敍述它。在這一個和其他關於帶菌昆虫的案件裏,附件中所搜羅的資料,足供研究傳染病媒介與發生疫病的關係。中國和朝鮮採取什麽措施來控制昆虫的問題(參看附件四十二),以及隨地收集的正常昆虫標本是否帶有病原體的問題,(附件四、五)也都與此有關。
   有關被散播昆蟲的醫學註釋
   讀者在後面各段中將遇到一些節足動物的名辭,不是專家可能不熟習。下文的目的就是要對這些名辭作一些解釋,次序是與附件相符的。
   一種常被散播的昆虫是黑蠅(Anthonryiid Fly,Hyle myIa Sp.),這一屬的蠅子特別在北美洲是常見的。這一類蠅子總共有五百多種,其中有些生活在人的住所中。因爲它們在人類糞便中繁殖,因而他們就自然地成為傳播腸疾的重要媒介。有許多種在土裏以蛹的形式過冬,一般說來他們是不會在五月以前大量出現的。在自然條件下,這種蠅子能被各種危害植物的病原菌所感染。(參閱下面第二百零四頁及附件十甲)。
   糞蠅(HE一omyzg SP。—Fami一y Helomyzidae)是經常麕集在糞堆上的昆虫,這類蠅包括數十種,其中大多數是依據人的、蝙蝠的、小哺乳動物及飛禽的排泄物生存。不僅在幼蟲階段,成虫也是如此。有些生活在人的住所內,它們污染食品並且成為由病原菌所引起的人類疾病的機械媒介物。
   家蠅(Musca Domastica)和它的南方種Musca vici na生活在人的周圍,公認爲是人類疾病的媒介。它所能攜帶的病原體已知有六十多種。
   大家蠅(MuscINa stabulans)也被認爲是生活在人的周圍的昆虫,人的疾病的媒介。
   以上俱屬於Dptera。而襀翅目(PlEcopTcra)在報吿中以一種Nem cura屬爲代表,即石蠅的一種。這些昆虫在流水的溪澗和小河中繁殖。幼虫以水生微小生物爲食。成虫不喜歡遠離開它們生長的地方,它們可以通過水和植物與人發生接觸。
   尾跳虫目CollEmbola是無翅的下等昆虫,以IsoToma屬來代表。它們生長在腐爛的植物、富於有機質土壤的濕地和蔬菜的根裏。有些種類在水面上生長。
   人蚤Pulex Irritans已證明在自然條件下可能引起鼠疫的嚴重的突發(Blauc eT BalTlhazaR)。在下文可見到這個媒介恰已被利用於細菌戰中。
   標本虫PTiNusfur所屬的類屬,包括卅五到四十種,其大部份的生活方式是相似的。其中有些生活在人的周圍。在這裏所被利用的類屬,在人的住所、倉庫、□畜圈、粮倉、磨房、圖書舘及生產場所最常見到。它們吃去皮的穀粒、穀類、棉花子、乾麵包、麵粉、乾草、皮毛、皮革、地氈。它們在其食品上產卵。它們的蛻變過程需時三到四個月,因而一年之內至少可以生三代。成虫壽命可達五年,此虫在歐洲、亞洲及北美洲都可見到,分佈很廣。曾從這種虫分離出毒性强烈的炭疸桿菌(附件二十七、二十八)。
   蜘蛛在這裏是以狼蛛科的二齒狼蛛屬及三齒狼蛛屬爲代表。它們都是食肉體,無論是蚊蠅、蟻及其他種昆虫都吃。而這些昆虫又可能是人類疾病的媒介。當三齒狼蛛襲擊人時,一般我們所見到的疾病現象不但是由於帶毒刺傷而起,而也是由於與刺傷同時所發生的感染而來的。病原菌亦能隨三齒狼蛛的排泄物而散播。這些蜘蛛的壽命可達數年之久,成年二齒狼蛛可在無食物的情况下生存二年,在無水的情况下生存數月。三齒狼蛛能忍受輕度的冰凍。
   在科學文獻中可以看到關於昆虫及蜘蛛類人工培養的敘述。這方面的材料中最完整的說明,可在美國昆虫學家的集體著作「無脊髓動物的培養」裏找到(紐約一九三七年出版)。
   因此,根據上面的意見,大家可以看出,某些散佈下來的昆虫是公認的疾病媒介,但是亦有未經敎科書列爲疾病媒介的。在這些種類中,有的如像黑蠅HylEmyiasp.和糞蠅工巴moyzasp.經常亦進入人類的居室,此外一些如黑跳虫Isotoma sp,等,則與人類接觸很少。因此初步看來,這些節足動物似乎對於傳播人類疾病,並不起什麽重要作用。但是我們不能不顧到媒介物的「特定性」不僅有很大的伸縮性,而且媒介物與寄生者之間的種種關係,還存留某些沒有弄清楚的地方。例如人與鷄□Derm anYssus gallinae的關係,僅能在嚴格特定的條件下發生。直到1944年,大家還不知道這種體外寄生物傳播和保存腦炎病毒的重要作用。在此時期以前,大家對於蓄意用鷄虱來引起流行腦炎勢將認做是荒誕不經的。
   至於與人有密切接觸的虫類,就一定比野生種類更適宜於做有效的媒介的看法,這可不能一槪而論作爲定律。在許多例子中間,我們可以舉出Aedesscapularis類和Ha emagogusspeglazzInii類的蚊子爲例,在實驗室條件下,這兩種蚊類能傳播黃熱病。第一種蚊子是極愛生活在人類居室中的,它們通常生活在森林附近的房屋内。可是第二種絕對不入人居室。與人共處的種類對於傳播黃熱病,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作用,倒是野生種類是大家公認的黃熱病媒介物。
   我們舉黑跳虫Isofoma為例,可以對這問題做出許多假定,但不可忘記這僅是一種推想因爲我們完全不知有無關於它們的試驗:
   (一)黑跳蟲感染下等哺乳動物外部寄生物(蚤類,疥癬虫等)感染人類。
   (二)黑跳虫汚染食物或水感染人類。
   (三)黑跳虫體內病原體繁殖黑跳虫先天病感染下等哺乳動物感染體外寄生物感染人類。
   (四)黑跳虫感染植物。
   另有幾種假設也是說得通的。
   類似的假設也可以應用於石蠅,NEmnouRa屬,但這裏也許有旁的可能性,目前還難於想像。
   至於半家生的蒼蠅等,不難認識它們的媒介作用,尤其在實驗室的人工條件下,感染的百分率可以增加,同時還能激發病原體的毒力。
   這裏必須指出重要的一點:同一種類的可以在某一地區是半野生,而在另一地區則生活在人家裏。舉例來說,一種KertESzia屬的瘧蚊在南美南緯二十四度北,沒有生活在人家的習慣,亦沒有傳播瘧疾的作用。可是在南緯二十四度以南,它們變爲家生昆虫,並對瘧疾的傳播發生重要作用。
   最後,我們必須經過相當長久的研究,才能確定節足動物作爲寄生虫病和細菌疾病媒介的作用。如瘧蚊之於瘧疾,跳蚤之於鼠疫,虱子和壁虱之於立克次體等。
   關於節足動物傳播疾病的作用,乃是必須繼續研究的問題。利用罕見的媒介物,其用意正是希望別人對於不常見種類,還不曾有控制方法。
   談到細菌戰爭的方法,可以看出,用人工方法建立新的生物學的相互關係是可能的。雖然要解決這個問題還需要艱苦的研究,但還是有成功的機會。
   植物病理學的資料
   以前的文件中曾數度提起了美國飛機投下植物體的事件。根據目擊者報告,這些植物體的包裹常在一〇〇〇呎上空破裂,並散下葉子或植物的其他部份,撒佈在很廣泛的地面上。這樣的事件於三月二十日發生在朝鮮的定州(文件NCNA/85的第九頁;文件SIA/13的第四頁),並發生在中國東北和朝鮮北部的十多個地方,其中有一例,這類物體落下時,曾爲一個英國的戰地新聞記者親自見到了(文件SIA/6第二頁)。委員會的委員們曾與國際知名的中國植物病理學家和植物學家,討論過有關這些植物及眞菌的鑑定問題(附件十甲)。
   已經肯定地證明了的,是大豆桿和豆莢感染紫斑病菌(CeR。ospora SojiNa HaRa即CerooSporiNa KIKuchIi,MaTSumoTo&TomoyaSu)的事。這種眞菌是一種植物寄生物,在朝鮮和中國有過報告,它能使大豆作物受到嚴重的侵害和損失。正如這裏所討論過的其他案件一樣,這種病原體侵入植物的組織裏面,表明它不僅是表面而且內部也都受到侵染。
   在投擲的碎葉片中,有的是感染了植物炭疽病(Glo merellaSp其無性時代爲Colletotriehum)。這種病菌的寄主範圍很廣,在接種實驗中證明它侵害蘋果、梨和棉花。普通棉炭疽病(GlomErElla gossYpiI(South)Edg)只侵害棉花及其同類的植物。而蘋果的苦腐病菌(Glomer ella cingu一ata(StoNeman)S.&S·)雖然可侵害三十種以上的植物,但並不侵害棉花。這二種眞菌在中國都有報吿。然而現在所找得的眞菌在形態上是與這二種病菌不同,並且有較廣的寄主範圍。
   第三個散佈植物病害的例證是發生在最近的七月中遼東省南邊的岫巖縣附近,那時委員會已開始了它的工作,所發現的桃樹葉子(並非這種眞菌的自然寄主)染有一種叫Macrophoma KuwatsukaIHara的病菌,這種病菌能使蘋果及梨腐爛(輪紋病斑)以及在枝幹十發生潰瘍和凋萎。經實驗證明其侵染力是極强的。
   在上述三個例證中,都有當時看到成包植物體落下的人證。
   還有一件委員會所注意的關於使用植物病害戰的事實,是在美機經常侵入安東地區附近的孫家堡子村,在許多次空襲中的一次,發現有散佈的玉米粒。這些玉米粒中間,有一部分經證明是侵染了一種黑粉病菌(The。aphora)。這種眞菌和歐洲、美洲所發現荳科植物黑粉病菌(Thec aphora DEformans)相近似。這種眞菌在中國從來沒有報告過。
   雖然投擲的葉片有時是破碎的,但是其中只有一例(植物炭疽案件)葉片不能鑑定其學名。如第一例的材料經鑑定是大荳(GlYcINEmax),第三例是桃葉(PruNus PErsIca),第四例是玉米(Zeamays)。在其他事件裏投擲的樹葉大多是橡樹(Quecus spp)和高粱(SoRghu m VulgaRE),其中兩件具有特殊意義(附件十)。一件是投擲在北朝鮮大德山地方的一些葉子,並已經鑑定爲落葉橡樹(QuErcuSalienaBl,vaRrubrIpes,NaKai,的葉子;這種樹的分佈僅限於朝鮮北緯三十八度以南的地區。另一事件是五月三日在中國東北海龍縣投擲的另一些葉子,已經鑑定為(LIndera glauca Bl)的葉子;這一種樹只生長在南朝鮮,不分佈在中國東北的。
   要附帶提到的是和傳播人類疾病一樣,昆虫可能用來作爲傳播植物病害的媒介物的問題。例如,黑蠅Hyl em yiaspp)(參看前第二百另一頁及附件十)是擕帶梨及蘋菓樹的火疫病(ERWINIa carotovora)、玉米的萎凋病(PhYtomoNas StewartiI)、及蔬菜的軟腐病(ErwInia caroTovora)三種細菌性病害和另一種眞菌病害即白菜黑脚病(Phoma lingam)的媒介。此外大家蠅(Muscina Stabulans)(參看前第二百零一頁及附件十)也能攜帶梨及蘋果樹的火疫病。這些都是人所熟知的。中國植物病理學家曾自撒佈的昆虫(及葉子)中分離出多種細菌。這些細菌正在研究中。
   總之,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撒佈植物病害已經成爲在朝鮮和中國東北進行的生物戰的一部分。
   朝鮮的事件(鼠疫)
   我們已經知道,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所採取用鼠疫桿菌進行細菌戰的古典式的方法,係用容器或用噴撒的方法,投擲大量帶有鼠疫桿菌的跳蚤。自從一九五二年初以來,在朝鮮北部的許多互不啣接的地點,發生了鼠疫,總是和成羣的跳蚤的突然出現,以及美國飛機事先飛過相關聯的。在文件SIA!1裏報吿過的七次事件中最早的一次是在二月十一日。其中有六次發現跳蚤都帶有鼠疫桿菌。文件SIA!4又說,美機在二月十八日,於安州鄰近投撒跳蚤,這些跳蚤已經細菌學檢驗證明有鼠疫桿菌,二十五日在發南里地區發生了鼠疫流行病;那個村子的六百人口當中,有五十個染病,三十六人死亡。(附件七)
   根據委員會所能得到的最好資料,在過去五個世紀裏,朝鮮不曾有過鼠疫。距離最近的發生過流行病的中心,是在四百五十公里以外的中國的東北,或是在南方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福建。再則,在這個氣候之中二月要比鼠疫正常的發生季節至少早三個月。最重要的是發現的跳蚤不是在自然狀態中能帶鼠疫桿菌的鼠蚤,而是人蚤(Pulex Irritans)。我們從中國方面的鑑定(附件十二)和從其他材料(附件十九)裏,知道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所用過的、也就是這種人蚤。
   委員會在朝鮮時,被邀請研究兩個專案(附件十八及二十)。第一、在三月末,江西郡的一個農民,在一架美國飛機於夜間在他的村子上空盤旋後的次日早晨,發現露天的一公尺高的水缸裏的水面上浮有許多跳蚤。他大槪被同次投放的其他跳蚤咬過,因爲他在幾天之後死於腺鼠疫,其診斷已經由朝鮮及中國的科學家用病刋學和細菌學的檢驗充分證實了。這些跳蚤也已經證明帶有鼠疫桿菌。委員會的委員們曾檢查了由上述專家自該病人體內分離出來的細菌培養,深信這確實是鼠疫桿菌。他們並檢查了病理標本及組織切片。該地的及時的衛生措施,阻止了再發生其他病例。
   第二個研究的專案,是在朝鮮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兩個中尉在淮陽附近一個荒山山坡上,發現了一羣很密集的跳蚤。其分佈的地帶,指示出他們是從一個慢慢向北東北方向落下的容器投放出來的,但未找到任何容器的痕跡。跳蚤是這樣地密集,地面和他們的褲子都變黑了,他們對此頗爲驚異——委員會後來親自詢問過這兩個靑年。他們回到營房,帶了援助的人,用石油和松枝點火消滅了這些跳蚤。在這案件中,這些軍人用各種方法保護他們自己(附件二十一),並且他們迅速進行撲滅工作,在大批跳蚤能達到人行道以前,就已經被消滅了。朝鮮及中國檢驗隊進行的細菌學的檢驗,證實這些跳蚤帶有鼠疫桿菌,這些跳蚤是人蚤。
   必須着重指出:這些跳蚤,是寄生在人身上的。根據這個昆虫的生態學而言,在房屋外面它們不可能大量出現。那麽在距離人類居所相當遠的荒地上,一次就發現了成萬數目的人蚤,將如何解釋呢?這决不是自然條件集合來的。在鄰近駐紮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在當天淸早四點鐘曾聽到飛機在當地上空盤旋過,這飛機與人蚤的發現是更有關聯的。
   分析由人蚤傳染的鼠疫的流行病學的整個過程,發見缺少了幾個正常的環節。正常的情形,是鼠疫先在鼠羣中流行,然後再發生於人類,人蚤由病人身上得到傳染後,然後才能傳給其他的人。
   由於這些事實以及其他類似的事實,委員會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下這一結論,即:美國空軍在朝鮮應用了和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用以撒佈鼠疫很相似的方法,如果不是完全一樣的話。
   在平壤討論這些專案時,委員會曾獲得一位優秀的中國鼠疫專家的協助,他就是一九四一年報吿的作者(附件十一)。他提出證據,說他曾經敦促國民黨政府向全世界公佈日本進行細菌戰的罪行,但是沒有成功,他認爲這是部分地由於美國阻攔的結果(附件十二)。他又提起大家注意現在用在朝鮮的鼠疫桿菌菌株具有强烈毒性。
   投放帶有鼠疫桿菌的跳蚤,當然不是希圖引起鼠疫流行的唯一方法,其他的方法也可以應用,現在我們將看到其他方法是確實已經被使用了。
   甘南事件
   請委員會仔細研究的另一件案例,是關於突然發現一批感染而患有鼠疫病的小田鼠的事件。這一事件的前後情况啣接得比較完全些。一九五二年四月五日早晨,甘南縣治四個村子的村民,醒來發現他們周圍有大量似鼠的動物(附件十三)。甘南縣位於中國東北黑龍江省的西部,與內蒙古相毗鄰。
   前一夜,有許多村民曾聽到一架飛機在上空飛過,中國防空瞭望隊所供給的情報,說該機在晚上將近十點的時候越過鴨綠江,約於十一時三十分飛到甘南地區上空,隨後又循原綫飛回,似已完成其任務(附件十三)。中國防空瞭望隊認明它是F/82雙機身夜間戰鬥機。翌晨,村民在他們房屋和庭院裏、在屋頂上、甚至在他們的炕上,發現許多將死或已死的小田鼠,有許多則撒佈於村屯週圍。在面積約5×15公里的居民地區內及其附近,共捕滅717隻(附件十三)。
   這在季節上是反常的,因爲在這個地區,這種小囓齒動物,通常要在一個月以後才開始出現,而且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數目。出現的地點也是反常的,因爲小田鼠不是常到人類居住區來的動物。
   所發現的鼠類,在地區性上也似乎是異常的,因爲當地居民未曾看見過。它可以鑑定爲小田鼠(MIcrotus)屬,其形態與MicrcTuS(STeNocranius)grEgalis,grEgalIS種相似。以前德田氏(1941)曾由中國東北位於甘南西北的一些地區報吿過有這一種鼠類,其他學者從更西的地點亦有過報吿。進一步的分類研究仍由中國科學家繼續進行中(附件十五、十六)。再則,這一屬鼠類,是不包括在中國東北鼠疫地方病區的普通擕帶鼠疫桿菌的三種鼠類之中的(附件十三)。
   根據能够得到的記載,甘南地區從來沒有過任何型的鼠疫,並且有很充分的理由,證明這些小田鼠很不可能是從最近的鼠疫地方病區遷移來的,因為距離很遠,障礙也多(附件十四)。此外,在季節上,至少比鼠疫地方病區囓齒動物中發現鼠疫的通常時期早了一個月(附件十三)。可以用作細菌學試驗的田鼠雖只保存了一隻,但從這個標本得到的帶有强烈毒性的鼠疫桿菌的證據,加上上述證人的證明,就毫無錯誤地指出這一羣動物是感染鼠疫的。委員會中有資格進行實驗的委員們,曾在瀋陽中國醫科大學的細菌學實驗室裏,與中國科學家們合作,親自舉行實驗,做給委員會全體委員看,證實中國專家所得的證據(附件十三、十四)。
   在這一連串的證據中所缺少的主要環節,是沒有發現任何種容器或「炸彈」。但是,在一九五二年一月的一份日本雜誌「星期每日」中,曾介紹過一種帶有降落傘的硬紙製成的容器,在投擲其裝載的病鼠之後,即自動焚燬而不留痕跡(附件十七);所以,這一缺少的環節並不足以推翻上述的許多證據。日本出版的另一個報刋(興亞新聞一九五二年八月)曾披露日本有一個大量繁殖鼠類的機構,這個機構是由石井四郎過去的助手小川主管(附件四十一)。
   唯一要補充的,是委員會在瀋陽曾聽取十個農民的作證,而且一個一個地訪問了他們的家庭。同時也聽取了在事件發生後負責當地衛生措施的防疫專家的作證,聽取了進行調查並分離出鼠疫桿菌來的紐菌學專家的作證,聽取了負責研究囓齒動物的動物學專家的作證。委員會認爲當地居民這次之所以能避免鼠疫之危害,應歸功於最初發現異常的囓齒動物後立即實施的預防措施,並歸功於在當天中午就迅速將全部貓、狗消滅。在採取的預防措施中,有一非常有效的消滅居屋中跳蚤的方法,就是將屋中傢具移出,在地上和炕上舖上一層乾草,然後將草燒起來。這方法在中國東北普遍採用。因為這些理由,染有鼠疫桿菌的跳蚤,就不能將病原體傳染於人,
   所以,委員會的意見是:毫無疑問的,這一大批患有鼠疫的小田鼠,是一九五二年四月四日至五日夜間村民所聽到的飛機在甘南地區投下的。這架飛機係美國F!82型雙機身夜航戰鬥機。
   寬甸事件
   有一個案例,是黑蠅蜘蛛同時反常地出現;委員會對此已詳細研究(附件二十二)。在一九五二年三月十二日,遼東省東南部靠近鴨綠江邊的寬甸縣的居民,於午後約半小時,看見八架美國F—86式戰鬥機飛過該縣城上空。他們對美機的識別已無困難,因爲美機侵入該縣上空已是極普通而且幾乎每天都發生的。中國防空瞭望隊證實那些飛機是F—86式戰鬥機,並且測繪出該飛機的航程。有一人很清楚地看見其中有一架擲下一個光亮的圓筒狀物體。該物體似落於東門外,該地居民,包括學生,立即組織起來,往該地區搜尋,找到許多黑蠅(HylEm yiA Sp.)和蜘蛛(TareNTula Sp·)。
   這事發生九天之後,學生中有一人碰巧在該物體落下時所造成的淺坑裏面及其附近,發現一個容器的許多碎片(附件二十二、二十三)。地點是一個沙洲上的苞米地,而包圍該沙洲的河床在當時(冬天)是乾涸的。最大的「彈」片是金屬的,但最多的碎片是一種薄而帶小孔的石灰質的,其性質並不是立刻弄得清楚的。後來已檢定了,這將另行討論(見第二百一十九頁)。次日,即有兩位在四天前曾往該地附近搜查過的很有資歷的昆虫學專家至當地視察,他們收集了更多的蠅子,並用熱水溶化積雪,很仔細地把容器的碎片儘可能收集了許多。
   在壟溝中有積雪,可以説明為什麽昆虫(在低溫環境中行動遲鈍)落下已有週餘而仍逗留在落下附近地區。也可以說明大量的禽類羽毛同時投下的也同樣留在同一地方。這種昆虫和蜘蛛在這種季節出現是反常的(見上文第一百九十九頁),而且,從昆虫的品種來說,也有地域上的異常(見上文第一百九十八頁)。
   中國人進行了合乎標準的細菌學檢驗,證明了昆虫、蜘蛛和羽毛都帶有致病的炭疽桿菌(BacIlluSanThracIS)(附件二十二)。這種細菌在節足動物的身上或體內發現,應認爲是十分不平常的現象。雖然這種細菌在禽類羽毛上發現並非十分特別,但是中國科學家把從中國北部及東北隨便收集的羽毛標本進行細菌檢查,却沒有查得該種細菌(附件六)。雖然這些羽毛也許只是用來包裝昆虫以保證其安全降落,但必須記住,在別的事件中,帶有炭疽的羽毛,曾被單獨投擲過。美機這次投擲的結果,在該縣及其附近,未引起炭疽病發生。
   從以上的事實看來,委員會沒有旁的選擇,只能得到這樣的結論,即:在三月十二日,至少有一架美國飛機,用至少一個特製的容器,在中國東北地區的遼東省的這個小城附近,擲下炭疽桿菌的昆虫和蜘蛛。
   遼東遼西事件(呼吸道炭疽
   病)
   委員會曾詳盡地研究了美國飛機從鴨綠江彼岸飛來並飛回彼處而被目睹投下各種物體(附件二十七)的許多案例。當地目擊者立刻去搜索投下的物件,雖然在估計投下的地點沒有找到容器,但却發現了其他的東西:主要地是找到了許多甲虫——標本虫(PTinusfuR)(平常是糧倉及其他乾貨倉的害虫),或找到了許多禽類的羽毛。在若干案例中,大量的家蠅(Musca viciNa)出乎意料的出現,正如我們熟知的,這在季節上是反常的,因爲當時地上尚有積雪。按季節說,甲虫的出現並非反常,但大量的在露天和白日出現,從生態學眼光看來,是非常特殊的。中國細菌學家檢驗標本虫、羽毛、家蠅,找出它們都是帶有炭疽桿菌的。雖然物體不同,但從它們分離出來的菌株,在發酵試驗中都具有相同的反應,這是一個異常的與可疑的情况。
   委員會曾詳細詢問了二十四個人證,其中有些人曾親眼看見物體從飛機上落下。中國防空瞭望隊對所有案例,都有記錄(附件二十七),這些記錄指出侵入的飛機大都是F!86型戰鬥機,這有一次例外,係一架B/26型轟炸機。有一次,有好幾個人看見投一個像大號紅色暖水瓶樣的物體,在約距地面三十呎時「撲」的一聲,在空中轟炸,放出一種像燃燒獸皮獸角那樣的難聞氣味。另一次,一有價値的證詞,說在估計物體下落的地點找不到任何容器。但說在該地點落下了大量的羽毛,這些羽毛由該地點被風緩緩吹散,形成一個三角形,緩緩向前伸展和擴張。在這場合,關於容器的描述,使人立即聯想起在寬甸的自動毁滅的蛋殼形的彈(附件二十二及第二百一十九頁)。
   遼東和遼西兩省的許多地區有關飛機、容器、出現生物體和細菌學檢驗的證據,因對呼吸道炭疽和出血性炭疽腦膜炎病人死亡材料進行具體的並仔細分析的研究,而更爲豐富了(附近廿七)。有五個病例經過了研究:一個鐵路工人,一個三輪車夫,一個主婦,一個敎員,一個農民。這五個人所害的病,病程都很短促,病理學家在屍體檢驗和組織學檢驗中所得的結果也都相同。委員會相信他們之中沒有人在職業上與炭疽有聯繫。造成兩例死亡的因素顯然是標本虫,而另兩列死亡的因素是蠅子和羽毛。委員會十分滿意中國科學家們所下的診斷和他們所指示的證據。還有,詢問證人又獲得了(附件二十八)在文件中所遺漏的材料(附件二十七),即:在這五個受害人中,有四個在參加羣衆補捉昆虫和收集羽毛時,沒有採用大多數人所採用的公認的防疫方法,沒有用口罩保護呼吸道,沒帶手套,捉拿昆虫時沒有用攝子,在顯微鏡下可以看出標本虫很適於經過這路徑散佈炭疽,因爲在它的鞘翅上有許多脆的角質的刺易被吸入體內。這件事實在文件裏被忽視了。
   不要以為由染有炭疽病物體所引起的死亡,只有這幾人。這五個具有精確的病理學分析的病例,是作爲例證而舉出的。以前在這個地區,這種病是十分稀少的,只有清楚知道此點,對這五個病例才能全盤了解。統計的證據(附件二十七、二十八),指明在中國東北不但典型的皮膚的或膿胞性的炭疽病在近年非常稀少,而且呼吸系統炭疽病誘致出血性腦膜炎是完全沒有過的。
   文獻中曾有主張用炭疽桿菌於細菌戰的,這是人所熟知。雖然在自然條件下,人與人之間的傳播是稀有的,因此,自然發生的流行不容易產生;但是,這種桿菌有廣泛的宿主範圍,高度的感染性(如果有毒),對環境條件的高度抗力等等「有利」條件,所以,能使一地區長期受其毒害。而且,還要指出,當通過呼吸道發生感染時,濳藏性很强。這裏所提到的受害者直到他們突然昏倒以前,全都還是比較正常的,及至昏倒後,在二十四小時或更短的時間內,便吿死亡。
   經由呼吸路徑的炭疽感染,與美國進行細菌戰的研究工作聯繫起來看,是有重要意義的。在一九四六年及一九四七年發表的狄特里克細菌武器工廠的研究結果,(附件二十七、三十五)說能够在人造培養基上培養出新的炭疽桿菌,它不只具有異常高度的毒性,而且能特別適於經由呼吸路徑傳染。
   委員會根據提出的證據和委員會代表們自己向許多證人——包括醫學界人士和普通人士——所作的深入的長久的問話,不得不下這樣的一個結論,即在中國兩個省份的許多地方,曾有帶着炭疽桿菌的各種生物體投擲下來,引起了許多人感染了當地以往尚未有過的肺炭疽病及由其誘致的出血性腦膜炎,因而致死。不能懷疑的目睹者的證辭說,投擲這些帶有病菌的物體的是美國飛機。
   大同事件(霍亂)
   朝鮮保健相請委員會詳細研究的事件之一,是由於霍亂而引起死亡的案件。這些案件可以作爲自一九五二年二月以來在鄕村地區所發生的這類事件的例證(附件二十九)。五月十六日,有人聽見美國飛機一架,盤旋一小時以上,好像□的駕駛員是在尋找什麽東西;第二天淸晨,一個農村婦女在山坡上拾草的時候,發現一些稻草包,裏面包着一種蛤蜊。她拾了一些蛤蜊回到家裏,和她的丈夫生吃了一噸;當天晚上兩人突然發病,第二天晚上兩人都死亡。醫學的證據,指出死因是霍亂(附件二十九)。民兵在山坡上找到許多包蛤蜊,由朝鮮和中國專家們進行細菌學檢驗,證明所有的蛤蜊都嚴重地感染了霍亂弧菌(附件二十九)。
   越仔細檢查,越看出全部事實發生經過是不平常。首先,這樣帶有細菌的海洋軟體動物出現在鄉村中間的山上,只能認爲是極不自然的現象。而且,從流行病學來看,病人的死亡,也是極不正常。所提出來的證據,使委員會深信:在朝鮮,霍亂從來就不是地方流行病;因爲在過去四十年中,雖然曾經發生過幾次,但都能够追溯到一個入境的港口。可是這次出事現場,却是一個純粹鄕村的地點。而且,在這一世紀裏,霍亂於五月間在朝鮮發生的事,只有過一例;很少有在八月以前出現的。再則,發現的蛤蜊也有幾個特點。在朝鮮,出賣的蛤蜊,通常不是用稻草包的,他的出現的季節,也比平常早一個月(事實上,自從戰爭發生以來,牠們就從未上過市);假如有人不嫌麻煩,把這些小包放在山坡上各處,那麽就難於解釋爲什麽有許多蛤蜊的石灰質的厚殼竟會摔破了。
   當察看蛤蜊出現地點的性質時,事情的前前後後就明白了。找到蛤蜊的地方,距離山頂上的抽水站約四百公尺,距離一系列的蓄水池或泉水池約一千公尺。這裏的水,由抽水站分送到沿海的幾個屯和港口城市,一部分是供給飲用的。在發現蛤蜊的前一天,在抽水站旁邊的瀘水廠,被美國飛機用小型的炸彈準確地炸毀了,而抽水機本身却沒有毀壞。委員會親自詢問當地的居民,他們的證辭(附件三十),說明在第二次空襲時,即蛤蜊出現的那一夜,是黑暗而且有風的。所有這些事實,明顯地顯示出這是經過縝密計劃存心企圖汚染飲用的蓄水池中的水。這個計劃的主要目的並沒有達到,是因爲投擲蛤蜊那天夜裏的氣候條件,使駕駛員不能找到這些蓄水池。在那天夜裏,這些蓄水池的水面不能像鏡子那樣的光亮。
   雖然如此,可能還有人覺得奇怪,怎麽一種海洋的或者至少是海口的雙殼類軟體動物,會被認爲適宜於投入淡水來使水源染上細菌。可是,極堪注意的證明(附件三十、三十一)不但提醒了委員會,霍亂弧菌是一種嗜鹽的有機體,並且告訴委員會,日本有一些研究文獻說海洋的雙殼類軟體動物是很適於這種細菌生長的培養基,這就使得要知道這一類的細菌戰爭的計劃如何進行的最後的一個環節也清楚了。蛤蜊在不等滲的淡水中緩慢地死亡,在此期間,這種軟體動物可以成為霍亂弧菌的天然培養器。已死之後,所放出的霍亂弧菌,在淡水中可以生存三十天(附件三十一)。
   因此委員會只能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即:美國空軍根據事先定好的一個縝密的計劃,首先破壞大同的瀘水廠而不損毁抽水機,然後企圖用霍亂弧菌汚染飲用的蓄水池。這一對年靑的夫婦,由於戰爭的蹂躪而致窮困,因而不愼吃了這些意圖用爲散菌媒介的蛤蜊,以致死亡。
   這一案件,應該在本報吿書其他地方所講到的以蠅類作爲人爲的霍亂細菌擕帶者的證據(在另處敍述,見附件四、五、六)聯繫起來研究。
   容器或「炸彈」的種類
   現在已到了該注意容器或「炸彈」——假使這個名稱是適用於帶有少量爆炸物或不帶爆炸物的軍器——的時候了。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特別在瀋陽與平壤附近,委員會有機會從容研究各種從空中帶下生物物體的各種不同的容器。委員會的委員們因此能證實布拉格文件中的許多陳述,並且詳實研究比布拉格所已講到的更新的更精細的方法。但委員會的工作並未因而比較容易,因為這些新的方法,包括着「自己消毁的容器」,這就是說,這些容器或者是能够自己爆裂成小塊,細小得不會被發現,或者是這些容器在把東西投下之後自己燃燒而消失;關於此點,不久就看得更清楚。此外,在布拉格文件中,甚至在委員會所收集的證辭中,也免不了有一些搞不清楚之處,因爲甚至在場親見容器投下的證人,也不一定就找到容器,部分的原因是他們很自然地並不十分知道他們找什麽,部分的原因是即使找到,他們的敘述也不那麽詳細,被俘的美國空軍軍官的供詞,可惜也沒有將這種地方搞淸楚。他們的職位是駕駛員和領航員,對於這些炸彈和容器,不能得到準確和詳細的知識。必須記住,在駕駛員聽講的一次講演中(Quinn/AshforK;看底下第二百二十六頁與附件三十八)很明白地說,「我們的炸彈還在實驗時期,並且有好幾種。」所以,這一段話的内容,必須在適當的保留之下加以接受。
   容器有不同的形式,不同的使用方法,這大槪是爲着適合於不同目的。此外,傳佈病疫的昆虫等物也可直接投散於目標地域。爲了方便起見,可先從研究完全不用容器的噴霧法開始,而以研究自己消毁的容器結束。在這兩者中間,則有帶降落傘的或不帶降落傘的不太特殊的容器。
   (一)噴霧法:
   在NCNA/85,第四頁(美帝國主義細菌戰罪行調查團朝鮮分團調査報告書)說有中國人民志願軍一人,在二月十一日,於鐵原看見美機在三百公尺的空中噴射昆虫。因爲美機飛過之後在雪地上發現大量的昆虫分佈於十公里長五公里寬的長方形地區,由這一事實只能作此判斷。四個美空軍俘虜,在五個分開的演講中都聽說能用而且會用噴霧法來進行細菌戰。其中有—個俘虜在其聲明中畫有裝在飛機內的噴霧器的圖樣(O,Neal,ISCK/4,附件三十九);另一個俘虜的聲明中(KNiSs ISCK/5,附件四十)則說他聽說噴霧法將在六月開始使用。但奧尼爾相信噴霧法至少在二月十八日就開始應用了。所以,這位中國志願軍的判斷可能是對的。
   至於噴霧法所散佈的昆虫的種類,似乎可以肯定地說,脆小的昆虫如蚊子等是不適宜於用這種方法投擲的,但是在其他的討論中(附件十二)指出,跳蚤是可以用這種方法噴撒的。當然這個方法可以用來噴撒細菌、病毒和毒素。
   (二)不爆炸的物體及紙包:
   幾件布拉格文件中曾提到各種顏色的紙包被發現,從這些紙包爬出昆虫。二月十一日,中國人民志願軍在鐵原看見三架美機投下這種不爆炸的物體,尋找後發現是圓柱形黃色紙包,二十米厘高十米厘直徑(SIA/1,P.6;SIA/4,P.5)。在附近別處找到了長方形灰色的紙包,10×10×3糎,其中也有昆虫。三月四日有美機在平壤投下白色紙包(NCNA/85P,8)。三月十日在昌道投下棕色紙包(NCNA/85P·6)。被俘的美國空軍戰俘聽的兩次演講中(ENoch/WIlsoN及QuiNN/Ashfork見下第一百二十五頁)也曾講到用紙包裝着帶菌的昆虫。由此可見,硬體的昆虫,是可以用紙包包後在低空投下,大概有些空紙包是從金屬傳單容器或「炸彈」爆炸後或者在空中開放後所掉出來的。我們現在就來談這些傳單炸彈。
   (三)空中爆炸的各種定時信管的傳單炸彈:
   這種容器,是發表過的朝鮮和中國有關細菌戰的文件中講得最多的一種,朝中兩國當局所收集的容器中最普遍的一種。委員會的委員們看到許多這種容器。這種炸彈的大小和形狀大約與平常美國的五百磅HE炸彈相同,但其體重大概只有一百五十磅左右,因此能够用手托着裝上飛機(附件四十一)。它帶有一個圓柱形的頂端,頂端中有定時信管。頂端爲一小空格,其下則爲圓柱形的炸彈體,被三塊鋼板隔成四格。整個炸彈可以從縱的方向平分為二而裂開,這樣,在裝在紋鏈上的一半彈壳,能够在任何預定的時候擺開,把裝在彈內的東西投下來。在最低的一格的下面,彈形又狹窄起來,成一圓錐形的空格,其外邊裝着四個彈翼,而在彈的底部有一孔,如炸彈裝置降落傘,則降落傘可以從此孔跑出來。在已發表講到這種炸彈的幾個文件中(NCNA/85,SIA/13,ISCC/4etc),炸彈的大小,講得有些不同,但委員會所看見的,以及美國空軍俘虜所敍述的,這炸彈大槪有一·四公尺長,直徑四〇厘米,彈壳是三毫米之鋼片製成,內分四格,容量爲七二公升。定時信管約七·六厘米長。彈殼外面寫着「傳單炸彈——五百磅—M105LOT—U.S.TimE(FuSE)—Em Pty」,依照空軍俘虜的敘述(附件三十七、四十)。彈門大約在離地三十公尺高就張開,將裝在彈內的東西散佈在一〇〇公尺直徑的地區內。
   (下接第五版)
  調查在朝鮮和中國的細菌戰事實國際科學委員會報告書
   (上接第三版)
   一個最典型的目睹者的報吿(NCNA/85.SIA/13),是在三月二十六日,有一個軍醫,在寧遠看見一架美機在上空盤旋,然後俯衝下來,投彈二枚。這二枚炸彈着地時,都炸開成兩半,造成昆虫密集地帶約二〇〇公尺長一〇〇公尺寬,最高密度約每平方公尺一百多隻昆虫,以彈坑,(約五寸深)內爲最密(NCNA/85P.5)。本委員會有機會親自詢問許多證人,其中大多數是農民。這些人證在遼東省長白縣找到了三個這種傳單炸彈,是在三月二十七日及三十一日由飛機空投下来的,週圍有昆虫密集。在平壤時,委員會又檢查了收集到的這種容器,現將其列成詳細表格如下:(附件二十六):
   只有一點要增加的,即:向委員會作證的四個美國空軍俘虜所聽的九次演講中,每次都或詳或略地講到這種容器,並且這四個被俘美國空軍人員都認爲裝在他們的飛機上並由他們投擲下的細菌彈就是這一種(附件三十七、四十)。
   如眾所週知,國際新聞界對於使用傳單彈爲細菌容器曾發生公開爭論,但是美軍化學兵團的負責人曾經宣佈這種炸彈足可用來進行投擲生物的物體(SIA/9P.I;NC NA/85.P.5;ISCC/4)。
   (四)裝有螺旋槳的空中爆炸的傳單彈。
   這種容器是上面所說的那種炸彈改成的。炸彈頂端所裝有的信管,安置有一個小的可轉動的氣鈕或螺旋槳,它們轉動到一定次數就會使信管爆炸。在本委員會開始工作之前,所有已發表的各種文件中,都沒有提到這種容器,也並未發現使用這種容器的任何證據。可是在美國空軍俘虜敍述他在聽一次演講時,曾經講到這種容器(O.Neal/McLaughlin見下面第二百二十六頁)。
   (五)由螺旋槳打開彈門的傳單彈。
   這種容器的外形與上面所說的兩種容器相似。炸彈頂端裝有可轉動的螺旋槳或氣鈕,轉動了一定次數後,就開動了一個機關,把一連出的彈門打開。於是彈內的袋袋就被風吹出來。可是在布拉格文件中也沒有提及這種容器。本委員會也沒有找到有這種炸彈或使用這種炸彈的直接證據。不過在美國空軍俘虜所聽到的一次演講中却講到這種容器(Quinn/Ashfork見下面第二百二十六頁)。
   (六)落地之後彈門開啓或炸彈分開兩半的傳單彈。
   炸彈落地時的震動,使彈內的電池產生電流,開動一個機關,將這種容器的一半或一連串的彈門打開。塑膠製成的隔板碰破之後,酸液就流到金屬片上,使生電流。這在布拉格文件中沒有提及,本委員會也沒找到有這種容器的直接證據。但美國空軍俘虜所聽的一次講課中却講到這種容器,(Quinn/Ashfork見下面第二百二十六頁)。該俘虜後來能够在他的供詞上畫出它的圖樣(附件三十八)。根據他的描寫,知道這種炸彈一定裝有降落傘,可能這就是在演講課所講到的用降落傘投擲帶菌昆虫的那種容器。O.Meal/McLaughlin;Kniss/Holleman;Kni ss/McLaughlin)這些俘虜中,有一人(附件三十九)還能畫出他所想到的這種帶有降落傘的容器的圖樣。
   (七)帶有絲製降落傘的紙筒或硬紙筒。
   本委員會見到的帶有降落傘的容器,只有這一種,它與照明彈相似。它是一個硬紙筒,厚一米厘,長三六米厘,直徑為一三米厘。盒外有(USCS/1—1—1952—LO T100—F—6)。繫於紙筒上的絲製降落傘的直徑只有七〇米糎。已經指出這降落傘的大小只有普通照明彈的降落傘的三十分之一(NCNA/850·5),因此,可推知它飄流於空中是不會長久的。而且指出在紙筒上並沒有一點燃燒的痕跡。有一些這樣紙筒經本委員會檢查,果然如此。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即:有一次,當找到一個這樣的容器時,看來它是散佈搖蚊的(江東郡,三月二十六日,NC NA/85;SIA/13)。用這種方法來散佈脆弱的昆虫的如搖蚊(ORTHOCLADIUS)或蚊虫,無疑地是很方便的。
   (八)帶紙製降落傘的紙容器(自己消毁)。
   關於這種容器,本委員會並沒有見到,美國空軍俘虜也沒有講到。但是,在一九五二年一月的日本「星期每日」週刊中(附件十七)榊亮平少校所寫的一篇文章中,曾詳細講過這種容器。根據這篇文章所說,這種容器是用硬紙做的,分成幾隔,有重使其下降,且帶有信管,這信管能使容器和紙製(或絲製)降落傘在適宜時候燃燒起來。照榊亮平所講,當容器着地啓開後,輕輕地把生物(帶鼠疫菌的老鼠)放出來,經過足够時間,容器和降落傘即着火自焚,不留一點痕跡。這種容器很易改裝,使它在離地二十到三十公尺時就把容器內的東西撒出,這樣,容器本身就輕一點,被風吹離該地,然後着火燒得無蹤無迹。榊亮平特別講到使用這種容器來裝帶有鼠疫桿菌的老鼠,這就使人推測在甘南事件中有大批這種容器被使用(看第二百零八頁),但迄今仍無明確的證據。此外,若用紙容器裝載老鼠時,在飛行時間,必須使老鼠處於牛麻醉狀况中,以防它們咬破紙包逃出。本委員會提及這點,只是要使人注意這種可能性。
   (九)陶質或瓷質炸彈形的容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細菌戰機構曾在哈爾濱附近的一個特種工廠中製造至少有二種大小尺寸的瓷質(實際上是陶質的)炸彈形的容器。委員會在瀋陽已研究這二種容器(大的約八〇米厘長,小的約五〇米厘長)。在日本仍然主張用這種容器來攜帶細菌培養基,如上面榊亮平論文中所說的(附件十七);但是本委員會沒有找到在一九五二年在朝鮮和中國使用這種容器的證據。根據這個炸彈而改進的最精巧的容器,就是「蛋殼式」的容器,在落地後破碎成許多小塊,很易被人忽視。
   (十)人造「蛋殼」式的容器。
   三月二十一日,在遼東省寬甸縣的城外,發現了二百多片石灰質容器的碎片,一塊帽形的鋼片,在它的凹面的中央有一金屬軸。現場情况(報告ISCC/3,附件二十二)指出,這些東西一定是美國飛機在十二日投下的容器的殘骸,並有理由使人認爲帶□炭疽桿菌的家蠅、蜘蛛及羽毛都是裝在這種容器裏被投擲下來的。這些金屬的及石灰質的碎片已由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及應用物理研究所詳盡研究,把其原來容器的形狀測繪出來。
   這樣,可能推斷這個容器大約是圓柱狀,至少有一端是圓頂形。容器全長約四〇米厘,金屬軸長二八米厘(附件二十二)。鋼帽的半徑為一二·五米厘,其直徑一七·四米厘。石灰質彈身之半徑爲一四米厘。石灰質的彈壁厚約二米毫,彈身外面塗抹一層鋁漆,由X光檢查,彈壁主要係炭酸鈣製成。用分光鏡檢查,彈片主要是炭酸鈣,尙有一點鎂。用某種方法造成很脆的炭酸鈣質的匣子,用化學測驗找出其含有有機物,用這種有機物來粘結炭酸鈣質顆粒。還有我們不够明瞭的,是怎樣這麽一個脆弱的容器能受得了離開飛機時那種振盪。
   寬甸事件(ISCC/3,)在SIA/3文件第二頁及SIA/8文件第六頁已有部分講到。本委員會能檢驗保存下來的碳質碎片,但本委員會所注意的,這不是唯一的事件。遲至六月六日,在朝鮮碧潼附近,發現了空投昆虫,同時有人看到由空中緩緩降下銀色球體,大約有足球大小的二倍(附件二十四)。不會有多大疑問,這又是同一類型的容器。此外,北井子事件(ISCC/5 SIA/6,第一頁,(附件七)的證人,有一人作證說他親眼看到美機投下一發亮的物體。也投下帶有炭疽桿菌的大量羽毛。別的證詞,也提到這種容器(SIA!10,第一頁),但不可能確定。總之,本委員會認爲在三月及六月中,此種容器曾在鴨綠江的兩岸被使用過,是一無可懷疑的事實。
   (十一)各式各樣的容器。
   除上述各種容器外,提出的證據證實了他種容器也被使用。曾有文件講到用鉄絲籠(NCNA/85第五頁)及木箱(同上第六頁)裝載鼠類。如果這類東西確由空中投下,大約是由帶有降落傘的炸彈和其他東西一同投下的。在大同地區,空投帶霍亂菌的哈蜊是用稻草包裝的(附件二十九)。又有文件(NANA/8,第六頁SIC/13)講到有手榴彈形的容器,但委員會未曾看到。本委員會的委員們在平壤曾有機會檢驗了綠色透明的昆虫容器的碎片,它是作為砲彈發射的(NCNA/35第五、六頁SIA/13)。美國空軍俘虜所聽的演講,至少有二次講到砲兵參加細菌戰(Enoch/wilson及0.Nci l/Williams.見下第二百二十六頁);但木委員會始終未找到證據來證明榊亮平所述的細菌戰的方法,即以含有魏爾趣桿菌(氣壞疽)或破傷風桿菌的粘液塗在砲彈上面,已實際使用過(附件十七)。用作做冬衣用的棉花,曾有一次在中國人民志願軍的戰壕附近發現,檢驗出帶有乙型副傷寒桿菌(與DGMS,CPVF)。
   (十二)空投下来的生物在地面上分佈的情况。
   凡閱讀本報告的附件及布拉格文件的,可以看到許多人證時時講到昆虫密集地區是圓形的,而以傳單彈的碎片爲中心。這可說是在空中爆炸或容器開放的地點,以此爲中心,越近中心就越密集,分佈得很有規律。
   除上述這些案例之外,本委員會尚注意到頗有興趣的二件投下的物體在地面分佈情形的案例。在一案例中(ISSC/5.附件二十七、二十八),羽毛在落地以後,徐徐爲風吹開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地帶,長約3!4公里,寬不到1/3公里,(最寬處)這地帶是逐漸延長,逐漸擴大。雖然沒有找到容器或碎片,炸彈大槪是蛋壳形的。在另一案例中(ISCK/3,附件二十、二十一),在一個無樹木的小山的中坡發現大量的人蚤,分佈的地區爲橢圓形,大約30×10公尺,最高度密是在橢圓形二個中心之一。從這種情形,可推斷人蚤是由某一種容器投下,可能是帶有降落傘的容器,這容器是沿着橢圓形的長軸而行的。
   被俘獲的特務們的供詞
   朝鮮當局告訴委員會,自戰事發生以來,即有特務被派入朝鮮北部,希圖刺探有關細菌戰的病疫流行的情况,報告回去。這些特務有許多已被俘獲了,他們的招供,大大地揭露了美國的特務組織以及這個組織叫他們做的工作。有幾個特務的資料已經公佈過了,例如文件SIA/7是關於一個中國籍和一個朝鮮籍特務的詳細資料。
   委員會的委員們在平壤有機會與這些特務中的一人作了長時間的談話(附件三十六)。這個靑年未曾讀完書就在一九四五年參加了南朝鮮政府的「靑年組織」,當美軍最後撤退時,他隨着美軍撤退。他之所以反對北朝鮮,其動機是個人的小利益,而不是政治信仰。
   他因無法生活,乃參加美軍輔助特務隊。他講述他於一九五一年十二月至一九五二年三月間在漢城一個名叫「KL.O.」的組織受政治的、軍事的和衛生的訓練(附件三十六)。在那裏,教他收集情報的技術。正在這個期間,細菌戰發生了。約自二月初起,給他打了很多的免疫針,雖然沒有告訴他注射的是什麽。直到他被派出的前夕,他沒有和外國軍官接觸過,但最後的指示是由一個美國少校通過翻譯告訴他的。指示他在什麽地區中活動,並且詳細告訴他美軍所要知道的是些什麽病(傷寒、鼠疫、霍亂、腦炎、痢疾和天花)的情報。又告訴他北朝鮮統計資料的編製方法,叫他如有可能,就與政府的衛生機關及其他機關接觸,以取得情報,如必要時也不惜進行偸竊。又告訴他要極端注意飲食,不要在撒佈過昆虫的地方過夜,並且不要喝未煮沸的水。還說,朝鮮北部是到處都流行着疫病,不過他打過的注射針會給他很大的保護。
   這個證人,依照着指示,於三月二十九日越境進入北朝鮮,他跟一個無線電報收發員一同工作,直業五月二十日他被捕爲止。在回答審問時,他相當緘默,也許是爲了庇護其同伴。他說:他希圖與北朝鮮的衛生人員接近,但沒有多大成功,因之送往美軍總部的情報極少,幾乎是沒有。
   這個證人說,在他非法進入北朝鮮以前,並沒有告訴他細菌戰正在進行。他只聽說在北方有很多流行病,並且聽說在朝鮮南方的軍隊「正在使用最新式的科學武器,結果良好」。他看了佈告,才知道有細菌戰。
   委員會全體一致認爲從這個證人的舉止和他關於他的任務與他所□的指示的證辭,可看出其具有眞實性,他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壓迫,不論是肉體的或精神的壓迫。此外,從他的表現,就看出他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委員會認為遣送調查疫情的特務越境是不難置信的事。委員會認為這個特務的任務是供給細菌戰的效果的情報。這個結論只是在控訴美軍罪行的已集積起來的大量證據上又增添了證據。
   美國空軍俘虜的供詞
   一九五二年一月十三日,美國空軍的一架B——26轟炸機在朝鮮安州上空被擊落。五月五日,領航員伊納克及駕駛員奎恩作了很長的聲明,供認他們參加細菌戰。他們的供詞,已由北京向全世界公佈。這兩篇文件,分別見於布拉格印行的小册子(SIA/14和15)中,並且有原稿的影印本。有關部份,已列入附錄。雖然後來的幾次詢問並沒有增加許多技術上與科學上的證據,但文件SIA/17及18仍應參考(附件三十七、三十八)。
   這兩個空軍人員的供詞的要點是什麽?第一、這兩個軍官都曾在日本及朝鮮聽了細菌戰方法的祕密講演。他們被迫去聽的這兩個報告,包含着極祕密的内容,它講到如何直接投擲或噴射細菌,使用昆虫來傳播疾病(機械地傳播或生物學地傳播),使用帶有降落傘的容器投擲下來的鼠類;使用有毒食物,和使用帶菌砲彈。講到了各種容器或「炸彈」,並畫出其樣子來。講到了投擲的正確高度和航空速度。在奎恩中尉聽的講演裏面,特別重要的內容有:(1)「幾乎任何昆蟲都可用來散佈疾病」(即機械的傳播);(2)「可以投擲鼠類,雖然不一定需要」;(3)準備用大腦炎;「因爲它沒有可靠的治療方法」。
   第二、這兩個軍官都接到進行細菌戰飛行的命令,雖然他們內心極不願意,但還是執行了飛行任務。所用的特別炸彈,有各種特徵,而且往往由衛兵看守,不讓駕駛員走近去檢查。在一次報告中,講解了何種飛機最適於投擲何種容器。據這兩個空軍人員所知,他們的同伴,有許多人也參與了進行細菌戰的飛行,而且他們由後來的談話,知道空軍人員受過細菌戰訓練的人數很多(SIA/17)。伊納克中尉,在接受飛行命令時帶的被稱爲「細菌彈」,奎恩中尉在接受飛行命令時攜帶的則被稱為「不爆炸的炸彈」,但叫他們報吿飛行結果時,都只准用「不爆炸的炸彈」的名稱。
   無可懷疑地,這兩篇供詞對於西方國家會發生很大的影響。但那些不願意相信的人們,想藉口說這些供詞是用肉體或精神的磨難取得的,說只有兩個人出來供認,說也許根本就沒有那兩個人,供詞全部是僞造的;——想用這些藉口來抹殺這些供詞。但是企圖在奎恩中尉的供詞中找出矛盾,却找不到(SIA/16)。
   在這種情况下,委員會能在朝鮮某地,與上述的二人及另外兩個戰俘奧尼爾中尉及克尼斯中尉會晤,是極重要的(附件三十九、四十)。奧尼爾與克尼斯的供詞更長而且更詳細。委員會看見這四個美國空軍人員時,覺得他們是看到了美國生活的剖面:一個是頭腦冷靜的電機工程師,一個是中等階級的商人,一個是靑年的化學家,還有一個是農家出身的身體強壯的鋼鐵工人。委員會有機會在自由談話的環境中與這四個人唔談良久。委員會的委員們不約而同地認爲對這幾個戰俘並沒有施用肉體或精神上的壓力,強迫他們發表聲明。他們發表聲明,都是出於自願的。俘獲他們的中國人和朝鮮人長期的友善的待遇,使他們認識他們對全人類的責任,應該勝過他們對於揭露自己政府的軍事祕密的顧慮。委員會和這幾個空軍人員的談話,大部份是採用問答方式,但是每個空軍人員在開始談話時都先發表一個聲明,其內容與他的書面供詞相符,最後則鄭重表示他的信念是他的良心所驅使的。
   他們的聲明(ISCK/4及5)和包含這次晤談主要內容的述評,旣然都列爲附件(附件三十九、四十、四十一),在這裏就不需要多講了。但從他們的書面聲明和對問題的回答,已可以了解美國空軍在一九五一年末和一九五二年初是在做些什麽。這可以從下表看出來:
   一九五一年六月——克尼斯在美國聽勞瑞講演,他講細菌戰,說因爲敵人可能使用細菌戰。
   八月二十五日——伊納克在日本聽威爾遜講演,他說美國沒有進行細菌戰的計劃,但是敵人可能用它。
   十月——伊納克在朝鮮聽伯郎寧的細菌戰講演,聲明與上同。
   十二月一日——奧尼爾在美國聽威廉講演,未肯定說美國是否將用細菌戰。
   十二月——伊納克在朝鮮又聽伯郎寧細菌戰講演,聲明與以前相同。
   十二月十八日——奎恩在朝鮮聽艾世福克講演,他說必須準備細菌戰,敵人可能用它。
   一九五二年一月三日——奎恩第一次飛行投擲細菌彈,下令時和報告時,都說「不爆炸的炸彈」,但他從其他的情况,已知道這種「不爆炸的炸彈」是什麽東西。
   一月六日——伊納克第一次飛行投擲細菌彈,下令時說「細菌彈」,報告時說「不爆炸的炸彈」。
   一月二十二日——奧尼爾在朝鮮聽麥克拉格林講演,他肯定地說將使用細菌戰。
   二月十五日——奧尼爾第一次飛行投擲細菌彈,下令時說「細菌彈」,報告時說「空中爆炸的定時炸彈」。
   二月十八日——奧尼爾看到了特製的飛機使用噴霧法散佈細菌的證據。
   二月二十二日——克尼斯在美國聽何禮門講演,他明白否認使用細菌戰,但承認美國擁有細菌武器。
   三月二十一日——克尼斯在朝鮮聽麥克拉格林講演,他肯定說細菌戰已自一月一日開始進行,明白說美國政府將儘可能繼續否認。
   三月二十七日——克尼斯第一次飛行投擲細菌彈,下令時說是「壓制高射砲的炸彈」,報告時說「轟炸結果未觀察」。
   從上列的事實,不能不得到這結論,即:對朝鮮和中國進行細菌戰的命令一定是在一九五一年末發出的,事先叫空軍人員聽了謹愼的報導性的講演,使他們有進行細菌戰的準備,而不告知他們究竟要做甚麽,甚至一九五二年一月之後,直到他們實際到達朝鮮之時都是如此。在美國和日本的基地時,說細菌戰是理論性的和純粹防衛性的事情;可是到了朝鮮基地,駕駛員們很驚異地發現在他們到達幾個星期或幾個月前,細菌戰已經開始了。這些航空員沒有忽視這個事實,即:這個總的命令一定是在開城停戰談判期間發出的。
   此外,分開聽取的各個空軍人員的證詞,有幾點很有興趣。値得注意的是:他們中間從來沒有一個人受過有關戰爭公約和公認慣例的敎育,如禁止槍殺俘虜,他們在其軍隊手册中也沒有看見過這一類的規章,更沒有聽說過有某種戰爭方法是非法的,至少是被一些國家認爲是非法的。他們的證詞都一致表示進行細菌戰的命令對其同伴的鬥志發生極壞的影響。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對於被驅使在朝鮮屠殺朝鮮平民已極憎恨,細菌戰的命令更使他們忍受不住了(附件四十一)。他們被俘放下武器後,朝鮮人和中國人待他們極友善,不再把他們看做敵人,他們轉變態度是可以理解的。
   這幾個軍官對於細菌容器的種類知道的不多,這並不足爲奇,因爲他們都是領航員和駕駛員,軍械人員的知識不會吿訴他們,他們也只能揣測細菌武器的來源,有些人認爲可能來自日本,這一點很重要。
   總之,經過多次的會談及個人接觸,委員會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這幾個士官是誠實而公正的。他們顯得很正常和很健康,他們說話很自然,與其他在場的人同樣的抽烟和喝茶。委員會再一次肯定地認為這些空軍人員並未受到任何肉體和精神上的壓力,而他們受到的待遇完全表示了中國人的最高貴的傳統的人道主義。所以委員會認為空軍們的證據是眞實的和確鑿的。這些證據在許多方面都使從現場考察而得的具有高度科學性和客觀的證據更加充實。
   新中國的衛生
   委員會對於中國人民現在的衛生情况以及爲提高衛生水準和抵抗疫病流行而採取的各種措施,有深刻的印象。這些措施,既有效而又徹底。西方流行着一種想法,以爲中國人民生活的衛生情况很差;但是,只要親自見到現在的情形以及中國人民執行政府的衛生指示的熱誠,就足以打破過去的想法了(附件四十二)。
   在數年中的非常的進步,可以用幾個數字來說明。在中國東北,於一九五一年間撲滅了三千五百萬頭鼠類,於一九五二年春季撲滅了一千萬頭——這樣的消滅鼠類的鬥爭是世界各國所未有的。撲滅蠅于和其他能傳播疾病的昆虫的鬥爭,也普及各地。北京現在已成一個幾乎沒有蒼蠅和蚊子的城市了。在解放前,種牛痘的人很少,效率也低,接種牛痘人數量最多的一年(一九四六)也沒有超過七百三十萬人;但在解放後的三年中,種牛痘的人已有三萬萬七百萬人,所以,天花幾乎已完全絕跡。改造產婆,使嬰兒因破傷風的死亡率自一九四九年至一九五一年間減少了三分之二。在同時期中,一般的嬰兒死亡率和產婦死亡率減少了一半。許多中醫已被動員起來協助這個偉大的衛生運動,事實證明了他們能够而且願意接受新的醫學敎育,使他們能發揮作用。在北京和其他的大城市,流浪的狗已經幾乎絕跡了,因爲它們被疑是大腦炎病毒的儲主以及許多傳染病的帶菌者。
   除此以外,製造疫苗和血淸的生物製品所,其組織及其生產能力已大有進步。委員會在北京參觀了一所這樣的機關,對他們的工作效率,高額產量,和高度科學性的研究,有很好的印象。
   衛生運動並不限於北京或少數的「模範」城市。可靠的人士告訴我們說,這運動深入到這個大陸的最遙遠的角落裏。這一點,委員會全體在東北的旅行時,已經親自看見。委員會在這次旅行中,到過了黑龍江省靠近內蒙古邊界的遙遠的地方。委員會對於各村莊的淨潔具有深刻印象。
   解放以來,中國所進行的衛生敎育運動,其範圍之廣泛,也許是舉世無雙的。全體人民,不論男女老幼,都全心全意地合作,這是獲得這樣結果的必要條件。凡爲不斷和迅速提高公共衛生的一般標準所應做的事情,全都想到,而且都全做得很起勁和徹底:如淸除了堆積下來的垃圾,清掃院子和荒地,裝置紗窗,捕殺各種毒虫,生產與使用殺虫劑和疫苗等等。用各種敎育方式來推行基本衛生敎育,如:羣眾大會、標語、畫報、牆報、報紙、戲劇和電影。
   當遭遇到細菌戰時,就是在起初懷疑它已經發生時,中國的農民羣衆們都已很正確的知道怎樣去對付,毫無些微混亂或驚惶。委員會委員們自從與各方來的中國證人接觸後,能看出千萬人在中央和地方衛生部的指導下有紀律的行動,在田間和街上搜集並消毁任何從空中落下容器內的東西。
   今天中國在衛生上的進步,積極實行了各種衛生的措施,這些衛生措施正是歷屆國際衛生機關推動而又做不到的。如果中國政府不能獲得各個階層的人民底無條件的支持,是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這麽大的進步。中國農民和產業工人,學者和宗敎團體,都贊同政府目標並貢獻他們最大的力量。
   概論
   現在將某些事實集合而製成表格是可以有所助益的。這不僅包括那些總結式的在布拉格文件中所發表的事實,並且包括那些在六、七與八月提出請委員會檢查的事實。某些比較明顯的事件列於附表(附件七)。每一案例中都記有參考文件編號、日期,地點及情况;是否注意到有飛機經過;是否看見有物體落下;是否找到容器;及什麼地方見有昆虫或其他生物體反常地羣集着。如可能並附註動物羣集的密度。此後是昆虫學或動物學的鑑定,細菌學檢驗的結果,以及流行病學方面的附註。必須瞭解該表只包括已知事件的一小部份。
   從這個總結性的表格中可以瞭解,在查明帶有致病細菌的生物物體出現之後,並不一定有患病者的案例隨之而來。這必須歸功於受害地區的人民,他們迅速地搜索和消滅任何異常的動物或有理由可認為是空投下來的物體。這些工作進行得這樣有效,因此如附表所示,在許多案例中甚至不可能將標本保留下來,作為細菌學的分析。在其他的案例中,為了檢查某種致病菌而做的細菌分析,產生了陰性結果。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一年中,飛機侵入中國東北的次數之多,不可勝計。並且大半都不從事爆炸性轟炸。在二月二十九日到三月廿一日之間,有美機一百七十五組在中國東北上空作了九百五十五次襲擊,包括遼東、遼西、吉林、松江和黑龍江省的七十個縣區(SIA/3)。其他相似的數字亦已見於文件(NCNA/85;SlA/13)。侵犯中國領空最近非惟不見減少,且更是加緊。例如,到八月七日爲止的八天中,美國飛機七十九組在中國領空曾作了三百九十八架次的突襲。
   在中國東北所發生事件的地理上分佈是耐人尋味的(見地圖附件七)。就以曾有詳細分析的事件而說,至四月份為止,遼東省發生事件最多(十八件),它與朝鮮邊界大部鄰接。這兒顯明的事實是幾乎所有的事件都是在鐵路和公路的附近地區發生的,值得注意的同樣的特點可在最遠的黑龍江省所發生的八個事件中見到。這兒在齊齊哈爾及哈爾濱的北面有一條鉄路形成一個大的S形的彎曲,每邊有一百五十多公里長——所發生的事件都是沿着這條綫點上。
   以往刋佈的文件,在一方面發表了些細菌學和流行病學方面的詳細情形,聯繫了帶菌的昆虫和患病者的案例;而另一方面提出了證據,聯繫了昆虫的出現和飛機的飛過。有時那些文件所供給的資料是不完備的,這是委員會要和中朝科學家合作,不厭詳細的詢問各項事件的理由之一;這些事件已詳述於前幾節中,即淮陽、甘南、寬甸、遼東、遼西、大同等事件。在所有的調查研究中,可以看出飛機、媒介物和患病者案例間的聯繫是無法再能爭辯的了。
   在前面,分析事件的方法業經說明過了。現在是把經過最充分分析的案例中的資料,集合起來,總結成一個表格(第二百三十二頁)的時候了。經過這個格式上的對照,一個有組織的計劃已很明顯地透露出來了。總是有人看見或聽到飛機,它們的航行路線常常被繪製出來;而後來俘獲的駕駛員的陳述增加了補充資料。以後在表上有落下容器的必要資料,所使用的媒介物以及他的反常情况,細菌學的試驗和隨之而來的臨床病例。
   與這些事實相關的,委員會聽取了和詢問了許多普通的中國鄉民。委員會的委員們相信這些證人的正直和忠厚,他們的證辭是坦白而淸楚的。
   轉到專門的問題,委員會曾經考慮朝鮮鼠疫是否可能從中國東北流行病區隨交通而輸入。有幾點理由可以摒除這種可能性。第一、在朝鮮新發現鼠疫地區和上述地方流行區之間的地區,從來未曾報告過鼠疫的病例。第二、鼠疫的發生在季節上有着很嚴重的反常現象(參看附件七、十八及十九)。第三、鼠疫的一個特徵是在人鼠疫流行之前,總先在鼠類中流行,但在朝鮮疫區並沒有發現死鼠。第四、臨床結果往往與飛機在事前的飛過並撒佈相適應的媒介物,有明顯的聯繫。最後,自開始到現在,在中國和北朝鮮的國境始終在執行着嚴格的衛生防疫工作。
   幾種被應用的疾病不但與人有關,而且是與家畜有關的,例如炭疽病(NCNA!85附件二十七)。當發現所投撒的某種媒介物上帶有出血性敗血病巴氏桿菌(PastEurella Multocida)的事實被證實了以後(參看附件七表格),最初看來其重要性似很小,因爲這是實驗室動物中的一種很普通的感染。可是,設想它可能被用來做殺害牲畜的武器,是具有充分理由的(附件四十三)
   至於霍亂弧菌,雖然它在上述業經詳細討論過的案例中(大同事件)是在被污染的軟體動物裏發現的,但從昆虫中,尤其是從蠅子裏找到這種病菌,已不僅是數例而已(附件七)。沙門氏傷寒和副傷寒桿菌,以及志賀氏痢疾桿菌也是如此。在有些地區發現的蠅羣中找到這些病菌,而這些地區並沒有患者案例。因此引起一個問題,即在隨地採集的普通蠅子體內或體外,是否可能存有病菌的問題。在這次戰事多年以前,在中國醫學文獻裏曾經發表的研究(附件四)正可用以對照。這些文件指明在非疫病流行時期之內,普通的蠅子並不攜帶傷寒桿菌、副傷寒桿菌或霍亂弧菌。有關的附件中有本年在瀋陽進行的類似的研究記錄。
   一個與此有關的問題,就是應用定量研究方法檢定昆虫攜帶的細菌;這項材料將在一專件(附件三)中敘述之。
   關於昆虫傳病媒介部份,必須做一點補充,使布拉格及其他文件裏已經說過的資料更成為完整。有一個附(八)會專論被撒佈的昆虫的鑑定;另一附件(二)可以幇助讀者一般地了解與細菌戰有關的醫學昆虫學的問題。
   在以前的報告裏有一些還未解决的問題,尤其是關於在朝鮮所發生的事件。因此,當委員會在平壤的期間,曾向保健相李炳南提出一連串的問題,他對這些問題都及時地做了答覆(附件九)。看來過去的譯文是有些錯誤的。在朝鮮的第一個報吿裏(SIA/1)所用的「□」字實際是指紅蜘蛛(Trombicula akarnushi)。關於同一文件所謂的寄生於蝙蝠的蠅子(Nycteribiidae SP),有資格的朝鮮權威人士告訴委員會,現在不能够肯定這些昆虫是與細菌戰有關的。
   關於不僅一次在山坡上找到污染有沙門氏菌與志賀氏菌的死魚的記載,已經獲得了確證。應重視的事實是這些死魚都是在飲用水源的鄰近發現的。關於這點可以回想到委員會所詳細研究過的大同事件(附件三十),這散佈霍亂的意圖是很明顯不過地顯現出來了。
   特別引起西方科學家們好奇心的,也是委員會嚴重地關切的一個問題,就是關於在飛機飛過之後發現的冷凍乾燥蛋白質物體的問題(NCNA/85)。這種物質是成塊的,容易膠粘和反潮,落在雪面上即吸收水分。化學分析結果表明,這是蛋白質分解物——、腖、胜——所製成。細菌學家們從這裏分離出可以使甘露醇發酵的痢疾桿菌。委員會在朝鮮工作的期間,這種事件未曾發生過,因此它得依靠朝鮮的工作報告;不過它認爲保健相自己所接受的判斷,完全是有可能性的,就是說,這種物體即是投撒的冷凍乾燥的細菌培養。
   關於在很低的溫度的環境條件下撒佈昆虫的問題,委員會指出,在被俘空軍供詞裏,他們提出證據說明生產特賦抗冷力的昆虫的方法(附件三十九)。
   上節(第一百九十八頁),曾描述及由飛機播散的十八種昆虫和蜘蛛。就中九種業經細菌學檢定確實證明染有致病微生物。其他的種類如何呢?委員會不能下結論說它們完全未受感染。當沒有人確實知道去檢查什麽的時候,從物體上分離致病微生物將是很困難的事,尤其是對象是經過人工選擇的細菌和病毒。沒有考慮到的可能性還有很多。
   美國關於細菌戰的文獻與在朝鮮發生的事情有所抵觸。在這些著作中所發表的某些看法,在沒有被淘汰以前,它是和委員會的觀察難以符合的。看來在某些重要的案件中,技術上的進步已經使這些看法過時了。鼠疫的案件可稱典型。十年前羅斯伯利曾謹慎地表示意見說,鼠疫可以有效的散播以為戰爭之用;但是只能用於距離前綫很遠的地區,因爲有很大的危險使友區也受到感染。在朝鮮,委員會的調查顯示了曾不止一次地將鼠疫散播在離前綫不遠的地區內,這是和狄特里克兵營的前主任,有經驗的細菌學家的意見相違反的。但是這種抵觸只是表面的。近十年來,消毒的技術有了極大的進步;一方面,新的、效力更大的殺虫劑,配成各種的混合物;另一方面,用有高效能的手搖機械,可以噴洒大量雲霧狀物質在很短時間內進行消毒,而這些機械的簡單程度可以到一個普通人就能自如地運用它。它們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所發明的烟幕放散器演變而成的。
   實際的經驗證明這些方法可以用來消滅整個地區裏的昆虫傳播的疾病。最近發表的資料指出朝鮮美軍擁有這種器械,並着重指出它的重要性,因為「在任何未來的戰爭裏,普通的和正常的方法也許不足以應付那個局面」。
   這些記錄足够解釋文獻和現場事實的表面矛盾。即使是部份的也罷,它們可以應用於一切其他帶菌昆虫所傳染的疾病,並幫助解釋在朝鮮所見的使用昆虫媒介物的一般傾向。所舉的例是典型的;我們不能將細菌戰的可能性,限於在自然情况下的陳舊的看法,技術的和科學的進步將可以做到的範圍擴大了;並且,像現在的例子,也解說了表面矛盾。在朝鮮,美國方面幾乎是全部地控制了傳播疾病的昆虫,就說明文獻中的保留看法是錯了。根據同樣理由,委員會不同意那些認爲將細菌、病毒和毒素作霧狀噴撒是細菌戰唯一有效方法的意見。因此,日本人的經驗(參考以上第一百九十五頁),在新的水平上,現在是可以使用的。
   但是,委員會所檢察的案件之一就是中國東北的瀋陽市及鞍山所流行的腦炎(SIA/3;8;00010),顯示病毒可能已被以噴霧法直接撒佈了。對這事件,委員會未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結論,因為疾病和空襲之間的確實關係未能建立。可是,證據確是使人困惑,所以將全部有關文件放入附件(ISCC/6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中。
   委員會不能向世界提供下面各項的具體數字:朝鮮和中國被殺害的平民的總數,總發病率,及死亡率等等。那樣做是不適宜的,因爲那就是向應負事件責任的方面供給以最後的重要資料。對委員會被邀請發表專家意見來證明案件來說,這些資料並非必要。所需要知道的,是委員會所證實的:即在個別地點及流行區,有許多人是在極不正常情況下死亡的,而歸根到底是歸因於美國空軍的活動。重要的是全世界必需警惕那些業經發生並在繼續發生中的事實。全世界人民必需注意這種戰爭的潛力,和它的幾乎是無法計算的危險。
   結論
   自從一九五二年初以來,在朝鮮北部和中國東北,發生極反常的現象,使朝中兩國的人民和政府指責美國軍隊在進行細菌戰。爲調查有關細菌戰的事實而組織的國際委員會,在現場進行了兩個多月的工作之後,現已結束工作。
   有大批事實擺在委員會面前,其中,有一些事實,首尾連貫,富有高度說明性,足爲例證。所以,委員會特別集中力量來研究這些事實。
   委員會已得出下面的結論:朝鮮及中國東北的人民,確已成爲細菌武器的攻擊目標;美國軍隊以許多不同的方法使用了這些細菌武器,其中有一些方法,看起來是把日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進行細菌戰所使用的方法加以發展而成的。
   委員會是經過邏輯的步驟而後達到這些結論的。這種遭各國人民一致譴責的滅絕人性的手段,竟見諸施用,此爲本委員會的委員們過去所不易置信;現在本委員會迫於事實,必須下這些結論。
   現在,全世界的人民都應加倍努力,使世界免遭戰禍,並制止科學的發明被用來毁滅人類。(完)
   (新華社北京十六日電)

知识出处

当代日报

《当代日报》

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当代日报》的前身是《当代晚报》,社长郑邦琨携部分资产逃亡台湾时,报社员工中已有“应变委员会”的组织。杭州市军管会批准以新报名《当代日报》登记出版的申请。1949年6月1日,在改造《当代晚报》基础上,《当代日报》正式创刊,发刊词题为《一个新的起点》。总主笔曹湘渠,总编辑李士俊,总经理何志成,社址在杭州谢麻子巷6号。《当代日报》一直受中共杭州市委领导。尽管如此,《当代日报》从性质上讲还是民营报纸。在《杭州日报》创刊前夕,1955年10月31日,《当代日报》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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