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強中乾的美國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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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当代日报》 报纸
唯一号: 110020020230015398
颗粒名称: 外強中乾的美國空軍
分类号: G210
摘要: 1952年美國空軍當他們遇到朝鮮人民空軍和中國人民志願軍空軍時,却露出一副完全不同的姿態。
关键词: 空軍 駕駛員 飛機

内容

新華社記者錢行
   在腐爛着的帝國主義制度下面,美國侵略者的獸性可以發展到什麽程度,美國空軍已經給全世界一個恬不知恥的答覆。他們屠殺和平居民,毀滅和平城市,達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以至用「獸性」、「殘暴」之類的字眼來形容都顯得太溫和了。他們對已經是一片瓦礫的不設防城市還是用殺傷彈,燃燒彈反復洗刼。他們毫不羞愧,反而感到「英勇」。
   但是,當他們遇到朝鮮人民空軍和中國人民志願軍空軍時,却露出一副完全不同的姿態。
   在北朝鮮的一個俘虜營裏,一個美國空軍F—84戰鬥機中尉駕駛員在談起他被俘的經過時說:「以前,我們看見志願軍十幾架飛機大編隊在高空飛行,不下來打我們,我們叫他們是『沒畢業的』。但自從去年九月以後,他們往往只一、兩架便從高空俯衝而下,給我們以閃電似的打擊。每遇到這種情况,我們就互相叫喊說:『畢業生來了,趕快逃命!』後來這樣的畢業生越來越多,往往忽然之間從四面八方一齊俯衝下來,把我們完全封鎖,這時,想逃命也來不及了。」
   他說:「我們的隊裏有一句流行的格言:『見米格就跑』。但麻煩的是我們的F—84太慢,米格一下衝來,往往我們連彎也轉不及就給打下來了。」
   不曉得爲什麽而戰和爲誰而戰的人是不會勇敢的。怕死是那些在和平城市中製造死亡的美國空軍官兵的一致特點。
   五月下旬被俘的美國第四截擊機大隊裏一個年靑的駕駛員在談起他們的長官怎樣貪生怕死時,流露着輕藐和氣憤的情緒。他說:「大隊部裏那些當官的,爲了保持空軍官員的資格,每月至少要有四次飛行。他們總是挑選保險的好天氣,挑選危險不大的、短程的巡邏任務,出去轉一個圈就趕快向後轉。這樣,一個月只消凑够了四次就可以照樣拿飛行津貼。至於危險的戰鬥任務,那就是我們的差事了。」
   前不久被俘的一個B—26轟炸機上尉駕駛員原來是駕駛運輸機的,因為轟炸機手太少,經過很短時間的訓練,就被派到朝鮮來担任夜間轟炸交通綫的任務。他說:「臨出發時,長官告訴我轟炸交通綫必須俯衝得很低,而且平壤一帶地面是沒有高射砲的。我很相信他的話,所以,當運輸機投下照明彈以後,我便衝到照明彈下面去掃射公路上的卡車。可是,一下就被你們的高射砲火打中了。我的領航員被打死了,我總算幸運,被你們活捉了。」
   「轟炸機手都像你這樣嗎?」
   他聳了聳肩膀,懊喪地回答說:「我是新手,對他們的話太認眞了。那些老手們因為吃過苦頭,都變聰明了。他們執行轟炸任務時根本就不往照明彈下面衝,就在高空就把炸彈丢掉了。」
   這種怕死的情緒,隨着美國空軍的損失正在增長着。
   最近才從前方轉到北朝鮮某俘虜營的一個美空軍F—86駕駛員曾經談起美第八軍軍長范佛里特的兒子,空軍中尉小范佛里特被我擊斃的事。他說:「在發現范佛里特將軍的兒子失蹤後,當天下午他們就派了二十架F—51四出尋找,結果不但連小范佛里特的影子也沒有找到,而且這二十架飛機中,有兩架被打落,其餘十八架全部被打傷了。」
   這個最近才被俘的美國飛行員的士氣之不振,顯得格外突出。他今年只有二十四歲,看上去像三十多近四十歲的樣子。他本来是F—51機隊的,因爲F—51損失太多,駕駛員多於飛機,於是他們這一隊就和另一個缺少駕駛員的F—86機隊混合改編了。改編後,他用從未駕駛過的F—86只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試飛,就開始執行戰鬥任務。在執行第三次任務時就被我志願空軍打下來了。
   「現在你又『失蹤」了,他們會派多少飛機來找你呢?」
   他苦笑着回答說:「對於我來說,我的生命和小范佛里特的生命同樣重要。但是我的父親不是將軍,所以也不會有人派飛機來找我。」
   談到入伍的經過時,他說:「我絲毫也不喜歡這個戰爭,更不曉得爲何而戰,爲誰而戰。假如我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熬過去。我的年齡正是服兵役的年齡,如果我自動參軍,還可以選擇待遇最好的空軍,不然的話,我就隨時會被徵去當一名小步兵,給趕到最前方去送死。」
   談到戰爭的前途,他說:「美國政府把人民拖入戰爭,陷得這樣深,多少美國人的丈夫和兒子都犧牲了,美國政府總不能說:『我們作錯了,算了,咱們回去吧!』所以看來是會拖下去的。但是再拖,就會死更多的人,就會拖垮,我眞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怎樣下台。我只祈禱他們早點醒過來,趕快停戰。戰爭如果繼續下去,你們將贏得最後勝利。」
   飛機和空軍人員的損失使得美國空軍在人力物力上到處捉襟見肘。據被俘的空軍人員說,一個B—26轟炸機隊本應該有二十四架,但實際上却往往只有十四架,最多也不過十六架。B—26的駕駛員太少,有時一個人要繼續飛行四十五天,甚至有時一個人一天要飛行三、四次。戰鬥機一個機隊本應有三十五架,但在朝鮮的美國戰鬥機隊最多也只不過十六、七架。
   至於空軍人員的補充,那就越來越不像樣子了。新近被俘的美空軍人員說,新補充人員的年齡越來越大。有的原來是地勤人員,有的是通訊人員,有的是運輸人員,只要能够飛行的,就都搜羅來充當戰鬥機或轟炸機人員。這些人缺乏飛行和戰鬥經驗,往往一上飛機就神經緊張,手足失措。
   一個F—84駕駛員說,在他自己被俘以前,他們那個戰鬥轟炸機中隊已經被我們志願空軍的米格打下好幾架了。駕駛員們都非常沮喪,紛紛對他們的中隊長說:「我們的飛行員有一些根本就不該飛行。他們耳目不靈,頭腦不够淸醒,上去只有挨打。」
   中隊長聽了很不服氣,有一天他自己親自駕着長機,帶上幾個僚機就起飛了。剛到上空不久,忽然一架米格從太陽的方向猛衝而下,負責掩護這位中隊長的僚機駕駛員拼命喊:「米格!米格!快向右轉,快轉!」這位中校中隊長自己恰恰就是個耳朶不靈的人,儘管僚機拼命喊,他還是呆頭呆腦的作直綫進行。僚機駕駛員見勢不妙,轉頭溜掉了。這位擺着挨打姿勢的聾子中隊長就被我們的米格打下來了。
   飛機性能落後,加上飛行與戰鬥技術拙劣,也加速了美國空軍的損失。
   有一個新近被俘的美國空軍人員是僚機駕駛員。談起自己的職務,他牢騷滿腹地說:「以前我們在執行掩護長機的任務時,可以開槍。但那樣作我們吃了不少的虧。當米格咬住我們的長機時,我們便在後面開槍打米格。但米格是那樣快,駕駛員是那樣靈巧,米格突然一閃,我們的槍便準準地打中了自己的長機。現在已經有新規定,除非長機批准,我們不許自動開槍。這樣一來,我們便只能挨打,不能打人,連自衛的權利也沒有了。現在沒有一個人高興當僚機。」
   看不見前途,沒有信心的士兵在遇到挫折之後的頹喪心情是任何好的武器也挽救不了的。美國空軍內部就有許多雄辯的事實充分證明着這一點。
   美國的「軍法」很嚴,拒絕服兵役的要受到「不光榮的撤職」,取銷公民資格,徒刑或死刑的軍法處理。爲了靠威脅恫嚇來「整飾軍紀」,軍隊裏經常進行軍法敎育。雖然如此,拒絕服兵役的事件還是有增無已。今年四月份的「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承認美國國內有成百的空軍人員拒絕飛行。已批准的就有三百多起。不被批准的就經常鬧事。僅塔克薩斯的一個基地,軍官違抗飛行命令而被判徒刑的事件就有十多起。
   一個美國空軍俘虜談到在他五月間被俘之前,在朝鮮有一批空軍後備軍官十二個人集體拒絕飛行,後來被軍法處判徒刑兩年,送回美國去了。
   另一個美國俘虜是十八戰鬥轟炸機大隊的。談到十八大隊的士氣時,他說:「不論在食堂或在營房,你常常可以聽到大家在那裏議論着:『某某人又失蹤了……』『王牌米格越來越多了……』我們都不大明白爲什麽志願軍會那樣勇敢。」他說:「以前大家出發之前還是興緻勃勃,有說有笑地,但後來就不同了。出發時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不曉得這一次會不會送了命。回來後,機身上的彈痕一次比一次多。你常常可以聽到這樣徼倖的自慰:『又逃過了一次,離回來又近一次了』。大家都是這樣熬着日子,祈禱上帝保佑,但願不致葬身火燄,能够有一天活着回家。」
   士氣低落的事實,幾乎每個俘虜都有些可談的。下面是個比較突出的例子。
   有一次一個F—84駕駛員,因爲飛機被我高射砲火打中,被迫在朝鮮東海岸降落。駕駛員與美空軍救援單位聯繫後,一架直升飛機不久也在附近降落了。來的人喊他快上飛機逃跑,他却東張西望,不肯上前。遠遠地有一個朝鮮老頭,他便瘋了似的跑到那個老頭跟前,將自己的航空帽丟給他,行個禮,扭頭就跑上飛機去了。回到基地之後,上級命令他繼續留在前方□役,他說:「我的軍帽已經丢了,上面有我的名字,我應該被遣送回國。」
   原來美國空軍有這樣的規定,即空軍人員被迫降落在敵區後又歸隊時,如果自己的名字、符號等證件不曾遺失,就可以繼續服役,如遺失在敵區,就應該被遣送回國。
   被俘的美國空軍,一談起自己被打落的經過,都深深表示對我志願空軍人員的欽佩與感激。
   今年一月底被俘的一個RF80噴氣式機中尉駕駛員是美國空軍第六十七偵察機大隊,第十五中隊的。他是空軍後備軍官,飛行技術是他同期畢業生中的第一名。
   他說:「當中國志願軍打中我的飛機後,這個打中我的米格駕駛員曾三次擦着我受傷了的機身飛過去。他可以很容易的把我打死,但是他並不要我的命。每次飛過去他都向我招手。志願軍是講人道主義的,我實在感激得很。」
   那個「看見畢業生就跑」的F84駕駛員也說:「當我的F84被米格打中着火後,我看見米格的紅鼻子一下一下從我的機身旁閃過去。但你們的人不打死我們,你們眞是人道主義者。」
   另一個F86駕駛員是在高空被米格打下來的。飛機被打壞後,他從三萬多呎的高空跳傘降落。他說:「我跳傘之後,在半空中遇到許多米格從我身邊掠過。我吓得要死,想到這回一定沒命了。但沒有一個人向我射擊。」
   年靑而英雄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在戰鬥中表現了高度的勇敢與機智。他們對胆敢逞兇的敵人給以致命的懲罰,但是對於已被解除了武裝的要當俘虜的敵人,又表現了偉大的革命人道主義。這,和侵略者的野蠻獸性相比,是一個多麽鮮明的對照呵!
   侵略者害怕和平。當人民都要求停戰,和平已經可望的時候,他們以狂轟濫炸來威脅恫嚇。但狂轟濫炸却醫治不了那些招惹敵人惱怒的痼疾——美空軍損失的日趨嚴重,士氣的日益低落,兵源的枯竭,供應的困難,官兵的矛盾等等。這些是他們永遠也解决不了的困難。
   和平城市被炸毁,但和平的人民有信心,有力量趕走敵人,重建起更加美麗的和平城市來。但是這一連串經常侵蝕着敵人內部的困難,却註定了敵人越瘋狂他就會越迅速的滾向滅亡。

知识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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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者:当代日报社

出版地:杭州(1)谢麻子巷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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